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老村长点头道,“这也都是命,要都能够治得好?就没有绝症的说法了,老头子我虽然糊涂,这个还是懂的,你也不用太过介怀,我之所以这么说,就是希望小伙子不要走了,就在我们村子住下来,我们村子虽然小,但想来还供奉得起…”
我这才明白,村长竟然希望我能够留下来,转念一想,顿时就明白过来,村长要去找王继仁讨要解药,要是王继仁不给,他是准备和他翻脸的,如此一来,乌村就没有了大夫,以老村长的个性,他是绝对不会让乌村的村民陷入困境的。
没有大夫,没人生病自然不会有问题,但人吃五谷杂粮,谁能够保证不生灾的?大病不说,感冒风寒,那是免不了的事情,总是需要寻方问药的。
重点的是,王继仁行这等恶毒之事,只怕老村长也寒了心。没有我的因素,也断然不会让王继仁再留在乌村。
“我是必须要走的!”我叹气道,“村长,要不,你还是去邻村把那个老廖请回来,岂不是好?事实上向我们这样的大夫,并非正途,常常是用一些诡异之药,若是对于奇症怪病,那效果来的忒快,普通的病,用我们这些法子,反而不美。”
老村长开始考虑我的建议,用力的抽着旱烟,吧嗒作响,同时,乌老头也把要照着我的吩咐,兑好了温水,送了进来,然后搓着手,看着我问道:“先生,这要怎么用,这么多都给山娃子灌下来?”
“还用昨天一样的法子,这是洗肠子的,不是吃的!”我说。
“呃…”村长有些愣然。
我苦笑,现在外面大城市的医院,都有正规的洗肠设施,不算什么稀奇事情,有些年老肠子开始老化,粪便并接在肚子里面,排不出来的,采用洗肠的法子,还是很有效果的。
而且洗肠过后,也可以有效的促进肠道蠕动,再次焕发肠道的活力。
而我现在煎的药,并非单纯的洗肠药,还融进了一些解毒药,灌入乌山体内后,可以有效的排除毒素,缓解一下子。
我筹备了一下子工具,然后,乌老头倒是没说什么,帮着脱掉了乌山的衣服——只是我毕竟没有大医院那等洗肠的专业工具,把所有是药液灌进去,已经折腾的满头大汗。
“好了…”我看着乌山的肚子鼓了起来,轻轻的叹了口气,心中暗道,“这孩子也不知道前辈子做了什么孽,这辈子才受这等苦楚?这灌肠的滋味,可不是好受的,幸好这个时候他昏迷不醒,否则…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我这法子实非正途,甚至被一些正规中医不齿,若不是现在大医院引进西医和外科手术,都有这灌肠洗肠的法子,导致我也破除尘俗,没什么顾忌,要是在以前,那些迂腐的读书人,那是宁可死,也未必愿意接受这样的洗肠治疗法。
药液灌下去不久,那乌山就开始有渐渐苏醒的迹象,甚至开始痛苦的挣扎起来。
“再等等,你让他排掉肚子里面的杂物,就可以缓解一下毒性!”我说,说着,我招呼老村长出来。
“小伙子,等下你和我一起去王大夫家走一趟,怎么样?”村长说道。
“好!”我点点头,明白老村长的意思,他的害怕他单独去,如果王继仁抵赖,他拿他没则,二来老村长也要证实一下子,我说的话到底是真是假。
如果我敢和王继仁当面对质,自然就证明,我说的话百分之九十是真的。
“等一下我灌乌山再吃一颗解毒丸,在用针灸拔一下子毒,大概需要半个小时的样子,然后就陪着村长去找那个王大夫,只要他能够拿出解药来,乌山就有救了!”我说。
“如果他不肯呢?”村长稀疏的眉头皱了起来,问道。
“我进山去看看,如果能够在半个月内,采集到对应的鬼药,也许可以试试。”我说。
“嗯…”村长点点头。
过了一会儿,我就听得里面乌老头说话的声音:“山娃子——你怎么了?感觉好点了嘛?”
