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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行耳听着这把火无论如何都要往他头上烧,他咳一声:“嗯,我,我想起来了,嗯,我有点事,我去更衣,失陪。”韦行落荒而逃,韩青责备地看着纳兰,每次都捉弄韦行,你不内疚吗?纳兰笑睇他一眼,唔,早上我问他芙瑶的事,他同我打太极。韩青忍笑在纳兰头上轻凿一下,你个顽皮的家伙。纳兰开口,还未出声,只听屋里“扑嗵”一声,韦帅望惨叫,两人扑进屋去,原来韦帅望熟睡中翻身,摔到地上,看着长了两只角做丫环打扮的韦帅望,呲牙咧嘴地爬起来,两人禁不住大笑起来。
帅望喃喃:“你们这两个不厚道的家伙。”慢慢爬起来,却见师父干娘还是大笑,不禁奇怪了:“摔跤有这么好笑吗?没见过啊?”看着俏丽丫头,这么皮地说话,纳兰捂着胸口,笑到弯腰:“哎哟,我不行了,救命。”
帅望呆呆地看着两人,你们疯了你们?韩青忍笑,指指帅望的头,帅望先是抹抹脸,以为脸上有脏东西,然后照镜子,尖叫一声:“我的娘啊!”纳兰已笑得坐下,趴到桌子上去。帅望气得,叉腰站在那儿:“笑,笑死你们吧!”看看镜子,自己先气笑了。
韩青笑两声,正要给帅望解开头绳,却见帅望掐个兰花,尖声尖气地:“青青,别后经年,纵万种风情,更与谁说?”韩青做呕:“恶心死了,韦帅望,你快给我解下来!”帅望白他一眼:“什么恶心啊?青青,难道你不认识我了?我是小白!”
韩青愕然想吐,韦帅望笑道:“青白布衣的小白。”话说纳兰开的鼎鼎大名的青白布衣坊,青当然是指韩青,白,当然是指纳兰素的那个素字,听到这里,韩青微窘,喷笑,喝骂:“放肆!”纳兰已大叫一声:“韦帅望!你个小混蛋!”扑过去要拧韦帅望的耳朵,韦帅望早有准备,转身就跑。冬晨与韩笑两个,一前一后,刚进院,就见韦帅望丫环打扮满院子转圈,他们温柔优雅的娘亲拿着藤条在后面追打。两人四个眼珠子,顿时一齐掉了下来。
第 19 章
19,猴子下山帅望坐在地上,纳兰给他重梳头发。韦帅望舒服地:“我要是住这儿多好,天天有人给梳头。”冬晨道:“别臭美了,我天天都自己梳。”然后向纳兰抗议:“娘,你偏心得过头,我小时候你都没给我梳过。”纳兰笑眯眯地:“你要是让我给你梳两个角,我现在就给你梳。”冬晨尴尬地:“呃,那不用了,我还是自己梳吧。”纳兰笑问韩笑:“笑笑,要不要?”韩笑哼一声,嘴里喃喃:“小丑!”韦帅望扬扬眉,张开嘴,又闭上嘴,纯真地眨着大眼睛,我没听到我没听到。奶奶的,你要不是你爹的儿子,牙给你敲下来,让你看看谁是小丑。冬晨笑道:“别胡说,韦帅望虽然长得丑,可是绝对不小了。”帅望气得:“娘,你听,他们欺负我!”纳兰笑:“别动别动,梳歪了。等会儿我收拾他们。”帅望回头道:“对,我是大丑,你是二丑……”看一眼韩笑,没敢再说。
