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加贺的话吓了一跳。
在这之前都没考虑到过。
“为了什么?”
“当然是为了扰乱搜查。不知去向的人有一个。身份不明的尸体有一具。如果事件发生的距离更时间很近,就会有人像你一样把两者关联起来。会怀疑是不是同一个人。某个人为了回避这一点,就提前把认为警察会拿去作DNA鉴定的物品换成了别人的物品。怎么样,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吧。”
松宫在脑子里整理了一下,点了点头。
被这么一说的话的确如此。
“的确是这样。但是这个要怎么去确认比较好呢?毕竟,现在还算是别的案件。不能多管闲事……”
做你们能做到的事情就可以了。
只要查到DNA鉴定使用的物品的真正主人,不就能开辟出条道路来吗?
“查明持有人?”
松宫耸了耸肩,做出束手无策的pose。
“到底要怎么做?如果是犯人掉包的,那肯定是不知道哪里捡来的东西。那样的东西没办法找到主人。”
“是吗。我不怎么认为。”
“为什么?”
“因为我不认为是捡来的东西。”
加贺摊开右手,开始扳手指,“牙刷,安全剃刀,旧毛巾。同这些东西里被检出的DNA必须是同一个。分开捡来的话是不可能的。所以,肯定是从谁的住处那里拿来的。”
“谁的住处……”
啊,松宫开了口。
“被烧掉的小屋吗”加贺微笑着,放松了嘴角。
“总算明白了我想说的话。”
“小屋本来的主人已经找到了。有可能就是他用过的东西。”
“我感觉这个可能性很大。”
松宫气势旺盛的站了起来,慌慌张张的收拾容器和盆。
不能这样呆着了。
“不好意思,我现在告辞了”
“啊,好好干啊”背对着加贺的声音,松宫跑下了楼梯。
《6》
在后台跟演员们打过招呼后,在另外的房间跟明治座的制片人进行了会谈。
制片人是一名大学戏剧系出来的男性。
比博美年轻近十岁。
但是是个可以的信赖的人。
《异闻曾根崎》是博美长年酝酿的想法。
四年前在大阪的小剧场第一次实现了公演,之后他开始关注那部作品,并且这次给了这次机会,对此她十分感谢。
“既然做了就要做的华丽。”
召集了豪华的演员阵容,而且提案50天这样破例的公演时间时老实说还是有点怕的,但是现在觉得当时是对的。
从票房上看演出可以说非常成功。
“看了前几天的报纸吗?反响越来越大了。”
制作人开心的眯眯笑着。
“社长非常高兴,还说要赶紧安排再演。老师,你觉得怎么样”
“只要跟我打个招呼的话我一定乐意”
“是吗。那我先去跟上面商量一下。暂时看来除了当日券以外,到最后一天票基本都卖完了。啊,的确是进展的很顺利啊。”
制作人到最后都充满劲头。
握手告别后,博美决定去瞧瞧观众席。
公演的时候几乎每天都从监事室看着舞台,不过在那前面观察客人的样子已经成了习惯。
不看客人的表情就做不出让客人喜欢的作品——这是被已经离婚了的丈夫灌输的思想。
明治座的一楼座位在建筑物的三楼。
博美从右侧的十号门看场内样子。
离开演还有仅三十分钟,但是位子早就坐满了。
果然中年女性比较多。
大概是被朋友熟人叫来的吧。
明治座的顾客表里列着十万人的名字,其中大半是女性。
如果再演的话,可以说怎样才能吸引男性客人来就成了课题。
更进一步说的话,还想吸引一些再年轻点的人。
但是也不想做让偶像演员出演这样没新意的事。
一边考虑着事情一边望着观众席时,突然一惊。
发现一张认识的面孔。
高个宽肩膀,还有一张轮廓分明的脸——博美走近那个人。
对方好像没有注意到她的样子,正在对比手中的票跟座位的号码。
好久不见,后面传来一个声音。
对方——加贺,突然挺直背回头。
眼睛戒备的看着。
“没想到我们会在这里见面。好久不见。”
鞠躬道。
“找不着位置吗?”
“不,没事。只是记一下座位的大概位置。”
“这样啊,跟你一起来的人呢?”
“不,我一个人来的。
““这样的话,喝杯茶吗?还有点时间。”
“我是不介意,但是你不忙吗?”
