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音。
“梢”的悲鸣也同时消失在我耳畔。
我成功制造了一步大小的真空空间。
我马上又把左右的墙壁闭合起来,并试着双手触碰了一下墙壁,空间已经被固定,所以现在应该可以松开手了。于是我垂下双手。现在“梢”的声音已经不会再传过来,“梢”那让人痛心的身影也不会再被我看到了。
“我说你啊,这样就没有专门跑到这里来的意义啦。”“水星C”对我说。随后,把我带过来的那个水星C也说:“算了,你也别这样说。反正我们已经看得够多了。而且,梢毕竟还被关在这个墙壁的对面啊。”
那两个水星C都从我刚才的哑剧、我的视线和表情中猜到了我刚才所做的事情。
两个水星C的二重奏还在继续。“而且如果这样能够集中精神思考的话也没什么啊。”“只有顶住压力战胜敌人才是真正有意义的啊。”“虽然我对此也是同感。但你也不能对孬种要求太多啊。话说回来,反正我们马上就要进入思考时间了,你差不多也该到风梨居去,把这家伙给带过来了吧。”“啊?原来事情是这样的吗?”“没错啊。我当时也是这么过来的。”“那你再去一次不就好了。”“喂你啊,不要我说一句你顶一句好吗。没用的,你还是快点走吧。”“应该说请你快点走吧。”“啊哈哈。这一点都不好玩,赶紧给我滚,白痴。年纪比较大的应该是我才对啊。”“可是我想看接下来的事情啊。”“那边也有非常有趣的事情等着你,没关系的。”“啊,真的?哈哈。对不起了,水星C先生。那这里就等我待会儿回来再慢慢看吧。我先走啦。”“哦。”
等到原本就待在这个房间里的“水星C”身影消失后,我开始思考。我心中总有一些非常奇怪的感觉。觉得自己刚才的那一连串作业中,有些东西应该是值得参考的。声音是通过空气传播的,光线会被物体阻隔。但声音却不会被物体阻隔。只要制造出真空,声音就不会传过来……
被“黑鸟男人”偷袭时的我既看不到现在的我的身影,也听不到我的声音。那就说,当时也……也就是说,现在应该在某处还存在着另外的真空环境和隔断光线的墙壁吗?可是如果那些东西真的存在,应该会变成谁也看不到谁,谁也听不到谁说话的状态才对。而现在的情况却是一方能够听到另一方的声音,但另一方却听不到这边的声音,一方能够看到另一方的身影,而另一方却根本看不到这边的情形,这应该是不可能发生的啊。世界上不可能存在那种类似单面镜一样的空气……不过,这是否能利用改变时空的力量来凭空制造出来呢?要制造光和声音只进行单向运动的空间,究竟要怎么做呢?要如何扭曲时
空才会产生这样的效果?
我试着想象了一下,但无论怎么扭曲时空,通过其中的光线和空间应该都会同时受到两个方向的影响才对。虽然在凤梨居中,根据个人的意识能够让射出去的箭直着向前行进或者绕着回廊转一圈回到原处,但在过去遭到“黑鸟男人”袭击的“我”和现在看着那个“我”的我并没有产生任何意识上的变化。连对空间的理解也都是一样的。所以本来应该会像在尚未察觉奈津川山庄的存在前就已经踏足凤梨居,沿着笔直的通道转着圈行走一样,我也能直接冲到“我”身边救出“梢”才对。可是现在我却做不到这一点。相对于空间的真实形状,自己的误解应该是最优先的才对,可是,为什么我们却无法进入就在眼前的这个房间呢,我又回到了刚才“水星C”提出的这个问题上,等一下等一下,我想,还是把注意力集中在光和声的问题上吧。是否能够真正踏足那个地方,这是意识是否足够强大的问题。而我现在已经能够走出空间的范畴,并自由穿越时间了,所以只要抱有正确的认知,就一定能够进入任何一个空间的吧……只要抱有正确的认知。我又想起了奈津川山庄的停车场。在我发现那个从凤梨居的“世界的中心”开始,被压缩到八号房和九号房相接的地方成为一个平面的空间之前,我和水星C都无法进入那里……可是,我面前的这个“壁垒”却并没有跟任何地方相连,也没有碰到任何障碍物。要是这个“壁垒”在某个地方碰到了障碍物的话,应该会多少存在一些与之相应的触感才对。可是,这个墙壁上却什么都没有……它只不过是一个将我阻隔在这一边的境界面而已。等等。还是不要试图从触感或手感这方面进行胡乱的猜测吧。我刚才觉得奇怪的应该是有关光和声的异常之处才对。我的直觉告诉我,其中应该隐藏着非常重要的提示。所以我要把注意力集中在这上面。
为什么我在这里能看到另一边的情形,也能听到另一边的声音,可是从那边却无法看到或听到这边的情况呢?究竟什么样的空间构造能够让光和声只进行单向传播呢……
如果把这边的空间标记为A,把对面的空间标记为B,那么这个“壁垒”就能让B→A成立,却阻止A→B的成立……
难道是这样?我想。我能看到B的画面出现在墙上,也能听到从B传来的声音,这让我产生了B真的存在于“壁垒”另一边的错觉,就像电视机里面并不真的有人一样,“壁垒”的另一头难道根本不存在B这个空间吗?也就是说,我现在在“壁垒”上看到的画面只不过是另外一个时间点发生在B的事情的录像而已吗?
