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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上关于卫家,有很多津津乐道的传闻和有理有据的分析。

卫寒云和他的二哥是同一个母亲、所谓正室夫人所生,卫寒云的大哥三哥和后面两个弟弟却是由另外两个女人孕育的。

根据许多网友和八卦媒体所说,两位“妾室”从来没有放弃过取而代之的梦想。

只可惜,卫寒云太出息了。

他接手卫家才八年, 却作风果断手段强硬, 将自己的地位巩固起来以后, 除了卫老以外的人都得看他眼神行事。

但卫老偏爱其他几个儿子是众所周知的事实,因此关于卫老死后的家产分割,世间有着许多不同的猜测。

毕竟钱嘛, 总是个好东西。

哪怕卫家里每个人都已经相当有钱, 可还都是不满足地想要更多。

钟子湮提着刚买到的大红袍掂了掂重量,咋舌:这么一点点, 花了大几十万。

方楠终于姗姗来迟。

钟子湮在他的思想教育脱口而出之前就把大红袍塞了过去:“拿着,我们去下个地方。”

按照她的计划和从卫寒云口中打探出来的情报,又再有钟子湮自己考量的增加,她预计还要准备五件礼物。

……

卫寒云的母亲信佛,钟子湮去了一趟H市出了名灵验的寺庙里烧香拜佛求了大师开光过的平安符。

不得不说, 这寺庙的赞助费……啊不是, 香火钱可真贵。

十八万一个的平安符了解一下。

钟子湮虔诚地——那当然是对金钱的虔诚, 她在无限空间里打了不知道多少个玩佛光的——把平安符装进了卫寒云让人定制的木盒里, 里面铺着丝绸锦缎,正中央是个浅浅的凹槽,平安符正好嵌入其中、不会掉落。

将盒子盖上的时候, 钟子湮福至心灵:“这盒子也很贵吧?”

卫寒云眼也没抬,云淡风轻地:“不到买椟还珠的地步。”

钟子湮内心给自己翻译了一下:还是平安符贵。

“那就行。”她满意地拍了拍木盒,将搭扣锁好放回桌上,拿过电脑又投入了下一份准备当中。

卫寒云这才侧脸看了看她。

过了两秒,他才把视线收了回去。

……

卫寒云的二哥二嫂倒是相对容易不少,据说他们夫妻俩都是有名的学者,一个是考古学家,另一个是艺术历史学家。

“正好之前买到的化石和画都在库里,取出来包好就可以了。”卫寒云表示他已经都准备好了。

钟子湮:“……”画,难道是挂在这房子里那幅吗?

如同往常一般,钟子湮还没说话,卫寒云就长了第三只眼睛地接了她心里的疑问:“是一幅雷阿诺。”

钟子湮两秒就在搜索栏里输入了雷阿诺三个字,又看了几幅画作拍卖的成交价,陷入沉思。

嗯,论花钱的境界,她果然和卫寒云还有云泥之别。

“但是他们的女儿,你可以帮忙。”卫寒云早就准备好了说辞,“她有喜欢的明星,正好在后土……”他顿了顿,带着笑意修正用词,“嗯,正好在你的公司,似乎是个脾气不太好的人。”

钟子湮顿觉自己很有用武之地,立刻拍着胸口保证自己一定拿到最全的粉丝福利回来给卫寒云的侄女。

……

“……这就是你带着这么多纸和笔来逼我写一封信的理由?”李曳头现青筋,“你知不知道多少人等着我跳槽?”

“你跳,”钟子湮早有了拿捏李曳的方法,“反正我不会跳槽。”

李曳:“……”没错,他看中的不是后土,而是钟子湮的曲。

而既然公司都是钟子湮的了,她绝无可能把自己作的曲卖给别人公司制作。

至少钟子湮江郎才尽之前,李曳是不会离开后土的。

于是脾气臭屁得要命、从来不对权势卑躬屈膝的李曳呸了一声,咬着烟抓起笔:“写,我写行了吧!”

