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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开公布栏,毫无关系的文章一大堆,当然这和树理没有任何关系,有的仅是对车子的一些评论。
我停下移动滑鼠的手,因为我看到了这样的一篇文章。

  拜托!(Julie)
我的爱车到底是怎么啦?我钱都付了,却没有任何的联络,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是车主的你,要是看到这篇留言,请联络。拜托!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一看留言日期,是昨天晚上。这篇留言的意思是赶快把树理送还吧。但是她应该已经平安回到葛城家才对呀!
还是说这是个陷阱?
有这个可能。假装树理没有回来,看看犯人这边会有什么反应。
但是,我也这样想,就算树理没回家,跟犯人一点关系也没有啊。还期待犯人会有所联络,那就太天真了!事实上,我现在也完全不会想到要再有任何的动作。
说不定树理是真的没有回家。
这个可能性比较高。我载她到品川的饭店附近而已,她不一定会搭上计程车。不!就算她搭上计程车,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回家去了。她说她讨厌葛城家。手上有一大笔钱,我想,会不会这样消失了?
要是这样,那可是非常糟糕了!就绑架案件里的被害人的心里而言,通常在被释放后,应该都会先想要回到一个可以安心的场所才是。就算是待得再怎么不舒服的家,对树理来说也只能回葛城家,而没有其它地方了吧。
树理要是就这样行踪不明的话也无所谓了啦,真相就永远被埋葬了。但是这应该很难吧?才快满二十岁的小女生,有办法就这样隐姓埋名吗?就算身怀钜款,既没有身份证也没有户籍的情况下,她打算怎么继续她的下半生啊?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下去的话,警方一定会开始公开调查。树理的相片应该会出现在全国的每个角落,然后电视上也会不断重复报导。就算树理躲起来,她也不可能不出门,不可能不跟人接触,一定会被人找到的吧。
被警方找到后,她打算怎么演呢?从那一刻开始,我想她一定会把我传授给她的台词说出来。但这样做应该也没什么意义了吧?警方一定会怀疑这是场恶作剧的绑架。在警方持续咄咄逼人的质问下,我不认为树理会受得了,她迟早会把我供出来的。
这让我坐立不安,我拿起外套往外冲,醉意一扫而空。
我驾着MR-S,再度开往横须贺。树理可以藏身的地方,除了那个公寓以外,再没有别处了。赎金也是藏在那里。
在高速公路上奔驰时,我把处理顺序在脑袋中整理一次。先决条件就是先找到树理。找到了该怎么办?不管怎样必须先抓她回家再说。对于监禁时间过长一事,只能编个说词来解释犯人的态度是如何地慎重其事了。
要是树理已经和某人见面,那就完了。我想她不可能笨到那种程度,但要是如此,该怎么处理呢?我的脑子全速快转,但想不出好方法来,只能祈祷她没有跟任何一个人碰面!
