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人说到他之前打架的“风光往事”,被院长一句“谁青春期没叛逆过几回呀,现在改了不就好多了,人家对女朋友又好又听话,据说进修都是女朋友说服的”简约带过。
阮音书看阮母排斥情绪没有以往那么严重,试探着问了句:“你们现在对他…”
“看他表现吧,”阮母心道反正这么多年也没拆散,不如就试着接受,“毕竟总是要做出点真家伙,我才能放心他。”
况且那么多老师都说他不错,那她不如也相信他真的有变化,先摈弃自己的固有成见,去看看这个风光少年能交出的答卷。
阮母擦擦手:“好了,坐会吧,准备吃饭了。”
饭桌上清一色都是她爱吃的菜,还是熟悉的味道,阮音书吃着吃着,听到母亲问:“考研呢,你怎么打算的?”
“我们院长提前约我,问我要不要跟她一起读研,我答应了。”她吐掉鱼刺,“院长对我很好,专业知识也很棒。”
假如还在读金融,她大抵不会拥有这般的优待。
“嗯,可以,院长那边机会多,到时候留校当老师也不错。”
争吵拉锯似乎要一年或更多,但妥协或许只需要一秒钟。
她走了太远,到头来才发现自己原本的初衷其实只是让女儿过得好,而意识到的时候,自己已经背离了太远。
现在看到阮音书将自己的人生经营得比之前还要好,她便没什么执念了,决定放手让步。
最后,阮母又夹了几块糖醋排放进阮音书碗里。
“好好学,到时候找个自己喜欢的工作,过自己想过的生活,自己觉得幸福,妈妈也就够了。”
她心里酸了一阵,如释重负,点头说好。
亲情好像就是这样,尽管这么久没有联络,可骨血里却并不曾有过陌生。
只要解开心结,一切将渐渐重归于好。
///
阮音书在家里一直待到了晚上十点,后来程迟来接她,阮母站在门口问。
“他接你回学校吗?”
阮音书点点头。
“希望下次他能带着自己的成绩和诚意来,我才能放心把女儿交给他啊。”阮父嘱托道。
阮音书说:“知道,我会转告他的。”
结果当晚不知道沿途在举行什么活动,堵车了,阮音书无法在门禁之前赶回寝室,只能又被程迟带回了基地。
这一次,像是送羊入虎口。
两个人同步占用两个不同的浴室,她用他房间的,他用客厅的。
她开门找吹风机吹头发的时候,程迟也洗完出来了。
他连浴袍都没穿,上身半裸着,只围了条浴巾在腰间。
“你上衣呢?”
程迟说:“找不到了。”
“…?”
她没跟他过多纠结,拍拍他柜子:“吹风机呢?在屉子里吗?”
“浴室里,”程迟从浴室柜子里拿出吹风,走到她身后,“我帮你吹。”
她坐在柜子上,乖顺地低头,让他帮自己。
事实证明,这个决定错的有多么离谱。
头发没吹干,莫名其妙接起了吻。
房间内热气弥漫,蒸得人体温上升,躁动难安的因子四处扩散。
程迟手指陷入她发间,呼吸逐步压下来,千回百转的吻落在她唇间,像在享用一道美味的点心,拉扯反复,轻柔摩挲。
他勾住她濡湿温软的舌尖,柑橘味的气息缠绕她每一寸呼吸,带着清晰完满的甜味儿。
她渐渐喘不上气来,身子也开始绵软下坠,被程迟一把捞住。
唇瓣分开的时候牵扯出一点点东西,程迟抵着她额头,呼吸声渐沉,却还是不忘叫她:“阮阮?”
她有点迷离,却知道他是在叫自己,眸定定着失焦,双颊漫着酡红,嘴唇被衬得一抹刺眼的红。
“嗯?”
