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开机看看罗祺又发了什么信息,她也想给罗祺再发信息,但又忍住了,她很懂通讯,她知道刑警队已经在追踪这部手机的信号了,这是不能大意的。她想了想,走出房间,进了北房,找了工具把手机分解了。又走出了大门,走到街上,把手机的小部件分别丢在了三个垃圾箱里,明天一早,这些垃圾就进入垃圾场了。
莫小丹边走边想,这部佟川的手机完成使命了。这一切真是宿命,在她思索如何正常地接近罗祺、正常地认识罗祺的时候,白彩霞把罗祺带来了,看来是老天爷给了她公平。当然,在莫小丹想来,就算白彩霞没有带来罗祺,她还是有法子认识罗祺、取得信任,并给罗祺喝用野生动物的脑袋熬成的汤的。
不管怎么说,莫小丹又想起了《狼狗》里的主要故事,这就是宿命,做了的事是要还的…莫小丹回到房间刚刚躺下,就看到罗祺悄悄摸进房,莫小丹不动声色,在黑暗中悄悄看着。
罗祺又悄悄摸到床边,悄悄地掀开毛巾被钻进来,悄悄贴近了莫小丹躺好了。
莫小丹才问:“你怎么过来了?”
罗祺说:“我就过来了,她不行,我摸她,她没有反应,安静得像只鬼。”
莫小丹说:“我也会让你失望的。”
罗祺说:“我就想靠着你,你不像鬼。我给你讲鬼故事吧。讲一个漂亮女人每个月的初七就去公墓和老头鬼唠嗑的故事。好吗?”
莫小丹说:“我知道这个故事。那个老头不是鬼,他是个写小说不成功受了刺激的精神病人,他也没有妻子。他在公墓里看到一个中年女人的墓很久没人管,他就认中年女人当妻子了。就每个月的初七去给中年女人讲他写的小说。好了,闭上眼睛,睡吧,你真像我妹妹。”
罗祺说:“那个老头怎么不要个活着的妻子呢?我真想不通。”
莫小丹拍拍罗祺的背说:“过不久你会全部想通的,现在你正走在通向想通一切的路上。”
罗祺说:“那我能找到小皮箱子吗?”
莫小丹说:“能的,丢了的东西你全都能找到。”
罗祺说:“可我不想找到佟川,我把自己给了别的男人了。”
莫小丹说:“别瞎想了,佟川你也会找到的。你不过多有了一个男人而已,比起那些男人,你已经吃亏了。”
罗祺想了想,抱紧了莫小丹,两个人抱颈而眠…天亮了,莫小丹和罗祺被白彩霞叫醒了。
白彩霞喊:“你们没事吧?”
莫小丹说:“没事啊。”
罗祺说:“就是,就是没事啊I”
白彩霞把脚一顿,说:没事你两个亲嘴。”
莫小丹和罗祺吓了一跳,都坐起来了。
白彩霞又喊:“看看,光了屁股吧。这什么和什么吗!要我当电灯泡。”
莫小丹记得昨晚梦中和妹妹在一块。罗祺呢,做梦和小伙子在一块。罗祺和莫小丹互相看看。
莫小丹说:“没男人就没事。”罗祺说:“昨晚小丹不睡在这啊。”又问白彩霞:“昨晚你怎么走了呢?我抱着你睡着的啊。”
白彩霞明白了,看着莫小丹指指自己的脑袋。莫小丹笑了,她知道,罗祺的脑袋就快正常了,那两副给罗祺喝的汤起作用了,因为罗祺会撒谎了装失忆了。
白彩霞说:“算了,我去洗脸买早餐喂你们的肚子。”
白彩霞出去了,罗祺就看着莫小丹笑,说:“你的味道像极了薄荷,佟川最讨厌薄荷味了,不过我最喜欢了。”就搬过莫小丹的脸在嘴唇上吻了一下。莫小丹也回吻了罗祺一下,说:“昨晚你整了我吧?”
