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丽生于英国,4岁随父母迁至美国,在宾夕法尼亚州定居。长大后她成了一个信奉宗教、性格孤僻和心情抑郁的女子。18岁开始她常常受到一种莫名其妙的

疾病的袭击,其中一次使得她接连几个星期视力和听力全部丧失,后来又有一次发作使她一度完全丧失了记忆,人格也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她成了一个性情开朗、

喜爱交际和常在户外活动的女子。可5个星期后,她突然陷入沉睡之中,醒来时,她又重新恢复到过去的状态,而且竟然对自己身上曾发生过的巨大变化一无所知

。就这样,这两种人格在她身上不定期地交替出现,直到36岁,她的第二种人格才占据绝对优势,并一直伴随她直到她生命的结束。
从此以后,世界各地开始不同程度、不同地域出现人格分裂病例。其中国外报道过一例患多重人格分裂的女性病例,患者名叫南希。她一身兼具三种人格,除

最常出现的人格“南希”外,又有“凯蒂”和“丽莲”两种人格。“南希”胆小怕事,常感焦虑和抑郁,生活中依赖性很强。“凯蒂”对“南希”和“丽莲”一无

所知,似乎在一个“黑暗的地方”生活。而“丽莲”则表现得颇为狡猾、迷人和世故,“她”对“南希”的一切了如指掌,对“凯蒂”的行为也稍有了解。后在治

疗中通过催眠诱导发现,“凯蒂”是从南希14岁的人格中分裂出来的,因为那一年她看到了母亲的不轨行为,于是拿起刀子杀死了母亲。其实当时她有杀母的冲动

,并无真正砍杀行为。但在“凯蒂”人格中,她一直以为她杀了自己的母亲。
“丽莲”是南希生第二个孩子时分裂出来的人格。那一年南希的父母告诉她,他们看见南希的丈夫在路上吻了一个女人。这个消息令南希大为震怒,使她再度

达到几欲杀人的程度于是便又分裂出“丽莲”人格,以处理这种犯罪冲动。
江风和江雨的父母很早便离婚了,本来江风跟着父亲,江雨跟着母亲,但是因为母亲再嫁,继父对江雨不好,所以江雨便跑到了父亲家里。这是一个看似简单

,却又复杂的家庭关系。江风的父亲是一个矿场的工人,每天除了上班就是和工友喝酒,有时候喝得烂醉,回家后便开始打孩子。
每每如此,江风便会挡在江雨的前面,任凭粗暴的拳头雨点般落到他的身上。无数个凄冷的夜里,江雨流着眼泪帮哥哥清理伤口,两个人蜷缩在房间里,忍着

痛苦,相依为命。
阴暗的环境下,暴力的气氛中,相濡以沫的心理状态,让江雨的心理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比如父亲在打哥哥的时候,她觉得那些疼痛就在她身上;这些感知因

素慢慢堆积在江雨的心里,她觉得她的世界里只有哥哥,哥哥已经融进了她的身体里面,化成了血肉。
16岁那年,父亲的工作有了变化,矿上进行改革,父亲被调到了最苦,拿钱却最少的基层,这种不公平让本来就性格暴躁的父亲变得更加野蛮。那时候,江风

和江雨已经上初中,他们已经学着在外面勤工俭学,贴补自己。
命运发生改变的那个晚上是一个周末,江风还在外面打工没有回来,江雨一个人在房间里睡觉。
父亲又一次喝得烂醉如泥,刚走进来就一头栽倒在了地上。听到响声的江雨从房间里走了出来,睡眼惺忪的她只穿了一件睡衣,当她看到父亲倒在地上的时候

,她走过去扶起了他。
父亲睁开了眼,然后他看见了女儿发育成熟的胸部,酒精刺激着他的脑子,他的眼中闪出了血红的光芒,他一把按住了江雨。江雨似乎明白了什么,用力地挣

脱着,跑回自己的房间,用身体死死地顶着房门。门外的父亲如同一只饿极了的狼,疯狂地撞击着房门。
几分钟后,摇摇欲坠的门终于开了,父亲冲了进来,然后野兽般扑向了江雨,跟着用力按住她,扯开了她的衣服……
江风回来的时候,江雨还在哭,父亲则在床上呼呼大睡。
看到衣衫不整和满脸泪痕的江雨,江风疯了一样冲向父亲,一直以来,对于父亲的打骂,他都忍着,他知道父亲辛苦,母亲的离开,江雨的回来,让父亲的压