韩笑已经气得涨红脸,排到他,分明就是三丑或者小丑了!偏韦帅望看他一眼什么也没说,他又不能发作,只得冷冷哼一声,转身就走。冬晨起来叫他:“韩笑,韩笑……”纳兰道:“惯坏了的孩子,不用管他。”冬晨笑道:“倒不怪他,连我都吃醋了,他小孩儿当然生气。”纳兰笑眯眯地看着冬晨:“来,我也给你梳梳头。”想象中的女装冬晨,那简直一定是美女啊!纳兰懊悔,我怎么早没想到呢,这么多年遗憾自己没女儿,应该让他们两个轮流斑衣娱亲才对。
冬晨见纳兰看着自己的眼神诡异狡猾,一点也不善良,当即敬谢不敏:“嗯,不用,你休想!”护着自己头发,退到安全距离以外。帅望伸手摸摸:“你没再捣鬼吧?”纳兰拍拍他:“坏小子!”韩青咳一声:“帅望。”示意,来,我有话说。韦帅望万般无奈地,慢慢起来,唔,我不愿意走,我不愿意走。慢慢挪到韩青面前,韩青看到刚刚阳光灿烂的韦帅望,已经一脸黯然无奈,他一时也无语了。
摸摸帅望的大头,我也希望你快乐,可是,你长大了,不能只是承欢膝下。帅望见韩青不肯开口,便慢慢绽放一个微笑:“唔,我知道。”韩青点点头,道:“好好的。”帅望点点头,笑:“我忍着。拼命忍,忍不了,我就跑回来。”韩青无语了,拍拍帅望的头:“别伤你爹的心,嗯,”想了想:“真要跑的话,别让他抓到。”
帅望笑。慢慢伸手抱住韩青,拥抱,轻声:“别担心,我会好好的。”念去去里烟波。第二天一早,韦行带着帅望与冬晨启程。纳兰拍拍冬晨:“听你师伯的。”冬晨点点头。纳兰搂过帅望的肩:“帅望……”沉默,然后笑笑:“老实点。”帅望看看她,小声:“什么事?”纳兰摇摇头,微笑:“好小子,去吧。”帅望看着她,干娘分明有话要说,可是,临到开口,又改主意了,什么意思?帅望还要问,纳兰已推他:“走吧。”帅望遥望仍站在门口的韩青纳兰,无限依依。冬晨拍拍帅望:“好男儿志在四方。”帅望沮丧地:“我志在吃喝玩乐,你志在东南西北?麻将虽好,不要沉迷。”
冬晨噎得,不等他出声,韦行已怒道:“韦帅望!”帅望微微瑟缩一下,料想在韩青纳兰目力所及的范围内,韦行还不会大暴发,可是积威之下,听到韦行怒喝,仍旧心惊。冬晨微笑,家有严父,你还皮成这样,真是坚强勇敢啊。帅望遥想未来,他必须尽快变成韦行可以容忍的样子,收敛起他那些嘻皮笑脸,收敛他的玩世不恭,收敛起他十五年来的处世态度。帅望再一次感到自己被放到框子里了,伸手抬脚都会碰到框子,而且撞得还很痛。
他低着头,垂着肩驼着背,一脸倒霉相,冬晨禁不住好笑,心想,韦帅望怎么一点习武者的挺拔劲都没有呢?懒洋洋,无精打采,难怪他爹气得暴跳。韦行果然暴喝:“挺胸抬头,你缩在那儿跟个猴子似的做什么?!”帅望立刻气宇轩昂地坐在马上,只不过配着他那一张哭丧着的脸,更加说不出的好笑。
