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剑雄立即向前,准备跟着跳下去追击,萧云天一手拉住了他。
丁日浩还是有两下身手的,从二楼跳下去,一个地滚翻身起来,飞速地向外跑,速度之快,外围巡逻的队员也没能追上。
这时,早已有队员拿出一把警用狙击步枪,递给萧云天。队长的狙击神技,平时还没怎么露过呢。
只见萧云天快速将枪拉栓上膛,打开瞄准镜,迅速瞄准,“砰”的一声枪响,丁日浩应声而倒,此时他已跑出将近一百余米远。
在警用狙击枪的射程内,三百米都不是问题,何况才跑了一百多米的丁日浩。
枪响过后,丁日浩倒在地上。萧云天并没有瞄准他的要害,只是瞄准了他的小腿,让他失去逃跑能力罢了。
周围的侦缉队队员一拥而上,把丁日浩死死地摁在了地上。
柳如雪呼叫两辆救护车火速赶往现场。
楚剑雄赶快扶住了赵江丽。因为是夏天,赵江丽只穿了件短袖加裙子,柳如雪看了一下伤口,并没有伤到要害,也没有动到骨头,只是一般的皮外伤罢了。队员们先给这两人做了一些急救措施。
救护车赶到,将丁日浩和赵江丽一前一后架上救护车。两人错肩的时候互相对视了一眼,赵江丽眼神满是幽怨,丁日浩却面无表情将头扭到一边去了。
楚剑雄讽刺地对丁日浩说:“你倒是再跑啊,能跑得过我们队长的枪子儿么?”
丁日浩恶狠狠地瞪了楚剑雄一眼:“你等着,我师傅会给我报仇的。”
楚剑雄哈哈笑着:“就是你师祖来了也白搭啊。”
在一旁的萧云天听了,感觉有点莫名其妙,这家伙是在说气话还是真有师傅?他这个师傅到底是什么人?怎么压根儿没听说过?
来不及细想,救护车要将两人拉到医院去包扎。萧云天等人驱车跟上,防止这个极度危险的凶犯途中或在医院逃跑,车上也有几名队员看管着丁日浩。
萧云天那一枪瞄得非常准,从丁日浩小腿肚子上穿过,并没有伤到骨头,在医院进行了止血包扎,半天就可以出院。伤愈之前的基本护理法医就可以完成了。
赵江丽的伤情也不重,医院处理完后,给她做了个调查笔录,一齐带回警局。
医生本来要这两个人在医院先留院观察。但一来这样危险性太大,医院人来人往,能够值勤警力有限,也不知道丁日浩究竟有没有其他同伙,一旦发生劫囚等事件,容易误伤群众;二来这两个人的伤也不重,身体条件不错。
于是,萧云天将两人带回刑警队分开详细讯问。
分开单独讯问是侦查预审规矩,这样可以充分利用信息不对称的漏洞。
楚剑雄和柳如雪各带一名队员,分成两组,分开讯问,萧云天在监视大厅内隔着玻璃来回督导。
警局讯问室都有特殊的玻璃,里面看不见外面,外面却看得见里面,也听得见里面的声音。一般来说,预审人员在里面根据讯问提纲讯问犯罪嫌疑人,而其他队员在外观察犯罪嫌疑人,从其语言、神态来探究犯罪嫌疑人的心理活动。
另外,这种玻璃似的讯问室还可以用来作辨认之用。目击者要指出作案嫌疑人员,却不能和嫌疑人员直接见面,确保其人身安全,此外还不能做一对一的辨认,防止产生先入为主的意向。必须把这个犯罪嫌疑人放在其他几个人之中,作混杂辨认,这样的辨认结果才较为客观。
讯问赵江丽的这一组没有什么收获,赵江丽并不知道丁日浩为什么来这里,也不知道警察为什么要抓丁日浩,不存在窝藏或者包庇行为。
丁日浩则是一开始不老实,问他知道为什么要抓他吗?他狡辩说,不就是因为从黑市上买了一辆黑车吗,该咋办就咋办呗。
楚剑雄冷笑一声道:“估计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吧。六月六日那天晚上,你在干什么?”
