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枫寒想了想,也不得要领,付了钱,揣着那叠照片,辞别影楼老板,他就径自走了出来,向着自己家走去,就在走到门口,摸出钥匙准备开门的瞬间,他突然手指颤抖了一下子,钥匙就这么掉在地上。
他的母亲叫什么?
林枫寒就这么靠在自家门上,只感觉全身冰冷……他的记忆里,竟然没有母亲的名字……
他的容貌和照片上的女子如此相似,毋庸置疑,这照片上的女子就是他的母亲。但是,为什么他竟然不知道,他的母亲叫什么?爷爷从来没有说过,自小上学,填写父母那一栏的时候,他知道父亲的名字,却不知道母亲的,都是写上——已逝!如果没有特殊缘故,爷爷不会连着他母亲的名字都吝啬告诉他。
难道说,他的那位母亲,竟然是最后弄得他们林家家破人亡的人?
如果真是如此,那么,他算什么东西?想到这里,林枫寒只感觉眼睛模糊了,心痛的厉害……
也不知道在黑暗中呆了多久,他手脚都冻得麻木了,他才摸索着在地上找到钥匙,颤抖着开了门,如同是行尸走肉一般的走进去,然后就一头倒在床上,睁着眼,看着天花板发呆。
如果他的猜测都是真的,那么,他该怎么办?
最后,他也不知道怎么模糊着睡着的,等着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六点钟了,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却发现自己就穿着衣服在床上睡了一夜,大概是没有睡好,加上着了冻,他只感觉鼻塞声重,头也痛的厉害。
爬到卫生间洗了一下子脸,冰冷的水让他的神智清醒不少,虽然头依然痛得厉害,但人反而精神了,看着镜子里面自己那张白皙清俊的脸,委实酷似照片上的女子,林枫寒低声说道:“不管你是谁,我都要把你找出来!”
是的,不管那个叫做周惠娉的女子是不是他的母亲,他都必须要把她找出来。可是,他该从何入手,林枫寒想了一气,也没有想出一个好法子来。
时隔二十年之久,这事情又涉及他父亲的隐私,他也不便寻找他人帮忙,想要调查,谈何容易?
从父亲简单的绝笔信中可以得知,周惠娉是为着古玩瓷器而来,除非,他手中能够有足够让人动心的古玩,让她自动找上门来?
他现在手中是有一亿多现金,如果不乱来,吃喝一辈子是不用愁了。可是在古玩一行,尤其是在国际拍卖行,这一亿多连着水花都溅不起一朵。而普通的古玩之物,他有摸玉诊金术在手,想要收点上手,自然不成问题,可想要吸引人,却是千难万难。
林枫寒突然有些后悔,昨天不应该卖掉金缕玉衣,这东西的噱头也很大的。
想想,他又摇头了,金缕玉衣除非是完整的,否则,残缺件也整不起个噱头来。没来由的,他突然想起来,昨天马胖子说的玉佣,那是传说中才有的宝贝。
先进入古玩这一行,挣钱,以藏养藏,她既然喜欢古玩,只要她还没有死,那么,早晚终会打听到一些消息的。
想到这里,林枫寒也渐渐的镇定下来,二十多年都过去了,何必急在一时?再说这事情,急也急不来,不如慢慢来,徐徐图之,说不准机缘巧合就能够在茫茫人海中,找到周惠娉。
想到这里,林枫寒简单的梳洗了一下子,然后把那套照片慎重放好,出门自己向店铺走去,路过一家药店的时候,他买了一包板蓝根,外加一些感冒药,至于早饭,还是一包麦片打发了。
今天林枫寒的生意还算不错,卖掉了一只香囊,但是买香囊的美眉至少在他哪里挑了二十多个,最后挑出来一个,嫌弃他家的香囊绣工不好,买回去也就是看看不能够用。
林枫寒心中思忖着,不如等着把房子买下来,然后定制一些高档的漆器、螺钿首饰盒,还有纯粹手工绣制的香囊,荷包,秀囊等等,姑娘家买回去,也不至于白搁着,完全可以实际使用。
至于漆器,他也可以去景德镇定制一些符合现代审美观的瓷器,买回去放在家里可以做装饰品。
到了傍晚时分,吃了四杯板蓝根,感冒却是一点也没有缓解,反而有着更加严重的趋势,头也一直昏昏沉沉的痛着。
不料林枫寒却接到邱大妈的电话,说是明天就是好日子,问他有没有空,可以办理房产过户手续吗?
