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女子盯着他看了半晌,直接开门见山的道:“你应该知道,我是为了风清子前辈的事。”
“风前辈吗?”徐玉暗自叫苦,心想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来,他越是怕的事就偏偏越是会碰上,想那风清子出事这么多年,也无人问津,怎么自己刚出江湖,就让人给找上了?但在这种情况下,他也只能装糊涂了。
“风前辈好吗?”黑衣女子又问道。
“我不知道!”徐玉摇头道。
“徐玉!”黑衣女子微微动怒,叫道,“你别太过分了。”
徐玉冷笑道:“姑娘这话才过分,风前辈乃是徐玉的祖师伯,但早就失踪多年,我又怎会知道他如今好不好呢?”
黑衣女子忍不住冷笑道:“那你昨天使的那招‘斗转星移’又是谁教你的?”
“我昨天不是说了吗?是位前辈高人。”徐玉道。
“他如今人在何方?可否请引见引进。”黑衣女子追问道。
徐玉摇头道:“对不起,姑娘,昨天我也说了,这位高人业已作古。”
黑衣女子的目光宛然刀一样,直直的盯着他,似乎要看穿他的心事一般,虽然隔着一层面纱,徐玉依然能够感觉到那份凌厉,只听得她又道:“那好,就有烦徐公子,带我前去这位高人的坟前拜祭一翻。”
徐玉愣了愣,半晌后摇了摇头道:“对不起,我办不到!”
“为什么?”黑衣女子继续问道。
徐玉不再出声,他也实在想不出说什么了,昨天听了上官辕文的话,知道了剑谷的樊绮云和隐湖的若即皆与风清子有段风流往事,他心中就有了防范——但是,有些事是你越是想躲就越是躲不过啊!昨天这黑衣女子追问“斗转星移”,他就知道,该来的终究还是要来。
黑衣女子慢慢的伸手,取过徐玉搁在桌子边的叶上秋露,徐玉也没有阻止,因为他知道,这叶上秋露本是樊绮云送给风清子的定情信物,只是不太清楚,当时风清子为什么没有随身携带,以至后来这把宝剑成了昆仑派的镇派之宝。黑衣女子慢慢的抚摩着剑身,半晌方道:“我知道你肯定是风前辈的传人,否则,你又怎会我剑谷的‘斗转星移’,我只听姥姥说起过舞月剑诀,应该就是你昨天用的吧,你为什么要隐瞒呢?难道你连自己的师门也不敢承认?还是……”
“我本是昆仑派弟子,我没什么不敢承认的。”徐玉没等她说完,就接口说道,是的,在他坠入月华崖的时候,风祖师伯业已去世,他不能算是他的传人,但他始终是昆仑派弟子,他可以痛恨聂霆,但却也无法否认这个事实。
“就凭聂霆?”黑衣女子冷笑道,“他教出你这种徒弟?”
徐玉看了她一眼,道:“姑娘也未免小瞧了我昆仑派了。”
“可是你如今不是昆仑派弟子啊?”黑衣女子道,“江湖中早有传言,说聂霆善妒出名,原本我还不信,以为他不过是为了争斗掌门之位,可能排挤众师兄弟,没料到昨天我碰上你之后,细细的打听了一下,才发现他居然连比自己出色的弟子也容忍不下,这样的人倒还真是少见。”
徐玉黯然,低头无语,端起桌上的杯子,喝了一口酒,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心情郁闷无比,而心中却不禁纳闷,暗想这事江湖中怎么就传这么快?其实他哪里知道,潘玉奎为了能够顺利的接任掌门之位,故意把聂霆和吕靖相互勾结,以人质威胁一个昆仑派后生晚辈的事,添油加醋,大肆渲染,对聂、吕两人更是刻意毁谤,那吕靖被徐玉废去了武功,关在扬州,自然是也无法分辨什么;而聂霆对江湖传言也有所耳闻,然而事实如此,也堵不了悠悠众口,心中却对徐玉更是恨之入骨。
黑衣女子见他低头不语,又道:“所以,我也相对的开始相信起另一个传说来。”
“什么传说?”徐玉猛然一惊,问道。
“说当年的风清子失踪,乃是遭了你昆仑派上一代掌门徐林鹤陷害。”黑衣女子盯着他,一字一字的说道。
徐玉心中大惊,脸色变了变,忙道:“江湖传言,以讹传讹着多,姑娘切不可轻信。”
黑衣女子轻轻的“哦”了一声,道:“那想必你是知道真相的了,就请你告诉我,风老前辈现在在哪里?”
