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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州境内,事实上并没有特别适合这种简易工具的用武之地。
但特殊情况特殊分析。如何逃脱海陆空层层包围的桐州市,是洪胜迫切要解决的问题,加之那个众所周之的热气球俱乐部。王健当然能够想到,利用热气球逃离警方的关卡和封锁线,再从气球上用简易降落伞跳将下来,是多么完美的主意!
洪胜、何妮在热气球上穿戴好了降落伞,捆绑住那个工作人员,然后在越过山岗后、那片警方观察盲点的树林上空跃了下来。
其垂直高度,不过二三十米的样子。这是一片常绿阔叶林,植被大都温性娇柔,没有直指冲天的树枝。那些荆棘,或者说树枝上尖锐的小刺,在洪胜、何妮身上所刮出的划痕,比起自家性命或者动辄数十年的有期徒刑而言,实在不值一提。
两人落地的半径不超过五十米。何妮褪去身上的装备,有把握洪胜会乖乖地回到自己的身边。这是先前的“约定”。当然是因为何妮手中有枪,以及因为枪而让那两把神秘的钥匙都转到了自己手中。
从某种意义上讲,洪胜和自己一样,都迫切希望再次打开那扇尘封已久的石门。
清晨的树林里,有些潮湿,露水尚未被完全蒸发,并没全被树木遮住阳光的地面,照样有种阴森之气。更要命的是,从热气球跃下之后,忽然不知从哪儿飘过来一片乌云,挡住了刚刚升起的太阳。
有一滴雨水!居然是雨水落了下来!又是一滴,落在了何妮的额头!她突然意识到,采取洪胜的这一计划所可能带来的危险!
即使手中有枪,在密林,随处都有藏身之地,洪胜可能从任何一个角度方向袭击自己,让自己毫无还手之地。
气球撞上高压线不是预谋,而真是意外,但这却不是为此选择这片树林迫降的原因,而原本就是计划中的降落点。
或许洪胜早有诡计,要在这片树林里重新夺回控制权?
这是何妮不得不需要谨慎的一个问题。
左边的树丛中传来窸窸窣窣声。
“洪胜!”何妮叫了一声,却没有回音。
树木灌丛挡住了视线,窸窣声却越来越近。
“洪胜!”何妮又叫了一句,仍没有回音。
但这次却把树林又喊回了寂静。
何妮开了枪保险,往前挪了几步,“你别耍花样!”
但似乎这一招并不管用。
雨渐渐大了起来,落在树叶上,像是蚕食桑叶,换成了另一种单调乏味却阴气十足的声响。
何妮的背后湿了。
前面的那片灌木丛再次抖动起来。
或许是野兔、野鸡之类的玩意?何妮安慰自己。
如果真是野物,倒也不怕,就怕洪胜在某个不知道的角落里,伺机发出致命一击。
洪胜真耍什么花样,可不会发出这样的动静,何妮想道。欲盖弥彰,还是调虎离山?何妮慢慢地佯装不经意地把注意力放在其他方向。洪胜可不会犯下这样的错误!
两旁,何妮的余光没有发现任何破绽,身后呢?
何妮定神聆听,果然,微弱的声响从身后传来,脚步踩着枯叶的声音。
洪胜在身后!何妮突然明白了,猛地一转头,却已经来不及了。枪还没来得及举起,洪胜已经从树背后冲了过来,把她冲撞在地。
尽管枪还在何妮手中,但没有用。她倒地的那块区域,是一口被枯草遮住的枯井,何妮跌了下去,深不见底!
59、最后的出路
包围圈缩到了最小。树林中,经过围捕之后,焦点集中在了这口枯井的周围。警方有理由相信,就在不久之前,有人坠入了这口枯井,而且极有可能是何妮。
原因是周围的脚印。
王健低头看了看那几只脚印,初下的雨水使得地面很是泥泞,脚印清晰且新鲜得很。但他的疑问在于,就痕迹来看,何妮似乎是在外力作用下倒地摔入井内的。很明显,现场的另一对脚印,稳定地站在井口旁,那是洪胜,是他把何妮推下井的!
