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为什么都要抢这个(2)
胖子一听就来了精神,急问道:“怎么,你想到了弄钱的生意?”
我摇头,神秘的从口袋里摸出白玉镯子,在胖子面前晃了一下道:“我们也不是完全白忙,这个镯子质地不错,又是古物,买了它好歹也能够换几个钱花花。”
“他妈的,你不说,我倒是忘了。”胖子笑骂一声,道,“总算没有放空。”
出了小吃店,我们都没有卖古董的经验,以前都是交给大金牙料理的,如今得自己找门路,当然,在山西最好的法子就是找梁老头去销赃,可我与胖子两人都让他折腾的够惨,就算是讨饭回北京,也绝对不会再找这老头了。
不过,我们的运气还真不错,转过一条街,在一个拐弯处,不显眼的角落里,就发现一个黑漆大门上挂着招牌——高价收购古董字画。我仔细的观察了一下这个门面,黑色的大门,旁边的红漆仿古窗格,装饰得古色古香,看样子老板应该不小,我心中决定,就是这家了,碰碰运气吧。
推开门走了进去,一大排玻璃柜子横在眼前,里面摆放着一些瓷器、字画、青铜器等我们认不出、叫不上名字乱七八糟的东西,当然,我们虽然对古董不熟悉,但也清楚,好东西是不会随意的放在外面架子上的,这些东西估计都是仿制品或者工艺品。柜子后面坐着一个五十开外的老头,带着老花镜,正在翻看报纸。见我们进来,抬起头来,懒懒的招呼一声道:“两位想要点什么?”
我看了看胖子,正好他也看向我,我冲着他点了点头,然后才对老头道:“你们这里收古董?”
老头明显的眼睛一亮,又上下打量我们一眼,说实话,我与胖子现在的满头尘埃,标准的流浪汉外加土匪模样,实在没有什么卖点。不过,老头还好,没有以貌取人,而是继续用懒懒的声音问道:“你们有什么古董,能让我看看吗?
买主要看货,那是天经地义,我从口袋里掏出白玉镯子,递了过去,这老头顿时就两眼冒光,几乎是从我手中直接把东西抢了过去。白玉镯子柔润晶莹的光泽,即使是在大白天,也令这个古董店增色不少。
老头把镯子举在手中,对着光看了看,又用指甲弹了两下,然后,直接扯着脖子叫道:“二丫头,你出来看看。”
我和胖子心中都很惊讶,难道说,这老头并不是这家古董店的老板?玻璃柜台后面有一扇门,如今轻轻的被人推了开来,一个俏生生的大姑娘就出现在我们面前。
这个被称为“二丫头”的大姑娘一眼就看到了老头手中的白玉镯子,顿时神色一变,快步走了过来,从老头手中接过镯子,放在手中仔细的观摩着。老头凑近她,低声的问道:“你看这东西,是不是就是你要找的?”
虽然老头的声音很低,但我还是听得清清楚楚,心中顿时一喜,如果这玩意是这二丫头喜欢的,价钱自然可以提高很多。
二丫头看了看白玉镯子,又转过身来看我和胖子,当她的目光在我身上溜达一圈后,我恨不得还是躲回矿井里别出来为好,我现在的样子,实在是够寒碜。尽管如此,我还是忍不住偷偷的打量着她,雪白雪白的瓜子脸,一头飘逸的长发,松松的束在脑袋后面,明亮的大眼睛,挺直的鼻梁,怎么看怎么一个美人坯子。
“两位要卖这镯子吗?”二丫头问道,她的声音也很好听,如同是黄莺出谷,清脆圆润。
“对,姑娘,你给估个价。”我忙点头道。
“这个不急,两位先到里面坐一下,我们商议商议。”二丫头招呼着我们进入内室。
二丫头招呼我们在红木椅子上坐了下来,又亲自倒了茶来,我正想说什么,她却抢先开口问道:“两外大概就是王凯旋与何不凡先生吧?”
我与胖子这一惊非同小可,几乎我们是从椅子上跳了起来,问道:“你怎么知道?”莫非是碰到山里修炼成精的狐狸精了?