“我说过了,我不知道!”徐玉道,到了这个时候,好象也只有打死不认帐了。
黑衣女子摇了摇头,道:“徐玉,我不管你有什么原因,不愿承认你认识风清子前辈,但我敢肯定,你一定和他有某种关系,否则,你是绝对不可能会舞月剑诀的。”
徐玉依然没有说话,黑衣女子接着道:“我剑谷为此封谷五十年,是绝不会就此设法罢休的,所以在我来杭州之前,我已经奉谷主之命,拜访过隐湖湖主,共同追查当年风清子前辈失踪真相,若果真如江湖传言,哼——”
封谷五十年,天啊!徐玉强压住心中的震惊,实在想不通风祖师伯的失踪为什么会让剑谷封谷五十年,要知道一个江湖门派,若不到了关系到本派生死存亡的时候,是绝对不会宣布封门的,心中隐隐明白,这事已绝对不是儿女私情那么简单了,当即忍不住问道:“那又怎样?”
“怎样?”黑衣女子冷笑道,“若风前辈的失踪真的是徐林鹤所害,自然要血债血偿,昆仑派将为此付出代价。”
“什么样的代价?”徐玉惊问道,心中的那份不安更加严重。
“我剑谷必将血洗昆仑,鸡犬不留!”黑衣女子恨声道。
徐玉心中大震,倒不是来自这黑衣女子的威胁,而是自己心底深处的那份震撼——
“客官!客官!对不起,楼上已经让客人给包下了,就请你老委屈点,在楼下用些酒菜……”随着店小二焦急的阻拦,徐玉和那黑衣女子听到了有人上楼的声音,都暂停了说话,不由自主的转首看向了楼梯口。
这听得一个老妪的声音道:“让开,别在这碍手碍脚的。”说话间,有三个人又上得楼来,却是一个年约五旬开外的老妪带着一个年轻的少年,后面跟着一脸焦急的店小二。
徐玉不禁打量了那老妪几眼,见她虽然是个妇道人家,但两眼开阂之间,精芒闪烁,显然有着极高的内功修为,而那少年相貌却生的极是俊美,剑眉星目,皮肤白皙,身量适中,更兼锦衣华服,丰神如玉,秀美夺人。徐玉一见之下,心中不禁暗自赞叹——心想天底下居然有这般俊美的人物,我也算是开了眼界了。
那黑衣女子却只看了他们一眼,又转过头来,而店小二却一脸为难的走到她面前,道:“姑娘,你看这如何是好?”
“银子我已经付了,你应该知道怎么办吧,还来问我?”黑衣女子冷冷的道。
“这个——这个——”店小二急得一时说不出话来,求救的看向徐玉。
徐玉因常来这楼外楼,每次几乎都是这个店小二招呼他,如今见他为难,心有不忍,正准备说什么,哪知道那个老妪却突然走到他面前,盯着他看了半晌,忽然问道:“说!水柔是你什么人?”
第六卷 隐湖剑谷 第四章  
水柔?徐玉呆了呆,他至今为止,也只不过听人偶然说起过这个谪仙子水柔,但他恼这老妪无理,当即转过头去,径自喝酒,对她来了个不理不睬
那老妪虽然是个女人,但脾气却暴躁得很,见徐玉竟然敢不答她的问话,手腕一翻,五指如同尖钩,抓向他的肩头,同时怒道:“小子无礼!”
