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将苗木、我和永岛弓子杀害的,竟然会是须势理阿姨和阿幸……这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为此我不禁感到头晕目眩。
“以我来举例吧。”苗木继续解释道,“将我引到山庄中的是内野须势理,而用黑杰克给我脑袋来了一下,天黑后又把我的尸体拖出山庄的则是工藤久。以她的力量,要将我扔下山谷根本不是什么难事。”
“但养父母不是一直待在三楼吗?”我问,“他们怎么知道苗木先生会什么时候来呢?”
“一定是利用了针眼摄像头来监控吧。而且摄像头还不止一个,他们一定在吊桥、山庄正门和窗户这几个地方都安装了摄像头。内野夫妇曾经说过,他们在山庄中准备了许多防范措施,恐怕就是在那个时候设置的监控摄像头。”
我回想起自己被杀时的情景。如果那些摄像头也被安装在了室内,即便不可能每个房间都安装,但每一层的走廊和餐厅里可能有,这样一来,她们就能发现我在深夜进入了餐厅。不过我只是在凶手准备处理苗木尸体的时候不小心撞上,为此,我不禁万分希望她们其实没有杀害我的动机。
“别开玩笑啦。”阿满跪在须势理的尸体旁。森医生正在旁边照顾工藤久律师,而灰浦警部补则忙着进行现场调查。阿满看了看他们,又说:“你看她这平静的表情,这像是杀人犯的表情吗?不可能的吧。须势理阿姨可是千辛万苦才把我们这些所谓的家人拉扯大的啊,就算非亲非故,她也不忍心杀了我们啊。”
苗木也看着她的脸,轻轻摇头道:“绝大多数人在死亡的瞬间,面部肌肉会松弛下来,从而呈现出平静的表情。不管那人心中有没有邪恶的想法……我知道你不愿相信这些,但真凶就是她,不会有错的。是她策划了这次事件——也就是内野家全灭计划,并且几乎完美地执行了。”
“全灭?难道也包括我吗?”阿满挑衅般说道,“难道你想说,我的死也全怪须势理阿姨吗?我还以为那只是个意外呢。都怪永岛弓子演了那样一出怪戏,害我不小心磕到了头……如果说那也是谁策划的,恐怕对方已经不是人,而是万能的神了。”
那可不是。我在心里赞同道。可当我听到苗木的回答时,还是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确实,你的那起意外中还糅合了很多别的要素,要窥清全貌是非常困难的。”苗木点头说,“尽管如此,我还是可以断言,内野须势理必须对你的死负责任。”
我与阿满同时开口。
“你给我解释一下。”
“你给我解释一下。”
“当然要解释的。只是在此之前,我必须确定一件事情。”
苗木冲我招招手。
“干什么?我可什么都不知道哦。毕竟我是这家里最早死的那个。”
“我不是比你死得更早吗?但我已经差不多搞清了事情的全貌。”苗木先鄙视了我一番,这才凑到我耳边说,“我想跟你单独谈谈,跟我下去吧。”
“我听到了哦。”阿满不高兴地说,“你们要把我排除在外吗?”
苗木说服阿满,说必须留个人在这里监视剩下那些人的行动。“刚才你扔猫那个举动十分正确,使得被害者的数字减少到了最低。对森医生和照美来说,你就是救命恩人啊。因此,等会儿要是再发生什么紧急事态,只要有你在我也能放心了。”
听苗木这么一说,阿满似乎十分受用,最后他笑着说:“一切就交给我吧。”然后目送着我和苗木消失在地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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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到一楼,思考着刚才那两只猫的行动。
看来,猫咪确实能够看到我们这些G。刚才第二只猫的举动明显是在模仿最开始那只G猫。莫非只有G猫才能和现实世界的猫进行交流吗?
“可是另外那只猫也死了,要是救援部队没有带只猫来,我们就……”
“那些话到时候再说。”
苗木突然打断了我。
我与苗木一言不发地下到餐厅。
“你为什么要那样盯着我?”我问。
“你要是不喜欢我的眼神,就快点给我老实交代。我们已经没多少时间了。”
“什么老实交代?你在说什么啊?”
