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暗道,大家再次将石板抬起放回,柯蓝布从包里拿出一大瓶特制胶水,然后沿着石板的边缘仔细地密封起来,推了推,觉得很奏效后,大家才放下心来,在温布尔善的带领下继续向前走去,跨出了暗道就直接进入了地下工事,温布尔善从柯蓝布的包里取出一支特制的手电筒,这手电筒是放大数倍焦距的强光束荧光灯,温布尔善拿着这家伙,在要塞的石壁上来回地照着,也不知道他在寻找些什么线索。
“咦?不对呀,我记得应该在暗道口不出10米的范围内啊?”温布尔善觉得奇怪,仅过数十秒,他便再次兴奋地说道:“对了,对了,就是这里了,我说呢,我怎么会记错啊。”荧光灯的光束停在一片石壁上,上面显示着一个人的手掌印。
“温教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不成又是你的记号?”赵念蒙好奇地问道。
“这个血掌印不是我的,是当年和我一起探险的伙伴临死前留下的,不要问太多了,只要寻找到这个血掌印,我们就可以找到当年被我亲手掩埋的石洞。”温布尔善的心情变得异常沉重,触景生情,这个在荧光灯下变成淡淡绿色的手印使他回想起伤心的往事,这是令他一辈子都悔恨不已的错事,不断的冲撞着他的良知。
原来这个血掌印是一个叫做胡天的人留下的,当年温布尔善带队行至这里时,胡天也发现了石洞的秘密,但他不愿意将这个秘密告诉给日本人,便以死来唤醒温布尔善的良心,那个血掌印是温布尔善扶着奄奄一息的胡天按下的血誓,他在胡天的面前发誓,有生之年不会将这个秘密透露给日本人。现在温布尔善将这个秘密透露给中国人应该不算是违背誓言。
第二章 海拉尔的秘密(11)
胡天的这个血掌印指向左下方,奇怪的是这掌印只有四根手指,赵念蒙有些纳闷,却没有询问内情。
温布尔善带领大家按照指印的指示向左边走去,走到一个拐弯口时,温布尔善抬起脚在地上和贴近地面的那堵石壁上狠狠地踢上几下,待听到沉重厚实的声音后,他晦气地摇摇头,继续向前走着,他继续重复一样的动作,直到下一个拐弯口时,他听到了清脆的回声,“就是这里,下面就是村下爱发现800年前石祭的地方。”温布尔善如释重负,总算是带着大家安然接近了石洞的洞口。
大家怎么也想不到这个石洞竟然设置在死角下面,石洞的进口造的十分隐蔽,巧妙的运用了人类对死角的忽视的心理。虽然是在一个拐弯口,但这里的地势相对狭窄,一般从这里走过的人很难注意到脚下贴近石壁底端部分的异样的。柯蓝布从包里取出铲子交给温布尔善,得意的看着他在底端用铲子沿着看似天然的石纹划出一个不到三尺的圈圈来。
重新接过工兵铲,柯蓝布在包里取出一把微型电钻,拧上金刚石的钻头,他照着温布尔善画出的标线开始认真的钻起孔来。这个金刚石的钻头是按照温布尔善的要求特别定制的,又细又长,需要钻孔的人极其小心的去运作,否则,一个莽撞就能将钻头弄断。刚开始柯蓝布还纳闷这中看不中用的电钻会有什么特殊作用,现在他明白了,原来这一切都在温布尔善的掌控之中。温布尔善一再要求柯蓝布轻度施工,力求不破坏这活动石块的截面,几分钟后,尹相丕关了微型电钻,他抹了一下额头上的虚汗,向后面做了个‘OK’的手势,终于大功告成了。随后,赵念蒙手里拿着四根硬度很强的细丝铁钩,小心翼翼地放进四个面里,一切都做好后,他和柯蓝布一人两根,将活动石板拉了起来。
“得有人留在上面望风,我们下去一会就会上来,虽然不会待很长时间,但我总觉得我们的处境很危险。”温布尔善将自己的担忧说了出来。