丁日浩道:“我在店里啊,哪儿也没去。”楚剑雄放出王秋芝和李玉芳美容美发店附近的录像,指着里面骑摩托车的男子问丁日浩:“这个男子是不是你?”
丁日浩看了几眼,心中大惊,但嘴上却不软:“不认识”。我就爱电子书网592book.com楚剑雄拿出杀手锏,道:“有个美容美发店的烟头上查出了你的DNA,还有,你店里卫生间里查出了一名死者的DNA,对这两个鉴定结论,你怎么解释?”
丁日浩无言以对,刚开始的烟头他根本没在意,那时候也没想着杀人,杀人之后却忘记回去清理最初现场,只把作案现场清洗了一下,没想到还是百密而一疏,让公安人员找到了蛛丝马迹。
楚剑雄道:“丁日浩,你即使不认罪,零口供,根据现在掌握的证据一样可以将你定罪判刑,你还是坦白从宽吧!”
21.邪恶之梦
在充分的证据和强大的心理攻势面前,丁日浩终于将他的作案过程全盘托出……
六月六日的夜晚,闷热潮湿,丁日浩在结束一天的生意之后,将肉摊简单收拾了一下,洗了个澡,准备去二楼休息一会儿。女友李翠翠今晚去医院上夜班了,晚上不回家,丁日浩便也懒得回家了,准备在门市二楼凑合一晚上。
看着看着电视,丁日浩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迷迷糊糊中,有个古装女子来到了他的床前,那美女唇红齿白,身材婀娜多姿,美乳翘臀,腰肢纤细,穿着薄纱般的衣服悄然坐在了他的身边。之后那女子轻解罗裳,薄纱轻轻地褪去,亮出打底的胸衣。
丁日浩正要做声,那女子轻举纤手,捂在他的嘴上。然后一颗扣子一颗扣子地解他的上衣。丁日浩心想怎么碰到这样的好事了,不由一阵亢奋。
突然,那女子化作了一只白色狐狸,一缕青烟般化去。
丁日浩大惊,伸手去挽留,结果抓了个空。原来是个梦。
丁日浩再也睡不着了,他重新穿好衣服,推出摩托车,打算出去找个地方发泄欲望。他知道距离他的店附近没多远,离东风街有两三条街的路程,有一条街叫风井街,一条街上全是些美容美发、按摩店、洗头房、洗脚房之类的路边店。
丁日浩骑着摩托车在风井街来回转了几圈,终于选定了一家美容美发店,这家店只有两个女人,在屋里沙发上坐着聊天,店里一个客人也没有。
放下车,推门进去,年纪稍大一点的王秋芝笑脸迎上前来。“帅哥,过来潇洒啊。里面坐。”
丁日浩含糊地嗯了一声,坐在了店厅里的沙发上。拿出一盒“利群”,自己点了一支,给王秋芝和年轻点的李玉芳各敬了一支。看来王秋芝是这家店的老板。
“怎么样,帅哥,让俺这个妹子给你服务你觉得咋样?”王秋芝拉过李玉芳,卖弄风骚地对丁日浩挤挤眼。
李玉芳也恬不知耻地凑过来靠在丁日浩身上,吐了个烟圈。
丁日浩使劲地抽着烟,这种场合他没怎么来过,他抽了口烟,装作很熟练地说道:“服务价格怎么谈?”
身为老板的王秋芝赶紧介绍:“一百。咱们这店里就有地方。”
丁日浩摇了摇头,说:“你这环境不行,我放松不下来,跟我回我住的地方吧,说说多少钱吧。”
王秋芝说道:“那得二百,不还价。”
丁日浩看了看李玉芳,姿色算是平常。想了想,他说道:“那好吧,就这样吧。”说完,把烟头掐灭往地上一扔,准备带李玉芳走。
李玉芳刚准备跟着出去,却被王秋芝一把拉住:“先等等,老板,我跟着一起去吧,这妹子刚到我这没多长时间,我怕她见人胆怯,我去给她壮壮胆。”
丁日浩心想,还找个押车的啊,他说道:“行,老板娘对我不放心!”