力很大。但是他无法想象父亲竟然对江雨做出了这种事情。
父亲被惊醒了,他没想到江风竟然会对自己下手,反应过来后,他和江风扭打在了一起。
江雨的哭声,父亲和江风的打架声,惊动了邻居,最后警察来了,他们带走了父亲。
那一刻,江雨彻底感觉到哥哥就是她的一切。江雨回到了母亲的家里,江风则去了姑姑家。他们虽然分开了,但是很多时候还是会打电话、见面、在一起吃饭


离开哥哥的日子,江雨的心理状况开始升级,她变得更加焦虑、忐忑,甚至无数次躺在床上,想象着哥哥在旁边陪着她。她甚至学着哥哥的样子,说话、看书

的表情、吃饭的习惯,慢慢地,她感觉哥哥又回到了她的世界,像以前一样陪着她。
共性暗示,这一点正是人格分裂的第一个诱因。
一年后,江风考入了南城医学院,离开了家乡。分开的日子,江雨无法静心,她的性格开始变得更加孤僻、冷漠,除了每天幻想和哥哥在一起的日子外,她几

乎什么都不做。直到有一天,她知道了哥哥恋爱的消息,她无法想象以后那个女人取代她的日子将会是多么恐怖,这些交织的情绪造成了她高考的失利,与心目中

的第一志愿——南城医学院失之交臂。
江雨拒绝了母亲让她复读一年的建议,尽管江风也在电话里劝说她安心在家准备来年的高考。但江雨已经克制不了自己对哥哥的思念,她固执地揣着一张高中

毕业证件,直奔南城而来。
自我保护,这是人格分裂的升级体现。
南城不同于家乡,除了要面对陌生的人,江雨更要面对的是生存。最开始,她在一些饭店、酒店做服务员,但是因为年龄小,再加上太累,最终都没有长久。

她也想过继续读书,但因为出走的事情,她和母亲闹了不小的矛盾,母亲告诉她,要么老老实实回家复读,要么就断绝她的经济供应,让她自己在外闯荡。江雨不

想回家,不想离开南城和哥哥,那段日子,她过得极其痛苦。
一个偶然的机会,江雨路过一家彩票店,随手买了一张彩票,居然中了一个二等奖,获得了10多万元的奖金。
靠着这笔钱,江雨考上了南城一家护士学校,尽管不是她心目中的理想的学校,但毕竟和哥哥算得上是同行,江雨觉得生活又有了新的希望,她幻想着毕业后

能和哥哥一起开家诊所。不过,她除了每月偷偷朝江风账号上打些钱,并没有把这个事情透露给哥哥,她想给他一个惊喜。
课余时间,江雨便会来到南城医学院,偷偷跟着哥哥。她无数次看着哥哥和叶梅在一起卿卿我我,她的内心充满了愤怒。她觉得自己的世界被别人夺走了,每

次愤怒后,她就开始自虐,她的手上留下了无数伤疤,那些伤疤如同蜈蚣一样攀附在皮肤上,提醒她失去哥哥是多么痛苦。
内心的煎熬让江雨无法忍受,她开始在网上四处散发求助的消息,当然在求助的内容里,她把哥哥的身份换成了爱人。这种大海撒网的办法并不是明智之举,

但是却无意中真的捞到了一条大鱼。一个ID名为“判官”的人联系了她。
“我可以帮你。”
“怎么帮?”对于外人的帮助,江雨很兴奋。
“阿特洛波斯诅咒。”判官说。
“什么意思?”江雨对这个奇怪的名字并不熟悉。
“这是欧洲传过来的一个诅咒,阿特洛波斯负责剪断人类的生命线,她的两个姐妹负责编织生命线。简单地说,这是死神的诅咒。只要你愿意把灵魂交给死神