林枫寒想想,他有什么事情了?当即点头答应了,约了明天九点见。
第二天忙活了一天,到下午五点半,才算把一切手续办理妥当,林枫寒也爽快,直接打了一个电话给银行,转账给了邱大妈二百万,宝典的房子,算是彻底归他了。回去的时候,正好碰到隔壁的老王。
林枫寒考虑了一下,当即找老王商议,把自己店内的东西,除了爷爷留下的几样东西,其余的一应低价转给老王,他想要走精品路线。
老王反正也就是卖这些的,他的东西虽然不怎样,但胜在便宜,老王捡了个便宜,约定了明天找货车过来拖。


第17章 怀疑
林枫寒吃了几天的方便面,加上如今重感冒,更是一点胃口也没有,看到面条就厌烦,当即索性打车,前往美食街,找到李记淮扬菜,直接就推门进去。
正巧这个时候是晚饭的高峰期,他刚刚进去,就有服务员过来,一脸歉意的看着他,说道:“先生,不巧的很,我们家已经没有位置了,您……”
“我找你们老板!”林枫寒没有等她说完,直接说道。
“啊?”服务员有些糊涂了,难道说,这个看着清秀俊美的男子,竟然是跑来找茬的?几乎是出于本能的,她直接就说道,“我们老板不在。”
林枫寒直接摸出手机,拨打了一个号码,少顷,电话就接通了,一个爽朗的男子笑道:“小寒,你怎么有空给我电话?”
“李家大少爷,我在你家门口,我要死了……”林枫寒感冒得实在难受,说道,“我要吃饭!”
“我这就来!”李记淮扬菜馆的老板,是林枫寒的同学兼任好友,毕业后就在扬州美食街开了这么一家特色淮扬菜馆,生意做的红红火火。
林枫寒没等二分钟,就看到高高瘦瘦的李少业从里面走了出来,一看到他,就忍不住叫道:“小寒,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幅德行了?”
“我感冒……”林枫寒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他以前感冒,都是随便买点药吃吃就好了,但这次不知道为什么,他都吃了两天的药了,一点好感都没有,反而更加严重。
“去去去,挪个小包厢出来,快点。”李少业对着站在一边的服务员挥手说道,说着,他又对林枫寒说道,“走走走,先去我办公室说话,你别站在我家门口,影响我生意。”
林枫寒笑笑,他这重感冒的,一脸憔悴,看着就是好死不活的样子,确实影响人家生意。
“你小子是跑来吃饭的,还是有事?”李少业带着他到办公室坐下来,就直截了当的问道,“如果有什么难处,你只管开口。”林枫寒的状况,他是知道的,也曾经劝过他,把那个小铺子卖到,来他这边帮忙,都比守着那个小店铺好。
但林枫寒执意不肯,他也没法子,如今看着林枫寒一副憔悴潦倒的模样,李少业本能的认为,他可能有难处,需要自己帮忙。
“倒真有事找你帮忙!”李枫寒一边说着,一边就感觉嗓子干燥的发痒,难受的紧,当即握着咽喉叹气道,“另外我吃腻了方便面,有些想念你的手艺。”
“你这小子啊,有什么事情,只管说,我们自家兄弟,没什么不好开口的。”李少业忙着说道。
“你有个堂姐夫,是做装修的?”林枫寒问道。
“呃?”李少业一愣,他都准备弯腰去开保险箱,先给他一点钱,让他去治病要紧——他本能的认为,林枫寒就是找他借钱的。
“是的,你问这个做什么?”李少业好奇的问道。
“我买了一座房子,想要装修。”林枫寒说道,“我不认识什么人,因此跑来找你——好歹是熟人,想来也不至于宰了我。”
“你小子发财了?”李少业愣然,问道,“居然买房子了,在什么地方?多大?”