“我留下吧。”韩娜自告奋勇,说道:“我只是记忆力很强,但论起专业,我是最差劲的,所以,我下去也帮不上什么忙,倒不如在这里为你们望风算了。”
“不行,老柯,你也留下。我不能让娜娜一个女孩子留在这里。”赵念蒙说道。
“好吧,你们速去速回,别让我们担心太久。”韩娜善解人意地看着赵念蒙。
顺着向下的石阶梯,赵念蒙、尹相丕和温布尔善很快进入石洞,进去之后,他们才发现这里竟然是通向外面的,不过这里与刚才走过的暗道截然不同。这个石洞浑然天成,洞内的采光还算不错,里面随处可见用石头堆放的大大小小的石包,看得赵念蒙和尹相丕一阵莫名其妙,纷纷猜想这些石包做什么用的。温布尔善环视了一下四周的石包后,轻声地说道:“这里的每个石包下应该都封印着一个迷茫的灵魂。”
这话一出,石洞里的温度似乎顿时降低了好几度,一阵阴风突然吹过,赵念蒙总觉得身后有无数双幽蓝的眼睛在黑暗中偷窥着自己。
祭司冢
这个石洞要比赵念蒙想象中的庞大许多,它的位置处于地下工事的下一层,所以,至今仍保存得相当完整,而且这里的空间很宽敞,上下有六七米高,四周的石壁上雕刻着一幅幅石雕,像是记叙着某组可以贯穿起来的神秘的事件。美中不足的就是脚底下的路不那么好走,到处是散落的石头,踩在脚下很不舒服。
第二章 海拉尔的秘密(12)
当年,村下爱为了不让自己得到的秘密公诸于世,他只是盗得了一张萨满手迹后,便匆匆将这个石洞掩好。他想等到合适的一天再伺机下去仔细地一探究竟,他已经发现这是个藏有宝藏的石洞。可村下爱的如意算盘打错了,他考虑过很多种可能出现的危险,却万万没有想到日本天皇下诏的投降书会那么快,以至于他想毁灭这个石洞都来不及。
不幸中的万幸,今天会有中国人再次进入石洞,赵念蒙对石葬的没什么研究,在他的眼里蒙古人早期的埋葬方式大多是*,解放后才实行的火葬,中间还掺杂着一些其他的埋葬方式。然而,这个地下石洞却是800年前的石葬地,其中藏匿着怎样的深意,只待有缘人方能揭晓。
赵念蒙跟在温布尔善的身后,向前走去,石壁上的雕刻他看不懂,也没有心思看,他的眼中里出现最多的自然是东一排、西一行的石包。这些凸出的石包群向东蔓延了至少500米,而更远的地方似乎是与外面相通的。这石洞里之所以可以看见东西,完全是靠那边传过来的光线维持。赵念蒙很想看看这石洞到底通向什么地方。
在这些石包中有一处很奇特,赵念蒙早就发现了这个鹤立鸡群的庞然大物。此时,他的眼神正聚精会神地盯在这个石包上,这是一个砌成正方体规则的石包,下宽上窄,有点类似于埃及的金字塔,却又有所不同,它的体积要比一般的石包大上数倍,普通的也就是一人高,而这个正方体石包却高达6米,几乎快与洞顶平齐。而组成这个石包的颜色也与众不同,呈现的是黑褐色,石包的顶端还有一个不大的东西更是散发着一种琉璃般的色彩,很能引人注目。
温布尔善紧张地看着顶端的奇异之物,倒吸一口去,整个人一时木讷起来,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过了好一会,他吐出憋在口中的气体,胀红着脸,说道:“我认为这里肯定是埋葬萨满教祭司的地方。”思考了一会,他又用另一种不太肯定的语气阐述自己的理由,“为此,我不曾考察过萨满祭司的埋葬地,而大量的史料记载都是模糊的,我也只是在祖上留下的典籍里才发现了一些鸡毛蒜皮的事迹,现在市面上根本找不到一处记载详细的专业书籍,但是当我看到这些怪异的石包后,我甚至有一种超乎寻常的想法。你们想知道吗?”