“两位别急,我介绍一下,我姓梁,我叔叔呢……”二丫头再次问道。
“你叔叔谁啊?”胖子神经粗大的问道,我却心中一惊,隐隐已经明白,偏偏就在这个时候,门口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喘着粗气叫道,“二丫头,给叔弄杯水来,那两个兔崽子,他妈的……”话未落,门已经被人推开了,梁老头闯了进来。
“三叔……”二丫头忙着招呼了一声。
我与胖子都感觉眼前一黑,怎么就这么倒霉?卖古董居然卖到冤家对头家里,这次可算栽到家了。梁老头一眼就看到坐在椅子上的胖子,直接冲了过来,一把抓住胖子就粗着喉咙吼了起来:“胖子,我的白玉镯子呢,你把镯子还给我……你……你……”
二丫头忙着走了过去,扮开他的手叫道:“三叔,你什么时候才能够别闹事?”
“二丫头,宝藏的钥匙,在他们手上……”梁老头喘了口粗气道。
我听到现在,终于明白,感情那白玉镯子还另有用途,是什么宝藏的钥匙,该死的梁老头让我们帮他去倒斗的目的,不是为了普通的明器,而是要这钥匙,难怪他开始的时候就讲明白,要让他挑选几件明器,这老头够毒够阴的。
想到这里,我劈手从二丫头手中夺过白玉镯子,冷笑道:“这玩意我不卖了,胖子,我们走。”想和我玩阴的,他妈的的做梦了。
胖子不傻,自然也明白过来,站起身来就要往外走,二丫头急着拦住我们道:“两位请略站一站,容小女子说句话。”
我沉下脸来,怒道:“没什么好说的,你们叔侄两闹腾,也用不着不把我们的命不当回事?这白玉镯子是我们拼了命弄回来的,如今我不想卖了。”说着我推开二丫头,就要走。
二丫头忙着赔笑道:“何爷别生气,我这叔叔做事,就是这么着三不着四的,有什么得罪的地方,我替他给两位陪个不是。我并没有说一定要两位手中的白玉镯子啊?只是这镯子关系到一个宝藏,光有钥匙,还是不成得,我家祖上收藏着宝藏的地宫图,因此我才知道有钥匙的存在。无主之物,自然是见者有份,不如我们合计合计,想法子把宝藏取出来?”
我冷笑道:“我们可不是免费的苦力。”梁老头给我们的印象,实在是太差了,连带我对这个二丫头也没有丝毫好感。
但二丫头闻言,却丝毫也不在意,笑道:“我三叔的为人,我又怎么会不知道?两位莫要生气,这白玉镯子,还交给你们保管,另外我在给两位一万元,当作是给三叔陪个罪,仓促间我也解释不清楚,两位可以先回北京,我多则五天,少则三天,就带着宝藏地宫图来北京与两位好好的合计,你们看可好?”
我心中飞快的盘算着,白玉镯子还在我们手中,还免费的弄到一万大洋,以及有可能发掘的宝藏,这等好事,打着灯笼也找不着,岂有个答应的,梁老头在旁边几次要插口,都被二丫头挡住了。
我还没有表态,胖子已经迫不及待的点头表示赞同,同时大咧咧的笑道:“二姑娘,你可比你叔爽快多了。”
二丫头微微一笑道:“我是生意人,这年头谁会跟钱有仇,两位放心,我准备一下就会上北京找你们。”
梁老头急得想要说什么,却被二丫头狠狠的瞪了一眼,老实的闭上了嘴巴。
有了一万人民币,我与胖子自然是舒舒服服的做火车回到北京,一路上,胖子笑逐颜开,只把那梁家的二丫头夸得天上地下少有。我却心中一直忐忑,总感觉这事情透着蹊跷,可又想不明白到底的为什么。
回到北京,我们连家都没有回,直接打车去找胡八一,刚刚到了门口,就听得胡八一小小的四合院里传来争吵声,中间还夹着的大金牙的声音,我皱了下眉头心中,胖子神经粗大,直接闯了进去,高声嚷道:“老胡,这次我可找到宝贝了……”
说话之间,他已经冲进了院子里,然后我们就直接愣了——原来在小小的四合院里,四五个高大强壮的黑衣人簇拥着一个矮小精干的中年人,正与大金牙争执着什么。
中年人见着我们进来,猛然转过脸来,冷笑道:“宝贝——那正好,用来还债!省得我再跑一趟。”
第十七章 讨债鬼
那个矮小精悍的中年人本来还在和大金牙争执着什么,闻言他立刻转向胖子,宝贝,谁不想要?