可惜韦行一点幽默感也没,他不觉得好笑,他气得呼吸沉重,即将爆炸,手握马鞭,几次想抽过去,只是因为身后有一双美丽的眼睛,时时提醒他,万万不要有把柄落到那双美丽的眼睛里去,不然下次被美女请教这个,请教那个,就要痛苦死了。韦行咬着牙,哼一声,你等着!三人一气赶路到中午,冬晨也觉得有点累了,看看一脸沮丧的韦帅望,还是那张哭丧脸,还是一脸怕挨揍的表情。冬晨忍不住笑道:“你知道为什么有人总受欺负吗?”韦帅望无精打采地:“唔?”冬晨笑:“表情沮丧,眼神瑟缩,身子缩成一团,一看就是被打怕了,而且不敢反抗,自己给自己脸上写着,我总挨揍,我很胆小,就难怪别人过来会踩一脚了。”韦帅望继续:“唔。”冬晨道:“喂,你现在就一脸欠揍相。”韦帅望也没抬头,就抬起眼睛,一眼高一眼低地从额头底下看了他一眼:“唔。”
冬晨倒想再伸手过去捏着韦帅望脖子摇摇他,让他精神点,却见韦帅望那一眼,虽然还是没精打采地,却一脸“小样,你找抽吧。”的霸道表情,冬晨当即笑了,唔,明白了,你是你爹专用的出气筒,可不是给所有人准备的。韦行回头,对冬晨道:“前面有个小镇。”冬晨点头。韦行也不多说,直骑到客栈,下马,三人进到客栈午餐。帅望手拿馒头,慢慢地捏,明显是吃不下去,脸上还是被人欠了二百吊的表情,韦行看他,越看越怒,想到韩青的嘱咐,只得强压怒火,为了让自己好受点,韦行转开头不去看他,只问冬晨:“令师死前,可有什么不太寻常的事发生,有陌生人到山谷中吗?同什么人有过争执吗?”
冬晨沉思:“没有。”犹豫。韦行见他欲语还休,也不催问,只是等着。冬晨迟疑再三,终于道:“师妹说,她在里间缝制衣服时,隐约听到师娘好象在同人说话,那人的声音很象我师父,但是,说话的语气却不象,说话很慢,很斯文,她觉得奇怪,出去看时,那人已不在,问师娘,师娘说没有人。”韦行点点头,心想,奶奶的,那不就是我师父那老狗吗?那狗东西最会装斯文,斯文败类,坏了天下所有斯文人的名头。再沉默一会儿,冬晨道:“师父同师姐经常发生争执,不过……”再沉默一会儿:“都不是什么大事。”帅望终于微微露出笑容,嗯,你师姐同谁处得好?同你?让我仔细看看,你一定色诱她了。闷笑。冬晨与韦帅望面对面,见韦帅望坏笑,不禁怒瞪他一眼,韦行见冬晨眼神奇怪,禁不住回头看一眼,看韦帅望一脸偷笑的样子,心里更怒,心想,妈的,居然想忽略你都忽略不了!他怒喝一声:“你笑什么?”把韦帅望吓得:“我没有啊,我没笑啊!”韦行怒吼:“人家父女争执,你觉得有意思?”韦帅望摇头摇头:“没有没有,不是不是。”沮丧,靠,我笑也是错,你管我笑啥,我白痴,就爱傻笑不成吗?韦行怒吼:“人家也会象你一样……”他顿住,沉默,过了一会儿,转过头:“他们因为什么争执?”没准许冷兰就象韦帅望一样混蛋,行刺她爹呢。冬晨一脸黑线:“不不不,我师姐可不会……”哑住,看韦帅望一眼,汗,谁象你那么猛啊,亲爹也不能那么干啊,何况你那不是亲爹,冬晨哑了一会儿,终于道:“是师姐觉得师父有些招式教得——嗯,有点,嗯,她觉得可以做些微略的改进。”韦行怒瞪韦帅望一眼,看看人家,看看你!帅望眼睛看着鼻子,鼻子对着嘴,嘴巴紧闭着,别看我,别看我,忽视我吧,当我不存在吧。
