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车手的手机响了,戴着头盔是无法接电话的。车手只得把头盔摘下来,背过身去接电话。就在车手摘下头盔背身的一刹那,借着昏暗的路灯,丁女看到了嫌犯的脸!虽然只是短短的一刹那,但丁女却牢牢地记住了这张脸。
这是一张怎样的脸啊,据丁女描述,凶犯脸型瘦长,五官还算端正,只是那脸上写满了凶恶,看起来让人不寒而栗,年龄大约二十七八岁左右,身高一米七左右,体态中等。
车手接听着电话,对那面的人说了几句,意思是说这就过去。车手接完电话,又戴上头盔扭过头,恶狠狠地说:“今天算你走运,哥还有事。把身上的钱都掏出来,自觉点,让哥动手搜就不好玩了。”
此时的丁女就像案板上的肉一样,只能任人宰割。不过她的钱分开放在几个口袋里,她先从一个口袋里掏出了三百块钱,说身上只有这些钱了,希望能够蒙混过关。
看样子车手的确有急事,没和丁女计较太多,拿上钱上了摩托车一溜烟儿地走了。
这时候,丁女猛然想起警察到场子里调查的事情,刚才那个混蛋和警察要找的人是不是同一个人呢?于是丁女马上到海东市公安局重案侦缉队报案了。
萧云天闻讯赶来,让法医提取了丁女内裤上沾的液体,并让法医对丁女的阴道进行了擦拭提取,以备日后检验。接着给丁女做了详细的笔录。
听完丁女的陈述,萧云天问:“如果再见到这个人,能不能认得出来?”
丁女斩钉截铁地说:“他的脸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如果再见了他,肯定会认出来的!”
08.怪异的犯罪者
丁女的证言让萧云天的侦查又燃起了新的希望。
柳如雪根据丁女描述的嫌犯车手的面貌,做了一张画像。经过反反复复的修改,直到丁女说有点像了的时候才停手。
虽然丁女称对嫌犯的面貌记得很清楚,但萧云天还是担心,在那种场景下,匆匆的一瞥,印象有那么深刻吗?而且当时的灯光并不是十分明亮。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萧云天给队里的男性刑警下了一道任务,这道任务有些特别。那就是让队员们每天都到案发现场去打摩的。他给每个人发了一张嫌犯车手的模拟画像,看看有没有谁能够碰巧认出嫌犯。
摩的本来就是非法的,城管等各部门屡禁不止。摩的不同于出租车,完全是自我经营,平时为民用,出外则拉客,有时候执法人员很难对这些摩的进行整顿。
这些摩的的机动性很强,一旦城管或警察大规模巡查时就都逃得没影儿了,等执法人员一走,就再出来拉客。尤其是到了晚上,监管部门没有那么多的人力上街巡查,这时候的摩的就多了起来。
有些开摩的的是白天夜里都干这个,还有些开摩的的是白天有别的活儿,只到了晚上之后才出来拉活儿,挣点儿零花钱。因此管理起来很难,无法通过像出租车一样查找挂靠单位来寻找车主。
萧云天下了命令,全队全体男队员上下班必须打摩的。既然嫌犯车手还在不停地拉客,总会有把他认出来的一天。
队员们服从命令,每天抱着希望去打摩的,看看能不能恰巧遇到那个嫌犯。但相对于如此大量的摩的而言,去寻找特定的某一个人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但这件事也要做下去。
查了几天之后,虽然没有直接查到那个嫌犯的下落,但队员们却反馈来一个反常的情况。
一般来说,摩的车手总希望多拉几个客人,只有拉的客人多了,他的收入才会上去,才会赚到更多的钱。摩的不像出租车一样,在交接班的时候有拒载的现象,开摩的的都是为了自己闲时能挣点外快,一般不会存在拒载的情况,但队员们的确遇到了几次拒载。
林玄鹤在路边去打摩的的时候,有一辆摩的上面明明没有乘客,后座空着,但那摩的车手根本就没停,直接冲了过去。
