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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将看到不同环境下,尸体不同部位随时间推移的腐化程度。
“这是你们的必学课程……”
艾司双手抓住短发,露出痛苦的表情:“恩恩,头好痛啊。”
“怎么会头痛?是不是昨天滚下山是磕到头了?”恩恩的注意力从那只手转移到艾司身上,尚未意识到艾司又有了回忆。艾司面色微白地站起来,好似大战了一场快虚脱般,又笑了笑:“好像不痛了耶。”
恩恩道:“我们走,我要在这里做个记号。好了,走吧。”
三小时后,警方赶到发现尸体的地方,恩恩在第一时间找到这个片区的护林员,并在那里联系上了警方。鉴于恩恩所说情况的特殊性,警方来了两支队伍,分别对恩恩进行了询问。
其中一方只有一个人,个子不高、年轻机警、爱笑、看起来亲切;另一方则有好几人,领队的是司徒笑。
“特侦处,夏末。”年轻小伙子主动向司徒笑打招呼。
“重案二组,司徒笑。”司徒笑友好地回应。
“这是一起杀人埋尸案?”夏末问道。
司徒笑点头:“初步判断,这里不是杀人现场,是凶手掩埋尸体的地方,如果不是大雨导致山体滑坡,尸体本不会露出来,埋在这种地方,要找到几乎很难。你们那里是什么情况?”
“大概四个多月前,一艘哥伦比亚籍货轮在距离我方领海基线约20海里外的公海被非法武装人员劫持,我们进行了协助搜寻,发现船上大部分货物都未被抢,但其中发现了甲氨基苯丙酮残留物,显然大多数船员并不知道这艘船搭载了违禁物。我们发现时有三名船员失踪,根据堆放货物的痕迹,那批货物量极大,凶徒采用了分头合进的逃跑路线,但据我们侦查,最终全都指向海角市。这次报案者提供的线索,我们怀疑那三名登山者就是毒品的转运员,想通过莲花山越境,将毒品转移至东南亚各国。”
司徒笑摇头道:“恩恩还真是倒霉。”
“怎么,认识那报案的女孩儿?”
“我们头儿的女儿。”
谈话间,一名中年女性大步来到现场,龙眉凤眼,面有慈色,剪了偏中性的短发,不过脸很瘦,有点削骨而立的感觉,贴身的警服使她显得精神奕奕。
“英姐。”司徒笑迎了上去。夏末跟在后面,也笑着叫了一声:“英姐。”
叫英姐的女性点点头,问道:“司徒笑,情况怎么样?”
“高风正在进行现场勘查取证,尸体已经被掩埋了有一段时间了,但是高风说这次可能有意外收获。”司徒笑答道。
英姐道:“如果这具尸体的死法与你们调查的那几宗凶杀案系同一凶手所为,就尽快并案。这次出现的变态连环凶杀案,对社会造成的影响极坏,上级很是重视,敦促我们必须尽快破案。”
司徒笑点头表示理解,关心地问:“恩恩没事吧?”
英姐脸色马上难看起来,怒道:“这个丫头,这次我必须带她回城里去。简直无法无天,莲花山是她乱闯乱玩的地方吗?这越大越调皮,一点也不让人省心。她那爷爷也是,居然就这么放手让恩恩乱跑,根本就不管恩恩,和恩恩她爸一样。”这位英姐不是别人,正是恩恩的母亲,刑侦处副处长程英,主管重特大罪案调查科。
“英姐别太生气了。还好恩恩没事。”英姐提及家事,司徒笑不好多说,只能简单劝劝。
程英初步了解了一些现场情况又返回了护林员屋,恩恩这下老实了,乖乖地坐在屋里等。她并没有让艾司出面做证,而是让艾司小心地躲在了附近,她自己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总觉得艾司身上藏着一个大秘密,恩恩很怕艾司被妈妈发现,就连让艾司冒充同学协助报案她也不愿尝试。
艾司藏在树林里,一路跟随,看着恩恩的妈妈将恩恩带回小木屋,一路上都在声色俱厉地批评恩恩,恩恩低着头老实巴交的样子,心想:“恩恩的妈妈好凶噢,骂得恩恩头都不敢抬。”
“收拾东西,今晚我陪你在爷爷家睡一晚,明天就跟我回去。”
“我不!”一直低眉顺眼的恩恩终于反抗了,“回去我还是一个人,我还不如在爷爷这里呢,起码爷爷晚上会回来。”
“你在这里到处乱跑,叫我怎么放心得下?”
