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初宜看到他头发还在滴水,不由提醒:“你要不还是拿吹风机吹下头发,毛巾擦不干,等会睡觉会头疼的。”

  宗也:“好。”

  已经是初秋的季节,他弯腰拿起遥控器,把房间的温度又调低了好几个度。

  调完后,宗也把床上的毯子递给姜初宜:“要是冷,就盖这个。”

  姜初宜都无奈了。

  他到底是多喜欢这个小兔毯子,到哪都带着……

  偷偷看着宗也坐在床头吹头发,姜初宜想,他真是那种很少见,非常绅士懂礼的男人。

  本来他把她带来房间,说自己要先洗个澡,姜初宜还有些许不自然。

  毕竟孤男寡女,单独待在酒店的房间,再加上洗澡这一环节,性暗示过于强烈。

  她都做好了心理准备,结果宗也很顾及分寸,真的就是单纯去洗个澡,洗完也没有穿上酒店的露骨浴袍,而是换了一身正常的T恤长裤,和在家里的打扮没什么太大的区别。

  姜初宜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吹完头发,宗也打开歌单,坐在她身边:“想听歌吗?”

  “可以啊。”姜初宜笑,“听你们的歌。”

  “我们的歌?”宗也歪头想了想,“应该不适合现在放。”

  他滑动着歌单,问:“还想听谁的歌?周杰伦?”

  姜初宜立刻想到了在广州,他唱的那首惊人的《爱情废柴》。

  她支起身子,凑过去,随便点了一个日推的英文歌单。

  天黑下来后,城市灯红酒绿的景色适合在灯光暗的地方看,所以房间的大灯关了,姜初宜靠在窗边,宗也并排靠在她旁边。

  好像是为了随便开启一个话题,宗也问:“初宜,你和步向晨认识很久了吗?”

  “也还好,毕竟我出道早嘛,圈里认识的人还挺多,我当时跟他炒过一段时间荧幕CP,但是私下不太熟。”

  “是吗?”宗也低低道,“但是他喊你小宜。”

  姜初宜声音犹疑,“我也不知道,他这个人好像就挺自来熟的。”

  意识到他好像很介意步向晨,姜初宜觉得奇怪,“你是不是之前就不太喜欢他?”

  宗也垂下眼睛,勉强笑着,“是不太喜欢。”

  要怎么跟她说。

  他不止不喜欢。

  不止讨厌。

  他恨这个人。

  在他只能无望看着她的时候,他就平等地恨着这个世界上每一个能跟她说话的人。

  姜初宜哄他开心:“你要是不喜欢他,那我以后少跟他讲话,行不。”

  宗也:“好。”

  见他情绪还是低落,姜初宜心想,难道宗也在吃醋之前自己跟步向晨的绯闻?不过娱乐圈的炒作手段,他应该比自己更了解才对啊……

  姜初宜试探开口,“你别不开心了,不然我抱抱你?”

  闻言,宗也摊开手,倚在墙上,像是静静等待着她的主动。

  两人并排靠墙坐的姿势,让拥抱这件事有点困难。

  就当姜初宜不知道怎么施展手脚时,宗也开口:“要不要坐我腿上?”

  姜初宜:“……”

  黑夜滋生的暧昧和勇气,让姜初宜大胆了许多。她掀开腿上的毯子,横跨到宗也的腿上。

  双腿跪在他腰侧,姜初宜伸手,主动靠过去,抱紧他。

  她感觉他的膝盖屈了一下。

  他的手在她后背上很有耐心地移动。

  抱了一会,姜初宜直起腰,“开心点了吗?”

  “没有。”宗也在黑暗中跟她对视,“还想你亲亲我。”

  想到自己在教室被宗也折磨的那会儿,故意吻了下他的耳垂,“是这样亲吗?像你下午欺负我那样。”

  果不其然,宗也眉头蹙起,身子瞬间紧绷起来。

  “还有呢。”他问。

  姜初宜故意说:“不记得了。”

  他打量着她,很平静地说:“那我再给你演示一遍。”

  一阵天旋地转,姜初宜很快倒在毯子上。

  宗也压下来,捂住她的嘴,一路从她的耳后根吻到脖颈,在那条绷直的细线上来回轻咬。

  “唔唔……”

