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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栀气喘吁吁地扫了一眼床头,“那边有。”

  两人站在镜子前,陈路周松开她,看她一眼,下巴冷淡地冲旁边的单人床一指,“床上等我,我去买。”

  “谁用酒店的套。”他转身去开门,丢下一句。

  “……”

  等他再回来的时候,徐栀已经很听话地靠在床头等他,屋内还是没开灯,就亮着一盏若隐若现的晕黄色小地灯,衬得床上那人身影柔软温和。

  徐栀五官偏纯,圆脸圆眼睛,所以看着总是很无害,可她身材偏又是最火辣的那种。此刻穿着一件裹着身形姣好的薄毛衫,下身是一条修身的灰色铅笔裤,一双长腿笔直修长地搭在床沿边,靴子和袜子都被她脱在一旁,脚趾修长白皙,懒洋洋地翘在半空中,人靠在床头玩手机,不知道在给谁发微信,专心致志地在手机上噼里啪啦地打字,平日里,那双直白锋利的眼神总透着敷衍,此刻看着挺严肃和诚恳,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写论文,脚趾还时不时心猿意马地卷一下松一下。

  见他进来,下意识把手机一锁丢到床头,还裹了一把被子。

  陈路周锁上门,朝她走过去,一句话没有,把东西随手丢在床头,拽着她的脚把人往下一扯,直接双手撑在她头的两侧,俯身默不作声地亲她。

  徐栀双手勾住他的脖子,去拽他的上衣,陈路周半跪在床上,顺着她的手卷起卫衣下摆从头顶脱出来,那一身清白干净的薄肌,朝气蓬勃,瞧得人心潮澎湃,一颗心扑通扑通个没完,撞得她头昏脑涨,最后徐栀坐起身,去吻他耳廓,脖颈。

  陈路周把衣服随手一丢,也没管掉在哪,伸手漫不经心地捞过床头的东西,一边拆,一边半跪在床上任由她没分寸的亲自己。

  昏聩的房间内,也就剩下他撕东西的声音,两人都没说话。他眼神全程冷淡暗沉,似乎一句话都不想同她说。陈路周随手抽了一片,把余下的扔回床头,才一把捞过她的腰,给人卷进被子里。

  ……

  陈路周去洗澡的时候,把地上的衣物捡起来,丢在一旁的沙发上,徐栀不肯洗,趴在床头玩手机,说等他走了再洗。

  等他一进去,徐栀就从床头悄悄摸过手机,用被子裹了个卷,在床上翻一下,然后把刚才没打完的话,继续在手机上输入,脑门上都是汗,手其实还有点抖,陈路周动作还算克制,也温柔,就是青涩。

  徐栀当时整个头皮都是麻的,后背酥麻,血液倒冲,这会儿缓过劲来,有点意犹未尽。

  陈路周洗完澡出来,只穿了件白色的短袖T恤和一条运动裤从厕所出来,徐栀已经发完微信,整个人蜷着身子裹在被子里。

  屋内昏暗,窗帘紧闭,地板上仍旧亮着小地灯,衬得屋内两人的影子暧昧而悠长,外面仍旧有车轮粼粼地滚过声音,偶尔走廊别的房间有开门声和关门声之外,整个夜晚平静而祥和。

  陈路周收拾干净站在床头,徐栀则躲在被子里,两人在房间里,静静无声地凝视着彼此。最后两人都被这种无声的默契给弄得笑着撇开眼看着别处。

  陈路周丢下准备穿的卫衣外套,走到床边坐下,两腿懒洋洋地敞着,一手闲散地搁在两腿之间,另一只手伸过去忍不住报复性地掐了掐徐栀的两颊,口气吊儿郎当:“得逞了,高兴了?”

  徐栀软绵绵地裹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张脸,眼神在他身上来回扫,但没搭理他,反口问了一句:“今天打球很累吗?”

  能不累吗,他打了满场,四十分钟,但跟打没打球没太大关系。二十几分钟也还行吧。

  陈路周下手更重,冷淡地瞧她,“你激我也没用,没第二次了。”

  徐栀指着床头散落的东西,眼神清澈地问:“那这些怎么办?”

  陈路周缓缓收回手,瞥了一眼,开始捞过一旁的鞋开始穿,轻飘飘地说:“留着当个纪念吧。”

  徐栀嗯了声,指着那些东西说:“毕竟是陈路周用过的。”

  等他穿好衣服,陈路周拿起手机塞进裤兜里准备回寝室,徐栀正在里面洗澡,浴室里水声哗哗落在地上,他面无表情地在厕所门口的墙上靠了好一会儿,心里琢磨了半天,最后也没等她出来就走了。

  进电梯的时候,手机在兜里震了下,他没太在意,估摸时间,以为多半是微信运动,也没看,抱着胳膊靠在梯壁上,随手摁了G楼,期间又碰见那对小情侣,两人也约莫是认出他,就用似曾相识的眼神扫了他一眼。

  刚走出酒店门口,手机微信又响了一下,所以就掏出来随意看了眼,结果,看到几条之前的微信,脚步就停下来了,这个点是深夜,马路上人也不少,偶有车辆划过,陈路周冷清地站在路边,低头看着手机,耳边鼓着风声,他估摸时间,是他俩刚做完那会儿,他在洗澡的时候收到的。

