吴华忠微微点了点头,随即从档案袋中掏出了于冠云的档案,说道:“没错,他应该也是盘古组织的人,而且,应该是其中一个身份极为重要的人。”
“这个组织以罪兽作为武器,对人民的生命财产安全造成了极大的威胁。”吴华忠严肃地说道,“之所以现在告诉你们这个组织,是因为最近警方发现,这个组织活动非常活跃,他们似乎正在为一项名为盘古斧的计划做准备,我们必须要第一时间寻找到盘古组织的线索,阻止盘古斧计划。”
后记
这篇故事的灵感来源是近年来频繁发生的医患纠纷,与以往故事不同,这篇故事可能更真实。其实说起医患纠纷,我想起一个医生曾经说过,主要是因为病人在心里将医生神化了,包治百病。而另外确实有些不道德的医生,做了一些损害医生名誉的事情。
而在这一次的故事里,也是第一次提到盘古——这个主线故事中最大的黑幕。精彩还在继续,敬请关注!
第4章 第四案 生祭
引子
小乌村地处河北、山西交界的群山中,山路狭窄、崎岖,20世纪90年代末才通上电,距离最近的公路,也要徒步行走几十里的山路。这里盛产板栗,却因交通不便,无法外运。村内有一百余户人家,集中在群山中间一块“盆地”中,在小乌村低矮、破旧的茅屋之中,最显眼的要数位于村子正中的祠堂——乌医祠。
乌医祠是小乌村举行祭祀的地方,平日祠堂紧闭,禁止入内,只有祭祀当天才会被打开。小乌村的祭祀活动延续了上百年,且非常特别。祭祀前一天,负责祭祀的婆婆和祭品会被锁在祠堂内。第二天,村里人杀猪宰羊,当晚日落之后,乌医祠四周灯火通明,全村人聚集在乌医祠前,等待着祠堂开启的时刻。
每到这个时候,最开心的应该是那些顽皮的孩子。他们在乌医祠前的广场上追逐、嬉戏,时不时因撞到大人被一阵责骂,接着继续玩闹。当然有更顽皮的孩子,他们对每年的祭祀充满了好奇,于是三五成群,偷偷溜到乌医祠后面,那里有一个柴火堆,后面有一个可以通到祠堂的洞口。
这个洞口谁找到的?什么时候有的?谁也不知道,不过这些孩子都知道。年长的孩子将那堆柴火抱开,然后让几个岁数小的把风,自己躬着身子往里钻,这个洞平时他钻过很多次,轻车熟路。距离并不算远,就在他快要到祠堂的时候,忽然摸到一只手,吓了一跳,他刚要叫,洞内一个人低声说道:“别出声,是我。”
“小武叔!你怎么在这里?”孩子轻声说道,这时候,他发现在小武叔后面还有一个人。
正在这时,祠堂前面鞭炮齐鸣,接着是一阵敲锣打鼓的声音,祭祀开始了。随着木门被“吱呀呀”地推开,几个壮硕的村民走进祠堂,他们看见负责祭祀的婆婆端坐在祖先的牌位前面,供桌上摆放着前一天供奉的祭品。
“可以开始了吗?”其中一个男人走到婆婆跟前低声说道。按照每年的惯例,祠堂门打开的时候,祭祀的婆婆会站起身,在祖先牌位前磕三个头,之后走出来,宣布祭祀开始。然而,今天这婆婆竟然毫无动静。
“婆婆!”男人有些尴尬地推了推前面的婆婆,谁知轻轻一推,那婆婆便歪向一旁,一个血肉模糊的头从她身上滚下,一直滚到门口,而婆婆的胸口也已经被全部掏空了。
几个男人惊叫一声,奔出了祠堂……
1.远山的呼唤
重案组这几天略显沉闷,自从周玉婷自杀之后,卞虎的心情一直很沉重,他想不明白,那么一个单纯善良的女孩子,怎么就这样香消玉殒了?周玉婷下葬的时候,卞虎没有去,而是请了半天假,在空荡荡的屋子里,哭着听了一下午的郭德纲相声。
有时候,生命就像是一颗流星,倏忽而逝,来也突然,去也突然。黄怡婷几次想去劝说卞虎,但都被吴华忠阻止了,让他自己想通会更好。吴华忠的话,也许是对的。
而宋一趁着最近重案组案件比较少,请了几天假,回老家去看看父母。其实,对于重案组的人来说,自从他们跨进这个办公室的那一天起,闲暇的时间对于他们来说就是十分奢侈的。宋一甚至在女儿出车祸的那段时间,都没能好好在医院照顾几天。吴华忠十分理解大家的心情,因此当宋一一开口,吴华忠便答应了,不过要求宋一,手机必须二十四小时待机,随时准备归队。