“我说的是亲子鉴定。你刚才说,你是内野宗也的亲生儿子?”
“是啊,有鉴定书为证。”
“你在骗人。”听到苗木的话,我忍不住看着他,但从他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你不可能是宗也的儿子。”
“为什么你这么肯定?”
“这连小学生都知道,是家庭医学的基本常识。”瞬间,我感觉苗木的眼中似乎闪过了一抹嘲弄的神色,但那抹嘲弄很快消失,苗木又变回面无表情的样子。“内野宗也的血型是AB型。刚才工藤久说过,他一直以为自己是A型血。再看看你,你是0型。刚才阿满告诉过我,而你在一旁听着也没有否定。你还需要我继续解释吗?”
我无言地摇摇头。如果父亲是AB型血,那无论母亲是什么血型,都生不出O型血的孩子。正如苗木所说,那是现在的小学生都懂的常识。其实,也有非常小的概率会出现例外,但我非常清楚,自己并不是那个例外。
“那份鉴定书根本不是宗也和你的。我可以肯定,在父亲那一栏上写的是另外一个名字。”苗木用肥胖的手指指着我说,“你的亲生父亲,其实是星野万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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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都被你发现了。”我点头承认道。在苗木提出这个话题的那一刻,我就知道自己再也瞒不下去了。“养父的财产几乎都是从万丈那里继承过来的。因此,只要我能够证明自己是万丈的亲生儿子,就能以此为理由要求分得更多的财产。”
那才是我真正的王牌。
“那我一开始问你时,你为什么要撒谎?”
“因为我羞于承认自己体内流着星野万丈的血。毕竟苗木先生对万丈好像没什么好印象。”
况且我已经死了,再嚷嚷什么分配额度啊继承权什么的也是毫无意义。
“太遗憾了。”苗木摇摇头,“如果你当时就把正确的情报告诉我,我肯定能更早发现事情的真相,也能及时纠正你的误解。”
“误解?”
“就是只要证明自己是星野万丈的亲生儿子,就能在遗产分配中占据优势的误解。”
“我听不懂。”虽说如此,我心中还是升起了一阵莫名的担忧。
“很简单,那是因为万丈的孩子并不只有你一人。”
我从听到那句话到彻底理解其中的深意,期间足足花了好几秒钟时间。
“那莫非……阿满也是……”
“不只阿满,”苗木不耐烦地打断我,“冬树和照美也都是万丈的孩子。内野宗也夫妇在这几十年间,一直以养父母的名义照顾着万丈留下来的几名遗孤。”
听到苗木最后的发言,我似乎有些开窍了。
“这……跟须势理阿姨要将我们赶尽杀绝有什么关系吗?”
“关系太大了。她那样做是为了将星野万丈的痕迹彻底从世上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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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野万丈的血,正是此次事件最根本的动机,苗木断言道。
“怎么会那样呢?现在又不是旧社会,怎么还会有人讲究血统这种东西?!”我打算一笑带过,却意外地发现苗木是认真的。
将苗木的推理总结一下,就是这样:
星野万丈或许有着某方面的才能,但作为一个人类,他的问题实在是太多了。
可以说,内野宗也的上半辈子就是在替万丈擦屁股的生活中度过的。
他之所以要将健二等几名万丈的儿女收为养子,其实也算是为万丈擦的最后一次屁股。为的就是监视这些拥有万丈血统的人,不让他们像自己的亲生父亲一般做出离经叛道的事情。
万丈本人在晚年陷入对自己的极度厌恶情绪中,临死前,他不断对宗也和须势理说:“之后就交给你们了。”只是,交给宗也和须势理的,并不只有财产而已。
“万丈去世时,他的财产因为泡沫经济的崩溃而严重缩水,其小说也早已从市场上销声匿迹。那么,究竟还有什么事情值得他如此托付呢?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他为自己另外一种形式的遗产——也就是那几个孩子们的将来感到十分担忧。”苗木说。
“可是,万丈已经死了十二年啊。”我又问,“这之前我们一直相安无事,为何宗也夫妇现在要将我们抹杀了呢?”