  徐栀:「之前答应你,给你花钱就要写八千字小论文的,因为今晚开房的钱是我结的,朱仰起说你给,让我找你报,估计你等会做完还是要回去睡,那我算你个钟点房,折一下,我写个几百字,你将就着看一下,八千字小论文我以后再补行吗?」

  徐栀:「暑假的时候我其实跟你妈见过一面,但是一直没告诉你,是因为那时候你要出国,你放心,她没有对我说什么重话,也没有给我甩支票,也有点遗憾,你妈妈有点抠抠的,不过从言语间我觉得你妈妈很爱你,她每句话都在为你考虑,(具体内容如果你想了解,我可以写进后续的八千字小论文里),她说你一直都很乖,所有人对你都赞不绝口,说他们领养了一个好儿子,她当时骄傲的口气,让我想起来那句广告词,毕竟不是所有的牛奶都是特仑苏,也不是所有人领养的儿子都跟陈路周一样又拽又苏。但是她说你临出国那几天在别墅当着几个亲戚朋友的面跟他们吵了一架,有些亲戚就说了不好听的话。然后你妈妈说我们之间的感情仅仅只是冲动而已,你放心,这点我当场就反驳她了,反驳得她哑口无言,她当场气得喝了两杯咖啡钱都忘了给,不过后来回去想想,我们之间当时认识也不过是一个月而已,热恋期确实容易冲动,我怕你是一时冲动,所以我从没问过你能不能留下来,也怕我再煽风点火,或许你会因为一时冲动跟家里闹翻,因为我怕你过了这个劲头,发现徐栀也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好的时候,你可能会后悔,毕竟我知道父母对我们的重要性,因为我很爱我爸爸,哪怕他挺平庸的,有时候也很懦弱,更何况你的父母都那么优秀。所以暑假也不敢给你打电话,也不敢跟你说想你。我不想你为了我去赌,也不想亲戚们说你是白眼狼。」

  徐栀:「陈路周,你可能还不太了解我。但是我越是了解你,我就越不敢开口,因为你身上真的太干净了,没有任何可以让人诟病的东西。不过我觉得你脑子也是真的有点问题,我说小狗摇尾巴,你跟我说校董是你妈。」

  徐栀:「用我爸的话来说,咱们的人生才走了四分之一,小时候吃奶的那股劲都还没过去,谈爱确实有点早,如果我只是单纯想跟你谈个恋爱,我完全可以把话说得更漂亮一点,我承认那很浪漫,但我想跟你走的更远一点。我始终觉得爱应该是让人变得勇敢,无坚不摧,你暑假去看的那场展览还记得吗,其实后来咱俩分开后,我去看了,那个雕塑师已经把世界上最坚韧的爱意表达的淋漓尽致。」

  徐栀:「我借此抒发一下,世界上如果只有最后一朵玫瑰,我八十岁也会滚着轮椅为你冲在前头。毕竟,我男朋友陈娇娇是个浪漫主义的小诗人。」

  作者有话要说:

  最后这段说一下:

  徐栀表白含蓄是因为还有几个问题是她自己不能直接表达出来的,如果一讲出来,就真的不太像她,所以刚刚一直在琢磨这段措辞,还有一部分内容是会从其他人的视角去告诉陈路周,徐栀自己说的这段是比较含蓄,这就是她的性格,要真的很直白,就会比较奇怪。

第76章 确定·心意(大修)

  陈路周折回去的时候,房门关着,他没房卡,于是,在走廊的墙上默默地靠了会儿。然后掏出手机给朱仰起打了个电话,当时其实他有点轻飘飘的,总有一种落不着实处的感觉,直到等他欠了吧唧的炫耀完,对面急赤白脸的咒骂声才让他的心稍微沾了边儿,笑着说:“要不你再骂两句?”

  朱仰起一口精妙绝伦的国粹脱口就来,“草你妹啊,XXX,要不是我你他妈能泡到徐栀?赶紧把打车费给我报了,我他妈这会儿还赌在路上,我还以为你多抢手呢,追个人还要老子出手帮你,废物。”

  手机里声音简直势如破竹,如巨石炸裂,震得人耳窝子嗡嗡。陈路周下意识把手机往外拉了一下,侧了侧脑袋,笑了下,“行,账单给我,挂了。”

  刚把手机揣回兜里,房间门“嘀嗒”轻轻转了下,陈路周听见声音下意识回头,徐栀正巧就把门打开了,挂着一头湿淋淋的头发,衣服已经穿回去了,站在灯光昏弱的房间门口,身影被衬得高挑修长,眼神也亮得刚被水浸过似的,澄净地看着他,“朱仰起又敲诈你?”

  陈路周进门就用脚把门勾上,后背抵上门板,一只脚也曲着膝盖踩着,懒散靠着,然后就低头看着她,在细微的光末里,不动声色的打量她,那眼神里,好像藏着一场江南要落不落的细雨,瞧着是晴空万里,可云角处总压着几片沉沉的乌云,总让人不乏有些心有余悸。

  奇怪,距离刚才也才过去半小时而已,该冷却得早已冷却,可两人瞧彼此的眼神里,始终带着一丝未尽兴的湿潮气,陈路周若有所思地将后脑勺抵上门背后,双手环在胸前,眼神低睨着她,吊儿郎当又格外意味深长,“我妈没给你钱,你是不是挺失望的?”