王秋芝仍然笑嘻嘻地说道:“老板说笑啦。”说罢,把烟头扔在地上用脚踩灭,又收拾了一下店里的东西,锁上门,带着李玉芳上了丁日浩的摩托车。
丁日浩带着她俩绕了几个圈,到了自己的门市旁边,看看周围的门店也都已经收摊,这才把车停下,打开门让两个人进去。
进门后,丁日浩对王秋芝说:“你先在一楼沙发上等一会吧,我先带这个妹子上二楼去,你要是困了,直接在沙发上睡吧,漫漫长夜呢。”
而王秋芝却已经开始打起了自己的小算盘,原来这个骑摩托车的家伙是开店的,看来应该有几个钱,刚才跟他要二百是不是太少了?自己的店小,现在只有李玉芳这一个人手,自己年纪又大了,“生意”冷清,看来一会儿要再加点钱。
22.燃烧的怒火
楼上的男女一番云雨后,丁日浩甩给李玉芳一支烟,自己也点了一支,这时,李玉芳说饿了,丁日浩便下楼去看看有没有什么吃的。
下得楼来,看到了正在沙发上躺着的王秋芝,王秋芝一把拉住他:“老板,怎么样?”
丁日浩随口答道:“还可以吧。”
王秋芝继续说道:“老板,跟你说个事儿,你看看大热天的,我们两个来陪你,价格太低了点,你看是不是给涨点,二百少点,要不你看再加一百,三百好不好?”
丁日浩一听,这个火噌的一下就上来了,平时卖个肉跟这些市民讨价还价已经让他难以忍受了,现在一听到这个情况,立马就烦了,坐地起价,哪有这么好的事情?这样的女人,就得好好地收拾一下,太嚣张了!
心里虽然这样想,嘴上还是和王秋芝讨价还价,“老板,这个价格咱是在店里说好的,你怎么能随便涨价呢?咱俩都是生意人,谈好的事情怎么能随便改啊。你说是不是?我看还是原来的价格好了。”
王秋芝一听变了脸色,本来以为丁日浩开着个门店,不会在乎这一两百块钱,没想到却也是粪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于是强硬道:“老板,我在这道上混可不止一年两年了,这一百块钱你加也得加,不加也得加。否则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丁日浩心下发狠,这个恶毒的女人,真是太过分了,把她干掉算了!心中这样想着,嘴上便敷衍王秋芝:“既然你这样说了,我也不在乎这些钱,我去找找钱箱子去。”说罢从一楼楼梯旁的沙发边向肉案板走去。
看着案板上的那么多刀具,丁日浩选了一把锋利的剔骨尖刀,拿在手里,藏在身后。
王秋芝还在沙发上躺着,盘算着她把这小子唬住了,能够多赚一百块钱喽。
丁日浩慢慢地走过去,趁王秋芝不注意,左手绕过王秋芝的脖子捂住嘴,右手拿刀往她前胸心脏部位猛刺一刀。王秋芝一声也没有吭出来,就断了气。平常的屠宰生意,让丁日浩下手又快又狠又准,根本不给王秋芝任何挣扎的机会。
一刀刺完,丁日浩迅即将王秋芝拉到一楼的卫生间,这才把刀慢慢地拔出来。
丁日浩将刀在王秋芝身上抹了抹,将血迹擦了擦,定了定心神。一时间有点恍惚,刚才竟然杀人了?
看着躺在卫生间里的王秋芝,血迹已经慢慢地将地面染红,在王秋芝的身下形成了一个血泊。
出来坐在沙发上,丁日浩考虑这事该如何收场,杀了王秋芝,二楼还有个李玉芳在那里等着呢。
怎么办?
李玉芳下来,发现王秋芝不见了,肯定要问怎么回事,怎么跟她解释?说王秋芝自己回去了,还是说王秋芝已经被自己杀了?说回去了她会相信吗,说杀人了她会出去报案吗?
各种复杂的可能性一一从丁日浩的脑中闪过,让他不知道做什么样的选择才好。想来想去,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李玉芳也做了!
上了二楼,他对李玉芳说道:“你走吧,你那个老板在楼下等着你呢。”
二人一起下了楼,李玉芳没看到王秋芝,就问道:“我老板去哪里了,我怎么没有看到?”
