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冲澡是在H前还是H后?

温:都有。

沈:之后一定要。



68.H时有什么约定么?

温:约定?我很希望下次小白不要关键时刻发笑了…… (究竟是什么样的H啊)

沈:没有。



69.您与恋人以外的人发生过性关系么?

温:有。

沈:有。

L:说明,都是过去时。



70.对于「如果得不到心,至少也要得到肉体」这种想法,您是持赞同态度,还是反对呢?

温:……谁这么没用啊?

沈:跟我没关系。 (喂喂)



71.如果对方被暴徒强奸了,您会怎么做?

温(还没回答),沈(抢先):绝交。

L(同情地看小花):你要这么没用,被踹了也不稀奇。

温:反过来说也是一样。但是我要说,其实小白危险系数比我大很多……很多很多。

沈:哼,还是绝交。

L:护草不利嘛,反正肯定都是小花你的错(笑倒)



72.您会在H前觉得不好意思吗?或是之后?

温:为什么? (因为人家脸皮没你厚!)

沈:为什么? (……当我没说)



73.如果好朋友对您说「我很寂寞,所以只有今天晚上,请…」并要求H,您会?

温(思考):我过去常常遇见这样的事,当然,那些朋友都是女性。美人的要求是不能拒绝的嘛^^

沈:我只有一个好朋友。

L:也就是你们都是来者不拒罗?(爆)



74.您觉得自己很擅长H吗?

温:除了生孩子,天底下好像没有我不会的事。 (你得意个什么劲儿!至少你肯定不会打电脑,哼)

沈(坦率):不擅长。



75.那么对方呢?

温:不擅长。

沈:他做什么都很好。



76.在H时您希望对方说的话是?

温:叫我的名字

沈:……我希望他闭嘴。 (某温H时都说啥呢QQ)



77.您比较喜欢H时对方的哪种表情?

温:小白什么表情都很好看~

沈:有时候……看不见的……(脸红)



78.您觉得与恋人以外的人H也可以吗?

温:……

沈:我觉得不可以。你就实话实说吧,我不会怎么样你的。

温:…………

沈:不答就算了,小二,下一题。

(你们究竟有没有看问题啊,这又不是饭局!)



79.您对SM有兴趣吗?

(经过对SM的解释和探讨,再度回到座位上)

温(笑眯眯):这是情趣。

沈:只要不太过分。



80.如果对方忽然不再索求您的身体了,您会?

温:我能指望小白主动么?

沈:可以理解。一个人作久了花花公子,是比较可能……那个……不行的。

温:小白!-_-+++++



81.您对强奸怎么看?

温:辣手摧花罪无可恕,美人是要好好珍惜的! (估计这位没弄懂我们说的"强奸"对象……)

沈:决不宽贷。



82.H中比较痛苦的事情是?

温(委屈):小白破坏气氛

沈:忍住不破坏气氛



83.在迄今为止的H中,最令您觉得兴奋、焦虑的场所是?

温:耶,我每次都很兴奋啊。

沈:咳。(第N次脸红)



84.曾有过受方主动诱惑的事情吗?

温:有。

沈:有吗?

温:绝对有,那次在……唔……(又被捂住了)



85.那时攻方的表情?

温:不能相信的幸福啊~

沈:我看了他的表情,就笑场了。 (其实小白的本性很搞笑么?爆)



86.攻方有过强暴的行为吗?

温:……除非我想找死。

沈:知道就好。



87.当时受方的反应是?

见86,跳过



88.对您来说,「作为H对象」的理想像是?

温:美人。

沈:没想过这问题,不讨厌,没麻烦就行吧。



89.现在的对方符合您的理想吗?

温:比理想好很多^_^

沈:同88



90.在H中有使用过小道具吗?

温:有。

沈:有。



91.您的第一次发生在什么时候?

温:14岁(还是13?思考ing)

沈:出江湖那年,16吧。



92.那时的对象是现在的恋人吗?

温:不是

沈:不是



93.您最喜欢被吻到哪里呢?

温:脖颈

沈:嘴唇



94.您最喜欢亲吻对方哪里呢?

温:平常可以吻到的地方,耳垂、嘴唇、脖子、锁骨……平常不可以吻到的地方,他也不让我说。 (爆)

沈:脖子



95.H时最能取悦对方的事是?

温:吻

沈:主动一点



96.H时您会想些什么呢?

温:别,我什么都不想也希望小白什么都别想。

沈:如果我想了,有人就要抗议了。



97.一晚H的次数是?

温:看情况。

沈:同他



98.H的时候,衣服是您自己脱,还是对方帮忙脱呢?

