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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真的能用那片农庄吗?要是以后主人回来了,或者政府要收走该怎么办啊?”

  陆启明瞥了眼顾长州。

  “放心,要是被收走了,我们就让他再找一个,肯定没问题的对吧?”

  顾长州抓着方向盘,理都不理他,回答江妙妙的问题。

  “我托人调查过了,原主人在丧尸爆发时已经死了。国家现在正鼓励大家投入农业生产,过几天我去帮你们办个证,以后这就是你们的财产了。”

  她闻言放下心来,扭头看着窗外,忍不住惊呼。

  “好美啊!”

  汽车驶进一片山坳,盛夏的树木和草丛长得郁郁葱葱,宛如一面绿色的巨浪迎面扑来,景色好得像在给眼睛做按摩。

  道路太久没人管理,杂草已经爬到路中间。

  车轮从上面滚过,压碎草叶,空气中弥漫着沁人心脾的淡淡草木香。

  微风吹进车厢,卷起她的发梢。

  前排的两个男人不约而同抬眸,想从后视镜里看她的倒影,却不小心对上彼此的目光,各自冷哼一声,又移开了。

  上午十点,他们抵达目的地。

  从一片茂密的爬山虎中,找到农庄锈迹斑斑的铁门。

  铁门上本来有把大铜锁,已经被顾长州上次来时给卸掉了。

  他停好车,拎着大包小包,一脚踹开铁门,走在前面带路。

  两人一狗跟在后面,好奇地踏入这片新家园。

  农庄位于两座山中间,前后非常开阔。

  左右两边的坡上是果园,种着杨梅和石榴。前面是池塘,后面是稻田。

  一条小溪从山前蜿蜒流过,用水非常便捷。

  农庄的主体是三栋房子。

  一栋为加工坊,可以榨油、弹棉花、给稻子脱壳等。

  一栋是仓库,可以存放收获的水果和粮食。

  最后一栋是居所,只有两层,很小,但是厨房卫生间客厅等一应俱全。

  此外还有一片窝棚,本来是养鸡养牛的,现在早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众人参观完所有设施,顾长州期待地看着江妙妙。

  “怎么样?还不错吧。”

  江妙妙皱着眉,“好是好,就是荒废太久了,到处是草,屋子里也漏水,要收拾好久呢。”

  “这个怕什么?咱们有一员大将在,脏活累活他一个人承包了。”

  陆启明靠在江妙妙身上,冲顾长州抬抬下巴。

  “是吧小顾?”

  不生气……不生气……一切都是为了孩子。

  顾长州做了好几轮深呼吸,压下情绪,展颜笑道:

  “妙妙你休息吧,我来收拾。”

第56章

  顾长州说完, 当真用那双曾经端枪扛炮的手, 从屋子里找出一把锄头和柴刀, 去地里锄草了。

  看陆启明的意思,丝毫没有要帮忙的打算。

  这儿到底是他们未来的家, 不是顾长州的。

  江妙妙不好意思干看着, 把他拉到小楼里, 打扫住处。

  小楼的结构很简单。

  一楼进门是客厅,左边是放农具的杂物间, 右边是卫生间。

  后面连着一间小平房,用来当厨房。

  二楼有两间卧室, 一个卫生间, 一个储存室。

  由于没有被水泡,家具家电依然保持着原来的模样,只是落满了灰尘。

  但房子就没那么幸运了。

  整日风吹雨晒,没人维护, 楼顶的瓦被掀走了一大片,下雨漏水,导致一间卧室和走廊的地板发霉腐烂,完全不能用不说,看着还特别恶心。

  墙壁上有裂缝,野草从裂缝里钻进来, 爬山虎铺满了一整面墙壁。

  此外电线、水管、太阳能热水器,也都有不同程度的损坏,没办法直接用, 都得换新。

  陆启明看了一圈,比较他们之前那个狭小却干净的家,皱眉道:

  “你能接受这里?”

  “能啊,为什么不能?这里多好。”

  江妙妙不假思索地回答。

  “哪里好了?”