根本不知道自己此刻对他而言,带着致命的吸引。
程迟读懂她的默许,将她抱起,转了个身。
下一秒,他坐上床,阮音书被放在他身上,膝盖陷进柔软的床垫里。
她脸红透了,万万没想到居然是这么个情况,又更不敢说什么,只是把脸埋在他的颈窝里。
她的头发还没吹干,有水珠顺着往下滚落。
他的指腹代替水珠福泽每一处,替她放松,也有节奏地点动。
…
窗外云月缠绕交叠,流云反复游荡,满怀恶意地蹭过月尾,又像落吻一般轻柔抚慰。
她睡衣被卸到肩头,程迟俯首轻噬。
她轻轻颤动。
…
后来他没控制住,阮音书趴在他肩头呜呜呜直哭,抽抽搭搭的:“我知道了…你就是想弄死我…”
程迟声音很沉,哄着扶住她的腰来回,咬紧牙关,一个字一个字地溢出。
“…是你想要我死。”
不知道翻来覆去地死过几次,阮音书简直对这个房间的桌椅板凳都产生了一种“不忍直视”的情绪。
累得眼睛都睁不开,一切终于宣告结束,清理干净之后她被程迟放在床边。
她刚顺便买回来的诗集还摆在床头,翻到她刚看过的那页,有句话重复多次,很是惹眼——我如果爱你。
“我如果爱你?”
他皱了皱眉,重复一遍。
顿了片刻,程迟又勾了勾唇。
“没有如果。”
他声音带着尽欢后的嘶哑和认真,一个珍而重之的吻落在她湿透的鬓角。
“我爱你。”
作者有话要说: 谁能想到程少爷第一个解锁的姿势是女上呢(。
我夜观星盘择黄道吉日,周四完结叭宝贝们
别想了
次日,吃饱喝足的某人难得起了个大早, 把手从她肩膀底下抽出来, 惬意地来了个懒腰, 便心情愉悦地下床了。
阮音书其实醒的比他早多了,但也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只好一直窝在一团装死。
明明昨天最累的应该是他, 忙活到了大半夜不说,大部分的时候还都托着她…
但今天怎么还能这么精力充沛?
想着想着,她觉得有点热,以为是空调温度变高了,转过头一看,程迟站在门口笑看着她。
这人眉眼里蕴藏的全是春风得意, 眼尾上扬,眸色潋滟生光。
这眼神莫名就带着一股侵占性,阮音书后知后觉想起昨晚种种, 又贝壳似的缩回被窝里, 连头都一并盖进去了。
程迟一身清爽运动装,少年得戴个发带就能立刻去演青春校园剧。
他走到床边, 扯扯她头顶的被子:“阮阮, 起来吃东西了。”
阮音书瓮声瓮气答:“我不饿。”
“怎么可能不饿?”程少爷悠悠分析道,“昨晚那么消耗体力…”
话没说完,她脑袋钻出被窝,睁着一双水葡萄似的大眼睛猛地盯住他,像威慑他闭嘴。
因为昨晚哭过, 下眼睑还有点泛红,配合那双鹿眼,泛着无辜的动人。
头顶还有乱糟糟的小头发鼓出来,像漫画里会出现少女表情旁边的黑线。
程迟好笑地把她的碎发梳到后头,换来她卷着被子往里滚,哼哼唧唧的,像个容易炸毛的小怪兽。
“你裹着么紧干什么?”程迟挑眉,顺着她脖颈往下瞟了一眼,“我昨晚是没看过?”
阮音书:“…”
最后她还是成功把这位“不速之客”赶出卧室,起身找衣服换。
她的衣服皱皱巴巴躺在地上,已经不能穿了,只好从衣柜里拿出了他的白衬衣穿。
阮音书出卧室的时候程迟正在煎鸡蛋,听到声音回头看了她一眼,眼里似乎有什么光一闪而过,但很快又装作无事发生一般转过头。
“现在可以先这么穿着,出去还是换掉比较好,太短了。”
阮音书看着快垂到膝盖的衣摆,“这还短吗?”
直到要出门的时候被他塞了条裤子,换好后,阮音书对着把脚踝都遮得严严实实的裤脚,陷入了真实的沉默。
…这占有欲真实吗?