温:帮恋人脱衣服是男人的乐趣啊~^^

沈:我只要让他享受这个乐趣就好 (真狡猾)



99.对您而言H是?

温:大家都在做的事。

沈:私人事务。



100.请对恋人说一句话

温(甜甜蜜蜜):小白~~~

沈(黑线):跟你说不许叫了!



最终的P.S.

某L拉住采访完毕的小温,好奇他是怎么让小白留下来参加采访的。

小温微笑微笑:这个嘛,我只不过是把你对我说的话又对他说了一遍,当然,主角换成了我……

某L:……………………太奸诈了>_<



第十一章

沈白聿愣了愣,忽然不可自抑地哈哈大笑起来,笑得前仰后合。纪小棠也完全傻眼了,在她的心里,自是那真正的飞尘诀是最好的,怎么凌非寒竟然这么不识货。他们一个笑,一个呆,只有凌非寒唇线崩紧,还是坚持道:“最后那种便可以。”

终于笑完,边擦眼泪,沈白聿边恢复了平时淡淡的模样,道:“你为什么要学最后那种?”

凌非寒想了会儿,道:“我也说不上。最后那套剑法看起来平凡无奇,却仿佛觉得,无论攻击敌人身体的哪一个地方,似乎不可能比它的招式更简洁、更有效。”他深深吸了口气,道:“我觉得,这是最适合我的剑法。”

沈白聿浅笑点头,道:“不错,简洁,有效。这便是如此的剑法,也是我创这套剑法的原因。方才我使出来的速度,只是最慢的,此剑法最快可一息之间五击连出,若是以那样身手使出来,你们都绝看不清。这套剑法重实效,轻招式,格局与飞尘诀截然不同。你想要练它,便需有将从前抛之脑后的勇气。”

凌非寒抬起头,大声道:“我姓凌,却不止姓凌。”

他语气中大有破除门户之见的坦然,沈白聿宛尔,道:“好,我便教你。”

凌非寒大喜要拜,给沈白聿抢先顺手托了托,悠悠道:“这本是套没有名字的剑法,所以我也不算你师父。你记住:剑是伤人之兵;剑法是伤人之法。只有这个,才是不得不用剑的全部缘由,也是不能轻易用剑的全部缘由。”

肃容点头后,凌非寒又听他道:“我不做你的师父,是想要你的明白:不破不立。世间没有一样东西是恒久不变的,人如此,剑也如此。所以我不曾教你什么剑法,不过教了几个招式,要怎样用,想怎样改,都只由你自己随心且去。剑法是人创的,勿要墨守陈规,死抱着骸骨遗堆不放,失了本心。”

他的说法大是新鲜,两人都是闻所未闻,从中自有种睥睨狂放的傲气。凌非寒心有所悟:若不是后人强要增补飞尘诀,反而愿大刀阔斧删去不连贯的部分,何至于将好好的剑法使得七零八落;可见世间画虎不成反类其犬之举,实在害人害己。纪小棠有些不服气想反驳,却给沈白聿淡淡瞥了一眼,又缩了回去。

这套剑法虽是沈白聿戏作的,却是集他多年来与人交手的经验,暗地修整变更无数次而成,其精妙非普通人所能领会。武学之道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沈家剑法与凌家相仿,都是最讲悟性。是以方才他讲的,已是这套剑法中最精微之处,若凌非寒不能体会,那也只能枉然。

传功多少需避耳目,沈白聿把凌非寒带进林中,又将那剑法使了一遍。纪小棠今次才知道全力施为之说,非是虚言。起手时便露出截然两样,杀气直透剑尖。甚至站远好多的纪小棠都觉身上发凉,昨日就给暴雨摧折的初春桃花更似落雪,纷纷而下。而沈白聿使完一套剑法更是快得惊人,这个速度,怕飞尘诀才用了两三招。

她也不是笨人,细细考虑才想到:正因为这套剑法简之又简,才可快无可快,它故意除却所有花哨虚招,只求达到最大的结果。

纪小棠见沈白聿正向凌非寒说些什么,心中大感开心,至于为什么开心,隐隐约约似是为了凌非寒。她没有深想,低头见地上残红绯雪片片,忽然玩心大起,蹲下身用小手把它们一一捡起,嘴里自语道:“桃花啊桃花,今次累你们早夭,恕罪恕罪。不过能看到这样妙绝江湖的剑法,你们也算不枉此生了。”

