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郑家房后,郑老八穿过后面的一片果树,向北边拼命地跑着,张剑锋见此大喊道:“站住!我们是警察,再跑我们就开枪了!”
但郑老八并没有停下,而是跳出后院墙,向北边跑着,北边是一条河,他见此又向东跑上了村口的路。
“站住!”张剑锋鸣枪示警,郑老八迟疑了一下,又继续跑。张剑锋和荆雷在后边紧紧追赶。这时路上已有几个行人在看热闹,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个小伙子骑摩托车过来,见到这一情景,停下了摩托车。而郑老八跑到他面前后,一把将这个小伙子拉下车,抢过摩托车骑上便跑。这时,跑在后边的荆雷在路口启动了停在那里的警车。张剑锋也上了警车,警车紧紧追着摩托车。荆雷一路鸣着警笛,很快追上了郑老八,但郑老八路熟,到了一条小巷,他一下子拐了进去,荆雷开着警车也跟了进去。就在摩托车要出小巷口时,一个卖菜老农赶着马车要往小巷里来,摩托车由于车速快,刚好与马车相撞,郑老八的车倒在地上。郑老八忙扔下摩托车起身跳过马车向另一条路跑去。而张剑锋见此也飞身下车,快速地追去,边追边喊:“你跑不了了,快站住。”
郑老八有些跑不动了,但仍在跑。就在这时,张剑锋跑上前抓住了他,给他戴上了手铐。这时,荆雷开着警车已停在张剑锋的身边,郑老八被推进警车里。
警车开到了青云镇派出所,那辆拉着孙富的出租车早已停在了派出所门口,原来出租车司机是孙少林扮的。
青云镇派出所的所长见到张剑锋他们后,迎过来说:“这么快呀,我们刚听说你和荆雷来了,正要支援你们去呢,没想到你们在我们这儿自己抓到了人。”
张剑锋下了车说:“来不及了,再晚两分钟,我们也抓不到人了,所以只好先下手了。”
随后,张剑锋对孙少林说:“老孙,你来开警车,让孙富也坐到警车里吧。我看着这两个家伙。”他转身又对荆雷说:“你开出租车,快些回城,去支援陆雨林,我想那个齐大军也睡得差不多了。”
三
下午四点,天有些凉爽了,齐大军在家中睡了一觉,想到孙富说的事,便决定去静月轩取回前几天放在那里的一件瓷枕和两个小物件。他手提个黑色皮包走出家门,也是经过影剧院小巷,来到马路上打了一辆红色出租车。
“去城南的静月轩古玩店。”
二十几分钟后,出租车停在了静月轩古玩店的门前,齐大军下了出租车。
静月轩古玩店在城南文化街上,这里平素就很热闹,商铺大多设在第四层的门市房内,有书店、电脑器材店、体育器材店、文化用品店、玉器店等。静月轩在众多商铺的北侧,老板叫朱化林,是一个秃顶的五十多岁的男人。
“朱老板可好?”齐大军走进店铺便对正在柜台中的朱化林问好。
“是齐老弟呀。快请坐!”朱化林走出柜台迎出来。
“买卖怎么样?”
“勉强吧。”
在柜台外,有两张老式的太师椅,还有一张八仙桌,齐大军坐在了太师椅上。
“这对太师椅和八仙桌是新收的吧?”
“是的,你看怎样?”
“我不懂,这是哪个朝代的?”
“清末的。”
“要多少钱呀?”
“这是梨木的,至少五千元吧。这个八仙桌也值两三千元。”
“前一段时间摆在这儿的那套红木椅子呢?”
“卖了,赚了几千元。”
“你来这里有事?”朱老板问。
“我是顺路到这看看老朋友。对了,前些日子我让你代卖的瓷枕和两个小铜镜呢?”
“唉,没有卖出去。是有几个人来看过,他们不识货。瓷枕有一个人要给两万元,我没卖给他……”
朱化林还没有说完,有两个年轻的男女走进店来。
“两位顾客要看点儿什么?”