  越来越乱,怪异的痒又窜遍全身,姜初宜脚胡乱踢着,在自己有脱氧的错觉前,使劲拽下他的手。

  “怎么了。”宗也手肘支在她耳侧,语调喑哑,“想起来了吗。”

  两人呼吸节奏交缠,都很杂乱。姜初宜胸口起伏,模仿着他的动作,反亲上他的脖子。

  几乎是立刻,宗也的手就攥紧了。

  说不清是想报复还是为了一己私欲,姜初宜咬着那颗胭脂小痣。

  这个行为让宗也微微战栗,整个人瘫软在她身上。

  咬了几下,姜初宜终于缓过神。

  宗也趴在毛毯上,像一只蔫蔫的大猫,力气流逝尽了,嘴里咬住毯子上的兔耳朵,努力克制着什么,还是无法遮盖喉咙不稳的气音。

  “你还好吗……”姜初宜戳戳他。

  宗也没接话。

  他喘了会,松开兔耳朵,睁眼,直直盯着她,就像看着一个不知轻重,喜欢玩游戏的小孩儿。

  不知道看了她多久,宗也低声说了句,“初宜,对不起。”

  姜初宜不明就里:“什么?”

  他的手掌压上墙,“我现在打算跟你接吻。”

第46章 四十六颗星

  宗也坐了起来, 目不转睛看着她,手顺着墙往下滑,摁到姜初宜的肩上。

  屋内一片漆黑, 玻璃窗的霓虹灯罩在他侧脸上,像浓雾中若隐若现的长虹流星。

  丢在角落的手机,屏幕亮了一下, 又很快熄灭,自动切到下一首英文歌。

  “坏男孩就像昂贵的漂亮玩偶”

  “但我就是心甘情愿”

  砰, 砰, 砰, 心跳地很慌, 姜初宜费力调整着呼吸。

  我现在打算跟你接吻。

  这句话不是在征求她的意思, 而像是耐心耗尽后,对她发出的最后一道通知。

  她躺在羊绒的白毯上, 躺在他身下,黑发凌乱, 在刚刚的纠缠中,衣服领子皱了, 歪了, 露出肩膀上的一条细带。

  酒店吹出的一股股冷气似乎想让房间的一切降温,可宗也热的要命, 自制力像被放在火山岩上的蜡烛一样,融化、瓦解。

  “让我备受折磨,对我弃如敝履”

  “我一直期待着你能垂青于我”

  “恶魔虎视眈眈, 天使视而不见”

  他缓缓低下头, 热气微醺, 吻落在她的鬓角, 很轻,像是猎人在给濒死的羔羊打着最后的温柔招呼。

  “初宜……”他音调已经有点怪,“明天我可能需要帮你请个假。”

  姜初宜眨了眨眼,“啊?”

  宗也迷乱亢奋的吻移到她的眼角,短暂地笑,“你确定,不喊停吗。”

  “我一直等待着能让我刻骨铭心的你来到我身边”

  “如果我满身伤痕,不到最后一刻不忍对你宣之于口”

  姜初宜脸上是茫然的,感觉很多事都乱了套,但是接个吻而已,有什么好怕的呢,怎么就至于请假呢。

  她昏昏沉沉地想。

  房间越来越暗,他抚摸过她的耳骨,手指滑过她的脸颊,最后停在唇瓣。

  “你的形象一尘不染”

  “我的心里痛苦不已”

  “如果你现在不走。”宗也双膝跪在毛毯上,手插入她的后脑勺,“等会我是不会停的。”

  “我不走啊。”姜初宜如此回答。

  那首英文歌进入高潮,声嘶力竭的女声,高亢浓烈的伴奏,破碎绝望:“He looks up grinning like a devil”

  ——他微笑着,如同恶魔降临

  宗也欺身压上去。

  姜初宜眼前猛地一黑,身子瞬间绷紧,铺天盖地的吻落下,把她的闷哼全部堵回去。

  霓虹灯影在眼前乱晃,她被他抱起来,压在墙上,压在玻璃上。身后是冰凉坚硬的建筑,身前是毫无空隙贴合的他,姜初宜无处可逃。

  他们好像一起融在了身下的毯子里。

  她的手腕被他用手抓住,双腿被他顶开,唇被他带着疯劲的舌尖狠狠撬开,被逼着仰头,鼻息被迫承受他所有的味道。

  姜初宜不理解这种亲,她是个很规矩的人,这和她想象中的温情实在是差距太大,不应该是这样的。被吻得舌根发麻,一开始她还想推拒,可慢慢意识到现在只剩他们两个人,只剩下混合着汗水,口水、眼泪,近乎要将自己碾碎的疯狂亲吻,她想把这个游戏暂停。