他一个字还没写下去,就听钟子湮又说:“还有你的作品集,我让余千山整理出来了,你挨个签名。”

秦董正巧敲门进来,手里摆着一整套大大小小专辑,甚至还有李曳的个人传记。

“余二少让我送来的,和李曳有关的都在这儿了,”秦董老好人地笑着解释,“钟小姐看看,还缺些什么吗?”

“先这样,谢谢。”钟子湮坐了下来,自己也拿了一张纸在李曳旁边写写画画。

李曳先咬牙切齿地签名,他一张一张拿,好容易把自己出道到现在所有担纲制作的专辑和个人专辑都给签完了,还没来得及甩甩手腕轻松一下,钟子湮就跟头顶长眼睛似的把空白的信纸放到了他面前。

“她叫卫含烟。”

“……姓卫?”李曳愣了一下,面色古怪了起来。

“嗯,见面礼。”钟子湮抬头认真叮嘱李曳,“写好看点,不要留错别字,拉低公司的文化素质分。”

李曳:“你他妈才没文化!”

他低头满腔怒火唰唰唰地写,但到底是满腹诗书才华的人,心里虽然骂骂咧咧,笔下流出的文字却工工整整条理分明,带着点鬼才特有的恃才傲物之气。

等落下最后一笔时,李曳把笔往桌上一拍,正要问“你拿什么感谢我”的时候,钟子湮伸手把她手中写了一会儿的纸交换了过来:“有劳。”

李曳狐疑地低头一看,被上面的曲谱攥住了眼神。

谱子一气呵成,每个音符都像有生命似的亲亲密密联在一起,有的地方做了简单的修改,笔迹甚至都还没干透。

——钟子湮就当着他的面,眼睛都不眨地做了一首新曲出来!

李曳下意识地跟着哼了一小段,脸色变得很精彩:“钟子湮,你老实交代,是不是脑子里有一个‘作曲大师’系统,而你是从另一个世界来的,只要从系统曲库里照搬就行了?”

钟子湮:“你想象力真丰富。”虽然也猜对了一半。

没有作曲大师系统,只有垃圾主脑。

“作为道谢,不用钱,署名就好。”钟子湮慷慨地说着,将李曳刚写完的信纸摊开晾干。

她顺道扫了一眼里头的字句,恍惚觉得李曳知道关于卫含烟的事情怎么好像比她还多,里头还叮嘱说“趁着年轻,注意身体”。

唔,大概是老烟民对年轻人的体恤吧。

钟子湮把这发现抛到了脑后。

“你的曲子独特得吓人,哪怕不署名,长耳朵也能听出来。网上现在不少人解析你的风格试图模仿,还没得出个所以然来。”李曳哼了一声,把曲谱用杯子压住:“你是不是还要准备别的见面礼?”

“大致都好了,还差一件没什么主意。”钟子湮有点头疼。

“说来听听。”李曳翘着二郎腿想点烟,被钟子湮扫了一眼,嘴角一抽放下了打火机。

说来惭愧,有些事情确实是有钱也解决不了的,比如门道,比如时间。

卫寒云的祖母是有名的小提琴家,年轻时就是上级圈中的名媛,现在更是德高望重的艺术家前辈,想要拿得出令她满意的见面礼,钟子湮想了许久都没想到合适的提案。

去现买吧,这些珍贵的乐器曲谱又不是随处可见的大白菜,想买就有卖,等也得等个一年半载的。

要不是刚从燕莎买的琴她已经用过了,倒是能直接送那个。

可自个儿买回来用了好几次,再突然转手送出去,就显得有点不走心。

钟子湮大致给李曳这么一说,后者哼笑一声:“这个很简单。”

“愿闻其详。”钟子湮很给面子。

“投其所好的道理你不是很懂吗?”李曳两根手指夹着烟睨她,“她是音乐家,那你送和音乐相关的就行了。乐器难得,名家乐谱手稿总有几个人收藏。”

钟子湮当然也想过这点了。她有点沉重地说:“我觉得去抢博物馆不太好吧。”

无限世界里可以抢了就跑,只要回到主脑空间就万事大吉,可这个世界里要是成了通缉犯……那有点麻烦。

李曳手一抖,烟掉了:“就这,你第一时间想到的是抢博物馆??”