,她便可以帮你实现一切愿望。”“判官”解释了一下。
“我需要做什么?”江雨问。
“很简单,当你把灵魂交给死神,你就是死神,你想剪断谁的生命线都无所谓。”判官说。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叶梅和江风的感情出现了问题。叶梅是江风的初恋,自小没有母爱的江风,对第一次恋爱倾尽了所有感情,所以他无法接受叶梅的离开。

他痛苦、难过、悲伤,以至于后来做了一件让他彻底决定解决生命的事情。
那天,满腹悲伤的江风一个人在教室,然后江雨找到了他。
虽然江风心情很差,但是还是带着妹妹去外面吃饭。江雨兴奋地和哥哥说着小时候的事情,但是江风却并没有听,只是敷衍着她。
“哥,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江雨问。
“没事。”江风苦笑了一下。
“要是有什么,你告诉我。”江雨说。
“嗯。”
“要不,喝瓶酒吧。”江雨提议。
“也好。”江风心里惆怅,没有反对。
这是江风第一次和妹妹喝酒,两个人都显得很兴奋,很快,江风开始说话了,说着说着便聊到了父亲。
“对不起,哥哥没有保护好你。”江风愧疚地说。
“不怨哥哥的。”江雨也喝多了,“其实那天是我勾引父亲的。”
“你说什么?”江风愣住了。
“哥,你知道,我们一直被他打,他没有把我们当孩子。我不知道除了这样做,还能怎样摆脱他。”江雨若无其事地说道。
“可他是我们的父亲啊,你做了什么啊?”江风惊呆了,他没想到事情竟然是这样。
“是的,可是他当我们是他的儿女了吗?他活该,就算是我在他面前衣服穿得少,他也不应该,他不是个东西。”江雨说道。
江风没有再说话,只是不停地喝酒。等他们从饭馆出来的时候,天已经彻底黑了。江雨扶着江风回到了超市。
这个夜晚是江雨渴盼已久的夜晚,她看着熟睡的哥哥,轻轻摩挲着他的脸庞,想起无数个梦里,哥哥和自己在一起的日子。她仿佛又回到了以前的那些日子,

哥哥和她在一起,只是时光已经流逝,蓦然回首,不禁泪流满面。
江风睡得很熟,他梦见和叶梅在一起约会。两个人坐在校园的操场,叶梅说自己错了,以后再也不会离开他了。
他抱着叶梅,月光如水,照在叶梅的脸上,他用力亲吻着,然后身体开始颤抖,他把叶梅按到了地上,慢慢地把手移了下去……
这是一个疯狂的春梦,但是演绎出来的却是罪恶的暗涌。叶梅不是叶梅,她是江雨。她早已经期盼和哥哥在一起的场景,这段畸形的心理注定了悲剧的发生。
天亮的时候,江风看到自己和妹妹睡在一起,他顿时明白自己做了什么。于是他疯狂地离开了。
三天后,他把自己吊死在了学校后山的小房子里。
他的死,除了江雨,没有人知道真相。于是,谣言四起。
江风死后,江雨并没有出面,因为父亲在坐牢的缘故,她让姑姑和姑父去办理了后事。江雨并没有随着姑姑和姑父一起回老家,她依然留在了南城。哥哥的死

,让她想起了之前那个“判官”的话,如果要想和哥哥永远在一起,必须用诅咒——“阿特洛波斯”的诅咒。
于是,她把第一个目标选到了叶梅身上。如果不是秦飞他们的恶作剧让江风的尸体出现在众人的面前,江雨的诅咒就不会延续。本来她准备杀死叶梅后便离开

,但是秦飞他们的恶作剧让她彻底变成了恶魔。
那些日子,她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想象着该如何用那些诅咒惩罚他们。江雨的心理状态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开始升级,最后彻底引发了她的人格分裂。
在她的心路历程中,“判官”起到了不可剥离的作用。整个计划几乎可以说是“判官”给的方案,江雨只是一个棋子,同样也是一个无辜的受害者。
对于叶梅的死,除了江雨的作用外,更多的还是因为江风的死。这一点因为时间太久,江雨已经记不起来了。
江雨的心理发生了变化,毕业后,她去了明安精神研究院,在那里做了一名护士,并且她看护的病人就是刘磊。
这些年,刘磊依然活在那个晚上的恐惧之中。直到前几天,终于死在了恐惧之中。当然,这些恐惧全都是江雨施加给他的。
于是事隔多年,诅咒开始,这个时候的江雨已经彻底是江风和江雨的结合体。她不但拥有江风熟练的医学知识,更有江雨细腻的心态和之前的复仇愤怒。她通