  “宗也,宗也。”

  姜初宜无措地叫着他的名字,腿根都在抖,音不成调。

  宗也手上没停,好像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细致地吮掉她因为缺氧而掉的生理性泪水。

  把人逼疯的吻没有因为她的求饶而停止,他把她抱起来,一句接一句的,初宜,对不起。

  她眼睛红红地说疼,他就把咬换成舔舐。

  等她断断续续地发不出声音,他又把舔换成咬,咬碎了吞下去。

  姜初宜双眼浮起一层雾,想揪住他的头发,可手指也被他含进嘴里。好像连正常呼吸都成了一件难事,萎靡地失去了所有力气,世界只剩下扭曲的眩晕。

  宗也明显失控了,像一行无法被修复的代码。

  她终于尝到了吃下毒苹果的报应。

  被他肆虐过的地方好像都肿了,浑身像是被滚油浇过,连血液都跟着沸腾。

  在这个一发不可收拾的夜晚,姜初宜无数次地想,她应该走的。

  迷糊了很久很久,久到不知道时间的流逝,久到这一切好像不会有尽头。窗外的霓虹灯全熄灭了,天空泛白,晨光熹微。

  纯洁的小兔毯子已经被蹂躏地乱成了一团,姜初宜重新被宗也抱入两腿之间。他还在说话,可她再也无法听懂。

  她被人钳住下巴,眼泪还挂在睫毛上,眼睛只能看着他。

  他将脸贴在她肩上,搂住她的腰,表情温柔地呓语:“初宜,想听你说,喜欢我。”

  “宗也……”她不安地轻颤。

  “说喜欢我。”

  姜初宜脑子是空的,委屈地带着一丝哽咽,“喜欢你。”

  世界寂静,好像就剩他们一问一答的声音,她的一切都由宗也主导。

  “说只喜欢我。”

  “只,喜欢你。”

  “我是谁。”

  “宗也。”

  “然后呢。”

  “只喜欢宗也。”

  “宜宜,我也只喜欢你。”宗也笑着偏头,重新吻住她,“好喜欢你。”

  *

  武汉的路演有两天,第一天是在电影城,剩下一天是在高校。姜初宜第二天请假,说身体不太舒服,没去。

  辛荷知道这个消息时,立刻联想到昨晚,他们打了个招呼要出去散步,便消失无踪,再也没回来……

  她心里浮现许多猜测,但是瞄了眼宗也,还是没问出口。

  在高校宣传需要站台,和台下的学生互动,比影城更累。

  一整天,宗也明显心绪不佳,一直出神,连回答问题时笑容也很少,偶尔接几句话,大部分都在沉默地倾听。

  宣传结束,武汉路演告一段落,他们返回酒店时,被告知姜初宜已经返回上海。

  王滩惊了一下。

  回到房间,他实在按捺不住好奇心,“哥们儿,你昨晚干啥了,把人吓成这样?”

  宗也拨弄着打火机,叼了根烟到嘴里。

  微信上给她发的消息始终没收到回复。

  “难道全垒打了?那也不至于啊,你是有多狠啊?”

  宗也没回答王滩的一系列问题,他不会把跟姜初宜的隐私分享给任何人。

  宗也坐在沙发上,手肘抵着膝盖,沉默地抽完几根烟。

  王滩也陪了一根,烟雾缭绕中,对着兄弟指指点点:“你这第一次谈恋爱的,没经验,对姜老师那种乌龟型的,得循序渐进,不然一戳又缩回去了。”

  宗也撑住额头,“你不懂。”

  “不懂什么?”