“我们进去看看!”我说话的同时,已经向着里面房间走去。
地上,放着便盆,里面剩着恶臭不已的排泄物,我忍不住捏住了鼻子,村长也皱眉不已,想来是那气味,实在不好闻。
但我还是忍着恶心,取出手电筒照了照,那便盆里面的排泄物,除了恶臭不已,还带着难以言喻的腥味…
不对,这味道我好像在什么地方闻到过?要是能够知道王继仁用的到底是什么毒药,那么在对症下药,终究必要有把握。
“怎么了?”村长问道。
“这粪便里面,透着一股子腥味,似乎是什么东西,我一时想不起来…”我也不瞒老村长,直接说道。
“先生——先生——你看看山娃子!”乌老头急道。
“我看看!”我走到乌山身边,看了看,还好,原本看着黑漆漆的脸色,如今算是恢复了一些血色,看着没那么恐怖了。
我翻看他眼皮子看了看,眼眶里面也是黑色的,只是没那么明显,这毒实在是太过凶猛了。
我从背包里面翻出一只小小的瓷瓶,倒出一颗碧绿色豌豆大小的药,递给乌老头道:“用温水化开,灌他吃下去,短时间内可以吊他一口气。”
“哦…”乌老头不敢怠慢,忙着去了温水,和药给乌山灌了下去,我用针灸了片刻,看着乌山吐出一口黑血,才算是略略放心。
而乌老头看到乌山吐血,却是急了,眼巴巴的看着我。
“乌山这是把体内的毒血吐出来!”我淡淡的解释道,“可惜我只能逼着他吐出少部分的毒血——乌老伯,你先照顾着乌山吧,我明儿午后再来!”
“好好好…”乌老头一叠连声的答应着。
我招呼村长,这才离开,外面,大壮和黑豹两个,老早就在村长的授意下,送了牛大娘回去。
我拿着手电筒,跟在村长的后面,村长一言不发,只是闷头走在前面,不断的抽着旱烟。
“村长——”我见村长似乎心情不好,叹气道,“这事情也算是尽力了。”
“我这心里难受啊!”村长叹气道,“我们村子好好的,怎么尽出这样的事情?小伙子,不说还罢了,要说的话,还真够古怪的,自从我们村子那个王大夫来了,就尽出一些古怪病。”
“还有过什么古怪事情?”我不接的问道。
“那我前年冬天的事情了!”村长叹了一口气,“村子里面的人,都说是小丫媳妇人品不好,所以生下了妖孽怪物,但老头子细细想来,你说,会不会我们乌村坏了风水?”
我自然不知道小丫媳妇是谁,但却好奇村长口中的什么妖孽,这乌村不大,前前后后加起来,不过二三十户人家,怎么尽出怪事?
“你昨儿说什么?乌山那孩子是阴阳人?”村长问道。
“是的,就算是现在,他的身体内还存在女性的一些特殊生理机能,这个要去大医院动手术,我却是无能为力。”我解释道。
“哦…”村长使劲的抽了一口烟,怒道,“故老相传,这阴阳人可不就是妖孽?”
“呃…”在现代医学生,阴阳人具体的怎么形成的,也没有明确的答案,但一直一来,阴阳人的都存在,而且病例并不相同,只是要说什么阴阳人是妖孽的说法,还真有些说不过去。
我故意岔开话题道:“村长,那个小丫媳妇又是什么人,怎么就生下妖孽了?”我唯恐村长有说乌山是妖孽,索性把他活埋了了事,免得他继续祸害别人。
“生下了一个孩子,脸上长着鳞片,没有头发,却有一支肉角…你说,那还算是人嘛?”村长用力的抽了一口烟,怒道,“当时老头子就说,要把这孩子仍掉,小丫媳妇还不同意,不过,那终究不是人,没活过两天就死了…”
我目瞪口呆的听着,甚至忘了移动脚步——这世上居然真有这样的人?
