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经过这么一“提示”,张三胖好像想起来了:“警官,你说的前天那档子事啊,我错了,不该帮别人捆人。”
捆人?这个敏感词让萧云天大为兴奋,看来有线索!侦查的大方向没有错,很有可能和温一田失踪被绑架一案有关。
“好!这样就对了,也算你有一个好的认罪态度!把这件事情详细地说一下吧。”萧云天不露声色地让张三胖把他说的捆人的事情说出来。
张三胖接着说出了前天他所干的事情。
原来,几天前有一个以前因为偶然关系认识的男人打电话给他,问他要不要挣点外快。张三胖最近正好囊中羞涩,一听此话自是正中下怀,忙说想挣,但不知道要干什么。
那人说也很简单,他作生意,有个人欠了他的钱不还,怎么催也没有还钱的意思,就想给他点颜色看看,把他捆起来吓唬他一下,好催他还钱,就这么简单。
张三胖一听,原来是帮忙捆人啊,他有些为难,觉得这是违法犯罪的事情,他琢磨不准到底是该干还是不该干。那人觉出了他的顾虑,忙说,捆欠钱的人只是为了要账,不会把他怎么样,还不还钱最后还是要把人放了的。
听了那人的一番解释,张三胖有些心动,更主要是眼馋那些劳务费,便答应下来。那人愿意出五千块,让张三胖再找两个帮手,别到时候他一个人不是那个欠钱的人的对手。
前天下午,雇张三胖的那个男人把他们三个喊到了郊区一个有院子的出租屋里。对他们说下午五六点钟的时候,先把欠钱的那人骗进来,接着动手捆住。捆住后他们三个就可以走了,剩下的事情他们两人自己解决就行了。
于是,张三胖带着两个帮手在出租屋里埋伏好,就等着那个男人一发信号,他们三个就立马一拥而上,捆住人钱就拿到手了。
就这样,一直等到了下午六点钟左右,张三胖的手机上传来了那个男人发过来的暗号。
张三胖把烟头一掐,悄声说道:“弟兄们,准备了,客人来了。”说罢,带着人埋伏在屋门的后面。
不一会儿,听到那个男人带着另外一个人说着话走近了。张三胖的心也是怦怦直跳,还没有干过这种勾当呢,没经验,就怕待捆的人再是个狠角色,那就偷鸡不成蚀把米了。转念一想,咱们人多,三个对一个还拿不下来吗?
只听那个男人在门口说:“进屋吧,金老板在里面等着你呢。”话音一落,随着一同来的另外一个人就进了屋。
一进屋,张三胖他们三个人就从门后跳了出来,三人饿虎扑食一般把进来的那人扑倒在地。来人想喊,早被张三胖用一团布堵住了嘴,另外两个摁住胳膊摁住腿,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绳子将来人捆了个结结实实,让他动弹不得。
捆好之后,将人往墙角一扔,张三胖三人就出去了。在院子里,那个男人付清了余款。张三胖还问,还有没有其他需要帮忙的地方,那个男人摇了摇头说不用。张三胖一看也没有什么能帮得上忙的了,就走了。临走时还嘱咐那个男人,只要被捆的还了钱就抓紧放人,千万别闹出什么事来。那个男人说没问题,就是吓唬一下这个欠钱的人而已,不会真把他怎么样的。
张三胖一看人家一直这么说,也没好意思多问,毕竟拿人钱财,与人消灾,人家以后再怎么做是人家的事情,与自己无关了。再说看那男人挺精明的,应该知道做事情的分寸吧。
事情就是这些,张三胖知道的都向警方做了供述。
13.出租房的发现
萧云天听完张三胖的话,做出了三项工作部署。