后来两个人出去买东西,阮音书去买条合身的新裤子,程迟说着去帮她付款,但过了一会儿才回来。
阮音书发现他手上不仅有单据,还多出来了一个莫名其妙的购物袋。
“你又买什么了?”
“没什么,”程迟颠了颠手里的袋子,“顺便买的。”
回基地整理的时候,阮音书终于看到袋子里他新买的东西,是两个运动哑铃。
她莫名:“你买这个干嘛?”
程迟回得很肯定:“锻炼臂力啊。”
直到后来的很多个夜晚,得到教训的阮音书终于明白这个人锻炼臂力的原因——
原来只是为了托着她几个小时不换姿势而已:)
///
迈步进入大四,课慢慢少了起来,但自己安排的时间变得更多。
他们好像都已经准备好迎接一段新的旅程。
阮音书主要忙着和院长一起准备考研的事,也经常能接到安排下来的任务,做完任务的空闲时间,就自己看看老师推荐的书籍。
当然,主要的闲暇时间,都是和程迟一起过的。
两个人几乎逛完了周边所有的地方,看过的电影的票根攒了一大堆,还共同解锁了做蛋黄酥等技能。
程迟已经提前被一家知名的公司约走,从大四就已经开始抽时间,陆陆续续参加新款机器人的研制。
那个项目公司投入了很多人力物力财力,因为这并不是一款普通的机器人,而是要辅助和代替医生进行手术的机器人。
机器人要在手术中通过计算和精确的图像匹配,来完成精准的关节置换,难度不小,国内普及度也并不高。
是个挑战,似乎也并不简单,但程迟素来热爱挑战,也不信世上真有什么难事儿。
大四毕业那年,机器人的研制也才进行了三分之一,他一边忙毕业,一边抽时间往公司跑。
他在的公司是“国民男友”裴寒舟旗下的“在舟”,选人条件很严苛,知名度自然也非常高。
公司知名度高,一是因为市值巨大,二则是总裁裴寒舟有一张过分好看的脸,吸引过无数八卦头条,也经常被刷上热搜。
程迟待在这么样一个受人关注的公司,自己本身又惹眼,一来二去,居然被一些守在门口的女孩子拍了照,投稿进“帅哥挖掘pot”微博。
【今天本来准备去看裴寒舟会不会出现,谁知道居然拍到了另一个像模特一样的小哥哥,从照片就能看出真滴帅,关键是气场也很强,我都不敢上去搭讪。现在好看的小哥哥,业务能力也这么强了吗?】阮音书一开始被朋友提醒的时候还不以为意,直到这条微博不经意间就被转了一万多次。
留言也是各种各样:
【果然,好看的老板吸引好看的人…】【是研究机器人的吗?别研究机器人了,研究一下我吧!】【我的要求就没楼上那么无理了,希望他能照着自己的样子做个男友机器人叭,我倾家荡产也会买买买。】结果转了一万多次被人喊停,一句“别幻想了人家有女朋友了”击碎不少少女心,底下一片哀嚎。
道出真相的人是邓昊,后来他似乎是发现了新的乐趣,总是偶尔在微博里以“知情人”的身份分享程迟的各种事迹,甚至还写了一篇耗尽毕生才学的小论文,讲述程迟是如何从混账垃圾后进生成为新生代优秀青年。
那篇微博也被转了不少次,阮父阮母不知道是从哪里看到,还在家品评了一番。
后来二人抽时间去“在舟”参观,刚好有次碰上了程迟在打印资料,还看到了不算机密的一点工作过程。
阮父阮母看到他和以前自己想的真的有变化,又看到他在“在舟”颇好的前景,也算是在心里慢慢点了头。
大四毕业典礼那天,他们也去了现场。
后来拍毕业照,a大s大在一个地方,操场枝繁叶茂,阳光盛烈。
阮音书拍完,正跟阮父阮母招手的时候,听到旁边人群一阵骚乱,还有人喊了声“程迟来了”。
之前那微博一转,搞得他倒成了学校的小半个名人,还有人组团来看他。
旁边s大的人正在跟a大不知情的介绍:“程迟,之前在见舟工作被拍照投稿,结果被转了好多次,之前还有自媒体来采访呢。”
“我靠,还没毕业就去见舟了啊?我的梦想啊。”
“是啊,牛逼吧,我们学校的。”
声音里隐隐带了些骄傲。
阮母也不知道为什么,听了这段对话,心里也感觉舒坦又自豪。
周遭人潮涌动,目光焦点都在程迟身上。
但他谁都没有看,在人群中一眼找到她,然后笑着靠近。
他心无旁骛,眼睛里满满都是她。
她心一轻,觉得很满足。
后来阮音书和阮母在一边讨论,阮父和程迟在树荫下聊天。
“听音书说你在研究手术机器人?都一年了吧?”