他还站在井边观察了一会儿?
但却没有证据表明洪胜离开,而且,包围圈一路围捕进来,却没有发现他的踪迹。
“躲在哪呢?”葛飞问道,“脚印在这里就消失了,这小子难道是飞走的?还是把自己的脚印擦掉了?”
这点王健也不能肯定,不管怎么说,继续搜林,而且要搞清楚井内的情况。
这口枯井的直径约莫2米,来源不明,因为处于树林深处,人迹罕至。向井底望去,里面漆黑一片,深度起码超过20米。
“喂!井底有人吗?”警方喊了一声。
没有人作答。
如果目测深度没有错的话,何妮的命运凶多吉少。这样的深度,即使不摔死,也会因为严重缺氧而迅速让人窒息死亡。
无论怎么说也要下井看看。经过研究讨论后,王健最终还是选择马上下去,以便第一时间掌握情况。行动由一名身形相对较小的干警执行,他的腰部被绑上了绳索,另一端绕在大树上,将被头朝下、倒挂金钩地由众人送到井底。
“如果有情况,不要硬撑,拉动绳索,我们马上把你拉上来!”王健嘱咐道。
手电筒光所能照及的井壁布满了青苔,四周比玻璃还滑,跌落下去,断没有爬上来的可能。
干警被一点一点地缓慢放下。此次行动的难点在于,警方没有时间准备下井所应当配备的工具:探照灯、头盔、氧气面罩等等。更困难的是,对井底情况一无所知。
一切都是由推断得来的,何妮还存活着吗?要知道在她的手上还有流失在外的警枪,井下一旦发生意外,警员的性命得不到任何保障!
绳子在一点点地放下,人们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输送的速度又不能过慢,越是往下,空气越是稀薄,警员要在漆黑的井底用手电筒摸清情况!
底下没有任何反应,证明目前为止尚未发生意外,同样也说明他还没有发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王健蹲在井口,身旁恰恰是洪胜留下的那对脚印,他仔细又观察了一遍,这双脚印比其他要深,况且,再仔细看,他的脚尖向前滑出了一小截,小得微不足道,甚至可以忽略。
可——
王健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可怕的镜头。
“赶紧把他拉上来!赶紧!”王健突然激动起来。
“怎么啦?!”警员们使着力。
王健紧张地站了起来,“这听起来有点匪夷所思,但我觉得是洪胜把何妮推进枯井之后,——自己也跳了进去!”
大家都吃惊不小。
而且,井下的那名干员突然挣扎起来,绳索像鱼线一样激烈地抖动着。
“快快快!”王健焦急地上前,和大家一同拉动绳索。
小个子警员被拉出了井口。
庆幸的是他还活着,但却被吓得不轻,坐在地上喘着粗气!
井底发生了什么?
“一条大蛇!”小个子警员心有余悸。
“什么?!”
“一条大蛇!足有那么粗!”他用手指围成一个圈,“嗖的一下蹿了上来!我躲都来不及!”
“大蛇?”大伙愣了愣,随即放松下来。
大蛇总比枪子要好!
“王队,”他接着说,“井底没人,他们跑了,底部井壁有个洞中洞,一个人的宽度,底下不停有冷风吹过,明显是通的,何妮很有可能从洞里跑了!”
树林的井口旁。
王健皱起了眉头,他的推论很不幸——是对的。
跃井是故意的,因为井底是通的。洪胜明知这一点,这口井却是他逃生的又一计划!
“我们依次下去!”王健说道,“其他人继续搜山,在没有确定那条地下通道的其他出口之前,把整片树林翻过来也要找到更多的线索!”
整口井呈梯形,上窄下宽。当王健他们到达井底之后,才发现先前的判断是错误的。这根本不是一口井,居然是个天然的大溶洞。
而且还有洞中洞,他们的落地处,因为长期飘落的树叶积层,软得就像一床席梦思,难怪洪胜他们跳落下来,能够不受到伤害。
王健又喜又忧,喜的是,不可不认为洪胜仅凭运气,就敢从高处跳入井内,这说明洪胜对此地的地理环境了如指掌。
有什么样的情况,会让一个人对山里一个罕见的地洞如此了解呢?