第一,押着张三胖去指认现场。看看现场还有没有其他有价值的物证留下,看看失踪的温一田是否还继续被关押在那个地方;第二,根据张三胖的供述,尽快抓捕另外两个帮手,抓到以后尽快组织突审,看看另外两个帮手的供述和张三胖的供述能不能最终印证起来。如果能够印证,说明张三胖供述的基本上都是实话;第三,严密监视董晓丹口中的那个男人,看和张三胖说的那个男人是否为同一人。一旦条件成熟,伺机抓捕,不让其有喘息之机。
张三胖虽然受人指使,但指使他的那个人叫什么名字他并不知道,只是张三胖在偶然情况下通过熟人认识的,没怎么来往过,只知道喊他“道哥”。
事不宜迟,萧云天他们在取得了张三胖的口供之后,就连夜押着张三胖去指认现场,说不定人质还囚禁在这里。
此时已近下半夜,张三胖凭着记忆来到了城乡结合部的一处民居。这是一处平房,房外有一个小院子。重案侦缉队的队员们悄悄包围了这处民居。楚剑雄带领突击队员在观察了地形之后准备潜入。
大门是锁着的,但现在不能确定里面有没有人,暂时不进行强制破拆。楚剑雄等人两人一组,准备从并不是很高的院墙翻入。这个院墙大概高两米左右,这样的高度对于楚剑雄来说不在话下,他一个冲刺,双脚在墙上连蹬两下,双手扒住墙头,一下子就翻过去了。
楚剑雄带人悄悄潜入,在院子里先静静观察了一下,确认院里没有其他人,才悄悄靠近房屋。屋内没有灯光,楚剑雄在夜色中观察了一下,屋内的陈设很简单,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一把椅子而已。
楚剑雄再看了一遍,确认整个院子里和屋子里都没有人,院内及屋内没有发现温一田的踪迹,然后通过对讲机向队长萧云天汇报了情况。萧云天随即令人将大门上的门锁破拆掉,带着张三胖进入院子。
其他队员们都把头灯打开,顿时院子里及屋子里亮如白昼。萧云天问张三胖道:“你确认这是捆那个人的地方吗?”
张三胖环顾了一下四周,“就是这个地方,应该没错的。”
“那人呢?”萧云天追问道。
“我也不知道道哥把那人放到什么地方去了,我们在捆了那人之后,道哥说这里没有我们的事儿了,我们就走了。往后的事情就不知道了。”张三胖辩解道。
接到重案侦缉队通报后当地派出所警队过来了,并找来了这村子的村支书。这个城中村并不大,彼此之间都比较熟悉。村支书一看到这房子就把房东喊了过来。
房东名叫彭东超,这个院子是他的老院,由于新盖了大房子,搬了家,这栋宅院用不着了,就想着租出去,并在门上贴出了出租广告。
前几天,有一个三十七八岁左右的男子过来,说是做生意的,想租他的院子当仓库,看着那人开着一辆好车,不像是做小生意的,而且那人对租金不是很在乎,基本上没怎么还价,稍微看了看院子就租下了。彭东超把院子屋子打扫了一下就把钥匙给了对方。但是关于那个租客到底是干什么的彭东超也不知道。
到了前天下午,彭东超从自己的老院经过时,发现院子里有三个男子站在那里抽烟闲聊,他上前去问他们是干什么的,担心是小偷把人家租客的东西给偷了。
那三人说是租房子的人把他们喊过来说事的,他们现在在这里等租房子的人。彭东超一听,这三人和租自己房子的人认识,所以他也就没再问。
之后彭东超因为太忙,没有再从老院这边经过,也不知道下午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柳如雪此时带人将屋子里里外外搜了一遍,还是没有找到温一田的任何踪迹。在院子里没有任何障碍物,一看就不可能藏着个人。
天色渐渐亮了,这个出租屋里的一切渐渐清晰起来,和夜里观察到的情况差不多。温一田没有在这里,难道另有囚禁的地方?
萧云天从屋里踱到院子里,一边走一边想。突然,院子一个角落引起了他的注意,这片土的颜色显得和周边的颜色不一样,看起来好像被翻动过一样。下面会不会有情况?