胖子这时已经冲进了门,双方距离不到一米。眼见一个讨债鬼就站在面前,心中恼怒,猛然伸出手去,一把抓起那个矮个子,直接把他举了起来,然后恶狠狠的怒道:“叫什么叫,难道还怕老子带着你家老娘私奔不成?妈的。”
我心中顿时明白,这些人就是地下钱庄的打手,专程过来讨债的讨债鬼,不过,这矮个子长得丑陋,估计他老娘也好不到哪里去。
我心想,这下算完了,我们辛苦白忙了一阵,狼叼来的让狗咬去了,这个家伙不好惹,宝库的钥匙大概要麻烦。
可是,对面的那个人象是没有听到胖子的话,甚至没有注意到自己已经被胖子举了起来,一双眼睛发出光亮,死死地盯着胖子手里的镯子。
旁边的大金牙也是两眼放光,过来说:“胖爷,您先把这位黄经理放下来,有话好好说,能不能先让我看看您的宝贝?”大金牙的顾忌也有道理,就怕胖子火气上来,不顾一切的把这黄经理就得解决了,岂不麻烦?
胖子恶狠狠的把矮个子黄经理仍到一边,闻言把手中的白玉镯子递给了大金牙。
大金牙颤抖着双手接过白玉镯子,然后,习惯性的先舔了舔,我想起这镯子乃是在死人的尸水里翻出来的,顿时差点就当场吐了出来,可大金牙却丝毫也在意,接着居然两眼放光,然后又对着光照看了半天。
胡八一忍不住了,眯着眼笑道:“大金牙,难道你真的老了不成,这镯子一看就知道是绝品的羊脂白玉,用得着你那么看吗?”
我也估摸着这镯子是传说中上品的羊脂白玉,大金牙一看见宝贝就是这个德性。
老胡说:“既然这样,你开个价,先把人家的利息还上。”
大金牙嘿嘿笑了两声,然后才道:“胡爷,我也知道这是羊脂白玉啊,啧啧……你看这光泽,油润滑腻,细腻纯白,绝对不泛青,可肯定是极品的羊脂白玉了,可我得看看,这什么年代的,有芯没芯啊?”
“就你那双眼,还能够看出有沁没沁的,你没有搞错吧?”我忍不住接口道,所谓的“沁”,那只有陪葬的玉器特有的风采,陪葬的玉器跟随墓主一起入土,年代久远,墓主生前的血气沁入玉器中,形成了玉沁,但这玉沁,可不是凭着普通的眼力能够看出来的。
“我不过是看看而已。”大金牙讪讪一笑。
胖子却大感不耐烦,问道:“哪来的这么多废话,大金牙,你给估个价钱,这玩意值多少钱?”
“这个,最少我估计得一百万左右吧!”大金牙估摸再三后才道,如今的极品羊脂白玉,可是哪了钱也没地方买的,更何况,这是古玉,比起那些新开采的又另当别论。
“那就算一百万好了。”老胡一把从大金牙手里夺过白玉镯子,递给刚才那个讨债鬼黄经理道,“这个先给你们,回去和你们殷老板说了,胖子欠帐还钱,不会少了他一分的。不过,我警告你们一声,再来我这里捣蛋,可别怪老子不客气。”
黄经理双手捧着镯子,全身都忍不住颤抖,也不知道是激动还是别的缘故,最后竟然闭上眼睛,轻柔的用手抚摸镯子的里边,好像正在摸着十八岁大姑娘的奶子,我心中一阵恶寒,又有点奇怪,这个黄经理既然是开地下钱庄的,不可能连区区一百万都没有见过,怎么就这等德行?不是标准的钱奴就是另有缘故。
胖子却不客气,一步跨了过去,劈手把镯子抢了回来,说:“我不是说了吗,这是我的宝藏钥匙,你那点儿钱,你的那点钱,我还会少了你的不成,赶紧给我带着你的人滚,别惹得老子活气,一枪毙了你。”
老胡正要说话,我急忙冲他使了个眼色,这玩意确实与传说中的什么宝藏有关,既然如此,总不能就这么便宜了别人。
黄经理看来也不是好惹的人,我已经放下了背包,准备动手,这人指关节突大,显然是个高手——但出乎我的意料,他上上下下的打量了胖子一眼,然后又恋恋不舍的看了看他手里的镯子,最后出乎众人的意料,居然就这么虎头蛇尾的带着手下离开了,甚至连招呼与场面话都没有搁下。
我心中更是觉得奇怪,回想着这事情的前因后果,总觉得有点不对劲,抬头看向老胡,只见他也正低头沉思,浓黑的眉头都凝到了一起。
只到他们全都退走,胖子神经粗大,脸色古怪的看着胡八一,然后问道:“我说老胡,你不会连这几个蟊贼都解决不了吧,居然让他们在你这里炫武扬威?”