到了由纪的公寓。我把车停在稍远的地方,走路过去。在这地方鬼鬼崇崇地很危险,把树理放在这里更危险。再怎么样都非得把她带回家不可。
我边确认周遭没有人,慢慢走近公寓。半夜了,应该不会有管理员。问题来了,我不知道房间的号码。我知道的就只有她叫做由纪而已。
公寓玄关的玻璃门是开着的,好像不是自动锁上的门。跟预料的一样,管理员不在。一整排信箱左右侧,有的有写名字,胡的没有。就算葫芦写,也只是姓,没什么帮助。
我一边注意四周,一边从一端开始反手伸入信箱,用手指去挟取,但没有任何东西在头。是星期六晚上的关系吧,信箱里的东西都拿
移到下一个信箱,这次挟到东西,把东西挟出来,是明信片。收件人是山本薰,看起来不像是由纪的信。
再伸进下一个信箱。这样做是不是能解决问题?我心里开始有些不安起来,但眼前也只能如此了。
手指头碰到东西了,很谨慎地把它挟上来,这次是一封信。
松本哲也先生启。
这个也不是,把东西丢回信箱。就在那一瞬间!突然想到一件事。
你不来会比较好,因为这是女性专用的公寓……
树理的确是这样说过的。


第十七章


成功拿到赎金到到已经十天了,我的生活也恢复到绑架游戏前的正常步调,早上起床,做简单的体操,吃过早餐后出门。在公司把无聊的事做完,回家前去健身房。打算这个周末找人约会,这次想要有个快乐的性爱,所以需要先预订一个合适的饭店房间。
确实是安稳的每一天,但无法参谋部是连心里都安稳。树理的事还是挂在心上,为什么完全没有任何的报导?我不认为警方有限制媒体的必要。更何况CPT车迷俱乐部的留言也令我在意,因为最后的留言,完全显示出树理还没回家的意思。后来情况到底如何?在那之后也没有再看到新的留言了。
树理要是回到家那就算了。没有任何报导,或许可以这么想,是葛城胜俊运用他的力量堵住了媒体的嘴。要是被知道有一个花样年华的女儿被绑架的话,一定会有一些对肉票是否遭到分割等来意的推测。但是我总觉得事情似乎没有那么乐观。
让我觉得不安的原因之一是之前那个横须贺的公寓。照树理所说,她的朋友由纪租凭的好像是女性专用公寓,但一经调查,也住了一堆男性,而且有一部分还是某钢铁公司的宿舍!之后也向管理员询问,但管理员说并没有那样的套房。
树理为什么要说谎?
我试着回想,她说这是女性专用公寓时,内容大致是这样的:
“你不来会比较好,因为这是女性专用公寓。你在横须贺港看船等着就好啦。”
也就是说,她并不想让我跟,一时之间不得不说出那样的谎言。她为什么不让我跟?
我又想起最后一晚,再次到横须贺的时候。那时我也一起跟着去公寓,但是她带路时却是那么不确定。从出发到找到公寓,迷路迷得离谱,为什么会这样?
她可能只是随便找个公寓而已吧,我这样推测。她无论如何都不想让我去由纪住的地方,然后就在附近找个很像她说的那样的公寓,也就是说她在骗我。那个公寓既然不是女性专用的公寓所,所以没有单间套房的事也就吻合了。这个说法既然吻合,新的疑问又出现了,为什么进展到这种程度了,却不让我去由纪住的地方呢?还有,她那二亿七千万藏到哪里去了?
由纪的公寓里是不是有什么秘密不想让我知道,而且有必要坚持不让我到公寓的建筑物前吗?
想到这样,让我对一个根本问题起了疑,到底由纪的公寓是不是存在?不,究竟叫做由纪的这个朋友是不是存在?
树理说出这个名字是在游戏刚开始的时候。坦诚打电话到朋友住的地方,在答录机里留言。我提议游戏中止,但她却说去朋友的住处把电话留言洗掉就好了,所以才特地开车到横须贺。
要是根本就没有由纪这个人的话,那么电话留言的事也是个谎言,她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谎呢?
可能的情况只有一个,那就是想要我去横须贺,大概就是这样。但这又是什么用意呢?事实上我是利用横须贺好精密地假造一个犯人的藏身之处,但这是我想到的,并不是树理提议的。而她提议的也只是去那个可以看到星星的山丘而已。那代表什么意义?为什么那样做?
再怎么想,我都不认为由纪的事是捏造出来的。那么公寓谎言一事的理由何在?我的思思考一直在这里打转,虽然想找出答案,但完全像迷了路一样。
令我不安的原因还有一个,那就是葛城胜俊。
从日星汽车新车宣传活动相关的同事那里听说,葛城胜俊从上星期起完全没有出席会议,而且传说连公司都没去呢!我跟他玩游戏的时候,他完全不动声色,但为什么在游戏结束的同时却不去公司了呢?