其实,自从周心如案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都未有新案件发生了。而且,不到万不得已,他不会叫宋一提前归队,毕竟宋一的家在山西农村,回去一趟十分不易。
而黄怡婷和沈玄两个人这段时间的担子就更重了,他们除了要负责整理之前的案件,还要处理重案组的一些日常事务。不过,毕竟没有重大的案子,这些对于他们来说,也算不得什么。
时钟指向下午5点,吴华忠从办公室里走出来,沈玄和黄怡婷此时正在整理文件。吴华忠轻轻地拍了拍桌子,微笑着说道:“今晚我请你们俩吃饭。”
“嗬,吴老,今天是什么日子?”黄怡婷调皮地说道。
“不是什么日子,就不能请下属吃个饭吗?”吴华忠笑着说道。
“现在上面三令五申,禁止宴请。”黄怡婷合上文件,说道,“吴老,您这是顶风作案啊!”
“你这个调皮的丫头,就是嘴皮子利索。”吴华忠说着,轻轻拍了拍沈玄说道,“工作要做,饭也要吃。这段时间,卞虎情绪不好,宋一回老家,你们俩帮我分担了不少,算是我感谢你们俩,想吃什么,你们随便挑地方。”
黄怡婷站起身,一面穿外套,一面说道:“吴老,那我可不客气了。”
“我话还没说完呢!”吴华忠说着,从口袋中掏出钱包,大气地拍在桌子上,道,“就这些钱,你们可劲花。”
黄怡婷拿起钱包,数了数,四百块钱,她一脸无奈地说道:“姜还是老的辣啊!”
几个人说说笑笑离开了办公室,他们在警察局不远处找了一家小餐厅,叫了几个上口的菜。三个人坐定之后,吴华忠说道:“小黄,打电话问问卞虎在哪里。”
“哦,已经打了。”黄怡婷轻声说道,“他说马上赶过来。”
“我就知道这小子,有这种白吃的好事一定少不了。”吴华忠说着倒了一杯酒,说道,“实话和你们说了吧,今天是我的生日,不过,人老了,也不想再过了,不知道岁数,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过吧!”
黄怡婷和沈玄对视了一眼,双双举起酒杯,一起说道:“吴老,生日快乐!”
“谢谢你们!”吴华忠说着,将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正在这时,卞虎风尘仆仆地从外面跑进来,手中提了一个蛋糕,他笑着走到吴华忠身边说道:“吴老,生日快乐!”
“你……这……”吴华忠望着卞虎说道。
“嘿嘿,是黄姐让我准备的。”卞虎搔了搔头说道。
“吴老,其实我们早就知道今天是您生日,只是怕您介意,所以……”黄怡婷微微低下头说道。
“卞虎,快打开蛋糕。”黄怡婷吩咐道。
卞虎点了点头,拆开蛋糕,上面写着几个字:祝爸爸生日快乐,重案组所有成员。
吴华忠看着蛋糕上的几个字,鼻子一酸,眼眶已经湿润了,他哽咽地说道:“谢谢你们,谢谢孩子们。”
晚饭的气氛非常好,黄怡婷打趣地问卞虎:“你已经挣扎出来了?”
卞虎故作深沉地说道:“不知道谁说过,时间能冲淡一切,这时间一天一天地过去,第三天,我想通了。”
黄怡婷一口水差点喷出来,几个人哈哈大笑了起来,其实谁都懂,卞虎已经将那些最美好的记忆永远地留在了心底。
正在这时,黄怡婷的手机响了,她拿起手机看了看,然后对几个人说道:“是宋队的电话,估计是给吴老祝寿的。”
黄怡婷按下接听键,笑眯眯地说道:“宋队,看来你也不是那么没良心嘛,还记得吴老的生日。”可是,转眼之间她的微笑便凝固在了脸上,表情越来越严肃,所有人都安静地望着黄怡婷,听筒里隐约传来一个女人的哭声。
黄怡婷挂断电话之后,稳定了一下情绪说道:“宋队,失踪了!”