  徐栀手上还拿着毛巾,在擦头发,“算不上失望,就是觉得,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呢,我都想好怎么说了呢。”

  “怎么说?”他问。

  她故意掰着指头说:“我怀了陈路周的孩子,我打算把他生下来,赡养费加上各种精神损失费吧,您给这么点肯定是不行的,多少再加点,以后孩子长大了,我要有剩的,再退给您。”

  陈路周知道她在开玩笑,低头笑了下,自然而然地抽过她手上的毛巾,伸手给人扯过来,徐栀以为他要帮她擦头发就乖乖站着,结果,就看着他靠在门框上,无动于衷地看着她,然后一言不发地将毛巾拧做一股绳,那眼神里有种严刑拷打的深意,徐栀顿觉不对,转身要跑,陈路周眼疾手快地把人勾回来,然后也没顾上使毛巾,给人扣在怀里,陈路周从后背抱着她,一手勾着她的腰,一手去勾她的脸,脑袋侧在她的耳边,皮笑肉不笑地掐着她的两颊咬牙说:“就喜欢玩我是吧?你倒是能忍,因为我妈一句话,三个月不给我打一个电话,真想过我吗?”

  被他这么抱着,整个人都烧得慌,心跳有点不受控制,徐栀耳蜗发烫,她忍不住躲了下,“你老掐我脸干嘛啊,而且,你要真想我,也就给我打了一个电话。”

  “你说我菜,我还敢打?”陈路周头抵在她肩上,手还在掐她的脸,给人掰过来,看着自己说,“那为什么刚刚不说,非要等现在说?”

  徐栀嘴撅着,被他捏的,眼神低垂看着那张脸,除了清心寡欲还是清心寡欲,眉峰像冷冰冰的剑鞘,眼皮轻抬着,“我要说完了,你肯定不会跟我做了。”

  陈路周对她的答案不置可否,慢慢地抬起头,靠回去,仍是一副讳莫如深的表情,若有所思地看着她半晌。最后直白又冷冷地问了句——

  “你是不是第一次见到我就想上我?”

  “我要说不是,你可能也不信,但真不是。第一次见你那天下午,我比较想认识你妈,其实当时抱着一种你妈可能是我妈的想法,对你的感觉更多只是亲切。怎么可能会对亲切的大哥哥产生这种想法呢。对吧,我当时很尊敬你的。”口气相当诚恳,她从来都擅长敷衍的话诚恳说。

  陈路周无语地看着她,寻思着哦了声,黑黢黢的眼仁看着不近人情却颇有撩云拨雨的意思,然后顺着她的话饶有兴趣地往下扯:“那是什么时候对‘亲切的大哥哥’产生这种不尊敬的想法?”

  徐栀拿过他手上的毛巾,擦了擦,想了半天,如实说:“录节目之后。”

  陈路周懒散地靠在门上,抱着胳膊,耐着性子静静地看她,等下文。

  在那之前,徐栀的想法还是很单纯,碰见这么一个人,泡他或者被他泡,结果无非都是那两个。两人之间顶多也就是暧昧,然而放烟火的时候,徐栀要亲他,陈路周躲了,徐栀也知道他估计不会跟她做太出格的事情。

  陈路周的冷淡克制,她早就领教过了,包括那晚,他们班女生跟他想靠近又不敢靠近,也知道这人平时跟女生应该挺保持距离的,可偏就这种分寸感,挺挠人的。

  那天晚上,徐栀没忍住好奇,就回去搜了他的名字,才发现,陈路周这个名字早就被人搜了几万次,而且检索出来的相关信息很多,各种贴吧论坛上都会有人提到他的名字——

  「我问了市一中的陈路周,这题就只能代入法,微积分中值定理不能用,如果用了导函数,就得先证明这个函数的存在,等于预设这个题干已经成立,他说不行。」【竞赛吧】

  「在竞赛考场碰见市一中的陈路周了,他真的好帅,就坐我后面,我们班男生还过去搭讪了,一帮人围着他问题目,他脾气挺好的,因为那道题我们班纠结很久了,来一个问一个,他讲了三遍,最后直接跟一个男生加了微信,拉了个群,就把解法发在群里了。我们班好几个女生都悄悄混进群里了,不过都不敢私加他,他好像很少加别学校的女生,不过我们还是聊了两句,他眼神真的好干净,看谁都正儿八经的,没有多余的打量。我们问他市一中的竞赛班是不是学微积分了,他笑笑说没有,蒋老师不建议他们这么卷。」【附中吧】

  底下楼盖了百来层:「哈哈,路草是看女生在不好意思说吧。蒋老师的原话可不是这么说的,老蒋说的是,我不建议你们高中就壮阳。我们当时那个竞赛班都是男生,老蒋说话很直接的。」