“咦?你这人又在琢磨着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就别在我们面前显摆了,说吧。”一向不爱搭讪的尹相丕这时也好奇地盯着相识多年的老友,显然,他是被温布尔善抛出的谜题给牢牢吸引住了。
“野外的大象在预料自己即将死亡的时候,都会提前寻找到埋葬自己祖先的地方,然后静静地死去。”温布尔善打了个比方说。
“象冢,你说的是象冢,教授,你的意思是…”赵念蒙此时已经完全听懂温布尔善话中的意思了,他满脸复杂地看着面前这个最大的石包,只觉得心中风起云涌,不得安宁。
“是的,我个人认为这里极有可能就是一处秘密的萨满祭司冢,我猜想这里曾经是信奉某支萨满教派的萨满祭司死后升上天堂的地方,这个支派的萨满祭司不知从什么时期开始将这个石洞改造成自己死后埋葬的地方,而这个支派不知为何会最终灭绝于唐朝某年间。也就是说,村下家族保存的那张萨满手迹里记载的都是唐朝以前的野史,这支萨满流派灭绝后,便再没有人来过这里了,于是,安然度过了800年,但命运似乎与他们的灵魂开了个玩笑,800年后,一个风马牛羊不相干的日本军人冒然闯进了这里,并阴差阳错地得到了最后一位萨满临死前留下的亲笔手迹。”温布尔善大胆猜测道。书包 网 想看书来
第二章 海拉尔的秘密(13)
“猜想得够大胆,也很有道理,不失为一个好的推想。我对蒙古了解的不多,不过听你刚才那么一说,到让我想起了蒙古的敖包。我们身边的这些凸起的石包在外面应该是叫敖包吧。”尹相丕围绕着石包来回转悠了几圈后,眼睛定格在石包顶端那个闪闪发亮的小东西上,他自言自语道:“那个闪闪发亮的东西是什么啊?”
尹相丕的话令大家的目光再次聚焦在那个散发着异彩的东西上。换上一副颜色稍浅的有色眼镜,温布尔善死死盯在那块东西上,这东西大概比正常中年男人的拳头稍大一些,本体呈现暗黑色,如果仔细看的话,甚至可以看到光线在这东西的表面上来回流散。
“萨满教是一个原生性的宗教,它不是创生的,而是自发产生的,属于民间组织。因此,萨满教的势力范围很广泛,流行区域主要集中在亚洲北部和中部,另外欧洲北部、北美、南美和非洲等地方都有萨满的足迹。透过现象看本质,我们很容易发现各个地方的萨满其实崇拜的对象并不像基督教、佛教、*教那样单一。相对而言,萨满教的传承就复杂得多了,在所知的范围内,萨满的信仰就有日月、森林、水、火,还有自己的祖神——石神。”赵念蒙将手指指向那块散发神奇色彩的石头上,继续说道:“一般而言,信奉石神的萨满流派同时会信奉水元素和火元素,前者在神话里被说成是孕育宇宙第一生命的母体,而所谓的第一生命被称作石神;后者则有一个完整的神话传说,传说满族《托阿恩都里》中的火神托阿,从天上的火库中偷出一葫芦火种,利用在天界打石头之便,把石块凿出洞后把火种装入。当天神让他到地上修行宫时,托阿把装有火种的白石偷偷带出,他把石块交给人们,告诉他们用碰磕石块的办法从中取火,从那以后,人们就把托阿当作火神供奉起来,春秋祭祝,蒙古族的祭火祝词中有“天神腾格里汗创造的卵石”之赞语。”
“行啊,蒙子不亏是生养在蒙古的,见识不浅啊。那么,按照蒙子的描述,出现在大家眼前的这块暗黑色的石头就应该是萨满的祖神了吧。”尹相丕说道。
“是的,敖包是蒙古人民永恒不变的精神寄托,那里面供奉着神器,可以保佑一方平安。不过,这么重要的石神怎么可能放在那种显眼的位置呢?”温布尔善摇着头,也是惊讶地看着那东西,他心想,“这到底会是什么东西?难道是…难道真的是石神吗…?”
“到底是什么啊?是不是祖神?老是说半句话,你倒是把一句话说得完整了再发呆好不好,怪折磨人的。”尹相丕也指着那东西,漫不经心的问道:“老温,你认为那是什么东西?乌金吗?”
温布尔善突然将自己的双手合上,放于胸前,做了个膜拜的姿势后,狠劲说道:“我觉得这东西不是乌金,也不是普通的石头,而是一块天外飞来的特殊陨石。”
“不会是你胡编忽悠人的吧。”尹相丕有些质疑。
他心想,陨石就陨石吧,当今发现的陨石也不少了,干嘛还要在陨石的前面整个“特殊”出来?