接着,几个人才知道这个电话是宋队的妻子打来的。宋队的妻子告诉黄怡婷,几天前他们刚到山西,宋队便接到了一个老同事的电话,电话中老同事告诉他,在河北和山西交界的一个村子里发生了一起离奇的案件。
由于公路不通,那里始终保持着半封闭的状态,村子中盛行着一种祭祀的习俗,不过,就在前几天的祭祀中,负责祭祀的婆婆被杀害,脸上、身上的皮肤都被撕破,脏器失踪,在现场发现了一些不明足迹。宋队急忙随当地民警前往,谁知去了三天,未见结果,而宋队也失踪了。同去的民警只找到了宋队的手机,他妻子这才拨打了黄怡婷的电话。
听完黄怡婷的叙述之后,吴华忠的脸色凝重了起来,他立刻站起身说道:“马上回局里,向上级部门申报,请求批准参与此案调查。”
一般而言,重案组接手的案件,全部是与罪兽有关的案件。而且,这一类案件绝大多数都是从地方公安机关上报,经由上级批准,委派重案组去侦破案件。这一次,有些例外,这个案件地方部门现在并未上报,因此上级部门必须与当地警方联系,确认为罪兽案,重案组才能出动。
而这个等待的过程是十分煎熬的,卞虎不停地在办公室内踱着步子,黄怡婷在与当地警方取得联系,希望能够尽量多地掌握情况,以便他们可以在接到命令后立刻投入调查。而沈玄则将黄怡婷听到的情况一一记录,之后在资料库内寻找相关信息。
“卞虎,你能不能坐一会儿?”黄怡婷抬起头,看了看焦躁的卞虎说道。
卞虎愤愤不平地走到黄怡婷身边,说道:“黄姐,你说这叫什么事啊?宋队在那边失踪了,我们只能在这里等命令。”
黄怡婷心里也着急,她放下手中的笔站起身,向吴华忠办公室的方向走去。正在这时,吴华忠无奈地推开门走了出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吴华忠的身上,等待着他的命令。吴华忠摇了摇头,说道:“上面现在并未接到报案,宋一失踪案不在我们的调查范围,当地警方会处理好的。”
“什么?”卞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属于罪兽案?”
“嗯!”吴华忠点了点头,说道,“我已经与当地警方联系过了,一旦有宋一的情况,会立刻反馈给我们的,大家先回去休息吧。”
“我们只能坐在这里干等着?”卞虎狠狠地砸了一下桌子。
“这是纪律!”吴华忠厉声道。卞虎抓起外套,愤愤地离开了办公室。吴华忠看了看沈玄和黄怡婷,想要说什么,最后还是转身回到了办公室。
这是一个难熬的夜晚,卞虎坐在警察局的院子里默默地抽着烟,黄怡婷和沈玄也无心睡眠,他们很担心宋一的安危。而吴华忠的办公室内,隐约能听到吴华忠在不停地打电话,时而轻声细语,时而暴跳如雷,想必他是在争取重案组加入调查。
同样难熬的,还有宋一。他被阵痛疼醒,四周黑漆漆的,醒来的时候,一只硕大的老鼠正在他的身上爬着,他连忙甩掉那只老鼠。这是哪里?他伸手在黑暗处摸了摸,忽然他的手碰到了一张冰冷的脸,脸上沾着黏糊糊的液体,出于多年的经验,他很快便确定这是血。宋一的手快速向下游走,滑过他的颈动脉,竟然毫无动静,这个人……死了!