  宗也笑了下,意味不明,“你不懂我。”

  ……

  ……

  小钟看到姜初宜身上的痕迹时也被吓了一跳,脖颈、锁骨,从肩蔓延到背,白皙的肌底,有几处红到发紫的吻痕显得十分刺眼。

  她的唇破了皮,眼下一圈青黑,不得不穿上高领的外套,墨镜、鸭舌帽、口罩,全副武装地把自己包裹起来。

  武汉到上海的飞机有两个小时,姜初宜精疲力尽地睡了一觉。

  到达虹桥,姜初宜打开微信,宗也已经发了几条消息。

  她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人又很不舒服,提不起力气,暂时搁置在一旁。

  和宗也认识到现在,两人相处一直都有个限度,很多时候,很多事情,宗也都会把主动权交在她手上。

  他曾经提醒过她很多次,但是姜初宜始终没有觉悟,糊涂地跟他拥抱,浅尝辄止地跟他亲吻,像小朋友玩过家家的游戏。宗也太温柔了,无论说话做事,都很克制礼貌地对待她。姜初宜没在他身上吃过教训,没有前车之鉴,所以理所当然地一点警惕和防备心都没有。

  想起来都觉得很夸张。

  明明说是接吻,宗也却几乎上瘾了般地吻遍了她全身。她被不知名的情欲折磨到一次又一次地颤抖,人都好像变钝了。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见识短浅,也不怎么看成人电影,昨天之前,姜初宜根本就没想过,原来接吻也能到这个地步。

  小钟一路都犹犹豫豫的,嗯嗯啊啊几次,话到嘴边又不知怎么问。陪姜初宜到家了,才说,“姐,是宗也吗……”

  姜初宜卸力地趴在沙发上,小幅度点头。

  “我天,怎么会……”

  小钟不可避免地想象出了点画面,但立刻又打住,她不该亵渎偶像。

  宗也在她心中是圣洁的。

  但是老板身上的一处处“惊人”的痕迹都在提醒她,宗也有着不为人知的阴暗另一面。

  正常人谁会这样啊……

  小钟喃喃:“我也是有点……震惊了。”

  想到自己最开始入坑,还是几年前,BloodXGentle的一个发布会上,那天她心血来潮看了个直播,当时正在采访环节,四个人依次上台,宗也很单手插兜,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周到地等待其他人落座。就那个瞬间,精准地击中了小钟。

  小钟作为娱乐圈打工仔,道听途说了不少碎裂三观的八卦,只有宗也在她心中人设从来没崩过,不甩脸子,不耍大牌,对待任何人都永远礼貌有风度。

  还在出神,包里的手机忽然响起。

  小钟帮姜初宜翻出手机,看了眼来电提示,小心问:“是宗也的电话,要接吗?”

  姜初宜翻了个身,伸出手臂,“给我吧。”

  接通后,姜初宜沉默着。

  电话那头也安静了阵,才传来一道小心的声音,“初宜?”

  姜初宜真是怕了,听到他的声音,身子都下意识抖了下。

  “你生我的气了吗?”

  她视线游移,心情复杂,“也不是生气。”

  “那,怎么了?”

  姜初宜:“有点被你吓到了,要缓缓。”

  “对不起。”

  这句“对不起”一出来,她身上都起了层鸡皮疙瘩。

  经过昨晚,姜初宜完完全全明白了,宗也口中的“对不起”,就跟“高能预警”没有两样。

  姜初宜:“宗也,你这样真不行。”

  宗也嗯了声,乖乖认错:“初宜,我有时候也控制不了我自己。”

  姜初宜无言。

  宗也:“初宜,你能原谅我吗。”

  她有气无力地问:“你能保证,以后不这样了吗。”

  电话那头再次陷入安静。

  “初宜,我可能没法跟你保证。”宗也默了默,“这是我的缺陷,对不起。”

  姜初宜:“……”

  她昨晚已经崩溃到骂了宗也一千遍,在他一意孤行地亲到某处时,她在浑身过电的战栗中甚至口不择言地喊出了“变态”、“下流”,可那些词语根本对他没用。

  她现在只剩下满满的无奈,“我们这几天暂时先别见了。”

  那边咔哒一声,又传来打火机点燃的声音。

  姜初宜补充自己的话:“我意思是,我需要平复下心情,你不用多想。”

  她真是被他身上忽然冒出的那股疯狂劲吓得不轻。

  “初宜,在你适应前,我不会做这种事了。”宗也姿态放得很低,“但是你别怕我,行吗。”