“看看玉器。”
“好,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边是和田玉,这边是岫岩玉,这边是巴林石,这边还有几块寿山石,这边是一些小物件,这边是瓷枕和瓷器。”
“好,我们自己看,你忙着吧。”
那两个顾客认真地观赏着货架上的古董玉件,并在一些辽代古董面前停下脚步。
“刚才没说完,那个瓷枕不急,我想会卖上价钱的。去年河南一位客商来看过我店里的瓷器,还买走了两件。他说他想收瓷枕,我前几天给他打了电话,他说近几天会到东山来。这东西我就想给他留着。”
齐大军看着店内有人,便示意朱化林别说了。
“老弟最近忙什么呢?”朱化林转了话题。
“身体不太好,在家休息了一段时间。”齐大军说,随后他又问道,“大哥,我大嫂呢?”
“去女儿家了,明天就回来。”
“怪不得店里就你一个人。”
这时店里又来了一个年轻男子,他看了一圈,便问:“老板,这个是红玛瑙的吗?”
朱化林走过去,看着他点的小物件说:“纯正的玛瑙,假一赔十。”
说着朱化林拿出那个红玛瑙雕刻的小猪递给年轻男子。那两个男女也凑过来观看。
那个年轻男子看起来非常喜欢这个小物件,忙问:“多少钱?”
“至少八十元。”
“五十元行不,我送女朋友。”
“图个吉利,六六大顺,你给六十元。”
那个年轻人从衣兜中掏出六十元钱交给了朱化林。朱化林用一个柔软的纸给他包好,然后装在一个小布袋中,交给了年轻人。那个年轻人又看了一些物件,然后离开了店。
那两个年轻男女看了几个物件,因没有相中便也离开了店。
店中只有朱化林和齐大军了。
齐大军想一会儿说:“朱大哥,我不想麻烦你了,我不卖了,想自己收藏。”
“你自己收藏?”朱化林一脸诧异地道。
“是的。你可别不信。”
“好,信。你今天想拿走?也可以,之后我得给河南的朋友打个电话,叫他别惦记了。”
随即,朱化林到货架底下取出一个瓷枕和两个铜镜。他小心翼翼地用报纸分别包好这三件东西,交给了齐大军。齐大军将这三件东西放到带来的黑色皮包中。
齐大军告辞离开了店,他到店门口又打了辆出租车,说去北城老街,便上了出租车。
四
出租车向北开,但行驶了几分钟后,车却停在了路边,车外站着一对男女,正是到朱化林店中的那对年轻男女,车一停下,他们分别从后边两侧的车门上了车,坐在车后座上。
“师傅,我包车了,你怎么中途还带客呢?”
“没关系,你坐前面,后面座也是闲着,他们顺路,不妨事。”司机说着车已开走了。
车一直向北开着,本是到北部西侧,车却开到东侧。
“师傅,走错了,我去老街。”
“没错,前面就到了。”
“不对,我下车。”
“下车?现在还不能下车!”坐在后边的男人说话了,并用一只手按住了齐大军。原来他是陆雨林,同他上车的是秦小玉。
出租车司机是荆雷。
车直接开到了刑警大队。
在路过一个审讯室时,齐大军看到审讯室里有一个熟悉的身影,这个人就是孙富。看后,他脑袋有些大了。
来到另一个审讯室后,张剑锋对齐大军说:“把你包中的东西拿出来吧。”
齐大军只好将皮包放在桌上,打开皮包从中取出那个瓷枕和铜镜。之后,陆雨林对齐大军的包进行检查,没再发现其他物品。接着,又对他身体进行搜查,除了几百元现金和一个身份证,还有一部手机。
齐大军坐在墙边的椅子上,额头直冒汗,说道:“警官,我没干违法的事,你们怎么将我抓到这来了?”
“你最好主动坦白,没有证据我们能找你吗?”
“警官,我真的没有干违法的事。”
“你要将近两年来你的所作所为全部交代清楚,你现在想抵赖是不可能的了。你看到孙富了吧,你只有主动交代,才能得到从宽处理。”
齐大军低下了头。
“齐大军,我先问你,这几件古董是怎么回事?”
“瓷枕和铜镜是我家祖传的,我因手头没钱了,生活困难,想拿到静月轩古玩店让朱老板给代卖了。可他一直没卖出去,我想了想,还是拿回来吧,祖传的东西不该卖。”
“你既然不主动坦白,我们只好让证据来定你的罪了!”张剑锋冷冷地说道,然后对荆雷说,“将齐大军送到看守所去!”