我捡起掉在地上的酒店便条纸和圆珠笔,开始画示意图。名侦探的那一套做法已经被我学得像模像样了。我先画了两个一二〇一号房的小卧室,分别在上面加上现在阻隔在我和“梢”中间的“壁垒”,在其中一个壁垒的另一边写上“梢”,又在另外一个壁垒的这一边写上“我”,稍事思考后,又在两个“壁垒”之间用虚线相连。
水星C一直在旁边看我画图,这时突然发出了笑声:“你那样只是在牵强附会地寻找这边的声音传不到那边的理由吧?可是,就算他是从别的时间点将这个平面传送过来的,只要这里还跟原来的空间连接在一起,就不仅仅是B的光景和声音能够传播,A的光景和声音也应该能传播过去吧。通过平面的介入让两个空间产生联系,这最终还是会让B的一部分和A的一·部分彼此相接不是吗。而且,如果说他是从别的时间点截取了一二〇一号房的平面,插入现在这个一二〇一号房的话,我们看到的就应该是静止的画面才对。毕竟空间并不具有录像这个功能啊。如果他真的只截取了一个平面,留在那上面的应该只是偶然排列在那个地方的光线而已,根本不存在前后的内容,而且声音说白了就是振动,想这样截取平面放到这里来,恐怕是很难将那种振动也同时传达过来吧。”
由于在绘制示意图的中途,自己的想法就被否定掉了,所以我只能无言地继续画完手上的画,同时,也注意到水星C刚才的话中有些东西吸引了我。
是什么呢?
刚才我把自己和水星C所在的空间卷曲起来,试图将影像和声音阻隔在外的时候也产生了同样的感觉。
我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的画,自言自语道:“光和声,这就是重点啊。”
当然是重点。
可是虽然知道那是重点,我却不能让自己的思考仅止于这一认知。
究竟有什么?
“哦,是吗。”水星C说,“原来如此,是光和声啊。”
水星C已经有所发现了。
“光和声肯定会传播的。当然,既会向着这边,也会向着那边。只是,这种传播存在着速度这个问题。”
对啊,确实是会传播的,我也想道。而且它们的速度都非常快。不过,跟光的速度相比起来,声的速度明显要慢得多。我知道这中间存在着速度这个问题。同时我也知道,速度是用距离和时间相除计算出来的。
距离和时间。
“我”和我之间的确存在着一定的距离。光和声的传播也的确需要时间。
而那个距离和时间,对于能够穿越时空的人来说,是可以自由变形的。
注意到我的表情,水星C问:“哦,你也发现了吗?”
“光和声,都会向各个方向传播。”我回应道,“那是当然的。不可能存在单向传播的情况。可是,光和声的传播需要一定的时间。我们无法在某种事物发生的同时观察到它们。只要我们和那个事物之间存在距离,那对事物的观察肯定就会慢上一步。就算是在这个狭窄的寝室里也是一样。”
光的速度大约是三十万公里每秒,这个速度是恒定不变的。
但时间和距离确实是可变的……而且可以根据人的意识而随意改变。
比如说,我开始就时间进行思考。每秒钟能绕着地球转上七圈半的那个超高速物质横穿一二〇一号房所需的时间本来是极度短暂的。但却一定不是零。同样,我们的身影进入倒在地上的那个“我”的视野所需的时间也绝对不是零。而且,对那个“黑鸟男人”来说,只要那个时间不是零,那就足够了。不管是0.1秒还是0.001秒,甚至是0.000000000000000000001,对于能够穿越时空的人来说,都相当于永恒。
“水星,你是什么时候到这里来的?”
