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古密档:血将军庙
引子
沿海地区某幢花园别墅,从外面看,大气、通透、美丽。
在这个别墅的地下室中,一老一少两个人正在看着一具女尸。
不知过了多久,年龄大一些的人说道:“安成,去拿把椅子,我想在这儿单独坐一会儿。”不一会儿,椅子拿来了,高安成把这张躺椅平整地伸展开来。
“安成,你先出去吧,把地下室的门带上,顺便把灯也关了。”
“爸爸,您…”高安成不无关切地说道。
高长胜摆了一下手,高安成便不再说什么了,他走到门口,啪地一按开关,这间四十平方米的地下室立即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接着,他又把门轻轻地带上了。
高长胜躺在椅子上,闭着眼睛。在这个地下室中,除了高长胜之外,还有一具棺材,一具水晶棺材。棺材里躺着一具汉代女子的尸体,栩栩如生,仿佛随时都会醒来一样。
漆黑的地下室静得出奇,高长胜仿佛能听到自己的心跳。
他在等待着…
忽然,水晶棺那里似乎传来了一阵轻微的流水声,在这漆黑的环境里,那声音显得格外诡异…
不出他所料,这声音居然又出现了。他的思绪随着这轻微的流水声,回到了二十多年前…
那些景象记忆犹新,一系列古怪且不可思议的字眼儿充斥着他的脑海——封印、血手、阴阳通道…
第一章 青铜女人鞋
众所周知,在1977年,中国组织大队人马对神农架地区进行了科考。历时将近一年。此间发现了许多新奇物种,但没有发现野人存在的直接证据。
在这个百余人的庞大科考队中,有一个叫高长胜的研究员。在科考队中他的地位并不突出。
此次科考,得到了附近一些村民的帮助,在这些村民中,有一个人叫何大壮。
高长胜为人非常幽默,经常和这些人说笑话。
有一次,高长胜开玩笑,说道:“大壮,咱们俩打个赌好不好?”
何大壮说道:“打什么赌?赌什么?”
高长胜笑着说道:“你一直说这个神农架有野人,但是咱们这么多天来连毛发都没发现,我说这个地区没有野人。”
“如果有野人呢?”何大壮不服气地说道。
“如果真有野人的话…你看见咱们这支科考队里的那个女同志没有?我把她介绍给你当对象。”这些天来,高长胜看到何大壮经常注意那个女同事,所以就这么说了。
“你说的是真的啊?”何大壮的脸刷地一下红了起来。
“当然是真的!”
“那要是没有野人呢?我输给你什么?”何大壮摸着头发讷讷地问道。
“什么也不输。”高长胜说道。
在科考途中,高长胜就把这事和那位女同志说了,问问那位女同志的意见。那位女同志远远地看了看何大壮,摇了摇头,从表情上可以看出来,有点不乐意,高长胜也就没有说什么。当然,他也没有把这个消息告诉老实的何大壮。
待科考队任务完成之后,成员回到了北京。而何大壮一个人并没有放弃寻找野人,他自己仍然日日夜夜穿梭在老林密布的神农架。
高长胜此时已经是北京一个考古研究所的副所长了。
时不时地何大壮就给高长胜寄来一些毛发,让高长胜在研究所鉴定一下是不是灵长类动物的。
确实有一些毛发属于灵长类动物,但是这些毛发并不能作为野人存在的直接证据。何大壮并没有失去信心,而是继续在神农架地区寻找野人的踪迹。他的目标是活捉一个野人!
又有一日,高长胜下班之后,正准备放自行车,看到家门口有一个小伙子在徘徊。
这个小伙子看见高长胜回来,马上跑了过来,说道:“请问您是高长胜高叔叔吗?”
高长胜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个小伙,皮肤黝黑,眼睛炯炯有神,结实的肌肉、健壮的身板儿,一看就是经常进行体力活动的人。
高长胜疑惑地说道:“我是高长胜,小同志有什么事啊?”