博美苦笑了一下。
“导演就算现在手忙脚乱也没办法了。”
“原来如此,那我很乐意。”
加贺露出了白色的牙齿。
二楼有休息室。
幸运的找到了两个空位子,两人就坐了下来。
都点了杯咖啡。
“那个时候真是承蒙你的关照了。托你的福,成为了一部好戏剧作品,评价也很好。真的谢谢你。”
那个时候指的是五年前。
教儿童演员剑道的事情。
“如果帮上你的忙了那比什么都重要。他们在那之后还在继续学习剑道吗?”
“有一个女生对吧。那个孩子好像在中学进入了剑道社。”
“那真是有前途啊。果然是女性时代啊。”
加贺笑眯眯的。
尽管有张眼神尖锐的脸,能让人感到有人情味的温柔这一点还是跟五年前一样没变。
不仅答应了无理的要求,“既然教了,我就不会敷衍了事的。我会尽我所能,让所有人看起来都像一名完美的剑士。”
过了那个时间也还是继续指导着。
每次,“差不多了……”
开腔的都是博美。
不仅仅是温柔,也有诚实的品格。
不过,加贺说着张望了下四周。
“很盛大的样子啊。为了弄到票,还花了不少工夫呢。”
“跟我说的话,总能帮上你。”
不不,加贺摆了摆手。
“那种辛苦,也是看戏的乐趣之一。相反的,无聊的情况就会大声说,退钱。”
“啊,那就麻烦了。谢幕之后就担心了。”
“不会有那种事吧。客人都是诚实的,现在这个时代,没有小道消息传播的话什么都流行不了。有这么大人气,就是戏剧演的好的证据。”
“跟这句一样的话能在回去的时候跟我说就好了。”
“你一边这么说,其实内心是认为没问题的吧。”
“算是吧。”
“果然”咖啡被端上来了。
博美喝起了黑咖啡。
“但是有点意外。上次见面的时候,一看就知道你对戏剧没什么兴趣。最近开始看起来了吗”加贺放松脸,摇了摇头。
“很久没有在工作以外的时候来看戏剧了。”
“那,为什么……”
“在常去的定食店,凑巧看到了海报。发现了你的名字,就觉得好怀念啊。你也会在明治座开公演啊。”
“在明治座是第一次。”
博美说。
“在这个剧场公演我导演的戏剧是我多年以来的梦想。”
“这样啊。的确是个很气派的剧场啊。”
“不单单是气派,还有特别的迷恋在。我还是个初出茅庐的女演员的时候,最初上的大舞台就在这里。在那之前一直都在小型的戏棚。所以自从被安排担任导演以来,就想着什么时候能上明治座。但是一直没机会。”
“原来如此。是这么回事啊。那就恭喜你了。”
加贺表情变得严肃,又鞠了一躬。
谢谢。
博美回应道。
在那之后,又聊了些关于明治座历史的话。
加贺很有兴趣的听着。
他对日本桥这条街抱着很大的兴趣,这一点在上次见到他的时候就感觉到了。
一边喝着黑咖啡,一边想着加贺的到来单纯是个偶然吗。
实在时机也太好了吧。
但是他是日本桥的刑警。
应该更押谷道子被害事件没有关系。
“怎么了?”
可能是思索的样子写在了脸上,加贺问她。
“不,那个,其实”一边犹豫不决的样子,一边开始说道。
“前几天,有警察来找过我。”
“啊,这样啊。那是为了交通事故还是什么吗”
“不是”博美视线扫视了一下周围,确认周围没有竖起耳朵听着的人后,压低声音继续说到。
“是杀人事件的搜查。”
“啊啊”加贺脸上浮现出困惑的表情。
“为什么要来你这边?”
“因为被害人是我以前的熟人。在小菅的旧公寓里发现了腐烂的尸体的案件,你不知道吗。大概是两周前的事情。”
“在小菅……这样说起来,是有。那个怎么样了。”
加贺思索着。
“身份已经确认清楚了。被害人是为了见我才从滋贺县来东京的。实际上,在被杀之前我们见过。在明治座这。”
“是这么回事啊。那真是过意不去啊。”
加贺一副奇怪的表情说道。
“果然,你不知道其他警署处理的案件啊。”
“不知道。基本上搜查情报这种东西是不能泄露到外部的。不仅仅是外部,就算搜查关系者这间,也不会交流必要之外的消息。”
“是这样啊……”
“或许,你应该想知道那起案件的搜查进展的怎么样了吧。”
被猜中了。
跟他打招呼并不单纯的是因为怀念。
啊那个、支支吾吾的回答道。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在可能的范围内调查一下吧。在搜查一课也有几名熟人。进展的顺利的话,可能会告诉我。
““那拜托你可以吗?”