丁日浩指了指卫生间:“可能是在卫生间里洗手吧,刚才给她弄了点烤肉吃了,你去看看吧。”说完,趁李玉芳不注意的时候,将那把尖刀握在手中。
李玉芳慢慢地向卫生间走去,一打开门,看到王秋芝躺在血泊中,吓得就要大叫。丁日浩早已在身后准备好了,根本不容得李玉芳喊出声来,使用同样的手法,一手捂嘴,一手拿刀猛刺数下。
看着躺在卫生间里的两具尸体,丁日浩并没有惊慌,反正事已经干了,重要的是想下一步的事情。这两具尸体咋处理呢?目标太大了,根本带不出去啊。还是把尸体肢解了,这样一袋一袋地扔出去,别人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于是,丁日浩从案板上拿来厚重的斩骨刀,将两名被害人的衣物全都剥去,拿着刀就一刀一刀地砍了下去。
由于丁日浩平时拿惯了斩骨刀,分尸过程十分顺利,分尸之后,丁日浩找了十几个袋子分装尸骸,又拿了水管冲洗了血迹,对可能留有血迹的地方都仔细地进行了检查和清洗、冲刷,将两名被害人的衣服烧掉,将灰烬通过下水道冲走。
做完这一切,已是下半夜了,趁着夜色,丁日浩将这十几袋尸骸沿途扔到偏僻的海岸和水塘边。所有都抛完,他才回到屋中,沉沉地睡去。
23.遗留的问题
听完了丁日浩的这些供述,萧云天还有一些疑问没有解开。
为什么会有神秘电话?
为什么说他师傅会给他报仇的?他的师傅又是谁?和本案有关吗?
为什么被害人的尸骸不全?
带着这么多的疑问,萧云天又一次提讯了丁日浩。
萧云天神情严肃:“丁日浩,希望你老老实实、完完全全地坦白罪行,也起码表明一个认真的悔罪态度。”
丁日浩道:“警官,你们现在已经把我抓住了,我也不抱什么希望了。杀人的事我都坦白了,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关于神秘电话的事情没法直接问丁日浩,这是侦查机密。但从这两通电话的内容来看,打电话的人应该和丁日浩有某种关系。
萧云天便问:“在抓捕你的时候,你说到让你的师傅为你报仇,你的师傅是谁?”
丁日浩听了,脸色一变:“那是我说着玩的,我要是有这么厉害的师傅,你们怎么可能抓得到我。”
再问也问不出什么东西来了,丁日浩对作案过程承认得很干脆,但对于萧云天的问题不予回答,看来应该是有什么顾忌。是什么不让他继续说下去呢?已经是难逃死罪的人了,还有什么不敢讲的吗?
虽然还是有这么多疑问,但终究不影响大局,人证物证俱在,丁日浩很快地被检察院批捕,送进了海东市看守所。再抓紧两天整理侦查卷宗,备齐后就可以往海东市检察院公诉科报送起诉意见书了。
这个案件看来可以告一段落了。回想侦破的这些过程,萧云天不禁感慨,破案,并不是光靠努力就能完成的,有时候还需要运气,还需要巧合,没有谁能够破所有案件,即使是神探,总归也有失手的时候。
想一想局长何永安,虽然也是刑侦界的行家里手,一生破案无数,但还是有一些悬案,这些重任,终究要落到自己头上。
作为男人,就应该有所担当,做一个有责任感的男人。
作为警察,就应该做一个有担当的警察,敢于担当、勇于担当、善于担当,担当破案的政治责任、法律责任和社会责任。
海东这片土地上,还有着很多威胁群众安全的社会隐患。八百万海东人民的生命、财产和健康安全,都要靠警察去维护。责任重大,使命光荣,容不得半点马虎。
平静的街面下,谁知道又隐藏了多少罪恶?还有多少犯罪分子蠢蠢欲动,伺机作案?满目繁华的社会,处处都可能是犯罪现场,需要时刻提高警惕,防范未知的风险。
整理完所有的卷宗之后,萧云天给楚剑雄、林玄鹤、柳如雪放了一天的假,让这几位辛苦的战友们好好休息一下。
工资虽薄,但职责所在,什么时候都要讲究个底线,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和良知。老百姓既然这么信任我们,我们虽然能力有限,但总归要把事情办好。
五加二、白加黑、晴加雨,这些对于刑警来说,真的是家常便饭了,犯罪可不管你是不是上班时间,也不管天气好坏。无数个夜晚,萧云天都被领导的电话从睡梦中叫醒,接受任务。
大要案都有事先拟定好的快速反应预案,一发现大案,一小时内干什么,三个小时干什么,二十四小时内干什么,都是已经预定好的。