“哦,高叔叔,这是何大壮叔叔让我带过来的一个包裹,这里还有他的一封信。”
“何大壮最近身体还好吧?”高长胜一边接过包裹一边说道。
“嗯,何叔叔身体强壮得很。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只不过村里有几个人给何叔叔说媒,何叔叔都不答应。村里人都说何叔叔精神有问题,成年累月地往神农架里跑。还有老人说,大壮是不是被山里的妖怪迷住了?老辈人说山里边是有妖怪的。据说那个妖怪是一个年轻女子,会勾引男人,有一些人还要坚持找神婆做法事。”
听到小伙说的这些话,高长胜心里非常不是滋味。
高长胜拎过包裹,好像比上两次的沉了一些。心里嘀咕道:“这里是什么物件?还专门让人送过来。难道这里装的是野人用过的工具?”
这是何大壮给高长胜的第三个包裹,前两个是邮寄,而这个是托专人送过来的。
小伙子把包裹交给高长胜的同时还交给高长胜一封信。
这个小伙子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叫高长胜写下名字,以示把包裹确实交到了高长胜手中。
高长胜想留小伙子在家中坐一会儿,小伙子说什么也不肯,执拗地走了。
高长胜回到家中,在写字台边,迫不及待地打开了包裹,他也想知道究竟这位老友这次带来了什么东西。
他打开包裹,里面有一个塑料袋,塑料袋里用软纸包裹着一个硬邦邦的东西,着实有些分量。
出于职业惯性,高长胜戴上了一副手套。去掉外面的包层,他看到了,这是一只鞋,一只青铜鞋。
鞋子并不大,而且表面雕刻着一些花纹、一个椭圆,上面带着三个蛇头之类的东西,初步判断是一只女性的鞋子。
他小心翼翼地摆弄着这只铜鞋,发现它的底部还刻着一个东西,可能是因为摩擦的缘故,并不能准确地判断出刻着的是什么图案。
高长胜实在想不出,谁会穿着一双铜鞋子,或者——这只铜鞋子有什么用处。他打开老友的那封信,想从信件中了解到这只铜鞋子的来龙去脉。信中内容如下。
长胜大哥:
今年六月十八日我在神农架北部追逐一个毛发呈黑色的人形动物,那个人形动物跑得飞快,我当时拿着猎枪,紧随其后。正当翻过一片密林的时候,突然远远地听到前面的人形动物一声大叫,我赶忙拿着猎枪追了过去,以为这个不明的人形动物碰到了山里的什么野兽。但这声叫声过后,那个人形动物不见了。我追寻着这个人形动物的脚印,来到一个洞穴旁边,这个洞穴在湿润的土壤之中,处在一个斜坡上,洞穴直径约有两米,里面黑洞洞的。
我俯身向着这个洞穴里看去,这个洞穴是斜向下延伸的,里面有一些杂草和树叶,应该是长年累月地随水流进洞中的。
我想,那个不明的黑色人形动物可能是掉在了这个洞里面,所以我在洞旁布置了捕捉动物的绳索机关,并清理了一些周围的干枯树枝,点燃了一堆树叶。待树枝燃烧后,我灭了明火,树枝一会儿就升起了大量烟气。
我向洞里面扇烟,以期把那个动物逼出来。烟确实是很浓,呛得我直咳嗽,但是洞里面却一点儿反应也没有。扇了半天,结果那个人形的不明动物也没有出来。
我向远处望了望,看看是否有别的地方冒出烟气。也许有第二个出口,但是看了半天,也看不出来。
我这时突然考虑到,那个不明动物可能跑到了别处,根本没有掉进这个洞里,就把树叶彻底熄灭,准备离开。正当我起身的时候,突然听到里面有人的咳嗽声,好像还是一个女人。
我俯着身子大声向里面喊道:“有人吗?”没有人回答。我又向里面喊了几句,依旧是无任何人说话。
可是我明明听到里面刚才传出咳嗽声,于是我拿着猎枪,打着手电筒走入洞中。
斜着向下走了四五十米,忽然又有咳嗽声传出,我确定有人,而且咳嗽的是一个女人。
我大声喊道:“你是谁?需要帮助吗?”没有人回答。
当时我心里有一些害怕,毕竟在这个漆黑的洞中,不时地有女人的咳嗽声传出来,是有些让人身上起鸡皮疙瘩。但随即我又认为莫非这是某个女子受了伤,处于半昏迷状态?忽然我想起一件事,那是不是被野人抓走的女人?这里早就有传言,说有一个女人被野人抓走了。
我壮着胆子又向洞里面走了一段,突然,我感觉我的脚下面似乎有个硬邦邦的东西。我拿着手电照着,扒开洞里散布的一薄层落叶,发现是一双半嵌在泥土里的鞋子,我拔出来一看,是一双带有奇特花纹的铜鞋子。
洞里面仍然漆黑一片,我怕出现意外状况,就没有再向里面走,只是把这双铜鞋子拿了出来。在洞口,我布置了标记,准备改天再探。可是当天晚上,神农架地区就下起了瓢泼大雨。
一连几天的雨,待到天晴了,我招呼了几个人打算再次找到那个洞穴,看看那个洞穴里有什么。哪知洞穴周围土质疏松,已经崩塌。再想挖掘,已不可能。也不知洞穴中的女子现在怎样?