“你看我是随口乱说吗?”温布尔善指着那东西说道:“这里设有那么密集的石包,应该是一支信仰石神的萨满流教。那东西一眼看上去就知道不是普通的石头,蒙子刚才的话对我深有感触,我现在也觉得这是他们信仰的石神,当然,也可以说是石卵吧。”说这话时,温补尔善的眼神里充满了炙热的膜拜之意。
第二章 海拉尔的秘密(14)
温布尔善的话使赵念蒙的心情好了许多,现在想想如果真如教授所说的一样,那么这里凭空出现那么多石包自然就很好理解了,然而新的问题又出现了,这个顶端放着石神的敖包又会是谁的阴冢呢?
显然,历史将一个莫大的疑问留给了赵念蒙这群人,现在,他们身处敖包的下方,抬眼便可以看见顶端的石神,心情无比激动。可惜的是柯蓝布这个蒙古人没能亲眼目睹,否则,他肯定在远远的地方就要四肢匍伏一步步向石神行全身膜拜大礼而来。
“啊!救命啊!”
就在大家都忘乎所以的时候,赵念蒙的耳边突然响起一声毛骨悚然的惨叫,这声音实在是太熟悉了,赵念蒙本能地想到韩娜,他急忙转身向洞口方向跑去。
萨满遗书
赵念蒙沿着墙体跑到台基的下端,他的视野里只出现韩娜的下半身,而她的上半身却还停留在洞外。上前一看,眼前的场景令人哭笑不得,原来韩娜见赵念蒙一时半会还没有上来的迹象,就和柯蓝布商量自己先下去寻找,没想到好事未办成,倒是把自己悬置在洞口了。她刚下了几个台阶,忽然感觉衣服被人慢慢掀起,洞口很小,只能容下一个人,韩娜不能确定下面发生了什么,这才吓得一声鬼叫。赵念蒙靠近韩娜将罪魁祸首一个凸出的尖细挡板轻微挪了挪地方,然后将她的衣服向下拉了拉,韩娜这才放心地走了下来。安全抵达赵念蒙面前后,韩娜才向着洞口对面的柯蓝布报了声平安。
再次回到那个大敖包前,赵念蒙看见温布尔善在尹相丕的帮助下已经开始向这个大敖包发起进攻了,他连忙喊住温布尔善,喝止尹相丕的行为。
温布尔善刚爬了几步,身子还没站稳便被赵念蒙叫了下来,虽然有些郁闷,但还是耐着性子向赵念蒙解释说:“当年,我来过这里,主要是因为没有发现这块石神,所以对这个稍大的敖包并没有太过留意,这才导致我耽误了20年的解密时间,我必须将过去的时间赎回来。你也可以想想啊,萨满手迹应该是神物吧,如果说石神是萨满神器,萨满精神的延续,那么每一位萨满祭司纪录下来的手迹便起着承上启下的作用,那是对萨满教义的一种文字形式的传承,两者意义没有孰重孰轻之分。”
温布尔善本以为凭自己刚才的话能让赵念蒙明白过来,但见赵念蒙依旧不得要领,急得直跺脚,干脆绕过拐弯抹角,将话说的很直:“蒙子,你对敖包了解甚少,你知道吗,在一些敖包下通常都会藏有宝物的。”
赵念蒙现在算是听出意思了,感情自己不识庐山真面目了,面前就有一座宝库,自己却还傻兮兮地站着无动于衷。
“刚好我腿脚也不灵活,要不你上去拿那个石卵。”温布尔善指着那东西,也不管赵念蒙是否答应,自己已经把后话给说了,“你千万要小心,破损一点都不可以的。”
赵念蒙其实也很想近距离观察一下那传说中萨满祭司手中拿着的石卵,那是地位、神权和身份的象征,在那个萨满鼎盛的时期,那就是神的化身,是不可逾越的界碑。
得到允许后,赵念蒙不假思索,将袖子往上一抹,就往敖包上爬去,他的眼睛一刻也没离开那个石卵。爬到中间的时候,赵念蒙忽然发现自己的掌心不知什么时候沾染了许多黑褐色的粉尘,再看看身上也沾了厚厚的一层,他不明白这是什么东西。
第二章 海拉尔的秘密(15)
“不好,这敖包是血祭的。”温布尔善站在底下,伸手在敖包的表面抹了一下,待仔细看过之后,他立即说道:“还是下来吧,看见带血的东西一般都不是什么好兆头,我们能躲则躲,能避免直接接触就不要轻易地去碰它。”