“李总监带带我。”钟子湮诚恳地求教。

李曳:“……”钟子湮对网络梗的感知,似乎总是要延迟个那么几年,仿佛春晚一般。

他又抽了一根烟出来,没点着,只拿在手里把玩着。

“我认识一位戏剧学院的老师,”李曳吊儿郎当地说,“他手里有份舒伯特的手稿,真品。你得能说服他卖给你才行。”

钟子湮松了口气:“就这?”

但凡存在,那当然都是能买下来的。

如果买不下,说明钱给得还不够多。

李曳:“?就哪?你再说一遍就什么?”

☆、第 22 章

李曳根本没能反抗得了钟子湮, 是被提溜着去了地下车库的,只来得及一手护住钟子湮刚给的谱子,另一手捎上了宛如自己性命般重要的星○克。

出电梯时, 李曳挑挑眉:“你换车了。”

第一次是凯迪拉克,第二次是劳斯莱斯,这次是一辆宾利。

钟子湮想了想:“借的。”

说完她终于恍然大悟:难怪觉得自己少了点什么。

交通工具水陆空三种,飞机和游艇她都有了,缺了一般人最常拥有的车啊!

说起来, 买了又停哪儿呢, 卫寒云的车库里?

李曳不用司机开门, 大喇喇地坐到了副驾驶座,没关车门,看着司机接过钟子湮手里的专辑堆去后座提了一个红色的行李箱出来往里面打包。

李曳认出那是联名款近三万一个的日默○行李箱:“……”这礼物盒过于高档硬核。

司机训练有素, 三下五除二把行李箱装填好了, 往后备箱里一放,重新启动车子。

李曳报了个地址, 扭头对钟子湮说:“老头儿脾气爆得很,你可别吵起来。”

钟子湮思索片刻:“我不担心这个。”

她觉得李曳才容易跟人吵起来。

……

一小时后,钟子湮站在一户普通的小区门口,看着李曳隔着防盗门和里头的小老头你来我往骂得唾沫星子四溅,心里叹了一口气。

她都没来得及打声招呼, 小老头打开门一看见李曳的脸, 就顿时跟点着了的炮仗一般爆炸, 顺带着把李曳也给点炸了。

好在附近邻居似乎相当习惯这样的吵闹, 十几分钟过去了,居然没人开门看看外面发生了什么。

“跑娱乐圈做歌!屁点追求都没有!好好的音乐底子全给你糟蹋了!”

“老子这踏马是曲线救国,曲线救国你懂不懂!向年轻群体推广古典音乐不可能再走以前的老路子了!腾○尔都会上字母站唱恋爱○环了!!”

“糟糠!”

“迂腐!”

“臭小子!”

“老皮蛋!”

钟子湮:“……”

以前队里倒是也常猴子打架。

但大家穷啊, 怕破坏道具,又怕修复身体消耗来之不易的点数,所以打得都小心翼翼。

实在不行,钟子湮上去一边揍一顿让他们冷静下来,双方就能好好说话了。

所以劝架这个事情……钟子湮不擅长。

她正思考着怎么阻止这两个比谁嗓门响的雄性时,门内传来桄榔一声巨响。

钟子湮:“……”

李曳:“……”

小老头惨烈嘹亮地嗷了一嗓子:“老太婆你没事打我干什么!!”

“扰民。”举着棒槌的老太太冷冷地说,“开门,不然我还捶你脑袋。”

小老头唧唧歪歪了一阵,在棒槌的威慑之下抱着脑袋不情不愿地打开了防盗门。

李曳一撇刘海,以胜利者的姿态走进门里,对头发灰白的老妇人笑了一下:“潜老师,好久不见。”

潜老师并不吃李曳的马屁:“你小子无事不登三宝殿,来肯定也是没好事。”

她没好气地说完,目光又扫到了跟在李曳身后进来的钟子湮,顿时眼睛跟汽车远光灯似的亮起来锁定了她,露出笑容:“哎,李曳出息了,女朋友都有了!还这么漂亮,真是瞎了眼才看上顶着这发型的你!”