“就古街,我原本的店铺加上楼上卧房——东家要嫁闺女,准备把房子盘出去,好去上海买新房,我不想挪窝,就把她的房子买了下来。”林枫寒解释道,“我把我爷爷的一件老东西卖掉了,唉……”
说着,他实在忍不住,抓过一张面纸,捂着嘴巴,死劲的咳嗽。
这一次,李少业没有说话,心中有些羡慕,林枫寒爷爷手中的老物件,想来是一件古玩,难怪卖掉了,就能够买房子了?想着有一句老古话——要的饱,隔夜饱,要的好,得祖上好。这祖上富裕,随便留个东西下来,卖掉就可以买房子了。
林枫寒咳嗽了一阵子,这才说道:“我赶得急,年底就要搬进去,你帮我问问你堂姐夫,最近可有空?我那边拆迁,年前就要搬走,如果年前赶不了,我就要露宿街头了。”
“我打个电话给你问问我姐夫。”李少业说道,“你小子感冒怎么就弄成这副德行?”
林枫寒摇摇头,说道:“别提了,我感觉我都要死了。”他那天就和衣睡了一个晚上,房间里面又没有暖气,他没有冻死已经算是万幸了。
李少业也是办实事的人,当即就打了一个电话问他姐夫,他姐夫姓何名起,说来也巧,正好手里一个大工程完工了,另外一个工程,要到春节过后,这个时候正好空闲,听说是李少业的朋友,二话不说就答应下了,约了明天去古街具体看过之后,就画设计图给他。
林枫寒自然没什么意见,李少业非常热情,命厨师炒了几个小菜请他吃饭,无奈他感冒得实在难受,就算不是方便面也一样没胃口,从美食街打车回来,已经是晚上八点半了,想着明天老王要过来拖东西,他应该先把要留下的东西收拾一下子,免得闹不必要的误会。
不料就在他准备开门的时候,却看到一个老头,坐在“古典”门口不远处吧嗒吧嗒的抽烟。
林枫寒皱眉,这么冷的天,这老头晚上坐街道上做什么,不怕冻死啊?
心中想着,他开门进去,把爷爷留下的几样东西收拾好,另外放着,这些东西虽然不值钱,但终究是爷爷留下的,将来留着做个念想吧。
等着他出门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过了,不料他走到门口,就看到那个老头依然坐在他家门口不远处抽着烟。
林枫寒皱眉,这老头不会准备就坐在这里一个晚上吧?想想,他就穿着衣服在自家床上睡了一个晚上,结果就冻着感冒咳嗽,弄得要死不活的,这老头看着一把年纪了,如果在室外坐个一晚上,天知道会不会真的冻死?
“喂!”林枫寒走到老头面前,蹲下身来,叫道,“老人家,天黑了,你怎么还不回去?”心中想着,这老头不会是有些毛病?他听的说,很多老人由于记忆力衰退,有时候出门散个步都会迷路,该不会这老头就是迷路了?


第18章 青铜(1)
他得问问清楚,如果就是这附近的人,他就好心送他回去,如果不是,他就打电话报警,交给警方处理,否则,让这老头呆在外面冻一个晚上,真会冻死的。
老头似乎愣了一下子,抬头看了看林枫寒,带着浓浓的外地口音说道:“你和我说话?”
林枫寒点点头,这个时候街上人已经很少了,他不和他说话,还能够和谁说话啊?
老头把手袖了一下子,这才说道:“我没钱……”
“啊……”林枫寒问道,“你家在哪里?要不,我给你点钱,你买车票回去?”说话之间,他已经掏出皮夹子,从里面摸出来五张红皮,准备递给他。
老头看了看他,摇摇头,问道:“你家收不收破烂?”
