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所以没有说它像蛇,而是像龙,因为它唯一的分枝,就是头部的龙角。胡胖子眼尖,突然叫道:“徐老大,快快——那丫头被它缠着了,你看…”
我顺着胡胖子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那该死的怪物,扭曲中果然缠着一个人,看那衣服的模样,确实就是丹丹。
胡胖子取出枪来,对着那怪物的头部就是重重的一枪,但是,那怪物只是扭曲了一下子,子弹根本就奈何不了它。
它的本质应该是不知道名称的树木——子弹自然是奈何不了它。
胡胖子把枪插在裤腰带上,举着洛阳铲,大步向前走去,丹丹不知道是死是活,但也不能眼睁睁就看着她被这怪异的大树给缠死。
“等等!”我忙着一把拉住胡胖子道,“我知道这是上面怪物了!”
“上面怪物?”胡胖子皱了一下眉头,问道。
“藤龙!”我低声道,“我看过一本书上有记载——”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姥姥留给我的葬龙诀上,曾经有过这样的记载——幽冥之界,黑鳞藤树,食腐而生,断根而亡,往气成龙!
照字面意思分析,这应该是一种叫做藤龙的怪树,依靠腐烂的尸体而生存,要断了它的根系,才会死亡,我调整了一下矿工灯,照在树身上,那一块块剥落的树皮,看着就向是一块块黑色的鳞片,可不就是黑鳞?
但是,最后一句望气成龙,我却是一点也不明白是什么意思?是不是意味着,一旦望气成龙,就算是断了它的根系,它也不会死了?
我对胡胖子解释了一下子,胡胖子瞪着眼睛白了我一眼,哼了一声道:“这不没说?”
我跺脚骂道:“你知道什么?这藤龙树根下面,势必埋葬着大量的腐尸,否则,也不会形成这样的怪树!而且,根据葬龙诀记载,这树质坚硬如钢铁,刀斧难损其分毫,吐黑液,沾者糜烂化脓…”
说白了,这就是一颗食人树,我却是越想越是心惊胆战,也不知道丫头被这怪树缠住多久了,还有没有得救?
这藤龙能够分泌出一种黑色的液体,沾染到人畜身上,就会糜烂化脓…
“把丫头救出来就好,不用和它纠缠!”我嘱咐道。
我把青铜古剑收好,伸手向胡胖子道:“把你的斧子和洛阳铲给我,我去挖它的老根,你去想法子吸引它的注意力。”这青铜古剑可是上古神器,要是不小心被我乱砍乱弄的,折断了可就罪过了。
“它还会动啊?”胡胖子问道。
“明摆着的,你没见它在蠕动?”我低声道,“你要小心,这树分泌出来的液体有着强烈的腐蚀作用,别让它粘着。”
“没事,看胖爷我的!”胡胖子一边说着,一边已经大步向着藤龙走去。
胡胖子怕鬼,可不怕这怪物藤龙,我趁机握着洛阳铲,向着藤龙的树根走去,这家伙盘旋在地上,这树根可不是好挖的。
但要是不把树根挖出来,丫头就彻底没得救了。
事实上,丹丹那丫头现在也不知道是死是活——一切只是尽人事,听天命了。
走到近处,我越发感慨造物者之神奇,这藤龙明明就是一颗树,长得像龙就算了,居然还会缓缓的蠕动?
走到藤龙近前,我的鼻子里闻到一股腐烂的鱼腥味,证实了我原本的猜测,这东西果然是依靠腐烂的尸体做养分的。
抬头,它扭曲的身体里面,依稀卷着一个人,看衣着,应该就是丹丹没错。
我一咬牙,举着斧子就对着藤龙的根部狠狠的砍了下去,但是,我手中的斧子宛如是砍在了石头上,铮的一声大响,震得我虎口发痛。
被我用力的一砍,异变陡生——藤龙竟然不断地扭曲起来,同时,龙首向下,一瞬间垂下无数的触须,胡胖子惨叫道:“徐老大,这是什么东西?”