“不,警官,我全交代,我全交代!”
第13章 谁是真凶
一
于是,齐大军交代了以下的事情。
齐大军原是下岗工人,为了生活,前几年一直靠打零工为生。但他经常吃喝嫖赌,妻子终因忍受不了而与他离婚。去年夏季他和侯敬安、孙富在一个建筑工地打工时住在一起,关系非常密切。自前年侯敬安、孙富、韩德生在工地挖到古物后,这三人便不再到工地打工了。而侯敬安和孙富便打起盗墓的主意,于是侯敬安便隐居于东山,探寻古墓踪迹,但两个人干人手太少,于是他们想到齐大军,便利用好处引诱他。所以他自去年夏季以来便也不外出打工了,而和他们共同盗墓,盗得的古物,由侯敬安联络买家卖出去。两年来,他共分得了十几万元。
后来听说,侯敬安将他们盗得的古物卖给了省城一个姓高的老板。
这其间,侯敬安对妻子说到锦南打工去了,实际上他来到了东山,并将那辆摩托车骑到了东山,他让孙富帮他在银光村租了一间房,隐居在此。于是,白天他和齐大军每人骑一辆摩托车到乡下转转,在一些偏僻的山沟或树林中寻找古墓。夜间便和孙富一同带着工具到白天发现古墓的地方去挖掘。但挖了几座墓,全是空的,除了腐烂的棺材板,什么也没有挖到。为了不被人发现有人曾来盗墓,他们连夜又将挖开的墓再填平。这样几次后,孙富和齐大军不免有些泄气,但侯敬安说,想办法寻找,一定会找到有陪葬品的古墓。为此,侯敬安让孙富想办法找些东山城的历史资料,从而研究当地的历史及民俗。通过一些资料,他发现在辽代,五里坡一带曾出现过一个当官的,他的家人曾在五里坡居住过,那里有他们祖上的坟墓。于是,在初秋时,还是由侯敬安和齐大军骑摩托车装扮成文物研究所的人,到那一带寻找古墓,终于查到在五里坡林带中有古墓。于是,他们到林中探查,在林子中还真的发现两座古墓。但这片林带东面临道,不但白天有人经过,夜里也有人抄近道走这条路。这样,他们在林中挖墓一定会被发现,于是,他们想出了在墓地上装鬼,吓走行人,以至以后没人敢在夜里走这条路,这样他们可以在夜里大胆地挖墓。这样,起初的几晚,由侯敬安和齐大军到林带的坟地中去装鬼,在那两晚中吓跑了陈家父子和刘大胆。等过了一周,他们认为没有人再敢在夜里走林边的路了,这才又叫来孙富,三人来到林中,先挖开了南边的墓,真的挖到一些古物。白天,他们将摩托车推到玉米地深处,从另一头也可逃走。但这只是防备,并无人发现他们,他们三人可以放心地躺在玉米地中吃着他们带的食品,睡大觉。因为这时的玉米刚刚长成,无论白天还是黑夜都不用看护,不用担心路上有看护的人。第二天,天刚黑时,他们轮流放哨,又挖开了北边的墓,只挖到三米深,便挖到了古物,而且比南边的要多几件。天没亮之前,他们装好了挖到的古物,骑上摩托车走了。天亮前,他们回到了东山城侯敬安的住处。这些古物到手后,他们等了十几天,见没有任何动静,侯敬安便用手机联系省城的高老板。高老板看了侯敬安和齐大军带来的那几件古物后,给了他们十七万元,但侯敬安只给了齐大军和孙富各五万元,而他自己留下七万元,对此,齐大军和孙富很不满。转眼天冷了,侯敬安回到新原,租的房子虽然空着,但由孙富出面付了两年的房租。第二年正月,侯敬安又来到东山的出租房,他找到齐大军和孙富再和他去寻找古墓,可这两个人不干了,说不想再干这事了,免得被人发现后抓起来。尽管侯敬安劝他们,再每人给他们两千元,但他们仍然不愿干。
二
齐大军原是和父亲住在一起的,可他父亲两年前去了山东,帮开公司的儿子打理一些事情。父亲一走,齐大军有了钱,不仅到酒店花天酒地地挥霍,还到歌厅去寻花问柳。不久,他在歌厅结识了那个叫小红的歌女,以后干脆就带回家同居了,这样更不愿再去干盗墓的勾当了。