葛城胜俊、树理父女两人的脸交相浮现在我的眼前,无法了解他们两个人在想些什么,而我却只能无和地被这样的状况追着跑。

  “对不起,能不能把左手再抬高一点?啊,就这样。差不多这样就可以了。”满脸胡子的摄影师师不断地按下快门。
被拍的是最近活跃于海内外的人气职业高尔夫球选手,正拿着推杆,做出推杆进洞的动作。他似乎习惯了面对摄影机,表情少有不自然的地方。这样就安心了,摄影不至于会花在长的时间。
这是德国某种表厂商出口的手表的宣传印刷品拍摄现场。想要表现产品的耐冲击、耐强震,所以请来高尔夫球选手。他们想要表现的是,在强烈的挥杆下完全不受任何影响。
拍完照之后是访问,访问内容是高尔夫球选手戴着手表打球时的感觉如何。当然不是由我来问,而是撰写文稿的人来采访。访问在在摄影棚的咖啡厅里进行,在这个时间里我则盯着拍手表单品的情形。采访的部分则由一个叫做山本的后进陪同。
这边拍完的时候,访问好像也刚好结束。把高尔夫球选手送出大门玄关后,我们开始讨论访问的内容。撰写文稿的人长长的头发装扮得很年轻。谈了一下之后,发现她想定的文稿内容重点有些偏离,我只好详细告诉她该写那些重点。撰写文稿的人有些不太高兴然而想表现自己文才的文章,对我们一点用处也没有。
“佐久间先生一点都没变,嘴巴还是那么辛辣。那个撰写文稿的人很想写这个高尔夫球选手最原本的面貌,所以采访的重点也都放在那上面。”在回公司的车了,山西握着方向盘一副怪怪的表情说着。
“对我们那么重要的广告,哪能任由这种人的喜好来做啊!大概啊,像这种人也想要成为非小说类的作家吧。连工作重点都不晓得的人,是不太可能会冒出头的啦。”
“哈哈!这样说也是啦,”山本很奇怪地笑完后,压低声音继续说:“对了,佐久间先生,你听了吗?关于葛城先生的事。”
“葛城先生?葛城副社长吗?”我大吃一惊地问道。
“嗯,当然。他的女儿,好像碰到什么麻烦事了。”
我的心跳更快了,将呼吸调整一下问道:
“发生什么事了?”
“我也不太清楚,好像是失踪了吧。”
我面向山本,要是他也转头看我的话,说不定会发现我脸色的变化。不过还好,他一直看着前面。
“失踪!怎么说?”我的声音有些浮躁。
“详细情况还不清楚。我也是从别人那里听来的,因为这也是日星汽车内部的谣言,不过好像还蛮有根据的,葛城先生没到公司好像也是为了这件事,在考虑到底要不要报案找人呢。”
“怎么会有这样的谣言?是葛城先生对谁说了吗?”
“应该是跟谁说了吧。要是谣传是真的吧,嗯……”
“你什么时候听到的?”
“今天早上,就在要离开公司来摄影棚之前,本想跟佐久间先生确定一下是不是已经知道了。可是一心也就没空问了。看样子,你是不知道。”
“完全不知道。”
“是啦,不过就是个谣传啦。”山本不知道自己说的事情的严重性,一副事不关己的表情继续开车。
还好没有在拍摄时听到,要是在工作中听到的话,恐怕我会无法进入状况,也没有办法冷静地告诉那个无能的文稿撰写人那些东西不行等等。
山本开始说一些其它的事。我只是随便应付他一下。脑中想着树理的事。她失踪?真的在恶作剧的绑架后,这次难道真的被人绑架了?那也太像电视剧剧情了吧!?