“回城里你就不担心了吗?要是晚上我到处乱跑,危险比在这里还大呢,这次不是事出有因嘛,每年我都在爷爷这里过暑假的。”
“唉……你不想回去就不回去吧,但你得向我保证,不许一个人跑那么远了。”
“妈,你放心吧,我保证,绝对绝对不会一个人跑那么远了。”恩恩将发音咬得很重。
“妈,你……你什么时候回去?”
“明天吧。”
“啊?今晚不加班?”
“今晚我就在爷爷家,陪着你。”程英温柔地摸摸恩恩的头发。
“糟了。”恩恩想起,妈妈的房间现在是艾司在住,“呃……妈,今晚我和你一起睡。”
“傻丫头,多大了。”
“我,我怕我今晚睡不着。”
“好吧。”程英将女儿搂入怀中,这两天一夜连自己都担惊受怕,更何况女儿这个事件亲历者。
“那睡我的房间吧?你的房间很久没人住了。”
“你的床那么小,怎么睡两个人,房间打扫一下就可以了。”
“艾司啊,今晚就只能睡我的房间了,他不会笨得睡到屋外吧?”恩恩七上八下地想着。
“这房间……”
“我每天都有打扫。”恩恩心叫侥幸,亏得教过艾司要铺床叠被打扫房间。
这孩子,一定很想我们和她在一起吧?程英心中感动。
恩恩心底松了口气,自认为自己机敏,却忘记了自己曾严厉警告过艾司“永远!不许!再上!我的床!”。
艾司在小木屋外徘徊,恩恩的妈妈把自己睡觉的地方占了啊,恩恩又不许自己去她的房间,不知不觉间,他来到了花菜睡觉的地方。
恩恩的爷爷一直保留着花菜的房间,那是一栋搭建更为简单的小木屋,地上铺着柔软的枯草,旁边放着空空的食盘。而且恩恩的爷爷惊愕地发现,不管过去多少天,每次去看花菜的狗舍,都会发现里面干干净净,连一丝灰都没有,他总觉得是花菜英灵未散,他自然不会知道,那是因为艾司天天都去打扫。
艾司钻了进去,将腿蜷起,抱作一团,刚刚好。看着狗舍内那些木条上还残留着花菜无聊时抓过的痕迹,伸手触摸,艾司喃喃细语:“花菜啊,我好想你,你有没有在想艾司啊?你总是能闻到我身上的气味,我已经闻不到你的味道了呢。”
看着小木屋当中的房间亮起橘黄色的灯光,艾司在心里默默:“恩恩晚安,艾司也要睡觉了。”以满天的星光为被,艾司闭上眼睛。
同一时间,躺在床上的恩恩辗转难眠,程英以为女儿是因为这两天的经历受到了惊吓,却不知,恩恩一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的就是艾司杀熊的画面,此刻妈妈就在身后,艾司估计就在隔壁,到底要不要将艾司的事情告诉妈妈呢?
恩恩心思百结,犹豫不决。
7
法医鉴定科,司徒笑又彻夜未眠,这次连高风也没跑得掉,连夜为司徒笑做检验。
“真是的,我怎么就交了你这么一个朋友,自己不睡觉当工作狂,连朋友也不放过。”
“少说两句吧,别把给我的数据搞错了。咖啡?茶?纯净水?”
司徒笑拿来两杯纯净水,放在办公桌上,继续道:“是你说的,通过尸体上的伤口和腐蚀程度,有七成把握确定是蛤蟆所为,而且这极有可能是他第一次作案,比陈文毅案还要早几天。生疏的作案手法极易留下破绽,你说要给我个惊喜的。”
“所以你就迫不及待要连夜知道这个惊喜?”高风垂头丧气,“自作孽,我真是祸从口出啊。”
“你也知道这个家伙有多凶残,你不也想早点抓住他吗?”