“嗯,不过还要两年才能上市,现在才进行了一半不到,在骨科里运用比较多。”
阮父拍着手臂感慨:“现在人工智能是个热点,科技改变生活啊。”
程迟道是。
后来又聊了几句其它的,阮父又幽深顿挫道:“你跟音书在一起快四年了吧?她从小不爱和男孩子接触,我都怕她以后连恋爱都不谈。”
程迟笑了笑,点头附和:“她真挺难追的,我追了好多年。”
“既然在一起了这么久,你也为她改变了很多,我相信你是真的喜欢她。”阮父道,“之前我们本来也不同意,但渐渐看到年轻人已经把自己的生活经营得这么好了,也还是决定放手你们自己来。”
“音书她从小被家里管得严,也宠的狠,幸好是这姑娘没落下什么坏毛病,只是人太没心思了点,往后生活变数还很多,希望你能好好护着她。”
“您放心,我会的。”
过了会,阮父又说:“家里从小什么都给她最好的,我希望她往后生活质量也不要打折扣,你能尽自己所能,把一切好的给她。”
程迟停顿了一会,而后开口道:“别的我不能保证,但只要她想要,我会尽我所能做到最好。”
所有最好的都拱手给她,送她——
包括他自己。
///
当晚,两个人去超市购物,准备回家做一顿丰盛晚餐庆祝。
正买好新鲜食材,阮音书进后座把菜放进后备箱的时候,程迟也凑过来了。
“今天你爸跟我聊了不少,”程少爷挑眉,“我感觉他还挺满意。”
她笑着看他一眼:“看你得意的。”
说完,又停了一下,看着后座并不算宽敞的区域:“你不是要开车吗?到这来干嘛?”
程迟手肘搭在前座椅背上,行云流水地解开一颗前襟的扣子。
“因为我觉得,应该有一点奖励。”
阮音书本来以为他指的奖励只是一个拥抱,又或者一个吻,结果事态愈发不受人控制,密闭车间内盈满他的低喘回荡,还有衣料的窸窸窣窣声响。
她的衣物轻飘飘坠地,背后夹杂着喷出的丝丝冷气,身前是他炙热滚烫的体温。
她不知道该往哪逃,身体遵从本能向他扣拢,他喉结轻滚,低笑声传到她耳边,还带着轻微的胸腔震动。
很好笑吗。
察觉到自己被人取笑,她意难平,红着脸也想给他点颜色瞧瞧。
但这混蛋除了一开始的松解,居然只是松了几颗纽扣,她倒是没剩多少。
她极度不平衡,在起伏间还不忘腾出手去扯他衣服肩线,然后埋头,一口啊呜咬在他脖子上。
程迟闷哼一声,不知是痛还是极端舒适,喉咙间逸出断续性感的音节,带着缕缕绕开的磁感,浸得她每存神经都在发颤。
她后背在皮质坐垫上来回摩擦,蹭起密密麻麻的火星,顺着脊椎骨一路向上弥漫。
后座空间小,她哪都去不了,曲着腿像被他禁锢住,无条件被索取。
但好在这人也不是没良心,敛着力道或快或慢地照顾着她感受,尽管汗已经顺着他下颌线往下淌。
毋庸置疑,这次停车成为史上缴停车费最多的一次。
但有钱难买程少爷乐意,一路上,少爷惬意摇下车窗,看窗外的风景都顺眼了很多。
阮音书:“…”
没过多久是阮音书生日,她提前收到了李初瓷寄来的礼物。
是某牌子一块挺有名的腮红,红中偏粉,带细闪。
收到之后,李初瓷让她赶紧试试,看看她喜不喜欢。
阮音书在脸颊上试过之后,觉得颜色挺漂亮,又翻过背面习惯性地看了看色号,一串英文印出:asm。
她以为自己眼花了,定睛仔细看了一眼,感觉受到了某种震撼。
【这个牌子…色号名称是这样的吗?】她问李初瓷。