罗祺嗤嗤笑,突然往床下跳,站直了又说:“我终于知道我有双性恋倾向了,上学时同学说我还不信。我真开心。”
在早餐后,莫小丹和白彩霞准备野餐的用品,罗祺在整一个野营帐篷,她支撑开看看,再收拾好。
莫小丹在厨房的冰箱里拎了泥罐出来,把里面的用野生动物的脑袋熬成的汤加热后倒进保温杯里,自己背在身上——这是在中午给罗祺喝的一又叫白彩霞和罗祺各自带好东西,就去露天停车场取了车,三个人坐车里就上路了。
那时是早上9点钟。
白彩霞在车上问:“我们几点能回来。”
莫小丹说:“明天下午回来。”
罗祺说:“太好了,今晚可以喂蚊子了。”
白彩霞有点担心怕林豹子找她,但又想想,说:“我就疯这一回,他怪我我就和他干架。哎,我家臭豹子也失踪一下子不回来就好了…”
【2】
林豹子去见宋美岩,推开宋美岩的门就说:“你要抽死啊,也不放放烟。”
宋美岩从椅子上站起来,把烟蒂扔烟缸里,烟缸里有水,烟蒂吱一声就灭了。
宋美岩说:“林队,这次咱俩还吵架吗?”
林豹子说:“吵什么架?哥尊重你的观点,保证不吵架。嘿嘿…”
宋美岩说:“你别笑了呀,什么破声,这可是半夜呀。”
林豹子说:“对,你这里这个时间全是鬼。”
宋美岩说:“林队,你还记得佟是什么样的发型吗?”
林豹子说:“哪能忘呢?那小子的头发少,往后脑勺上梳,溜光溜光的。我还开过他玩笑,说他的头发别致,苍蝇踩上去都会闪了腿…”
林豹子突然住嘴了,脸色也变了,问:“陈锋手指上的头发是佟川的宋美岩嘴角刚展出一丝笑,又瞬间严肃了,她瞪着林豹子。
林豹子冲口而出:“不会吧?你没整错?”
林豹子看宋美岩睁大眼睛瞪他,他又说:“好妹妹,让我看看。”
宋美岩把在显微镜下的头发切片对比叫林豹子看。
林豹子说:“真是一样啊。”
宋美岩说:“我从佟川的工作服上找到了他的头发,和陈锋手里的头发对比,不论血型、发质,无不一致。也就是说,死者陈锋手里的头发就是佟川的呀。这是没有疑问的了。林队,下一步怎么办在于你了。但愿你对得起我的时间。”
林豹子看看连日来熬得越发像颗豆芽菜的宋美岩,说:“会的,我会尊重每一个伙伴的时间。你这丫头,快成了缩水的豆芽菜了。”
宋美岩说:“还有一个疑点也破解了,你跟我来。”
林豹子跟着宋美岩去了解剖室,从冰柜里拉出陈锋的尸体,又拉出吴胖子的尸体,叫林豹子看脖颈上的刀口。林豹子看不大明白。
宋美岩说:“你记得就行,都是从左向右开始下刀,这是一个法医养成的、无法改变的习惯。让我们再看佟川去卫校表演解剖的光盘。”
林豹子又跟着宋美岩回了办公室,宋美岩打开电脑,放入光盘,让林豹子看佟川在卫校讲授解剖课的录像。
当佟川割一具尸体的时候,宋美岩说:“你看,认真看呀。”
是了,侈川是从左向右开始下刀。林豹子长长叹口气,把手支在了下巴上。
录像里,有一个学生提问题,在这个学生的后面座位上,有一个女孩左手五指岔开支撑脑袋,盯着佟川在听课。这个女孩的样子很像莫小丹。可惜,宋美岩和林豹子都没注意到。
宋美岩说:“林队,就这样吧。我姐姐今晚夜班,我要去陪她呀。你请便吧。”
宋美岩取出了光盘,丢桌上,关了电脑,站起身去换衣服。
林豹子说:“我在外面等你,我送你去吧。我也吹吹风,我这脑袋变成酱缸了,乱套了。”
宋美岩说:“谢谢你了。酱缸里的大酱是配大葱吃的呀,我可不是大葱。
我自己走,我终于可以轻松一下了。要你送,我呀没那个福气,也怕再次坏了心情林豹子没电了…
林豹子周六中午回了趟家,老婆白彩霞不在家,林豹子没在意。正睡着觉被马二丫来电话叫走了,就没注意老婆是不是夜不归宿。
周日下午,林豹子回家想好好休息一下,才发觉老婆根本没回来,因为床没收拾,其他也没变化。
林豹子就打白彩霞的手机,白彩霞的手机通了但不接听。林豹子想了想就往罗祺家打电话,也是没人接。
林豹子就跑到罗祺家按门铃,但没人开门。林豹子想,罗祺也不在家,这两个老娘们去哪了?就下了楼问楼下的老太太。
老太太说:“这两天天气好了,无风无云呀,我就整天坐在大院里看景。我看到老李家小丫头坐在石凳上看有图的大书,看到老金家大小子和一个小丫头在树后亲嘴;看到老牛头又领个小媳妇回家就拉窗帘,看到老徐太太卖了一大堆破烂,但我就是没看见你媳妇。”
林豹子说:“嗨,这弯拐的,那你看见罗祺了吗?”