把一只铜鞋邮寄给你,希望你能充分发挥在考古界的力量,查查这只鞋的来历,以期为我解惑。
弟何大壮
高长胜拿着这只铜鞋翻来覆去地看,这只铜鞋确实奇怪,花纹也古朴。自己在考古所的这几年,虽然看过很多出土的青铜器,但是青铜鞋子,确实还是第一次看到。
第二天,带着疑惑,高长胜把这只铜鞋带到考古研究所里,所里的同事和朋友们的看法莫衷一是。
所里面关于青铜器最熟悉的就是一位姓莫的教授,他拿着这只鞋子在放大镜下看了很久,作了一些发言:“大家都知道,在三星堆中出土了大量的青铜器,这些青铜器包括人、禽、兽、虫、蛇、植物等。”
“其中,青铜的人头像、人面像和人面具代表被祭祀的祖先神灵;青铜的立人像和跪坐人像则代表祭祀祈祷者和主持祭祀的人;眼睛向前凸出的青铜兽面具和扁平的青铜兽面具等可能是蜀人崇拜的自然神祇,或者说那时兽类对他们有威胁,他们戴上这些奇怪的面具有惊吓野兽之用。”
“还有一些植物,比如那棵青铜神树,我们都知道,那则反映了蜀人崇拜植物的宗教意识。”
“早期的蜀人,崇拜动物、植物还有祖先,这是他们原始宗教观念的体现,也是他们主要的精神世界。”
“可是,”莫教授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却没有发现任何这样单独存在的铜鞋子。看这个铜鞋子,也和古代成年女子的脚大小差不多。可是这总不会是真正让人穿的鞋子吧?青铜鞋子这么沉。从这件器物的年代上看,它的成型时间大概和三星堆出土的那些铜器年代差不多。”
“是啊,莫老,我们做考古这行的,什么类型的青铜器具没有见过?铜鼎、铜人、铜树,等等,这只铜鞋真是离奇。”
“莫老,那以您的看法,这双铜鞋有没有可能是现代人仿做的?为了做得离奇,卖个高价?”
“这个可能性我看是微乎其微的,做别的东西还有可能,可是做一双青铜鞋子,这个想法就说不通了。”
青铜器,不是为了铭记就是为了祭祀,铜鞋子之类的还没有在任何一本古籍中记载过。
这件事就这样放下了。
他给何大壮写了一封信,大意是:“我们正在调查研究,关于那几缕毛发,美国方面发回了消息,不属于任何一种已知生物的头发,但淡红色的毛发是否属于灵长类的头发,还有待研究。关于这只铜鞋子,也在做进一步的考察。大壮,望早日成家。”高长胜提笔写到这里,又想说点什么,但是思索了一下,把笔又放下了。
高长胜的妻子林颖走了过来:“长胜,这么晚了还在继续看那些考古资料啊?”