李·常年刘海盖脸·曳:“……”

钟子湮:“……”她赶紧开口解释,“潜老师您误会了,我是已婚的。”

室内三人同时将目光往她的双手上移去。

钟子湮:“戒指还在做,但证已经领了。”

这是实话,但潜老师还是半信半疑地扫视了李曳好几眼,才一脸慈祥地转向钟子湮:“姑娘长得真好看,比电视里的那些女明星仙多了!”

“我叫钟子湮。”钟子湮老老实实自我介绍,被老太太亲亲热热地挽着手臂去了客厅。

李曳抓紧时间想抽个烟,一摸口袋发现离开后土时给忘了,手里只有一份稿子和一杯咖啡,顿时:“……”

他转向身旁的小老头:“老皮蛋,来根烟。”

刚安静了一会儿的小老头暴怒地跳起来一巴掌拍在李曳后脑勺:“没大没小!”

李曳被扇得险些一个倒栽葱脸着地:“操了,撞死我你怎么赔我!”

小老头却没再跟他对线,而是自己拿了根利群出来点上,吧嗒吧嗒地抽了两口,露出享受的神情把烟雾朝着李曳喷了一脸。

李曳:“……”拳头硬了。

“那小姑娘谁?”小老头问,“漂亮得不像个活人了都,我年年去影视学院,这样的也没见过。你哪打的交道?小心给你仙人跳一个身败名裂。”

李曳难以置信:“你能不能想我点好的?”

小老头大口抽着烟哼哼:“你小子我还不知道?带她来我这里,肯定是她对我或者老婆子有所求,你又对她有所求。”

“那也不是为了美色!”李曳呸了一声,干脆往口袋里一摸,把钟子湮刚写完的曲谱往小老头胸口一拍,“看看。”

“你写的垃圾我不看!”小老头一扭脸。

“操……不是我写的,钟子湮写的行了吧!”

小老头咬着烟屁股嗤笑:“小丫头片子,没点阅历,能写出什么好东西来。”

“莫扎特准你说这话了吗?”李曳回以冷笑,他没得烟抽,喉咙里都痒痒得不行,干脆也往客厅走去,扬声告状,“潜老师,杨老师偷偷抽烟呐——”

“咳、咳咳……小驴蛋子!”小老头手忙脚乱把烟在桌上按灭了往烟灰缸里一塞,也跟着着急忙慌地喊,“半根,我就抽了半根过过瘾!!”

慌乱间,李曳强塞过来的曲谱从他怀里掉到了地上。

小老头暗骂一声,只好弯腰去捡。

这一捡一瞥,他就蹲在地上二十分钟没起来过。

钟子湮在客厅喝着烘豆茶和潜老师话了会儿家常,还没来得及将自己的来意说出来,就听门口咣当一声闷响,然后是小老头中气十足的一声“妈哟疼死我了!”。

三人出去时钟子湮还是走在最前面的,李曳和老太太都颇有点冷眼旁观小老头栽跟头的样子。

钟子湮于心不忍,伸手把不知道怎么摔倒在地的小老头扶了起来。

李曳瞅着那动作有点眼熟,像是刚才钟子湮单手就把他从人体工学椅里提起来那架势,力拔千钧……等一等,钟子湮那又白又细的胳膊,哪来这股巨力?

“没事没事!”小老头拍拍屁股,眼睛黏在钟子湮脸上,清了清嗓子问,“这是你写的?”

钟子湮低头扫了眼:“拙作,见笑了。”

“拙……嗯,拙是挺拙的。”小老头努力板住脸,但没忍住把双手交叠在一起略显急促地搓了搓,“但孺子可教,还是有点天分的,我觉得可以收你这个徒弟。”

钟子湮还没来得及说话,李曳率先拆台:“见猎心喜想收徒就直说,一把年纪了傲娇个什么劲儿一点也不萌。”

小老头扭头对他咆哮,弯腰翘起一只脚就去抄自己的拖鞋:“小兔崽子反了你了!”

李曳躲都不躲,发出犀利的言语攻击:“你看看你,哪有当老师的样子,又有哪个漂亮小姑娘愿意拜你为师?”