一般来说,都是辖区派出所首先到达现场,保护好现场,按照预案要求逐级要求侦查人员、技术人员及相关领导赶到现场。
有时候,萧云天就想,这个世界什么时候不需要警察,那就万世太平了。
犯罪与一个人的成长经历、家庭环境、社会经历息息相关,没人在一出生就想犯罪,都是在长期的环境熏陶下形成犯罪恶念。
面对着形形色色的犯罪分子,萧云天从来都是和他们斗智斗勇,拨开迷雾,寻求真相。他觉得自己的性格就是喜欢探寻未知世界,对未知的好奇心,对未知的一步步探索,使人产生前行的动力,纵使百转千回,只要有心,终究会有柳暗花明、水落石出的那一天。
人骨拼图一案的成功侦破,也让局长何永安喜不自胜,感到很欣慰,自己没有看错人,把萧云天提拔成重案侦缉队队长是他力排众议的结果。当时党组其他人都认为萧云天年纪稍轻,没有那么多办案经验。
何永安却看到了这个年轻人的潜力。从萧云天以往侦破的案件来看,他思维缜密,逻辑严密,办事稳当,应该说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对于年轻干部,不必非要培养成熟了再提拔,而是可以先提拔再慢慢培养。
让几名主力队员们放假一天,萧云天却没有给自己放假,而是在办公室翻看一些专业书籍。在社会不断发展、科技日新月异的今天,犯罪有可能会出现新的形式,作案手段可能更加隐蔽,这些都需要侦查员们不断地提高自身的素质,去应对可能发生的下一起案件。
这天,局长何永安把萧云天喊到了他的办公室,和萧云天聊了起来。“云天,这个人骨拼图的案子破得很漂亮,辛苦啦!”
萧云天道:“都是局长您领导有方!还有弟兄们的功劳,我倒算不了什么。”
何永安摆了摆手:“哎,话不能这么说,火车跑得快,全靠车头带,你作为队长,能够做到以身作则,身为士卒,这本身都为其他队员做了榜样嘛。”
萧云天道:“局长您过奖了,我觉得需要学习的地方还有很多,这件案子破好了,还会有下一件案子等着呢。”
何永安道:“是啊,现在社会虽然发展了,但还是存在各种各样的问题,各种各样的矛盾,哪一方面处理不好,都有可能引发刑事案件。这种形势,对我们警队也提出了更高的要求。要时刻面对可能发生的犯罪案件,保一方热土平安,为一方黎民百姓创造一个安全的环境。今天喊你过来,除了对你们此次破案提出表扬外,还有一个重要的事情,记得我跟你说过的『1·31大案』吗?这个案子一直没有侦破,一直被老一辈警察视为警局之耻。但由于后来这个凶手没有再继续作案,我们也失去了侦查的线索,案件不得不搁置起来。今天,我要把这个卷宗移交给你,希望你能够抽空好好地研究案情,看看能不能有新的发现。年轻人的优点就在于思维活跃、思路新颖,看问题可能会从新的角度,这些都有益于破案啊。”
说完,何永安打开保险柜,从里面拿出了厚厚的一沓卷宗。很明显,卷宗已经存放了很长时间,里面的内页纸质都已经泛黄,原来的笔录都还是手写,一看笔迹出自很多人之手。最让人发怵的是众多被害人的照片,均为女性,死状凄惨。
何永安道:“你拿回去慢慢看吧,已经过了这么长时间了,破案肯定有很大的难度。不要操之过急,这么多年的悬案,也不指望你一朝一夕破案,但一定要时刻记着。”
这一粧世纪大案,成了局长何永安的心病。把这些卷宗移交给萧云天,也算完成了任务交接。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换了新人,旧的案子不能丢。
萧云天感到了领导和组织的信任,把这么个了无头绪的积案交给自己,他也感受到很大的压力。但警察的天职就是破案,破案是警察义不容辞的职责。但是怎么破,萧云天的心里也没有底,毕竟这个案子这么多年了还没有破,一定有它的难度。
想一想人骨拼图这个案子,如果没有那么多的巧合,也不会破得这么顺利。虽说事在人为,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但有些事情,还是需要时间,需要不放过每个看似偶然的因素。
虽然人骨拼图案破了,但丁日浩最终也没有解答自己的几个疑问。案子到底还有没有其他人参与?他所称的师傅到底是什么人?还有那个神秘电话,为什么要指引自己去抓丁日浩?