  他是看不出来。

  “只要是我的家,我就觉得它好。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这不是你说得吗?好啦,别浪费时间,快点干活吧。”

  她笑眯眯地塞给他一根扫把,自己也找了抹布,开始搞卫生。

  这是一项棘手的任务,陆启明拿着扫把转了两圈,根本不知道从哪里下手。

  瞥见那一大块腐烂的地板,他用扫把戳了戳,决定就它了。

  把烂地板清除干净,以后有机会,再铺上新的地板。

  扫把可完不成这项工作,他找来铲子、锥子、锤子,蹲在楼上叮叮当当地敲。

  江妙妙在一楼擦桌子,好不容易擦干净餐桌,楼上一阵敲打,震下来一层灰,白干了。

  她又擦,楼上持续掉灰,忍无可忍,跑上去质问对方在干嘛。

  陆启明听见她的脚步声,抬头瞥了眼。

  “来了?正好,一起帮忙撬吧。”

  她看着那堆工具很迷

  茫,“怎么弄?”

  陆启明教她,“先从踢脚线这里开始弄,用刮刀把胶水刮掉,染红从缝隙一点点往上撬,把旁边全都撬松动了,就能把地板整条的取出来……”

  他说得简单,江妙妙做起来却一点也不简单。

  地板卡得非常牢固,想撬起来需要耗费很大的力气。

  工具又特别锋利,一不小心就会戳到手。

  她蹲在一个角落里,双手拿着锥子,试图将那块地板弄出来。

  一不小心,锥子脱手而出,戳到手指头,鲜红的血往外冒。

  她条件反射地把手指塞进嘴里。

  陆启明干得很得心应手,忽然发现身后没动静了,停下来问:

  “怎么了?受伤了吗?”

  “没、没有……”

  她受伤的那只手握着拳,把伤口藏在掌心里,起身道:“你先弄,我去上个厕所。”

  陆启明放下工具走过来挡在她面前,不由分说地握住她的手,掰开手指,看见了上面的痕迹。

  “没有?”他挑眉。

  江妙妙咬咬嘴唇,试图把手往后藏。

  “一点小伤而已,我包里有创可贴,贴一张就没事了。”

  陆启明想了想,放开她道:“伤口容易感染,你贴好创可贴就别上来了,也别干活,带着狗在楼下玩吧。”

  她不同意。

  “这是我家啊,自己的家怎么能不收拾?到时住起来没法心安理得。”

  “嗯,等你感染破伤风,躺在医院病床上要死了,我去照顾你的时候,你肯定很心安理得。”

  “……你这乌鸦嘴。”

  陆启明笑着揉揉她的头发。

  “你以前不挺喜欢偷懒的么?现在让你偷懒倒不乐意了。玩去吧,这点活儿我一个人能搞定。”

  她见他这么坚决,只好点头。

  “那你小心点,千万也别弄伤手。”

  “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

  陆启明嘲笑了一句,回去接着忙了。

  江妙妙下楼,找到创可贴给自己贴上,带着肉肉在屋前屋后转了转,总感觉太无聊。

  顾长州在清理稻田里的草,陆启明在拆地板,她什么事也不干?

  江妙妙瞥见不远处的池塘,里面仍然有鱼。但是因为太久没清理,水草长得铺天盖地,连水面都看不清了。

  她找到事做,跑回家中

  找到一把钉耙,来到池塘边,用钉耙将水草往上勾。

  这事看着容易,其实相当耗体力。

  水草都是连着根,一勾就是好几棵,特别沉,不使点牛劲儿根本拽不上来。

  此时此刻,江妙妙非常庆幸自己长胖了点,在救援队也练出些肌肉。

  否则凭末世前她那抓鸡都费力的体质,估计能被水草倒着拉下去。

  江肉肉在旁边蹦跶,偶尔也来搭把手,咬着钉耙帮她一起拉。

  不知过了多久,水草清理了大半,身后突然有人低笑道:

  “二师兄,现在有空吃午饭了吗?”

  她惊讶回头,看见陆启明。

  “你做了午饭?”

  “对啊,本来想问问某人要吃什么的,可是她不乖,让休息不休息,非要跑来挥她的九齿钉耙。”

  江妙妙笑着擦了把汗,抬手指池塘。

  “这里面很多鱼呢,光我都看见了十几条,最大的快比得上肉肉了。”

  陆启明看着水面点点头。

  “以后有空,把它们捞出来做咸鱼干。先吃饭去吧。”

  干农**力消耗大,她早就饿了,闻言放下钉耙往家走。

  走到一半时想起一个人,抬头望去,只见顾长州仍站在田里锄草。

  烈日当空,阳光晒得人脸疼。

  江妙妙停下脚步,拍拍陆启明的胳膊。

  “你做了他的饭吗?”

  “没有。”

  “……那我再做点吧,咱们带来的食材还剩了什么?”

