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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枫寒本身就精通古玩字画的鉴赏、鉴定,而鉴定古玩字画,就是看落墨笔迹,要从临摹中找出些微的笔迹差别来。每一个人书写的习惯不同,笔迹也绝对不可能一模一样。
但是,就他鉴定来说,宝珠皇朝那份鉴定证书的字迹,绝对和他父亲林君临的字迹是一模一样。
但是,对于这个问题,林枫寒自然也不会找任何人说,他小心的把父亲的绝笔信和那份证书锁进卧房的保险箱中。
接下来的日子,他依然过的波澜不惊,许愿第二天就把那尊金佛请回家了,陈旭华的母亲陈老太太来了一趟扬州,带来一枚暗金色男式钻戒,果然正如陈旭华所说,这枚钻戒比“海蓝之星”还要略大一点,成色也不错,古朴端庄的镶嵌却透着精致华美。
他花了一千三百万,购买入手之后,感觉还是不错,但是想想,他家那尊金佛的钱,似乎就这么花掉了。
林枫寒感觉,他最近很像一个败家子,花钱如同是流水一样,他以前真没有发现,他居然控珠宝,但自从上次方静来他家典当之后,他对于好看的珠宝几乎就没有任何免疫力。
许愿天天来盘玉,天晚了就住他这边,马胖子虽然住在他这里,但由于景萍园拆迁,另外,马胖子在南京,无锡,苏州等地都有生意,常常忙的连着人影都抓不到。
林枫寒闲着无聊,开始配“如洁”洗玉药液,准备让那尊观音大士和如意回复原本的光泽。
但是,连着林枫寒都没有想到,如洁需要上百种中药,普通的药材倒还罢了,一些珍贵稀罕之物,却是难找。
不得已,他只能够找许愿帮忙——正如许愿所说,他在扬州城颇有权势,花钱找些名贵中药,倒不成问题。
就算如此,林枫寒还是花了两个星期,才凑齐了“如洁”所需要的药材。
转眼之间,已经到了一月份,天气越发寒冷,这天傍晚时分,原本阴翳的天空开始飘散着零星小雪,林枫寒看着外面清冷的天气,自然越发不想出门。
但是,林枫寒并没有坐多久,许愿和马胖子竟然联袂而来。
“小寒,吃过饭没有?”许愿笑呵呵的问道,“我订了酒菜,马上就送过来。”
“幸好没吃,否则,就吃不下你订的酒菜了。”林枫寒见到许愿,忍不住哈哈笑道,“你们两个怎么这么巧?今天一起回来?”
“还不是因为你的事情。”马胖子走进房中,就把外面厚厚的羽绒服脱掉,然后把自己肥胖的身子扔在沙发上,叹气道,“他妈的,这天越发冷了,南方的湿冷,我还真受不了。”
“我去北方,也受不了北方的干冷。”许愿说道。
“我的什么事情?”林枫寒一点也不关注南北方的湿冷干冷问题。
“等下再说。”许愿说道。
正巧这个时候,许愿订的酒菜已经送过来,当即就命人在餐厅摆下,打发送菜的人走后,他就关上门,直接锁上,然后招呼林枫寒和马胖子一起坐下来,从公文包里面取出来一只大大的牛皮纸资料袋,递给林枫寒道:“小寒,你托付我查的事情,已经有些眉目了。”
林枫寒瞬间想起来,他托付许愿查他父亲当年的案子,如今,想来许愿那边已经有些进展,当即忙着打开资料袋。
“资料你慢慢看,我先对你说说大概。”许愿说道。
第90章 木秀于林(3)
马胖子倒了三杯红酒,一人一杯,说道:“小林子,我真不知道,你们家居然这么有来头?”