“我能想到三个可能的理由。
“第一,他们夫妻,特别是宗也的日子不长了。因此他们急着想知道,这几个子女在失去自己的监视后究竟能否老实过日子。
“第二,由万丈小说改编的电影票房大卖,甚至出现接连不断的模仿杀人事件。宗也夫妇见到这一光景,再次深深感受到‘万丈之毒’的威力。
“然后是第三条,几个孩子自身的不端行为。
“虽然是万丈的嘱咐,但宗也夫妇无论如何也不忍心夺取无辜孩子的性命。因此他们决定,先观察一段时间,若几个孩子没有引发任何问题,就放他们一条生路……
“那几个孩子就是你们。”苗木说到一半停下来,死死盯着我。
“非常遗憾的是,没有一个孩子长成了正常的社会人。
“冬树的恋童癖经常引起各种纠纷。虽然暂时还没引起警方的注意,但那只是时间问题。
“你在提到对树里的担心时,曾经说过这样的话吧。”苗木指出,“说冬树应该被关到监狱或者精神病院里隔离起来。
“照美则与丈夫一同经营着可疑的美容整形诊所。作为一名医生,森医生根本不值得信赖,这从充斥着谎言的验尸报告中可以看出来。另外,他们甚至在伦理上也十分有问题。
“阿满到处骗女孩子的钱,从没好好工作过。现在依旧过着小白脸一般的生活。以前宗也夫妇总是用钱给他擦屁股,才总算没闹出被人状告结婚欺诈这样的丑闻,但他们却不知道今后该如何是好。随着阿满年龄增长,色相衰退,想必能被他钓上钩的女孩子也会越来越少吧。到时候只要一个不小心,他就永无翻身之日了。”
“至于我呢,则因为一些小事差点儿把人冻死在冷库里。”我自嘲地说道。
“并不仅仅如此。对你,宗也夫妇还怀有与其他三人不同的动机。从某种意义上说,那个动机甚至强于他们原先的动机。”苗木又扳着指头说道,“首先是鉴定书。知道自己是万丈亲生孩子的,只有你一个人。而他们并不希望你把这个秘密公开。”
“杀人灭口,是吧?”虽然很不情愿,但我不得不承认这是一个很现实的动机。
“再就是你跟树里的关系。”
我畏缩了一下。
“我跟树里没什么关系啊。”
“别误会了,我不是指那种关系。我想说的是,你跟树里实在太像了。刚才我还以为你和树里都是宗也的私生子,这才没有深究,但既然你其实是万丈的儿子,那么你想想,为什么树里会与你相像呢?”
“为什么?”我想都没想过。
“最简单的可能性,就是树里其实也是万丈的孩子,但只要计算一下年份就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因为树里是在万丈死去两年后才出生的。既然如此,下一个能够想到的可能性,就是树里的父亲或母亲与万丈有血缘关系。”苗木看了一眼座钟,“时间不够了,我直接说结论吧。宗也其实也是万丈的儿子。你们与宗也这个所谓的养父其实是同父异母的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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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父也是万丈的孩子?
“养父出生的时候,万丈不是才十岁吗?”
“他瞒报了宗也的出生年月。恐怕是趁着政府重建被战火烧毁的户籍时干的吧。宗也应该是万丈十二岁或十三岁时得到的孩子。当时,那个年纪的男孩子有孩子也不奇怪。”
宗也的母亲就是后来的万丈夫人凉子。凉子本身就比万丈大五岁,因此已经处于生育年龄了。
他们躲到别处生下宗也,又以养父母的身份抚养他长大。
“那养父他……”我的声音开始颤抖。
“不,他应该不知道吧。要是他知道自己千方百计想从世间抹消的万丈血统竟也流淌在自己体内,估计会受到严重的打击吧。可是我并没发现他有自我崩溃的危机,虽然他可能曾经怀疑过,但须势理应该巧妙地打消了他的疑虑。”
“须势理阿姨知道这件事?”