然而,他的秘密被原先在一起打过工的好朋友郑老八发现了。因为郑老八知道他的底细,他不可能有这么多钱给小红买金银首饰,进入高档酒店。可近两年他连工都不打了,还和别人谈论过古董,他哪来的钱?他又想到,有一次夜间遇到齐大军骑着辆摩托车,带着一把铁锹前往小孤山一带,那里可是有多处辽金时代的古墓呀,他会不会是去盗墓了?那天,他来东山见到了齐大军,经他一诈,头脑简单的齐大军还真的说出了实话。但不是小孤山的东西,因那里已设定保护区有专人看护,是盗不了的。他是从别的地方盗来的。原来古墓中的东西这么值钱,于是他想起他们镇东的山里有几座古墓,便决定会同齐大军一起去盗墓。齐大军想到和郑老八的关系,便答应了,但有个条件,要有孙富参加,他们也是好朋友。经过准备,有一天夜里他们去了那个山里,还真的挖到两件陶瓷器。因高老板只与侯敬安一人联系,他们只好自己另找买主。这时,郑老八想到在东山南区开古玩店的一个远方亲属,于是找到他,看他是否收这种古物,这便是静月轩的朱化林老板。他见到这两件陶瓷,还真的收了,但仅给了他们七千元。隔了几天,他们三人又去盗山中的另一个古墓,在墓中挖到一个瓷枕,还有两个铜镜。就在他们从土中扒这些古物时,突然从墓中钻出一条毒蛇,咬了孙富的小腿肚后,就爬走了。还好郑老八因以前在山上采过药,知道蛇咬后该怎么处理,他急忙找到绳子扎紧孙富被蛇咬的那条小腿的上方,然后决定将他送到离附近的乡医院。齐大军带着挖到的瓷枕和铜镜先回东山,藏好古物,过一段时间再出手。
因及时送到了医院,孙富的腿保住了,医生要求孙富住院观察几天,但孙富说家中还有事,必须赶回去。这样主任给他开了些外用和吃的药,他们离开了医院。
三
回家后。孙富的老婆问他怎么腿受伤了,他说在工地干活被一个铁器轧了,他是回家休工伤来了。但回家后,伤口有些感染,几天后不得不到医院再次进行治疗,这样这个伤口好长时间才结疤。而腿疼多日不能走路,直到两个月后才算好了。这时,齐大军想到已偷藏了两个多月的物品该出手了,他给郑老八打电话。郑老八骑摩托车来到东山,会同齐大军到孙家看望了孙富,三人商定,由齐大军去静月轩,在那里将瓷枕和铜镜出手。于是齐大军将瓷枕和铜镜拿到静月轩朱化林那,但朱化林看了这些东西,说这类东西较多,价也就在八千元上下。如果齐大军不着急,可放在他那代卖,也许能卖个几万元。齐大军想到多卖点儿不是更好吗,便给郑老八和孙富打了电话,他们也同意放在静月轩那代卖。这样,这三件古物就放在了朱化林这了。此后,三人分开了。只是郑老八还想会同齐大军和孙富去寻古墓,但孙富被蛇咬了一回,险些搭上性命,说什么也不去了。而齐大军想到孙富被蛇咬的情景,也决定不再去盗墓了。见此,郑老八也只好罢手。这样没待多长时间,孙富来找他,说公安部门要查古玩店,担心那三件古物被发现,便到店中取回来。不料却上了公安局的车,人赃俱获。
“你交代完了?”张剑锋问。
“完了,就这些,我真的没有撒一句谎。”齐大军说。
“你好好想想,前几天你们又在哪盗墓了?”
“别说前几天,这已有一段时间我们都没聚在一起了。最后那次到山里是七月初,地里的庄稼才一人高,而现在玉米都快成熟了。这一段时间,我们真的没有再去哪盗墓。”
“你们没有去过杨树园子吗?”
“没有,真的没有。杨树园子在哪我根本就不知道。”
“侯敬安找你们是什么时候?”