“当然。只是,不要太过于期待。”
说着加贺拿出了笔记本跟圆珠笔。
“说到搜查状况有很多方面,你想知道哪方面的事情呢”
“那……”
盯着他的大手的时候,突然一种别的想法涌上博美的胸口。
“啊,那个,加贺先生。”
她出声了。
“对不起,不用了。不用帮我做那种事了。”
加贺迷惑的眨了眨眼睛。
“不用了吗?但是,你不是想知道吗?““是这样,但是还是会给你添麻烦。不能拜托你这种事情。”
“并不会花很大工夫啊。只是去熟人那里摸下情况而已。”
“但是还是算了。对不起,说了奇怪的话。加贺先生明明是来看戏剧的……“说完博美咬了下下嘴唇。加贺点了点头,把笔记工具放入怀中。
“那,如果你改变心意的话再跟我说吧。联系方式还是跟之前告诉你的一样。”
“谢谢。但是,我想应该不会有事来麻烦你。加贺先生……“博美盯着轮廓分明的脸继续说道,“加贺先生对我来说就是剑道的先生,不是警察。所以不应该说这些话的,真的是对不起。”
加贺好像是在推敲她话里的意思一样沉默了一会后不久,我知道了,微笑地说着。
博美手上拿出一张发票。
“这是我……”
“不,那个……”
博美用手制止住了一脸困惑的加贺。
“我希望你能好好享受《异闻曾根崎殉情》,什么时候让我听下感想。”
站起来,转身开始走了。
《7》
“我将来的梦想是成为一名护士。因为盲肠炎住院的时候,医院的护士对我非常好。麻利工作的样子又美又可靠。而且祖母去世的时候受到照顾的护士,来安慰哭泣的我。想目标成为那样优秀的人。”
从文集中抬起头来,松宫用指尖揉了揉脖颈。
正在读的是押谷道子中学毕业时写的东西。
实际上她去上了护士学校,但最终没有成为护士,去了melodyair上班。
但是想帮助人的思想,好像从很早以前就有。
这样一个大好人被杀了只能说毫无道理。
心想无论如何也要抓到犯人。
松宫在警局内的小会议室。
环视了一下桌子上堆积的资料,地上堆积着的纸箱,叹了口气。
稍微过去一点的地方。
坂上正看着电脑里的画面。
门开了,小林进来了。
松宫跟坂上相互看了一眼。
“喂!什么情况”坂上皱了皱眉,挠了挠头。
“不行啊。虽说暂且选出了感觉相似的脸,但是没有说就是这个的人。说起来这个肖像画,真的像吗?”
这样说着,坂上手里拿了张男性的肖像画。
在一个说见过越川睦夫的脸的人的协助下,警方作成的东西。
“肖像画班的实力早有定评。而且,线索也只有这个了,少废话吧。”
“那个我明白,”坂上撇了撇嘴。
“你那边什么都没有吗?”
小松问松宫。
“目前还没有……”
“这样啊。嗯,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对吧。”
小林一边以一种说别人的事情一样轻松的口气说着,一边带上从口袋里拿出来的手套,开始在旁边放着的纸箱里翻找起来。
“别放什么可爱的东西”说着取出来的是,一本日历。
是从越川睦夫房间里没收来的东西。
那个房间估计扫兴的连个像装饰品的东西都没有。
在窗户旁边的墙壁上,挂了一本印了小狗照片的挂历。
“根据摄影组的人说,是作为全国开展的宠物店的促销品制作的东西。有相当大的数量上市。”
松宫说。
“附近的居民也没说起过越川有养狗,房间里也没有那个痕迹。可能是哪里捡来的东西吧。”
“挂历也是过日子要用到的东西吧。……”
小林掀开了几张后,“这写的是什么?”