韦行回过头问:“他们当日,也发生争执了吗?”冬晨咬着嘴唇,他不喜欢韦行这种质问,好象怀疑他师姐是凶手一样,小冬晨脸现不悦,沉默一会儿,终于觉得,与其沉默让他们更有怀疑的理由,不如说清:“是这样,早上我同师姐练剑时,有一招——”冬晨比划一下:“师父说应该是肘部发力,师姐同他争执,说腕部发力已足够。”
韦行还没说什么,帅望已懒洋洋地:“这个毒妇!”冬晨怒目,帅望回瞪:“我有说错?一转手腕当然速度更快,只不过你那个姿势,腕部的力量不足以停剑也不能改变姿势,速度是快了,就成了一去无回要人命的狠招,从招式上说,你师姐没错,从良心上来说,你师姐良心大大地坏了。而且,也要功力到一定地步才能做到这一点,所以,你师父一开始教得没错,他教的是小朋友,又不是天才,只不过,后来你师姐变通一下,他应该能明白才对,他不明白,证明他在功夫上的天赋,实在是,嗯有限。另外你师姐拿这招来教你,恐怕,你做起来会很难,你同你师姐还是有点差距吧?如果拿来教你师妹什么的,那就是胡搅了,所以,你师父也不能说完全不对。”冬晨一愣,他是觉得师父师姐说的都有道理,当时只顾着怎么平息两位老大的怒火了,完全没想到可以推理出这么多东西来。他看看韦行,韦行沉思,缓缓点点头,那意思当然是觉得韦帅望所言极为有理。冬晨再次细细打量韦帅望,韦帅望还是一脸的欠揍相,明显没觉得自己发表了啥了不起的鸿论,话说韦帅望身在冷家,周围都是些天才,这种言论,当然不过是话家常式的评论,没有谁觉得有啥希奇的,可是冬晨在家只听师父师姐互相吼叫着说这些话,而且是互不相让的,他一直觉得功夫高到一定境界的人才能讨论这些东西,现在看看,啥也不是懒得习武的,一听要练剑,恨不能把他爹给暗杀掉的惫赖小子,居然也能三言两语,指点江山激昂文字,他真是惊呆了,他把韦帅望看了又看,心想,小子,你不是假冒的吧,你是不是隐姓埋名一高人啊?却听韦行怒吼一声:“闲扯你就会,看你那儿三脚猫的功夫,还好意思说别人!”靠,说别人天赋不行,你天赋倒高,有个屁用,练也不练,天赋高不用学啊?正因为你有天赋却不肯学,才更让人生气。帅望更加没精打彩,说啥都是错,只有不说,唯一的愿望是到了韦府后,可以同别人说说话,不然,只好做哑巴了。韦帅望转头去看门外,遥想在冷家山上的日子,不禁叹了口气。
韦行更怒了,好小子,说你几句,你敢叹气!当即把韦帅望拎起来,一脚踢出门外。韦帅望慢慢从地上爬起来,揉揉被驴踢到的地方,心想,我娘当初真是瞎了眼睛,才会嫁这么个东西。好在他本来也不想吃饭,外面广阔天地,没人盯着他,他还自在点。只不过,被人当众一脚踢出来,实在有点自尊心受伤。冬晨倒也算见过世面,想当初在家,天天看着冷飒与冷兰对吼,对于此种状况倒也安之若素,只是,看着这父子俩,又让他想起他师父,他垂头看着面前的饭碗,良久,叹口气:“其实,我师父师姐都是很好的人,可是……他们就是彼此看不惯,其实,他们性子挺相象的。师父死后,我看师姐很懊悔在他生前一直同他争执。”韦行听了,心里一动,他心里何尝不知道韦帅望是挺好的人,可是,看着人家孩子玉树临风,自己孩子跟树底下坐着的猴子似的,他就忍不住心头这股火。他看一眼冬晨,这小子不是损我呢吧?见那个英俊少年,一脸黯然神伤,完全没有指桑骂槐的意思,这才心安,眼角看见韦帅望跟个猴子似的上树了,倒也没再追出去打骂。