李初瓷发来一串大笑的表情包:【是啊,你不知道吗,nars的名字一直很露骨。】阮音书:【这也太…】
李初瓷又发过来一张图:【你看它别的腮红名,也是一样惹人遐想。】她靠在沙发里跟李初瓷就这个名字展开了讨论,因为太过震撼,完全陷入讨论的世界中。
程迟本来在看资料,但见她看得太过投入,就靠过去看了一眼聊天对话,还有腮红的背面。
这一看,程迟轻轻蹙了蹙眉,以为自己记错单词了,还特意重搜了一次。
没看错,asm。
高。潮的意思。
…
程迟手撑在她身侧:“你买这种东西干什么?”
阮音书吓了一跳,赶紧把腮红背面握在手里:“不、不是我买的,初瓷送我的。”
她赧得手心滚烫,话都不好意思说了。
居然让程迟发现她用这种名字的腮红…
程迟似乎也挺大开眼界:“怎么起这种名字?”
阮音书皱皱鼻尖:“我哪知道…”
这个问题她也才刚问过李初瓷,李初瓷此刻正好弹来回复:【可能他们设计师眼里,asm就是这种颜色吧。】程迟瞟了一眼,施施然坐上沙发:“谁说的?”
不久前的场景弥漫上脑海,女孩儿缱绻氲着水雾的眼睫,沾着泪意的眼尾,以及颊边晕开的酡红,似水墨画点染开的海棠,贴着鬓角一路绽开。
阮音书没懂他在说什么:“啊?”
“谁说你…”程迟顿了一下,“是这种颜色的?”
她怔了一下,忽然意识到他在说什么,霎时间像个刚从沸水中捞出的红虾子,弯着身子一下跳开:“你在想什么啊?!”
程少爷似乎还有言要发:“你…唔…”
阮音书急忙俯身捂住他嘴唇,热得像刚从桑拿房里蒸出来:“够了,够了,别说了程迟…!”
捂了半天,以为把他要说的话捂了回去,阮音书缓缓地松开手,还没来得及歇一口气——
某人枕着手臂眯了眯眼。
“你比这个好看多了。”
过了会,似是回位一番,他又舔舔唇角补充一句,神色认真:“是真的。”
“…”
作者有话要说: 我心心念念的腮红梗,嘻嘻:)
因为nars这个牌子之前蛮多争议的,现在也不清楚什么情况,所以我就不种草了,大家看看梗就好,其余随意明天求个婚应该就完结了,真的感谢大家爱我到这里,明天更新前评论都发红包~
抱回家
时间说快倒也过得真是快,余下的两年时间, 保研的阮音书忙的无外乎就是那些:读些文学书、写点品鉴以及各种论文。
导师定时会开一次读书会, 也经常录用阮音书写的那些东西, 发在学校官网或是微信微博里。
学校公众号的阅读量大,加上她写的又精炼,所以她的文章经常被转载, 还有的转上了报刊杂志。
后来跟着导师,她慢慢也接到了一些采访,还有中小型的讲座。
如果不出意外,硕博连读之后,她应该会留在a大当老师。
其实这是很适合她的一个职业,轻松, 薪资不错,更重要的是有意义,她也喜欢。
程迟的手术机器人研发也近了尾声, 听他说成品还不错, 也算是对得起他的心血了。
要知道他最忙的时候,在研究室连轴转了整整三天, 三天加起来只睡了六个小时。
所有的研究部分结束, 他负责的光学传感器也是完美适配,余下的任务就交给市场部去完成,程少爷也能给自己放个小假了。
程老头子离世前有遗嘱,也联系了律师,亲系分到的资产差不多。
但老头到底还是给自己最放心不下的孙子留了三套房子, 包括一套别墅,还有一定的遗产。