“在你进入这个房间不久之后啊。我从那个四眼和星野出现的那个瞬间就开始看了。”
进入一二〇一号房的水星C和被星野真人压在身下的“我”之间大概有五米的距离。但反射了水星C身影的光线却始终没能到达在地上挣扎的“我”的眼中,那么,光线通过那五米距离的时间,就是5m÷300000000m/s≈0.000000017s,这段时间至少被拉伸到了超过“梢”遭受虐待的时间(见图11)。
那么接下来,我又试着换了一种思考方法。如果将距离加以延长的话。在通常的时间中,进入一二〇一号房的水星C的身影应该马上映入我的视野,可是,反射了水星C的光线却花费了从“梢”遭受凌辱到“我”失去意识为止这段犹如在地狱中煎熬的时间都没有传到我眼中,这样一来,“壁垒”和“我”之间的距离就应该被拉长了几百亿、甚至几千亿倍。但是,如果真的隔开了这么远的距离,梢等人的身体也应该变小才对……应该说,应该变得仅凭肉眼无法看到才对,可是,投映在“壁垒”上的那个画面却跟平时的视野差不多,这就说明,不仅仅是距离,甚至连其中物体的大小也被细心地修改过了吧。有可能是“我”和“梢”被根据距离的长短扩大到了相应的尺寸,也有可能是我们的影像被投映到“壁垒”上之前经过了一次扩大处理(见图12)。
“时间和距离,究竟哪个被拉长了,我们来打个赌吧。”水星C笑着说。看来我跟水星C几乎在用同样的速度思考着。当然,我现在完全没有余裕去应付水星C的调侃。如今正在被人鱼肉的是“梢”,针对她的暴行并非发生在我画的这张图上,而是真实地发生在这个伪造的“壁垒”另一面……是曾经发生在那里。啊啊,不对,我弄错了。应该不可能正在发生吧。毕竟不管是拉伸了时间还是增加了距离,整个事情早在水星C出现在这里的最初影像进入我的视线之前就结束了。因此,“梢”被虐待的最初影响也应该早在到达这个房间之前就结束了才对。这样一来,先不说水星C,在我进入这个一二〇一号房的时候,发生在“壁垒”对面的“梢”所受的实际痛苦已经早就结束了。
我又一次眼睁睁地看着梢遭受苦难却无法拯救她。
水星C看着一言不发的我说:“喂喂,侦探,就算你装出一副严肃的样子也是没办法解决问题的哦。虽然不知道你是出于罪恶感还是自我怜悯,但还是不要因为这种情绪性的苦楚而痛苦不堪了,赶紧思考啊。你不是侦探嘛。时间和距离,不管是哪个被拉长了,现在的你都只考虑过影像的事情不是吗?虽然光和声的速度感觉好像差不多,但其实根本不一样。音速大约是三百三十一米每秒。再加上气温和气压等等的影响,计算起来就更麻烦了,所以姑且算它是三百米每秒吧,这跟光速比起来只有它的百万分之一哦。可是我们现在看到的动画、影像还有声音,不都一直保持着同步吗?那你想想,声音要怎么样才能追上光线呢?”
被他这么一说我也发现了。水星C说得确实没错。“黑鸟男人”对梢的凌虐究竟持续了多久,我根本不记得了,有可能是五分钟,也有可能是一小时,但即便那只是一分钟,那也说明水星C进入一二〇一号房的光景被传送到离他五米远的床边的“我”那儿也至少用了一分钟以上,而梢被虐待的光景应该也是用同样的速度异常缓慢地投射到了“壁垒”之上。因此,梢的惨叫应该在这段光线需要行进一分钟的距离中,花上几乎一百万倍的时间通行。这样一来,梢又哭又叫的画面就应该在无声的状态下持续一分钟然后结束,而她的声音应该在九十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分钟后才会姗姗来迟才对。可是,我刚才所见的光景是画面和声音同步的……这究竟是使用了什么样的方法呢?