2.神秘村落
重案组接到命令是在第二天的早晨,当一份关于罪兽案的完整资料出现在办公室的时候,重案组的几个人都有些激动。直到此时,吴华忠才告诉几个人,之所以案件迟迟没有上报,主要是因为那个地方独特的地理位置,正好位于两省交界处,因此极难划清辖区,不知谁上报更为合适,最后河北省上报了这起案件。
打开资料,内部有关于案情的详细描述,还有尸检报告。案情与宋一妻子所说基本一致。尸检报告显示,受害人,女,五十二岁,小乌村人,死者面部、前胸受损严重,内脏几乎被掏空,喉咙处有两处齿痕,经检验,应该是动物留下的。另外,在死者尸体上发现一些动物组织,死者指甲中发现纤维组织,经过比对,与其所坐的植物蒲团可做同一认定,死者的眼球内有出血点,应为窒息死亡。法医推断,死者是先被咬断喉咙,之后死去的。
现场调查未发现死者生前有搏斗痕迹,周围居民也未听到祠堂内有过异常的叫声或者打斗声。后面是几张现场照片和死者照片,从照片上看,现场非常整洁,而死者则惨不忍睹,脸上面目全非,前胸只剩下几根肋骨,内脏被掏空,地上有几摊干涸的血迹。仔细勘查,并未发现罪兽的踪迹。
而在死者的正对面,是祖先的牌位。无论是谁看了这几张照片,都会感到一阵莫名的恐惧。两张照片虽然是在白天拍摄的,不过依然让人有种阴森森的感觉。
从这些资料很容易得出结论:第一,这是一起罪兽行凶案件;第二,这个祠堂应该是罪兽案的第一现场。
不过,问题也随之而来,尸检报告显示,未在死者体内发现生物麻醉剂,死者何以没有任何反抗?从现场调查来看,祠堂房门紧锁,窗户没有破损痕迹,那么罪兽是怎么进来的,又如何出去的?最重要的一点是,宋一调查此案,为什么忽然失踪?难道他有什么发现?
带着这些疑问,吴华忠命令重案组立刻出发,前往小乌村。
可是让重案组始料未及的是,赶往小乌村这一路上并不顺利。他们预先已经接到消息,河北警方已经在河北与山西交界的玉龙市待命,随时等候重案组的到来。
玉龙市是一座山城,因为群山阻隔,市区呈一个狭长地带。重案组赶到的时候,宋一的妻子已经被玉龙警方安置在招待所。吴华忠第一时间见到了她,一面向其了解情况,一面安抚家属。在与玉龙警方沟通之后,吴华忠得知,从此处到案发地点小乌村,要开两个小时的车,之后还要徒步走上四五十里的山路。
而且他们还了解到,小乌村因为地处偏远,长期处于半隔绝状态,因此那里的村民十分彪悍,对外人警惕性极强,所以他们找来了小乌村附近派出所的民警,作为向导。
一切准备就绪,吴华忠带着重案组出发了。在车里待了两个多小时之后,重案组下了车,此时一个穿着警服的中年警察正坐在路边一面抽烟,一面焦急地等待着。见到重案组从车上下来,他立刻丢掉烟头,满脸堆笑地走上前去。这时玉龙市负责同志介绍道:“吴老,他是小乌村附近的派出所所长赵志明。”
赵志明憨憨地笑了笑,伸手与吴华忠握了握手,说道:“首长,你们好!”
吴华忠摆了摆手,道:“不是首长,叫我老吴就行!”
“呵呵!”赵志明尴尬地笑了笑。停顿了一会儿,吴华忠说:“赵所长,咱们出发吧,争取能在天黑之前赶到小乌村。”
“好!”赵志明说着前头带路,向公路旁边的一条石子路走去。石子路一直通往山中,越走越窄,最后只剩下一条羊肠小径。小路沿着山麓蜿蜒盘亘,时而随山而上,时而急转直下,十分消耗体力。赵志明似乎早已经走惯了这山路,并不觉得什么。吴华忠毕竟上了岁数,而且脚上有旧伤,所以略显吃力。
“老赵同志,派出所有几个干警?”吴华忠一面走,一面攀谈着。
“就我自己。”赵志明微笑着扭过头,说道,“这是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年轻人都不愿意来,本来我今年也应该退休了,不过,实在没有人,只能暂时先顶一段时间了。”
“小乌村距离派出所多远?”卞虎询问道。
“有二十来里的山路吧!”赵志明停下来,掏出一根烟递给吴华忠,吴华忠接过烟,说道:“大家休息一下吧!”