  听他这么说,姜初宜紧绷的弦缓缓松动。

  她发现自己有时候真是宗也拿这个人没什么办法。

  尽管姜初宜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情感和理智反复拉扯,她还是抱着一丝侥幸心理,“唉,我尽量吧。”

  如果没记错,西暴这个月要去国外参加几个时装周,她至少小半月可以不用见到他。

  姜初宜松了口气,“我没生气了,你先安心工作。”

  “初宜,我很想你。”

  姜初宜:“……”

  他们才分开不到几个小时。

  她无可奈何,“你别太黏人了,正事要紧。”

  “我跟你打视频,你还会接吗?”

  姜初宜被他小心翼翼的态度弄得不是滋味。

  因为这种事怕到逃跑的,她是不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第一个了?宗也本来就是那种心思细腻敏感的人……她这样不打招呼就走人,他说不定又要想很久。

  姜初宜声音放软:“宗也,昨天的事我没怪你,就是我得适应适应,你总要给我点时间吧。”

  说完,她叹气,“你也不用对我这么小心,我们就跟之前一样就行了。”

  *

  因为西暴档期的缘故,后面的路演都没法参加,IM只能安排导演制片团跑完接下来的几场。

  姜初宜飞去北京和秦同见了一面,锦清专门组了个饭局,邀请了几个投资商,主要谈的事就是于彤的新电影。

  秦同知道她的打算,虽然表面不说,但心里也欣慰。

  姜初宜从今年开始就热度不低,成了热搜常客不说,《捕星》票房大卖,再加上《群星闪耀》的加持,尤其是和宗也的cp如今成为大势,让她知名度有了很明显的提升。如果趁热打铁,花个两年时间把身上的流量变现,走流量小花的路线也不是不可能。

  但是她现在选择跟于彤这种年轻导演合作,并且拒接刷脸的综艺和快餐电视剧,专心走电影路,相当于舍弃了这些来之不易的热度。

  秦同身体尚未痊愈,姜初宜帮他挡了几杯酒。

  饭局快结束时,她从洗手间出来,拿起手机,宗也给她发了张照片。

  蓝紫的迷离光线,酒瓶倒了一桌,烟灰缸满是烟头,远处有个小唱台,像是个地下club。

  姜初宜:「你回国了?这是哪儿」

  宗也:「今天下午刚到,跟几个朋友在一起」

  姜初宜:「你喝酒了?」

  宗也:「就喝了一点,想你了」

  姜初宜:「……你这酒量,少喝点吧」

  姜初宜:「下周平城的零度慈善晚宴,我应该会去,到时候可以见见。」

  宗也:「好」

  ……

  ……

  晚上回酒店,姜初宜刷手机时,发现宗也和伏城上了热搜。

  起因是某位小众歌手在微博上发了几条他们唱歌的视频。

  好奇心驱使下,姜初宜点进去看,视频的背景跟宗也发给自己那张图差不多,应该是私人聚会。

  宗也坐在那个小唱台的高脚椅上,慵懒地拉下麦架,唱着《Cruel Summer》。

  这首歌旋律太熟悉,听得姜初宜脸一红。

  这就是那天晚上,宗也亲她之前,手机自动跳到的那首歌。

  他唱歌的时候应该是处于微醺状态,跟平时在外营业的正经模样差很多,有点颓废地浪荡。

  这条视频下的评论区发言不堪入目。

  【宗也?卧槽,他真的,私下就是烟酒都来啊,这才是成年人该看的视频……】

  【这是我认识的宗也吗?衣服也不好好穿,坐也不好好坐,这个男人心眼子就是多,是打算要诱惑谁啊???】

  【怎么唱这种歌都要用这么sexy的声音??!尤其是那句“I love you ain\'t that the worst thing you ever heard”,啊啊啊啊,“我爱你,是不是你听过最难听的话”,怎么能把这句伤感的词唱得这么性感?!!】

  【谁懂啊,低音炮唱怒音真的超级攻,又欲又攻,呜呜呜,感觉宗也在用声音弹我丁字裤的带子啊……好苏……话说真的没人觉得宗也的手很涩吗??尤其是拿话筒的时候,还有弹贝斯的时候,不如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