深夜,程英看着熟睡的恩恩,小心地下床,走到恩恩的房间,打开了电脑。
“嗯,英姐在线,开电脑。”司徒笑收到一条短信,打开电脑。
“又是你和高风在熬夜啊?情况怎么样?说说目前你们已经掌握的情况。”
“呃,”高风愣了愣,道,“从犯罪现场和实验室证明得出的结论,死者死亡时间超过一个月,死在陈文毅之前,四周散落的背包和随身物品并未被动过,随身物品中各种证件都属于一名叫龙建的人。”
司徒笑接着道:“龙建,男,48岁,海角市康乐妇产医院里少见的一名男性妇产科医生,已婚,有名14岁大的女儿。7月7日他妻子孟庆芝报案说其丈夫失踪。据孟庆芝女士称其丈夫喜欢独自外出旅游,每年都要趁休假日独自外出旅行数次。这一习惯已有数年时间,不过每次都随时保持着联系,而且最长也不会超过3天。这次出门之后,当天下午就失去了联系,描述出门时的背包、衣着与受害人一致。警方做过调查和搜寻,最终只能认定为失踪人口。”
高风道:“由于死者身体被高度腐蚀,连颅骨复原也做不到,所以我正在用孟女士提供的毛发做DNA比对,一旦证实,那么就可以确认,死者就是龙建。死亡时间应该就是7月7日。经过尸检证实,死者因为心脏被刺穿而致命,死后被凶手开膛破腹,在其内脏和面部浇注了大量的腐蚀性强酸,残留化学物与其后两起变态凶杀案所使用的强酸为相同成分。”
司徒笑道:“目前有几处疑点:首先,7月7日刚杀了龙建,7月8日又连续作案,但对其后的周丽茹下手却隔了两周,而且迄今为止没有再次作案。这种作案时间与我们掌握的传统快乐杀人犯很不一样,如果是心理上的疾病,他们是很难控制自己的杀人欲望的,我们还没弄明白其中的关键;第二,龙建的身份与陈文毅和周丽茹都不同,他有家有妻女,社会地位也比前两人更高,根据我们了解到的情况,他为人开朗,平时很受同事和患者的欣赏,而且坚持锻炼,身体强健,绝不是下手的好对象。这样一来,我们以前对凶手选定目标人群的判断就出现了偏差,目前我们还找不出三名死者之间的共同属性。”
高风道:“关于刚发现的这具尸体,我还要补充一下,死者身上没有明显的防卫伤,或者是被严重腐蚀而掩盖了。还有,从尸体上的划痕以及处理的草率来看,虽然无法判定凶手是否第一次杀人,但他绝对是第一次以这种方式杀人。”
电脑视频另一头程英问道:“你的意思是……”
高风道:“他在尝试新的杀人方法,他在龙建这里获得了极大的快乐,所以开始以同样的方式残杀了陈文毅和周丽茹。这是典型的杀人方式升级,凶手蛤蟆在不断地学习和创新,他会变得越来越危险、越来越狡猾,并且杀人手法也会越来越残忍。必须尽快抓到他。”
“知道了,司徒笑你的监控网络怎么样?”
“暂时还没有什么发现,”司徒笑低头,很快又抬起来,坚定道,“不过英姐,哪怕凶手只要再出现一次,我们一定能锁定他。”
“司徒笑,放手干,你要的支援和配备我都会全力提供,但你也要知道,如果这次再失败,这案子只能移交到特侦处,你明白吗?”
“明白,英姐。”
三人又交换了一些案件的意见和看法,程英下线了,高风这才想起什么似的问:“对了,那头熊你怎么看?”