“啊?”林枫寒不解的看着马胖子。
许愿当即解释道:“小寒,你有所不知,当年的事情发生在北京,你父亲也是在北京过世,所以,我托付我北京的朋友帮忙查一下子,但我朋友没有搞定,最后找到了马胖子的爷爷,还是他爷爷帮忙,才能够顺利查出来一点事情。”
“多谢!”林枫寒心中苦涩无比,忙着道谢。
“谢什么啊?”马胖子把一杯红酒一仰脖子,直接灌下去,说道,“我们是朋友,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再说谢,就忒见外了。”
“是!”林枫寒忙着笑道,马胖子是爽快人,做事也从来干脆利落,对他更是没得说的,这样的朋友,他上什么地方去找啊?
“你的母亲,叫做周惠娉——是北方人。”许愿说道。
林枫寒只感觉脑袋里面轰隆一响,他的母亲果然就叫做“周惠娉”,那个害的他们家家破人亡的人。由于事先早就猜测到,这一次,林枫寒还算镇定,但脸色却也很不好看。
“周家历史悠久,是做餐饮业起家的。”许愿解释道,“和古俊楠是远亲,周惠娉十九岁来到扬州,就在古俊楠的多宝阁做事,你知道,古俊楠是你的姑爷爷,你父亲嫡亲的姑父,又都在扬州城,于是,这么一来二去的,君临先生和周惠娉就认识了,周惠娉生的漂亮,君临先生就有些爱慕之意,后来在古俊楠的妻子的撮合下,就成了好事。”
这种事情,林枫寒完全表示能够理解,毕竟,周惠娉确实非常漂亮,哪怕是美艳娇俏如同朱槿那般,也比不上周惠娉。
那个时候,林君临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见到美貌姑娘,如果没有爱慕之意,那才是奇怪事情。
郎有情、妾有意,加上有长辈做主撮合,于是,一桩姻缘就这么成了。
许愿看了看林枫寒,继续说道:“不久,周惠娉就有了身孕,然后就有了你,君临先生自然是极高兴的。原本,这应该是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但是,就在五年后,却是出了意外——那年夏天,周惠娉失踪,你林家的几样传家珍宝,也同时不翼而飞。”
林枫寒苦笑,当即端起红酒,一饮而尽,这种事情,许愿不用挑明,他也清楚得很,周惠娉嫁给林君临的目的,就是为着林家的几样珍宝而已——而他这个人,不过是意外之下的产物,不小心弄出来的“人命”而已。
果然,许愿继续说下去——
林君临在发现之后,愤怒恼恨不已,当即买了车票,去北京周家寻找周惠娉。但是,只怕林君临做梦也没有想到,他这次离开扬州之后,就再也没有能够回到扬州。
林君临赶到北京周家,索要周惠娉和林家的几样珍宝,却没有想到,周家也不知道周惠娉去了哪里,反而认为林君临害了周惠娉,倒打一耙,双方争执不下。
林君临无奈,只能够找舅舅黄容轩帮忙追查,但是,就在这个时候,警方却找上林君临,说他涉及一桩古玩走私案。
林枫寒听到这里,忙着打断许愿,问道:“你刚才说什么?我父亲的舅舅是谁?”黄容轩?那不就是黄绢的爷爷,怎么成了他的舅爷爷了?这关系够复杂的。
“黄绢那小妮子的爷爷,就是你的舅爷爷。”许愿解石道,“黄家是专门做金石生意的,改革开放之后,生意做的很大。”
林枫寒愣然,他还真不知道,他居然有如此来头大的亲戚,这么算,他和黄绢,岂不也是表兄妹?
他这才恍惚想起来,他的奶奶叫做黄容霞,他们家和黄家确实有些关系。
许愿看了他一眼,继续说道:“君临先生由于牵涉到一起古玩走私案中,被抓入狱,作为舅舅的黄容轩立刻就联系了你爷爷林老先生,然后通过多方关系,想要把令尊保出来,但都没有成功。”
许愿一边说着,一边从资料袋里面,翻出一张,递给他道:“周惠娉是一九九三年七月八日,离开你们林家,你父亲是同月二十日到达北京,同年九月三日,你父亲因为涉及古玩走私案,被捕入狱。
那件古玩走私案牵涉很广,共计有二十九件稀有古玩被走私出国,下落不明。其中有十九件珍宝,竟然是北京一家博物馆的收藏品,案发之后,经过专业人氏查证,发现那家博物馆的珍藏品,已经由原本的真品,换成了现代高仿品。
那家博物馆的馆长叫做傅晚灯,当晚就引咎自尽了。”
林枫寒听到这里,心中很是难过,难道说,父亲竟然真的从事过古玩走私?