看到这里,萧云天令人找来几把铲子,在那一片好像翻动过的土里往下挖。结果,没挖多久,就有了情况。
挖着挖着,露出来了一只手!死人的手!挖掘的队员们吓了一跳,但长年的此类经验已经让他们看到这个情形,反而兴奋了,因为尸体的发现意味着此地很可能就是作案现场。
死者是一名三十多岁的男子,头部被一个黑色塑料袋包住,手和脚都被人用尼龙绳死死地捆住。埋尸的坑里还发现了一堆物证,包括断成几截的木棍、断成两半的红砖,这些物证上面都明显有红色斑迹,疑似血迹。
扯下死者头上的黑色塑料袋,萧云天倒吸一口冷气,这不正是失踪的温一田吗?可惜的是,人虽然已经被找到,但已经是一具尸体了。看来温一田已被绑匪撕票了。
根据以前掌握的资料,重案队将提取的“那个男人”的照片分别让张三胖和彭东超进行混杂辨认,前者确认此人就是雇佣他绑人的“道哥”,后者确认此人就是来租他房子的租客。
14.谜底揭开
“那个男人”的真面目已经露出来了,抓捕势在必行。
其实,另一队人马此时已经对那个男人实施了二十四小时监控,防止他伺机逃脱。
在出租房的院子里面挖到了温一田的尸体后,萧云天认为对那个男人的抓捕时机已经到来了。
事不宜迟,在出租院里的大规模行动无法长时间保密,很可能传播出去。幸亏现在是凌晨,要是大白天的话估计早就围了一大圈子群众了。
那个男人其实这两天的心情也是处在极度的恐惧之中。作案之前,心中只有一股强烈的念头,那就是除掉温一田,这种感觉越来越强,强得让他时刻有种作案的冲动,虽然知道是错的,但就是停不下来脑中的那个疯狂念头。
直到作案后,看到公安机关在追查这件事,他才感觉到了后怕。会不会查到自己?查到自己会怎么办?会不会枪毙了自己?一连串的想法使他坐立不安,不知道干什么好,就这样在惶惶不安中等待。
当重案队员们出现在他面前时,他颓然地低下了头颅,他知道,这一天总会到来的。
终于又到了揭开谜底的时候了。
那个男人到底是谁呢?
那个男人是一个大家都没有想到的人,他竟然就是英达公司公关部部长李益新!
怎么可能是他?事后连吴英达等公司的人、甚至温卫国都不敢相信,他竟然做出了这样的事情!他为什么要绑架并杀害温一田呢?究竟有什么样的深仇大恨使得他痛下杀手?他是怎么与温一田产生的矛盾?
一连串的疑问浮现在重案侦缉队队长萧云天的脑海中,急需通过审讯一个一个地来解答。
李益新被带上警车之前,下意识地回头望了望妻儿,就此一别,可能是天人永隔!自己犯下了不可饶恕的大错,最终还是由家人们来承担身后的骂名。自从心中那个欲望的魔鬼将自己控制以后,局面已经不由他控制了。
警车鸣着警笛一路呼啸着回到警局。经过一天一夜的奋战,终于将犯罪嫌疑人李益新抓获归案,也算是有所收获。萧云天顾不得疲惫,立即着手开始对李益新的审讯。
时间对于刑事案件的审讯尤为重要。一般来说,犯罪嫌疑人被抓到的时候,还没有充分的心理准备,牢固的心理防线并没有及时有效地建立起来,对于警方的讯问还没有完全的应对策略。这个时候如果侦查人员进行审讯,在一环扣一环、一波接一波的心理攻势之下,很可能将犯罪嫌疑人打懵了,觉得再狡辩下去也没有意义,干脆都招了算了。相反,如果审讯迟延,犯罪嫌疑人很可能从短暂的慌乱中反应过来,在了解到警方并没有多少证据的情况下,很可能会负隅顽抗,避重就轻,为查明整个案件带来障碍。
“李益新,知道我们为什么把你抓过来吗?”萧云天望着眼前这个在英达公司红极一时的人物问道。
“知道,我杀了人,我把温一田杀了。”李益新苦笑一声,并没有否认这件事情。
“你把事情的详细经过说一说吧,尽量说得详细一点,前因后果、作案过程之类的,都详细地说一说。”萧云天让李益新自己先把事情说一遍,不明白的地方再补充发问。
“这件事始终是要曝光的,自从温卫国去报案,你们又来公司调查后,我就知道总会有这么一天的,只是没想到来得这么快而已。”李益新说道。
接下去的审讯中,李益新原原本本地讲述了他和温一田、董晓丹之间的是是非非。说来一言难尽,但所有的这一切,只因为那欲望的魔鬼出来作祟,人的心智被欲望迷住了,失去了理性,失去了理智。