老太太说:“知道,不就是爱光屁股在屋里晃的法医的小媳妇吗?没见。但我见了一个开出租车的小伙子一连三个晚上开车来找她。第一晚,天大亮了上上下下丢了些东西才走。第二晚,小伙子举一把红花来的,没见到人等了一个多小时才走了。第三晚,小伙子举了两把红花来的,没见到人等了两个小时才走了。我就想啊,想明白了。法医老不在家,法医的小媳妇为啥老光屁股呢?就等小伙子送花来,干吗呢?就那事呗。不干白不干是吧?你呀,有媳妇就别惦记了,添乱不是吗?两个追一个,不打架吗?”
林豹子才猛然想起这老太太是前局长的老婆,脑筋不正常,就说:“您哪,净瞎说。”
林豹子掉头要走。
老太太又说:“我可没瞎说,我可为你好。你可不能老不回家,你媳妇胸口那两奶子多大,一步四颤,来回晃悠。你不常回来捏吧捏吧,别人可就捏吧了。你可不能怪我不告诉你。”
林豹子快步走了,回到家坐下,又打老婆电话,老婆还是不接,就泄气了。因为白彩霞虽然脾气厉害,但这是第一次夜不归宿。
林豹子看看天快黑了,又开始胡思乱想了,又觉得不应该有事。这时门开了,白彩霞开了门,屁股朝前倒着往房里走,罗祺正着往房里走,两人抬着一个东西。莫小丹也抱一个木制圆板凳似的东西,看到林豹子就笑。
白彩霞还喊:“豹子,快帮忙,好沉的。”
林豹子过去抱起了这个东西,问:“这是什么?老娘们就能捉妖。这两天你去哪了?干什么不接电话?”
白彩霞说:“等等说去哪了,我先看看放哪。”
白彩霞在客厅里看看,指着衣柜边说:“放这。豹子抱住了,小丹先放了木垫你再放手。”
莫小丹把木垫放好,林豹子就把东西放木垫上。
白彩霞叫林豹子离开点,说:“豹子,你别激动啊,看。”
白彩霞就把东西上的布掀开了。
林豹子说:“他妈的,像,太像了。快给咱妈送去,太像她老人家了。”白彩霞愣了。罗祺和莫小丹也愣了。
林豹子说:“这两天你就在莫小丹的泥巴屋整这个?”
白彩霞说:“是啊,不光整这个,还去哈泥河野营去了。那没人,就我们三个。我们光屁股洗澡也没男人看,不骗你。”
林豹子说:“得,得,你那身材光屁股也没人想看。你们坐,难得家里有莫小丹这样的高雅客人,我老婆的品位也跟着莫小丹学得高雅了,好…”
林豹子的手机突然响了,林豹子接了,听了,就说,“好,好。我马上到”。
林豹子对莫小丹摆摆手,说:“莫,多呆会。”他就走了。
白彩霞看看泥像,又看看莫小丹,说:“他说这东西像我妈?我有这么老了吗?豹子的眼珠有问题了吧?”