忽觉身边有人,她抬头却见沈白聿正对己含笑。思及这会儿冒傻气的举动。她脸上羞红,正要起身,沈白聿却单膝半跪下来,微笑道:“我的表妹明月小时也跟你一样,欢喜与花儿说话的。她不止说话,等花谢了,还要珍而重之地将它们葬进土里,说这样花魂就会与天地同寿。”

纪小棠眨眨眼,欢笑道:“这样有趣,我们也来葬了它们罢。”

此言甚是孩子气,沈白聿却不忍拒绝。两人就四处收集桃花瓣,再用手刨个小坑葬了,纪小棠拍手跳起来合十道:“桃花啊桃花,今日为你做了这件功德,他日投胎转世,定要记得大大地感谢我们两人。”

也好问花草讨人情的,沈白聿正自无奈,却见纪小棠分神,便循着望去,看到留在林中不停出剑的凌非寒。沈白聿眉头轻皱,自语道:“十五招还是太多了,那人定有作弊……”

纪小棠好奇望过来,道:“什么作弊?”

没料到这丫头耳朵如此灵光,沈白聿只得咳嗽了声,苦笑道:“这套剑法的招式多少,乃是掷骰子定的。”

纪大小姐把凤眼瞪得圆圆的,沈白聿又道:“七年前我有次与温惜花打赌,双方能不能在一个晚上各自创出套武功来,招式的多少,彼此掷骰子决定。我丢了个十,他创了十式掌法;他丢了个十五,我创了这十五招剑法。”

纪小棠诧道:“咦,温惜花懂得用掌!我怎么从未听说?”

沈白聿轻叹道:“温惜花不懂的事情,这世界上恐怕不多。他不止会用掌,刀、剑、枪、鞭、棍、斧、环、锤等诸般兵器也无一不精。只不过这人天生太懒,不喜欢带着兵器四处跑,所以江湖上也就没人知道了。”

纪小棠吐了吐舌头,道:“这么说我倒是小看了他,嘻嘻,下次见了温惜花,也学人尊称一声温大侠,他的脸色定然好看得很。”她眼珠忽闪忽闪,又俏笑道:“若温惜花也会用剑,他的剑法和你的剑法,谁更厉害点儿?”

沈白聿已习惯她这些随性所至的妙问,沉吟片刻道:“剑术上,他不如我;临敌上,我不如他。真要生死相搏,恐怕只在伯仲之间……”他答完方觉入局,失笑道:“其实这些也全没所谓,都是从前的事情了。”

纪小棠问出口已知不妥,却见沈白聿还是言笑自若,不由得为他的洒脱欢喜。在这么个雨后初晴,桃花纷飞的春日午后,空气里好似也飘浮叫人直想大声欢叫、放肆无忌的浅香。沈白聿的侧脸在暖阳之下也比往日柔和许多,黑眸里浮起些温柔追思之意,略显苍白的容色似要化到日光中。纪小棠笑眯眯地瞧着他,只觉得浑身懒洋洋的,转过无数心思,又仿佛什么话都敢说,什么事都敢做似的。

见沈白聿愕然看过来,纪小棠这才发现,方才真把心里头转的话不留神说出来了。见她紧张兮兮、羞红满面的模样,沈白聿倒觉得自己没法继续装傻了。

轻轻摇头,他微笑道:“想我回答?”

纪小棠赶紧点头,满脸兴奋。

沈白聿又悠然道:“你想听什么样的答案?”

纪小棠一愣,诧道:“什么样的答案,跟我有关么?这是你们两人的事,真即是真,假即是假,旁人怎么想,与你们有何相干。”

沈白聿叹了口气,笑道:“不错,旁人与我何干,我与旁人何干!若世人都有你半分心胸,也不知可以消弭世间多少争端。”

纪小棠见他不似生气,便大着胆子,小声问道:“那……是真的啰?”

沈白聿微笑回望,目不转睛地轻轻颔首。

得他信赖,纪小棠大是欢喜,又道:“你……你们在一起,开心吗?”

沈白聿思量片刻后,苦笑着又点了点头。

纪小棠脸上绯红,半晌才又诺诺地道:“那、那……你们算是……两情相悦……了……”她自己说的双颊发烧,沈白聿不知怎么也尴尬起来。在一起这么久,有些话从未出口,他也未曾细细深想过,这问题却怎么回答。

见他沉吟为难,纪小棠又换了个问法,口齿含混地道:“你……喜……喜欢……”

大半句话卡在喉间,沈白聿倒是听明白了,前后思索良久,才迟疑地点头。

纪小棠长舒口气,这才觉得原来逼供也非是件易于之事。还好一回生二回熟,纪大小姐脸皮也不薄,是以终于能流利地问出口,道:“他也喜欢你么?”