小老头动作一僵,卡在了半空,视线期期艾艾地看向了钟子湮。

事到如今,钟子湮只好实话实说:“我让李曳带我来,是想问杨老师买舒伯特的那份手稿送人。”

小老头眼珠一转:“这个简单!只要你拜我为师,舒伯特的手稿真迹我可以直接送给你当拜师礼!”

钟子湮诚恳地看着他:“我还是加点钱吧。”

杨老师:“……!!低……”一个“俗”字被他咽了回去,半路硬生生转折成了另一个字,“……了!你以为你能买得下吗!去年捐到大英博物馆的那份可是四十五万英镑拍了捐赠的!”

钟子湮赶紧:“没问题。”

小老头胸膛剧烈起伏,上气不接下气:“……”

李曳从进屋到现在,终于第一次同情起小老头来。

☆、第 23 章

小老头好半天才缓过气来, 痛心疾首地指责钟子湮:“你知道你刚刚拒绝错过了什么吗!”

钟子湮:“……抱歉,我没有系统学习过音乐,可能不太适合。”

不知道正确答案是什么但总之感觉这里的气氛应该先道个歉。

小老头看起来更心慌气短了:“你没学过!?没学过就能自己建立起全新的音乐体系?!你简直就像……就像在全世界的语言之外又衍生了一门语言知道吗!”

那可不是吗, 这个世界又没有精灵。钟子湮想。

李曳在旁闲闲地看热闹,煽风点火:“原来如此,想讨个便宜所以才提出收她为徒。”

小老头狠狠瞪了李曳一眼,看起来似乎非常想直接把拖鞋扔到李曳脸上去, 又深呼吸克制自己动手的冲动。

“如果有别的选择,我也不会来请您割爱。”钟子湮打断李曳的贱劲儿, 免得他真被拖鞋抽脸, “价格不是问题,我可以出四十五万英镑的两倍。”

“我看起来像是缺钱的人吗!”小老头中气十足地怒吼。

钟子湮想了想, 不太确定地:“那我再加一倍……?”

啊,总不能把人打一顿。

小老头看起来下一秒就要气得晕厥过去了, 李曳捂嘴噗噗憋着笑给钟子湮比了大拇指。

钟子湮:“……”

最后还是老神在在的老太太出来救场, 她笑着问:“子湮中午如果没事的话,留下来吃个午饭?手稿的事情, 吃饭时慢慢说。”

见老太太给了台阶, 小老头重重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一幅很不乐意的样子背着两手转身走了。

李曳笑了一会儿突然察觉不对劲,举步就去追:“臭老头,那是钟子湮给我当报酬的曲子!”

小老头大吼:“我就看看!看完还你!”

“我呸,你看完一遍早背下来了!”

“你背不下来怎么的?!”

“老不休!”

“小垃圾!”

站在原地的老太太镇定地对钟子湮笑了笑:“来陪我说会儿话?”

钟子湮看懂了这里的家庭状况。

——老太太才是家里当之无愧、一言九鼎的一把手。

为了顺顺利利地在不卖身的情况下拿到手稿,钟子湮老实点点头跟着老太太进了厨房里, 顺便打了下手。

老太太一开始还拦着,说了几次见钟子湮动作相当熟练后也不再继续,而是转换话题说了些音乐相关的事情。

钟子湮也没说谎, 她确实没经过任何系统的音乐训练,如果说战斗训练,那就有一箩筐经验可以讲了。

在音乐方面,只是占了精灵一族的天赋而已,自然而然就能使用出来是一回事,要钟子湮对着自己的谱子说出个所以然来就很难,她也并不自得于此。

和小老头不同,老太太没有逼迫的意思,温温柔柔地问完话时,菜也都做完了。

钟子湮轻而易举地端着一大锅牛骨汤出去时,听见了从屋内不知道哪个房间传来的钢琴声。

那是她刚才在李曳签名期间速作的曲子,钟子湮当然听得出来。

老太太跟在后面出神地听了一会儿,笑了笑:“难怪撒泼打滚非要收你当学生。你的天赋出众得过分,灵气十足,但也缺了一点东西,他见不得你明明离完美只差一阶却止步不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