“呃?”林枫寒愣然,最近他怎么老是碰到这样的,以前虽然也有,但大部分都是典当金银之物,或者就是一些玉器珠宝,一般碰到这种情况,他都是直接介绍对方去张德奎的典当行。
“我们能不能到你屋里说,这外面实在冷。”老头打了一个寒颤,看着他说道。
“好!”林枫寒这才留意到,老头的脚边,放着一个破破烂烂的麻袋,想来就是装垃圾的,而他出来被冷风一吹,又开始咳嗽起来。
“进来说吧!”林枫寒推开门,直接说道。
老头也没有和他客气,一脚就走了进去,然后就在他的椅子上,一坐了下来,林枫寒倒了一杯热茶给他,故意盘问道:“老人家,你家在哪里啊?”
“啊……我家远着呢。”老头说道,“在黄沙村。”
“这黄沙村是什么地方?”林枫寒还真的从来没有听的说过黄沙村,想来中国农村有这么多村子,他哪里弄得清楚了?
别说远的了,就连扬州附近的村子,他也完全两眼一抹黑。
“黄沙村就是黄沙村,在黄河边,你难道不知道?”老头一边说着,一边比划着,用看白痴的模样看着林枫寒。
让林枫寒真的感觉自己就是一个白痴,从老头的叙述中,他才知道,原来在黄河的中下游,有着这么一个黄沙村,村里面的男人都是靠着挖黄沙,然后卖到别的地方去过日子的。
这黄河的历史实在太过悠久了,在漫长的岁月里,还经过多次改道,当黄河改道的时候,不知道冲毁了多少农村,古墓,甚至城镇等等。
而黄沙村的人在沙子里面讨生活,偶然就会挖出来一些破旧玩意儿,这老头听得人说,这破烂东西在南边值钱,于是,他就挑了几样东西买了一张火车票,跑来了扬州城,怀揣着发财梦。
可是事与愿违,很多人一看他那模样,就直接把他轰走了,有些人抱着好奇心看一看东西,最后还是把他轰走。
从老头的说法中,林枫寒很快就了解到,这老头被人轰走,有一半就是活该的,因为他很会胡说八道。
“成成成,你老人家不要说了。”林枫寒匆忙打断老头的话,说道,“我知道你从沙子里面挖点东西不容易,好吧,你给我看看,都是一些什么东西啊?”
这老头可真会扯的,刚才在外面冻得只打哆嗦,这个时候屋子里面暖和了一点,他就开始尽着胡扯起来了,甚至,林枫寒已经知道,这老头隔壁就住着一个,男人让什么黄河水鬼吃掉了,林枫寒估计是在黄河中淹死了。
反正总之一句话,死了男人,现在还很漂亮,这老头动过的脑筋,还挨过的揍。
真的,林枫寒感觉,这老头就是欠揍的,他要不是忍着,他也准备揍他了。
“小伙子,我和你说,那真的漂亮,你要是见着,连着饭都吃不下。”老头一边说着,一边从麻袋里面往外掏东西。
林枫寒可以保证,就冲着老头这么一句话,他不被人轰走,那是天理难容。
但的当他看到老头从麻袋里面取出来的东西后,他就有些愣然了,忘记了那老头的胡说八道。
那是一件青铜酒樽,呈现圆形,下面是典型的三条腿,上面是圆形,但在元尊的一边,却是一只小小的兽首,仔细的看了看,应该是羊首,羊角卷曲,面目温和,旁边缀以云纹花式。
林枫寒伸手拿了起来,放在手中仔细的摩挲了一下子,忍不住就皱了一下子眉头,这玩意竟然是真的?
而在这个青铜酒樽的上面,竟然还有一个铭文,他仔细的辨认了一下子,竟然是一个“月”字,也不知道是什么含义,或者是一个叫做“月”的人?月字的旁边,还有他认不出来,不知道是花纹,还是文字的东西。
这老头还真有本事,带来的三样东西,竟然都是青铜器,除了这个酒樽,另外还一个盘子,看着比脸盆小一点,但比平日里装菜的盆子又要大,模样也像菜盘子,上面的花纹和酒樽上面相似,但大概是大物件,似乎更加细腻精美,盘子边沿也有一个“月”字,和他看不懂的图案。
另外还有一只青铜酒樽,也是元尊,但没有精美的羊首了,只在酒樽本身有着“云雷文”一样的花纹,上面也没有铭文,保存的也不像另外两样东西完好,锈迹斑斑,还有些氧化,幸好没有残缺,经过他辨认,加上摸玉诊金术,他可以肯定这三样东西都是西周青铜器。
“喂,小伙子,这垃圾你要不要?”老头低声问道。
“要,老人家,你开个价钱吧。”林枫寒用诊金术摸过,这三样东西都不假,这要是以前,他想要收,必须要考虑一下子有没有钱,能不能收的起,但现在却是好,想来普通东西,他还算收的起吧。
“这个——”老头想了想,这才低声说道,“小伙子,我和你说,前年我们村子里去了一个很体面的城里人,就在村头二牛家,收走了四样东西,给了五千块,你能不能也给我一个五千块啊?”