很有可能,钥匙背后的那扇神秘的大门就在附近!
忧的是,再进入洞中洞,又会遇到什么样的未知环境?
警员们依次入到了那个洞中洞。
约莫一人多高,跳下去果然别有洞天!
洞沿西南方向延伸,洞内暗河清流,雾气蒸腾。沿暗河前行,洞中时而宽阔平坦,时而狭窄崎岖,宽阔处有十多米,高三四米,而狭窄处只容得下一人爬行通过——
诡异得很!
60、缘起
X大。
十几年前。
又一届新人替代毕业生,像一管新鲜血液注入本校。同样的教学楼、树木、红砖墙,还有那片滋生情侣的草坪。仍然同样的爱情,在各长了一岁的宋波和刘娜面前,依旧盎然。
又是新一期的《环球地理》。
宋波对刘娜说:“简直不可思议,在我国云南居然也发现了亚斯苓蜂蝶的一个亚种,好在并没有伤人事件发生。”
这一信息在接下来每周的蝴蝶社聚会中。带给了大家。
那是在教室里的晚上。
在大伙欷歔的时候,洪胜忽然冷冰冰地插了一句:“如果用它来作为谋杀工具,真可谓神不知鬼不觉!”
众人一个战栗。
先前有几个学生刚请完“碟仙”,弄得教室乌烟瘴气阴森得很,不知是不是这个缘故,这句话显得格外突兀瘳人!
“别开玩笑了!会吓死人的,大晚上说这个东西。”张静尴尬地说道。
如果这句话是从何斌嘴里说出来,或许她的反应不会那么大。
可这是洪胜说的,尽管这是个玩笑,可它一点都不像!
“真可怕。——不过这个新品种,倒可以作为蝴蝶社的研究项目之一。”
“如果有条件的话,我都想亲自去趟云南,会会这种所谓的杀人蝶!”洪胜依旧面无表情,认真地说道,张静看着他,洪胜眼中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寒光。张静又是一阵抽搐!本来两人之间就隔着何斌,如此一来似乎觉得洪胜愈发的——陌生起来!何斌感受到了张静当时微弱拂动的情绪!几个月后.生物实验楼里。走廊泛着惨白。10点多钟,一楼到底的某间实验室依然亮着微弱的台灯。
“如果被巡逻的发现,我们就说在研究蝴蝶标本。”何斌建议大伙,他身边站着张静、刘娜、洪胜、宋波,蝴蝶社的一干人等。
“会不会出什么事儿?”胆小的女生问道。
“怕什么!机会难得,这些玩意儿,我们学生物的都很难见上一面,更何况你们其他专业的!”何斌在一旁“打气”。
他所说的“难得一见”是指实验室内里侧锁上的一扇小门。
根据“线报”,门内是本校是数十年的生物学成果,其中不乏稀世罕见的物种标本。有些因为违背伦理道德而被封存,之所以没有销毁,是因为考虑到将来可能具有的科学价值。
当然这些只是传说。
“我可不奢望能够在里面见到克隆人之类的玩意儿,那就太扯了,我只希望能够见到新品种的蝴蝶标本!”
这也是蝴蝶社深夜探寻最主要的目的。那个四年级的老生,得知蝴蝶社在杂志上发现中国有蜂蝶亚种之后,对何斌说过,曾经机缘巧合,见过教授开启过那扇铁门,迎面架子上放着的透明玻璃瓶里,就是个蜂不蜂蝶不蝶的玩意儿!
“那道门被开启之前,什么都不好说。即使没有想象中那样的收获,肯定也有意外惊喜——否则锁那么牢干啥?”
门外突然传来了脚步声!