过各种办法找到了萧月月的联系方式,然后骗她来到南城,让她见到秦飞,然后杀死了她。所有的手段和伎俩与陈池的判断相差无几,唯一不同的是,对于于坚的

死,江雨并没有承认。
现在,整个案子水落石出,唯一的疑点和剩下没有解开的谜题全在“判官”的身上。
江雨被隔离审查了,对她的审判,还需要等到省厅的意见。
现在,案子集中到那名神秘的“判官”身上。
“后面的事情,可就得靠你了,我是无能为力了啊!”陈池耸了耸肩膀。
“你们的案子查得怎样了?”雷浩问道。
“一无所获,不过已经锁定了犯罪嫌疑人,只是找不到他而已。关风已经对林城那边汇报过了。”陈池说道。
“不管怎样,这一次得谢谢你。真没想到,看似平常的案子下面,竟然还隐藏着这么多是非曲直。”雷浩拍了拍陈池的肩膀说。
“没事,别客气。只是我一直有个问题想问你。”陈池笑了笑。
“什么问题?”
“为什么关风叫你雷豹子啊?”
“哈哈哈,这个当然是因为我脾气火爆啊!具体怎么回事,还是等关风跟你说吧。”雷浩大声笑了起来。
这时,秦飞和陆敏丽走了过来。
“陈池,这一次没有你,我可栽了。所以,我要请你吃饭。雷队长,一起去吧。”秦飞说道。
“不了,你们去吧。呵呵。”对于秦飞,雷浩有些不好意思。
“没事,一起去吧,关队长已经答应了。你们要是不去,我可不好交差啊!”秦飞假装无奈地说。
“走吧,一起去吧。你怎么也得给秦飞敬杯酒吧。”陈池一把拉住雷浩,向前走去。
四个人走远了,旁边一个巷子里走出一个男人,他穿着一件黑色的大衣,鼻梁上架着一副墨镜,看着离开的陈池一行人,他的嘴角扬起了一丝诡异的笑容,然

后他快速地拦了一辆出租车,弯腰钻了进去……
第二季 绝离岛


第一章 罪恶之约
汽车用力往前撞了一下,陈池的身体因为惯性一下撞到了车窗前面,他感觉一股剧痛从头顶蔓延下来,他想睁开眼,但是却没有一丝力气,最后,他眼前一黑

,晕了过去……
钢筋混凝土的都市,犹如巨大的人生舞台,充斥着光怪陆离的人和事,一场场悲欢离合的人间戏剧无时无刻不在人们身边上演着。
现在已经是入夜时分,烟雨蒙蒙的南城绽放出更加夺目的绚烂霓虹,属于年轻人的狂欢派对才刚刚开场,整座城市陷入了纸醉金迷、灯红酒绿的糜烂之中。在

不断自我麻醉和逃避之后,现实又迫使人们戴起假惺惺的面具,遮挡住属于人性的丑恶嘴脸。平时人们躲藏在伪善的面具后面,麻木而又残忍。对周围事物的视而

不见和充耳不闻早已经成为都市里人们处世的第一原则。
“啪”!对面的雷浩打了一下火机,那是一个黑色的ZIPPO打火机,幽蓝色的火焰如同夜幕下的幽灵,闪着诡异的光芒。
陈池低着头在看书,这是他今天在出租车上捡到的,是一本国内的推理小说,开篇便是很多对人性悲观的描写。以至于刚才的沉思,让他也有了一种悲凉感。
包房的门被推开了,秦飞和陆敏丽走了进来,他的手里又多了一瓶红酒,笑嘻嘻地冲着陈池和雷浩扬了扬。
“不是吧。”陈池放下那本小说,皱了皱眉。
“关队长已经走了,现在只剩下我们几个。说好了,今天谁不倒下谁别走。”秦飞说着打开了红酒,然后开始给他们倒酒。
“真不能喝了,咱们都喝醉了,谁开车啊!”陈池说道。
“陆敏丽开车,放心,她的技术比你好。谁都别说话,我先来一杯。”秦飞说完,一口气把自己杯子里的酒喝完了。
见到如此状况,陈池和雷浩只得端起了酒杯,陈池的确不胜酒力,先前的酒已经让他有些昏沉,要不是后来关风要离开,秦飞去送他有了些空闲时间,他可能