  「路草这分寸感真是无人能敌。」有人回复。

  ……

  然而,紧跟着,徐栀就刷到一条词条,陈路周说谷妍胸大,其实挺震撼的,但说到底,陈路周分寸感再好,也是男生,怎么可能没有那方面的想法,可他对自己总是发乎情止于礼,冷冷淡淡的。

  所以她总是想在身体上去占领他。

  徐栀换了条毛巾在擦,擦完最后站在厕所的镜子前把头发包起来,想了想冠冕堂皇地说:“是出于对您这具年轻充满活力的身躯的尊敬。”

  “……”

  陈路周靠在厕所门框上无所事事地看她,也挺礼貌淡淡回了句:“谢您。”

  “您不解释下?”徐栀回头看他,京腔上瘾了,但此情此景听着莫名阴阳怪气。

  陈路周笑了下,腔调倒是跟她一致,“解释什么,您不是不吃醋吗?”

  徐栀不置一词,自顾自整理脑袋上毛巾,包好。

  陈路周走过去,在她旁边的洗手池靠着,低头笑着看她,还是解释了一句,“我高中三年都没跟她说过一句话,什么看流星啊,省下早餐钱带人去溜冰这种事我也没干过,要不是朱仰起跟她一个班,我指不定听见这个名字都不知道是谁,你说我说没说过她胸大?“

  洋腔怪调。

  徐栀瞥他一眼,说:“你还记得咱俩第一次见面,当时你住他楼下,你妈在训你,认为你高考考砸了,要送你出国。我其实一开始不太敢接近你,我怕你跟他一样,考砸了就怨怨艾艾,看别人考得不错心里不舒服,我那时候觉得十八、九岁的男孩子真的没劲透了,除了会做题,其他什么也不会。所以,咱俩那时候聊那么多,我很少跟你聊学校和成绩。后来跟你接触久了,我才知道原来不是十八、九岁的男孩子都这么没劲。他来找我,说自己最近复习不进去,我没告诉你,是之前江余的事你也没在意,更何况是谈胥。谈胥跟江余之间怎么也隔着百八十个朱仰起吧,我以为你不会介意,而且我之前跟你解释过那么多遍了。”

  陈路周为他好兄弟争了一口气,要笑不笑地接了句:“我怎么觉得朱仰起比江余帅啊?”

  “是吗?你确定你对朱仰起没有滤镜?”

  他笑了下,人靠着,手又去掐她两颊,干净温热的手掌罩着她半张脸,居然拿上乔了,“算了,之前没确定关系,我也不想跟你扯了,但现在确定关系了,如果他还来找你,你怎么做?”

  徐栀想了想说,“我男朋友是国家一级醋精,不好哄第一名,要不你找他先聊聊?”

  陈路周松了手,勉强哼了声,“有这觉悟就行。”

  “……”

  “嗯,对你们江部长也这个标准。”醋精出去之前天理昭昭地补了句。

  ……

  屋内仍旧没有开灯,黯沉沉的,就亮着床头一盏晕黄色的阅读灯,堪堪照着刚才被他们折腾得凌乱不堪的床头,床头柜上还散落着几片刚刚没用完的东西。

  徐栀头发也没吹干,就跟出去,陈路周已经在沙发上坐下了,嘴里还哼着歌。

  是那首小雨天气,转头见她跟出来,就没哼了,这会儿真确定关系了,被搅了一晚上七上八下的那颗心,突然落了地,反倒有点不太适应,也可能是刚做完,在某些事情落定之后,体内那股浪潮余韵突然涌出来,陈路周都没太看她,侧着脸一直一言不发地看着窗外,也不哼歌了,似乎就不想让她看出自己被哄好了。

  窗帘敞了一条细细缝,窗户没关,有风一阵阵涌进来,隐隐还能听见楼下有人在ktv唱歌,间或调不成调如泣如诉着,间或鬼哭狼嚎地叫人心惊肉跳。两人彼此在空气中偶尔对视一眼,又不动声色地别开,仿佛第一次接吻那晚,只不过再也没有孜孜不倦的蝉声能压下这股青涩劲儿,气氛变得格外沉默而直白。

  “那个,你舒服吗?”徐栀突然问。

  陈路周身上还是那件黑色卫衣,嵌着边儿的运动裤,两腿敞着,靠在沙发上,一只胳膊还挂在沙发背上,然后慢慢从窗外收回视线,才知道她在问什么,咳了声,“还行。”一边故作姿态地去开灯,一边又礼尚往来地回了句,“你呢?”

  徐栀说,“不是这个意思,”她有些犹豫,但还想决定把真相告诉他,指了指一旁的垃圾桶说:“有个事儿忘了告诉你,我刚刚仔细研究了一下,男朋友,我发现你套好像戴反了……”

  陈路周看她头发还湿着,刚准备站起来去帮她拿吹风机,听见这话,手还摁在电灯的开关上,突然一愣,顺着她的话锋,下意识看了眼垃圾桶——空荡荡套着塑料袋的垃圾桶,就躺着一个用过的,确实是反着卷儿的。

  “……”

  作者有话要说:

  *套是会带反,别问为什么,我百度过。而且不影响避孕。(也咨询过医生。)

  *萌点这个东西就是作者和读者之间互戳,能戳到说明大家萌点一致,如果实在戳不到真的不要硬戳,硬戳肯定不舒服了。

  *两百个红包。

第77章 女朋友·徐栀

  房间内气氛静了三秒。

  “……你等下。”

  于是,陈路周就把自己锁在厕所里,研究了半小时那玩意正确的戴法,还特意锁上门,锁门之前,还不忘把吹风机丢出来。

  “啪”一声,丢在桌上,冷淡又拽。

  徐栀一边吹头发,一边笑得不行,还在门外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地问了句:“陈路周,你研究明白没啊?要不我进来帮帮你?”