问道。
小林手指指的是四月份日历的右边的角落。
好像用签字笔之类的东西写着“常盘桥”
“这个,摄影组的人也搞不明白啊。”
坂上说。
“其他月份上好像也有写东西。”
小林一副严峻的表情翻了几张日历。
“果然如此……”
这件事松宫也知道。
每个月的地方都写了。
一月的角落写着“柳桥”。
二月是“浅草桥”,三月是“左卫门桥”,四月是“常盘桥”。
然后五月是“一石桥”六月是“西河岸桥”七月是“日本桥”,八月是“江户桥”九月是“铠桥”十月是“茅场桥”十一月是“凑桥”十二月是“丰海桥”。
“都是在日本桥的桥啊。”
坂上说。
“因此摄影组的同伴们好像还去查过,是不是因为在那些桥有什么活动,所以越川才去的。但是没查到什么”
“所以就没报告上来吗”小林放下挂历,抱着胳膊。
“怎么回事”啊,松宫只好歪了歪头。
“算了,中间可能能查出什么来吧”小林看了看手表。
“呀,已经这个点了。先这样吧。你们也不要浪费时间了,接下去交给你们了。时间就是金钱啊,那个常盘桥的事。”
哈哈哈,小林非常高兴的笑着,拍了拍坂上的肩,出了房间。
坂上撇了撇嘴。
“什么嘛。时间就是金钱常盘桥?真是无聊的笑话。”
“小林先生难得心情这么好啊”
“应该是被管理官表扬了吧。都是你的功劳”
“呀,我没做什么”
“别谦虚了。我明白的”说着坂上又重新工作起来。
松宫把手伸向手边的资料。
是进入押谷道子自己家的电脑后打印出来的所有文本数据。
当然获得了家属的允许。
已删除的资料也被复原了所以数量很庞大。
目前松宫和坂上的工作就是找出押谷道子和越川睦夫之间的共通点。
坂上在查押谷道子的照片里有没有可能是越川的男子的照片。
松宫在确认各种各样的文字材料,寻找是否有记载跟越川有关系的事情。
两个都是脚踏实地的作业,但是并没有徒劳感。
在这之前的搜查尽是些摸索出来的内容,对于自己真的是否在正确的方向上前进这一点并没有自信。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
确信这个地方肯定会有个答案。
押谷道子被杀并不是为了钱财,也不是因为施暴。
她跟越川睦夫之前,肯定有某种共通点。
这几天,搜查状况有重大的变化。
正如加贺想的一样。
在调查被烧小屋之前住的那名男子的DNA的时候,发现跟越川房间里的牙刷,安全剃刀,毛巾上提取的DNA,几乎完全一致。
那名男子叫田中,不知道是不是本名。
住所不定,目前户籍不明。
就连年龄自己也记不太清了。
看起来有七十岁左右,但是时间可能要更年轻。
十年前一直在做建筑工人之类的,失业后就连住的地方也没了,也各种各样的地方转来转去。
现在靠收集空易拉罐来赚点日常开销。
田中回答说关于小屋被烧的事情一点都不知道。
说是去置办吃的出去回来晚了,回来后发现发生火灾引起了大骚动。
心想到时被追究责任就麻烦了,就决定暂且先去别的地方住段时间。
牙刷,安全剃刀,毛巾这些东西什么时候被偷得也不知道。
虽然不知道田中说的话有多少是真的,但大部分的意见都认为应该是接近事实的。
至少,干预这起事件的可能性肯定是很低的。
还有一件事,就是决定进行其他的DNA鉴定。
又对小菅的公寓重新彻底搜查了一遍。
目标物品是能检测出住在这里的越川睦夫的DNA的东西。
头发,体毛,血迹之类的有的话就理想了,粘上唾液,汗,体液的布也可以,指甲,表皮,头皮屑等等也行。
但是之后当松宫听到的是,室内着实被很干净的清扫过,能断言确实能检测出越川的DNA的东西,怎么也找不到。
所以最初采用牙刷,安全剃刀等物品进行DNA鉴定时,只能说没有想到犯人的冷静跟计算高明。
松宫想如果没有加贺的建议,到现在估计大家都还被骗着。
在房屋搜查的两日后,正式的DNA鉴定结果出来了。
从被子枕头里检测出来的DNA同新小岩的尸体一致。
这样两起案件就完全联系起来了。
“谢谢恭哥啊。多亏你搜查有了大进展。我说做DNA检测的材料会不会被偷换了的时候,那帮阴沉着脸说我想多了的家伙,现在是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难道没说这是日本桥警署的警察说的吗?“加贺一边拿起咖啡杯一边问。
“想说但是没说。觉得还是不说好。”
“当然了。都不在管辖范围内,知道是从其他警察口中说出来的话,谁会觉得愉快啊。”
“感觉像抢了别人的功劳一样,总觉得寝室难安。”
“那就忍耐下吧。已经是社会人了。”
“我知道噢,所以不是说了我沉默了嘛”松宫在咖啡杯里倒入了牛奶,用勺子搅拌着。
再次来到人形町。
在以前跟加贺一起搜查任务的时候经常去的咖啡馆。
说是大正八年创业的老铺,红色的座位反而给人一种古风的印象。
“只是答谢那件事把我叫出来的吗。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对你我来说只能说是浪费时间。别看我这样,对我来说不得不做的事情还有很多很多呢。”
“现在很忙吗”
“算是吧。鲷鱼烧店里的钱被偷事件,喝醉了的人在烤鸡肉串店吵架,结果把店里的招牌弄坏的事件等等一大堆呢。没有白天跟表弟悠闲的喝咖啡这种闲工夫。”
松宫无意识的盯着加贺说个不停的嘴。
于是,“怎么了”加贺问。
“呀,我在想是不是真的有那些案件?”