罗祺说:“我看就像你,豹子是气你。算了,我和小丹走了,你自己慢慢欣赏吧。”
白彩霞说:“天就黑了,好歹喝口水呀。”
莫小丹摆摆手,说:“走了,不喝了,真累了。回家好好睡一觉。走了。”莫小丹和罗祺出来,下了楼,就看见林豹子把一个举了三束玫瑰花的小伙子叫车上拉走了。
罗祺冲口说广坏了,豹子抓走了给我讲鬼故事的他。”
莫小丹说:“他会有事吗?”
罗祺说:“不会吧?他又没犯法。”
莫小丹说:“那就听天由命吧。”
罗祺说:“真讨厌,他为什么还来?豹子揍他一顿才好。”
莫小丹启动了车子,跟上了林豹子的车子,跟到刑警队,看到小伙子下了车,急急忙忙跑了。
莫小丹说:“好了,没事了。”
罗祺说:“是啊,他什么也没对豹子说才算没事了。”
莫小丹带罗祺回了家。罗祺坐着发了阵呆,才决定给小伙子打电话,她想知道林豹子问了什么。可是小伙子却不接听了。罗祺更是不能放心了,于是又打,还顿脚骂人,小伙子还是不接听电话。
罗祺气得把手机拍在餐桌上,就骂:“操,讨厌鬼。”手机却突然响了,是小伙子发来的信息,内容是:求你现在别找我了,你等我赚笔钱找你。我爱你!
罗祺看着手机屏幕好一会,说:“他说爱我。靠!怎么会这样?你说他和豹子能说什么?我还能自自然然见豹子么?我一直当他是哥哥的。他知道我那样一定会对我失望的。”
莫小丹说:“那以后就不要叫他失望了。”
罗祺皱着眉头在屋里转圈,边转边说:“我怎么那么贱啊,讨厌死我了。”罗祺抬手抓头发,突然站住了,对莫小丹说:“小丹!小丹!我想起来了,我们野营的地方我以前去过。我记起来了,还有、还有,还有一个女生失踪了。还有、还有,后来,后来女生被发现了。她早就死了。我!我!佟川!佟川…”
莫小丹一把抓住罗祺的手紧紧握着,莫小丹的眼泪瞬间流了下来,但莫小丹努力控制,努力控制,轻轻地,用柔柔的声音问:“你想起来了?真的有个女孩失踪了吗?”
罗祺看着莫小丹,突然又笑了,说:“你怎么哭了?你的手可真有劲,抓痛我了。我刚刚说了什么?对了,我想我应该警告一下小伙子,绝对应该叫他死了心。”
莫小丹眼睛里闪了道光,知道自己的失态影响了罗祺,就叹口气,说:“我想,那个刑警已经叫那个小伙子死心了。你不用担心了。”
罗祺说广对的,豹子一向是有办法的。只是豹子不要知道真相才好。这才是我关心的。你说,他会告诉豹子和我睡觉的事吗?”
莫小丹说:“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做了恶事是要还的。你看这本小说吧,它描写的就是宿命。我去做饭。”
莫小丹把那本《狼狗》递给了罗祺,就换了衣服去做饭了。
罗祺正看书的时候,听到大门被人敲响了,罗祺抓着书跑出去,就喊:“下毛毛雨了,小丹,收衣服。”
莫小丹也从厨房跑出来。
罗祺却对着大门说:“有门铃不按敲什么门?不礼貌。”
莫小丹说:“是谁?”
门外的刘铁军说:“是我,刘铁军,我来看看莫小丹。”
罗祺轻轻对莫小丹说:“我知道他,是个傻了吧唧又小气巴拉的刑警。”
莫小丹轻松笑了,就去开了门,说:“是你?你好。找我有什么事?”
刘铁军抬手抓头发,莫小丹看他头发挺少的,又笑了。
刘铁军说:“我,我…”
莫小丹说:“有事进来说,进来吧。”
刘铁军噪门高了八度:“行,我坐会。”
罗祺向门外瞅瞅,问:“就你一个人?”
