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是什么意思?”菅野路子叫道。
“请仔细看,这不是快儿吗?”
“不是。”
“太太,这个很重要,这关系到令郎的性命,所以请您仔细看。应该是快儿吧?如果您觉得这张相片难以辨识的话——我们就只能请您看原版的录像带了。”
“原版的录像带是什么?”
“刚才我已经说过了,就是在伴崎敦也房间里找到的录像带。”川崎说。直接说出伴崎敦也的全名,或许代表他在暗示录像带的内容是犯罪的行为吧。
菅野路子不发一语低下头。她根本没打算看相片。织部从她的表情了解,她已经认出那是她儿子了。
“一定是哪里……弄错了。”她发出比刚才微弱的声音,“我实在无法相信那个孩子会做那种事。一定是弄错了,一定是半开玩笑,玩过头了。”
“太太,这是强奸喔。”川崎用冷淡的口气说道,“半开玩笑地强奸吗?”
菅野路子的身体微微颤抖,织部无法判断她是因为害怕还是生气而发抖。
“这个……怎么知道是不是强奸?只不过是从录像带的画面看起来是那样而已吧?而且我之前听人说过,在打官司的时候录像带根本不能当作证据。”
这是事实。录像带只能做参考,能视为证据。因为要怎么变造或是加工录像带内容都不是问题。
“这个女生已经死了。”沉默了一会儿后,真野开口说道,“在荒川发现的女生尸体,就是伴崎他们的牺牲品。那个画面里也有令郎。”
“这是什么意思?你说是我孩子杀的吗?这……可是妨害名誉喔。请找律师来跟我谈。”
织部一边看着歇斯底里的她,一边觉得她和伴崎的母亲根本是一个样。两个人并非完全相信儿子,而且搞不好都知道是自己儿子做的,可是她们还是试图包庇儿子们。
“如您所言,我们还不知道快儿是否真的有强奸。”川崎用平淡的口气说,“只不过,问题是伴崎被杀了。而杀死他的凶手,现在恐怕已经锁定了快儿。”
这一瞬间,原本还面色红润的菅野路子,迅速变得面无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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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2-1 08:56 PM | 只看该作者
第04章
16
从菅野路子的大厦走出来后不久,真野的手机就响了。刚好是他们到达梅岛车站的时候。
“喂……是,已经去过了。没办法唉,她好像不知道儿子的行踪……看起来也不像是把儿子藏起来的样子……是,现在我和织部在一起。今井组的人在菅野大厦对面的房子里……咦?现在吗?是没关系啦……请等一下。中井吗?……。中井诚。我知道了,那我现在去看看。地址是……是……是。三丁目嘛。”
织部等真野挂断电话后便说:
“要去问口供吗?”
“嗯。伴崎国中时的同学,听说住在这附近的样子。当事人的父亲打电话到西新井分局,说是有些话想要告诉警察。”
“和伴崎是同学的话,那和菅野也是同学啰?”
“应该是吧。对了,你有地图吗?”
“有。”
织部站着摊开地图,确认真野从电话里问到的地址。确实,好像走路就可以到了。从地址看来——应该不是大厦或公寓,而是独栋建筑。
“会打电话到西新井分局,应该是要提供有关伴崎凶杀案的情报吧?”
“不,这也未必,或许只是通知附近的警察局而已。而且如果是伴崎那个案子的话,应该会,说得也是。”
中井诚的家要从商店林立的大马路再稍微往里走,是栉比鳞次的房屋当中的一间。从小小的门走进去后,一下子就来到了玄关的门前。
真野在对讲机里报出自己的姓名-门就立刻打开了,一位五十岁左右的男人走了出来。他的体格很好,脸晒得黝黑。
“不好意思,烦劳你们特地跑一趟。我是阿诚的父亲。”男人递出名片,上面印着中井泰造。他好像是在建筑公司上班,职称是课长。
“请问有什么事吗?”真野问。
“是的,请先进来吧。”
织部他们被带到一间小而舒适的客厅。旁边就是餐厅,泰造的妻子表情紧张地为两人端茶水。
阿诚轻轻点了点头。
“那一天发生了什么事吗?”
“这小子说那一天他和伴崎他们见过面,而且还一起开车出去。”
“开车?你的车吗?”
“是我的车,但有时这小子也会开出去。”
“车型是?”