我心中也感觉奇怪,胡八一的手段,我们都是见过的,这么几个混混,他会放在眼里?
哪知道胡八一只是笑了笑道:“我只不过给你们一个发挥的余地而已。”
我不禁苦笑,这个胡八一,天知道他说的真话假话,不过,大金牙偷偷的告诉我们,老胡是接了个电话后,心情直线上升,不屑与这些人计较而已,而那些地下钱庄的混混居然以为老胡好欺负了。
胖子与大金牙,还有我,帮着胡八一把院子给收拾了一下,天色已经渐渐的暗了下去,大金牙出去配了几个菜,大家开了瓶酒,围了一桌子,开始边吃边说起我与胖子这次的倒斗经历,老胡笑嘻嘻的,一边胡乱插嘴,说着笑话,一边大口喝酒。
偏偏正在这个时候,门口传来的汽车喇叭声,然后,山门被拍得山响——大金牙站起身来去开门,口中叨咕着:“这时候还有谁来啊,不会是瞎子来蹭饭吧?”。当然,我们大家都知道,瞎子是不可能开汽车来的。
门开处,大金牙忍不住“呀”了一声,我忙转过头去,只看了一眼,顿时一股子怒气冲了上来,做人都得有个限度,这些人怎么这么贪得无厌?难道还怕我们少了他们几个钱就连夜逃跑不成?
第十八章 殷家少爷
原来,来人不是别人,真是白天那个讨债鬼黄经理——但奇怪的是,他居然冲着大金牙笑了笑,然后,下了车的他并没有立刻进来,而是小心的打开后面的车门,扶着一个二十五六的青年下了车。
不知道为什么,隔着远远的,我与这个青年只打了个照面,却明显的感觉到他身声浓郁的阴气,而旁边的胡八一也同时眼睛一亮,目光如同实质一般,射向那个青年人。
我心道:“妈的,正主子出场了。”不过,兵来将挡,土来水掩,我们还怕他们不成?对于这些地下钱庄的吸血鬼,我没有丝毫的好感。
原本正埋头大吃的胖子猛然抬起头来,对着那青年人狠狠的瞪了一眼,我听得他含糊不清的嘟囔着骂道:“他妈的资本家的奴才,狗日的吸血鬼……”
胡八一瞪了胖子一眼,胖子就低下头去,不再吭声,我心中明白胖子心中委屈冤枉,只是不好发作而已,于是拍了拍他的肩膀,笑了笑。
青年人已经在白天那个中年人的扶持下走了进来,却没有进门,只是站在门口,问道:“请问,哪一位是胡八一胡爷?”
胡八一已经站了起来,笑道:“胡爷不敢当,请问这位如何称呼?黄经理,你也不介绍一下?”
我今天是第二次见着这个黄经理了,心中很是奇怪,这个黄经理脚步很轻,指骨突大,很像父亲以前说过的练家子,这样的桀骜不顺之人怎么会甘居人下?
黄经理闻得胡八一询问,当即笑了笑道:“这位是我们少爷……不——是我们老板,殷睿枫先生。”
我心中更是好奇,这都什么年代了,还少爷?