原本就是她自己有意要消失的吧。这样想心里觉得比较妥当。消失到哪里去了?想到这里。我还是对由纪的公寓这个具关键性的地方耿耿于怀。
如果我这样想呢:其实一开始这个剧本树理早就已经想好了。
她搭上了我的游戏,然而她并不想完全照我的话去做,即使最后拿到了钱,她也不想回家,打算隐藏自己的行踪,但是到完全安定下来之前,她必须先找一个容身之处,所以借用,所以借用了朋友的住处,也因为这样,所以不让我知道详细地点。她认为要是我知道的话,在得知她没回家时,我一定会去找她,而事实上我也去了横须贺。
这个推论暂时可以说得过,只是仍有几个疑点。要是这个推论是正确的,她就有跟我说明由纪住处的必要了。不对,就算是这样,那时候就不必急急忙忙赶去洗耳恭听掉电话留言了。因为,若只是打算做为事后的藏身之处的话,届时再把留言消掉就好啦。
大概是我一直在心里这样自问自答了好一段时间,一路上山本也不再说话了。
回到公司,进到办公室时吓了一跳,竟然没有半个人在座位上。
“唉哟!这是怎么一回事啊?”山本的声音显得有些困惑。
认为大家都不在其实是种错觉,原来大家都聚集在角落边。那里摆了一台电视,电视机前面围满了人,几乎完全看不到电视画面了。
山本问一个站着的人说:“发生什么事了?”
“喔,大事件喔!那个谣传果然是真的!”
“那个什么谣传?”
“葛城先生的女儿啊!失踪啦!而且好像已经超过十天了。”
“唉!”
山本拨开其它人往前走,我跟在后面,总算看得到电视画面了。但是上头只有正在报导其它事件的播报员画面。葛城树理的事件好像报导过了。
开着电视的同事一一回到座位上,每个人口中各自说着自己的观感。
“葛城先生也无法工作了吧。”
“之前就觉得怪怪的啦,我还纳闷那个怎么会开会呢。”
“日星的股价,因为这个事又要下跌了吧。”
“会是怎么一回事?离家出走吗?”
“要那样还好,难道说被杀了不成?”
说出这个人骇人听闻的话是杉本,我抓住他的肩膀问:
“喂,说清楚一点吧,葛城先生的女儿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杉本看到我的反应有些惊讶。
“几天前失踪的,之后警方开始搜查。”
“搜查?什么样的搜查?”
“我哪知道啊?其它的电视台大概还在报导吧。”杉本一副不耐的表情回到自己的座位。
突然,坐在后面的山本,啊地叫了一声。电视频道一起在切换,画面上的播报员跟刚刚的不同。日星汽车副社长的千金行踪不明,字幕上这样写着。
女性播报员的报导和杉本所说的差不多。目前得知葛城胜俊的长女树理行踪不明,警视厅和大田警察局推测可能卷入某些案件,已展开调查……
某些案件?
这怎么加速?为什么不明讲是绑架呢?不,比这个重要的是树理行踪不明的事。她到底做什么去了?
可是下一秒更是让我心惊胆颤!电视画面上出现一个女性的脸,好像是快照之类的照片,照片底下写着葛城树理小姐这样的文字。
女性播报员继续报导事件的内容,但是我已经听不见她在报导什么了。要是身边没有任何人的话,我一定会对着电视机大吼!光是要压抑住这个冲动,可知道要有多大的努力吗?
电视上的葛城树理的脸,不是我所认识的树理。而是一个我完全不认识的人的脸。


第十八章


虽然有一种想喝酒的心情,但哪里也没去便于工作直接回家。因为怕一喝醉会不小心说漏了嘴。今天晚上对自己的情绪控制不是那么有自信。
回到了家,拿出波本酒足饭饱,不加冰块直接喝。心脏的鼓动仍旧激烈混乱,这就是所谓的心惊胆颤吗?如果是的话,大概喝得再多也无法水解吧。
电视的画面烙印在脑海中挥之不去。画面上葛城树理的脸到底是谁?为什么别人的脸以树理的名字公开出现呢!?
但是在那之后的几个新闻节目上所看到的都是同一张脸。要是错放了别人的照片,一定会随即更正的。
也就是说,那就是葛城树理。
所以这几天跟我在一起的女人不是树理。如果不是她的话,那会是谁呢?为什么要用树理的名字呢?
