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我好奇,原本整准备帮胡胖子给丹丹脱去沉重的石头战甲,但这个时候,我却被图画吸引住,当即让胡胖子抱着丹丹,移开有些儿。
胡胖子看到车厢上的刻画,也忙着抱着丹丹,挪移少许,让了开来。
只是车厢板壁上的图画,和外面古殿上的彩绘根本不是一个档次的,外面的彩绘,绘制精美详细,还配着妖物,虽然我不认识那文字,但绝对是图文并茂,如果能够看懂妖文,应该可以完全的解读那些图文的含义,明确的知道那段被淹没的历史。
但这战车内部板壁上的图刻,似乎是人匆匆刻画下的,甚至可以说,刻画这个图画的人,绝对不懂得丝毫的作画,就如同是三岁小孩的涂鸦之作,乱糟糟的一团,连个头绪都没有,我看了好长一会儿,才算看明白,第一幅图画,应该是好些人,正在对着某个东西顶礼膜拜。
只是那个被崇拜的东西,我实在看不出来是什么?人?物?还是鬼怪?反正,不知道那团曲线,到底代表着什么意思。
第二幅图,似乎是很多人在一起辛勤劳作,从简单的图刻中,可以看出,众人似乎是在挖掘什么。
第三幅图,那应该是一个方方正正的盒子?
不对,那是棺材!
我细细的分辨,那个被众人围在中间的像是长方形盒子的东西,应该就是棺材,我不禁呆住,这些人在辛勤劳作的时候,不小心挖出了一具棺材?
这好像也不算什么稀奇事情,毕竟,墓葬古皆有之,挖出一具棺材不算什么,但对于古人来说,这大概是不祥之兆头吧?
第四幅图刻,那个长方形的棺材似乎是四散五裂,散落开来,而原本的那些人,都躺在了地上…
那个棺材果真是不祥之物,这些辛勤劳作者,全部都死了。
从简单的图刻中可以看出来,那些人应该都死了——而这几幅图,想要表现出来的,也就是这么一个概念,很多人不知道挖什么,挖矿?或者是修建房屋?反正一句话,他们最后挖出来了一具棺材,然后,死了很多人…
可是,这个刻画画在这里,有代表着什么?
我的目光再次落在第一幅图上,这个图,是我唯一看不明白的东西——那些人崇拜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怎么看起来是一条曲线?而且,这个图腾崇拜,似乎和后面图画要表现的内容,完全无关。
难道仅仅只是记录?不对,那些人跪拜的曲线,似乎——我一边想着,一边再次向第四幅图画看了过去。
果然,第四幅图画上,除了遍地的尸骸外,中间那散落碎裂的棺材中央,似乎也有着一条曲线,就好像是画图中,一个不小心顺手在图画上留下了这么一个败笔。
这些人挖出了一具棺材,而这个棺材里面,埋葬的居然是他们所崇拜供奉的图腾?然后,棺材打开,死了很多人?
如今,这些图刻我只能够如此的理解。
“徐老大,你看这个棺材——”胡胖子已经帮丹丹剥去外面的石衣,指着其中一幅图刻低声道,“像不像是外面的那个翡翠棺材?”
“你的意思是说,很久以前有人挖出了这个翡翠棺材?”我不禁倒抽了一口冷气。
胡胖子摇摇头,说道:“这个棺材是透明的,不就是外面的翡翠棺材,里面有一条小蛇,你看,这个——”说着,他指着中间的一个长方体图刻低声道,“否则,如何能够看到里面的?”
我一愣,再次看向第三幅图刻,果然,那个图刻上面,棺材里面也有着一条曲线,如果照胡胖子那样理解,那个曲线就是蛇。
“可是我们刚才明明看到,那翡翠蛇棺还是完整的,并没有碎裂啊!”我低声道,他这样理解应该也没有错,问题就是,那翡翠蛇棺还在黄金古战车上面放着。
“你傻了!”胡胖子冲着我翻了一个老大的白眼,低声道,“一定是这些人想要开棺发财,后来发现没有什么好发财的,于是,就又用一个棺材把这小蛇装进去了,嘿…”
我苦笑,开什么玩笑,那样的翡翠棺材,绝对是可遇而不可求稀世珍宝,就算现在缅甸利用怪手挖掘开采翡翠矿,也没有听的说,曾经出产过那样巨大而且晶莹无暇的翡翠——翡翠的透明度要是能够达到水晶那等模样,巴掌大小的一块,就绝对是国宝级别了,这么大的一块,本身就是稀世奇珍,上什么地方去找另外一块?