司徒笑道:“被重拳打死的那头?从现场看那人和黑熊距离很近,我感觉他的手法应该类似于咏春的日字冲拳,迅捷、直接、凶狠且连绵不绝。”
“但是我从现场检测的黑熊死亡时间,与恩恩抵达现场的时间前后误差不会超过十分钟。”
“恩恩说她到的时候黑熊已经死了,她也没有听到厮斗声。”
高风慎重道:“黑熊死亡的地方距离发现尸体的地方不足百米,从现场发现的那组足迹,鞋码与凶手鞋码一样。而且据我所了解的变态杀手,往往有欣赏自己作品的习惯,就像晓玲说的那样,他们会从被害者身上取走纪念品,在无人的时候拿出来重温他们在杀戮过程中那种快乐的感觉,其中就有将死者掩埋在深山老林里,而他们自己会不时返回杀人现场查看尸体,以满足他们变态的快乐。”
司徒笑道:“你是想说,恩恩发现尸体之前,蛤蟆正好去现场查看他的第一件杀人作品?顺道干掉了一只贸然冲出来的黑熊?”
高风道:“没这种可能吗?如果凶手就是打死黑熊的人,那这个凶手岂不是比我们所想的更为可怕?”
“我不这样看。”司徒笑摇头道,“首先,如果凶手想返回埋尸现场欣赏他的作品,他就不会将尸体埋得这么深,若不是大雨导致的山体滑坡,尸体根本不可能被发现。而且就算是凶手返回现场,碰到了黑熊,他也不会任由黑熊躺在那里,除非他想让护林员发现黑熊的尸体进而发现他掩藏好的尸体,这解释不通。而且你注意到没有,那头黑熊身上有伤,是被盗猎者的捕兽夹夹伤的,这样的野兽通常会不顾一切地攻击人类,在我看来,那位用技击拳法打死黑熊的,不过是一路人,因突遇黑熊袭击,自保罢了。”
高风还待分辩一番,机器想起了“滴滴”的鸣叫声,试验结束,高风打开电脑程序,对比了两组图谱,点头告诉司徒笑:“死者正是龙建。”
昏暗的地下室,摇晃的吊灯,老旧的屠宰案板,上面铺了一层暗红色的污泥状物质,尖嘴钳、钩子、鳄嘴钳、手工锯、手摇钻……同样沾着暗红色污泥的各式金属器械摆满了案板,斑驳的墙上也挂满了各种叫不上名的刑具,只看它们的外形就足以令人心惊胆寒。
一名头发烫作波浪的长发男子,高大且强壮,穿着屠夫常用的牛皮毡围裙,手里拿着奇怪的器械,露出一口黄牙笑着,机械地朝他眼前一个类似人的生物体招呼,那个生物早已体无完肤,全身发出触电般的痉挛。
“龙建,你一定要好好想想,会想起来的,你也该知道,你早一点想起,这一切痛苦,就会早一些结束。”沙哑幽深如地狱传来的呼喊,好似在向那类人的生物问话。
“嗯……嗯……”叫龙建的生命惊恐地睁大眼睛,全身筛糠般地抖着,发出毫无意义的声音。
“想起什么了吗?”屠夫收回手中的工具,靠近了些。
这是一处富人小区,小区里只有别墅,户与户之间相隔很远,以保证每一户都能拥有极大的占地空间。
这一处别墅表面看起来和其余别墅并无区别。
但屋里屋外,却是截然不同的两个空间。
窗明几净的大厅正中摆放着好几台相互连接的电脑,另一面是单面镜幕墙,正对着外面一片园林景象,各种工作人员来往穿梭,繁忙而有条不紊,令这座建筑内部看上去不像是一栋奢华的别墅,更像是一个作战指挥中心。
两分钟后,地下室的门被推开,那名屠夫似的审讯者对一名守候在外面的精瘦男子说了些什么,那名男子转身上楼。
精瘦男子没在地面一层多做停留,径直上了二楼,敲开安静书房的门,对着书房一角点了下头,汇报道:“他想起来了,我们问到一个名字。”
厚重的窗幔前,坐着一团阴影,他背对着精瘦男子,在他身前是一张巨幅屏幕,泛着幽光。听了下属的汇报,阴影挥挥手,道:“继续问,他知道的可不止一个名字。”