几个人在山顶上一处相对开阔的地方坐下,赵志明给吴华忠点上烟,说道:“我其实就是小乌村人。”
“哦!”吴华忠和几个人对视了一下,然后微微笑了笑,说道,“那你正好给我们介绍一下小乌村的情况。”
“小乌村有几百年了,我家实际上也属于外来户。”老赵娓娓地说道,“小乌村的居民,据说是当年李自成兵败后,带着一批人来到这里避世安家,所以村子里绝大多数人都姓李。别看这个村子小,但是对外来人非常歧视,戒备心很重。他们每年入秋都有一个盛大的祭祀,外来人是不能参加的。我那时候小,也偷偷去看过,一般是选村子里的祭祀婆婆,提前一天和贡品一起进入祠堂。等第二天,祭祀开始,有专人打开门,这期间那个婆婆是不吃不喝的,他们称之为生祭。”
“没想到,现在还有这种事情。”卞虎笑了笑说道。
“唉,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啊!”黄怡婷娓娓地说道,“这次的受害者就是那个婆婆吧?”
“嗯,对!”老赵接着说道,“现在我年纪大了,又是附近派出所所长,而且这些年小乌村外出打工的人多,也开化了许多,所以每年的祭祀也邀请我参加。今年我也去了,打开门之后,就发现那个婆婆倒在地上,惨不忍睹。于是我立刻向上面汇报,后来你们的那位同志和两个市里的同志很快赶来,几个人分头调查,最后市里的两个同志无功而返,你们的宋同志却失踪了。”
“这么说,当时你见到宋队了?”卞虎急忙追问道。
“嗯,见到了!”老赵接着说道,“不过,他们调查的时候,我一直在村部等待消息,后来那两位同志告诉我找不到宋同志了,唉!”
“小乌村究竟有多大?”一直沉默的沈玄终于开口说道。
“地方倒是不大,不过当年好像是为了避战乱,因此巷道很多,外人进去很容易迷路。”老赵吸了口烟,接着说道,“据说当年吴三桂的一支小部队找到这里,在里面绕了几天,最后全军覆没,村子才得以保全。”
“听上去,这个村子真是够奇怪的。”沈玄微微笑了笑。在来之前,沈玄便与黄怡婷查找过小乌村的资料,无意中发现了一个帖子,帖子的作者叫隐居者,他自称是小乌村人,帖子上详细描写了老赵所说的那次巷战。据说那次巷战,清军一千多人,全军覆没,而小乌村几乎无人伤亡。下面好奇的跟帖者对这个神秘的村庄很向往,但发帖人最后只留下了几个字:千万别来小乌村。
听完老赵的介绍,重案组继续上路,越是往前走,道路越是崎岖难行。也难怪小乌村多年封闭,这条小路,不但阻隔了交流,更可怕的是,阻断了思路。
3.迷雾重重
本来预计天黑可以进驻小乌村,然而计划毕竟赶不上变化。一入夜,本来崎岖的山路更加难行,重案组只能减缓行动速度,因此直到凌晨1点,重案组才赶到小乌村。站在距小乌村不远的山顶上,隐约看见一座似乎笼罩在梦中的黑漆漆的村庄,只有村口的一座房子亮着灯光。
重案组赶到村口的时候,黄怡婷掏出手机,这里手机连半点信号也没有。赵志明带着重案组来到亮灯的屋子前,这是小乌村的村支部,之前陪同宋一调查的两位警官正等在里面,看见他们,两人立刻出来与他们人寒暄了一下。
之后所有人进了屋子,老赵从厨房里拿了一些吃的,摆放在桌子上,说道:“偏远山区,粗茶淡饭的,你们就凑合吃点!”
说是如此,但是桌子上摆着一些牛肉罐头和新鲜的蔬菜,吴华忠有些感动地点了点头,大家也确实饿了,毕竟这些人都未曾长途跋涉过这么远的山路。几个人一面听两位民警的汇报,一面狼吞虎咽地咀嚼着。
从两位民警的口中,他们得知,宋一确实是与他们一起赶来的。本来三个人是一起侦办该案件,寻找罪兽的下落,可是不知什么原因,宋一忽然开始单独行动,最后失踪了,只在村口发现了他的手机。
“宋一单独行动?”吴华忠放下筷子,自顾自地点上一根烟,思索着,他与宋一共事多年,很了解宋一的性格。宋一是从基层派出所干出来的,后来进入刑警队,没有谁能比他更清楚团队合作的力量,这次宋一为何会单独行动?