就算是一国帝王至尊,倾尽所有,只怕也不能弄到这样的一块翡翠——刚才我用手摸过,那确实是极品翡翠无疑,不是什么天然水晶,更不是人工琉璃…
我刚才就想明白,古人怎么会有如此精湛的翡翠加工技术,把这么大块的翡翠,打磨成了棺材?
越想,我越是感觉匪夷所思。
“看样子上面那个蛇棺可不是什么好东西,但这些人崇拜的图腾,难道就是一条蛇?”我低声说道。
“你不是说,原本我们华夏民族的龙,原型就是蛇?天知道——”胡胖子抱着丹丹,低声道,“你别打这个哑谜,得赶紧出去,这丫头可不成了,咱这次也不算没收获,出去了把那一截翡翠卖掉,够我们花一阵子了。”
“出去出去,老子也想出去!”我闻言,本来就烦躁不堪,不仅骂道,“你他妈的说的轻巧,可怎么出去?”如今,对这未明古墓,我完全是一筹莫展,我隐约有种感觉,这地方埋葬的,未必就是人,而就是那条小蛇,可那小蛇到底是什么来头,居然值得用此大规模的手笔,修建如此庞大的墓室,黄金古战车,翡翠棺材,不灭青灯。
还有无数的阴人镇守此地?
胡胖子一屁股就跌坐在地上,面如死灰,半晌才问道:“你的意思是,出不去了?”
这家伙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我身上,而我也一直在安慰他,直到现在,我心情烦躁之下,说了这么一句,他几乎就当场要崩溃了。
我也快要崩溃了,当即坐在车厢地盘,靠在板壁上,半晌才道:“你不要急,等着外面的阴人退去,我一定可以找到出路的…”
“还要多久?”胡胖子舔了余下干燥的嘴唇,问道,“我快要饿死了,再不能出去,我都想要去抓个鬼来吃一下了!”
我没来由的打了一个寒颤,随即怒气上升,指着胡胖子骂道:“外面多的是阴人,你随便抓,爱吃多少就吃多少,饿?你那一身肥肉的,还敢叫饿?我都没饿呢!”
不说还好,偏生就在这个时候,我的肚子不争气的咕噜噜叫起来。
胡胖子见状,不仅笑了起来,这么一闹腾,原本的恐惧无奈,倒是冲散不少,我的心情也好了好多。转身看了看丹丹,这丫头没事,已经是祖宗保佑了,如今,要是不能够及时出去,可也危险得紧。
转念想想,不说丹丹,就我和胡胖子,要是不能够出去,被陷入机关中,不被那些阴人攻击,早晚也得活生生饿死。
“哐当——”
陡然,我们的头顶上,传来一声大响,似乎有什么东西,重重的砸在了黄金战车上。
“什么声音?”胡胖子差点就当场跳了起来,只是由于车厢的夹层矮小,他那硕大的身材动弹不得,否则,他一准就跳起来了。
“不知道!”我说。
就在这个时候,车厢外面,再次传来几声大响,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重重的砸着黄金古战车。
“徐老大…”胡胖子满脸惊异的看着我。
我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示意他不要出声,听听再说,外面,不断的有哐当哐当的声音传来,感觉就像有东西在砸黄金古战车。除此以外,却不在听到有别的声音。
我侧耳听了一段时间,也听不出个什么名堂来,过了足足有一刻钟,外面的声音才算中止,一瞬间,万籁俱寂。
“走了?”胡胖子向我比划了一个询问的手势。
我也不知道那声音到底是什么声音,按理说,这地方除了我们,再也没有别的活人了,那些阴人不可能会弄出如此大的动静来,因此,我心中隐约感觉不妙得紧。