“哦,不,我在给那个神农架的老友写一封信。1977年我们考察完神农架之后,这几年他自己一个人一直穿梭在密林之中,希望能发现野人存在的直接证据。”
“哦,你那个老友还挺执着的。”高长胜看着妻子林颖微笑了一下。
第二章 冻土层女尸
一天,考古研究所的所长张兴把高长胜叫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长胜,最近那只铜鞋子的事情有什么新发现没有?”张兴问道。
“张所,目前还没有任何有价值的线索。”高长胜爽快地回答道。
“那只铜鞋子的事以后慢慢研究,给你一份资料看看。”张兴的话语里带有一些兴奋,随手把一个标有秘密字样的纸袋交给高长胜。
高长胜打开纸袋,其中只有两页纸和几张照片,两页纸分别是中英文的资料。
他看了看中文的资料,内容如下:
我们在加拿大北部的冻土层发现一个中国古代女人的尸体,因为在冻土之中,所以保存完好。
由乔纳森教授率领的考古队在加拿大北部的冻土层中挖起两块人形的红褐色黏质冻土,在实验室里,我们慢慢升高温度,待冻土融化后,里面竟是两个人。因为在冻土层中是零下10℃的恒温,没有氧气和一些微生物,所以尸体保存完好,甚至衣服也没有破损。
此两具冻尸一名为女性,从服装判断所处年代为中国汉代,经鉴定,年龄为30岁左右。另一名为男性,穿着为中国汉代将军服装,身上带有一柄汉代缳首铁刀。
现在,我们打算与你们合作,共同研究这两具尸体,期望弄清他们为何会在加拿大北部的冻土层中出现。而且如果允许,我们可以把这两具尸体移到贵国进行研究。
高长胜又拿起照片仔细看了看,那果然是一具穿着汉代将军服装的人,另一张照片上是一个女人。
“长胜,你对这事怎么看?”张兴看着高长胜问道。
“哦,所长,不是有批示了吗?热情接洽美国科研团体,准许此物归国。”高长胜郑重说道。
“嗯,这个我知道。我要说的是你对这具古尸怎么看?”张兴站了起来,在办公室踱着步子。
“这个问题我也正在考虑,难不成这具女尸复活了?要求回到自己的祖国不成?”
“你还是那么幽默。你看到那张照片上的那块黑色的板状物没有?英文里他们称它为‘晶板’,目前估计他们是因为这个来的。”
“嗯,我看到了,他们声称,这块黑色晶板的硬度已经超过了金刚石,不知道是什么物质。”
“既然他们还,咱们就收,一切等来了之后,自会真相大白。”
“嗯,我考虑了一下,和美国科研团共同研究这个古尸的事由你具体负责。”张兴顿了一下又说道,“长胜,在副所长中,你的年龄最小,所里就是看中你的稳重谨慎和工作能力,所以才把这项任务交给你,希望你圆满完成这次任务,一切事宜要处理得当。”
“请所长放心,我保证完成任务。”高长胜信心满满地说道。
“哦,对了。乔纳森教授还有一个条件,就是对这两具尸体所做的研究完成之后,还要运回美国。乔纳森教授这次的挖掘出资人是瑞恩,他本想把这两具尸体归还中国,但是瑞恩不同意。所以,他提出了此物要有条件地运回,等研究之后必须运回去。乔纳森教授说,目前国际上也没有关于这种事情的法律,所以他也没办法,同时他希望我们能理解。但是无论什么原因,我们本着在文化考古上合作交流的态度,都会友好合作。”