赵念蒙好不容易爬到敖包中间,一听温布尔善突然唱了这么一出回马枪,心里有些恼火,眼看成功在望,他此时根本听不进任何人的话,一咬牙却是更快地向上爬去,任凭底下人如何吼叫,他就是不予理睬。
一步,两步,三步…赵念蒙的两只手已经看不见肉色了,表面完全被一层黑褐色的干枯血粉包裹着,但他左手的指尖却还是接触到了石卵。接触的一刹那,石卵上有一股暖流瞬间从他的指尖直逼心脏,然后四处游走,犹如无主的幽灵,与体内原本存在的灵魂相互抗衡抵触起来,那是一种无法用语言形容的感觉,仿佛高潮迭起,又好似死亡来临,生与死的较量,现代与远古的对话…
好在这种感觉只是维持了短暂的十几秒钟,稍纵即逝。赵念蒙翘起脚尖,终于还是拿到了石卵,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狠下心来,一把抓紧石卵就快速往下缩身,生怕这东西会像小鸟一样,一不留神就展翅高飞了。将石卵举到半空中时,赵念蒙才体会到鲁莽的后果,这石卵并没有他想象中的轻便,别看只有拳头大小,但重量却不下20斤,由于另一只手起初没有使很大的力来抓住敖包以稳住身姿,这样直接导致赵念蒙半边失重,等反应过来时,他已经挣扎在摔落的边缘了。
这敖包周身布满尖细的石头的棱角,再加上六七米的高度,很难想象如此冒失跌倒下来会有什么结果。赵念蒙极不情愿地放开手中的石卵,石卵脱离开他的手,向下滚去,与此同时,在韩娜的一声娇呼中,赵念蒙的身体如断线风筝般向后倒去。
就在大家都认为赵念蒙这次不死也得受重伤的时候,奇迹发生了,先是石卵带着厚厚一层血粉块脱落在地面,紧接着就听见赵念蒙一声‘啊’的大叫,一屁股坐在了石卵上,痛得他捂着屁股,嘴里不停地叫痛。韩娜赶忙跑到赵念蒙身边,关切之情溢于言表。待确定赵念蒙并没有受伤时,大家都颇觉惊奇。赵念蒙坐了一会,突然站起来,手在身上随便一摸,带下一大块血块下来,稍一用力这些血块便化作更小的碎块自他手中落下。
“真是奇怪,我还是第一次看见有人从六七米高的地方摔落下来,没有一点外伤,还能立即起身。”温布尔善怪异地看着赵念蒙,仿佛在欣赏一个外太空怪物一般。
“这里,你们看。”尹相丕立即将谜题揭开,他指着赵念蒙自上而下滑落时的轨迹说道:“看见没有,已经成了很光滑的界面了,他只是运气好了一点,没有头先落地,所以是不会有事的。”
顺着滑落轨迹看去,不难发现,这轨迹与周围已经呈现出明显的凹凸关系,差距至少也在20厘米以上,聪明的人并不只是看到赵念蒙运气之好,他们还会看到另一个血腥的事实。
“这…这会死多少人啊?”韩娜的确是聪明,她自从看见这差距后,一个恐怖到无法估计的数字立即在她的脑海里成型。
“也不全是人吧。”这时候,温布尔善解释说:“萨满进行血祭祭祀敖包的时候不一定都用人血,还有信徒们饲养的马、羊、牛等。不过单看这些干枯的血块的厚度,确实可以给人以致命的恐慌,我估计至少成千上万的人或动物的血干枯后才能拼凑得这么厚实。” 最好的txt下载网
第二章 海拉尔的秘密(16)
“不管这些了,还是看看这石卵如何处置吧。”赵念蒙将众人的目光吸引到自己的脚下,他的脚下正是那个反光的石神。
大家向赵念蒙靠近,深知石神性质的温布尔善竟然夸张得连走路都有些颤抖了。根据其祖上记载,敖包乃是神灵所居和享祭之地,石卵里积存着石神灵魂,但这石卵到底是从何而来,却没有人可以说出一个详细的答案。有史料记载说,远世萨满南迁时曾经流传下三枚白色卵石,也有野史传说,在远古母系时期,萨满建教之初,有神巫自阿尔泰山之巅发现一枚黑色琉璃石卵。