“这案子错综复杂,牵扯很多,当时很多人怀疑,用赝品换走博物馆珍品的高仿货,就是黄家所制作。”许愿继续说道,“如此一来,黄容轩也不太好出面,幸好这个时候,你爷爷也赶到了北京。你爷爷在北京认识一些朋友,走了关系,托了人,也没有能够把你父亲保释出来,因为这个案子实在太大,一般人根本不敢插手过问。
而且,当初也不知道那些人怎么想的,他们把你父亲关在了新月酒楼——新月酒楼是周家的产业。”
“新月酒楼现在还存在吗?”林枫寒突然问道。
“自然。”回答这个问题的是马胖子,当即说道,“新月酒楼现在自然还在,而且,周家这些年的餐饮业做的很大,几乎全国各地都有他们家的连锁店。周家老太爷周文熙前年去世的,把家业全部传给了他的大儿子周子赛。”
林枫寒点点头,看着许愿,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许愿看了他一眼,说道:“小寒,你最好有心里准备。”
“我父亲已经过世这么多年了,我还能够有什么接受不了的?”林枫寒说道。
许愿点点头,说道:“同年九月十九日,这个案子移交法院开庭审理。因为当时令祖找不到有利的证据,证明君临先生乃是冤枉的,所以,当初他应该都要绝望了,但是,同样的,警方也一样没有掌握到确切的证据,证明这件事情就是君临先生做下的。
而君临先生身边的两个高手,竟然采用了极端的手法,毁掉了一些东西,一个选择了自尽,一个在抓捕过程中,因为拘捕,被乱枪打死,导致人证物证都不全。如此一来,法院自然也没法子判定君临先生就是那批古玩走私案的主谋。”
第91章 扑簌迷离(1)
林枫寒有些呆滞,从许愿的叙述中,只怕他那位父亲大人,不是冤枉的——否则,警方怎么就不冤枉别人,就冤枉他了?
想到这里,他就感觉心中沉甸甸的,压抑得慌。
“如果证据不足,法院是没法子判他有罪的。”林枫寒说道。
“是的,证据不足,自然只能够放人。”许愿说道,“但由于这个案子牵涉太广,加上涉案的古玩中有几样东西,实在是弥足珍贵,都是国宝级别的。所以,哪怕是证据不足,法院也不会轻易宣布放人。当初让法院宣布放人,却是另有缘故。”
“什么缘故?”林枫寒忙着问道。
“君临先生被抓之后,就一直被关在新月酒楼,和外界隔绝。警方自然也反复突击审问,希望能够从他口中,问出一些有利的线索来,追回那批珍宝。但是,君临先生什么都没有说。在开庭审理的那天,君临先生脸色苍白,神色疲惫,情况非常不好。
在法院上,他反咬一口,说警方欺压良民,动用私刑逼供,这半月时间,每日里对他进行酷刑折磨,他要求上诉。”许愿继续说道。
“不……不会吧?”林枫寒愣愣然的问道,“警方没傻,都不会在开庭审理之前,对他动用私刑啊?”