不久,美国的科研团到来,用一艘货轮做伪装,运来了这两具古尸,这次是乔纳森教授作为领头人带队,手下跟着来了三名研究生。一位是Dantsey(单格祺瑞),一位是Doris(多莉丝),还有一位叫李尔,李尔的父母是亚裔。
经过几天的颠簸,古尸从沿海地区运到了此考古研究所。高长胜作为中方考古所的负责人,一直陪同乔纳森教授。
乔纳森教授来到北京的考古研究所,林颖看到了这个乔纳森,随即上去拥抱了起来。
高长胜看到这个情况,一脸茫然。20世纪80年代,还比较保守,看到妻子突然拥抱起这个老外,有些说不清楚的感觉。
乔纳森教授说道:“哦,林颖,你从美国回来之后,因为沟通不便,失去了你的联系方式,没想到你在这里工作。”
“教授,这几年来您的精神是越来越好了。”林颖笑着说道,“长胜,这就是我美国的老师,乔纳森教授。老师,高长胜是我的丈夫。”
高长胜听林颖这么一说,赶忙说道:“看来我不应该管您叫教授了,也应该管您叫老师了。”
一番寒暄过后,进入了研究这两具尸体的正题。
乔纳森教授说道:“十分感谢你们,另外,关于这次考察的经费,由我们负责。当然,我们只是想知道这具古尸的来源以及这块晶板到底是什么,由此而发现的任何物质上的东西我们都不会带走,这个请你们放心。其实,我是主张把这两具尸体交给中方的,但这次加拿大考古行动的出资人是瑞恩,他不同意。希望你们谅解,不过我会争取,毕竟这是中国的。”
“教授,很感谢您做的这些工作。无论这两具尸体是否留在中国,在考古方面,我们都会精诚合作。毕竟,考古的发现,不一定非得是某个国家的,有时,考古的成果更应该是属于全人类的。”高长胜诚恳地说道。
一番热情的款待过后,大家真正地开始研究起了这具古尸。
古尸放在一个隔绝氧气且装有特殊液体的水晶罩子里。
乔纳森教授说道:“尸体在冻土之中保存得相当完好,在这样的环境下,可以保存很长时间。”
高长胜细细地在聚光灯下端详着这具尸体,不紧不慢地问道:“乔纳森教授,现在这具尸体看起来没有照片上的完整,衣服似乎也有一些褶皱,而且,应该是被脱下来过吧?”
乔纳森教授一脸无奈,摆了摆手,说道:“我们确实对这具古尸做了一些基础性的研究,不过,我们并没有破坏这个古尸。单格祺瑞,把那个箱子打开。”
乔纳森教授让手下的研究生打开了一个密封手提箱,手提箱里用一块特殊海绵包裹着一块黑亮黑亮的晶板,还有一块玻璃,玻璃里面镶嵌着一块绸缎,好像是从一件古代女人穿着的衣服上撕下来的。而且这块绸缎上有字,红色的字。
“高所长,这就是我们从这具古尸上拿下的两件东西,除此之外,别无他物。”乔纳森教授摆了摆手。
高长胜拿过了那块晶板,掂了掂,并不重,像漆黑的水晶板,上面刻着几道纹理。
“教授,想必这块晶板是什么成分你们已经做过实验了吧?”高长胜说道。
教授笑了笑,很坦诚地说:“这块晶板太坚硬了,我们现在还无法测出它里面的原子排列顺序。不知道中国目前是否发现过这样的晶板,或者说中国的考古资料中有没有这个晶板的来源?”