“是春季那阵。因为他和孙富闹僵了,我们是孙富的朋友,听孙富的,就没有再和他在一起,而与郑老八三人又组成新伙。”
“这么说侯敬安的死与你没有关系?”
“警官,我说的可都是真的。”
“这一段时间他和谁在一起?”
“这个我也不知道。自春季他找我和孙富,我们不愿再和他干了之后,就一直没见到他的人影。后来,孙富去他的出租房,从房主那得知侯敬安早就不住那里了,换了新租户。”
对齐大军的审讯结束了,他虽然交代了多次盗墓的经过,但不承认侯敬安的死与他有关。而后来对郑老八和孙富的审讯,他们交代的和齐大军基本一致,他们也说侯敬安的死与他们无关。
那么侯敬安到底是被谁杀死的呢?是这三人统一了口供,还是另有一伙盗墓贼?张剑锋感到迷雾重重,找不到新的线索。
第14章 古玩店老板神秘失踪
一
这天夜里,张剑锋一直在思索着这些日子调查的情况,回想着审问过的人,就在这时,他想起谷振海那次说的一句话:“说不定我还能帮上你什么忙呢。”
看来,谷振海还知道些情况,但一直没有向他说。张剑锋决定第二天去拜访一下谷振海。
第二天上午,张剑锋让大家休息半天,他独自来到谷振海家。刚好谷振海在家。他一见是张剑锋,说道:“你是小张,快请进。这次不是到我家查看自来水的吧?”
“谷师傅,别介意,那次我不得不装扮成自来水工人。听人说你的家一般人是不让进的。”
“哪里,今天你不是进来了吗?”
“哈哈!”
“上次你走后,派出所的小徐和陆警官就到了我家,问了我一些事情。我该说的都和他们说了。他们走后,我回想起一些事,也想到你。我突然明白了,你不是自来水工人,是前来侦查的警察。不过,我也没做犯法的事,收藏点古董不犯法吧?”
“当然不犯法了,我上次来只是例行调查一下。”
“张警官,那这次来找我必有什么事情吧?”
“你不是说过吗,说不上有什么事能帮上我的忙,今天我就是找你帮忙来了。”
“我是说过。你让我帮什么忙尽管说。”
“我问你一个人,不知道你认识不。”
“谁?”
“侯敬安,是新原西郊柳明村人。”
“这个人我认识,上次我向小徐他们说了。后来我想到,是在地摊上和他打了两次交道,还去过他的出租房。但最初认识他是通过原先城北古玩店老板刘老大认识的。”
“刘老大?”
“是刘老大,他的大名我不知道,人家都叫他刘老大,他是外地人。三年前,他在城北租了个门面,开了家古玩店,我曾去过几次,但发现这个店卖的大多是假货。特别是一些陶瓷器,什么唐代的、宋代的、辽金的,没有一件是真的,倒是有两件辽代陶俑和扁壶是真。但这小子能忽悠,倒也赚了点儿钱。有一天,我见一个中年人拿来一个辽代的黄釉鸡冠壶,是真的,我看最少值一万元,他硬说那东西值两千元。那个人还是卖给了他,后来我认识这个人,得知他叫侯敬安,是来东山打工的,在工地挖出了这东西。因和刘老大也有一定的关系,我没有把这事告诉他。后来听说刘老大将这件鸡冠壶卖给了河南一位收藏家,卖了一万元钱。然而,以后我在刘老大那还见过侯敬安一次,他对刘老大很信任。”
“刘老大现在还在城北开店吗?”
“去年秋天就不再开店了,是夜里偷着逃走的。”
“为什么?”
“听人说,这个人好赌,开个店赚点儿钱全输进去了不说,还欠了十几万元的债。那时不但债主上门,还有他卖出的假货有多人找他退钱。他只好连夜雇了一辆卡车将店中没有卖出去的货全部运走,并换了手机号码,至今没有人发现他在哪。房主说,他还欠她三个多月房租呢。”
“有这样的事?”
“据说你们公安局派人调查了,但一直没有找到这个人的下落。”
“这个刘老大原籍是哪的?”
“到东山前是在银岗住的,原籍是哪的我就不清楚了。”
“这个刘老大在东山和谁的关系比较好?”
“这个我还没有发现。”
“你还知道他什么事?”