“Gloria ,五二年的破车。”
没错,织部心想,这和目击者的说词一致。
“你是说,你开那辆车载着伴崎他们吗?”
“听说是烟火大会那天,他们找他出去的,所以三个人就驾着车出去玩——”
“先生,对不起,我想要直接听令郎说。”
“呃,也对,这样比较好。喂,你好好说明一下!”泰造对阿诚说。
阿诚战战兢兢地抬起头来。
“……快儿说烟火大会之后想要去把马子,所以我们就和敦也三个人开车……到处乱晃……”虽然语尾听不清楚——但是阿诚好像还没说完。
于是真野催他继续说。
“然后快儿和敦也叫我停车,我等了一会儿之后,他们就带了一个不认识的女孩坐上车来,叫我开到公寓去……”
“等一下,那个女孩是他们两个去搭讪的吗?”
阿诚看着地上左思右想。
“我也不太清楚……看起来好像全身瘫软,失去意识的样子。”
真野瞥了织部一眼。两人四目交接后,他又重新看着阿诚。
“那个女生就是那个人吗?就是尸体被发现的长峰绘摩吗?”
“我不太记得她的脸——只是在想会不会是她……”
“哎呀,这个孩子的意思是说,他看到新闻报导被杀死的伴崎,有可能就是杀害川口女孩凶手的新闻报导之后,才在想会不会就是那个女生啦。在那之前,他好像完全没想到的样子。不知道他是太迟钝了,还是少一根筋,真是不好意思。”
“现在那辆车在哪里呢?”真野问泰造。
“停在停车场。沿着前面这条路走二十公尺左右,有一个月租的停车场。”
“可以看看您的车吗?”
“请、请。现在我马上开过来。”
真野用手制止正要起身的泰造。“不,不用了。”
“我们分局里有专家,所以我会拜托他们来看。”真野这样说完后便对织部使了个眼色。
织部说声“失陪一下”,就站起身来。他是要向调查总部报告。
织部联络久冢请鉴识课的人过来。当他再次回到屋内时,侦讯阿诚的工作已经进展到相当的程度。
“也就是说——烟火大会的那天晚上,伴崎他们不知从哪里带来一个女孩坐上你的车,然后直接开到伴崎的公寓,但是你父亲叫你把车开回去,所以你就回家了。两天之后,伴崎打电话给你——说要借车,你不知道他要借车的目的。当天晚上他打电话来,第二天一早你就去他的公寓取车,当时菅野也在,但是他们两人的样子看起来并无异状。——事情就是这样吗?”
“嗯,大概……就是这样。”阿诚用细微的声音回答。
“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说,哎呀,真是有够丢人的!”泰造的脸搭拉了下来,“再怎么被威胁,也不至于要对那两个不知道从哪里掳回陌生女孩的同伴唯命是从吧?天底下哪有这种事啊!我已经这样大骂过他了。不过,听说那两个人之前好像就常干这种勾当,只是不知道该说是幸运还是凑巧,好像都没有酿成大祸,因此这个孩子才以为这次应该也不会有事。所以即使看到电视上播报着川口有一名女生失踪,以及发现那个女生的尸体等新闻,他也完全没有想到会是同一个人。”
“是这样吗?”真野问阿诚。
阿诚略微点点头。
“那为什么你突然觉得自己或许和那个案子有关呢?”
“因为那个……新闻报导说敦也是杀死川口女孩的凶手,我才想到可能是那天那个女孩……如果是真的,那就惨了。”
“所以你觉得你最好应该跟警察说明,掳走女孩时你们在一起,还有你曾借车给他们吗?”
“是的。”
“原来是这样啊。”真野点点头看了看泰造。“我们可以请令郎到警察局去,把刚才说过的话再说一遍吗?我们会尽量让他早点回来的。”
“现在吗?”
“麻烦您。”真野低下头。
“如果有需要的话也没办法。”泰造斜着眼看着儿子,“嗯,那我可以一起去吗?”
“当然,您能去是最好不过了。”
“那我去准备一下——喂!”
泰造拍了拍阿诚的肩膀,两个人同时站了起来,接着便走出客厅了。
真野转向织部。“已经通知组长了吗?”
“通知了,鉴识课的人应该也快到了。听说我们小组的人也会同行。”
“知道了。等他们到了之后,我们再和中井父子一起去西新井分局吧。”
“好。”
织部点头时,阿诚的母亲开口了。“对不起。”在此之前,她几乎没有说话,只是在一旁静静听着丈夫和儿子说话。
“有什么事吗?”真野问。
母亲舔着嘴唇慢慢说道:
“我的孩子会被判刑吗?”