我在思索到底有没有办法确认她是不是真的树理时,总算想到了一个,那就是说话的声音。
为了掌握警方的行动,我们利用了箱崎交流道。那时候利用树理来控制葛城胜俊的行动,拿赎金的时候也是。葛城和树理的说话的时候,似乎没有任何的怀疑,就算声音只有一点点像,做爸爸的也不可能认错自己的女儿的声音才对。除非他惊慌失措。但是就我所看到的葛城胜俊,并没有失神,即使是拿赎金之前也一样,很镇定地接受及回答我的各项指示。
若是如此,那电视上所公开的照片是错的吗?葛城胜俊特意用别人的照片来公开,为什么有这个必要呢?
不对,这样还是无法解释得通,看电视的又不是只有我一个,树理的朋友也会看到,照片要是别人的话,这些看到的朋友一定会马上打电视到电视台。
“树理,树木的树,理科的理。”
我想起她最初说出她的名字的时候,确实是这样说的,但是这就是诺言吗?诺言也是在那个时候开始的吧。
那么,她到底是谁呢?
也不知道倒了多少波本酒到胃里头了,可是一点醉意也没有,只是脉搏速度加快而已,徒增不安的情绪罢了。
我回想和她一起度过的时光,时间虽然短暂,却发生了许许多多的事情。连恶作剧绑架这种大游戏都玩起来了,而这个伙伴的真正身份,到了今天却不明不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不知道,想不透的事情还不只这个。总觉得真正的葛城树理失踪的时候,好像就是我遇到假的树理的那一天晚上。真正的树理不知道消失到哪里去了,而那天假的树理离家出走是偶然的呢?还是必然?
脑袋里一片混乱!找不到一个可以解释这个中原由的答案。
到底喝了多少酒自己也不知道。恢复意识之后,发现我是横躺在沙发上的,灯一起亮着,波本酒的空瓶子倒在一旁。光线从窗簾射进来。我看了一下墙上的钟,跟平常醒来的时间相差不超过十分钟。在这种善下还能醒来,这就是所谓的习惯成自然吧。
慢慢爬起身来,头剧烈抽痛,喉咙也干渴得不得了。走到厨房打开冰箱,拿起矿泉水就对着嘴巴猛灌。有点头晕目眩,整个人靠在冰箱上。
视线停在电磁炉上的大锅子,想起树理曾用它来煮浓汤。渐渐地想起她所说的许多事情,那些事情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还是说全部都是假的?现在的我也无从判断起了。
回到沙发上,打开电视。早上不管是哪一个台都是重播的新闻。迷迷糊糊地看着新闻时,我也总算把这次事件报导搞清楚了。日星汽车副社长爱女失踪,在这样的标题后打了一个问号,接着写的的是:还是离家出走?
然后又出现我没见过的女人的照片。行踪不明的葛城树理小姐,电视这样报导着,新闻播报员的报导内容没有什么新的消息。好像也没有葛城家的人出来说话。对方是电视台的最大赞助厂商,可能也是因为这样,要采访多少有些避讳吧。其中似乎也传达了无法得到更进一步的情报资料而气愤的情绪。
说不定他们对媒体隐瞒了绑架的事实,这种作法多少可以理解。对警方来说,他们也不愿意一开始就被报导赎金已被成功取走的消息,要提到这个部分,恐怕也要等抓到犯人才会说吧,但是公开调查的确要媒体的助力,所以才单单公开行踪不明而已。
我心想,从电视到各媒体,今后会怎么追踪报导这个事件呢?媒体不会笨到只是被利用而已,他们应该也会察觉到,这并不是单纯的失踪事件而已。媒体一定会从探索葛城家里的内情开始,而葛城胜俊的女性关系迟早也会一一曝光,树理并不是现在妻子的女儿也会成为众所皆知的事,这正是八卦新闻的好题材!如何报导而又不会触怒最大的赞助厂商,就看各电视台的功力了。
不对——
那个故事是否可信呢?毕竟说这个故事的人本身就是假冒的。所以才能争中生智编造出那样的诺言。什么扭曲的血缘关系,什么复杂的人际关系……
就在这个时候,有一种假设在我的脑海中浮现了!