如果——如果有“人”把这黄金古战车外面的路口封死,我和胡胖子、丹丹都要被困死在这里。
我之所以敢躲进这里,就是因为这里乃是古墓之中,不可能存在活人,那些阴人早就泯灭了心智,成了一具具的行尸走肉,只知道凭着本能攻击入侵者,绝对没有这等智慧。可是那声音,明显就是有人撞击黄金古战车发出的。
似乎是用榔头或者锤子,重重的敲击战车…就像一下子回到了那个遥远的古战场上…无数人拿着兵刃,攻打这辆坚固的战车。
“出去看看!”我想到这里,终究不放心,决定出去看看,而且我们也没有时间在等待下去。
第十九章 蛇骨
说话之间,我已经手脚并用,爬到那个活盖口,经过那个已经腐朽成灰的骸骨前,我不禁顿了顿,刚才我的注意力,都被丹丹吸引住,她穿着那个石衣,蜷缩在角落里面,随即,角落板壁上的图刻,又分散了我大部分的记忆力,直到这个时候,我看了一眼那个骸骨,一种怪异的感觉,横亘在心头。
不过,这个时候我更加关心的是出路,当即伸手拔开活盖的栓子,用力的对着活盖上推了上去。
不料,那活盖居然纹风不动,我不禁吃了一惊,难道我的担忧,居然变成了事实?有人从外面砸死了这个活盖,想要把我们活生生困死在里面?
那些已经泯灭了心智的阴人,自然不会这样的事情,余下的,钱教授的脑袋已经被我一剑砍了下来,只剩下一个人——姜老头?
那个不知道是人是鬼的姜老头,如今已经成了我心中的噩梦!除此以外,这古墓中再也没有活人了,就是那个姜老头,也不能算是真正的活人。
我想到这里,只感觉全身无力,软软的跌坐在地上,轻轻的叹气道:“胖子,完了…”
胡胖子瞪大眼睛看着我,问道:“怎么了?”
“这活盖被人从外面砸死了,我们出不去!”我低声道。
“胖爷我真个要死在这里了?”胡胖子抱着丹丹,靠在地上,低声念叨着。
我手里里面都是冷汗,我有着轻微的幽闭症,如今,我头上矿工灯的灯光,已经越发的昏暗不明,就连着胡胖子和丹丹,在我眼中看起来,也是光怪陆离,透着一股阴沉沉的鬼气。这该死的地方,充满着各色的不合理…
我用力的吸了一口气,目光再次落在距离我不远的骸骨上,难道他也是这么被困死在这里的?可是,有是谁从下面打开了这个活盖,让胡胖子得以发现这个夹层?难道会是这个已经腐朽的骸骨不成?
那个该死的陈瞎子骗我啊,说我福泽深厚,能够长命百岁,不料我今天年方二十有六,居然要死在这等鬼地方。
不成不成,我不能够放弃,我不想死!
我用力的摇摇头,把心中的死亡阴影从脑海中清除,用力的握紧拳头,我的指甲刺入肉中,疼痛让我稍稍的清醒,我必须镇定下来,想法子出去,否则,我们就真个糟糕了,胡胖子是指望不上的,这家伙不添乱就好了。
奇怪了,这车厢夹层狭隘得紧,我们三个大活人,一个已经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死人骸骨,在这里面也有了一些时候了,居然不感觉气闷?难道说,这车厢的夹层中,竟然有着透气孔?可刚才明明有着混沌的地下水涌上来,真有透气孔,为什么这里面又不灌水?
我的目光再次落在那具骸骨上,对,刚才就感觉这骸骨不对劲,直到这个时候,我从新审视,才震惊的发现,这个骸骨虽然已经有着部分被我和胡胖子踩碎,但依然有着一些骸骨的完整的,其中的一段脊椎骨,透着一股说不住的诡异。
“胖子,你过来,别发呆!”我招呼靠在一遍发呆的胡胖子道。
胡胖子死死的瞪了我一眼,骂道:“都要死了,你还穷折腾什么?”