我抬头看过去,只见胡胖子的手上脖子上,都被藤龙的触须死死的缠住,也亏得是这胖子,换成普通人,只怕老早吓得魂飞魄散,不知所措了。
而这胡胖子居然挥舞着伞兵刀,对着那些触须砍杀过去,这胡胖子完全没有防备之心,只一下子,就被龙须缠住,顿时就处于劣势。
那些触须都不粗,大概是新生的,倒没有老根系那么坚硬,胡胖子能够轻易的砍断,只是那触须实在太多太多了,密密麻麻、层层叠叠的缠着胡胖子。
大概我处于藤龙的根部,倒还好,虽然也有几根触须过来,但被我几斧子过去,全都砍断了。
第十五章 吃人龙须
胡胖子一边挥舞着伞兵刀,一边大呼小叫道:“徐老大,你没事砍这玩意做什么啊?”
“他妈的,不把它砍死,怎么救丹丹啊?”我一边说着,一边拿着斧子使出吃奶的力气,对着藤龙的树根处,狠狠的砍了下去。
但是,那藤龙的树根实在太过坚硬,斧子砍在上面,竟然如同是砍在生铁上面,我手腕生痛,却仅仅只是在上面留下了浅浅的一道口子。
这可不是事情?我头上的汗水都冒了出来,如果有时间,我慢慢砍,也无甚妨碍,可现在——丹丹被它死死缠住,那么多的龙须以极快的速度蔓延出来,不断的缠住我的胡胖子,我只要稍有不慎,就会被龙须缠住。
刚才那些砍断的黑色龙须上,都有着黏黏的液体,有着一点的腐蚀作用。
胡胖子的身上,少说也被缠了几十根龙须,但他还在拼命的挥舞着伞兵刀,甚至,有些黑色的黏液,溅到了他的脸上。
“呼——呼——”胡胖子的喘息声,越发沉重。
我突然心中一动,叫道:“胖子,别和那些龙须纠缠,快过来帮我!”
“呼——”胡胖子大口大口的喘息,叫道,“你他妈的站着说话不腰痛,老子怎么过——”
一言未了,那些该死的黑色龙须,竟然趁机向着胡胖子的口中钻了进去,胡胖子死命的咬住牙齿,啪的一声,伞兵刀丢在地上,死命的抓着那根钻进嘴里的龙须,想要把它扯出来。
但那见鬼的龙须,竟然顺着胡胖子的食道,不断的向肠胃里面钻去。
“胖子!”我大惊,顾不上砍那个树根,举着斧子就对胡胖子冲了过去。
密密麻麻的龙须,铺天盖地的席卷过来,我的眼前一片黑暗,我不敢说话,唯恐那些龙须会趁机钻进我的口中,但是,就算我不说话,它们在缠住我的同时,就不断的开枝散叶,无数的触须,向我鼻孔、耳朵中钻进来。
我吓得魂飞魄散,手中的斧子掉在了地上——那些龙须,在我身上越缠越紧,我全身冰冷,眼前只剩下满天飞舞的黑色龙须,还有那个蠕动着身子,宛如是龙,又像是蛇一样的丑陋怪物,狰狞着向我扑过来。
人终究免不了一死,但若是死在这里,而且还是死的如此的窝囊,我实在不甘心。我用力的咬紧了牙关,从背后抽出青铜古剑,对着满天的龙须狠狠的挥舞过去。
龙须在接触到剑芒的瞬间,纷纷断裂,在地上化成一摊摊恶心的黑水。
原本死死的缠在的身上的龙须,顿时轻松不少,我大大的松了口气,这青铜古剑难道竟然是这龙须的克星?
想来也有可能,这青铜古剑有了年月了,而且,如果不出所料,这青铜古剑应该原本也是这里的东西…
这世上,一物克一物,终究还是有些道理的。
“胖子——胡胖子!”我不急多想,忙着寻找胡胖子,那些漆黑的龙须,竟然就在这短短的瞬间,已经把胡胖子死死的缠住,悬挂在空中,宛如是巨大的虫茧。
我不断的挥舞着青铜古剑,剑芒所到之地,那些龙须果然纷纷退避,大概也是知道厉害。
但是,那该死的藤龙,毕竟是一棵树,盘曲着还高达数十米,如今,它从上面垂下来的大量的黑色龙须,缠住胡胖子的同时,竟然把他高高的吊了上去,立地有着四五米,我根本就够不着。
怎么办?怎么办?我一瞬间就慌了手脚,这丹丹还没有救出来,要是把胡胖子在搭进去,岂不完蛋了?