第十九章


当天下午,我去了赤坂。从在面对外崛大道的咖啡店里。过了下午两点十分左右,看到玻璃门外汤口大介胖胖的身躯,汤口也马上看到我,轻轻挥着手走了过来。
“对不起让你久等了。”
“不会不会,我临时把你找出来才不好意思呢。”
汤口在这附近的电视台工作,是我大学的学弟,也只是一次一起工作的经验。
他点咖啡,我也再续了一杯咖啡。
彼此互相聊了一下近况之后,我才开始进入主题。
“对了,刚刚在电视里拜托你的事,有什么眉目了吗?”
才一问他就皱起了眉头说:
“我们内部好像也做了许多调查,只是葛城家和警方口风都很紧,好像怎么查都查不出个所以然来。”
“但是并非所有的消息都上了电视新闻吧,现在应该有一些还没公开的内容,不是吗?”
我向汤口打听葛城树理失踪的事。我事先跟汤口如此说明:我们公司最大客户日星汽车的副社长家里发生事情,我们希望能早些搜集到相关的情报。而汤口也毫不起疑。
“新闻组的高层可能有听说些什么也不一定,可是没有传到我们底下的人员这里。那……基本上的资料佐久间先生应该是掌握了吧?”汤口边说边使出他的记事本。
“事情的大概而已啦。不过还是希望请你将整个经过再告诉我一遍。”
“没问题的。嗯……首先树理小姐失踪时……”
汤口把记事本里的东西念出来,不过也没有什么新的内容,我只是装作很有兴趣地继续听着。
“关于绑架这条线索呢?有吗?”
“还不明确,不过我想大概没有。”汤口有些肯定地说。
“怎么说?”
“我们就只在这里说。”他看了一下四周,把身体靠近过来,他说:“记者俱乐部里的人说啊,警视厅负责绑架案的人员并没有动作,要是绑架案的话,宣布树理小姐失踪时也就是十天前左右,就应该有动作的啊!记者俱乐部的人不可能不知道。虽然现在警方已经开始有动作了,但诸如几位刑警到葛城家戒备成搜查等这些动作好像都没有。”
“失踪当时,警视厅绑架组的人没有动作?这个是真的吗?”
“是啊。他们是这么说的。”
我突然想到什么了。警视厅没有动作?没这种道理!葛城家的女儿被绑架,就算动员最大的警力搜查一点也不为过,守在警视厅的记者们不可能没有察觉。
要是汤口所说的是事实的话,那么只有一个可能,葛城胜俊本身再三强调他并没有报警。报警是在赎金被拿走以后的事。而且是在经过了一段时间树理仍然没有回家。实在忍无可忍了。他才这么做的。这种可能性较高。
为什么不报警?我想应该是担心报警被犯人知道的话,会危害到树理的生命安全。
“说来很妙。”汤口继续说:“照记者所说的,葛城先生报警这件事,还是这几天的事呢。为什么不在一失踪时报警,大家都满脑子问号。”
“葛城先生没有说明吧。”
汤口突出下唇摇头说:
“要求说明时,他完全拒绝采访。‘除了已经报导的之外,也没有再多做说明的必要。’他只发表这样的一般声明。”
我在心里想着,双手交叉胸前。为什么葛城胜俊对于这件绑架案完全不借助警方的力量?只考虑付了赎金之后女儿回来就好,报警等那之后再说?
我在心里否定这个想法,没有理由这样做。我不认为葛城胜俊会屈于胁迫。他有玩游戏的自信,知道如何与犯人玩攻防战,没有理由一开始就举白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