那名下属点头离去,阴影对着屏幕用英语说道:“骨头比我想象中还要硬,他或许清楚,这是他能活着的唯一保障了。”
巨大的屏幕被等分为九格,除去正中一格漆黑,其余八格中各有一道阴影,他们或站或坐,或在开车或在行走,屏幕上仅能看到人形的轮廓,依稀可辨男女。
“他手里应该还有一份名单。”一名戴着眼镜的男性阴影分析道。
“嗯,不着急,就算他一个一个往外吐,也有办法让他全部吐出来。别看现在他想求活,用不了多久他就会想要求死了。”别墅中的阴影十分自信。
“不知道时间上来不来得及?”戴眼镜的阴影有些忧虑。
“我说眼镜,你就别在那里瞎琢磨了,头儿心里有数,倒是你,这海角市警方内网,啥时候才能破解啊?没有警方详细资料,做啥都束手束脚的。”一名身着运动短背心的女子似乎在健身,个子不高,但她的阴影有着傲人的曲线,他们彼此间以代号相称。
眼镜伸出食指支了一下架在鼻梁上的眼镜支架:“公安内网是全国公安系统的网络,不是那么好破解的,而且每个分局都采用了物理隔断。我们收买的那人做不到,也不敢做,估计得等小刀去弄,不过那人倒是给了我一条警告,让我们要小心司徒笑!”
8
“司徒笑是谁?”“是警察吗?”有着傲人曲线的阴影和另一名短发女性阴影同时发问。
“好了好了,小梦、小蛮,你们不用那么紧张。”别墅阴影哑然失笑,“首先,你们要明白,在这个世界上,论侦查与反侦查能力、单兵作战能力,除了我们那些杀手同行,再没有人能和我们站在同一高度。无论是部队里的侦察兵,还是各国司法系统里的老刑侦,拿到我们杀手面前来,根本不够看。但是,即便如此,我们依然要小心再小心,毕竟我们只是个体能力强,个体,永远无法同组织对抗,更不要说国家机器这种庞然大物。所以说,我们既不能妄自菲薄,也不要妄自尊大。
“你们不要担心有什么警察能直接威胁到我们或是破坏我们的计划,唯一有那个能力的特侦处已经被调开了,其余刑警都没那个本事,我们掌握的刑侦知识和理念,至少比他们超前30年,他们不会是你们的对手。但是你们在行动的时候必须严格按计划行事,不要因为一时疏忽而令计划出现危机。你们要把它当作一场战争来打,我们就是一支只有9个人的孤军,在座的每一位对我而言,都弥足珍贵,你们都给我记住了!就算是死,你们也得给我死得有价值!永远不要忘记,你们是杀手,在这个世界上,只有杀手才能对付杀手!”
阴影说话的同时,一份档案材料已出现在电脑屏幕上,司徒笑,男,28岁……
阴影缓缓浏览着档案:“看起来这个司徒笑确实有点本事,小刀你要小心点,不要被人家给抓住了。”
那名叫小刀的中等身材男性阴影似乎做了个舔舐嘴的动作,轻哼了一声。
“对了,特侦处有入侵的可能性吗?”别墅阴影突然想到什么,追问眼镜。
眼镜肯定道:“不能,它的防御矩阵是高人设计的,估计是全中国最顶尖防御级别,和美国中情局等同,我可以局域入侵,但肯定会被对方发觉,我无法保证全身而退。”
“那就算了。”别墅阴影略有失望,“反正他们的注意力已经被那两吨冰毒给牵扯住了,只要没有特侦处来碍手碍脚,海角公安倒不需要怎么担心。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们,尽量小心,最好别让警察将注意力放在我们身上,有句俗话叫‘悄悄地进村,打枪的不要!’总之,先把水搅浑,一切按计划进行!”
