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腕?有没有伤到筋骨?”苏小舞一愣,连忙朝邵侠地手腕看去,发现他的右手腕上系着一个浅黄色地绣帕。
“没事,想我邵侠还是有些功夫的,怎么会伤筋动骨?只是划破皮了。”邵侠握了握拳,证明他没事。
苏小舞叹了口气,这八成是叶离手下留情。不过看着邵侠一脸亢奋,她也没说破。目光转到他手腕上的手帕处,苏小舞就是觉得这个手帕有些旧,洗得泛白,不像是一个讲究的女孩子带在身上的物事,不由得多看了两眼。
可是就是因为这两眼,苏小舞立刻发觉有些不对,忽然想起了某部小说里的桥段,拽住邵侠的手腕肃容问道:“邵侠,这块手帕你洗过了吗?”
邵侠吓了一跳,道:“洗是洗过,今天刚刚洗的。”他其实伤口并不深,而且早就结痂了。今天是胡乱洗了一下,打算如果碰到宁顺琪的时候,借口再洗干净还给她,或者直接就不想还了。
苏小舞毫不客气地用另一只手摘掉他手腕上的手帕,伸手摊开来。只见手帕上有些地方浅浅的有红色线条显现。
邵侠也看到了上面的线条,愣愣地问道:“这是什么?”
“这块丝帕应该是同时用丝线和棉线织成的,棉线和丝线同时吸收了血液,但是洗的时候,棉线因为纤维的缘故不太容易清洗,所以才显露出来。”苏小舞轻声说道。
虽然有些词语听不大懂,但是邵侠还是明白了苏小舞的意思,摒住呼吸问道:“那这块手帕上隐藏着的是什么?”
苏小舞目不转睛地盯着这块丝帕,一字一字缓缓地说道:“如果我没料错,应该是枫叶刀法。”
泪,看比赛,一点都不想码字。
第二百六十三章 怀疑
苏小舞拿着这块足足是一般手帕两倍大小的丝帕,神情激动。原来枫叶刀法就是藏在手帕里,怪不得宁顺琪没有练成真正的枫叶刀法,原来是她没有找到刀谱。
汗,之前她刚听到只能男子来练的时候,不禁了一下,还以为是辟邪剑法一类的阴毒刀法。例如那个什么欲练神功必先自宫之类的……
原来是宁顺琪并没有找到真正的刀谱。想来是宁远山死之前没来得及交代清楚吧。
“枫……枫叶刀法?”邵侠倒抽一口凉气,眼睛再也离不开苏小舞手中的这块手绢了。他带着这么重要的东西两天居然都没发现。
苏小舞初时的惊讶一过,便觉得手中的这块丝帕无比烫手。哇靠!她怎么又不小心发现一块烫手山芋?还嫌自己惹的麻烦不够多吗?她现在可是没得皇甫非墨这个保镖了,赵清轶还没有武功,整个是任人宰割的状态。
而这传说中的枫叶刀法,可是称霸江湖多少年的刀法,单看那枫叶刀林里挂着的无数把钢刀,有那么多刀都败在枫叶刀法之下,仍有不断的人前仆后继地前来挑战,可见其强大之处。
她手中握着的是武林中的至尊秘笈。苏小舞反应过来这点之后,不由得色变。她可不想招来杀身之祸。所以轻咳一声,对着呆愣着毫无反应的邵侠正容说道:“邵侠,此事事关重大,这块丝帕还是你由你尽快还给宁师妹吧?”说完把丝帕递到邵侠面前。
而邵侠却毫无反应,呆呆地看着苏小舞递到他面前的丝帕,好半晌才愣愣地冒出来一句。“宁小姐居然用这么重要的丝帕给我裹伤……”
苏小舞闻言真想一棒槌敲死他,这男人又在自做什么多情?人家宁顺琪肯定是不知道这块丝帕上有写着枫叶刀法,否则哪肯给这个傻小子包扎啊?藏好供起来还来不及呢!
邵侠接收到苏小舞鄙视的目光。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期期艾艾地说道:“不如小舞你替我还给她吧。”
苏小舞已经斜眼瞥他了。他还嫌她的麻烦不够多?而且这种门派秘笈知道地人越少越好。她又没看过,何苦来的去邀这份功?说不定最后变成祸了。而邵侠则不一定,苏小舞想到昨晚静照说过的那段话,难保不成就一段因缘。
邵侠见苏小舞一脸不爽地不回话,赶紧伸手把丝帕接了过来。用双手捧着,着了魔一般盯着丝帕上若隐若现地那些线条。尽管是什么字有什么图案现在一点都分辨不清,可是邵侠仍然直勾勾地看着,心下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苏小舞看着他脸上地神情,不禁心下升起一丝不安,“喂,邵侠,你会把这个丝帕还给宁师妹吧?”