“有人来了!”大伙紧张起来。
“熄灯!蹲下!”何斌压着嗓子说。
房间里只剩下惨淡的月光,洒在福尔马林浸泡着各类动物脏器的玻璃器皿上,空气中弥漫着防腐剂的味道。
那值班的老师在走廊的尽头停了下来。
这是例行的最后一次检查。
听得见他扭动门把锁的声音,何斌忽然紧张地意识到,刚刚“撬”开门之后,门忘记锁了,这扇门在9点半应该被值班老师锁上过一次。
这是一个明显的破绽,众人一阵心悸。
大伙的心跳到了嗓子眼儿。
门把被随意地扭动了几下,随即停顿。谁都知道对方发现门没锁上,而产生的短暂怀疑!
很快,门砰地被推开,老师按了墙上的开关,日光灯闪了两下之后,彻底亮了起来。
百密一疏,何斌摇了摇头,刚要起身“自首”,被一旁的洪胜拉住。
门被打开一半,门把手上扶着老师的手,头却没探进来。
“老王!”走廊的那一头响起了另一人的叫喊。
“哎!”随着老王的应答,门暂时停了下来,似乎他转过身去。
“快点!——晚上有球,去你家喝两盅?”
那个老王道:“等等,我看看!——这门我记得明明锁上的?”
“快点吧,来不及了!”对方笑,“你是不是提前老年痴呆了,门锁没锁都忘了?”
老王也笑,自顾自地说:“我记得是锁上了啊?”他头伸进来半个,往里看了看,没发现什么。
“我记得是锁上了啊?”老王又自言自语地说了一遍,也许是没锁?
“快点吧.来不及了!”对方又催了一次。
“来了,来了!”他关上灯,悻悻地从外面带上门,上了锁,越走越远。
“好险!”众人长舒一口气。要不是巧合,或许他们就被活活堵在了实验室内。
“接下来怎么办?”宋波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怎么办?难道半途而废吗?”何斌站起身来,他的手上有一把钥匙。几天前,在值班老师的抽屉里,他偷出来配了一把,又悄悄地放了回去。
“我们真要进去吗?既然这里严禁学生入内,就一定会有理由,我们这样做会不会惹上什么麻烦?”
“怕什么!”何斌不屑地说道,“当然,你们现在谁要退出还来得及!”
没有人做声。
钥匙被插了进去,幸运的是一切都还顺利,那把配制的钥匙并没有遇到丝毫阻碍,像一把理所当然的“原配”,轻而易举地就打开了那道门。
屋里漆黑一片。
在微弱的电筒照射下,大伙发现了什么?
什么?
——小屋只不过是一个大一点的储藏屋,里面放着废弃的实验品,以及众多过时的实验用具。
“妈的,上当了!”何斌说。
这个传说压根就是个恶作剧,只不过是哪个调皮的学生无聊之余开的玩笑。根本没有什么珍稀动物的标本,大伙被开了一个玩笑,因为蝴蝶社的成员对珍稀蝴蝶偏执的热爱,才会相信这样无稽的玩笑!
大伙坐在地上,失望沮丧。冒着被学校处分的危险,只不过是因为一个恶作剧式的玩笑?
“你是不是间谍小说看多了!”刘娜皱着眉头揶榆何斌,“看上去挺机灵的,这种骗术你也信?”
何赋有些脸红,先前因为轻而易举地拿到值班室老师的钥匙还沾沾自喜!
“要真是珍稀物种,还不早锁保险箱里去了,还真能让你偷着不成?!”
“刚才也没见你们反对,这时候马后炮来了!”何斌回击,但底气不足,阴沟里翻船,这次“丢人”是在所难免了。
房间尘封已久,明显罕有人至,地上积满了灰尘,洪胜双手撑地,却摸到了一种纹路。
“你们先别吵,这是什么?”他好奇地问道。
大家围了过来。
手电筒照了过来,竟然是一个铁盖。
房间内怎么会有口窨井?
众人合力掀起铁盖,出现了一截楼梯,直通地下!
“我说了吧——”面对新的发现,何斌又得意扬扬起来,“或许这才是小屋被锁起来的原因!”