“这个……”真野低声说着,“我们也不能说什么,这要看检察官怎么判断。刚才令郎说掳走女孩时他也在场,而且还开车,我不知道检察官会如何看待这些行为唉。”
“果真是这样。”母亲叹了口气。“那个孩子太懦弱了,一受到威胁就什么都不敢说,总是唯命是从……”
“他和其他两人之间的利害关系我们今后会再调査,所以如果确定他真的受到威胁的话,我想我们也会让检察官理解实际的状况。”
母亲点点头说:“是这样吗?”
她看起来放心多了。
“我们先去外面等啰。”真野站起来,对织部使了个眼色。织部也站起来。
“你觉得中井诚的话如何?”走到外面后,真野问织部。
“我想大致可以相信。”织部率直地回答,“那卷录像带里也没有中井,所以他应该不在强暴长峰绘摩的现场吧。”
“那弃尸呢?你觉得他有参与吗?”
“我觉得这个可能性也很低。如果他有参与的话,应该就不会打电话过来了吧。而且只要抓到菅野,所有的事都会真相大白的。”
“是啊——大体上我也这么觉得。”
“有什么细节是你很在意的吗?”
“也不是什么很重要的事啦!”真野不再说下去,只是抿着嘴笑,“他的父母好像想尽办法要让自己儿子罪被判轻一点呢!不过这也是理所当然的。”
“你的意思是说他们有所隐瞒吗?”
“应该还不到那个地步,只不过感觉在避重就轻。”
真野这样说时,就看见巡逻警车和货车正朝这里开来。警车声并没有响起。
就在差不多同一时间,玄关的门打开了,中井父子走了出来,泰造身穿西装。
在泰造的带领下,织部他们朝向停着Gloria的停车场走去。
Gloria停在最角落。因为是五二年的车型,所以织部觉得外型很复古,但是车子保养得很不错,看不到烤漆有刮伤的痕迹。
鉴识人员很快就展开作业,中井父子不安地看着工作人员的一举一动。
同行的调查人员当中,有一个叫做近藤的刑警,他走到织部面前,小声地说:“虽然找到车子很令人高兴,但是另一边好像碰到了麻烦事。”
“另一边是指长峰吗?”真野放低音量问道。
是的,近藤点头。他注意了一下中井父子,然后又继续说道:
“今天傍晚,警视厅的公关室收到了一封信。你知道是谁寄来的吗?”
难道是……织部张大了眼睛。
“没错。”近藤的视线从织部移到了真野身上,“就是长峰寄来的。限时专送。”
“内容是?”
近藤停顿了一下后说道:
“请让我为小女复仇,等我雪恨之后,一定会来自首的……他就是这么写的。”
17
负贵侦办伴崎敦也凶杀案的所有警员们敬启:
我是前几天在荒川发现的尸体——长峰绘摩——的父亲,长峰重树。有一件事我一定得告诉各位,所以便写了以下这封信。
我想各位应该已经知道了,伴崎敦也就是我杀的。
动机或许也不用我再赘述,就是为小女复仇。
对于丧妻多年的我而言,绘摩是唯一的亲人,是无可取代的宝贝。正因为有她,再苦的日子我都撑得下去,而且还能对今后的人生怀有梦想。
伴崎敦也却夺走了我这无可取代的宝贝,而且做法凶残疯狂,让我完全感受不到他的任何一丝人性。他把小女当作牲畜对待,不,甚至可说只是当作一块肉来处理。
我亲眼目睹了当时的情形。因为那披着人皮的禽兽,把蹂躏绘摩的样子全都用摄影机拍了下来。
你们可以了解我看到录像带时的心情吗?