“这么想应该不会有错。”苗木理所当然地点点头,“而且她应该是听万丈说的。因为对万丈来说,宗也同样也是他‘担心的对象’之一。要是不把他的‘将来’找个人来托付,他一定会死不瞑目的。而须势理应该也暗下决心,决不让宗也知道这个秘密。”
“你怎么这么肯定呢?”
“因为在这么多养子女中,你是第一个被杀的。”
“那……那不是因为我运气不好,发现了苗木先生的尸体吗?”
“那只是次要的理由罢了。”苗木无奈地叹了口气,“你还没想明白吗?你仔细回想一下。你们在这里进行共同生活时,发生了一件意外的事情,那就是你与树里竟惊人地相似。照阿满的话来说,你小时候长得跟树里一模一样。”
“因为我小时候的发型跟她一样啊。”
“不仅如此。你们都能同时使用双手画画,这一形象以外的共同点也被众人发现了。照这样下去,随时都会有人怀疑你和树里有血缘关系。”
“谁会怀疑啊?”
“还用问吗,当然是内野宗也本人啊。他知道树里是自己的女儿,同时也知道你是万丈的儿子。那么,你们二人为什么会有血缘关系呢……如果放任他继续想下去,宗也迟早会察觉事情的真相。”
“所以须势理阿姨才把我杀了……”
“真正动手的其实是工藤。而除了封住你的口,不让别人发现我已经死了这一动机也存在。只不过,你被杀的最主要原因并不是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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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了一眼座钟。
“须势理阿姨马上要来了,详细的事情我们还是让她本人来说吧。”
苗木疑惑地看着我。
“你好像不太吃惊啊。”
“哪有,我简直是大吃一惊啊。不过在你说到一半的时候,我已经觉得无论结果如何,都无所谓了。因为就算不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也没多少天好活了,而且仔细想想,为了世界和平把某些惹祸分子铲除,这种事情我自己也不是没想过。毕竟为了保护树里,我杀死了冬树。而对冬树来说,自己被杀的理由恐怕也只是凶手用以自我安慰的借口罢了吧。”
听完我的话,苗木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最终没有说出口。
突然,阿满从天花板上冲了下来。
“不好了,照姐和森医生突然不行了。就在大家一起看须势理阿姨的自白书时……”

44 灰浦警部补

——灰浦警部补停下翻看文件的手。
刚才为了从中搜寻解决事件的线索,他特地将须势理捏在手中的遗嘱仔细翻看了一遍,但上面的内容与他中午从须势理那里听来的别无二致。遗产在宗也死亡后由尚在人世的继承人进行分配。即便养子女有后代,其死后的继承权也不可转移。像今天这种状况,虽然很难判明宗也准确的死亡时间,但能够继承到宗也遗产的,可以肯定只有须势理、照美和树里三人。且基本可以肯定妻子须势理因犯下杀人重罪,将被剥夺遗产继承权,因此宗也的全部遗产将由照美和树里平分。
警部补看向电梯的方向,照美正在那里试图修复电梯的“故障”。如果想出去,直接走门不就可以了,她现在脑子里恐怕已经乱成了一团糨糊。就算现在告诉她遗嘱的内容,也只会引发她更严重的混乱。
还是暂时按下不表吧。
就在警部补一边叹息一边合上遗嘱时,从文件中掉出了一个信封。
信封上只写着两个大字——“自白”。
这是凶手的自白书吗?
信封没有封口,警部补用颤抖的手取出里面的信笺。
那是一封手写的信。
我,内野须势理,承认自己夺去了以下这些人的性命,并愿意以死赎罪。
她在一口咬定自己杀死了冬树、健二和阿满后,又详细列举了养子女们的不端行为,以阐明自己的动机,并写道:“作为母亲,是万万不能独自死去,留下这些不肖子女为世间添乱的。”
仅往下看了寥寥数行,警部补便为阿满的女性问题和森医生的手术问题竟然没有引起警方的关注而惊讶不已了。
实在忍不住,警部补把照美叫了过来。
“你养母的这封信……应该算是写给警察的遗书吧,上面写了一些关于你们这些养子女的事。你能帮我确认一下真实性吗?”