林枫寒看了老头一眼,点头道:“没问题!”


第19章 黄沙村
老头一听,顿时就来劲了,忙着说道:“真的,小伙子,你真是太好了,哈哈……我老头子告诉你,自从二牛赚了钱,隔壁小花他娘就三天两头借口往二牛家跑,如今老头子我发财了,等着我回去……”
林枫寒听得目瞪口呆,感情这老头大冷天的,扛着东西来南边,居然只是指望着卖掉了,能够回去泡隔壁的寡妇?
“老头,你有老婆吗?”林枫寒终于忍不住问出心中的疑惑。
“你小子是不是看着我像是讨不起老婆的人?”老头顿时就恼怒了,叫道。
“没有没有。”林枫寒连连摇头,他可没有说他讨不起老婆,但看模样,这老头应该就没有老婆,他口中说着,只感觉嗓子发痒,就弯着腰,死劲的咳嗽。
“喂喂喂……”老头着急了,忙着给他背上拍了两下子,叫道,“小伙子,你怎么年纪轻轻的就患上了痨病啊,这可不成,有病要趁早治。”
林枫寒咳嗽了一起,终于忍不住骂道:“死老头,你胡说八道什么?我就是感冒而已,什么痨病?”
“小伙子,我被你一打岔,就差点忘掉了。”老头一边说着,一边卷起袖子,说道,“我怕撞坏了,就戴在了手上,你瞧瞧。”
林枫寒向老头手腕上看了一眼,顿时就挪不开眼睛了,这是碧玉?老头见他似乎有兴趣,忙着从手腕上褪下来,塞在他手中道:“看看,这玩意可以卖钱吗?”
东西入手,林枫寒就可以肯定,这玩意是碧玉无疑,而且这老头由于已经贴身带过一段日子,把表面的一些杂质都盘掉了,显出原本碧玉晶莹润泽的光泽来。
让林枫寒感觉有些诧异的是,这只碧玉镯子保存的非常好,甚至他都看不出氧化的痕迹,如果不是有着摸玉诊金术,可以确定这是古玉,他都要误认为,这就是现代珠宝店里面出售的碧玉镯子。
更让他感觉完全不可思议的是——这个古玉上面有一个黑色的斑点,他知道这是硌尖晶石,是属于和田碧玉的特征。
这本来不稀奇,可稀奇的就是,整个镯子,就只有一块拇指指甲那么大小的黑点,而这个黑点,怎么看怎么像一只蝙蝠,余下的部分,都是通体碧绿,没有一点瑕疵。
玉的质地很是细腻光滑,这两天他没事盘玩盘玩那枚如意金钱,对于和田玉的质地,还真的变得比较敏感起来,凭着感觉,这碧玉的质地绝对不比如意金钱差。而那一块黑色的斑点,不但没有让这只镯子掉价,反而更是让它身价百倍。
这只镯子上面,只有两朵云纹雕刻,就在黑色斑点下面,显然是衬托出那只蝙蝠的。
“老头,这玩意你哪里来的?”林枫寒很是好奇。
“我今年夏天在沙子里面捡到了,还有一块这么大的东西,也是这样的,丢我家呢。”老头一边说着,一边比划道,“我看着这东西像个镯子,想要去哄隔壁小红他妈,可那死婆子,就是不鸟我!”
林枫寒很是好奇,问道:“这东西你戴多久了?”