而且,大约三百米每秒的声音要用将近一百万分钟才能传过来,那我们之间的距离就应该有大约一千八百万公里。这相当于地球和月球的距离——约三十八万五千公里的将近四十七倍啊。就算梢的惨叫再怎么剧烈,再怎么尖厉,就算她的声音充满了悲切和苦楚,也不可能穿越这样的距离的。
于是,我又开始思考如何让声音跟光线同步传到我这边来,就在此时,水星C开口了:“哼,怎么这么慢。反正你这个白痴侦探肯定又开始考虑要怎么将时空扭曲或者相接才能让光和声同步了吧,不过那是没用的,还是我来告诉你吧。看这个。”
水星C靠近圆形空间中变形扭曲的沙发,一脚把它踢开,下面赫然出现了一直隐藏在其中的BOSE小型扬声器。他又经过我面前,将客房配备的电视机移开,那后面又出现了另一个扬声器。
“这是立体声啊。不过真可惜,要是那白痴给我们准备个5.1立体音效就更好玩了。”听着水星C如此胡扯,我却丝毫没有责备他的心情。
况且我现在还因为看到这一过于意外的答案而惊讶得哑口无言了。
这还真是充满了推理小说色彩的圈套啊……他一直在时间和空间的方面给我制造各种麻烦的问题,没成想却在这个最关键的地方使用了如此单纯的装置……
不过现在不是为此感叹的时候。
确实,我需要更多更深的思考。
虽然还没有陷入自我怜悯的深渊中,但罪恶感还是有的,可是,现在我应该连感觉那种东西的时间都没有才对。
而且如此反省也是浪费时间的行为。
我发现了。
在这个被我闭合的空间内部,竟然早已被安装了两个扬声器。
我之前一直以为是我在“壁垒”上制造的真空缓冲带隔离了梢的惨叫。可是,既然在这个圆筒状空间的内壁隐藏了这么两个扬声器,那梢的惨叫应该是不可能会消失的。
那只不过是他配合我的猴子哑剧在适当的时机切断了声音的传输而已。
“黑鸟男人”当时一定觉得很好玩吧,他一定很难忍住不笑出声来吧……我看向身边,发现水星C也正满脸笑容地看着我。虽然有点想发火,但我马上又发现水星C满脸的笑意中有着另外的含义。我一下明白了为什么水星C会在发现我被玩弄后笑得如此灿烂。
他正在因为即将到来的对决而兴奋不已。
“把窗帘打开吧,侦探。”水星C对我说,“反正这边早就被那边看光了。”
那个配合我的寒酸哑剧关掉扬声器的“黑鸟男人”,大概真的可以非常简单地将我卷曲起来的墙壁再次打开吧。现在这个空间只不过是个虚有其表的密室而已。只要对空间有着正确的把握,就能看到里面。就像我之前清楚地看到了奈津川山庄一样。
我盯着墙壁和墙壁的连接处。
水星C已经兴奋得就差用舌头舔嘴唇了,可是,我却感觉自己的所有内脏都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
“别害怕,侦探。我会帮你一把的。”水星C又对我说,“你肯定不会有问题的,我知道你能抓住那个狗屎一样的变态把他干掉。我也会抓住星野真人把他给弄死的。啊哈哈哈哈哈!”放声大笑着,水星C突然又怒吼起来,“觉悟吧星野!还有那个变态萝莉控眼镜男!”
就在这时,刚才水星C找出来的那两个扬声器中传出了嘲讽的声音:“大话说得倒好听,既然这样,你为什么不自己打开那扇墙壁往这边看呢?”
我那些害怕得一直“扑腾扑腾扑腾”地颤抖着的内脏突然齐齐往上跳了大约二十七厘米,紧紧地压迫着我的心脏。
是“黑鸟男人”。
那个听起来异常柔软,却又像用铁钉划拉玻璃的尖厉声音成功地让沉睡在我心中的恐惧感迅速膨胀起来。
水星C沉默了片刻,然后对我说:“听我的号子同时打开墙壁吧。”
我不太清楚他说的号子是什么东西,不过从文脉上推理的话,应该是信号的意思。我点点头,跟水星C并肩站在一起,盯着正面的墙壁。
“一、二。”配合着水星C的号令,我把卷曲的空间恢复了原状,同时也去掉了真空缓冲带。
然后,水星C和我向前看去。
在那段无声的时间里,一切都结束了,“我”的身影已经从床边消失,而“黑鸟男人”则抱着已经失去意识的“梢”走到了“壁垒”边上,他从“梢”背后掰开她的两腿,笑着向我和水星C展示她暴露无余的股间。就在我的眼前。就在“壁垒”的另一头……看上去像是另一头的地方。
“梢”光滑的性器已经被血染得通红,还可以看到一丝血液正从里面流淌出来。
当我抬头与“黑鸟男人”银色镜框下眯缝着的双眼视线相交时,我感到身体里突然擦出了火花,像是有一股电流瞬间通过了全身。身体突然产生了反应。
“呜哦哦哦!”