他只挑了重点部分交给照美,她一开始只是漫不经心地读着,很快,表情变得严肃起来,眼见她气得双眉倒吊,作势要撕毁信笺。
警部补赶紧一声暴喝。
“你撕了也没用!我还有复印件。”当然这只是他虚张声势的手段,但照美似乎并不怀疑。只见她将信笺拿到丈夫眼前,开始与他小声合计着什么。

45 健二

……阿满下来之后,把警部补发现了须势理阿姨的自白书,以及自白书的内容向我们简单叙述了一遍。
“信里还说,‘孩子们的不堪,即便是我这个并无血缘关系的养母也看不下去了,便决心要亲自制裁他们。’换句话说,就是她不想让我们这些坏胚子继续活在人世上。我在警部补身边看到这些时,真是伤心得不得了呢。”
但她并未提到万丈血统的秘密。
我看向苗木,他一言不发,只对我摇了摇头。
“然后呢?他们怎么就不行了?”我催促阿满继续说。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总之照姐他们一边看须势理阿姨的告白书,一边说这里不对,那里太过分了,闹腾得不得了。过了一会儿,他们突然安静下来,我再一看……”
只见两夫妇双双跌在工藤久律师的身体上,晕过去了。
警部补试了试他们的体温,两个人的额头都滚烫不已。
“现在警部补正在楼下的厨房里找冰块呢。”
我仔细一听,厨房方向果真传来一阵慌乱的响动。
“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啊?”阿满急切地摇晃着苗木的身体说,“他们二人都没喝毒酒不是吗?那为什么会……”
“这还是让她来给我们解释吧。”
苗木指了指我们身后。
我回头一看,原来是须势理阿姨。
﹡﹡﹡
她一直保持着死前的站姿。那只白猫则躺在她脚边。
“您什么时候来的?”我想也不想就问。
“刚来。”须势理阿姨回答。
看来我又漏听了座钟的报时声。
不过,须势理阿姨看起来十分镇静。且不说我和阿满,她在看到苗木的时候也丝毫没有露出惊讶的神色。
“果然见到你了。”她笑着对苗木打招呼。
我只能判断,须势理阿姨在此之前就已经知晓G的存在。
“须势理阿姨,我有件事情想问您。”我正准备上前质问,却被阿满拦住了。
“现在不是问问题的时候,照姐他们还在楼上呢,他们都快死了。”他看了苗木一眼,又说,“我在上面看过告白书了。须势理阿姨,莫非这也是您干的?”
须势理不发一言,但她的表情已经做出了充分的回答。
“为什么?!”阿满仰天长叹,忽而猛地抓住她的肩膀,“告诉我,你对照姐他们做了什么?要怎么才能救他们?”
“你冷静点!”苗木走过来,将二人分开,“你们在这里闹也没用,G是不能对活人做什么的,难道你忘了吗?”
“可是……”
苗木没有理会阿满的坚持,转而抓住须势理阿姨的手腕。
“作为参考,我也想问问你。你究竟让他们感染了什么?”
“感染?”我和阿满异口同声问道。
“那应该就是你真正的‘武器’了吧?在一周之内让内野家全部成员集体病死——这虽然会让警察心生疑惑,但他们万万不会想到,这竟是有计划的集体杀人事件。”
“看来,你已经知道全部真相了呢。”
“我也有不知道的,那就是你究竟用了什么病毒?”
“我想到照美他们那儿去。有办法吗?”
“当然可以。”话音未落,苗木就抓着须势理阿姨,双腿一蹬,浮了起来。与半日前的他相比,已经进步很大了。
我和阿满也紧随其后。
“阿满,告白书上还写了些什么别的理由吗?”
“别的理由?”
“除了我们有可能变成犯罪者,所以不能让我们活以外的理由。”
“原文说的是‘罪犯或罪犯预备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