温一田和董晓丹都是英达公司的老职工,经过这几年的努力,温一田做了车间主任,董晓丹由于精明能干,逐渐从文员升到了总经理办公室秘书。
李益新原本不是英达公司的人,他原来在外地一家公关公司上班。在偶然的业务联系中,吴英达觉得李益新这个人是个人才,对公共关系业务非常熟悉,处理公司外部事务比较有经验,英达公司正缺少像他这样的善于处理公共关系问题的人才,于是吴英达费了好大的劲才把李益新挖了过来。
李益新来到英达公司后果然不负众望,把英达公司的公关部搞得红红火火,使公司在行业领域内知名度越来越高,化解了大大小小的企业危机。
因为业务关系,李益新经常随吴英达一起出差,而董晓丹作为总经理秘书也常一路随行。一来二去,李益新和董晓丹渐渐熟悉了。长期的共事,使得双方都互相了解对方的品性,也都彼此欣赏对方。
李益新欣赏的是董晓丹身上那股干练的气质,落落大方,不落俗套。董晓丹欣赏的是李益新能言善辩的口才和善解人意的性格。只不过到了最后董晓丹仍然是欣赏,而李益新却已经着了迷,他觉得双方已经不再是欣赏,而是应当超越同事甚至朋友的关系……
15.心中的欲望
终于,这种念头在李益新的心中愈演愈烈,变成了一种心魔。
他对董晓丹的感情就像一个火药桶,终于迎来了爆发的一天。有一天,两人一同随总经理吴英达到外地出差,一番应酬之后,三个人都喝了很多酒,各自回房间休息了。这天晚上李益新却始终睡不着。
这是个机会!面对这样的机会,如果不把握住,一旦错过可能要等上很长时间。李益新那颗萌动的心蠢蠢欲动,忍不住要表白,要出手了!
想来想去,他终于下定决心,要去捅破那层窗户纸。他心中的那股欲望告诉他,不仅要达到灵魂上的结合,还要达到肉体上的结合。心中的那种欲望已经不能自持,已经跳跃出来,占据了他的内心,占据了他的灵魂,让他不由自主地走出了下一步。
李益新敲了敲董晓丹房间的门,不一会儿董晓丹就过来开了门。“原来她也没有睡,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只是这么晚了她竟然还没有睡,她是不是有同样的想法呢?唉,但愿她有这样的想法吧!”李益新心里道。
董晓丹开了门,一看是李益新,感到有些意外,出于同事间的礼貌还是把他请进了房间。她不知道这个时候李益新进来有什么事,也许他有什么话要说吧。
今天晚上,董晓丹也喝了些酒,稍微有些醉意,眼前的事物已经变得渐渐模糊了。
李益新进门后和董晓丹搭讪道:“晓丹,还没有睡呢?”
董晓丹答道:“正要睡呢。李部长,你来有什么事吗?”董晓丹刚刚洗过澡,换上睡衣,虽然这宽松的睡衣些许掩盖了她曼妙的身体,但好的身材是什么衣服也掩盖不住的。松松垮垮的睡衣下面仍然是该凸的地方凸,该凹的地方凹,一个成熟女人的完美曲线表露无遗。
“晓丹,今天感觉怎么样?”李益新有一搭没一搭地没话找话。
“今天稍微喝得有点儿多,感觉晕晕的。”董晓丹答道。
“我也是。不过酒后吐真言。有句话我一直想问你,晓丹,你觉得我这个人怎么样?”李益新壮着胆子问道。
董晓丹没想到李益新会问她这个问题,她还没有准备好怎么回答。一直以来,她只是觉得和李益新谈得来而已。
面对着李益新热辣辣的眼神,董晓丹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李部长,我觉得你人挺好的,工作上各方面也很照顾我,我很感谢你。”
李益新摆了摆手:“不是说工作的事情,也不要喊我李部长,我比你大几岁,你就直接喊我新哥好了。”
两人坐在标间的床上,互相对视着,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说的什么估计都不重要了,只是双方都在猜测着对方的心思。
聊了很长时间,从工作到生活,从人生到理想,李益新心里痛骂自己,这个时候谈什么人生理想,这不是煞风景吗?