这不知名的墓穴中,就剩下我一个人,我——生不如死。
可是,我怎么上去?我愣然的站在原地,正好这个时候,无数的龙须从上面垂了下来,对着我席卷上来。
龙须?绳子?我原本已经抬起的手陡然一愣,这龙须可以要人命,不知道能不能救人命?
我顺手扯过一根龙须,几乎是处于本能的,它立刻缠上我的手腕,我顾不上那么多,手腕的力量不够,忙着把那龙须抓住,缠在自己的腰上。
就在那龙须缠上我腰的时候,我没来由的一阵恶心,这东西可是依附尸体而生长的,天知道有多脏,看它一样都嫌弃,别说是让它缠住了。
但是,现在我却是一点法子都没有,一根龙须明显是不够的,我忙着再次抓过几根,一并缠在自己的腰上,然后,狠狠的抽着这些龙须,死命的像上爬去。
无数的龙须宛如是触手一般,扑面而来,我挥舞着青铜古剑,纷纷砍断,只剩下几根,供我攀爬。
这青铜古剑果然是龙须的克星,剑芒所到之地,龙须纷纷退避,这些触手般的恶行东西,竟然像是有着知觉一样。
但是,那几根缠在我腰上的龙须,竟然越缠越紧,勒得我呼吸都有些困难起来。
我不敢张口喘息,使劲的咬着牙齿,胡胖子就是让这些该死的龙须钻进口腔后,被缠住没法脱身的。
近了——我向上爬了四五米,终于靠近胡胖子了,但是,却差点一点点的距离,我挥舞着青铜古剑试了几次,都没有能够砍到缠在胡胖子身上的龙须。
我心中着急,这可不是事情,胡胖子绝对撑不了多久的,虽然这家伙皮粗肉厚的,但是,这龙须越缠越紧,一旦缠住脖子,不过片刻,就足够让人窒息。
更何况,我刚才看的分明,有龙须钻进胡胖子的口中。
而就在这个时候,那该死的藤龙,竟然死命的扭曲起来,整个身体和龙首,都在挣扎,不断的拔高盘曲——这模样实在的诡异得紧,就像是被人抓住了尾巴的蛇,想要逃跑,偏生有逃脱不了。
“它终究只是一棵树,不是龙!”我在心中冷笑。
但是,这家伙的身子,不管怎么挣扎,都死死的缠住丹丹,根本不曾放开,我原本还指望着,这该死的家伙胡乱挣扎,能够放过丹丹,我们也不用这么辛苦。
但它这么乱挣扎扭曲着身子,我却被晃得头晕眼花,一个黑黝黝宛如虫茧一样的大物,迎面对着我砸了过来。
胡胖子?我见状大喜,用力的握住青铜古剑,成败得失,在此一举。
剑气如霜!
寒光在漆黑的古墓中闪过,我身子看到了剑芒上的幻影,龙须几乎是应手而断,就像切豆腐一样。
啪的一声,胡胖子连同那个虫茧,一起向着地面坠入。
我松了口气,感觉原本缠在身上的龙须勒得愈发的紧了,我的腰都有被生生的勒断,当即忙着挥剑,对着头顶上的龙须狠狠的砍了过去。
龙须断处,我像一块石头,重重的坠入在地上,幸好的屁股着地,但绕是如此,我还是疼的龇牙咧嘴,感觉骨头都要摔断了。
我拉着像虫茧一样的胡胖子,忙着向后连连退去,退到龙须够不着的地方,这才算是送了口气。
奇怪,那些龙须一旦被砍断,就会自动化成黑色的液体,可为什么胡胖子身上的龙须,既然纹风不动?
不好!