  陈路周对她的调侃置之不理,人坐在浴缸上,双手无动于衷地环在胸前,旁边丢着一个刚拆完的套,侧头看了眼,叹了口气,又不可置信地看了眼,随后,又生无可恋地仰头看天花板。

  “陈娇娇?”门外吹风机声音停了,又听她试探性地叫了声。

  陈路周懒懒地:“没死啊,你别吵。”

  直到吹风机的声音再次响起,陈路周才深深地叹了口气,把旁边滑腻腻的东西捡起来,又无奈地看了一眼。

  他刚没注意,因为是在被子里戴的,他也没往下看,自己摸索着往上戴,一开始滑掉好几次,戴上也总觉得不舒服,他还以为自己是买小了,没想到是大力出奇迹,因为网上说反着不好戴上去。

  陈路周是不打算重整雄风了,反了就反了,重点是只要不发生意外就行了。网上说戴反了也不影响效果,只是可能比正常使用会多一些机率中招。但陈路周觉得应该不太可能,其实刚刚过程很草率,因为他都没整个……半个还在外面,当时心里有气,就敷衍地随便动了两下,就出来了。

  徐栀吹完头发,见他还没出来,这会儿也趴在床上意犹未尽地回味,这感觉就好像,她才走了个卒,对方直接将军,告诉她游戏结束了,单单纯纯只是让她尝了个甜头。但她不认为陈路周有所保留,她觉得陈路周可能真的不太行。

  两人当时也没交流,陈路周做的时候,两手撑在她枕头边,低头看着她,眼神里都带着一种存天理,灭人欲的意思,满眼都是,满意了?得逞了?高兴了?

  但那双眼睛,黑得发亮,带着仿佛浸着汗水的莹亮,青涩克制,却叫人瞧得勾魂摄魄。

  等徐栀耐心燃烧殆尽,准备去敲门的时候,陈路周正巧开门出来,两人在门口对视了一眼,陈路周看着她问了句,“你那什么什么时候来?”

  徐栀愣了一下,反应过来是说例假,“快来了。”

  陈路周嗯了声,“如果推迟跟我说。”

  徐栀哦了声,莫名被他弄紧张起来,“应该不会吧。”

  陈路周拿着手机准备充电,发现酒店床头送的充电器已经被徐栀插了,两人都没带充电器,他把手机扔在床头,人坐在床沿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才淡淡说,“不会,我让你注意一下。”

  陈路周刚刚就瞥了一眼,徐栀心领神会,走过去把自己手机拔下来,“你充吧。”

  陈路周也无所谓,也没插,反正她在边上,也没什么要看手机,最后检查了一遍没什么要回的微信之后,把手机扔回床头,人靠着床头,眼神坦然指了指他前面床沿的位置,抬了抬下巴,口气懒散又正经:“过来,聊聊。”

  这会儿已是深夜,窗外车声伶仃,人声廖若无几,酒店ktv只开放到十二点,这会儿也快停了,四周恢复万籁俱静,月光透着窗户的缝隙,轻轻匝进来,像轻烟,软绵绵地搭在床角,旖旎如水。

  徐栀放下手机,坐过去,两人膝盖抵着膝盖,徐栀往他腿上蹭了蹭。

  “你别蹭我,”陈路周抱着胳膊靠在床头,腿正儿八经地还往外撇了下,似笑非笑地看她说,“聊天,正经点?”

  “……我不小心碰到的!”

  “女朋友,坦诚点,”他笑着说,“我看不出来你想蹭我?”

  徐栀无语地看着他,懒得跟他计较,问了句:“你要聊什么?”

  陈路周刚在里面其实大半时间是在想怎么回应她的小作文,徐栀能说这些,确实挺让他意外的,陈路周叹了口气,说:“聊聊咱俩的未来。”

  “咱们才大一聊这个是不是有点沉重?”徐栀说。

  “咱俩都到这了,还不聊点沉重点的?”他抓了个枕头垫在背后,看着她说,“你对我转专业有没有什么想法?或者你想我以后做什么?”

  “你自己没想法?”徐栀说。

  “有,但我想听听你的。”陈路周姿势没变,难得正经看着她说。

  床头阅读灯氤氲的小黄灯落在他脑袋上,光影勾勒着他的挺直鼻梁,眼睫很漂亮,头发柔软地贴在床头,整个人瞧着温柔又坚定,窗外的风偶尔吹到他俩身旁,带着他的气息,徐栀却丝毫没觉得冷,心里满满的丰盈。

  “其实我觉得你比较适合读书,”他不让她蹭,徐栀只能把脚伸直,侧头看着他说,“什么专业我觉得你都没问题,以后保研留在学校里当教授也不错。”

  他嗯了声,侧着脸,略微思索了片刻说:“那可能就得留在北京了。”

  徐栀弯着腰,抱着膝盖,侧头看他:“你不想留下来?”