“不知道了。”
二
走出谷振海的家,张剑锋来到城北老街,向人打听,终于找到了刘老大原先开古玩店的房子,现在是一家小药店。张剑锋走进店中,发现柜台内有个女服务员,在结账台内还坐着一个中年女子,看来这名中年女子就是店主。
“先生买什么药?”女服务员问。
“麻烦问一下,谁是店主?”张剑锋问。
“我是,有什么事吗?”那个中年女子说话了。
张剑锋走过去,掏出警察证递给那个中年女子说:“我想了解一下以前这个古玩店的情况。”
中年女子看了一眼警察证,一边递给张剑锋一边说:“警察同志,是这个古玩店不开了,我们才租的房。以前我们从来没来过,更不清楚这店里的情况。不瞒你说,自我们开店后,至少有五个人来过店打听以前的古玩店的老板,说他骗人,但都没找到他。”
“怎么才能找到这个房子的房主?”
“我这里有她的电话号码,你可以和她通话。”
店主将房主的电话号码告诉了张剑锋。随后,张剑锋在店外与房主取得了联系。房主是名女子,她说三年前的一个春天,有个中年人来找她租房子,她看了他的身份证,得知他原籍是银岗的,叫刘瑞岩,他打算利用这个房子开个古玩店。讲好了房租每年两万元。这样他开了两年店,第三年说钱都花在进货上了,房租要晚交几天,可一拖便是三个多月。有一天早晨她突然接到他的电话,说他不租这个房子了,已搬走了,然后电话再也打不通了。她当即到她的出租房一看,房内全空,这个店不知什么时候全搬走了,刘瑞岩欠她的三个多月房租一直没交。过后,她又将这个房子租给了现在卖药的这家。前段时间有好几个人找这个姓刘的,有的说姓刘的欠他钱,有的说姓刘的用假货骗了他们。还有的到公安局经侦大队报了案,但公安部门也没有找到他。
“这个店除了刘瑞岩还有什么人?”
“他们开的是夫妻店,后来刘瑞岩经常不着家,只有他的小媳妇看着店。”
“好,谢谢你。”
紧接着,张剑锋来到经侦大队,当他问到这个古玩店时,副大队长赵明洋向他介绍了一些情况。
“那是去年八月份,我们相继接到几名群众报案,说城北老街的古玩店用假货骗钱,有的被骗去了五万多元,还有人说古玩店老板刘老大欠他两万元钱。这些人都曾去古玩店找过刘老大,可是刘老大在一个夜间不知从哪雇的车,将店中所剩下的物品全部装走,他和他老婆也随即不知去向。有人曾到银岗他原来的居住地去找他,发现他几年前住的房子在他到东山前就卖掉了,房主已是别人。经侦大队受理此案后,便到银岗等地调查,但至今没有找到这个刘老大。找不到人,案子只好先放下了。”
“你们查到与刘老大有关系的人了吗?”
“查到几个,在银岗有,在东山也有,不是爱好古玩的,就是爱好喝酒的。但自那次他从东山消失后,这些人谁也没有再见过他。”
“你们知道他好赌的事吗?”
“有人反映过,但在东山还没有人和他在一起赌过。这是后来调查时,有人听他的老婆说的,说他在外地一夜输掉了十几万元。”
张剑锋点点头,又问赵明洋:“这个刘老大在银岗有什么犯罪记录没有?”
“我们与当地派出所联系过,他在银岗犯过伤害罪,被判过三年刑。在城内做过收废品生意,在旧货摊卖过古董,是后来来东山的。”
三
下午,在刑警大队,张剑锋将上午调查的情况告诉了队员们,大家对此有了一番议论,但没有得出什么新的结论。
刘老大是去年八月中旬从东山逃逸,从此销声匿迹。按常理看,刘老大在东山欠了一些债,很多人在寻找他,他不可能再在东山露面了。那么,这一年来他会藏在哪,又在干什么呢?还有这一年来,他是否与侯敬安暗中联络?张剑锋越发想尽快查明刘老大的行踪。
就在这时,陆雨林的手机响了,是秦小玉打来的,她说有个情况要向陆雨林反映,让陆雨林现在去西河岸边找她,她现在在西河岸边的采沙场,邱所长也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