胡胖子可是一个鲜活的大活人,难道说,这些龙须竟然在他身上生根发芽,想要借此生存下去。
我顾不上多想,忙着去扯缠在胡胖子身上的根根龙须。
“胖子,你要挺住——”我一边忙不迭的乱拉着龙须,一边口中呐呐念叨着。
幸好,那些龙须在离开母体后,不在具备胡乱生长的能力,我双手拉扯,不过片刻,已经把缠住胡胖子头脸的龙须都拉开。
“胖子,你没事吧?”我一边说着,一边看着胡胖子,这胖子真够强悍的,普通人遇到这等事情,只怕吓也给吓死了,他居然死命的咬住那些龙须,嘴角破裂,鲜血和黑色的液体一起流了出来。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这些龙须没有化成黑水,原来,它们果然沾染上了人血。
人之精血,有时候真是很神妙的东西,想不到这见不到的植物,在沾染了人血过后,居然有着如此旺盛的生命力,我见胡胖子没事,先用青铜古剑,割断了钻进他口中的那根龙须,同时抓住龙须的尾部,死命的往外扯。
幸好胡胖子一直死死的咬住,那龙须仅仅钻入他口中三寸长,但里面居然分布出了无数小的触手,似乎还在蔓延。
胡胖子松了口,想要说话,但喉咙嘶哑,我看了他一眼,手忙脚乱的帮他把身上的龙须全部扯去,这才算是松了口气。
胡胖子这个时候终于缓过一口气来,结结巴巴的叫道:“妈——妈的!”
“胖子,你没事吧?”我急着问道,这东西天知道有毒没毒的,如果胡胖子不慎中毒了,只怕也是麻烦事情。
“还活着!”胡胖子是真的心有余悸。
“活着就好!”我突然很想抱住这胡胖子,这一刻,我感觉没有什么比活着更加重要了…
胡胖子从地上站起来,活动了一下手脚,我看着他身上四处都沾染着一些黑色的液体,黏糊糊的,说不出的恶心,低头一看,我自己身上何尝不是如此?
这该死的藤龙,实在是厉害,不但刀斧难伤,而且,还有那会吃人的龙须…
“怎么办,徐老大?”胡胖子镇定了一下心神,这才问我道。
我摸了摸脸上的冷汗热汗,心中很是明白,如果我们够聪明,最好的法子,自然就是立马掉头离开,不要理会这诡异的藤龙,但是,我们不能够丢下丹丹不管,绝对不能够。
只要有一线的机会,我们都要试试,而我心中多少有些难过,丹丹——只怕是难逃一劫了。
我们眼睁睁的看着小何和黄裳最后死在了我们的面前,我们不能够在坐视丹丹不管。
“这东西刀斧难伤,又有龙须吃人,实在——实在不好对付。”我一时之间,也想不出什么好主意来。
“我身上还有一点雷管!”胡胖子有些艰难的说道。
雷管?这里倒是够大的,但若是使用雷管,一旦爆炸,胡胖子就算有着很好的爆破能力,也不能确保丹丹无恙——要是不小心把丹丹炸死在这里,那还不如我们就此掉头离开,不管她来得好。
“我是说,我们炸他的树根,我有把握,不会伤到主杆!”胡胖子低声冲着我比划着。
我想了想,这地面上也都是坚硬的青砖铺地,也不知道这该死的藤龙是怎么生长出来的,反正,就是一句话,我们砍不动它,想要挖它的老根,也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倒还不如听胡胖子的,用炸药博一把。
“好,就依你的!”我道。
“你帮忙看看,什么地方比较合适?”胡胖子低声道。
“合适?”我一愣,这里又不是古墓,只要炸掉就好,有什么合适不合适了?
“糊涂!”胡胖子给了自己一巴掌,骂道,“炸洞炸多了,脑袋也糊涂了,徐老大,你等着,看胖爷我的!”
这家伙可真是乐天派,刚死里逃生,换成我,只怕手脚都在打颤,魂不附体,他却像是没事人一样,大步向着那藤龙走去。
胡胖子刚刚走进藤龙,满天的黑色龙须,从天而降,层层叠叠的缠绕过来,幸好我早有防备,当即挥舞着青铜古剑,一通乱砍,无数的黑色藤龙被砍断,落在地上,化成黑色的粘乎乎的液体。
有了我的帮助,胡胖子很快就走到藤龙的树根下,麻利的取出炸药,安置,然后问我道:“徐老大,你身上有打火机吗?”