真的晕了。对面的雷浩显然也有些醉了。
“雷队长,我听关队长说了之前你母亲的事,很抱歉。你也知道,我每天要面对很多病人,就像你,就像你抓小偷一样的,不可能谁都照顾到的。”秦飞一把

搭住雷浩的肩膀,说起了话。
“没事,我就是这个性子,当初为难你,其实也没什么意思。喝了,喝了它,以前的事,大家都不记得了。”雷浩又端起杯子和秦飞喝了起来。
陈池的酒也下了肚,一股浓重的酒味从喉咙里窜出来,他抬手想要捂嘴,结果却碰到了旁边的菜盘上。
“小心。”旁边的陆敏丽一下抓住了他的手。
“没……没事。”陈池像是触电般,迅速缩回了手,脸上一片滚烫,不知道是酒精的作用还是其他原因。陆敏丽似乎也感觉到了什么,只是默默拿了一沓餐巾

纸,放到了陈池面前。
“我……我去趟卫生间。”陈池有些尴尬地站了起来,对面的秦飞和雷浩根本没有看见这一幕,对于他的话,只是摆摆手。
走出包房,一丝凉风吹过来,陈池清醒了很多。他来到卫生间洗手池边,用凉水泼了一下自己的脸,整个人顿时一片舒畅。
对于陆敏丽,陈池的心里总是有一些说不出的感觉。这种感觉是从当初陆敏丽来林城找他的时候开始的,尤其是那天在酒店,陆敏丽在洗澡。陈池听着卫生间

里水流的声音,想象着陆敏丽的样子,后来在南城医学院后山上的小房子里,陆敏丽那个慌乱无措的吻,还有她身上的女性味道……
唉,陈池不敢再想下去,他深深吸了口气,用力搓了搓脸。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胡思乱想,陆敏丽是秦飞的女朋友,自己怎么能这样想?
陈池走出了洗手间,他坐到了旁边的沙发上休息起来,也许是感情沉淀了太久,他想起了白潇潇,想起了程小雅,曾经有过的爱情汹涌而出,像是开闸的洪水

,一发不可收拾。
这个时候,一个女孩坐到了他旁边,这是一个打扮时尚,大约十八九岁的女孩,脸上化着淡淡的妆,戴着一个白边大镜框,背着一个加菲猫样式的小包。
“哥哥,你一个人吗?”那个女孩好奇地看着陈池。
“有事吗?”对于女孩的样子,陈池有一种想笑的冲动。
“哥哥,能借我100块钱吗?我丢了钱包,不能回家了。”女孩委屈地说着,一副惹人怜爱的样子。
“你今天用这种方式骗了几个哥哥呀?”陈池一下便识破了她的伎俩,微笑着说。
“你不借就不借嘛,胡说什么!”女孩白了陈池一眼,站了起来。
“给,早点回家吧,一个女孩在外面不安全,尤其是这种地方。”陈池从口袋里拿出100块钱,递给了她。
“谢谢哥哥。”女孩的脸上出现了欣喜的表情,一蹦三跳地走了。
陈池叹了口气,摇了摇头,站起来刚准备走。又一个女人走了过来,这女人的打扮和之前的女孩一样时尚、前卫,她的头发一尘不染,穿着一件性感的短裙,