“嗯,是啊!”其中的一位民警无奈地说道。
“那你们在村中有没有发现什么新情况?”吴华忠接着询问道。
“嗯,确实有所发现,我们在乌医祠的后面发现了一个洞口,那个洞口足以让一个人钻进去,我想凶手应该是从洞口钻进去的。”民警娓娓叙述道。
“还有没有其他线索?”卞虎追问道。
两位民警无奈地摇了摇头。
在经过交流之后,吴华忠得出的结论是,这两位民警基本上一无所获,他们留在此处,更多的是希望找到宋一的下落。
结束了简单的案情分析会之后,吴华忠将重案组的几个人叫到另外一个房间里。他自言自语般地说道:“你们说宋一究竟会在什么情况下单独行动?”
几个人对视了一下,这个问题让他们也十分不解。任何情况下,抛弃队友,单独行动,这都不符合宋一的作风。
“只有两种可能。”沈玄沉默了一会儿,说道,“第一,宋队遇到了突发事件,或者是罪兽的重要线索,我注意到这里手机没有信号,情急之下,宋队来不及召唤队友。第二,就是那两位民警同志隐瞒了一些重要细节,这些细节恐怕与宋队失踪有关。”沈玄的话,正戳中吴华忠的心脏,他思忖了片刻,说道:“不管是什么原因,宋一是在调查这个案件中失踪的,我们的工作重点应该首先放在案件上,循着案件的脉络,应该能发现宋一留下的痕迹。”
几个人点头赞同,吴华忠让所有人先休息一晚,明天开始正式进行调查。连续两晚,重案组都未曾睡过一个囫囵觉,虽然村支部的条件艰苦,不过躺在炕上,几个人还是很快入睡了。只有吴华忠,望着窗外的月亮,脑子里不停地思索着一个问题:宋一究竟遇到了什么事?
农村的一大好处是,这些乡下人不会像城市里的人一样,夜夜笙歌,也不会睡懒觉。早晨6点半,老赵便已经做好了吃的,放在村支部外面的桌子上。这一晚重案组的几个人睡得特别好,然而起来,便觉得浑身酸痛难耐,过度运动,使得肌肉内乳酸过度堆积,这种情形往往要经过一两天才会缓解。
卞虎的体力很好,这种状况十分轻微,却苦了黄怡婷和沈玄。两个人就像是演皮影戏,每抬一次腿,痛感都会随之而来。吃过早饭,村主任在赵志明的引领下见到了吴华忠。村主任姓李,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对吴华忠毕恭毕敬,嘘寒问暖,表示对重案组的调查全力配合。之后重案组正式进入小乌村展开调查,他们首先要调查的便是小乌村的祠堂——乌医祠。
李主任陪同重案组,来到乌医祠门口,此时祠门紧锁,他立刻叫人打开祠门。李主任说:“自从发生了凶案,祠门除了上次宋同志来的时候打开过一次,就一直紧锁着。保护现场嘛!”
祠堂的门被打开,里面的空间很大,从外面看里面黑漆漆的。吴华忠带着几个人,走进祠堂,一股霉潮味中夹杂着淡淡的腥味,一个用玉米叶子制成的蒲团,摆放在正中,对面则是七层的牌位,蒲团上以及前部有几摊已经干涸的黑色血迹。
尸体倒地的地方,用白灰画了一个人形,此前的推测应该没错,这里的确应该是案发的第一现场。之后,重案组的几个人在祠堂内分开搜索。很快,卞虎便找到了那个洞口,那是在祠堂背后,入口边还留有一些干涸的血迹。黄怡婷将那些血迹一一进行取样。卞虎顺着洞口钻过去,不一会儿工夫,卞虎便从祠堂门口进来了,冲着吴华忠点了点头,道:“那个洞口确实可以通向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