楚剑雄也遇到了一次类似的情况。他看到有一辆摩的正停在路边准备拉客,就想过去看看。那车手看到楚剑雄过来后,并没有搭讪,而是不等楚剑雄走近,就发动车子跑了。
从两人对摩托车的描述上来看,应该是同一类型的摩托车,但在车牌问题上两人说得却不一样。楚剑雄记下了一个号码,但这个号码也不是真的车牌,是伪造的,与报案中所说的车牌号也不一致。而林玄鹤则称,他要拦的那辆摩的的车牌根本看不到,因为那车手用一张光盘将车牌号挡了起来。
究竟两人说的是不是同一个人、同一辆车呢?目前不得而知。但冥冥之中萧云天认为林玄鹤和楚剑雄遇到的人是同一个人,而且这个人就是嫌犯!不妨以此人就是嫌犯为前提展开调查。
后来,其他队员也陆续反馈过来一些情况,其中也有类似楚剑雄、林玄鹤二人说的情况。
汇总了这些问题后,萧云天有一个猜想。
假如这几日搭载男队员的车手中有嫌犯车手,那说明嫌犯车手从来没有抢夺过男性,因为男性的反抗能力比女性要强得多。嫌犯的作案目标都是女性,这种倾向会不会同时反映在现实生活中呢?也就是说,嫌犯车手拉的客人会不会都是女性呢?摩托空间狭小,女性乘客坐到后座,两人的身体势必会有一些接触,这会不会满足了嫌犯对女性的变态需求呢?
从嫌犯车手对男性乘客的态度来看,他似乎很讨厌男性,从来不让男性坐他的车。甚至不让男性靠近,一旦有男性乘客靠近,他就会离得远远的。
又或许,嫌犯车手已经作案多起,他应该知道公安机关正在找他,因此做贼心虚,时刻提防着可能的抓捕。
从反馈的情况来看,这个嫌犯车手就是没有拉客的时候,就算是在路边停着的时候,摩托车的发动机仍然是在工作着的,而且整个人都是坐在车上。他的车并不用车撑子撑起,而是用脚撑着地来维持平衡。这种方式的好处在于,一旦有男性陌生人接近,可以方便地逃之夭夭。
手下的队员们去打摩的的时候都是穿着便装,脑袋上也没写着“警察”两字,为何嫌犯车手还是不让坐他的车呢?这只能说明他对男性有一种天然的排斥,不知出于何种原因。
经过了一段时间的侦查,萧云天决定设卡堵截这个嫌犯车手,在几个主要的路口都提前埋伏好车辆,看看能不能堵住嫌犯。但同时萧云天也有所忌惮,在城市街道上堵截会不会对群众产生误伤呢?
09.警方三计
开始堵截是在白天,因为白天视野好,不容易跟丢目标。
等了几天之后,那辆可疑的摩的终于出现了。
照例,一名便装男队员上前装作乘客向他招手,摩的果然没停,继续向前开去。
前面的路口警车随着指令顺势堵住了摩的的去路。
摩托车手见状,立刻调转车头,向着另一个方向快速驶去。看来这车的确有问题,不然为什么见了警车就要跑呢?
道路的另一侧,另一辆警车也鸣着警笛堵了过来,眼看两侧的警车就要把摩的堵在中间了。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车手一抬车头,上了人行道,顺着人行道向外飞驰。
楚剑雄开车去追,但嫌犯显然有心理准备,开车直往人多的地方开,吓得行人四散躲避。
本来警车的速度不慢,但在行人密集处却赶不上摩托车。警车要顾及群众的安全,不敢像摩的一样横冲直撞。
差点就追上摩的了,就在楚剑雄正要把车一横别住摩的时,摩的车手却一转车头,轻巧地避开,从另一侧逃了出去。
楚剑雄正欲驾车继续追赶时,对讲机里传来了队长萧云天的指令,不让再追了,楚剑雄只好停住车。
萧云天觉得开车追撞嫌犯车手的危险太大,可能误伤群众,还是等到人少的时候再行动吧。
于是,接下来的几天里,都是深夜上街设卡。但是经过这一次不成功的抓捕,嫌犯好像害怕了,一连几晚都没出现。
这样守株待兔的方法太耗精力了,一连守了几天后,队员们都普遍感到疲劳了。萧云天只好将人马都撤了回来,休息几天再行抓捕。
然而,警方的行动一暂停,嫌犯又开始作案了,又有一名女性被性侵劫财。这次更为嚣张的是,嫌犯竟然让被害人给警方捎话,不要试图抓他了,再怎么抓也是抓不到他的。
这不相当于向警方宣战吗?我就爱电子书网592book.com嫌犯的这些话语并不能让萧云天退缩,反而更激起了他要尽快抓捕嫌犯的决心。