刘铁军说:“就我一个,我偷闲转过来的。”
刘铁军打量房子,说:“一看就是东北老户,这房子就是文物。”
莫小丹给刘铁军倒了杯茶,说:“本来想请你喝啤酒,但你在工作,就喝茶吧
刘铁军说:“喝啤酒可比不过你’白酒还行,能和你比比。就喝茶吧,反正今晚又不能回家了。”
罗祺说:“听你说话挺逗的,你和小丹坐着,今晚我做饭。”
罗祺就放下书,进厨房了。
莫小丹和刘铁军没有话了,刘铁军就顺手拿起了那本小说,翻翻,就握手里,看莫小丹。
莫小丹说:“你手机响了。”
刘铁军说:“没事,一会就不响了。我…”
莫小丹说:“你的手机又响了,是你们队里找你吧?”
刘铁军说:“是吧,我走了。”
刘铁军从裤兜里掏出一支白玫瑰,只是短短的一个白花头,但却吓了一跳似的愣一下,才说:“送你吧,我没别的意思。过来看你安不安全。鹅肉包子店被砸了,查了一下是两帮小混混喝酒打架。我想是徐成富叫人干的,你没事不要出门了,有事打我电话。”
莫小丹笑着说:“行,这朵白花是花钱买的专门送我的吗?”
刘铁军忧虑了一下,说:“不好意思买花,我可是偷偷在一人家的花盆里揪的。”
莫小丹忍不住就笑了。
刘铁军看呆了。
莫小丹说:“你等等!”
莫小丹从皮包里取了一沓百元纸帀说:“你拿着,买花用。”
刘铁军愣了愣,说:“嗨,我可不是买花的。我走了。”
刘铁军手里握着那本小说往外走。
莫小丹说:“你怎么不懂事呀,我不想你再揪人家的花给我送花。你领了饷银再还我也行的。”
刘铁军头也不回,说:“那我领了饷银再给你买花。”
刘铁军就顶着小雨点走了,坐进了车里,摇下车窗玻璃时才发现手里还握着那本书,就拍了下脑袋。手机又响了,刘铁军接听了就喊:“刚刚拉了,在卫生间怎么听电话?我正盯着呢。帝皇,对,我没回家,靠着呢。”
刘铁军往车外一转脸,又一愣,看见莫小丹趴在车门上瞪着他。
莫小丹说:“原来你刚刚从卫生间出来,是女卫生间吧?你开口就说谎,难怪你找不到老婆。”
莫小丹把手顺进车窗,又说:“书拿来,罗祺没看完呢。你这坏家伙,顺手拿东西习惯了吧刘铁军递出了书,说:“其实,我…”
莫小丹顺手把白色玫瑰花头丢进车里,说:“去下一个女生卫生间用吧,去公墓用更好。丧气!”
莫小丹掉头就回去了,还抬手挡着额头,因为雨下大了。
刘铁军把车窗摇上,又抬手拍自己的脸,自语说:“我怎么昏头了,我记得我买的是一朵红玫瑰呀,怎么变白花了?见了鬼了。”
刘铁军的手机突然又响了,刘铁军把白花丢出车去才接听,听一个人在电话里说:“刘,过来谈谈好吗?”
刘铁军说:“你谁呀?”
对方在电话里说:“靠,听不出来?你过来就知道了,李家大院。三十分钟到。”对方电话就挂了。
刘铁军敲着方向盘想一想,他知道李家大院,是吃农村大锅菜的农家饭馆。刘铁军想不去,但又好奇,因为他似乎记起了打电话的这个人。如果是这个人,这个人叫他去就是有因由的,看来条件差不多了,因为这个人是徐成富。
刘铁军看了看表,已经过了5分钟,就启动了车子,往李家大院赶。李家大院在山城北边,倚山靠水的一个村子里,通向村子的路建在高高的江堤上,江堤的坡挺陡,下面就是江。这条江,把山城一分为二。
刘铁军驾车穿过山城城区,从滨江西路过去,就到了山城北边,那里有座铁路两用桥。在刘铁军往桥上开车时,车子突然放了声响屁似的,接着就熄火了。
刘铁军骂了一声,顶着雨下车打开机器盖看,没发现有毛病,就骂一句“破车”。往路上看,想找个人帮忙看看,也赶巧了,后面一辆的士开过来。刘铁军觉得这辆的士跟了自己一路了,心里就犯嘀咕。
的士停了,司机喊:“车咋了?”