  陆启明道:“他一个五十多岁的人了,饿了自然会找东西吃,用得着你来操心?”

  “这话说的,就算打长工,咱们也得管饭不是?何况他还不要工钱,白干活。”

  江妙妙说着就要去做饭,被陆启明一把拉住。

  “别费工夫了,有他吃的。”

  “你不是说没做他的饭?”

  “一人省两口不就出来了吗?再说你的狗早该减肥了,把它的饭给他好了。”

  他宁愿饿点,也不想让她做饭给顾长州吃。

  自己都没吃够呢,他凭什么?

  江妙妙半信半疑,回到小楼亲眼看过桌上的饭菜,确定分量够大家吃,才走到后门处准备喊顾长州吃饭。

  问题是……该喊他什么?

  顾先生?

  不好,太疏离了。

  老顾?他们又没那么熟。

  顾长

  州倒希望她喊爸爸,但她打死也不会喊的。

  纠结了半天,她扶着门框大喊:

  “喂!吃饭啦!休息一下!”

  顾长州停下动作,遥遥地望了她一眼,挥挥手,示意自己知道了。

  几分钟后,他来到小楼外,脱掉满是淤泥的鞋子,用井水冲了脚,赤着脚走进已经被陆启明打扫干净的客厅里。

  江妙妙已经盛了饭,招呼道:

  “坐下吃吧。”

  他略显拘谨地坐下,拿起筷子,还没吃,旁边就传来凉飕飕的一句话。

  “你少吃点,我们得靠这点粮食撑到下个月呢。”

  顾长州:“……”

  江妙妙干笑,“别听他的,随便吃,不吃饱怎么干活。”

  陆启明冷笑,“说得也对,那你还是多吃点,毕竟这几十亩地还有山上的几百棵果树都等着你照料。”

  顾长州这些天本来就晒黑了,听他这么说,脸色更是黑如炭。

  江妙妙担心二人打起来,赶紧催促。

  “吃饭吃饭,汤都要凉了。”

  陆启明干活真是有一套,统共那么点时间,不光弄完了地板,打扫了卫生,还做出两菜一汤来。

  一盘土豆片炒肉,一盘蒜蓉茄子,还有一碗紫菜蛋花汤。

  江妙妙喝了点汤,准备夸夸他,顾长州突然说:

  “那些田里的土特别肥,用来种稻子有点可惜,你们想好要种什么吗?”

  她对此完全没概念,摇头。

  “种什么合适呀?”

  他想了想,“花生怎么样?现在播种正合适,一般三个多月就能收获了。摘下来的花生可以吃,也可以榨油,用途很广。像稻子和小麦这种主食,政府已经派人到南方开垦田地,准备搞美式的大农场模式,几个人管几千亩地的那种,需求反而不是那么大。”

  江妙妙听他这么说,生出兴趣,饭都忘了吃。

  “可花生要怎么种啊?种子也不知道去哪儿弄。”

  顾长州说:“你要是决定种花生,我略懂一点,可以帮忙,种子我也有渠道。”

  “真的啊?”江妙妙两眼放光,激动地说:“那可太感谢你了。”

  “咳咳!”

  陆启明打断二人的对话,讥嘲道:“你一个当兵的,懂种花生?开什么玩笑?”

  顾长州十分平静。

  “当兵

  之前我在农村长大,我的祖辈都是农民。不光懂种花生,红薯、玉米、西瓜,我都知道该怎么种。”

  江妙妙对于二人开农场这事其实没太大信心。

  毕竟他们都是在城里长大的,对于种地一事只听说过没干过,又找不到培训班去学,摸着石头过河的难度不小。

  此刻听到顾长州的经历,当即冒出一个想法,用胳膊肘撞了撞陆启明。

  “咱们就缺一个有经验的,要不让他当合伙人吧?”

  后者立即反对:“不行!”

  “可我们都不懂种地啊。”

  “不懂可以学,跟他合伙,小心被骗的裤衩都不剩。”

  想到当年那段耻辱的经历,他就咽不下心里的气,对于顾长州连半点信任都不想给。

  江妙妙知道他在介意这个,不好劝,端起碗吃饭,假装什么都没发生。

  顾长州的筷子伸向盘子,准备夹点土豆片。

  横空突然伸出手,夺走他的碗筷。

  陆启明下了逐客令。

  “吃饱了吗?吃饱了就快走,别留下来碍事。”

  顾长州:“……我下午还要干活。”

  是他自己说的,那些田地和果园都归他管。

  陆启明却好似完全忘记之前说的话。

  “干什么活?用不着你干活,我们又不是没手。”

  他看看江妙妙,只好起身道:

  “好吧,我先回去,有什么需要打电话给我。”

  顾长州走出小楼,坐在水井盖子上穿好鞋,开着车离开了农庄。

  江妙妙回过头,一脸懵逼。

  “你发什么疯?”