马胖子看了他一眼,说道:“是的,我当时听了,也很是吃惊,特意打电话给我爷爷,让他查证过,我爷爷找到了当初负责办理此案的老刑警孟志泽。孟志泽当初因为这个案子被牵连,开除出刑警队伍,因此一直耿耿于怀,他对我爷爷保证,当初警方虽然采用了疲劳轰炸的法子,审问过令尊,但绝对没有人碰过他一根手指头。
但是在法院上,令尊指责警方滥用职权,对他刑讯逼供,当场脱了上衣,他身上遍布各种刑伤,恐怖之极。
也正因为这个缘故,加上证据不足,令尊被当庭宣布无罪释放。”
林枫寒心中极端不好受,想要说话,却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这个案子很是复杂,到此为此,就成了一桩悬案。”许愿继续说道,“本来唯一的线索,就在令尊身上,可令尊死活不开口,加上在法院又有了如此突兀的转折,他的辩护律师又是名震京城的铁嘴金哲,人称金乌鸦,非常厉害,别说本来就证据不足,就算证据充足,金乌鸦出马,也常常能够颠倒是非。因此这件案子再想要追查,已经不可能。”
林枫寒听到这里,突然心中一动,问道:“为什么?警方为什么当初怀疑我父亲?”
“因为君临先生确实值得怀疑。”许愿沉声说道,“我知道你听着不舒服,但是,令尊确实值得怀疑。”
“为什么?”林枫寒只感觉胸口痛的慌,眼前阵阵发黑,难道说,当年父亲真的做过什么违法的事情?
“你们林家颇有来历,令尊十七岁开始出道,混迹黑白两道,生意做的很大,二十岁不到,就一统千门,道上人称‘天子’,很多人见到他,都要恭恭敬敬的称呼一声林爷。”许愿说道,“而且他手眼通天,和国外的一些人也颇有联系,这种案子,不是普通人能够做下的,加上当初走私出去的那批古玩中,本来就有你林家的珍宝在内,其中有一只元代青花龙纹鼎,可是价值连城之物,就是你们林家的。”
马胖子看了他一眼,接下去继续说道:“我这次打电话过去问我爷爷,我爷爷说,孟志泽说过,这个案子可能不是你父亲做的,但是,你父亲肯定知道一些内幕,可是当初他死也不肯说,所以,警方也是无奈得很。
当初警方的想法也很正常,就算证据不足,但他们却掌握了一些另外的证据,就凭着这些东西,足够让你父亲进去关上三五年,但是,谁也没有想到,就在开庭审理的时候,这些资料失窃了。
没有了证据,加上他那一身伤出现在法庭上,法院自然只能够宣布他无罪释放,本来此案到此为止,对于你们林家来说,算是皆大欢喜。
可你父亲身受重伤,当初就留在了北京养伤,同年十一月二十八日,你父亲自己开车出去,车祸身亡,尸体被烧得面目全非。”
“啊?”林枫寒愣然,父亲竟然是车祸死的?不……这绝对不可能……如果父亲是死于意外,那么,他就不会留下那封绝笔信。
什么被人欺骗,身患绝症,都是假的。
“大体事情经过,就是如此。”许愿说道,“当初警方动用官方力量,想要追查,都查不下去,我们现在也就知道一个大概,但就这案子从表面上来看,疑点颇多。”
林枫寒不是刑侦人员,都感觉这个案子破绽百出,第一,他的母亲呢?他那位失踪的母亲,难道就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了?
他的父亲如果是死于意外车祸,根本不会留下绝笔信——还有那些失窃的资料,又是谁做的?
“小寒,我和胖子分析了一下子,感觉你父亲死的实在蹊跷,这是其一。”许愿说道,“第二,你的母亲至今为止下落不明,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第三,当初帮令尊把资料偷盗出来的小警察,行为也很是不正常,他帮令尊把资料偷出来烧毁后,竟然跳楼自尽,死的那叫一个干脆利落,他图什么啊?”