徐玉倒没料到这老妪有这么大的火气,眼见她来势急快,当即肩头一沉,身子微微一侧,让了开去,老妪一抓不成,后着不断,也不见她有何动作,十指挥动之间,只见爪影丛丛,向徐玉当头罩下。
黑衣女子见了,忍不住轻轻的“啊”了一声,叫道:“小心了,这是幽冥鬼爪。”
徐玉身形飘动,连连避开了老妪数十爪,心中着恼,暗想好一个不讲理的老太婆,自己和她无冤无仇的,她却连下杀着,当真是蛮横得紧。然而想归想,这老妪的手上工夫,倒还确实了得,徐玉刚开始一时大意,没有用剑,此时想要取剑,才想起叶上秋露还在那黑衣女子的手中,心中大是着急,因他素来拳掌工夫平平,如今无剑在手,竟被那老妪逼得手忙脚乱,连连倒退。
“小心——暗器!”黑衣女子忽然惊呼道。
原来,那随同老妪一起前来的俊美少年居然趁两人动手的时候,射出暗器偷袭,黑衣女子见了,忍不住出声提醒。
徐玉也听到了极细小的暗器破空之声,不禁吓了一跳,忙向旁边躲去,但那老妪似乎早就料到了他的躲避方向,鬼爪一伸,向他头上抓来,徐玉眼见她十指尖长,指风森森,如同钢刀一般,而指甲颜色则是一种诡异的深蓝色,显然染有剧毒。心中大惊,暗想若是让他抓中了,自己就算不脑袋开花,只怕也非得中毒不可,当即忙一式铁板桥,向后仰去,堪堪避开了老妪的鬼爪。
但是,九枚细小的梅花针,分上中下三路,又急向他射来,那俊美少年一次不成,却再次出手偷袭。徐玉此时招式已用老,想要躲避,却也来不及,眼见那梅花针极是细小,但却有着一股腥臭味,扑鼻而来,想必也染有毒药。危急之中,不及细想,身形以诡异之极的方法,横移了三尺,正是幻影虚渡。
饶是如此,徐玉尤觉得左肩胛上一痛,有一枚梅花针,还是射中了他,原来,徐玉虽然也曾练过这幻影虚渡,然而毕竟修炼时间短暂,练得半生不熟,又于这危急关头,而那俊美少年所发的暗器手法,也同样古怪得紧,九枚梅花针,居然针针速度不同,徐玉仗着那半生不熟的幻影虚渡躲开了八枚,最后一枚,却怎么也没避开得了。
针一入体,徐玉顿时觉得半边身子竟然麻木起来,知道自己的估计是对的,那少年的暗器上果真染有剧毒,心中不禁又是震惊又是愤怒,而那老妪的鬼爪却又向着他抓了过来,同时那老妪冷笑道:“我最恨水柔那贱人这双钩魂摄魄的眼睛,今天我就先废了它。”
“卑鄙!”那黑衣女子怒道,同时“唰”的一声,拔出叶上秋露,向老妪挥剑就刺。
老妪听得背后风声,忙回头接招,眼见她手中的宝剑绿芒吞吐不定,知道那是神兵利器,不敢小眈,忙小心应付,口中却忍不住冷笑道:“原来是剑谷中人,哼,你们剑谷的女人除了会用邪剑讨好男人外,还会做什么?”
黑衣女子闻言大怒,反唇相讥道:“你鬼府又好到哪里了,当年也不知是谁死缠烂打,缠着人家罗天魔帝不放的。”
徐玉闻言,才知道这老妪乃是鬼府中人,心想这杭州可还真够热闹的了,连鬼府也来掺上一脚了,老妪听了那黑衣女子的话,更是怒不可抑,当即冷哼了一声,手中招式顿时加快,鬼爪重重如山一般向那黑衣女子抓去,同时对那少年道:“鸿儿,你先抓住那小子,废了他的手脚,带回去交给府君好好的整治。”
徐玉吃了一惊,他自中了那少年的梅花针后,就觉得全身开始麻木,知道那毒药厉害非常,当即就运功逼毒,但哪知道不运功还好,一运功后居然毒性发作得更快,此时已是全身动弹不得了。
那少年答应了一声,走到徐玉身边,狞笑道:“对不住了,你莫要怨我,要怨就怨你自己长得太像水柔那贱人了。”
徐玉心中大怒,但无奈动弹不得,眼睁睁的看着那叫鸿儿的少年走到他面前,抓住他一只手臂,用力一扭,顿时将他的手臂拗断,徐玉只觉得眼前一黑,痛得差点晕死过去,但他极是倔强,竟然忍住了没有出声,黑衣女子眼见徐玉遭那少年折磨,心中大惊,剑法顿时缓了缓,那老妪却趁机连连抢攻。
“够硬气!”那少年眼见徐玉痛得脸色苍白,头上冷汗沥沥而下,居然硬是咬牙一声不吭,当即赞道,口中说着,却抓起了他的另一只手,又要拗断。
猛听得一声断喝:“小辈尔敢!”