沈白聿呆了呆,忽然觉得心中微有所动,修长的睫毛低垂下来,他淡淡地道:“我不知道,这问题你该去问温惜花。”

只差这最后一问就功德圆满,没想到却是这样的答案,纪小棠几乎要跳起来。却见沈白聿又抬眼望向桃林,视线落在正在勤练不辍的凌非寒身上,瞳孔中倒影一片幽远。春风忽然大作,纪小棠打个寒战。

不知何时太阳已给阴云掩盖,上午晴朗的天气再不复见,定阳城里,又是阴郁连绵、小雨欲来的阵势了。

果然没过盏茶功夫,雨点就稀稀拉拉地打了下来,春雨料峭,两人赶紧叫了凌非寒就逃往城内。买了纸伞拿在手里,凌非寒道清早出门,要回去知会杜素心一声,以免姑姑担忧。于是三人告别,旁边纪小棠又是耍赖,又是哀求,硬要共乘一伞。沈白聿无奈,只得擎了伞,两人往醉花楼过来了。

莫小王爷果然识趣得很,竟真的乖乖在醉花楼坐到他们回来,他和朱远尘都在月门顶楼上座。沈白聿跟纪小棠进去时,花欺欺正手中拈了只白子,和莫小王爷两人对弈,见两人掀帘入室,就展颜一笑,随手放落。

沈白聿走到他们身边,莫小王爷正在苦思,他是个中高手,看了眼便淡淡地道:“再走两子,花老板便输了。”

莫小王爷这些天愁事上身,却不止没瘦,反倒胖了。抬起越发功德圆满的脸,苦笑道:“我也知道再走两子便可赢她,却总不知这手下在何处才是最好的。”

沈白聿微笑道:“棋奕之道,寸土必争,自然是先稳住地势,再谋定天下。”

莫小王爷大笑起来,拍手道:“好,好个寸土必争。”他啪的将黑子落下,道:“花老板,这回你可又输了。”

花欺欺白天精神比晚上更是不济,恹恹地打个呵欠,她叹气道:“反正我从没赢过小王爷一盘,输个十次跟八回又有何差别。唉,陪你们干坐了一大早上,困也困死,几位慢慢请吧,我去稍事休息。”

她走到门口,被纪小棠拉住说了几句悄悄话,两个人又是窃笑又是咬耳朵,低声娇笑不止。莫小王爷看着花欺欺,却笑道:“若是真下注赌钱,花老板哪里会输我。我看你分明是嫌这桌上没有彩金,尽全力亏本了。”

花欺欺笑盈盈地转过来,道:“没错,就是这个理!”说完也不管莫小王爷脸色,嫣然含笑,干脆利落地转身出去了。

没料到她这么不给面子,莫小王爷先是愕然,再大笑出声,赞道:“好个花欺欺!这样心思高妙、不染纤尘又入世至深的女子,我莫宗如还是平生第一次见到,果真是井底之蛙,井底之蛙啊。”

花欺欺的厉害,领教的不止一人,沈白聿笑而不答。纪小棠头回见到皇亲国戚,满心好奇地躲在他身后打量莫小王爷,难得没有跟话。

倒是旁边左右无事,坐着喝了老半天闷茶的朱远尘大笑着过来拱手,道:“沈公子来得正好,我看这两人下棋已看到饥肠辘辘,求求几位想要风花雪月,也先填饱肚子再说罢。”

这边就有丫鬟进来说花欺欺已吩咐给他们备好了酒菜,这就端进来。莫小王爷哈哈一笑,道:“我和花老板下棋,还是不赌钱的好,不然非给她这算无遗策的女诸葛赢得家产尽去,见不着江北父老不可。”

当下四人坐定,纪小棠纪大小姐是天大地大,吃饭最大,有的好吃就心满意足。莫小王爷同朱远尘虽然不知根底,但见性情冷淡的沈白聿对她和颜悦色,有如兄妹,也就没把这男装的少女当作外人。

大家都是明白人,沈白聿慢条斯理的吃菜,也不说话。莫小王爷喝了口酒,才叹气道:“沈公子,今早我从京里头接到了些消息。说实话不知与本案有无关系,却不敢再相欺瞒,所以才来拜望叨扰。此事关乎皇家体面,还望勿传外耳……”

真和本案无关,他大可不必如此悬心。见莫小王爷脸色凝重,沈白聿知下面的话必有玄机,难得的温言道:“莫小王爷但讲无妨,我知轻重,自当谨言守信。”