高长胜总算明白了一些,这些人果然是有些问题自己解决不了,才想到向中国同行求援。
他思索了一会儿,说道:“教授先生,我对目前考古这块的进展不是很清楚,不过,我相信,既然是在这个汉代女尸身上发现的这块晶板,那么在我国的考古界一定会有线索的。”
“这个绸缎是什么?”高长胜问道。
“哦,您说这个。这个绸缎本来包裹着这个晶板,我们从女尸上取下,怕这段绸布遇到空气会发生变化,就把它镶嵌在了特殊的玻璃之中。”
“嗯,这个可以给我们看看吗?”高长胜颇有礼貌地说道。
“这个当然。”
“谢谢。”高长胜拿着这块玻璃,看着绸布。
绸布上有几行鲜红的字,是汉代的隶书,歪歪扭扭,不像是用笔写上去的。他从头到尾读了几遍,大致明白了这些红字的意思。
乔纳森教授看着高长胜,以为他读起来比较吃力,就递给了高长胜一张纸,上面是翻译好的中文简体。
“我们翻译过了,这绸缎上记载的好像是你们中国发生在古代的一段爱情故事,汉代光武帝刘秀手下的将领邓奉和一名女子的爱情故事。”乔纳森说道。
高长胜边听边接过这张纸。
“我们经过化验,这个绸缎上的红色字迹是用血写上去的。”乔纳森教授又接着说道。
高长胜拿着这块玻璃板,看着绸缎上的字。
绸缎上写着:“妾乘船逐浪,与四十将共赴冥岛,海虫袭船,几至颠覆,水人救,乃生。后不期暴雨雷电袭船,遂起大火,与将梁邱隽跋涉至荒岛,遇血人,与之战,不敌。妾与将军不慎旋入深洞,极寒,妾虑不得生,乃以血书衣。新野之思,奉郎之情,妾永感忆,本欲先潜刺吴汉,然救奉郎心切,先赴冥岛取鱼水。今妾身困于此,望奉郎见之…”后面有一段字迹模糊了,看不清,可能是用血写在绸缎上,然后那时冻土之中的冰水浸在字迹上,毕竟这么多年了。
最后绸缎上又写着:“梁邱隽不能辅将军之大业,憾终生也…”
虽然都是汉代隶书,但是这几个字的字体和前面显然不同,前一段应该是那个女子写的,而后一段是这个叫梁邱隽的士兵写的。
高长胜这个考古学者当然明白绸缎上写的意思,隶书并不难懂。
“教授为何以为这个女子在绸缎上所写的奉郎就是后汉的将领邓奉呢?他或许是别人呢,只不过名字里有个奉字。”高长胜反问道。
“这绸缎上的字迹出现了新野和吴汉。据史书记载,邓奉家乡在新野,而且邓奉是因为吴汉才起兵与光武帝刘秀为敌的。”乔纳森说道,“还有将军一词,当时在新野和吴汉为敌的将军除了邓奉之外不会有别人了吧?”
“没错,确实是。”高长胜点头表示同意,“没想到乔纳森教授对中国历史有一定的了解。”其实高长胜已经看出来了,综合这几点,这块绸缎上写的奉郎一定是邓奉,就是想问一下乔纳森教授,看看他对这块绸缎的了解。
听了高长胜的夸奖,乔纳森摇了摇头,连说了几声“No”,接着说:“因为这个绸缎,我学习了几个月的中国汉代历史。”
“教授,这两个人是怎么死的,相信你们一定也做过相关检测了吧?”高长胜问道。
“确实,经X射线检查,他们好像是突然掉入冻土层的缝隙之中。这个男的浑身有一些伤痕,可能是在和什么东西搏斗的时候造成的。具体说就是绸缎上所记载的——血人,虽然我并不知道这个所谓的血人究竟指的是什么。这个女子除了脚跟处骨折之外,全身并没有其他重大的伤痕,应该是掉在了冻土的缝隙之中,把脚摔骨折了。又冻又饿,昏迷之后,直接在零下10℃的冻土层中沉睡了千年。”
“通过分析,我们暂时也只能了解到这么多了。”乔纳森教授摸了摸额前所剩无几的头发,“不过我有几个问题想请教一下高所长,这个绸缎上记载的血人、水人,以及海虫、冥岛、鱼水等几个词我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具体指的是什么?在中国的古文献资料里有没有相关记载?可能是我们美国毕竟对中国文化了解得少,这方面还得请像高先生这样的专家释疑。”
高长胜看着这几个词也是头晕:血人?海虫?水人?冥岛?鱼水?
显然,从字面意思判断,血人和海虫以及水人都应该是指动物,而冥岛应该是指一个地名,鱼水应该是一种液体。
第三章 女尸的疑问
这些词语的字面意思很好推断,可是究竟它们指的是什么?“血人”显然不能看成是浑身带血的人,“鱼水”更不能看作是养鱼的水。“水人”是水族人?这个解释基本也不成立,虽然中国古代存在过水族人,但是很明显,是这艘大船在海面上遭受到一种他们称为“海虫”生物的袭击,然后“水人”把他们救了。从这里理解,“水人”倒更像是在海洋里的一种“人”。高长胜也是如坠五里雾中,想不出个所以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