61、潜入
和十几年前相比。学校里的高楼一座接着一座伫立;当年的小树苗如今业已参天;学生新旧更替;奉献至今的那些教师,亦被岁月在脸上刻下了痕迹。
奇怪的是这座实验楼几乎没什么变化。既没有历史的荣光,也没有因为时间的侵蚀而变得灰头土脸。他像一个低调沉稳的老汉,默默地蹲守在校园的一角,从不引人注目;同样,也从未被彻底忘记。
因为新实验楼的建成,这座灰色建筑唯一的区别,当属光临人数的减少。当年“门庭若市”的场面不再多见。事实上,除了低年级的那些相关学生,一些相对简单普及的实践在此授课之外,多数时候,人们搬到了设备更为先进的别处。这恰恰给了宋波机会。他戴着鸭舌帽,独自潜进了x大。刘娜被安排在了校外某个安全的角落,宋波要独自完成自己的任务。
这座楼全是新生。即使代课的教师也比宋波还要年轻。他几乎不用担心有“被认出来”的危险。
一楼走廊的那个实验室还在,实验室里的那扇小门也在,小屋内的那个铁盖也在。里面的一切,是这所有一切的开始。
如果有“如果”的话,宋波宁愿当年没有加入蝴蝶社,没有在那个夜晚因为一个无稽的玩笑潜入实验室内的那个小屋,没有跟随何斌踏上了那截没有回头路的楼梯!
可一切为时已晚,不知从何时起,似乎这一切就变得不可收拾了。
十几年来,当年挚交好友发誓共同保守的秘密,如今却因为背叛,而引来一系列的杀戮。
宋波走在这条熟悉而又陌生的走廊里。
走廊的尽头,他来到了当年深夜探秘的那个实验室。
物是人非。
那些摆设的物件还在,同样傍晚的夕阳,甚至气息依旧弥漫着当年的味道,可人都已经变了。不仅这座房间里的主人,还有自己。
实验室依旧遵循着老式的传统,9点半熄灯之前,由值班老师统一锁门。现在是午饭时间,没有特别敬业好学的师生留守。毫不费劲地,宋波开门走了进去
希望那把钥匙还在原处。宋波想着。他搬来了一把椅子,天花板上,靠墙角的位置,里面曾被插进了那把“偷”来的钥匙。
希望它还在。宋波继续想着,否则还要伺机窃取值班老师的钥匙。
他的手在墙角线的缝隙里摸索,一点一点。摸到了!
它真的还在!
与此同时,身后传来银铃般少女的声音:“你在干吗?”宋波心头一怵,回头看见了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
洪胜的照片贴满大街,有什么比现在被认出是与逃犯关系密切的蝴蝶社成员更被动的呢!
新生?
还好只是新生,宋波心里安慰自己,她还没认出我,不知道蝴蝶社。
可尽管如此,宋波面临更大的问题是如何回答那女生。
是啊,我在干吗呢?宋波踩在椅子上,手里捏着一把生锈的钥匙,头戴帽子,脑后的纱布被血染得通红!
那女生警惕地看着宋波。
宋波在思考对策。几秒钟的时间,还没等他想到良策之前,女生突然脸色大变,“我…我知道你是谁了!”
宋波大吃一惊,已经来不及了!他从椅子上一跃而下,却没能挡住那女生的去路,女生已经奔出了房间。
宋波当然知道,这是一条单向走廊,窗户上都有铁栅栏,只要堵住门口,断没有逃跑的可能!
是走,还是铤而走险,消失在那条密道?宋波犹豫着,已经快到与洪胜约定的时间了,这一走,再找到这样的机会就难了!
宋波听到了走廊里又传来的脚步声!
怎么办?
宋波束手无策,他眼中闪过一丝绝望!
那女生带着一个男人进到了实验室。
“是他!我认得他,在老校友的照片上,他和洪胜是朋友,蝴蝶社的成员!”女生叫着。
宋波看着两人,纱布上的血因为激动,又开始往外渗出。
男人也有些紧张。“你…你来这干吗?你和洪胜有什么关系?”