第三十九章 龙鳞独角
“怎么了?”村长眼见我停下脚步,问道。
“没!”我忙着说道,“那怪胎可有什么别的症状?”
“别的倒还罢了!”村长摇头道,“小伙子,你不知道,当时那个接生婆就吓坏了,只嚷嚷说是妖怪,引得村子上众人都去瞧,后来——来着隔壁村上的人,也过来瞧个稀奇,我老头子跟村上几个老人商议,这孩子只怕不是什么好东西,想要解决了,无奈小丫媳妇哭的那个样子,在说那孩子,也没什么别的症状,瞪大一双乌溜溜的眼睛看着我,甚至…甚至还会笑…”
“这么小的孩子,就会笑?”我不解的问道,懂得一些知识的人都知道,小孩子从一生下来,是不会笑的,本能的反应就是哭,张大嘴哇哇的叫着。资深妇产科医生,只要听听小孩子的哭声,就可以知道小孩子的健康情况。
声音洪亮清越者,大都肺腑发育良好,身体健壮。只有等到孩子大概有两到三个月的时候,才会笑。
甚至现代医学上解释说,人的表情,并非是与生俱来的,很多都是后天学来的,笑就是其中之一,甚至连着容貌也是,除了先天染色体基因遗传,后天的影响力也很大的。
但是这个理论,却一直得不到充实的证据。
“老头子也感觉奇怪啊!”村长道。
“这还真是奇怪了!”我摇头苦笑道,“这么大的孩子,怎么会笑?伦理,他只会哇哇的哭!”
“可不是!”村长摇头道,“我和村子里面几个有经验的老人都一致认为,这孩子不吉利,让小丫媳妇弄掉,要是她下不来手,就交给我们好了,我不在乎做个恶人——反正,小丫媳妇年纪轻,她男人也身强体壮的,不出两年,在生一个,很是容易。但小丫媳妇舍不得,说什么孩子是她命根子啊,要是我们非要溺死孩子,她就带着孩子躲到深山里面去。老头子没法子啊,总不能把好好的一个女人,赶去深山里面喂老狼!想着算了,如果这孩子没什么别的异常,就让她养着吧!”
村长一口气说到这里,随即又摇摇头叹气,然后,使劲的抽了一口旱烟筒。
“后来呢?”我好奇的问道。
“没想到,原本看着好好的孩子,生下来两天,第三天晚上居然就莫名其妙的死了,小丫媳妇哭的什么似的,哎…”村长叹气,又抽了一口旱烟道,“我老头想着,那不吉利的东西,死了也好,只是这话却不好当着小丫媳妇说,就让村子里两个女人,去好生安慰了她,并且把那孩子埋在了西山乱葬岗上。”
“啊…”我惊呼出声,“那孩子也埋在西山乱葬岗上啊?”
“是啊!”村长点点头,“我们处于山区,我听的说,外面大城市里面,现在都是火葬了,死后什么也落不下,只有一抔骨灰?”
“嗯!”我点点头,“是的,什么也没有,有时候想想,人生真没什么意思,从出声的一刻开始,就意味着死亡的最终结局,所不同的只是过程而已。早死、晚死,都是要死的…”
“话是这么说,但却没有几个人能够看得破!”村长摇摇头,“你瞧瞧,我老头子一把年纪了,依然看不破啊!”
“后来呢?”我心中好奇,再次问道,“你说的那个小丫媳妇,可有另外生孩子,孩子健康嘛?”
“没有!”村长摇摇头,叹气道,“所以我才说,那孩子就是妖孽,就是来祸害人的!”