“大概几个月。”老头说道,“我捡到后的时候,身上没有口袋,怕弄丢了,就这么把它戴在手腕上了,怎么了,这东西你有没有兴趣要?”
林枫寒自然有兴趣要的,这样的好东西,上哪里去找啊?可让他感觉有些疑惑的是,这东西照着老头说的,他从沙子里面捡到,到现在才半年而已。
这老头明显不懂得盘玉,自然也不会像古玩玉器商人一样,刻意盘玩,大概是因为这镯子玉质太好,仅仅半年时间,就逐渐的回复了原本碧玉应有的润泽晶莹。
凡是做古玉生意的人,这玉器嘛,一看人文故事,有没有法子和历史扯上点关系,如果能够和历史名人挂钩,这古玉自然身价百倍。
第二还要看盘工,通过盘玉,可以让原本色泽暗淡的古玉整旧如新。这盘玉可是大有讲究,如果古玉入土时间太久,会导致氧化,瓷化,钙化等等,还有各种你想象不到的质变,这个时候,就要把古玉贴身带着,然后细细的盘玩,让古玉渐渐的回复原本玉质的莹润光泽。
当然,这个法子非常慢,要见功效,常常需要三五年甚至十多年不止,对于专门做古玉生意的人来说,自然等不起。
于是,一些古玉商人就先贴身戴着,把古玉养个半年,然后在雇佣人,拿着白色棉布的小袋子装着古玉,日夜不停的摩挲拭擦,以求回复美玉原本的光泽。
但是,不管你怎么盘,玉器本身的质地却是放在哪里的,最后鉴定一块玉的价钱,重点还是要看玉质。
就像现在翡翠商人卖翡翠一样,一块普通的翡翠,哪怕你利用巧夺天工的雕刻技术,可以让它身价倍增,但是,碰到真正的上等玻璃种翡翠,它依然是不够看的——再好的雕刻工艺也拯救不了它。
这只碧玉镯子的质地真的太好了,因此仅仅半年时间,却是光华尽显,如同人家盘玩了十多年的古玉一样。
大概是看到林枫寒点头,老头竟然抓过他左手,直接就把镯子往他手腕上戴。
“痛——”林枫寒被他采用蛮力,把自己的手塞进镯子里面表示抗议,但那老头看着一把年纪了,干巴巴的,一只脚似乎都要踩进棺材了,可是手劲却是出奇的大,他挣扎了一下子,竟然没有能过挣脱。
而且他也不敢乱动,唯恐争执之下,把那只古玉镯子给打碎了。
那老头居然还对着他手上吐了一口口水做剂,差点没有把林枫寒恶心死。
“你这死老头,你恶不恶心啊?”林枫寒感觉,自己的手被他死劲的抓了一下子,痛的有些麻木了,想着这老头曾经说过,他是黄河边淘沙的,手上自然有力,“这镯子内径应该有六十毫米,要带进去,只要抹一点润肤乳就好,或者用肥皂洗洗也成,你吐什么口水啊?”
老头瞪着眼睛,气鼓鼓的说道:“我怎么知道啊,我刚才脱下来的时候,也是吐了口水抹着脱的,你怎么不说?小子,我告诉你,现在这镯子都戴你手上了,你要是敢说你不要,哼哼哼,老头我揍你,就你小子这样,你肯定打不过我老头。”
林枫寒这个时候才明白,原来这老头死劲的拿着镯子戴在他手腕上,还不顾他挣扎,竟然是这么一个缘故?


第20章 稀奇事情(1)
林枫寒白了他一眼,心中还真不相信,自己一个大好青年,会打不过他一个年过百半的死老头了,算了,当是敬老爱幼,不和他计较了。
他心中想着,当即就走到一边的自来水龙头边,拿着肥皂洗手,那老头真够猥琐的,竟然在他手上吐口水,够恶心的,顺便就想要把那只镯子脱下来。
“喂喂喂,你小子不能脱下来。”老头居然跟着他走了过来,叫道。
“为什么?”林枫寒问道。
“你不能够出尔反尔,你刚才说了要的。”老头居然一本正经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