一计不成,另生一计。
萧云天找来几辆民用摩托车,分别配给楚剑雄他们几个人,让他们上街去充当摩的车手,看看能不能和其他人混熟了,了解一下嫌犯。
楚剑雄也就煞有介事地当起了摩的车手。为了装得像一些,有些时候他也不得不拉几个乘客。如果光在路边站着,有活儿也不拉,可能会引起嫌犯的注意。
萧云天的想法是,这几个警方摩的车手如果在上街伪装侦查的时候发现了嫌犯车辆,可以方便追击。警车体积太大,不利于机动,嫌犯摩的一旦进了小胡同或者人群之中,就无法紧跟了,但如果警方同样是开摩托车就可以一追到底了。使用摩托车追击,可以达到以其人之道攻其人之身的目的。
楚剑雄当了几天的摩的车手,乘客没少拉,但再也没有见到那辆嫌犯摩的。有几辆类似的,不过经过队员的盘查都没有问题。嫌犯车手人间蒸发了,再也没有出现过。
如果嫌犯是以开摩的为生的话,是不会放弃这个谋生手段的。那么也有可能嫌犯使用了另外的车辆,或者他不止有一辆摩托车,又或者他将作案用的那辆卖了,又弄了辆新的,所以队员们认不出来了。
过了几天,还是没有嫌犯的消息,萧云天只好把楚剑雄撤了回来。
二计不成,再生三计。
萧云天通过派出所发展了几个开摩的的线人。这些人既有海东市本地人,也有海东市周边县区的人。萧云天对这些人讲述了事情的大概,这些人都愿意配合警方的行动。
据这些人说,他们开摩的的一般都是单干,他们这些人平时没活儿的时候经常聚在一起聊聊天,但彼此都不太熟悉,也没有发现什么行为异常的同行。因为平时都忙于拉客,也没有注意同行的动静。另外,干这一行的人实在太多了,除了认识几个老乡外,其他的人都不熟悉。至于警方出示的画像中的这个人,这些人都表示一点印象也没有。
萧云天把画像发给了这几个开摩的的,希望他们能够记牢长相,发现这个人时及时向警方报告,警方会根据线索的重要程度给予相应的奖励。
不过,经历了几天的时间,警方找的这些线人都没有提供什么有价值的线索。警方的悬赏固然诱人,但也是有条件的。干了几天之后,这些人没有找到嫌犯,还耽误了生意,渐渐地就将此事放了下来。
10.警花作饵
三条计策都没有成功,接下来该怎么办呢?重案队内部也是议论纷纷。
依楚剑雄的看法,就来个大规模的清查行动,将几条街的大小路口全部封死,将所有开摩的的司机全部集中起来,一个一个地核查。
但这种作法目标太小,打击面太大。虽然已经有嫌犯的DNA了,但一个一个地抽血,当场并不能立即出结果,如果把这些人都羁押起来,显然有滥用公权之嫌疑。而且这些人在没有被确定为犯罪嫌疑人之前,警方也无权将这么多不相关的人扣留。如果都放回去等待化验结果,那相当于没核查。如果这些人里有嫌犯,那嫌犯早就溜了,他不可能等到化验结果出来警方去抓他吧!所以,这个想法被否决了。
林玄鹤提出,可以充分利用天网工程所设置的监控摄像头实行全天候二十四小时监控,一旦嫌犯再次作案,实时进行抓捕。
这个想法也只能是停留在想法上。这几条街就有那么多摄像头,要做到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监控,那得需要多少人力时刻待命?还是不行。
大家一时都陷入了沉默。
最终,柳如雪打破了沉默,她说:“还是让我来吧。”
一语惊人,大家都齐刷刷地把目光对准了柳如雪。
只见柳如雪不紧不慢地说:“既然这个嫌犯车手对男人具有那么大的戒备心理,想靠近他都难,那就让我去当诱饵引他上钩吧。”
大家还是沉默。所有人都明白这个引蛇出洞任务的艰巨性和危险性。万一蛇出洞了,接应的人没赶到或被甩掉了,“诱饵”就会陷入危险之中。到时候如果柳如雪不能顺利地独自击败嫌犯,那么柳如雪的人身安全就堪忧了。
这绝不是危言耸听。柳如雪毕竟是法医转行当刑警的,虽然也经历了一定的擒拿格斗等专业训练,但从警时间较短,经验较少,能不能完成这样艰巨的任务呢?万一柳如雪制服不了嫌犯呢?