等的就是这句话,莫小王爷点头道:“我信得过沈公子,自然据实相告,其中逾礼之处,也说不得管不了这么多啦。”到这里,朱远尘放下了筷子,却不是打算细听,而是在留神外间动静。纪小棠也停止吃菜,好奇地瞧这莫小王爷又道:“此事要从左风盗夜袭冯府的第二日,即是二月初十说起。初十晚上,我便收到密报,说是皇上发下密令,三湘附近所有居古轩全关了门。几天后初见你和温公子时,曾谈及此事。”

沈白聿轻轻点头,这事说是大张旗鼓也不为过。既不像要安心查办,却也不像有意掩盖,起止无由,乃是他和温惜花百思不得其解的几件事之一。

莫小王爷也收起了笑容,道:“其实这件事,连我也是揣测圣意而不能得解。眼下正是京中立嗣之争的关头,左风盗此案如果破不了,牵连甚远,无论景王派还是肃王派都讨不了好。更会令皇上左右为难,无法持平公断。”

他不想在立嗣之事上多做纠缠,只隐晦几句掠过,免得涉及自身,又话锋一转,道:“毕竟天威难测,故而此事也无人去向圣上质询。谁知十四日,便是昨日下午,皇上才发现原来是段贵妃身边的个小太监偷了那密令,居古轩关门之事,他竟毫不知情。”

纪小棠啊了一声,沈白聿也有些吃惊:果然天高地远,知之有限,千猜万算,却没有想到其中是这样的内情。

莫小王爷苦笑道:“宫门深似海啊,外面发生什么事儿,岂是皇上说想知道就能知道的。查出此事后,皇上震怒,当晚收回密令。此事还有后文,那小太监给查出来的时候就自己吞毒药死了,这下成了死无对证。段贵妃百般解释,只惹得龙颜大怒,就要把她下狱压入宗人府。后来得景王与其他大臣劝诫,段贵妃乃是大理公主,刑部又是肃王一脉,此举实在于她无半分好处。皇上想想也对,虽暂时按下怒火,却未尽信,只打算今早再办此案,毕竟人证已死,又事关重大。见皇上起了嫌隙,段贵妃无法,便单衣长跪于太庙门外,以表清白,滴水未进,粒米未食,直至今早,共跪了足足七个时辰。”

早春风寒,虽不似三九天气,却反而更易伤风。宫中女眷不似江湖女子,身无武功,这样大半天下来,不死也要缠绵病榻几月。莫小王爷不知沈白聿心中所想,又道:“皇上本就对段妃极好,先前左思右想,疑心已去了大半。段贵妃一气跪到天明,她本就是弱质女子,终于晕了过去。皇上今日清早醒来才知道这件事,却又查出那死掉的小太监,乃是颜皇后三个月前自身边拨给段贵妃的。这下天颜更是恼怒,便再发下手谕,不止刑部全力侦办密令失窃一事,再加派宫中高手来查处左风盗此案。并下旨,但有左风盗及其同党抵抗,即可当场诛杀,绝不宽贷。”

沈白聿淡淡地道:“莫小王爷,这宫中高手,是指的谁?”

莫小王爷苦笑着摊手,低声道:“说实话我也不知。此乃宫中机密,这些人都是皇上亲自挑选的武林高手,有的隐姓埋名随侍左右,也有的或者还在江湖中,偶尔领命行事。沈公子,若此事不说清,就算是我有意欺瞒。他们奉了皇上的绝杀令,行事必然咄咄逼人,恐怕还会与你和温公子有所冲突,若双方谁有个损伤,却叫我难以交待了……”

沈白聿微微一笑,道:“小王爷,打开天窗说亮话罢。你可是想让我和温惜花莫要再插手此事?”

莫小王爷尴尬地笑笑,也不说是,也不说不是。

沈白聿却点点头,展颜道:“明白了。”说完这句,他忽然长身而起,向纪小棠道:“我们走罢。”又跟莫小王爷、朱远尘拱手为礼,剩下的饭也懒得吃,就跟纪小棠两人直接回他们租的偏院去了。

他人高腿长,心中有事时便不管别人,走得很快。纪小棠三步并作两步,小步改作小跑地总算追上来,道:“沈大哥,我们不查了么?”

沈白聿推开厅门,回头道:“谁说的?”

纪小棠也跟他跨进门去,道:“刚刚你不是答应莫小王爷……啊,你只说‘明白了’,你故意让他误会的!”

沈白聿坐到上首椅边,示意她关门,才悠然道:“谁也没有误会谁,若是莫小王爷真不想叫我查,何必说那么多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