“怎么说?”我听得出来,老村长语气中那份说不出的无奈,忙着问道。
“那孩子死了半年,小丫媳妇的男人进山狩猎,就再也没有回来,小丫媳妇哭了个死去活来——这也是天意,不料她婆婆却说,媳妇命硬,生了妖孽,克死了儿子,从此以后,对她就百般刁难,我让我女人去说过几次,只是清官难断家务事,她婆婆有些左性,我也没法子,后来看着着实不像话,就让人送信给小丫媳妇的娘家,让他们家把小丫接回去,另外觅人嫁了。”村长说道。
“这进山狩猎本来就危险,怎么说就是媳妇命硬克死的?”我摇摇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又问,“那个小丫,后来嫁出去了嘛?”
“嫁了!”村长点头道,“她娘家把她接回去不过半年,就有人上门提亲了,她长得水灵,当时不知道多少男人喜欢呢,如今,就在隔壁村里,听的说啊,男人对她不错,如今又有了身孕了!”
“那就好啊!”我含笑点头道。
我和村长说话之间,王继仁家已经在望,王继仁家就在老村长家隔壁,倒是近得紧。我问村长:“那个王大夫,可有什么家人?”
“没有,他就一个人!”村长摇头道。
“你没有给他介绍个女人?”我打趣的问道。
“我倒没这个闲心,只是大夫嘛,总是比较受人尊敬的!”村长笑道,“隔壁村上有人给他做个媒,介绍了一个长得蛮水灵的姑娘,他不要,也就罢了!”
“怪人一个!”我笑了起来。
“你也一样!”村长笑道。
“我哪里怪了?”我忙着摇头,我一直都认为,我算的上是正常了,至少在我们这一行里面,我比很多人要正常得多,“我师兄才是怪人,我一点都不怪!”
“你师兄?”村长纳闷的看着我。
“嗯!”我点头道,“他这些年混的不错,仗着师门传下的绝技,在大城市混的风生水起。”
“你医术也不错,为什么不去大城市?”村长不解的问道。
“我原本也在城里的!”我叹了口气,“我朋友死了后,我为着找药,才进出深山之间,顺便给人治病,求百家香火。”
“你到底要找什么药?”村长不解的问道。
“凤凰黑莲子!”我苦笑,“传说中可以逆天改命的东西!”
“也是怪人一个!”村长看着我笑笑,拿着旱烟筒点着我道,“还说自己不是怪人?天命难违,你啊…想开点吧,就算你真求到了百家香火,找到那什么奇药,你的朋友也不可能起死回生的。”
“是的!”我点头道,“我想要逆天改命给他招魂都不可能,因为,我连着他尸骸都没有找到!”
“这么惨?”村长诧异的问道。
我点点头,叹了口气:“他死的时候,还不足二十一岁!不说这个了,先去找那个王大夫,要解药要紧。”
“对对对!”老村长说着,就走到王继仁家门前,擂拳对着门上砰砰砰的敲了下去。
但是,瞧了好长一会子,也没有人过来开门,里面瞎灯黑火,一片死寂。我心中狐疑,村长把门拍的山响,就算是王继仁睡着了,这个时候也应该被吵醒了吧?
“王大夫,我是村长!”村长拍了一气门,见没有人答应,当即扯着嗓子叫道。
但是,村长的声音很高,叫了几声,王继仁没叫醒,隔壁他自个儿家里,门吱呀一声开了,山月披着一件褂子,走了出来,看到村长和我,问道:“老爹,你这是做什么,半夜三更的,想来王大夫老早睡下了!”
“我要找他治病救人呢!”老村长摇摇头道,“你来了正好,帮我吼一嗓子,想来是睡死了,这么敲门都不听见?”
“老爹,你糊涂了,这不是现成的大夫在?”山月指着我笑道。
“乌山的毒,我没有解药,必须要他拿!”我摊手苦笑。
“哦?”山月看了我一眼,也没多问,走到门口,用力的拍了两下子门,叫道,“王大夫,有人生病了,你在家吗?”