就在我感到悲伤难抑的时候,伴崎敦也回来了。对他来说,这应该是最倒霉的一刻。但是对我来说,这是最棒、也是绝无仅有的机会。
我一点也不后悔杀了他。如果你们问我这样就雪恨了吗?我只能回答,并没有。可是如果我什么都不做的话,我觉得我应该会更不甘心吧。
伴崎未成年,而且他不是蓄意杀死绘摩的,只要律师辩称他是因为喝了酒或是嗑了药,而无法做出正常的判断,法官就有可能判一个轻到不行的刑期。这种优先考虑未成年者的自新机会,然而却完全无视被害人家属心情的主张,我是可以预见的。
如果在发生这件案子之前,我或许也会赞成这些理想主义者的意见。但是现在,我的想法不同了。遇到这种事之后,我终于明白了。曾经做过的“恶”,是永远无法消失的,即使加害者改过自新了(现在的我可以肯定的说:那是不可能的。不过这里是假设),但他们所制造出来的“恶”仍然会残留在被害人心里,永远侵蚀着他们的心灵。
当然我也明白,不管有天大的理由,杀了人就要受罚。我早已有这个心理准备。
但是现在我还不能被捕,因为我要复仇的对象还有一人。我想警方也应该知道那个人是雄了吧。
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我都要复仇,而在那之前,我并不打算被捕。不过复仇完毕之后,我会立刻去自首的。我也不会请求量情减刑,即使是被判死刑也无所谓。反正这样继续活下去,也没有意义了。
只不过,我希望警方不要对我的朋友、亲威做不必要的严格调査。我没有共犯。这全都是我独自思考、独自行动的,我并没有和任何人定期联络。
以前我们父女曾经受到各方的帮忙,因为不想打扰到他们,所以我才写了这封信。
希望这封信能顺利送达调查第一线的各位警员手中。
长峰重树
信纸总共有八张,虽然是手写的,但是字迹很工整,看起来并不像是情绪激动时所写的文章。
织部他们和久冢调査小组的成员们,聚集在西新井分局的会议室一角。所有人的手上都拿着一张A4的纸,那就是长峰重树来信的复印件。
透过笔迹鉴定,已经确认就是长峰本人所写的了。从邮戳判定是在爱知县境内投递的。只不过到目前为止,长峰和爱知县之间找不到任何关连。
“很强硬的文章呢。”坐在织部旁边的刑警喃喃自语,“写这种东西过来,我们也很困扰啊。我可以体会他的心情,但是我们也只能遵从上面的指示行事而已。”
“但是,这样就可以确定杀死伴崎的凶手就是长峰重树了。课长他们会怎么做呢?”
“怎么做是指?”
“应该会通缉吧?”
“应该吧。现在上面的那些大人物们,应该正在讨论这方面的程序吧。”
不久后,会议室的门就打开了,久冢他们、还有组长阶级以上的高阶人物走了进来。久冢来到织部他们那里。
“阿真,听说车子已经找到了?”久冢问真野。
真野点点头。
“伴崎有一个叫做中井诚的同学,我想应该就是他们家的车子。是Gloria,已经请鉴识课的人员过去调査了。根据中井所说,那辆车子应该也用来载运过尸体。”
“中井的笔录做了吗?”
“刚才做好,他已经回去了。”
真野简单扼要地将中井诚的供述内容向久冢报告。这些刚才织部已经在电话里告诉过久冢了,所以他的脸上并无惊讶的表情。
“那要怎么做呢?明天再找中井来一次?”真野向久冢确认。
久冢摇摇头。
“没有那个必要了吧!他因为害怕伴崎和菅野,所以唯命是从,听起来不像是在撒谎。他应该也完全不知菅野现在藏身何处吧。”
“话是没错,不过他也有可能是诱拐和强暴的共犯。”
“等抓到菅野再说吧,顶多也只是相关数据送审而已。更重要的——”久冢拿起放在旁边桌上的复印件,“必须要将这个东西对媒体公布。”
“要全文吗?”真野的声音带着惊讶。
“不,大概的内容就好。因为如果把长峰责怪少年法的部分也公布的话,媒体那些人一定会将焦点都放在那里大闹一场的。只要公布他自白杀死伴崎,和打算继续替女儿报仇这两点。同时,应该要在全国通缉长峰了吧。”
“这里所写的东西我们都已经掌握了,根本没有什么新的情报。这一点长峰自己也知道。总之,就如阿真所说的,只从这封信的内容,根本看不出长峰的意图。既然这样的话,就必须在内容之外的部分找出他的目的。可是除了寄件人是长峰重树,剩下的就只有邮戳了。长峰应该也知道警察不可能不重视这个邮戳吧。但是他不管那么多,还是从东京以外的地方寄出了这封信。所以,我们只要从邮戳是有某种意义的角度去想就好了。”
“长峰实际上并不在爱知县吗?所以您的意思是说,没有必要公布?”织部说。
“这是原因之一。长峰应该不在爱知县吧,而且他可能想要扰乱我们的调查,不过这可能只是一个小目的,我认为还有更大的目的。”
“是什么?”织部问道。
久冢的视线一一扫过部属们。
“长峰可能早已有心理准备,总有一天会被通缉吧,到时候他正在追杀菅野的事也会被公布。问题是看到报导的菅野,会采取什么行动。就如同我刚才所说的,站在我们的立场,是希望菅野能主动出来;但是站在长峰的立场,他当然不愿意看到菅野那样做,因为这样就会失去复仇的机会。”
“就是为了防止这件事发生,他才写那封信的吗?”织部再次快速浏览那封信的内容。
“这只是我的猜测。”久冢说,“如果收到这样的信,警方是不可能不公布的。这个时候,通常都会针对邮戳报导,长峰可能是认为这样一来,菅野主动去警察局的可能性就降低了吧!”