话说韦帅望长得不象他亲爹,这个懒劲倒象他亲爹。可是他亲爹冷恶大教主,个子足有一米九十多,宽肩细腰,不管怎么懒洋洋,往哪儿一摊,硬是优雅漂亮,加上慵懒的态度,只觉得他颓靡得好不华丽,好比那千丈帛缎,随便扔哪儿都是漂亮,如果是块布的话,非得烫平叠好,才象个东西,否则就象抹布,不幸,韦帅望没遗传到他亲爹的大个子,他亲妈的雪白皮肤,再喜欢缩成一团,就只能象只猴子了。
第 20 章
20,初见三人一路无话,骑的都是快马,韦行又从来不知风景是啥东西,所以,天黑时,三人已到了朗曦山庄。山庄一片素白,冬晨黯然下马。庄门打开,家人引路的引路,牵马的牵马,有人进去通报。片刻一个清秀的少女出现在门口,眉清目秀,皮肤雪白,一张小小的面孔,吹弹得破。
帅望轻轻“哇哦”,这里水土好,专门出产美人。这个看起来怯生生的美女,惊喜地跑过来,然后看到韦行与韦帅望,顿时站住,看起来,对自己的失态颇为窘迫,她恢复淑女面目,缓缓走过来,轻轻叫一声:“冬哥哥。”
韦帅望“噗”地一声喷了出来。我的妈呀!冬,冬哥哥!冬晨咳一声,被韦帅望笑得有点不自在:“师妹,我来给你介绍,这位,冷家在皇宫的太子师韦大人,这是他的儿子,韦帅望。”转过头:“我师妹冷雪扉。”帅望笑问:“你叫她雪妹妹还是扉妹妹?”冷雪扉顿时涨红了脸,冬晨终于恼了,回头微笑道:“我叫她雪扉,但是,你应该叫她师叔。”
这回轮到韦帅望喷了,可怜的小家伙,这一路兄弟兄弟叫着,已经忘了这码事了。
韦行这边,冷雪扉娇怯怯地叫一声“韦大人”福了一福,韦行正心里夸冬晨介绍得好呢,虽然做小孩子的师兄没什么大不了的,可是,叫韦大人这感觉顺当多了。韦行点点头:“不必客气。”然后就听到冬晨说:“你应该叫她师叔!”韦行听到师叔二字,呆了呆,悻悻地看冬晨与韦帅望一眼,只见韦帅望咧着嘴,笑嘻嘻就奔着美少女过去了。
韦行眼看着韦帅望挂着一脸不善良的笑容,走到小朋友面前,做势要跪,笑道:“师叔在上,晚辈给您磕头了。”冷雪扉本来已经红了脸,这下子简直要找地缝钻进去,两手乱摆:“别别。”不住后退,一双眼睛可怜兮兮地看着冬晨,好象在叫救命。冬晨要捉弄韦帅望,结果被整到的是自己师妹,他哭笑不得地,心想,靠,对这种脸皮如城墙厚的无耻之徒,啥事能让他觉得害臊啊!韦行眼见韦帅望捉弄人家小女孩儿,气得,这混帐孩子什么时候又添上一样坏毛病。只见韦帅望师叔师叔地叫得个亲切,问长问短,冷雪扉步步后退,他步步紧跟,在韦行就要爆掉的前夕,韦帅望被冬晨一把抓住衣领,硬生生给拎回来了,韦帅望惨叫:“哎哟哟,你干嘛?”