刘铁军说:“别废话,过来给看看。”
的士司机是个小伙子,小伙子下了车,给看了看,几下给修好了,又上车给试试,说:“行了。”
刘铁军盖上机器盖往车上上,小伙子往下下,两人挤一块一错身,刘铁军枪套里的枪就到了小伙子手里了,刘铁军一点没察觉。
小伙子说:“试试,没错。”
刘铁军说:“你小子,行,谢了。”
刘铁军就把车开过了桥,向右拐上了去李家大院的江堤路。然而,刘铁军的车子在下坡向左拐时,突然失灵了,拐不回来了,车子向左转大了,冲向江堤,刘铁军打方向盘踩刹车也不灵了,车子载着他,斜着冲下江堤,冲进了江里。
刘铁军的前胸被方向盘顶了一下,很痛,但他却并不慌乱,他趁着车里有空气时猛吸气,等车体全部浸入江水里,停下了,才摇车窗。因为车子进入江底,被水包围,水的阻力大,是不容易推开车门的。
刘铁军摇下车窗把水放进车内,就憋住气,从车窗往外钻,刚刚钻出脑袋和肩膀,他的双肩就被两只手按住了,刘铁军挣扎着,双手在乱抓,口鼻里憋不住气了,就不断冒出气泡,慢慢地,他的双手垂下去了。那两只手又把他推进了车里…
【3】
在刘铁军死在江里的同一时间,罗祺和莫小丹正在吃饭。罗祺听莫小丹讲刘铁军顺手揪花又顺手摸书就笑,说:“幸好你看不上他,否则他顺手把你送出去,又顺手带一个女人回来,你就好看了。”
罗祺唉了一声,又说:“这家伙真是的,怎么送女人白花?他真是傻了吧唧的脑子进水了。”
莫小丹说:“其实他也挺好的,可能谈恋爱老受打击,才在面对心仪的女人时变得傻里傻气的了。”
罗祺说:“他也太那个了吧,像我老公似的,头上的毛没几根,我老公和他一样,头发少。”
莫小丹听罗祺说佟川的头发,就想象缠在陈锋手指上的头发会给刑警造成多大的麻烦,就笑了,说:“说说,你怎么会喜欢一个头发少的老公?”
罗祺说:“告诉你吧,他不只头发少,下面的毛毛更少,但很大。我老公就像瘦驴子。”
莫小丹说:“那做起来感觉很充实很棒吧?”
罗祺说:“棒什么?我是马呀。我有了讲鬼故事的小伙子我才知道,马就得找马。唉,我老公不回来也挺好,就再去找小伙子。你说,小丹,我老公为什么会失踪?”
莫小丹说:“是干了恶事怕惩罚跑了吧?执法的人也不全是好人。”
罗祺说:“也许吧,但我想不通他会舍得离开我。他从高中时追我,一直追到大学毕业,又追到工作。在结婚那天,我们才第一次做爱。”
莫小丹说:“那么多年追你,他对你真的挺诚心的。”
罗祺说:“也不是吧,我不是处女他就变了呀,那次没有血呀,可是我不知道我会不是处女,但他是我的第一个男人。他不信,这家伙阴险极了,总是冷不丁地问一句,我前面那男人是谁?我不知道,也没有啊…”
罗祺突然停下话题,说:“小丹,我们说到哪了,刚刚的话题是什么?好笑的话题吧?你在笑啊。”
莫小丹说:“在说你不是处女。”
罗祺笑了,说:“你嫌我不是处女?那你是吗?我昨晚用手指整你,你舒服吧?还装睡。”
莫小丹突然害羞了,就一扬下巴喝啤酒。
罗祺说:“你害羞的样子更好看。我也喝啤酒。”
莫小丹说:“你不怕醉就喝。你还想不到你老公为什么失踪吗?”
罗祺喝了几口啤酒,和莫小丹一样用瓶嘴对嘴喝,呛了一口,咳嗽了几声,说:“不知道,我好久不问他的事了。我和我老公后来制,也不知道他有多少钱。”
莫小丹说:“他会不会在外面有女人?或者违心地办了案子害了好人?”
罗祺摆摆手说:“我都不知道,不过他变态。把下面的毛整得像电影明星的腋窝,一根毛也不剩,作什么用呢?整我嘴巴,知道我为什么不怀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