萧云天发话了:“如雪勇气可辜,但让一个女警去当诱饵,风险太大,不能冒险。从这几次的侦查和抓捕情况来看,嫌犯非常狡猾,应变能力很强,摩托车车技也非常高,一般的人开车跟不上他,万一接应的人跟丢了,那就麻烦了。”
听萧云天这么一说,楚剑雄等人也是随声附和道:“就是就是。”
但柳如雪并不是做做样子,而是打定了主意,道:“都说男人有担当,女人为何不能有所担当呢?我既然选择了当刑警,就不能怕这些危险。再说,我也练得差不多了,自信抓捕嫌犯还是问题不大的。”
萧云天摇头道:“如雪啊,这太危险了,我怕……”
柳如雪急了,起身道:“队长,每次抓人都是你们冲锋在前,这回也该让给我这个小女子一个机会了吧。”
终于,在柳如雪的一再坚持之下,萧云天答应了柳如雪的请战,并部署了相应的接应任务。计划是让柳如雪晚上不停地在街上溜达,看到摩的就招手上车,看看嫌犯能不能上钩。其他人隐蔽在各个路口时刻准备抓捕。
当天晚上,柳如雪脱下了警服,换上了自己的便装,去街上溜达了。这次的任务是引嫌犯拉上自己,再等他自己主动露馅。因此柳如雪上街的时候没拿包,因为拿包的话可能诱使嫌犯抢夺,这样不容易逮到他。
要逮到嫌犯,最佳时机就是等他下车的时候。他离了车,跑也跑不到哪里去了。
华灯初上,走在大街上,柳如雪才发现海东市的夜景是多么的惬意。自己平时忙于工作,竟然忽略了身边的美景。柳如雪一边欣赏着夜景,一边警惕地注意着来往的行人和车辆,特别是有没有载客的摩的。
逛了一圈又一圈,那个嫌犯车手仍然没有上钩。柳如雪倒是坐了好几次摩的,但每次摩的车手都是规规矩矩地把她送到了指定的地方,并没有异常举止。显然,这些摩的车手并不是警方要找的人。
附近接应的人分成了固定哨和流动哨,他们有的人骑着摩托车,有的在地方牌照车里面。各个路口的驻守刑警们三三两两地密切注视着柳如雪的一举一动,载客的摩的车手稍有异动,他们就会冲上去抓捕。
萧云天也在一旁的一辆小汽车里,他通过对讲机向柳如雪通报情况。柳如雪的对讲机别在了腰间,耳机线隐蔽地从衣服里面经过,挂在柳如雪的左耳上。柳如雪的长发也巧妙地将耳机隐藏了起来。
计划是比较周详了,只待嫌犯再次作案。
一直到凌晨两点都没有嫌犯的摩的出现。柳如雪穿着旅游鞋,脚也已经走得有些麻木了,渐渐地她也有些困意了。
嫌犯为什么没有出现?不过没有出现也属正常,警花出击的第一天,嫌犯就露头受擒吗?恐怕很难碰到那么巧的事吧。
看到都到了这个点了,还是没有任何收获,萧云天只好从对讲机里发出指令:“全部收队!”
队员们陆续回到了警局。看到大家都有些闷闷不乐,柳如雪反而来安慰大家道:“不要急,这不才第一天吗,我多走几天,说不定嫌犯就会上钩了。”
的确如柳如雪所说,刚下了饵,没有那么快咬钩的鱼。
这样,第一晚的诱捕工作无果而终,萧云天让大家都回去好好休息,明天继续。他则开着车亲自把柳如雪送回了家。
11.行动的小意外
在送柳如雪回去的路上,萧云天关心地问:“走了一晚上,累不累。”
柳如雪道:“队长,要是换了你走这么一晚上,你说累不累呢?”