其他警察问:“为什么呢?”
“因为菅野并不在爱知县。”真野回答,“因为他在一个大家都想不到的地方,所以看到新闻的菅野,便道么想:搞什么嘛,原来长峰根本不知道我在哪里,既然这样,我就不用担心会被杀,也不用躲到警察局去了——”
久冢在真野的身旁点着头。
“反过来说,长峰大概已经猜到菅野的蔵身之处了,所以他才会选择从爱知县寄这封信,因为万一菅野真的在爱知县的话,他这样做只会促使菅野去自首而已。”
织部对上司的推理发出惊叹,他刚才完全没想到呢。
“长峰会想到这么远吗?”织部身旁的刑警说。
“所以我说,这只是我的猜测,但是有必要列入考虑范围。我们该做的事,是在菅野被长峰杀死之前保护他。因此,最好是让菅野主动出来投案。”
“如果组长的推理正确的话,长峰是如何知道菅野的藏身之处的呢?”织部说。
久冢用下唇咬着上唇,慢慢点点头。
“这确实是个谜。但是长蜂最后有见到伴崎,很可能是在他杀死那家伙之前问出来的。”
“更重要的问题是,长峰是如何找到伴崎的?”真野在一旁补充说道。“这封信里没有提到自己是如何找到杀死女儿的凶手,我觉得与其说他忘了,不如说他似乎另有用意。”
“什么用意?阿真。”
“这个嘛,”真野也百思不解,“只能问长峰吧!”
久冢放下那封信的复印件,再次扫视着所有的刑螯。
“调査行动要和金井小组的人一起合作,但是基本上他们是要追查长峰,而我们是要追査菅野,去一个一个调査和菅野有任何关系的人。”
宣告解散后,刑警们三三两两散去。每个人都有预感,从明天开始,能回家的日子似乎不多了。
“阿真,还有织部,”久冢招招手,“很对不住你们两个,不过有一件事希望你们现在去跑一趟。”
“是去找菅野的母亲吧。”真野说。
久冢微微点头。
“再去问一次她是不是真的不知道儿子的藏身之处。”
“刚才的信也要拿给她看是吗?”
“那当然,威胁她说如果要救儿子,就要说实话。”
真野回答:“我知道了。”
“怎么了?织部?你有什么话想说吗?”可能是因为织部没有问答吧,所以久冢才会问他。
“不,没有……”他一边犹豫一边开口说,“我觉得我们的调査行动,最后反而帮了菅野的忙呢。”
真野脸上浮现苦笑,但是久冢面不改色,他双手抱胸。
“阿真,那封信的目的可能还有一个呢。”
“是什么?”
“就是打击调査人员们的士气。现在这里已经有一个感情用事的家伙了。”
“不,我是……”
“不要忘了自己的身分,快去快回!”
18
丹泽家的墓果然没有用心打扫——和佳子戴上自己带来的棉手套,拔着周围的杂草。她心想:自己为什么要做这些事不可呢?但是,只要她的脑海里浮现出大志的脸,她的手就会自然而然地动起来。
拔完草后,和佳子又用跟寺庙借来的扫帚把附近打扫了一下,然后才终于能和墓碑面对面。墓碑前已经摆放了鲜花,她又将自己带来的花放在旁边。然后她点上香,双手合十。
虽然已经决定不要再多想了,可是她还是无法不想起大志活着时的样子。她的眼眶发热。不过这几年来,她已经训练自己抑制泪水流出眼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