冬晨温和地微笑:“不干嘛,山里石头多,容易摔断腿,师侄你走路小心点。”
韦帅望纯洁地看着冬晨,看了半天,小声问:“你干嘛,你不是喜欢你师姐吗?”韦帅望是做个小声说悄悄话的样子,实际上说的话声音一点也不小,不但韦行听见到了,那个小小的美少女也听到了,帅望眼角看着冷雪扉,只见小美女面孔微微一僵,眼神慌乱,手指缓缓地颤抖着抓紧自己的衣袖,那几根水葱似的手指,可真好看啊。帅望指指冷雪扉:“我同小师叔说话,你紧张什么?你大小通吃啊?”雪扉本已被这个陌生小子窘得方寸大乱,此时再听到这样刺心的话,顿时泪光盈盈,回身就走。
冬晨大怒,回手就是一记耳光,当然没打到,不说韦帅望轻功了得,韦行在这儿,也不可能让他儿子被别人打到啊,韦帅望再一次被人拎着衣领拎开,韦行把韦帅望放到自己面前,瞪着韦帅望,你皮子痒啊?一记耳光。冬晨一巴掌走空,本来怒目,看到韦帅望被他爹一巴掌打倒在地,也就哼了一声不再计较,不过,他也没去追他师妹。帅望坐在地上,伸手摸摸火辣辣的面孔,痛,不过对韦行来说,这当然不算重手。帅望摸着脸看那小美女的身影没入门后拐角,冷冬晨目光追随,一脸忧色,可是他只是站在那儿,静静地看着,目光关切,人却不肯上前,帅望叹息一声,唔,看起来冷冬晨不但明白,而且已有选择,不但已有选择,且十分冷静果断。唔,在这个美丽的夜晚,有一颗美丽脆弱的小心灵无可避免地破碎掉了。
冬晨回过神来,见韦帅望坐在地上,脸上五个指印,倒也不再追究,给韦行一个请的手势,不再多话。月亮门后,墙内传来几声焦灼的:“扉儿,扉儿!”帅望想,唔,大约是扉妹妹吧。进了二门,冬晨叫一声:“师娘!”梅林丛中,一中年女子转身回眸,简直就是刚刚那美少女的大版。连神情都肖似,更有趣的是,她看到韦行时的表情。就象美少女见到怪兽一样。惊骇地瞪大眼睛,呆在那儿。韦行叹息一声,燕婉儿啊,如果这些年,你还是怕我师父会杀你,你可真是——
韦行第一次觉得自己师父可怜,真可怜!他爱的那个女人当他是吃人生番。韦行为自己师父不值,不得不缓缓走过去,低眉顺目,放柔了声音:“韩青让我过来看看。”
燕婉这才微微放松,强笑一声:“哦——”想说什么,可还是不由自主地退后一步,好象要拉开点距离才有安全感。冬晨见师娘对韦行如此忌惮,内心疑惑,忙过去站在师娘身边,伸手扶住。燕婉儿这才松口气,安下心来,笑笑:“一路辛苦了。”然后问:“韩青没来?”
韦行道:“京城那边有点事绊住了。”燕婉欲言又止,只是把韦行让到大厅,再吩咐茶水。韦行喝一口茶,沉默一会儿:“要是有话要告诉韩青……”燕婉儿犹豫一会儿,摇摇头:“不,我没什么话。”韦行翻翻白眼,你这谎言假得,快让我难堪了。太不给面子,你明摆着有话要对韩青说,我来了,你吓一跳就算了,居然还问韩青呢,老子给你个面子,问你有啥话说,你要么说有要么说没有,居然犹犹豫豫,一脸“有是有,可我不想告诉你!”韦行气得,当即把脸一沉:“听到师叔的噩耗,让人震惊,掌门嘱我问候您,请节哀顺变。”燕婉儿见韦行面色不善,且开始进行官方发言,再一次心悸惊惶,想到冷飒惨死,更悲痛难抑,眼泪顿时就涌了出来。韦行虽然一直很怕看到女人流泪,可是对燕婉儿是例外,这个女人想当年流泪的次数太多,多到韦行开始鄙视之并对之免疫,韦行依旧沉着一张脸,拿不满当悲痛使,淡淡道:“如果知道凶手的线索,或者任何可疑的事,希望能开诚布公地告诉我。我想,你应该是希望捉到凶手的,是吗?”