  又要人干活,又要赶人走,精分啊?

  陆启明对自己的决定很满意。

  两人聊得那么欢,再不赶走,恐怕他就得成局外人了。

  “吃饭吃饭,吃完下午咱们去抓鱼,晚上烤鱼吃。”

  按理说这么多活等着干,下午不该偷懒的。

  但江妙妙已经很久没吃过烤鱼了,听他这么说,疲惫的身体涌出一股动力,飞快吃完了午饭。

  小楼里的被子早发霉了,陆启明直接扔掉,换上他们带来的新被子。

  躺在床上午休了一小时,下午两点,二人提桶的提桶,拿叉子的拿叉子,带着狗浩浩荡荡前往池塘,开始抓鱼了。

  末世是人类的灾难,却是水生物的天堂。

  池塘里的鱼苗还是几年前放下去的,一直没人抓,一条条长得比猫都大。

  平日潜伏在水草底下,吃草叶和昆虫为生。

  现在水草被江妙妙清理了,硕大的身躯便无处躲藏,看得人心痒难耐。

  陆启明在岛上锻炼出抓鱼的好本领,拿着鱼叉瞄准方向,用力掷过去,准确无误地戳中一条大鱼。

  鱼在水里翻滚,拍打出无数水花。

  江妙妙正要跟他把鱼捞上来,突然感觉脚背一凉,低头看了眼,吓得浑身僵硬。

  陆启明察觉到变化,问:“怎么了?”

  她一动不动,嗓音颤抖。

  “蛇……有蛇……”

  他回头一看,只见一条快有江肉肉尾巴粗的大黑蛇,正从她穿人字拖的脚边缓缓游过。

  陆启明想都没想,一脚踩下去,狠狠拧了拧。

  大黑蛇的脑袋被踩烂,身体疯狂翻滚,尾巴拍到江妙妙,缠在她小腿上。

  那冰冷的温度和鳞片的触感令她浑身汗毛直立,疯狂尖叫着跳开。

  陆启明一直踩着它,等蛇身不动弹了,抬起脚查看,确定已经死透了,才对她说:

  “没事了,它死了。”

  江妙妙吓得满脸是泪,蹲在草丛里哭。

  陆启明问:“你真的要蹲在那里?蛇最喜欢草丛了,小心又钻出来一条。”

  她尖叫一声,跳进他怀里。

  他笑眯眯地抱着她,摸摸她炸开的头发。

  “好了好了,蛇都死了,怕什么?见到丧尸你都没这么怕。”

  她捶了他一拳,“根本不是一回事!”

  陆启明被她打得胸口发闷,不由得苦笑。

  “你要是用打我的力气去打它,何至于被吓得抱头鼠窜?”

  江妙妙没有搭理他,调整了好半天,才渐渐恢复平静。

  陆启明用棍子拨了拨蛇,满意地说:

  “这东西还挺肥,看着也不像有毒的,不如带回去炖汤?”

  “炖汤?”

  江妙妙看都不敢看,忍着恶心摇头,“不要。”

  “试试嘛,蛇羹很有营养的。”

  “呕……快拿走!”

  陆启明见她摆出翻脸的架势,只好放弃打算,把蛇尸挑去远一点的草丛扔了。

  江妙妙缓过气,去看鱼。

  鱼带着叉子挣扎半天,已经半死不活。

  陆启明下水把它捞上来,江

  妙妙就着水将它开膛破肚刮鱼鳞。

  他站在旁边看,对于蛇肉感到可惜。

  “同样都是水里游的,同样都长鳞片,怎么不能接受吃蛇?你不想尝个新鲜吗?”

  江妙妙阴森森地问:“你喜欢尝新鲜?”

  他点头。

  她抓起一把鱼鳞扑过去。

  “刚刮下来的鱼鳞,特别新鲜,尝个够!”

  两人打打闹闹,转眼过去了两个多小时。

  见太阳已经要下山了,想起来还要烤鱼,才提着桶回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