那个叫做殷睿枫的青年笑了笑,摘下带在脸上的墨镜,在胡八一的招呼下,坐了下来,而那个黄经理却只是垂手站在他身后,感觉还真像是奴才伺候着主子。
没有等他开口,胡八一就抢先笑道:“殷先生今天大概是为了我们这位胖子来的吧?”
出乎众人的意料,原本我们心中都以为,这个地下钱庄的老板,不是满面横肉的凶煞之辈、就是奸险狡诈之徒,可怎么都没有想到,这人居然相貌清秀俊美,只是脸色苍白,眉心处隐隐有青气缠绕,似乎是重病缠身,将他原本温文儒雅的气质破坏了一半。
说实话,我生在社会主义新中国,对于这地下钱庄放高利贷牟取暴利的行为非常的不耻,甚至可以说是深恶痛绝,但不知道为什么,在我见着这个殷睿枫的时候,就是无法对他升起反感之心,更别说是厌恶了。
殷睿枫转首看了看坐在另一边,将头埋在一堆食物里的胖子王凯旋,沉吟了片刻后才道:“我确实是为了这位王先生来的,但并不是为了哪几个钱……”
“哦?”胡八一挑了一下眉头,我心中也大是好奇,他不为了钱,难道还会看上了我们胖子不成?我心中一阵恶寒,不会是这个清俊的殷睿枫还另有奢好?
原本正把一肚子郁闷外加火气撒在一堆食物上的胖子好奇的抬起了头来,殷睿枫从口袋里摸出一只白玉镯子,递了过去,笑道:“王先生,你看看,这只镯子可是你带回来的?”
胖子呆了呆,随手接过白玉镯子,对着灯光细细的看了看,然后肯定的点头道:“对,这跟我带回来的那个真是一模一样。怎么了?有问题吗?”
“你再给这位大金牙先生看看,他可是这个圈子里的老人了。”殷睿枫笑得温文尔雅,让人生不起一丝敌意。我却明显的看到,胡八一的眼神中闪过一道精光。
大金牙从胖子手中接过了白玉镯子,仔细的摩擦着,片刻才道:“殷老板,这可是极品的羊脂白玉,我原来想,这种上等的美玉,这么精细的做工,世界上恐怕很难再找到第二只了,这样的镯子,我还没有老眼昏花,看走了眼。”
我心中一动,对殷睿枫道:“能够让我看看吗?”
殷睿枫似乎到现在才注意到我,微笑道:“当然可以。”由于我与大金牙是面对面的坐着,八仙桌并不大,但殷睿枫正好坐在胡八一的旁边,在我与大金牙的中间,作为当事人,他很是自然是从大金牙的手中接过镯子,递给了我。
我在接过镯子的时候,手指不小心的碰到了殷睿枫的修长白皙的手指,顿时一股寒意,直透心肺,我不禁吃了一惊,手一抖差点就把镯子掉了下去,看得大金牙提心吊胆。我不解的看了殷睿枫一眼,这人的手,怎么冰凉如此?感觉并不像是冬天里握着一根冰棍,而是一股子的寒气,直接透进心肺而来,冰凉透骨。
殷睿枫似乎并没有看到我诧异的目光,居然还冲着我笑了笑,说实话,我第一次感觉到,一个男人,居然还可以笑得这么好看,我心中恶毒的想着,哪一天他破产了,去做鸭绝对不会饿死。
这只镯子确实是极品的羊脂白玉镯子,大小重量,也与我们带回来的一样,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摸在手中,总感觉有点异样,当即对着灯光,仔细的看了起来,半晌,我忍不住轻轻的“啊”了一声。
“怎么了?”胖子首先问道。
“没什么。”我摇头道,“这镯子好象和我们的带回来的真是一对啊!只是,你这只好象里边有一个后来刻上去的字。这里边好象有一些模糊的我说不出的东西,象是花纹什么的。而且,这是你们家祖传的,不象我们的,是新得的。”
“是的!”殷睿枫点头笑道,“没错,这位小兄弟说的对。”
事实上,这只镯子虽然与原本的一模一样,但原本的那只是从腐烂的尸水里摸腾出来的,自然带着一股子的臭味,我鼻子灵敏,当然能够闻得出来,可如今的这只,明显的并没有臭味,甚至还带着点楠木的香气。
我微微一笑,心中已经有了计议,当即对殷睿枫道:“这镯子只怕没有那么简单吧,大概……与你有关。”一个正常的人的体温能够像他那么冰冷透骨?这个殷家少爷,只怕不是那么简单啊?