“你看这人的脊椎骨,像什么?”我低声道,“这地方一定有透气孔,你难道没有感觉,我们完全没有气闷——否则,这狭隘的空间,早就把我们给闷得半死了!”
胡胖子被我一说,顿时再次振作起来,抱着丹丹,挪了过来,盯着那骸骨看了半晌,才说道:“这是蛇?”
我也感觉荒诞莫名,那个起到支撑作用的脊椎骨,居然不是人骨,而是一段蛇骨,那尖利的蛇刺,一根根的张开,似乎在嘲笑我们的无能、无奈、无知…
我手上还戴着塑胶手套,手指却有些不听使唤,小心的翻查地上的骸骨——我希望,只是有一个人和一条蛇,同时死在这里,最后血肉腐化,残骸交织在一起,并非什么怪物。
但是,那具怪异的骸骨,用事实无情的嘲笑了我们的无知,我最后惊颤的发现,那个类似于蛇骨脊椎骨,支撑着那人形生物的正个身体,而这生物下半截的身体,大概是胡胖子进来的时候,不小心踩碎了,如今都已经化成齑粉,我居然没有找到一块完整的腿骨,全部都是蛇骨…
这生物如果是活着,那会是什么样子的?对了,就像我们刚才碰到的那个妖物,人首蛇身?还有地上残留的半截蛇蜕,都显示——这地方曾经有过蛇类的出没…
为什么轩辕大帝的战车夹层中,居然藏着这么一具尸骸?
“这不是人?”胡胖子在我旁边,低声说道。
“是的,这绝对不是人!”我点头道,从这残骸上看,怎么都不想是个人,但是,它的头部却明明就是人类的头骨,甚至手臂和别的残骸,都和人类一般无二。
看样子上面那具素锦包裹着的妖物,也不是偶然,这地方,处处皆于蛇有关——我再次想到上面的那个翡翠蛇棺,那条小蛇,到底意味着什么?难道真如胡胖子所言,那是龙的原型?那就是原始的图腾?
这战车夹层板壁上的图刻,有象征着什么?
我只感觉脑子里面乱糟糟的,我越是想要冷静下来,却越是慌乱。不管怎么害怕,我还是伸手把地上那个骷髅头捧了起来——
黑洞洞的两个眼窝子里面,透着邪气,纵然已经逝去多年,骨骼都要腐朽了,但隐约之间,似乎带着一股不甘!
它这么盯着我,我也这么看着它,这情景,说不出的诡异——但是,我依然没有看出来,这个头骨,和普通人类的头骨,有什么不同?为什么它的脊椎骨包括下半截,居然是蛇身?还有蛇蜕在地?
“啪”的一声,似乎有什么东西掉落在地上,我一呆,以为是头骨上有什么骨头坠入了,忙着低头去寻找,地上是有一些残骸,但不是从头骨上面掉下来的,倒是在地上,我再次看到了两个用尖利的东西,刻画出来的鸟篆——永镇!
这两个字我认识,和黄河龙眼残碑上的字体一模一样,就连字迹都相同,咋一看,隐约像是出自同一个人的手臂。
难道说,刻写那个黄河龙眼残碑的人,就是眼前这个死在这里的骸骨?刻写石碑的工匠要是成了古墓主人的殉葬者,倒也不是什么稀奇事情。
我把手中的头骨放在一边,伸手去摸“永镇”两个鸟篆字体,就在这个时候,异变突生——
我身下原本坚硬的黄金车厢,突然裂开,我原本就俯伏着跪爬在地上,这个时候,我立足不稳立足不稳,身子重重的向下坠入下去。
我惊恐的叫了出来,四周顿时一片黑暗。
“徐老大!”胡胖子的惊呼声,还在我耳畔回响,但我却在急剧的下降——四周一片黑暗,我伸手乱抓,希望能够抓住一点什么,可什么都没有抓住。
然后毫无预兆的,我“砰”的一声,重重的摔在地上,只摔得我背脊骨差点就断了,剧烈的疼痛,反而让我原本的惊恐之心稍稍安定。
“这是什么破地方?”我心中却是明白,那古战车上应该是有机关,只是那战车底部原本而应该不是紧贴着地面的,为什么我会触动机关摔下来?一时之间,我也想不明白,那个墓室的主人既然能够铸造如此庞大的黄金战车,觅得贵重的极品翡翠棺材,就算设置再怎么精炼的机关术,也在情理中。
我头顶上的矿工灯似乎是摔坏了,一点亮光都没有。忍着疼痛,我站起身来,手忙脚乱的翻出手电筒——拧了开关,但手电筒却也是一点光线也没有…
摔坏了?我没有摔死,这手电筒却摔坏了?我心中大寒,这四周一片黑暗,胡胖子不知道会不会下来,若是没有光源,我将如何走出去?难道要这么在黑暗中等死不成?
