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女人!走啦!”皇甫非墨一点都不在乎他们现在是在大街上,高声喊道。

苏小舞当场就想回一句死男人,但是话未出口,便觉得暧昧无比,还是在街上众人的目光下若无其事地从皇甫非墨身边走过。权当不认识这个人。这死男人也就会占这种不入流的上风,她不屑和他计较。

“生气了?”皇甫非墨跟上来,在苏小舞身后问道,“江湖儿女不拘小节嘛!走吧,我们这就去找白展,他住朱雀门东南角,我还去过的。”

苏小舞冷哼一声,道:“每次都用转换话题这招。先不去找白展,在找他之前,先去见另外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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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非墨站在“悬壶轩”的大门前。气定神闲地看着苏小舞问道:“是来先找端木齐吗?白展地住处就在悬壶轩隔壁啊……”

苏小舞微微扯出一丝笑容,苦笑道:“对不起,我还是想先确定一件事。”

皇甫非墨往悬壶轩的西侧看去,皱眉道:“也由不得我了,看来白展的住处被盯梢了。”

“什么?哪里?”苏小舞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没发觉那个青瓦房前有奇怪的人站岗。

“自然是暗处盯梢,看来还真先要去找端木那个药袋子。”皇甫非墨轻声叹道。

苏小舞咬了咬下唇。知道这京城表面上的风平浪静其实掩盖着明面下的波涛汹涌。

朱雀门东南角这一带,据皇甫非墨方才的介绍,是东京最繁华热闹的商业区,而且有个专门的名字,叫“蔡河湾”。这里随处可见各种商业和娱乐场所,而且更加奇特地是,贡院、太学、国子监、教坊、医馆和妓院、赌坊同在一条街区,可以想象这里不断发生柔婉美丽缠绵悱恻的才子佳人相遇的故事。

而“悬壶轩”也坐落在这里,只是一家不起眼的医馆。可是苏小舞知道门面并不能代表什么。在医馆门口停靠着都可以排到另一条街的轿子和下人就足可以说明一切。

“端木齐治病的怪癣之一,若非急病,概不出诊。就算是女眷要去府上就诊,也需下人来排队。”皇甫非墨看着苏小舞对着这样的盛况发呆。缓缓解释道。

“嗯,应该。”苏小舞点了点头,没想到这端木齐还挺有脾气地。记得她见过的端木齐好像没有这么大牌吧?

“是白展替他立的规矩,端木齐心软,京中达官贵人如此之多,他又怎么能不得罪一个人的把他们都答对好?”皇甫非墨摇头叹道。

苏小舞轻笑道:“白展好手段,如此一来,就让这些下人们在外面先自己解决顺序问题。”她亲眼看着外面来了一个紫色小轿,排队的人甚是自觉地为那个轿子让开了一条路。

“是啊,白展要是没有手段。如何能爬上那么高的位置?”皇甫非墨边说边拽着苏小舞绕进街边的小巷,“我们还是走后门吧。”

同悬壶轩前门一样,这里的后门也同样不起眼。皇甫非墨准确无误地敲开一个黑色的木门。用一种特殊地敲门节奏。

苏小舞在他身后撇了撇嘴,这难道是在做地下党?

“不这样做,悬壶轩根本不会开门的。”皇甫非墨转过头看到苏小舞的表情,轻笑着解释道。

不用想,这肯定也是白展同学想出来的招数。果然有神捕地感觉啊。

过了一会儿,木门应声而开。皇甫非墨轻车熟路地侧身而入,还不忘左手拽着苏小舞的袖子把她也拉了进来。

苏小舞一进悬壶轩的门,便觉得浓郁的中药味扑鼻而来,呛得她好久都缓不过神。皇甫非墨像是早就知道她会有这种反应,随手拿起门后挂着的小药囊塞在苏小舞的手中,笑道:“先闻闻这个好一些。”

苏小舞连忙把小药囊放在鼻前嗅了两下,一股清香先是淡薄得丝丝偻偻地盖过中药味传了过来,渐渐沁入肺腑,竟然变得越来越浓郁。

“这是什么药材?”苏小舞爱不释手,一直放在鼻子下面闻着,跟着皇甫非墨在医馆内走去。谁知道原来门外看上去不起眼的医馆内部居然这么大,而且随处可见带着口罩和白色长袍的郎中在忙来忙去。虽然人很多,但是却很静,平和的安静。

“谁知道是什么香料。”皇甫非墨随口回道,快走几步拦住一个郎中,询问端木齐的消息。

苏小舞仍然用药制地香囊放在鼻子前抵抗着中药味,眼睛却惊诧地看着这里类似现代医院的布局,伸手拉住又要往前走的皇甫非墨,不解地问道:“这不会是你教端木齐地吧?不是说不能这样吗?”

皇甫非墨耸耸肩不在意地说道:“治病救人有什么的?我只是提了一些建议而已,别的什么都没做。”

苏小舞悻悻然地松开了手,她算看出来了,这人是随心所欲惯了,自己做的一定是对的。怎么现在就不说什么干扰历史之类的话了?