“我现在脑子里面乱得很。”林枫寒摇头说道。
“小寒,我和胖子分析了一下子,当年的那个案子,应该是你母亲做的,借用了你父亲的名义和一些人,事后你母亲肯定是出国了,然后嫁祸给你父亲。你父亲知道一些缘故,却不愿意说,大概也就是顾念着和她夫妻一场。”许愿说道,“但你父亲也不傻,自然也明白,他不说,就意味着他要顶缸,做那个冤大头,所以,他迫不得已,才采用了一些过激的手法。”
“什么过激的手法?”林枫寒呆呆的问道。
“警方既然没有对你父亲动过粗鲁,那么,你父亲的一身伤,是怎么来的?”许愿问道,“我思来想去,最后得出结论,在警方的严密监视下,别人想要进去动手的可能性不大,那么,唯一能够做的,就是他买通某个警察做下的——有了那一身伤,对于他来说,是有百利而无一害,他可够狠的,把自己折腾成那样。包括资料失窃,应该也是他买通人做下的。”
“就算如此,他还是躲不过天理循环,还是死了……”林枫寒呆呆的说道,口中说着,心中却是感觉酸涩的难受。
第92章 扑簌迷离(2)
“小林子,你不要难过,这个案子你父亲绝对是冤枉的。”马胖子说道,“而且,那场车祸应该不是意外,他应该是故意的,用这样的法子,结束了自己的生命,也结束了某些事情。”
“是的,你父亲一死,这个案子就彻底断了线索。”许愿说道,“当初君临先生虽然被释放,但警方却一直严密监控他,可他也够绝的,就呆在北京城养伤,什么也不做,偶然和他那个表哥黄靖说说闲话。
黄靖就是黄容轩的幼子,黄绢的亲叔叔。他车祸过世后,黄靖就办理了出国手续,去了美国,再也没有回来过。”
林枫寒感觉眼眶中有滚烫的液体流出来,低头说道:“我父亲一死,我奶奶受不了这个打击,从此就一病不起,来年春天,清明不到就过世了。”
“是的,你父亲一死,你爷爷连着他骨灰都没有带回来安葬,而是葬在了北京,然后回到扬州,就和原本的朋友亲戚全部断绝了关系,哪怕古俊楠就在扬州,他们也没有再来往过。”许愿说道。
林枫寒点点头,事实上这个里面还有一个问题,但这却是他们林家的隐私,他也不想说——就算父亲死了,他林家也不至于一贫如洗,这里面应该还有什么问题。
“小林子,我想要告诉你另外一件事情。”马胖子突然正色说道。
“哦?”林枫寒愣然,他这个时候,心中乱糟糟的,大脑都有些罢工,根本不能够思考什么,“还有什么?”
“孟志泽是非常有经验的老刑警。”马胖子说道,“当初君临先生死于车祸,消息传出来,他就感觉不对劲。但那个时候,他已经被停职查办,根本就没法子插手,那具被烧得面目全非的尸体,很快就被火化掉,没有留下来查证。”
“人都死了,还查证什么?”林枫寒扯过一边的面纸,擦了一下子眼泪,苦涩的说道。
马胖子看了看许愿,比划了一下子手势,竟然不知道怎么说才好。
许愿看了林枫寒一眼,说道:“小寒,根据孟志泽判断——死在车祸中的那人,根本不是你父亲,而是一个替身,也就是说,你父亲林君临,非常有可能还活着。”
“当啷”一声,林枫寒心神失守,把面前的酒杯撞翻在地上,脆弱的瓷器,顿时四分五裂。
“你说什么?”林枫寒有些惊惶失色的问道。
马胖子很不想看到这个好友这般模样,忙着安慰道:“小林子,你镇定点,没事的,天塌了,还有我这个胖子给你扛着。”
“我心里很难受……”林枫寒呐呐说道,他原本一直以为,自己的父亲是一个儒雅稳重的好人,但是从马胖子和许愿的口中,他知道,他的父亲未必是一个坏人,但似乎和好人也沾不上什么边。
林家早些年富贵无比,父亲的生意做的很大,手眼通天,哪怕他被抓了,外面也一样有人替他卖命,想来,就算他被抓,也有人给他通风报信,否则,他也不会在被关的同时,还收买人把他自己打伤,争取在法庭上取得有利的条件。