  “你呢?你想回家还是留在这边,”陈路周看了眼窗外,想了想,转回头看着她说,“我猜你想回家,如果是这样,咱俩以后是不是得异地了?你有没有想过,异地这个问题?而且,教授钱不太多,正教授一年才三十万,而且等我评上正教授怎么也得三十了。你不想要个会赚钱的男朋友?”

  倒不是觉得教授不行,只是相对比他自己创业来说,可能赚得会少一点,但徐栀爱钱的态度,也是有目共睹了。

  这还挺会诱惑人的,“你自己怎么想?”

  陈路周靠着,后脑勺微微仰着,垂着眼看着她,思索一会儿说:“我本来打算转社科实验班,2学年分流去经济学,但是转社科可能要多读一年,我觉得太麻烦了,如果你觉得以后当教授不错,我得先考虑保研,留不留校到时候再说。”

  聊到这儿,徐栀有点犯困,眨着一双惺忪睡眼,最后趴在他腿上诚恳地说,“我跟你说,我有个叔叔就是庆大的教授,他是A大美院毕业的,他们那年工作分配的时候,学校分配了两个地方,一个是香港的大学,一个就是庆大,但是庆大这边聘用他的时候说可以给他女朋友在学校安排工作,我叔叔就选择留在庆大了,后来我每回去他们家吃饭,老听见他俩吵架,我叔叔就说要不是为了你我现在已经在香港了,我婶婶能说什么呢?每次都是沉默,无言以对,毕竟他是为了她妥协嘛。所以我之前说爱应该是让人勇敢,而不是互相妥协,懂吗?谈恋爱归谈恋爱,学业上或者工作上咱俩都先做对自己最好的决定,我们的未来不要绑定在对方身上,柴米油盐这东西谁要吃,咱俩都不是神仙。”

  陈路周漫不经心地一寸寸捏着她的耳朵,靠在床头淡淡地嗯了声。

  对他们来说,一切确实都为时尚早。他想时间慢一点,好好跟她享受这几年大学的恋爱时光,可又希望时间能快点,好早点尘埃落定。

  但有些东西真的还没法尘埃落定,棺材合上了都还能再打开,恋爱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谈到九年、十年,熬过了爱情长跑,等到了谈婚论嫁分手也很多。

  两人没再说话,他仍旧靠在床头,就着顶上那昏昧的光线,低头瞧她,徐栀趴在他腿上,陈路周的手垫在她的脸下面,时不时有一下没一下地捏着她的耳朵,她脸上肉嘟嘟,软绵绵的,没忍住掐了下,引得昏昏欲睡的人闷闷哼了声,直接把整个脸埋进他的手里,睫毛戳着他干燥的掌心,声音不耐又无奈,呢喃:“陈路周,你老掐我脸干嘛啊。”

  陈路周低头逗她,“睫毛精,这就睡了?”

  “那你还要做吗?”

  满脑子就这事儿,“不做,睡吧你。”

  “哼。”

  没一会儿,睫毛精睡着了。

  半夜的时候,大概是房间里空调打太高,徐栀被热醒过一次,那时灯全关掉了,黑漆漆的屋内,朦朦胧胧感觉旁边床头还靠着一个人,转头瞧过去,发现陈路周还靠在床头,揉了揉眼睛,懵懵然问了句:“你还没睡?”

  陈路周靠坐着,也昏寐,低低嗯了声,“没,刚醒,做了个梦。”

  徐栀说:“梦见什么了?”

  陈路周嗓子都沙哑,咳了声说:“梦见又回到高三了。”

  徐栀揉着眼睛懒懒地笑了下,“吓醒的?我之前也好几次梦见回到高三都吓醒了,确实恐怖。”

  陈路周笑笑没说话,其实不是,他在梦里找徐栀,发现高三没有徐栀,他伸手摸了摸她的脸说,“你接着睡吧。”

  徐栀困懵地嗯了声。

  其实他没想他俩的开始会这么仓促,如果不是谈胥,他可能还会再等一阵,至少等到期中考完之后,怎么也得照流程办事儿,但从跟徐栀认识以来,他俩之间每一步,都没有照着流程走过,又觉得好像也是他俩的风格。

  陈路周靠着床头,接着闭目养神好一会儿,然后睁眼看着窗外,月亮再漂亮,也总得有人一起欣赏,夏日蝉鸣再动听,也得有听蝉的人,想那么多干嘛啊,先爱得死去活来再说。以后真要分了,跟自己谈过恋爱,她还能找个比自己差的?