最终,董晓丹看时间已晚,就对李益新说道:“新哥,时候不早了,你明天还有重要的公司事务,还是早点儿去休息吧。”
“好吧。”李益新站起身来,有一些恋恋不舍,嘴里虽然这样说,但心里他是一百个不情愿回去。
突然,李益新伸出双臂,紧紧地将董晓丹搂入了怀中。董晓丹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一时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过了几秒她才反应过来,往外推李益新。无奈,她的力量在李益新那壮硕臂膀的搂抱下是那么不值一提,根本就是蚍蜉撼树。她想喊,但话在喉咙里却又喊不出来,只好小声地说道:“新哥,你喝醉了,我把你送回房间吧。”
李益新却说道:“丹妹,我没醉,我很清醒,你知道吗,我非常喜欢你,一直都喜欢你,只是没有机会向你表露我的心声罢了。现在有了这样的一个机会,我不会放过的。我对你是真心的,我喜欢你的一切,你现在就是我的一切。”
说罢,不等董晓丹开口,李益新就瞄准了董晓丹的双唇热烈地凑了上去。董晓丹想回避,却又无处可逃。李益新这一吻,相当于发动总攻,誓要彻底攻破怀中这个女人的最后防线。
面对这样的攻势,董晓丹还能不束手就缚?再坚固的防线,总有秘不可知的弱点,总会被攻破。攻与防,从来是一对矛与盾,没有更强的盾,只有更强的矛。
从两人双唇接触的那一刻起,李益新就已经坚定了他的想法,不攻下城池,誓不罢休。而且从两人肉体一接触的那一刻起,李益新就感觉到了一阵阵的悸动,这种悸动,是和妻子在一起的时候从来没有过的,这种新奇,这种冲动,支撑着他继续下去。进攻一波一波地推进,防线一层一层地后撤。
李益新和董晓丹在这迷离的气氛中都变得有些不能自已,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再多的话都是多余,剩下的只是凭着自己的感觉去摸索,去探寻。
终于,暴风雨渐渐平息了下来,波涛起伏的大海也变得平静,两只小船也依靠着进了港湾。
维系同事关系的最后一道屏障已经被打破,此时的亲昵显得如此的自然和顺理成章。李益新半躺在床头将董晓丹搂入怀中,董晓丹也趴在李益新的身上。
“新哥,你老实说,你用这样的方法攻下多少女人了?”董晓丹觉得这个公关部部长如此有魅力,肯定有许多女人投怀送抱。
“怎么会,丹妹。哥哥可不是那样的人,除了我老婆之外,你是我的第一个女人。”李益新赶快辩解道。
李益新在话中无意提到了她的老婆,董晓丹不做声了。两个人这才意识到今天晚上所做的事情是各自的配偶所不能容忍的,两个人无意中竟然都成了彼此的第三者。
这个世界怎么会有这么多的因缘际会,相聚离合?为什么没有让两个人早早相遇?如果早早相遇岂不是没有了现在的尴尬?可是,李益新没有想到的是,即使开始相遇的就是他们两个人,就一定能够走到一起吗?
此时的李益新还没有想到那么多,他只是觉得今天这个夜晚所发生的事情是两个人相互吸引,情到深处而发生的事情,完全不同于那种一夜情。
看到董晓丹沉默了,李益新在心里痛骂自己,为什么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提到家庭呢?这样的夜晚和各自的家庭无关,或者说各自忘记各自的家庭吧,暂时的忘记。
李益新又俯下身去,亲吻着董晓丹的眼睛、耳朵、鼻子、嘴唇,暧昧的气氛再次升腾。这个晚上,两个人不知道激动平静了多少次,好像前世所欠下的账要在这一夜还清。两个人不知疲倦地相互纠缠着,即使酒精的刺激也没有让两个人安然入睡。
快到黎明的时候,李益新才偷偷溜回自己的房间。
两个人依依不舍地告别,再深长的亲吻,再热烈的拥抱,也终有结束的时候。李益新觉得意犹未尽,原来只是对这个女人有好感,此夜过后,他深深地被这个女人所吸引了,前方是无尽的深渊,但依然让他无法自拔!