第十九章 圈套
殷睿枫面色一变,随即又镇定下来,他毕竟是见过风浪的人,沉吟片刻后问道:“你怎么知道它与我有关?”
我瞎蒙居然也有蒙对的时候,但这事情过于蹊跷,还是实话实说,于是说:“我是学心理学的,我刚才看到你的这位经理看到我们的镯子神情古怪,然后你立刻出马,像你这样的大老板,平时普通人想要见你一面都难,如果不是与你自己切身相关的重要事情,你会亲自出马?”我这次是真的蒙对了,这个殷睿枫,在过后我们才知道,他到底有多大的权势,而这个地下钱庄,不过他是兴致来的时候,弄出来打发无聊的时间而已。
“原来小兄弟是学心理学的。”殷睿枫笑了笑,然后他长长的叹了口气,欲言又止。
老胡也是精明人,闻言笑了,道:“殷少爷,既然是这样,你亲自上门来指教,不是为了胖子的那几个钱吧!”
殷睿枫苦笑一下说:“胡爷真是精明,那几个钱,我还不放在眼里,确实如此,小弟这次来,是为了想让你们帮一个大忙。”
我一听有门,既然形势已经变化,是他们来求我们,那么,我们自然可以漫天要价,至少胖子的债我得帮他免掉。
我朝胖子一挤眼,胖子三大五粗,但也不是傻瓜,一下子明白就过来,站起身来,走到殷睿枫跟前,拍着他的肩膀干笑道:“我说小少爷,既然你来求哥哥,哥哥是绝对不能眼看着不管的,是不是,兄弟吗?不过,最近哥哥实在太忙,实在是太忙,哥哥我现在欠了一屁股的债,得到处去跑,干活挣钱。这个事情,你是不是得体谅一下哥哥?”这胖子还真会套近乎,什么时候殷睿枫成了他兄弟了?
我在旁边差点儿笑出声来,没想到胖子还有演戏的天份,不去拍电影真是可惜了。不过,不知道殷睿枫听到这些话是什么心情,是不是有想一头撞死的感觉,我笑吟吟的看着,等待着他的反映,说实话,我对这个殷睿枫一身贵气加一身鬼气的资本主义大少爷,还真没什么好感。
但我怎么也没有想到,接下来殷睿枫说出来的话,差点让我一头撞死——
殷睿枫的笑容绝对有着难以言愈的杀伤力,我感觉,面对着这么一个人,天大的火气也提不起来,而殷睿枫接下来说出来的话,更是让我要吐血,我甚至有点怀疑,到底是谁占了谁的便宜。
殷睿枫的脸上始终都带着温文尔雅的笑意:“大哥说笑了,如果大哥有别的为难事情,我可能还无能为力,但说到钱吗?那就一切好办了,小弟我别的没有,就是钱多多。我说大哥,除了我这里,别的地方,你还欠了多少?”
胖子呆了呆,我心中知道不好,拼命的向胖子使眼色,可惜胖子没有看到,实话实说道:“别的地方,连上银行贷款与利息,以及我借了大金牙等人的钱,总共是三百八十万。”
“成!”殷睿枫点头笑道,“大哥是爽快人,小弟自然也不是钱奴,小黄!”
“少爷!”跟随在殷睿枫身后的黄经理忙躬身道,“少爷有什么吩咐?”
“小黄?”我心中好笑,怎么这名字与我以前养的狗差不多?
“把我的支票本与胖大哥的欠条拿来。”殷睿枫吩咐道。
黄经理忙点头道:“好的。”说着忙从口袋里掏出几个本本来,递给了殷睿枫,殷睿枫接过看了看,将其中的一个递给胖子道:“这个是你的欠条,如今还给你。”
胖子接过一看,顿时两眼冒光,仿佛是色狼见着了裸体的大姑娘,只差没有流下口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