“这是什么?”赵念蒙在举起石卵后,意外发现一团东西,他连忙放下手中的石卵,将这团东西拿起来,展示到大家面前,这无疑又是一个意外的惊喜。待仔细研究后,他们才发现这原来是一团纸,因为染上了血液,又被人肆意揉捏成团后夹在了敖包里,这个样子,没有人能发现,但巧合的是,刚才赵念蒙滑落下来的时候阴差阳错将这个血纸团也带了下来。
“发现宝贝了,这下真的发现宝贝了。”温布尔善接过赵念蒙手中的纸团,一脸的嗤笑。
“一团破纸,估计你扒开也看不到几个字,置于那么兴奋吗?”尹相丕看得直摇头。
“你不懂,这是蒙文的祭祀文。我有预感,如果这纸团没有破损到什么都看不到的话,我就能在里面发现惊天大秘密。”温布尔善说着便迫不及待地扒开这团纸。
直到扒开最后几张,温布尔善的额头上已经不自然地出现许多汗珠。看着这些因血液浸泡严重到已经粘在一起再能不分离的纸团,温布尔善能感觉到心里的血在一滴滴地往外流着,要知道这团纸如果能够还原的话,应该是一本失传了的萨满遗书,里面指不定记载着什么怪异的事件呢。
扒开最后一张纸,温布尔善忽然笑了起来,他看到了自己梦寐以求的东西,隐约地,他能感觉到一股神奇的力量自这最后一张纸上释放出来。最后一张纸因处在最里面,相对而言保存得较好,还可以看见里面的内容。温布尔善小心翼翼地将这唯一一张尚可以打开的纸张,摊放在一处平整的地面上,随即唤来赵念蒙一起商讨研究。
残迹之迷
这是一张边缘严重破损的宣纸,上面用毛笔书写着楷体满文,字迹不但工整清秀,而且刚劲有力。经过一段时间的谈论,赵念蒙和温布尔善好不容易才达成初步共识,他们一致认为这是在描写一匹神马,准确地说,应该是一匹马中战神。
如果按照这手迹的记载来想象的话,唯一合情合理的解释就是完美的化身。赵念蒙综合自己多年对马的研究,觉得这种马几乎结合了现今已知马种的全部优良因素,赵念蒙心想这样的马如果能在自己的面前走一圈,那他甘愿折寿一年。
韩娜看不懂满文,而且还是文绉绉的满文,她急着让赵念蒙马上就翻译给她听。此时尹相丕也显得异常激动,他刚才在一旁多次听见赵念蒙提到马,而且时不时地还露出惊讶的神色,作为一个动物学专家,他同样渴望奇迹的出现。
温布尔善对马的研究没有赵念蒙深刻透彻,便要赵念蒙担当翻译的角色。赵念蒙当仁不让,看着手迹,稳定一下情绪,理清思路后,说道:“首先,我要告诉大家的是,我们再次发现独角马的迹象了,这唯一一张萨满手迹里更详细地为我们介绍了传说中的马神以及它的位置。”这是一条振奋人心的消息,至少现在又有证据来证实独角马的存在了,赵念蒙压抑着内心的激动,对着手迹翻译说:“护卫战神的独角,在天池的阴缘,英魂永存。长眠的祭神,手握长天生的铁鞭,冰封在天山的最底端,至高的教义所在。”
第二章 海拉尔的秘密(17)
“结束了吗?这是什么意思?”韩娜见赵念蒙不再讲话了,急忙问道,刚刚那些话让她的思维有些混乱。
“这手迹其实是在记叙一匹名为独角的马,它至死追随在自己主人的身边,不愿离开半步,死后它就躺在主人的身边。他的灵魂超出五行三界,长存在一个叫做天池的地方的北面。萨满教义里至高无上的祭司也长眠于此,他的手里仅仅握着神给予的器物,而在天山冰封期的接点,藏有萨满们的守口如瓶的秘密。”赵念蒙再次简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