  第二天,两人退房回学校食堂吃早餐,陈路周坐在对面,刚剥完鸡蛋放她碗里,徐栀困得两眼迷蒙,拿起来就一口往嘴里塞,鼓这腮帮子咕咚咕咚地嚼着,他觉得这爱得确实有点死去活来了。

  “谈恋爱第一天你给我表演怎么吓跑男朋友是吧?”陈路周把第二个鸡蛋放她碗里的时候,下巴朝她点了下,“沾醋吃。”

  徐栀说:“我饿,昨天半夜我就饿了,你非要拉着我聊天,我本来想点宵夜的。”

  “那你不说?”陈路周夹了个汤包低头塞嘴里,撇她一眼。

  “你一本正经跟我聊专业的事情,我哪敢打岔啊,”徐栀说着余光瞥见一道熟悉的人影,“那不是你室友吗?”

  陈路周回头看了眼,手上正夹着一个汤包,慢悠悠回过头,是赵天齐和另一个男生。

  徐栀好奇问了句,“听刘意丝说你们男寝晚上关灯都在聊女生,你也聊吗?”

  陈路周笑了下,汤包沾了沾醋说:“我有时间跟他们聊吗?”

  他刚来的时候,李科就跟他说了,大学跟高中还是不太一样,高中男生之间相处可能更单纯一点,大学之间利益牵扯多一些,他也没打算过来交朋友,更不会跟人聊这些,他跟李科那帮省状元之间待得时间更多一点,所以压力也挺大,这帮人只顾着卷,期中考试马上来了,立马就要见真章,说实话,他还是有点紧张的。

  徐栀想想也是,靠在椅子上往外看了眼,A大校园周末也生机勃勃,已经有人抱着书快步朝着图书馆走了,连旁边的湖光秋景都没时间欣赏,目不斜视地朝着图书馆走去,她问了句:“你等会儿去图书馆吗?”

  陈路周正巧手机震了下,低头看了眼,说:“嗯,前几天光顾着补微积分,马哲那些还没看。李科又来卷我了,你看看现在才几点。”

  徐栀想了想说:“那我今天陪你去图书馆吧。”

  “你不是要去拍建筑物?”陈路周抬头。

  食堂人越来越多,帘子总一开一合,风时不时涌进来,徐栀卷着袖子,缩着手说:“不拍了,我拍出来的东西不能看,就很抽象,我们摄影协会几个哥们最近在弄球赛的航拍。周三要期中考了,我还是先看下书吧,不过,你这什么表情?”

  陈路周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放下筷子,叹了口气说:“那你别蹭我腿。”

  徐栀:“……”

  两人回了趟寝室,拿了书就直奔图书馆了。几张桌子都坐满了人,他俩一进去,就看见李科那个卷王已经坐在他们的老位子上,旁边两个位子各压着一本书,替他俩占了位置,陈路周刚坐下,李科看了眼旁边的徐栀,然后悄悄在他旁边耳语,“你昨晚干嘛去了,居然连着两晚都没回寝室?”

  徐栀去扔了个垃圾才过来,陈路周坐着给她拉开椅子,这才不咸不淡地回头看了眼李科,“你什么时候这么八卦了?我没回寝室连你都知道了,咱俩隔着五层吧。”

  “赵天齐说的,估计你们那层都知道了。”李科说。

  陈路周靠在椅子上,一只手闲散地搁在徐栀的椅背上,一只手翻开书,无语地勾了下嘴角,低着头懒洋洋地胡口诌了句,“朱仰起来了,陪他睡酒店啊。”

  话音刚落,陈路周就感觉腿边被人若有似无的蹭了蹭。

  又来了。

  这他妈还能不能好好看书了。

  陈路周没搭理她,继续视若无睹地跟李科说:“你们系是不是要学线代?你有书吗?借我看下,我打算下学期转经管。”

  那腿还在不依不饶地蹭他。

  陈路周有点无奈地转过头去,警告性地冷淡看她一眼:“女朋友?自觉点?”

  徐栀也一脸无语,指了指他的裤兜,拿了本小声遮着说:“不是,你避孕套漏出来了。”

第78章 吹牛·路草

  还真是,陈路周把搁在徐栀椅背上的手收回来,假装若无其事地揣了下裤兜。转头再看她,人已经安安静静开始看书了,也就真没有再蹭他了。有时候徐栀给他的感觉真的挺像个机器人,就是那种随时随地调戏他两句,自己却能立马冷静下来,他还记得他俩第一次接吻那次,在他家,她坐在他腿上亲他,完了还知道电影讲什么。

  还是那副狗德行,净他妈徒乱人意。

  李科别的没听见,光听见女朋友那三字脑子就已经停止运转了,但偏偏此刻又在图书馆,宛如吞下一个闷雷,在心里炸了又炸,嘴上也只能波澜不惊地问了句,“确……确定关系了?”

  陈路周嗯了声,面前摊着本马哲,漫不经心在翻,发现前面几章都看过,稍稍松了口气,又把手搭上徐栀的椅背,很随性,却莫名有股侵占性,旁人都不敢靠近,还装模作样叹了口气,“嗯,还挺粘人的,非要陪我来图书馆看书。”

  不等李科说话,徐栀在算微积分的例题,笔尖刷刷不停,头也不抬地小声叫他:“陈路周。”

  “嗯?”他回头。

  徐栀说:“别吹了,马上期中考试了,你把牛都吹上去,我拿什么给你补脑子。”

  陈路周:“……”

  李科本来都想站起来走人了,跟情侣一起看书本就是一件消磨意志的事情,这会儿听见徐栀这么说,又踏踏实实坐着了,小声在他耳边说:“小黑马为什么是小黑马,人就是比你牛,不过我是第一个知道的吗?”