但是,尽管山月声音老高,可王继仁家的门,依然死死的关闭着。
“这可真是奇怪了!”山月道,“王大夫怎么谁这么死?我去窗口叫,你们等着——”他一边说着,一边已经向着窗口走去,拍了拍窗户,叫道,“王大夫…”
依然没有人答应,我心中狐疑,这么个叫门,除非王继仁不在家,或者就是真个死了,否则,怎么着也听见了,就算不想救乌山,他也应该吱一声。
“这以前你们就没有半夜找王大夫过?”我好奇的问道。
“怎么没有?”村长摇头道,“谁没有个头痛闹热的?要是大人,还可以忍耐一下子,如果是小孩子,能够不半夜闹腾的?”
“那——也这么难叫门?”我问道,我和村长连着山月三个,已经在王继仁家门前扯着嗓子吼了十多声,门拍的山响,就恨不得砸开了,可是,王继仁就像是死了一样,一点声音都没有。
“从来没有过!”山月摇头道,“王大夫平日里人还是不错的,要是谁半夜叫门,也都是随叫随到,没有过这样的事情。”
“难不成,王大夫出事了?”我故意说道。
“出事?”村长和山月都是不解的看着我。
“虽然他本身也是大夫,但他那个身板,难保有个高血液心脏病的,天知道——”我摊摊手,然后,征求村长的意思,“我们进去看看?”
村长和山月一瞬间就明白了我的意思,很明显的,王继仁不开门,我就想要破门而入,毕竟,这小小的一扇木门,还真难不倒我。
第四十章 师门秘药
“这…”村长明显有些迟疑,毕竟破门而入,和盗贼无异,他老人家绝对没法子接受这样的行为。
“老爹,我觉得先生说得有道理!”山月皱眉道,“这个王大夫,来了我们村子三年了,神神叨叨的,天知道他搞什么名堂,再说了,照老爹这么说,乌山那孩子居然是他下毒害的,这样的人,实在是狼子野心,如今这深更半夜的,我们这样敲门,他都不出来,除非是有什么鬼。”
“对!”我忙着点头道,“如果他在,而且肯拿出解药救乌山那孩子,过后的费用,我赔偿不算,还当面给他道歉。”
“好吧!”老村长点点头,终于答应了。
我从背包里面取出一把小刀,就要撬门,山月见了,一把把我拉开,叫道:“一个破门罢了!”
说着,他居然当着我和他老爹的面,一脚就对着王继仁家的大门狠狠的踹了下去——哐当一声大响,原本紧紧关闭着的两扇木门,陡然重重的向着里面打开了。
里面依旧寂无声息,黑漆漆的一片,我拧亮了手电筒,对着里面照了照,恍惚看到,王继仁家和普通人家不同,外面确实是堂屋没错,但前面放着一张长条形桌子,想来是平日里给众人诊病所用,然后,中间一架普通的木架子,上面放着各色各样的药材,把堂屋隔开了里外两间。
“里面是什么地方?”我低声问山月道。
“里面就是偶然给人打针挂水的地方!”山月低声道。
我忍不住看了看村长,我们这么大肆折腾,那个王继仁如果在家,理应跑出来找我们理论才对,可这个屋子里面,既然是寂寥无声,沉寂得像是死了一样。
我总感觉,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当即拿着手电筒,绕过药架子,向着后面走去,正如山月所说,后面就是打针挂水的地方,一张简易的竹床顺着墙根摆放着,余下的,还有一张桌子,上面放着一些药材和纸笔等物,乱七八糟随意的放在桌子上。
“奇怪,难怪王大夫不在家?”山月走在我身后,皱眉低声问道。
“大概吧!”我说,想起昨晚的离奇遭遇,今儿王继仁又不在家,想来他又半夜跑出去了,这个王继仁,绝对有问题。
我一边想着,一边考虑,要不要找老村长说说关于那个王继仁诸般不对劲的地方?事实上这样的人,根本不合适做个大夫的。
就像我这样的人,也不合适做大夫一样,大夫大夫,救死扶伤,首先心态就要摆正——以毒害人,算什么本事?