同时一条身影,急冲了进来,说时迟,那时快,那少年还没来得急反应过来,忽然脸上一痛,只听得“啪”的一声脆响,竟被人重重的打了一个耳光,徐玉同时也被来人抢了过去。
那少年大惊失色,他的武功身手也算不低,哪知道遇到了这个人,却连人家的影子都没看清楚,就挨了一个耳光,暗想这人如果刚才要杀他,那这时自己不是已经人头落地了,心中不禁极是后怕,一时间顿时呆在了原地。
徐玉看时,来人不是别人,正是上官辕文。
上官辕文眼见徐玉因疼痛而紧紧皱起的眉头,而印堂之间,隐隐发黑,显然是中了剧毒,心中也不禁大怒,身行一动,迅速的抓向那个少年,那少年慌忙想要招架,却哪里是他的对手,只听得一声惨叫,一只左手顿时软软的垂了下来。
原来上官辕文恨他折磨徐玉,大怒之下,也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拗断了他的一只手臂,但却还没有结束,他一把将那少年抓了过来,右手紧紧地扣着他的咽喉,叫道:“幽冥鬼姥,给我住手。”
幽冥鬼姥眼见那少年入在他手中,顿时大惊,忙跳开道:“阁下何人,竟敢管我鬼府的事?”
那黑衣女子见幽冥鬼姥住手,当即也收剑站住。
上官辕文冷哼了一声,道:“天底下还没有我不敢管的事呢!把解药拿来。”
幽冥鬼姥眼见那少年入在他手中,又被扭断了一只手臂,痛得浑身发抖,嘴唇哆嗦,心中大惊,道:“你把我家少府君怎么了?”
上官辕文冷笑道:“现在还没事,如果你不把解药交出来,别说是你家少府君,就是你家府君亲临,我也不会放过她。”
幽冥鬼姥想了想,不甘不愿的从怀里摸出一只瓷瓶,扔给他道:“两颗就够了,一颗外缚,一颗内服!”
上官辕文哼了一声,接过瓷瓶,放开了那少年,幽冥鬼姥忙将他扶住,给他接续手臂。
上官辕文也扶过徐玉,问道:“伤在哪里?”
“左肩胛!”徐玉苦笑道。
上官辕文也不答话,“嘶——”的一声,撕开他的衣服,看了看他肩胛上已经肿得老大一片,周围的皮肤都变成了乌青色,那枚极细小的银针已全部没入肉内,不禁又皱了皱眉头,说道:“你忍着点,我帮你把针取出来。”
徐玉忍着痛笑道:“你动手吧,我受得了。”
上官辕文点了点头,当即向那黑衣女子道:“把剑拿过来。”
那黑衣女子闻言,忙将叶上秋露递了过来,上官辕文接过剑来,划开伤口,顿时黑血带着一股腥臭味扑鼻而来,同时也露出了一枚银针的针尾来,他忙用手指轻轻钳住,猛得用力往外一拔,将银针拔了出来,徐玉不禁痛得闷哼了一声。
上官辕文忙从瓷瓶里倒出两颗药丸里,塞了一颗在他嘴里,另一颗捏碎,缚在他伤口上。徐玉只觉得那药一落在伤口上,顿时一阵清凉感传来,不到片刻,原本腥臭的黑血就转成正常的鲜红色,麻木的身子也渐渐恢复了知觉。
第六卷 隐湖剑谷 第五章  
上官辕文看了看,知道毒已排出,又撕下了一片自己身上的衣服,给他包扎伤口,口中却忍不住低声打趣道:“我每次碰上你衣服总得倒霉。”
徐玉原本见他救了自己,又给自己疗伤,包扎伤口,满心眼里感激,哪知道他忽然提及扬州画舫中事,不禁羞怒满面,恨恨的瞪了他一眼。
上官辕文也不介意,趁着他注意力分散,抓住他那只被拗断的手臂,对准了接了上去,徐玉再次痛得叫了出来,而上官辕文却笑道:“好了!只是要注意了,这两天要好好的休息,别四处惹是生非,这只手暂时是没法用力了。”
徐玉没好气的回道:“谢了!”