“你确定那是俗语?”小梦问小蛮。
小蛮回答:“不知道,头儿说是就是吧。”
短暂的交流会议结束了,八面屏幕上的阴影逐一熄灭消失,别墅阴影最后敲击了一下键盘,留下了代号眼镜的阴影。
“我们的资金运转情况不太好。”别墅阴影直接道,“东南亚毒线几乎是重新开辟市场,我们不仅要和那些老毒枭抢生意,还要和特侦处捉迷藏,小枪一个人有些吃力,局面没打开,暂时不会有什么回笼资金。以我们手里的资金支撑我们接下来的行动有些困难。”
“我们要怎么做?”眼镜知道,头儿单独谈话肯定是有了对策。
“我们得接活儿,建基地就得有建基地的样子,我们得防止有同行来和我们抢地盘,同时进一步将水搅浑。”
“我知道怎么做了。”
“记住,不要去黑网,那张网太大太深,不到万不得已,我们都不要沾上黑网,我以前叫你做的两手准备,准备得怎么样了?”
“随时可以开始。”
“那就好。”别墅阴影切断了联系,眼镜思索了片刻,从电脑上拨出一个号码。
“你好,我收到了你的申请,你的麻烦对普通人而言太过复杂,需要交给专业的人来解决,通常情况下应该是你先将钱汇到指定账户,不过这次我们可以先满足你的要求。但是,你也必须记住,我们的人完成任务之后,你不能违反约定。”
“我……我不希望任何人发现他……他是被杀死的,能做到吗?”通信器另一头传来迫切又担忧的声音。
“我明白了,你希望他死得自然一点,或是一场意外事故,对吧?那么,我推荐你选择机械师,他们精通各种机械改造和布置,可以完美地令现场看起来就是一起意外事故……”
“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
大洋彼岸,巴哈马所属的一座无人岛屿,早在许多年以前,这里就被一神秘富商购置,纳为私人所有。而富商却未在岛上修建任何人工建筑,仿佛只是野生动物和海鸟的栖息乐园。
但在距离地表500米的地底,却有着一座高科技现代化像军事基地一样的存在。一艘核动力潜艇,避开了各国海岸警戒线,悄无声息地从海岛下方水域驶入巨大的海底港。
霍格·伍兹,一个年过半百的健硕老者,有着灰白的头发和胡须,红红的面孔,高而挺拔的鼻子,鹰一般锐利的眼睛,犹如壮年男子一般的肌肉,体格高大魁梧,那一身带有明显军事化特征的格斗服更是将他衬托得豪迈不凡。
他是这个基地的负责人,也曾是美国中央情报局下辖特工学校一名教官,在一次谍报行动中神秘失踪后,他便来到了这个无人知道名称的小岛。霍格仅知道,这座隐匿于海床之下的神秘建筑,叫七号基地。
一名情报联络官拿着平板电脑走了过来:“奥良号顺利返航,带回第二批试验体59名,目前全体存活。”霍格眉头一皱,怎么少了一个?
联络官道:“编号B0054在亚洲执行任务时飞机出现了一点故障,舱门没有及时关闭,导致其中一个装箱试验体掉落,直到抵达迈阿密我们才发现。”
“舱门没关闭会导致箱子掉落?回收地勤的人是怎么汇报的?”霍格随意问道。
联络官翻动电脑记录,道:“根据地勤分析,估计是覆盖箱子的帆布绳索松动,帆布先掉出货仓,在风力作用下,在货仓关闭之前将其中的一个箱子给扯了出去。丢失的箱子和其余箱子的固定连接处有被外力强行撕裂的痕迹。”
霍格伸手,接过联络官手中的电脑,印上了掌纹,接收了这第二批试验体,同时翻看了一下失踪试验体的基本信息:编号F131420,亚裔男性,16周岁,身高1.66米,体重60公斤,臂展,血型,基因谱系……忽然霍格眉头又皱了起来,指着电脑上放大的背部文身问道:“怎么是黑桃A?你知道黑桃A的意义吗?”
联络官道:“代表在初生婴儿挑选和周岁婴儿挑选时期,他的反应力、观察力、理解能力以及各方面的器官和身体协动能力都是最强的,具有成长为超越A级杀手的可能性,所以才被烙上黑桃A的图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