我掉过头,走到外面,转身向着里面房间走去,村长忙着说道:“里面是王大夫的卧房,由于他一个人,外面一件屋子做了诊所,西面的就做平日里的药方,还有一半是厨房,东面就是卧房了!”
“哦…”我答应了一声,好奇的问道,“这房子不像这两年修建的啊!”
“这是原本老廖的!”村长说着,忍不住又叹了一口气。
“嗯…”我点点头,村长对于老廖,有着一种内疚的情怀,毕竟,在他们村子忙活了大半辈子,最后连着房产都给了人家,人情冷暖,世态炎凉,也算是看破了。
也难怪那个老廖从此不再给人看病,他算是悟了。
我走到房门口,推门,房门的虚掩的,并没有关死了,我这么一推,门就吱呀一声打开了,然后,一个黑漆漆的影子,对着我当面扑了过来。
“啊?”我吓了老大一跳,忙不解的后退,差点就踩了跟在我后面山月的脚。而山月不亏是猎户出声,从后面一把扶住我,然后,抬脚一脚就对着那黑影重重的踢了过去。
那个黑影挨了山月老大的脚丫子,砰的一声,就直挺挺的摔倒在了地上。
“啊…”村子这个时候也凑了过来,接着我手电筒的光柱,惊呼出声,“是王大夫…”
“他搞什么鬼啊?”山月皱眉道。
我拿着手电筒照着,愣愣然的看着倒在地上的王继仁…很明显的,就算一个完全不懂医术的人也看得出来,这个已经死了。
“王大夫?”山月倒抽了一口冷气,转头看着我,问道,“这…这是怎么回事?”
“他…死了?”我虽然已经判定,王继仁没有了丝毫的生命迹象,但说话之间,却有着几分狐疑,不管如何,我还是向着王继仁的尸体走去。
我用手电筒照着,落在他一张苍白的脸上,虽然他已经死了,但一双眼睛却依然睁得大大的,就这么躺在地上,似乎在盯着我,眼神中甚至还透着一股不甘和凶残。
为什么会这样,我满腹狐疑,乌老头说他是趁着我去挖坟青草的时候,跑去找王继仁的,然后王继仁给了他一颗药丸,说是吃下去,乌山就不会这么痛苦了。如此说来,王继仁那个时候应该还是活着的。
而且,王继仁还要害人,他就绝对不是自个儿想要死的。
一个要死的人,他是不会在惦记着害人的。
我顾不上村长和山月,也顾不上别的事情,蹲下身子,开始查看王继仁的死因,我怂恿村长破门而入,一来是找王继仁理论,二来也我另有目的——我就是想要证实一下我的猜想,王继仁是不是偷了阴阳紫河车,想要炼制什么东西?
但现在,我只感觉我脑袋里面乱糟糟的,王继仁居然就这么死了?我原本一切的猜想,似乎都错了…
正如我所料,王继仁并不是自然死亡,虽然我对村长说,王继仁有些发福,可能会有高血压、心脏病什么的突然疾病,但很明显的,王继仁不是死于突发疾病,而是死于一种毒药。
这家伙本来就是大夫,难道说,竟然是不慎误用了什么毒药,把自己的给毒死了?
“死了?”村长愣愣然的看着我,问道。
“好像是的!”我苦笑着摊手道,“这个王大夫,怎么会好好的就是死了…”
“真是奇怪了,这个王大夫本身年纪也不大,平日里也没听的说有什么毛病的,再说了,他本身又是大夫,怎么会说死就死了?”山月也皱眉问道。
“是啊!”我点头道,“而且,乌老头晚上还找过他,他还给过一颗药丸,那证明那个时候,王大夫根本就没有死…”我说到这里,陡然愣住,是的,乌老头晚上找过王继仁,那个时间应该是我去找山月的时候。
想到这里,我再次蹲下身来,细细的查看王继仁的尸体,翻开他眼皮子看了看,我不仅皱眉,难道说,竟然是乌老头在说谎?这不可能啊?乌老头为着乌山,绝对不会骗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