邵侠闻言把丝帕紧紧地握在手中,脸上扬起不自然地微笑。点头道:“呵呵,当然会了。”
苏小舞皱眉,她可是怎么看怎么觉得邵侠脸上的这个笑容有着说不出地僵硬。内心的不安渐渐扩大。苏小舞这时才想起来,她其实一点都不了解邵侠这个人。充其量也只不过和他认识了两天而已。
“苏苏。怎么了?”苏小舞正思量着是否应该把丝帕要回来的时候。赵清轶送着童贯走出了院落。
“没什么,我先走了。后会有期。”邵侠抢先一步说道,没等苏小舞反应过来,便转身而去。
赵清轶随便挥别了童贯,走到苏小舞身边,看到她满脸复杂的表情看着邵侠离去的方向,不由得好奇地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苏小舞咬着下唇,沉声说道:“我们赶紧离开这里吧。”
“也好,不过应该要和宁顺琪打声招呼。”赵清轶点了点头,同意道。
苏小舞心中七上八下地跟着赵清轶去和宁顺琪告别,在等了好一阵之后才见到后者。苏小舞仔细观察下,却没有发现宁顺琪地表情有什么异常。
说明邵侠并没有来过。苏小舞更是不知道如何是好,这件事她是说还是不说?左右为难了好一阵,等她回过神的时候,赵清轶就已经带着她和宁顺琪告别完了。
直到和赵清轶走出了宁家山庄,苏小舞还在纠结。究竟她偶然间发现的事情,会造成多大的后果?如果她不说,邵侠也未必能细心地发现丝帕上的玄机,等他还给宁顺琪的时候,说不定后者会正好发现。而现在……
“苏苏,你在想什么?从方才就一直心不在焉?”赵清轶陪着她走在苏州沿河的青石板路上,淡淡问道。
苏小舞想了想,觉得告诉他也没关系,便老老实实地把之前的事说了一遍。
赵清轶越听越惊奇,当苏小舞仰起脸问他该怎么办的时候,他实在是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面对她。
这女人已经完全超出他地想象。枫叶刀法已经失传,这件极其隐蔽的事他是有所耳闻。可是为什么偏偏是苏小舞发现刀谱?赵清轶轻叹一声。他专门去和宁顺琪谈生意,虽然也是因为她是苏州首富,但是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因为他心下也对着这个枫叶刀法有着那么一点两点奢望。也许他运气很好,就在枫叶刀林里发现了刀谱呢?
赵清轶看着苏小舞苦恼的俏脸,不禁摇了摇头。他若是现在未失去武功,肯定会想尽办法把刀谱弄到手里。至于他能不能练还是其次,不能外传给其他人才是他地目的。不能利用就不能让别人用,这是他长久以来地人生信条。
可是,他现在已经决定不在理会这些事了。赵清轶心平气和,看着河上飘然而过地一艘艘小船,淡淡道:“别想了,苏苏,你就当什么都不知道吧。人各有命,也许就该邵侠练得绝世刀法呢。”
苏小舞脸上表情越发阴沉,赵清轶此言,不就是认定邵侠不会归还刀谱了吗?