我扑过去试图撕碎眼前这个男人,可是再次遭到那个坚硬的“壁垒”阻隔,狠狠地磕到了自己的脸,整个人滑落在地上。那个透明的阻碍依旧存在着。我马上站起身,再次试图用身体强行突破“壁垒”的阻挡,但那是没有用的。只是解开了“画面和声音之谜”是不够的,我突然醒悟过来。我对空间的把握依旧非常暖昧,根本没有像发现凤梨居就是奈津川山庄时那种看到了新世界的感觉。没错,我现在只是脑子里理解了,并将注意力放在其上,却并没有真正得到那个“知”。
“这是没用的,迪斯科小朋友!哈哈哈!现在已经把迪斯科小朋友的四根手指都插进去了,既然这个小洞已经没用了,我就随便把她扔到一边算了!”
为了进去折断“黑鸟男人”的脖子,我必须做更多更多的思考才行。
“啊,我还没玩够啊!”星野真人挺着他那黑得出奇的凶器,在“黑鸟男人”背后拿着相机嘿嘿笑着说,“不如先把那些指头拔出来,让我干一炮,然后再插回去吧!我现在只拍了些照片而已,好不好嘛,就让我稍微干一炮嘛,我应该一插进去马上就会射出来,所以不会有事的!”
回头瞥了一眼“星野”,“黑鸟男人”又对我说:“你听到了吧,可以吗,迪斯科小朋友?”
我已经快要因为愤怒和恐惧而晕过去了。“快住手!不准你碰梢一根毫毛!我要杀了你!我绝对会杀了你!”
“黑鸟男人”笑了,他说:“刚才你也是这么说的啊,结果不仅无力还击,还趁着晕过去的时机逃走了……你可是把小梢一个人扔在这里了哦。看来弱小真的是罪恶啊,简直是继愚蠢之后第二大的罪恶。”
就在那个时候。抱着“梢”的“黑鸟男人”背后,“星野”身边的门突然“啪”地被撞开,跳进房间的人正是“水星C”
“啊!”“星野”瞪大了眼睛。“哇,哈哈哈!”发出如此笑声的是“壁垒”另一边的“水星C”和站在我身边的水星C。他突破了“壁垒”!
“水星,杀了他!”我大吼道。“呜哇哇!对不起我错了!”发出惨叫的是“星野”“水星C”水平挥出去的手刀一口气把“星野”的脑袋给切了下来。我看着“星野”的脑袋像点头一般缓缓地回旋着向上飞去,不出意外地受到了惊吓,我试图说服自己,那只是“水星C”操作时空制造出的“星野”脑袋飞出去的错觉而已,但还没等这个想法成形,我就看到一股夸张的血柱像炸裂的烟花一样从“星野”的胴体喷射出来。他真的把他给干掉了。在喷射着赤色花火的血柱旁,是“水星C”绷直的左手,那只手在我看来是如此美丽,我忍不住深深地感动了。呜噢噢噢噢,太棒了武士之国日本!太犀利了日本人!武士!武士!日之丸〔※日之丸是日本国旗的名称。〕万岁!
“好!”我听到这个声音后,才反应过来自己身边还站着一个水星C。“干得太棒了水星!”我激动地大声称赞他,水星C却露出了不为所动的笑容。“这还只是个开端。”
我又听到另一个笑声,转身看去。“这是冲击力的胜负啊。”说这句话的是“黑鸟男人”,他露出了自负的笑容。“究竟会持续到什么地步呢?”
我拼命敲打着“壁垒”。虽然毫无触感,但手还是很痛。“我一定会把你干掉的!”
“黑鸟男人”把“梢”向我这边举高了一些,他说:“我会一边舔着小梢平平的胸部一边等你的哦。”
看到反射性地失去理智的我,“黑鸟男人”露出了令人生厌的笑容,他突然把被掰开两腿的“梢”扔向空中,却并不接住,而是一脚踹向她的屁股。本来已经失去了意识的“梢”又发出“呀”的惊叫声,在空中转着圈子,然后滚倒在地上,赤裸的下体正对着我无力地瘫倒了。
“梢!”
“不如让我来帮她开发一下迪斯科小朋友最喜欢的屁眼吧。”“黑鸟男人”对着我竖起了中指。“哈哈哈。不过我觉得小孩子的屁眼只会有一股屎臭味啊。”
“给我住手!”怒吼的我被谁抓住了肩膀。
是水星C。“没用的。不要被他那些无聊的挑衅给激怒了。”
就在下一个瞬间,我又被带着穿越了时空,跟水星C一起倒在朝阳映照下的明亮卧室里。“这里是……”水星C一下捂住了我正要说话的嘴。在房间的另一头,背对走廊前进着的正是过去的“我”,还有在床上熟睡的“勺子”,也就是“梢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