难道背后有一个天大的阴谋,有一个深不可测的犯罪集团吗?这些都是设想。丁日浩的案子已告侦查终结,丁日浩也以故意杀人罪的罪名起诉到检察院去了。
现在萧云天他们的主要任务,就是一方面进行清网,多挖积案,多抓逃犯,另一方面要搞好社会治安综合治理,做好预防犯罪工作,同时要应对可能发生的其他刑事案件。
在警方的侦查工作告一段落的时候,海东市监狱里,却有一个犯人在不停地琢磨。这人名叫邵光仁,服刑已经将近十年,他因抢劫罪被判入狱十五年。
这人年约四十余岁,中等身材,体格一般,平时不怎么言语。然而,同一监室的其他人都很怕他,一旦惹恼了邵光仁,那就有好果子吃了。
不过邵光仁倒不怎么惹事,相反,他还经常管个闲事,看到有新入狱的,他会多加照顾。因此其他罪犯对邵光仁是又怕又敬,不敢离得很近,也不敢离得很远。
邵光仁经常想,自己入狱这么多年,外面的世界究竟发生了什么样的变化?自己出去是否还能适应?服刑的日子是难熬的,有一段时间他也想到过越狱,但一看到戒备森严的守卫,便觉得自己没有逃出去的可能性。看来只能老实几年,争取早日减刑出去。
哼,出了监狱,可就是老子的天下了。也不知道自己的徒子徒孙们这些年过得怎么样了?有没有混出个人模狗样?
想起自己以前的犯罪“壮举”,邵光仁笑了,自己不过是一时失手、一时心软,这才进了监狱,否则警察怎么会抓得到自己?
第二季 河边旅行箱
01.失踪歌女
海东市境内有一条东水河,绵延几个省市后经海东市东归入海。这条大河,养育了沿河两岸的华夏儿女。
萧云天平时没事的时候就喜欢到河边溜达一下,看看风景,放松一下心情。紧张的工作之余,总不能时刻绷着一根弦,要懂得劳逸结合才行,毕竟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嘛。
在人骨拼图案侦查终结后,海东市平静了一段时间。但平静总是暂时的,有些事情是人们无法预料到的。
闲暇之余,萧云天便带领着队员们锻炼身体,苦练业务,随时准备应对可能发生的刑事案件。这段时间也有一些小案子时有发生,不过用不着萧云天他们出手,派出所和刑警队就可以处理。
这一天,赵江丽突然找过来了。
在人骨拼图案中,查明赵江丽并不知道丁日浩杀人之事,虽然丁日浩是住在她那里,但按照刑法的有关规定并没有构成窝藏罪。在记录完证词之后,重案侦缉队就将她释放了。
赵江丽对丁日浩很失望,危急关头,怎么能拿自己当人质呢?即使当,也应该只是做做样子,怎么能够真的捅自己一刀呢?
幸好伤得并不是很重,没有伤到骨头,只是一些皮肉伤而已,在医院简单包扎了一下,又换了几天药,慢慢地就养好了。
从侦查员的口中,赵江丽了解到了丁日浩杀害两人并将受害人肢解的残忍手段,此案过后,赵江丽就常常想,万一当时和丁日浩发生了矛盾,他会不会杀了我?会不会把我大卸八块?
总之,赵江丽越想越后怕,越想越觉得自己太侥幸了,和一个杀人狂魔住在一起,居然还能逃脱魔爪。
从那以后,赵江丽休息了一个月没去上班,好好整理了一下心情。这事摊在谁的身上都是一件极度不爽和晦气的事情,都需要时间去掩埋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