打火机?对了,还有打火机?
我一边想着,一边伸手乱摸,终于在上衣的口袋里面,摸出了打火机,使劲的按住开关,啪啪啪啪…一连数下,都没有能够打着火。
我心中咒骂不已,该死的,说什么这打火机防风防水,完全是骗人的。
甚至,我连手指都开始哆嗦了,忙着用力的再次按下打火机,噗嗤一声,一抹幽蓝的光线,从打火机上蹿了出来。
而在火光中,一张腐烂而恐怖狰狞的脸,几乎贴近我的脸皮——我吓得大叫一声,身子一软,再次倒在了地上,手中的打火机也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我在黑暗中呆了大概有三十秒,这才算是镇定下来,当即小心的在地上摸索着,我唯恐一个不小心,摸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我心中明白,刚才那玩意,绝对是尸体。凭着刚才打火机落地的声音,我终于哆嗦着摸到了,然后,我也不敢乱动,啪——
这一次,这打火机总算争气,一下子就打着了火。
我借着这什么防风打火机微弱的蓝光看了过去,那果然是一具尸体,以诡异的姿态站在那里——不,这不是普通的尸体,这尸体的下半身,竟然是青铜人佣,而上半身,却是半腐烂的人身…
这是用活人作俑?我一边想着,一边举着打火机对着地上照了照,果然,地上有着剥落腐朽的青铜——应该是原本的青铜腐朽了,导致里面的尸骸也腐烂…
可是,这也太过残忍了,既然已经铸造青铜人佣,为什么还要拿活人填充其中?
始作俑者——死?
从这青铜人佣的下半身判断,应该也是一个武士装扮,这样的人佣,应该有一对,我一边想着,一边举着打火机,向着另外一边看去。
但我却看到了骇然的一幕,距离我不远处,果然有个人佣,但这个人佣,竟然在动…
是的,我没有看错,他在动——
我吓得一动也不敢动,伸手便于取拔背上的青铜古剑,但这个时候,那个“人佣”竟然大声喝道:“我说徐老大,你没事拿着个打火机照你个鬼啊?害的胖爷还以为见着鬼火了,差点就一枪崩了你!”
“胖子?”我大喜过望,那被我当成的“人佣”的身影,竟然是胡胖子。
“这是什么鬼地方啊?”胡胖子一边说着,一边已经开始捣鼓手电筒,被他一通乱拍,那手电筒最终屈服在他的淫威下,竟然发出了一道苍白色的光。
我快步走到了胡胖子的身边,发现这家伙还真是彪悍得紧,居然弄了一根麻绳,把丹丹背在自己背上,就这么背着她一起跳了下来。
真是谢天谢地——这胡胖子都是福大命大,丹丹这丫头的福气也不小,我们好歹还都活着,没有失散,否则,在这暗无天日的地下世界中,剩下我一个人,我都不知道我能不能撑下去。
“我说徐老大,你刚才拔剑做什么,想要抹脖子?”胡胖子嘿嘿怪笑道。
我见到胡胖子,心情大好,原本压抑在心中的恐慌,也散去不少,叹道:“你要是不下来,我真准备抹了脖子了事。”
“你也就这么一点出息?”胡胖子逮到机会,不仅取笑道。
我不说话,胡胖子嘿嘿怪笑了一声,问道:“这是什么地方?”离开那让人压抑得要命的古殿和黄金战车,胡胖子往日的活泼好动,再次回来,他一边说着,一边四处打量。
我想了想,才说道:“不知道是不是那个永镇大殿?”那个大殿前挂着东皇钟,那应该是一种丧钟,而后由于黄裳和小何扭曲着的怪物出现,我们逼迫逃到了阁楼上面,而后通过那棺洞后,又遇到了藤龙,挖出来一具铸造精美的青铜古棺,里面素锦裹着的人首蛇身的妖物,再接着,那个未明的古殿,黄金战车,翡翠蛇棺…
这一些列荒唐的遭遇,我早就迷失了方向的概念,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丹丹和钱教授也会出现在那个古殿中,我们进入古殿的时候,明明没有发现古殿的门口,另有他人的脚印。
古殿的地面上,尘埃遍布,也没有活人的踪迹。
直到这个时候,我才能够定下心来,思考一些问题,若是钱教授和丹丹以清新的状态进入那个古殿,只怕都会像我一样,去看古殿墙壁上的彩绘,毕竟,他们都是学考古的,那些彩绘,对于一个考古学家来说,有着难以估计的历史价值。
但我清楚的记得,古殿的地面上,除了我和胡胖子,再也没有留下别人的脚印,为什么会这样?