不过,如果换了是她,肯定也这么做了。苏小舞静下心来细细想了想,便为之释怀。因为她最开始在峨嵋派所做的一些事,其实严格算起来并没有立场去质疑皇甫非墨。

他们要从医馆的后面走到最前面端木齐坐堂的地方,苏小舞正心情舒畅地闻着手中的药香囊,便看到许久不见的端木齐一脸慌慌张张地神色,推门走了出来。

第一百八十七章 医术

木齐看到苏小舞和皇甫非墨两人,明显愣了一下,应何是他们两人结伴而来。

“先生,蔡家的人来了,说想请你去出诊。厮,小声催促道。

皇甫非墨闻言为之莞尔,取笑道:“端木,蔡家的小姐对你还没死心啊?”

端木齐露出尴尬的神色,转身和那个小厮叹气道:“蔡家就让我师傅去一趟吧,反正他也知道是怎么回事。我这里有客人来了。

那个小厮应了一声,随即侧身从他们身边快步走了过去。

苏小舞挑了挑眉梢,心想这蔡家的小姐不会是装病,为的就是能和端木齐见面吧?可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啊!

端木齐正了正脸色,温文尔雅地笑了笑,抬起手柔声道:“皇甫兄、苏姑娘,这边请。

三人走入隔壁一间闲置的病房,苏小舞看了看憔悴了不少的端木齐,他的眼神虽然仍温润如水,却隐藏了几分不易察觉的疲倦。

“苏姑娘,你身体恢复得怎么样了?”端木齐待三人坐下,便随手拿起苏小舞的左手开始把脉。

苏小舞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指的是她用过“三针制神”之后,“失去”了全部武功的恢复情况。道。

端木齐神色微显凝重地把手指尖从苏小舞的手腕上移开,喟然道:“在下佩服苏姑娘的气魄,如果换成是在下失去了一直赖以凭仗的医术,定然不会像姑娘你一样如此洒脱。

苏小舞不自然地笑了笑,她从来没有武功,何来失去一说?“就是因为端木你的医术都是存在脑海里的啊,别人是拿不走的。回手。

谁知端木齐深有感触地叹了口气,低声道:“苏姑娘,医术不是简单地药理知识,如果在下的手废了,这一身的医术,也就相当于废了大半了.

苏小舞和皇甫非墨对视了一眼,都觉得端木齐此言话中有话。木,我想问你一个问题,这里说话方便吗?”苏小舞润了润唇,决定开门见山地说明来意。

端木齐收回手。姑娘请讲。

苏小舞轻咳一声,郑重其事地开口道:“我不需要你真正开口回答我,只要听完我的这个问题就可以.不觉中眼波流转,过了好一会儿才下定决心开口问道:“哲宗皇帝的死因是不是有蹊跷?”

端木齐只觉得一阵恍惚.耳朵里,瞬间让他如遭雷击。

他脸色虽然平静如故,但是眼神却不由得闪过一丝慌乱和动摇,明显得让苏小舞想去忽略都不行。

苏小舞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却没有半分觉得疑问落地地释然。

皇甫非墨在一旁摇头不语,对苏小舞坚持得到答案的举动觉得无法理解。<.|:证实。|

室内陷入诡异的沉默中,端木齐神色开始显得有些慌乱,不知道是赶紧说两句话向苏小舞解释好呢,还是说些别的就这么糊弄过去。

苏小舞忽然笑吟吟地盯着他,轻声说道:“刚才小舞问的是白展白大侠的行踪,怎么了?不方便说吗?”

端木齐一愣,看着苏小舞若无其事地表情,喃喃道:“白展就在隔壁,今天没有轮到。

皇甫非墨此时不耐烦地问道:“端木,白展门口被盯梢了,我记得你们以前提到过暗道,现在还能用吗?”他受不了这两人慢条斯理的绕圈子了,还是自己直接开口比较快。

端木齐一时分不清刚才听到的是幻觉还是怎么样,但是他们两人脸上的表情如此地自然,想问也不能问出口,只好喏喏地说道:“还在,只是好久都不用了。|跟我来吧。

端木齐率先站起身,满怀心事地带着他们两人横穿过医馆。|白展院子相连的那堵墙前。

苏小舞注意到那堵墙的前后都建着一个小瓦房,都是紧贴着墙建地。|.邻而建并不是什么很惹眼地事。在,她肯定也不会怀疑这里另有机关。

但是,问题是他们肯定不会没事在这里修这么一个暗道吧?苏小舞看着神态轻松自若的皇甫非墨和愁眉不展的端木齐,觉得问了他们也是白问.勾当。

满腹疑问地苏小舞跟着那两人进了小瓦房,发现里面暗黑一片,就是堆积柴火的一个柴房。

端木齐走到最里面,有些吃力地搬着一块足有一人多高的木板。甫非墨见状连忙上去帮忙,自然很轻松地就挪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