第二百六十四章 人性
苏小舞抿紧了双唇,不甚赞同地问道:“为什么这么说?你又不了解人家。”
赵清轶轻叹一声,道:“苏苏,你就是太天真了。我如果初遇一个人,会习惯性地把对她的第一感觉降得很低,以后在相处中慢慢发现她的好。这样就会好像发掘一个巨型宝藏一般,慢慢地接触慢慢地挖,会越来越了解她。但是如果像你那样,见到一个人就觉得他很好,出了事就极力地为他开脱,事实如果与你预想的正好相反怎么办?长此以往,你会觉得心情冷淡,心灰意冷的。是不?苏苏?”赵清轶勾起唇角,声调忽然变得极低,略带沙哑的嗓音忽然有点暧昧的味道传来,让苏小舞不觉得一呆。
细细在心底回味赵清轶说的这段话,苏小舞明白他可能指的是他自己在心底对于她的看法。她像宝藏吗?苏小舞心底浮上一丝甜蜜,心跳加速了几拍,但是还是装作听不懂地岔开话题道:“具体讲讲,不要讲的这么模糊。”
赵清轶略一沉吟,轻笑道:“苏苏,虽然我不知道你的武功程度到底有多高,可是我敢说你的武功肯定不是辛苦练来的。或者说是很容易得来的。苏小舞闻言视线飘移不定,心虚之下挑了挑眉问道:“呃,可以这么说,可是这又有什么关系?”她的能力,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确实是意外得来的。唬人有一定的效果,但是来真的肯定是最悲惨的一个。
不过幸好她在江湖上混地还算不错,还没到穿帮的那一天。
赵清轶面上露出果不其然地笑容,淡淡道:“苏苏,这就是你不了解绝世武功究竟会对练武之人产生多大的诱惑地原因。”
苏小舞面上微一变色。忽然想起在现代,她也看过不少的武侠小说,一个武功秘籍究竟会造成多少惨案会导致多少门派消亡会致使多少人家破人亡……她应该再熟悉不过了。
可是。邵侠应该不会是那种人吧?苏小舞在心下如此安慰自己,可是最后邵侠那个不自然僵硬地笑脸定格在她脑海中。立刻使她无法再继续骗自己。
承认吧,她只认识了邵侠不到两天的时间,又不知道他这个人的人品怎么样。而在叶离挑战的那晚,她也亲耳听到了他对于枫叶刀林垄断刀法的不满。可是发牢骚归发牢骚,却也无不表现出他对绝世刀法地向往。如果真的有这个机会。把刀谱握在手中……
苏小舞越这样想着,脚下的步子就越迈越小,心烦意乱地说道:“他……他应该不会吧?”这句话说的一点都没有底气,声音飘在喧闹地苏州大街之上,若不是赵清轶有心之下仔细聆听,几乎都快听不到她说的是什么了。
“不仅如此。”赵清轶勾了勾唇,缓缓继续说道:“听你的语气中说,这个邵侠还对宁顺琪有倾慕之心?”
苏小舞点点头。
“呵呵,以现在邵侠这个身份和武功。大概是很难入得了宁顺琪的眼的。如果是我是他,得到了这个刀谱,我会找到个非常隐蔽的地方修炼。之后再把刀法修改得面目全非之后重出江湖。用新练成地刀法改头换面,威名大振。这样势必会掠获宁顺琪的芳心。”赵清轶轻哼道。
苏小舞叹了一口气。经赵清轶这么一说,确实是这么回事。男人最重的是面子。邵侠既然对宁顺琪有情,自然会想更加顺利地抱得美人归。如果他把手绢归还给宁顺琪,也不过是得到美人一笑,感激一些些。不过弄不好,也会被枫叶刀林道场地弟子暗中干掉。
因为他这是看过绝世的武功秘籍啊!人家怎么可能便宜他?
苏小舞忽然觉得好像有个环节不对头,到底是哪里呢?她边想着,边听着赵清轶继续在她身边缓缓说道。
“还有一点至关重要。如果我是他,在闭关修炼之前,还要做一件最最重要地事。那就是堵住知情者地嘴巴。苏小舞闻言一震,终于越走越慢的步子停了下来,瞪大双目看着赵清轶。她自然知道他话语中那个堵住嘴巴是用何种方法,杀人灭口。浑身像是被浸在了冰水之中,就算是现在当空地烈日照在身上,也没有任何缓解作用。苏小舞感到背脊寒飕飕地,真的好像是感觉有人在暗处盯住她,准备随时暗杀之的感受。赵清轶也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苏小舞被吓得俏脸煞白,不禁又好笑又心疼。但是语气还是没放松下来,继续严肃地说道:“知道怕了?有些事不是可以随便说的,即使说了也不能随便做。如果换了是我,就把那块丝帕不计任何代价骗到手了。”
苏小舞本来听着还是挺害怕,到后来那句的时候,终于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这男人,说了这么多就是在发泄他看不到刀谱的郁闷啊!
“苏苏,不要怪我说得狠绝,我习惯是把事情都往最坏的地方打算,这样才能做好万全的准备。尤其……”赵清轶黯下神色,轻声说道,“尤其在我现在没有足够的能力保护不了你的时候,更是要如此。”
苏小舞一怔,心中的懊悔如潮水般涌来,垂下头盯着脚下长满青草的青石板,眼睛涩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