“有!”我忙着取出打火机,递了给他。
“我就知道你有好东西!”胡胖子从我手中接过那个所谓的防风防水打火机,按住按钮,啪的一声,一股幽蓝火焰,嗖的一下子就冒了起来。
“果然是好东西!”胡胖子点头道,“不像我的,五毛钱一只,老早不顶用了!”说着,他扯过炸药的引线,凑了上去,点燃。
随即,这家伙就像是猫尾巴着了火,把打火机塞在我手中,转身抱头就跑。
我见胡胖子这模样,一愣之下,已经回过神来,不及骂人,转身跟着他就跑,心中却是暗骂不已,这该死的胡胖子,这炸药只怕有问题。
“轰隆——”我一念未了,身后传来轰隆一声大小,火光冲天而起。
我忙着就地趴在了地上,前面,胡胖子就像一只巨大的蛤蟆,完全没有形象的双手抱头,趴在地上。
我虽然双手抱着脑袋,但是由于担心丹丹,爆炸声刚刚响过,我就忍不住扭过头去,向身后看去——这一看之下,我不禁吓得魂飞魄散。
胡胖子确实厉害,这炸药也安置得恰到好处,生生是炸断了藤龙的根系,火光冲天而起,乱石纷飞,尘土弥漫,但是在冲天而起的火光中,藤龙居然腾空而起,随着火光,我看的分明,那明明就是一条同体漆黑的乌龙,四爪如钩,身上一片片的鳞片,层次分明,和原本的树皮状态,完全不同。
“它化龙了…”我呐呐念叨着。
一块细碎的砖头,砸在我的脑袋上,有热乎乎的液体,顺着我的额头流了下来,我也茫然不觉。
它竟然化龙了?可是,丹丹哪里去了?
而下一刻,随着满天的火光,那条黑色的巨龙,就在我面前这么消失了,一点踪迹皆无——在接着,无边的黑暗笼罩。
我死命的拍打着头顶上的矿工灯,刚才可能是被剧烈的爆炸震坏了,或者,胡胖子弄来的矿工帽乃是伪劣产品,反正,这矿工灯不亮了…
“呼——”我的耳畔,传来胡胖子死命的呼吸声。
我听着诡异无比,叫道:“胖子…”
“我在找手电筒!”胡胖子在黑暗中回答我。
听得胡胖子无恙,我松了一口气,再次捣鼓我的矿工灯,终于,一道昏黄的灯柱,晃悠悠的亮了起来,松了口气,转身看着胡胖子,胡胖子脸上黑白斑杂,都是那龙须的液体,看着诡异得紧。
“胖子,那龙须的液体有毒,你赶紧擦擦吧!”我嘱咐道。
“没…没事…”胡胖子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摸了摸脸,但依然是一脸的花,“徐老大,你看到了嘛?”
“什么?”我问道。
“那东西——那东西化龙了…”胡胖子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呼呼的,似乎呼吸很是困难。
“看到了!”我低声道。
“你有没有看到那丫头?”胡胖子再次问我道。
“没有!”我摇头。
“这世上真个有龙?”胡胖子的声音,很是难听。
我知道,对于胡胖子这个无神论的信仰者来说,这诡异的东西对他有着极端打击力,他之所以无所恐惧,胆大妄为,那就是他坚信,这世上没什么可怕的东西,但是,他亲眼目睹了姜老头的蜡像后,又看到了那藤龙真个化龙,消失在我们面前,也难怪他承受不了这样的打击。
“见怪不怪,其怪自败!”我只能这样安慰胡胖子,说着,我拍拍屁股,从地上站起来,不管如何,那怪物化龙跑掉了,而丹丹却没有了踪影,我们险死还生,却是白忙活了一场。
这墓室倒还真是牢固,被胡胖子胡乱炸了一番,居然还没有塌方,也难怪能够保持千年之久。
“咦——”我的目光,陡然落在地上,那是一块青铜的碎片。
“这是什么东西?”我一边说着,一边招呼胡胖子。
“我看看!”胡胖子也凑了过来,瞄了一眼,皱眉道,“像是青铜器的碎片?难道说,这个下面居然有…东西?”