而丹丹被胡胖子背了出来,钱教授却被我一剑砍下了脑袋,永远的留在了古殿中,他一辈子的工作都在考古发掘,他是一个真正的历史学家,考古学家…最后,他却埋在了某个不知名的古墓中,于历史永存。
也许,等着丹丹清醒过来,能够给予我一个答案?
而这里,会不会就是“永镇”大殿?
“走走走——”胡胖子一边说着,一边问道,“我刚才见你背后还有一个人…”
“什么?”我被他吓了一跳,我背后哪里来的人?而且,被他一说我本能的想到了黄裳和小何,不分彼此,像麻绳一样的扭曲在一起的诡异模样,顿时就打了一个寒颤。
“原来是这东西!”胡胖子举着手电筒,对着那青铜人佣照了一下子。
我也终于释然,在黑暗中,胡胖子看不分明,倒也没什么,我想起刚才我被吓得魂飞魄散的样子,不仅摇头。
“找到出路没有?丹丹这丫头不能够在耽搁了!”胡胖子说。
我摇头,我和他一眼,不知道怎么着就触动了机关,掉落下来,都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出路?我也很想找到出路。
说实话,我现在累得慌,我甚至感觉,我只要一闭上眼睛,哪怕是在这恐怖的古墓中,我都能够睡得着,而腹中更是饥饿,虽然不会和胡胖子一样荒唐,想要抓个鬼来尝尝,但是这个时候就算有一块生牛肉,我都会生吞下去。
要不是靠着求生的一点意志在支撑,我早就一头倒下了。
而我说话的同时,忍不住四处打量,地面上,都是清一色的巨大青色石头铺地,和原本我们在外面见过的青砖完全不同。
这应该是墓中墓?
我差点呻吟出声,开什么玩笑,原本那个古墓就已经够诡异的,如今,我们还不小心的再次闯入了另外一个墓室?
这诡异的黄河龙眼中,就算是风水绝佳之地,到底是埋葬了多少人?为什么这些古墓层层叠叠,让人迷失了空间的概念?
“这里有多大啊?”胡胖子举着手电筒问道。
我们手电筒的光柱,竟然看不到这青石的尽头,这果然够大的…原本那个墓室和这里一比,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就是刚才上面的那个未明古殿,也这是极尽奢侈,远不如这里庞大,真不知道如此庞大的地下空间,是靠着什么支撑起来的,为什么这么久都没有塌陷下去?永埋地下?
“你的矿工灯不亮了?”胡胖子问道。
“大概是摔坏了!”我说,说着,我接着他手中手电筒的光柱,从头上取下矿工灯,然后拍拍打打,老天保佑,那矿工灯居然摇摇晃晃的,再次亮起了一丝朦胧的黄光。
“接头送了吧,你将就着戴着吧,总比没有光好!”胡胖子举着手电筒,安慰我道。
我们原本都带了好几支手电筒,以作备用,但如今——还能够发光的,就剩下胡胖子手中一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