程迟和程河达成协议,把之前那套房子转给程河后,还给了足额的赡养费,以保证只要程河不整出什么幺蛾子,可以平稳用到晚年。
所有该尽不该尽的义务都尽到,做完这些之后,程迟解开了自己和程河法律上的父子关系。
他终于获得了完整的自由,也逃离开令自己满身疮痍的原生家庭。
至此,他旧的人生结束,新的人生,才刚刚开始。
这两件大事一出,热衷于探寻各个渠道八卦的邓昊也很快得到了消息。
邓昊自然是喜不自胜地说要庆祝一下,找来了原来班上关系好的各位,一起去度假区玩一趟,费用由邓·爱凑热闹·小王子自掏腰包。
值得一提的是,邓昊没上大学,被赶去家里的公司做生意,但他改变不大,还是每天嘻嘻哈哈地到处凑热闹,上班跟逛商场似的,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用他自己比较文艺高雅点的说法就是,永远年轻永远热泪盈眶。
可能哪天热着热着就回头是岸了呢。
度假区的游玩之旅定在周末,一行大约是十来个人,也算热闹。
先进去就是找房间放行李,阮音书和李初瓷一间,程迟和邓昊一间,结果定房间的时候别人都在骂邓昊。
“人家小情侣好好的,你说你干嘛要进去掺一脚,我要是程迟我早就打死你了。”
邓昊:“哦?打死我了谁请客呢?”
“…当我没说。”
这地方囊括的内容非常多,除了基本的泳池温泉汗蒸房等等,还有小型的音乐会和简单的音乐分享,报名就可以进去学一些你想学的乐器。
正式开玩之前,阮音书和程迟在一桌简单地做了个计划。
“我们要去泳池还是音乐会?你想去哪,”阮音书看着导览图,“不过还是要跟大家的节奏保持一致。”
程迟的心思显然不在这上面,他只是以手支颐,眼睑微垂:“你今晚不陪我。”
“是呀,”阮音书也在自说自的,“不过大家好像都想去学乐器看看。”
“没意思,无聊,”程少爷展望了接下来她可能不在自己身边的行程,提出了一个想法,“不如我们还是回家吧。”
阮音书:“你说什么胡话呢,诶,群里他们发消息了,我们可能还是要去乐器街那边看看。唔,初瓷说她要报钢琴的,邓昊说报吉他的,班长说想报二胡…你呢,你想报什么?”
程迟眯了眯眼:“我啊…”
阮音书眨了眨眼,眼底铺开明明晃晃的亮,催促,“嗯,你想报什么?”
程迟像是想到了什么,倏尔一笑,脑袋往后仰了仰,手托着揉了把碎发,声音懒洋洋的。
“想抱你回家。”
阮音书:“…”
无论程少爷多么不情愿,既定的行程是不会再改了,他只能乖乖留在这儿,而不能抱自己女朋友回家。
阮音书当然玩得高兴,毕竟和李初瓷这么久没见,平时都靠软件聊天,现在见了面,当然有说不完的话题。
后来男生有了自己玩的内容,女生们也去了别的地方,她和李初瓷弹了会儿钢琴,又去做了个spa,就到了晚餐时间。
两个人不约而同选择用烤肉解决温饱。
肉刺啦刺啦地烤着,她们从口红聊到包,又从包聊到工作,再兜兜转转又聊回了高中生涯。
学生时代的美好大约是青柠汽水,摇一摇,从玻璃瓶底哗啦啦涌起气泡,还有在舌尖爆炸的味道。
李初瓷伸手翻动纸上的培根:“对了,之前我们初中同学聚会,我碰到张牧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