我知道,藤龙需要依附腐烂的尸体而生,这下面绝对有着东西,但是青铜古器,似乎不太可能——没有谁会拿着昂贵的青铜器皿给奴隶殉葬的。
但是,把藤龙这样的东西,设置在墓主坟穴上,似乎也不可能,毕竟,这东西是要吸取风水“生气”的,没有谁会这么傻吧?
我从地上捡起那块青铜器,一时之间,无法分辨,这青铜器原本到底是属于什么地方,只是这仅仅只有巴掌大小的一块青铜器上,居然有这繁杂古朴的纹饰,工艺精湛,非同等闲。
所以,我可以判定,这绝对不是一个奴隶该有的殉葬品。
胡胖子虽然害怕,但终究没有被那怪物吓破胆子,向我比划了一下手势,意思是过去看看。
我也正有此意,当即取出青铜古剑,而胡胖子却取出了那把五四手枪,两人一起向前,很快,就走到了原本属于藤龙树根的地方。
地上,破了一个老大的洞,青砖全部被炸开,里面,竟然露出了一具青铜棺椁——而出乎我的意料,这里并没有腐尸。
甚至可以说,这地方干净得有些不像话。
“棺材?”胡胖子看着我道。
“看着是的!”我点头道。
胡胖子取过洛阳铲,问道:“挖出来看看?”
我也有些意动,但这个青铜棺椁被埋在下面,凭着我和胡胖子两人,还没有趁手的工具,想要挖掘出来,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我们已经在这古墓中呆得够久了,当务之急,自然是寻找出路要紧。
我想了一下子,道:“直接开棺!”
“直接开?”胡胖子明显的愣了一下,这绝对不像我平时的作风,他自然有些惊诧。
一边情况下,我是很讨厌破坏古文物的,虽然我不像钱教授那么酸腐,但也讨厌用暴力的手段,破坏文化。
“直接开,我们没时间等待了,最好能够知道这墓室的主人的身份来历,然后找到出路离开要紧。”我说。
“嘿…”胡胖子怪笑了一声,取出洛阳铲,把表面的浮土全部铲除,然后我和胡胖子不仅面面相窥,这棺材——也埋葬的实在有些诡异了。
“徐老大,怎么会这样?”胡胖子看着我问道。
我摇头,我也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墓葬制度,更没有在什么书上见过有关记载——这具青铜古棺,既然是竖着埋在土中,刚才被胡胖子使用炸药炸开了表面的浮土后,也不小心损伤了这青铜古棺的表面部分。
我手中的那块青铜片,原本就是属于这古棺上的——而这古棺,就这么突兀的树立在土中,呈现了一个四方面,和刚才发现的那具光秃秃的棺材不同,这具古棺上面,雕刻着精美的纹饰,但是在土里埋藏多年,已经被腐蚀得差不多了。
“你看看,这是什么年代的?”胡胖子问我。
我看了看手中的青铜片,上面那精美的纹饰,明显就是周朝的典型代表,当即说道:“应该是周朝的!”
胡胖子扳着手指头道:“唐宋元明清——哪里来的周朝?你脑袋撞坏了?”
我哭笑不得,问道:“唐之前呢?”
“考我啊?”胡胖子洋洋得意,点头道,“幸好胖爷我最近看了三国演义,自然知道,唐之前就是三国…”
我气得差点吐血,实在不知道该如何给胡胖子恶补一下历史普及知识,反正,和他说了也是白搭,只有摇头叹气的份。
“人家说对了,你也不用这个样子!”胡胖子得意的笑道,“快说,这个周朝是什么朝代?这东西值钱不?”
“值钱!”我咬牙切齿的说道,看这青铜棺椁表面的纹饰,推测墓室主人的身份,那也是非富即贵,里面若有陪葬品,自然是价值不菲。
“值钱就好,胖爷有力气干活!”胡胖子刚刚死里逃生,却是一点也没有吸取教训,抓过斧子,对着青铜古棺上面就是一斧子砍了下去。
那青铜古棺虽然已经腐朽不堪,但那个年代的工匠,都没有偷工减料的意识,因此,胡胖子这么一斧子看下去,虽然把青铜古棺表面的青铜砍裂了一块,却是没有损伤到它的根本,这家伙甩了甩手臂,叹道:“还真够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