萧云天没说话。
“累点儿倒是无所谓,关键是得有收获,不能白忙活了。可惜今天嫌犯车手没有上钩,白走了这么多路,不过也当是锻炼身体和欣赏夜景了。”柳如雪说道。
“你有这样的想法就好。这样的事情太危险,万一接应的人没有及时跟上,只能靠你自己单独处理紧急情况。自己一个人上街害怕吗?”萧云天道。
“也不能说完全不害怕,但一想到有你们这坚强的后盾,我的心里就有底气了,我不是一个人在战斗!而且今天晚上还有意外收获。”柳如雪意味深长地说道。
“什么意外收获?”萧云天不解地问道。
“我觉得自己这几年来,一心只扑在工作中,忽略了身边的美景。今天在街上散步,发现海东市的夜景是如此的美丽,就连夜空都是那么地令人神往。这些美景都在身边,以前却没有留意过,更没有用心欣赏过。”柳如雪说道。
这回萧云天沉默了。是啊,柳如雪说得对。每天人们都是匆匆忙忙地赶着去工作,路上的风景根本不会在意。或许这种生活大家已经习以为常了,觉得没有什么,但是细细品味起来,还是有一些不应该忽略的地方。
两人都沉默了。过了一会儿,到了柳如雪的家。
柳如雪下了车,向萧云天道别,“队长,慢走啊,路上注意安全。”
萧云天笑呵呵地说道:“谁敢动海东市重案侦缉队队长啊?!你回去早点儿休息吧。”
送走了柳如雪,萧云天也回到了自己的住处。他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想该怎么办才能把嫌犯车手引出来,想着想着,就进入了梦乡。
结果他做了一个可怕的梦。他梦到柳如雪在大街上走着,被一个摩的车手接走了。摩的的速度非常快,接应的队员跟着,跟得紧了怕被车手发现,跟得慢了又怕跟丢了,犹豫之中,摩的几个急变向,把所有人都甩开了。
萧云天急了,夺过一辆摩托车亲自去追,结果发现柳如雪浑身是血,躺在一个街角。萧云天赶快过去,扶起柳如雪,而此时柳如雪已经昏迷了。正在观察柳如雪的伤情时,忽然眼前一黑,背后挨了一闷棍,他昏了过去。
梦里的他昏了过去,现实中的他则被惊醒了。
意识到这是一个梦之后,萧云天下床抽了一根烟,思考了一下嫌犯没有出现的种种可能性,然后又沉沉地睡去了。
第二天下午,萧云天正准备安排晚上的诱捕时,何冰媚打来了电话,问萧云天能不能陪她出去玩。
萧云天说道:“晚上有行动,不能陪你了。”
电话那头何冰媚不乐意了,道:“我一让你陪的时候你就说有行动,真没劲!”
萧云天劝道:“冰媚啊,今晚真有行动,啥行动我就不说了。改天陪你吧。”
何冰媚道:“什么行动?能给我说说不?我又不是外人。”
这几天的诱捕行动对外是严格保密的,这是为了防止消息走漏。就连警察回家和家人讨论案情都是违反纪律的行为。在案件没有侦破之前,是不允许随便对外透露案情的,这是警队铁的纪律!
于是萧云天对何冰媚说道:“冰媚啊,不是我信不过你,你知道我们的纪律,这属于侦查秘密,不允许对外透露案情,你就不要让我为难了。”
“那好吧,只能这样了。”何冰媚无奈地道。
晚上,队员们集体在局里吃了晚饭,然后在办公室里休息,等到九点钟再上路行动。
照例还是按照昨晚的部署,各自守住各自的位置,都在专注地观察着柳如雪的周围。
夜色笼罩下的海东市看似一派平静,重案队的这帮人却很紧张,焦急地等待着嫌犯车手的再次出现。
突然,一辆出租车在柳如雪身边停下,车上下来一个女孩。
这个女孩竟然是何冰媚!