燕婉儿只是落泪不语。冬晨对这种敌对的气氛大为骇异,这是怎么回事?你对师叔的妻子,毫无敬意,现在居然一副审问的架式出来了,冬晨轻轻叫一声:“师娘!”安慰燕婉,然后抬头:“韦大人,我师娘哀伤过度,您想问什么,容后再禀。”当即扶起燕婉儿,一声失陪,把韦氏父子扔在大厅。韦行沉着个脸,心想,纳兰的儿子倒底是纳兰的儿子,这臭小子!还真厉害。
可他还真不敢把冬晨怎么样,沉默一会儿,见韦帅望一脸幸祸乐灾懒洋洋地靠着墙站着,一拍桌子,当即就要发作。帅望见势头不好,忙陪笑道:“这位师奶奶怕你,我去问问?”韦行瞪着他,嗯,我就是这个意思,瞪了一会儿:“那个雪扉……”帅望笑道:“单恋她师兄,看起来,对自己姐姐倒没什么好感。”韦行哼一声,意思是,冷兰那种人,有好感比较难。帅望笑了:“也许她看见了不少东西,而且,还肯告诉我们。”韦行再次点点头。
帅望问:“你要不要去他的书房之类的地方看看?”韦行看看韦帅望,从韦帅望眼里那一丝鬼崇知道,韦帅望的意思当然不是正大光明地,他冷冷问:“开门撬锁的本事还在?”韦帅望慢慢苦笑,唔,是啊。韦行瞪他一眼:“我明天告诉他们一声再去。”帅望点点头,啊,明白了,你是强盗,不是偷儿。帅望走同门口,迟疑一会儿,终于道:“其实,最重要的证据是……”韦行咳一声:“去吧!”帅望点点头,你明白就好。
第 21 章
21,说服冬晨扶燕婉儿到后面休息,忍不住轻声问:“师娘,师父的死,师娘知道些什么?”
燕婉儿掩面,摇头。冬晨沉默,他也看出来了,燕婉儿有事瞒着他。这会是什么事?他们在这个山谷中,过着与世无争的生活,燕婉儿与冷飒很少提旧事,师父同什么人有仇,同什么人有利益纷争,什么事可能触发谋杀事件,他对师父师娘的过去一无所知,对现在发生的事,自然也就摸不着头脑。
唯一的线索,不过是雪扉隐约听到有人说话,再根据师父被害时身中那一掌,怀疑是冷家人,他提出向韩掌门求助,燕婉儿犹豫再三,点头同意。韩青拒不提供线索,反而派人来查,冬晨认为,从他母亲那方面来说,韩青不可能有恶意,所以他接受这种安排。可是看到燕婉儿与韦行间的敌意,他不得不重新评估整件事。燕婉儿为什么有事相瞒?不但瞒着韦行,也瞒着自己的孩子,瞒着所有人。要么,冷飒的死与燕婉儿相关,要么,查出来的结果会不利于他们,查出来的结果,为什么会不利于他们呢?如果查实是冷秋所为,以他们的实力无法与之抗衡,燕婉儿虽然悲伤丈夫的死,也确实不得不为女儿们打算,与其以卵击石,不如不让孩子们知道。这两个相反的推断,让冬晨无法抉择。或者,应该信任师娘的判断,可是,去找韩青也是师娘同意的。冬晨沉思,师娘是同意去找韩青的,她不介意韩青知道,可是韩青派韦行来,却不是她的愿望,那么,她瞒着不说的,倒底是什么?冬晨还没想明白,韦帅望已经进来了。笑眯眯的韦帅望在门口叫一声:“师奶!”燕婉儿忙擦擦脸上的泪痕,微微含笑:“是帅望,听你师父说过你。”帅望过去,在燕婉面前蹲下,扶着她膝,仰着头,笑着告状:“师奶,冬晨欺负我功夫不好,打我耳光。”指指自己脸:“你看!”冬晨吐血了,这个王八蛋啊……燕婉儿疑惑地看看韦帅望,不会吧,冬晨那孩子可好了,然后看看冬晨,责备地:“冬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