宋波没有回答。
男人对女生说:“你去再多叫些人来!”女生回头朝室外跑去,剩下他们俩对峙!
宋波叹了一口气。
那男人看着他,突然转身带上房门,开口说道:“走吧!去你要去的地方!”
宋波惊讶地看着他。
“你不认识我,但我认识你!”男人说着,“我叫赵林,是何妮的朋友,是洪胜让我来的!”
62、逼近
远处,拐角处,在视野范围内,警方——包括李明在内,一路尾随至此,宋波没有发现他们,也没有发现警察的队伍里夹杂着赵林的身影。
作为参与了整个事件的“编外”人士,既不属于警方,也不属于罪犯的赵林,或许是最有权力评价此事的旁观者。
从一开始那辆偶然搭上的出租车,就让他和“洪胜逃狱案”脱不了干系。
生活远比虚构的小说复杂,可有时候又简单得出奇。几乎不需要任何理由,仅仅因为“运气”,就把他一而再再而三地卷入这场旋涡。
谁能想到,就在从洪胜魔爪中死里逃生的第二天,他的初恋女友并“洪胜案”被害人的妹妹何妮就出现在了眼前!
这种身份的转变让赵林有些措手不及。几乎是在一头雾水的情境下,他再一次牵扯其中,与洪胜又来了一次亲密接触。
有什么比这个更惊心动魄的?短短两天,他就和一个变态杀手一再“邂逅”,正当事件峰回路转,曾经的女友掌控了局面,而她却又一跃成为反派人物!
动机何在?
要说这事和赵林没有关系,连他自己都不信。
可事实上,他就是没有任何关系,既没有策划,也没有主动参与其中。和前期警方的遭遇一样,总是在不知不觉当中就成为这场游戏中不可或缺的角色之一。
赵林紧紧地跟在李明身后。就某种意义而言,他和李明遭受的委屈是相同的。赵林现在首当其冲要去解决的问题,就是洗清自己的嫌疑。当然,还有何妮一一这个因为“作家还不如收破烂”的扯淡理由分手了的曾经的初恋女友。
那个女生无意中认出宋波的同时,也打乱了警方的部署。
即使宋波没有逃脱,但如果拒不交代事情的原委,又会成为警方头疼的问题。眼看王健那边离洪胜近在咫尺,但如果因为宋波的原因,再次让他们逃之天天,这将是谁也负不起责任的后果。
此时最有把握查出真相的手法,不是当场捕获宋波,而是顺着他,让他在警方的控制下,继续自己的行动!
可那个女生的出现,把宋波逼入了想要放弃的境地。
李明这个“协助”警方追捕的前刑警队长,以他的经验,接受了赵林——这个与逃犯曾经深入接触、更了解逃犯的男人——主动参与到跟踪宋波行动中来的请求。
而此时,或许赵林能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
“这是你洗清自己嫌疑的最好机会!”
在场的只有赵林“了解”洪胜与何妮,只有他能够以洪胜的名义接近宋波,成为警方的“卧底”,促成宋波继续自己的行动!
兵行险着。
这不符合规定.可——
跟踪宋波的队伍中,大部分是李明的老部下,
并且,现在看来似乎挺成功!
宋波相信了赵林。
在宋波、赵林潜入密室的两分钟后,警方跟了进去。
密闭的小屋内,只有一个被铁栅栏围死的小窗,除非宋波变成苍蝇,否则怎么可能不翼而飞?
但是立马,在地面上,屋子的角落里,干警循着灰尘的痕迹,发现了那个铁盖。
实验楼建于解放初期,国家出于对可能爆发战争的担忧,在楼的这间小屋里留下了地下工事的秘密入口。
这座城市当年是抗战前线,地下遍布着类似的工事。
随着和平越来越成为人们习以为常的趋势,这座曾经辉煌且人头攒动的英雄通道,就像许多英雄的精神一样,被人们所遗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