许愿也是安慰道:“小寒,你放松点,我们也不是警方人员,不过是受你委托,调查一二而已。没事的,我们也就是照着案情分析分析,毕竟,当初只要君临先生不死,那么这个案子就不算完结,他是唯一的线索,他会一直被警方监控。
所以,他唯一能够做的,就是置之死地而后生。孟志泽分析的没错,令尊可能根本就没有死。”
如果他没死,那么,他非常有可能就是……
林枫寒想到这里,突然感觉胸口剧痛,忍不住就剧烈咳嗽出来,然后他用力的抓过面纸来,捂住嘴巴……
许愿和马胖子都看到,有鲜红的液体,渗透过白色的面纸流了出来。
“小林子。”马胖子大是着急,忙着起身扶着他,然后在他背上拍着,叫道,“你不要着急……不要着急……没事的,没事的,你父亲没死,总比死了好,对吧?说不准将来你们还有机会见面,不要急,天还没塌呢,就算天塌了,也有胖子我给你撑着。”
马胖子语无伦次的安慰着他,林枫寒过了好长一会子,才算缓过一口气来,脸色稍微回复了一点点,沙哑着声音说道:“我没事,我只是难受。”
那张鉴定证书的字迹,再次在他眼前晃过,那一笔一划,都如同是针是刺,一根根的刺在他的心上。
林枫寒镇定了一下子心神,他的那位父亲大人既然已经死了,那么就不会留下线索给人追查。
但是,黄靖还活着,想到这里,林枫寒问道:“黄靖现在在哪里?”黄靖和他父亲林君临交好,现在是唯一的线索。
许愿看了他一眼,说道:“黄靖自幼好武,加上天生神力,早些年得名师指点,又在部队中混迹了几年,身手着实了得,一直都和你父亲关系很好。君临先生过世后,他就去了美国,在一年后,黄靖在美国遇到了美籍华人木秀先生,从此就给木秀做了贴身保镖,至今一直跟在木秀先生身边。”
“就是宝珠皇朝的大老板?”林枫寒有些木呐的问道。
“是的,就是那位宝珠皇朝的大老板。”许愿说道,“如果你想要更多的了解君临先生当年的事情,将来可以找黄靖问问。毕竟,令尊当年在北京养伤的时候,一直都是他陪同,他们表兄弟关系非常好。”
“好!”林枫寒呆呆的答应着。
马胖子拍拍他肩膀,说道:“小林子,如果就这个案子分析来看,你父亲确实非常有本事,心思缜密之极。”
“是的!”许愿点头道,“这个栽赃嫁祸的案子,应该是早些就谋算好的,当初所有的证据都对令尊不利,事实上没有确实证据,警方也不会冒然抓人——而令尊确确实实也牵扯在此案中,他想要翻案,除非就是把某些人或者事供出来,可是,他什么也没有说,最后却能够逃脱出去,这其中我们所知道的为他而死的就有四个人。”
“哪四个人?”林枫寒几乎是本能的问道。
“其中两人,都是他身边的保镖,姓乌,是两亲兄弟。”许愿说道,“另外一个,就是那个为着他偷盗资料的小警察蔡原,这人死的很惨烈,资料到手他就一把火烧毁,然后跳楼自尽,连着隐瞒逃脱的打算都没有。另外一个,就是车里那具烧得面目全非的尸体,应该是你父亲的替身。”
第93章 锦帛动人心
马胖子点头说道:“小林子,你有所不知——孟志泽说过,当初车里面的那具尸体,并非是随便找了一个人冒充,他身上的一些特征,包括身高体重,都和令尊一模一样,只有如此,才能够骗过那些警察,让他们确认死在车里的人,就是君临先生。所以说,这具替身绝对不是随便找的,而是一早就安排好了。”
“对!”许愿也点头道,“这具替身,应该是君临先生在混迹千门的时候就准备下的,并非是临时仓促准备,只不过,只怕连着君临先生都没有想到,这具替身真的能够派上用处。”
林枫寒这个时候,已经能够略略的镇定下来,对于他来说,那位林君临先生——他的父亲,终究已经过世二十年之久,他的悲痛,也让这些年的时间渐渐的磨灭,只有深深埋在心底的伤,不但没有好,反而更深更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