黑色的网袜衬托出性感的曲线,她的手里端着一个高脚杯,里面还有三分之二的红酒。
“帅哥,陪我喝杯酒吧。”女人细长的高跟鞋并没有全部套在脚上,她轻轻垫着。这是一种典型的诱惑方式。
“然后呢?”陈池问道。
“你说呢?”女人靠了过来,轻轻搭在了陈池的胸口。
“谢谢。”陈池推开了她,站了起来。
真是混乱的晚上,先是遇见了骗钱的,然后又是小姐拉客,还是回包房吧,至少那里不是太危险。
推开包房的门,陈池不禁愣住了,他看见秦飞和雷浩竟然躺在一边呼呼大睡。桌子上又多了几个空瓶子。
“他们真喝晕了?”陈池看着他们,叫了起来。
“是啊,可能高兴吧,剩下一瓶酒,你还喝吗?”陆敏丽问。
“不了,我喝得也不少了。”陈池慌忙摆了摆手。
“那我们走吧,你扶着雷队长,我扶着秦飞。”陆敏丽点了点头说。
“好的。”
从酒店出来到地下停车场的路上,陈池和陆敏丽都没有说话。秦飞和雷浩已经醉得摇摇晃晃,几乎走不了路。
穿过阴暗的地下停车场,陈池和陆敏丽找到了他们的车,然后把秦飞和雷浩扶进车后座。
“不如我来开吧。”陈池看了看陆敏丽说。
“你喝酒了,还是算了吧。再说,雷队长是警察,我们还是小心些吧。”陆敏丽说着走到了正驾驶位置。
陈池没有说话,转身绕过车子,向副驾驶座走去。刚打开车门,陈池听见前面传来高跟鞋撞地的声音,然后他看见刚才在酒店找自己的那个女人搂着一个男人

走了过来。
“快上来。”陆敏丽发动了车子。
陈池弯腰钻了进去。车子绕了绕,开始向出口走去,结果前面堵着一辆车,陈池看了一眼,里面正是那个女人和那个男人抱在一起,两人疯狂地纠缠着。
陆敏丽没有动,前面车里的人对于他们熟视无睹,继续做着疯狂的事情。
陈池低下了头,前面的一幕让他有些尴尬,旁边的陆敏丽忽然熄了火,然后一下抱住了陈池。
“干,干什么?”陈池一惊,小声地推她。
“别,陈池,陈池,别拒绝我。”陆敏丽的声音开始急躁起来,“你知道吗?第一次见你,第一次见你我就喜欢上你了,我从来没有那么喜欢过一个人。我梦

里都是你,天天梦见你,陈池,我真的喜欢你。我知道,我们不可能,但是给我一个回忆,哪怕只有几分钟,好吗?”
陈池的脑袋一片空白,他没有动,任凭陆敏丽的身体靠过来,嘴唇覆在他的脸上、嘴唇上,继而深深吻去。
这是一幕多么荒唐的剧目,陈池闭着眼,他感觉自己如同一个坠入地狱的罪人,正在一点点沉沦。
渐渐地,陆敏丽停下了动作,先前的喘息变成了哭泣。
车内静得发慌,整个世界仿佛死了一样。前面汽车里的人已经不见了,陈池什么也顾不得,他睁开了眼,深深叹了口气。
“也许这就是相见恨晚吧。”陆敏丽坐直了身体,擦了擦脸上的泪水,重新发动了汽车。
陈池没有说话,拿起前面的一瓶水,用力灌进了嘴里。
车子里放出了歌曲,是陈奕迅的《好久不见》。这首歌听得陈池有些晕沉,好久不见,爱情似乎真的好久不见了。
“砰”,猛地一下,车子用力往前撞了一下,因为惯性,陈池的身体一下撞到了车窗前面,他感觉一股剧痛从头顶蔓延下来,他想睁开眼,但是却没有一丝力

气,最后,他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陈池梦见自己站在一个码头上,眼前是随风起伏的波浪,白色的海鸟停停飞飞,然后吱的一声,展翅向海面飞去。碧蓝的大海就在眼前,陈池看见海面闪着粼

粼波光,而自己仿佛长了翅膀一样,在上面滑动。
陈池从来没有到过海边,他也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所以对眼前的梦境有着说不出的留恋。甚至在梦里,他开始犯起了职业病,为什么自己会梦到海呢?从心

理学角度来看,人类对身边环境的嗅觉会产生一种幻想,然后糅合到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