原来,何冰媚晚上无聊,没地方去,就去看看她爸爸何永安忙得怎么样了,顺便看看萧云天他们的行动结束了没有。
在来的路上她就看到柳如雪在街上溜达。何冰媚感到很奇怪,不是说今晚都去行动了吗?怎么柳如雪自己在这里散步呢?萧云天他们干什么去了呢?难道萧云天这家伙是在骗自己,今天晚上根本就没有行动?
为了验证自己的想法,何冰媚就下了出租车朝柳如雪走过去,道:“如雪,你怎么在这里散步啊?你们不是有行动吗?怎么你没参加?”
柳如雪看到何冰媚,先是一愣,然后道:“冰媚,我们今晚的确有行动,这里太危险,你赶快回家吧。”
何冰媚奇怪地望望四周,到处都是很正常的样子,哪里有什么危险?又看到柳如雪穿的是便装,没有穿警服,根本不像在执行什么紧急行动的样子,这让她更迷糊了。
这时何冰媚的手机响了,她打开一看,是萧云天打过来的。
12.夜场女是啥样儿?
看到何冰媚在诱捕区域突然出现的时候,萧云天也是深感意外,行动中可没有这个预案啊!必须让何冰媚离开!萧云天在心里判断道。
因为从所有被性侵的受害者的陈述来看,嫌犯车手总是挑独行的女子下手。何冰媚一和柳如雪聊起天来,万一这个时候嫌犯车手经过,岂不是错过了机会吗?
于是,萧云天赶紧给何冰媚打电话,道:“冰媚,我们在执行任务,你不要跟着如雪。我就在你旁边,你现在转身到身后五十米的一辆黑色轿车旁。”
何冰媚感到更加奇怪了,这是在执行任务?柳如雪不紧不慢地散步,萧云天躲在一旁的车里看着她散步,难道散步也是任务的一部分?
不过,何冰媚还是听了萧云天的话,转身向着后面停在路边的一辆黑色小汽车走去。走到车前,萧云天打开了车门,让何冰媚进到车里。
“冰媚,你怎么到这里来了?”萧云天问道。
何冰媚嘟起了嘴,道:“怎么?不欢迎我来吗?就知道你们今天没啥好事儿,一个散步,一个看人散步,还说是什么秘密行动。”
萧云天无奈地说:“既然你已经到了,那我就给你透露点消息吧。记得抢夺你包的那个车手吗?他还涉嫌多宗强奸案,我们今晚行动,就是让如雪充当诱饵,看看能不能把嫌犯钓出来。”
听到这里,何冰媚笑了起来,道:“我以为多大事呢,不就是抓个色狼吗,用得着这么神秘吗?怎么,那个色狼今晚会出现?”
萧云天摇头道:“我们并不确定他今晚会不会出现。我们也是碰运气。”
虽然没细说,但公安世家出身的何冰媚已经猜到了七八分,不就是利用警花引诱犯罪嫌疑人现身吗。何冰媚看了看在一边散步等摩的的柳如雪,对萧云天说:“天哥,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啊,既然你们抓的是色狼,就得根据色狼的品味来。”
萧云天不解地问:“品味?什么品味?”
何冰媚继续道:“就是色狼喜欢的品味啊。难道色狼喜欢柳姐姐这样穿得跟个粽子似的,一身运动服打扮的人吗?连个高跟鞋也没穿,别人一看还以为是运动健将呢!色狼想下手还怕打不过呢!柳姐姐真的要出去当诱饵,是不能穿成这样的。那个色狼下手的不都是夜场女吗?柳姐姐得穿成像夜场女一样才对,必须得短裙、热裤、低胸、吊带、露脐、露背,这样才能吸引色狼的注意。天哥,你说我说得对不对呢?”
萧云天本来觉得她说不出个所以然,开始没在意,但仔细一听,觉得她说得对。柳如雪不论是以前当法医,还是现在当刑警,都严谨严肃惯了,现在去当个诱饵,仍然是一身正气,不自觉中流露着一股飒爽英姿的气质来,完全不像个夜场女。
这一点倒还真是被萧云天他们给忽略了。原来想得太简单,以为找个美女在街上走,那个嫌犯车手就会上钩,现在看来没那么简单。说不定嫌犯已经从柳如雪的身边经过了,但看到柳如雪看起来并不像夜场女,才没有动坏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