经过了那一夜后,李益新和董晓丹的关系有了质的突破,不再单纯是同事关系,而是发展成了情人关系。
这种事情,有了第一次,很难不再有第二次。果然,在以后的日子中,李益新一有空就约她,她每次都表示不愿意,但又耐不住李益新的软磨硬泡。
时间长了,董晓丹不想再继续下去了,这本身就是一件不光彩的事情,如果被老公或其他人发现,就可能身败名裂,为此可能失去工作、失去家庭、失去亲人。而且平时温一田以及温一田的家人对自己都很好,而且和温一田结婚这几年来还生了个可爱的儿子,一家人其乐融融,董晓丹有了强烈的负罪感。
双方都有家庭,要她撇开家庭去投入李益新的怀抱,那是不可能的事情。因为找不出可以离婚的理由,没有家庭矛盾,没有夫妻关系不合,更没有老公出轨的证据,要让她在这种情况下主动提出离婚,那是难以启齿的。
过了一段时间,董晓丹就向李益新提出结束关系。这场孽恋让她背负了太多的精神压力。
但李益新并不想结束这关系,再三劝说无果后,于是上演了捆绑董晓丹然后指使别人给温一田打电话的事情,企图让董晓丹回心转意,再次倒向自己的怀抱,他试图让董晓丹与温一田夫妻间的关系出现裂痕,他再趁机渔利。
所有做的这一切,都只为了一个目的,就是留住董晓丹,留住她的心,留住她的身。这种想法愈演愈烈!
但怎样才能做到留住她呢?
再怎么热切,再怎么付出,也很难让董晓丹回心转意。李益新觉得董晓丹不是不愿意和他在一起,而是有温一田这个障碍,让董晓丹在中间很难做。要想做到和董晓丹长相厮守,唯一的办法就是清除两人间的障碍──温一田!左思右想中,李益新觉得这是唯一的办法。他已经陷在两人的孽情之中不能自拔,无法解脱,觉得唯有除掉温一田才能使两人正大光明地在一起。
李益新的如意算盘是,先悄悄除掉温一田,过一段时间再和媳妇离婚,再过一段时间就可以和董晓丹结婚。这样,人们就不会再怀疑事情与他有关了。
这种想法坚定以后,李益新就开始着手准备工具、谋划场所,为作案做准备了。
16.杀 心
其实,每个人的心中都有善与恶,有时候,善与恶只在一念间。
自从李益新心中萌发这个念头后,仿佛像种子一般生根发芽,那个念头慢慢地在他心里滋生、疯长。但怎么除掉温一田却是个问题,采用什么样的方法而又不暴露自己呢?
他想弄一把枪。但他不知道到哪里能买到枪,再说枪动静太大,容易引起警方的高度重视。
要是弄把刀捅了他吧,也找不到这样的机会,而且单独一对一,自己未必就是温一田的对手,没有绝对的把握一击致命,一旦让温一田有了反击的机会,那鹿死谁手就尚未可知了。
下毒呢,要找什么样的毒呢?到哪里找机会去下毒呢?
想来想去,也想不出太好的机会和方法。
找不到方法的李益新茶饭不思,一门心思想着怎么去作案。为此,他还专门去搜集那些关于犯罪的报道,想看看这些人是如何作案的,掌握点作案技巧。
李益新心想,有了这些前车之鉴,怎么也能少走一些弯路吧。不过越看越担心,每个人的犯罪手法都不一样,有些也是很隐蔽的,但最后还是被警方查获了。看来并没有什么万全的方法,只能靠自己想一条万全之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