  陈路周意兴阑珊地嗯了声,但是半会儿又想起来,“哦,第二个,昨天确定完关系我就给朱仰起打了个电话。“

  李科立马想到,眼神狡黠地看着他,“嗯?朱仰起不是跟你一起睡酒店吗?你打什么电话?”

  “我电话费多不行?”陈路周斜他一眼。

  李科意味深长地哦了声,知道再说下去,这个大少爷估计要真急了。但而后想想也挺惆怅,好兄弟脱单了,以后没人跟他卷了,就很失落,于是忍不住提醒了一句,“不过你可别耽误学业啊,A大好进不好出的,大家都还在拼,H省那个状元昨天还问我你高考数学多少分,他知道你拿过数理竞赛国赛一奖,说以前在获奖名单上看过你的名字,人都盯着你呢。”

  陈路周叹了口气,然后下巴朝另外一边得瑟地点了下,就这么一会儿功夫,草稿本已经被她用微积分公式写得满满当当,“你没发现,我女朋友更卷吗?”

  李科当下只有一种想法,徐栀能拿下陈路周是有原因的,这样的女孩子,搁谁谁不迷糊。

  周一周二课很满,因为马上要来临的周三期中考,校园里的气氛也变得比往日紧张那么些,学生们步履匆匆,很少在无谓的风景面前停留,A大校园内有个人工湖,本来平日里在那边散步的学生还挺多,这几日略显寂寥,只剩几只白白胖胖的大鹅趴在池子边,惬意地晒着太阳。

  期中考完之后,所有人都在紧张兮兮地等着成绩公布,结果就有一条八卦消息,在校园里不胫而走。

  “惊天大八卦,禁欲系天花板和建筑系系花好像谈恋爱了啊。”

  “哪儿哪儿?”

  “图书馆啊,路草又在陪女朋友看书。”

  “说反了,徐栀又被路草摁在图书馆陪他看书。”

  “我已经淡定了,上王教授课的时候,他俩天天坐在一起,路草早就在追徐栀了。”

  “江余咋这么菜,追了这么久,还没人路草来这么一个月,就轻轻松松泡到手了。”

  “那不这么说,毕竟是路草,如果路草要泡我,算了,不做梦了。”

  “卧槽,痛失路草。”

  “卧槽,痛失美女。”

  “路草很狗的,上王教授课的时候,路草给徐栀卡了个发夹,居然是一株草,他自己。哈哈”

  “一个最新消息,路草和徐栀吵架了,因为在食堂吃饭的时候,徐栀瞟了眼一个美院的帅哥。”

  “他俩能不能行,这么偌大个校园不够他俩发挥的吗?居然至今都没人看到摁着亲?”

第79章 奖励·礼物

  十一月,两人确定关系没多久,校园里已经传得沸沸扬扬,徐栀知道八卦消息传得快,也没想这么快,某天下午,在上专业课的时候,朱仰起给她发了两条微信,其中一条是截图。

  朱仰起:【啧啧,今天下午第三个了,我们一中好几个女生跑来问我你以前是哪个高中的。】

  徐栀:【?】

  朱仰起:【跟他谈恋爱,很正常,毕竟高中那么多女孩子暗恋他,他是谁也不搭理,大家都以为他至少会寡到大学毕业,没想到,高中一毕业就谈上了,这多少有点伤我们学校女孩子的心了。这阵子肯定会有不少人过来打听你。不过你放心,他是我兄弟,你的信息我不会乱说的,我告诉她们你是仙女高中毕业的,长得贼漂亮。】

  徐栀:【他们班女生好像见过我。】

  朱仰起:【格局小了,你以为陈路周在我们一中就他们班女生知道他?就我们艺术校区哪个女的不知道他,他还没发朋友圈呢,要哪天发朋友圈,我估计我手机得炸了。】

  徐栀:【那现在她们是怎么知道的。】

  朱仰起:【你们学校不少我们以前高中的同学啊,好像是有个兄弟找他的时候不小心把消息发到以前高中竞赛群了,问他人在哪,然后就有人帮他回了句,说陪你在食堂吃饭,紧跟着我就陆陆续续接到各位姐妹的问候了。等放寒假你就知道了,他以前在我们学校到底有多牛,到时候估计聚餐是少不了的。】

  ……

  陈路周那会儿在球场打球,手机丢在篮球架下的垫子上,他下场的时候,人坐在地上,两手撑在后面神情专注地看场上几个人打配合,有人见他手机亮了好几下,于是把垫子上的手机捞起来给他递过去,“草,你电话。”

  手机从肩上滑下来,陈路周穿着一身松松垮垮的灰色运动服和灰色裤子,拉链严丝合缝地拉到顶,正好挡住他半个下巴,人懒洋洋坐着,伸过去一只手接住手机,漫不经心地摁在胸口位置,没急着接,还跟场上人不急不缓地提醒了两句,“读秒了,再不出手要被盖了你。”

  为时已晚,话音刚落。

  “啪——”球被人从头顶拍飞,直直冲陈路周那边飞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