“好了吗?” 幽冥鬼姥给那少年接上手臂后,就一直冷眼看着他们,这时见他们都料理妥当了,忍不住问道,“既然他的毒已经解了,是否可以把解药还给我了?”
上官辕文看了看手中的药瓶,摇了摇头道:“这药看样子还很管用,我留下了,既然这是你们自己的解药,你要了也没用,不如就大方点,送我吧!”
“你……” 幽冥鬼姥不禁气怔,没料到他居然要将解药据为己有,但也知道这人武功奇高,若是动手,自己绝对不是他对手,心想那解药虽然配置困难,但也不是什么特别珍贵的东西,犯不着硬抢,当即冷冷得道:“既然如此,就请阁下留下万儿,我虽不是阁下的对手,但我鬼府高手如云,总有一天,会找你讨回这个公道的。”
这个亏是吃定了,但场面话总还是要交代一两句的。
上官辕文闻言忍不住冷笑道:“你还不配问,回去问你的主子吧!”
幽冥鬼姥脸色变了变,她活了一大把年纪,还是第一次遭人如此轻视,待要发作,却又有所顾忌,当即重重的哼了一声,也不说话,带着那叫鸿儿的青年,转身就走。
那黑衣女子此时又走了过来,看着徐玉道:“我还会找你的!”
徐玉苦笑着点了点头,那黑衣女子又看了上官辕文一眼,眼中闪过一丝疑虑,但隔着面纱,谁也看不清。随即也转身下楼而去,一时之间,楼上就剩下了他们两人。
上官辕文看着那黑衣女子下楼去的背影,问道:“她是剑谷中人?”
徐玉点了点头,一种无能为力的苍凉慢慢的升上心头——他该怎么办?暗想如果风祖师伯没死就好了,什么问题都可以迎刃而解。可是,风清子早已作古,凭着现在昆仑派的实力,如何能和隐湖剑谷相争?最主要的是,他根本就不敢说出风祖师伯的死因。
上官辕文看着他笑道:“她是不是在追查风清子的下落?”
徐玉好奇的看了他一眼,终于问道:“你怎么什么事都知道?”
“这事太明显了,当年剑谷是为了风清子而封谷的,如今复出,当然第一件事就是追查他的下落了。”上官辕文笑道,“江湖中知道这事的人也不少,比如说你那死鬼师傅情魔,当年就一直苦恋樊绮云,他应该也多多少少知道一点剑谷封谷的具体原因吧!你会舞月剑诀,剑谷中人找上你,自然是打听风清子的下落了,有脑筋的人想一想都会想着,没什么希奇的。”
徐玉一愣,情魔帮他恢复武功的条件,就是不能娶剑谷女子为妻,合欢门门主绝对不娶剑谷女子——原因就是他曾被一个剑谷女子欺骗过,但当时情魔只说是一个剑谷女子,倒没想到这人居然就是樊绮云。想起情魔曾托他前去剑谷,取回合欢门的一个千年寒冰匣子,里面有只合欢门的武功秘籍,没料到他还没有去剑谷,人家倒先找上门来了。
徐玉心想这倒也好,如果下次再碰到那个黑衣女子,倒不防向她打听打听这事。随即又想到当时的樊绮云就不肯归还,如今事隔多年,更是提也不用提了。
想到那黑衣女子血腥的威胁——血洗昆仑,心中不禁机灵灵的打了个寒颤,这可如何是好?以师傅师娘的武功,肯定不是那樊绮云对手,更何况这次是剑谷和隐湖联手,别的剑派恐怕是谁也不愿趟这个浑水,谁也不会愿意得罪武林圣地中人。
风祖师伯也真是的,什么女人不好喜欢,偏偏要爱上这两人呢?自己又不小心,如今倒好,他老人家两眼一闭,什么事也不管了,倒连累昆仑派遭殃。
徐玉想来想去,也想不出什么妥善的解决办法,心中居然怪起风清子来。
上官辕文看着他脸色阴晴不定,也不知在想什么,当即问道:“你在发什么呆?”