“真的啊。说谎会变成什么呢”
“恭哥来了日本桥警署后,变了呢。已经很好的融入了这个地方。感觉你留心到了街上的各个角落,想掌握一切住在这里的人的事情。”
“你对我的事情知道多少啊。我本身可没什么变化。从以前开始就一直被说吧?入乡随俗。就算做了警察这份工作,也有必须根据这块土地来变换做事方法。”
“那我明白,但是我觉得恭哥的情况还是稍微有点不一样的。”
加贺放下咖啡杯,微微的摆了摆手。
“那种事情无所谓。别说废话了。是不是还有别的事,还是没有,快点说清楚。”
松宫稍稍起身,又重新坐在了椅子上。
“现在开始说正事。想问下日本桥警署的加贺警部补(注:警部补:警官的警衔之一,警部之下,巡查部长之上。)”加贺一副做好准备的表情。
“什么事?”
“前几天,你去了明治座吧。去看戏剧?”
好像不是预料的问题,加贺脸上浮现出困惑的表情。
但是马上又肯定的点了点头。
“这样啊,被暗中监视的警察看见了吗”
“浅居小姐的动向,由搜查员在轮流确认中。如果有反常的举动的话,就会马上向本部报告。”
“就是说同我见面的事情也被报告上去了吧““暗中监视的搜查员的意见仅仅认为你们是单纯的熟人拍了照片。我们系的人基本上都知道恭哥。系长看见照片后好像很吃惊。然后就来问我了。问我知不知道加贺警部补跟浅居博美之间的关系。我认为没有隐瞒的必要,就毫无保留的说了。”
加贺点了点头。
“那就可以了,没什么问题。”
“系长他们好像也接受了。听了剑道培训班的事情后,还笑着说加贺君真是辛苦啊。”
“如果起到缓和职场气氛的作用了的话那就太好了。”
“但是作为我来说的话,觉得事情并没有到此结束。毕竟加贺警部补对小菅的案件很清楚。”
压低声音继续到。
“跟浅居博美说了些什么话?”
加贺狠狠地瞪了一眼。
“都不是嫌疑人,就直呼其名了吗”松宫咬了咬嘴唇。
“跟浅居小姐说了些什么?”
加贺喝了口咖啡后,呼地吐了口气。
“并没有说什么大事。仅仅是打招呼的程度。”
“真的?”
“跟你说慌有什么意思?她很开心的说了明治座的一些事情。在那里公演是多年以来的梦想之类的。”
“梦想……是这样啊”
“然后”加贺抓起装了水的杯子,咕嘟咕嘟的喝着。
“案件的事情也稍微说了下。是她先开腔的。”
松宫把单手放在桌子上,稍微向前弯曲。
“后来呢”
“最初她可能是想从我们这里套出一些案件的搜查状况方面的信息。当然,我没有说你的事情,也没说多少知道点案件的事情。在那之后,我回她如果她有什么想知道的话我可以帮她调查一下。”
加贺的意图松宫明白。
如果浅居博美跟这个案件有关系的话,肯定会想知道搜查队抓到了什么没有,到什么程度了。
“她怎么说?”
“稍微考虑了下后,说还是算了。跟我道歉说说了过分的话对不起。”
“然后呢”
“然后结束了。说好好享受戏剧吧,然后帮我把咖啡的钱付了。”
“就这些……”
松宫靠在椅背上,感到很失望。
“让你这么期待真是对不起。真的只有那些。其他什么也没有了。”
“是吗。那么,印象如何?跟浅居小姐应该很久没见了吧。见了下,应该有什么感想吧。”
对于松宫的话加贺眉头紧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