徐玉回过神来,忙道:“没什么?”
“没什么?”上官辕文笑道,“是不是再想怎么才可以保全昆仑?”
“你——你怎么知道?”徐玉大惊,他怎么知道他心中想什么?
“我也不过是猜测罢了。”上官辕文道,“我有一个建议,你想不想听听。”
徐玉闻言喜道:“什么建议?快说!”
上官辕文想了想道:“在说这个建议之前,你能不能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徐玉问道,心想只要能够助昆仑渡过这次劫难,什么问题他都会老实回答。
“风清子是否已经真的去世?”上官辕文沉声问道。
徐玉愣了愣,不知道他问这个问题干什么,当即道:“是又怎样?”
“你确定他已经死了?”上官辕文又追问道。
徐玉越发不解了,道:“风祖师伯如果在世,也应该是八十左右的人了,而且如果他真的在世,我又何必担心昆仑,有他老人家出面解决,不就得了。你追问这个干什么?”
上官辕文低着头想了半晌,终于说道:“徐玉,你老实告诉我,你有没有见过风清子?”
徐玉见他脸色沉重,和以往开玩笑的形式大不相同,心中虽然不解他为何也如此的执著风清子的生死,但也知道必定事态严重,也不敢说谎,道:“没有!”
“那是谁教你舞月剑诀的?”上官辕文又问道。
“我是在一个地方看到的。”徐玉道,“你别问了,问了我也不会告诉你。”
上官辕文点了点头,道:“我没准备追问你在什么地方看到的,也没准备追问风清子的死因,我对舞月剑诀毫无兴趣,事实上我也早就猜到了——你根本就没见过风清子,否则的话,你现在的剑法应该不止目前这点造诣。只是我还要确定一下,风清子是否还活着?”
徐玉摇了摇头,道:“据我所知,他已经过世!”
“既然如此。”上官辕文道,“想要保全昆仑派,就只要牺牲聂霆!”
徐玉大吃一惊,不解的看着他问道:“什么意思!”
“杀了聂霆,带着他的人头到剑谷赔罪,本来最好的人选应该是徐林鹤,但可惜他已经死了。”上官辕文道。
“不!不行!”徐玉连忙摇头,心想你这是出什么馊注意啊?说了等于没说。
上官辕文却不以为然的摇了摇头,道:“徐玉,你也不想想,这样一人,死的这不过聂霆一个,若由你执掌昆仑,不用多久,昆仑就又可以恢复元气,但如果集昆仑之力,想要对抗剑谷隐湖,那是绝对办的到的。如果昆仑的敌人是罗天魔教,如果昆仑派确实做的冠冕堂皇,是为了武林正义,江湖朋友还可以帮个忙,甚至只需要向和平岛求救,和平岛必定会派遣高手,前往援手,毕竟他主持着武林和平。但如今,贵派先不仁不义,我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肯定,当年是徐林鹤暗算了风清子,正所谓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啊!如此一来,你自己想,谁还会相助昆仑呢?”
徐玉闻言心中暗惊,没料到他居然敢肯定风清子的死与徐师祖有关。想了片刻,终于问道:“如果昆仑现在向和平岛求助,你说,和平岛会不会援手?”
上官辕文摇了摇头,道:“徐玉,有一点你实在是没有搞清楚。”
“什么?”徐玉问道,“什么没有搞清楚?”
“三大圣地之间的关系。” 上官辕文看着他道,“你有所不知,三大圣地素来都有来往,要不,当年的若即也不会因徒弟偷了朝露昙花谱她前去和平岛求助了。和平岛绝对不会为了一个小小的昆仑剑派,和剑谷为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