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瑟冷不防听到这么一个刁钻的问题,皱着眉回答:“我有加州理工的三个博士学位,我在一家上市公司技术入股,我…”
“这样的人少吗?”杨绵绵反问,“不说全世界,全美比你出色的人都不少,你有什么资格说喜欢我?你想说你还有无与伦比的创造能力,别开玩笑了,这个世界上比你有才华的人多得是,你只让我觉得可笑极了。”
亚瑟露出了明显十分愤怒的表情,今天一整晚他都不为什么事生气,但唯独杨绵绵质疑他的能力,让他觉得受到了侮辱,就好像是童年时被那家的女主人羞辱时一样。
“如果是这样,那我就杀了他。”亚瑟冷冷道,“这样你就没有任何选择了。”
“没有他,我就会选择你吗?”杨绵绵嗤之以鼻,“一整晚你不是在做这些无聊的事情,就是和我讲了一个无聊的故事,我倒是很想问问你,究竟是什么让你觉得我会喜欢你呢?”
亚瑟看着这个只和自己距离一步之遥的女孩子,她是多么漂亮啊,比他幼年时喜欢的那个黑发女孩更漂亮,她又是多么聪明,他看过她所有的资料,威尔逊教授甚至让她参与了自己最为重要的实验,他也曾亲眼目睹她在短时间内就对一门完全陌生的学科融会贯通,她的智力不是珍妮这样的庸才可以相提并论。
同样的,在之前的那一次跟踪追逐战里,她也表现出了和其他女孩截然不同的机警和敏锐。
简直是他心目中的最佳伴侣。更重要的是,他们是同类啊。人人都以为杨绵绵演的那部复仇电影不过是电影,但他看得出来,那是她内心的闪现。
看起来循规蹈矩,甚至有个警察男朋友的杨绵绵心里,住着一只野兽,它在那部电影里偶然出现,但又在现实中被她关进了牢笼。
她不喜欢他,是因为她把他当成了罪犯,而不是同类。
她不认同他。
想明白这一点儿,亚瑟就不生气了,他甚至说起了另一件事:“我在寄养家庭生活的时候,有很多次夜里撬开锁,站在养父母的床边,一整晚都在思考一件事。”
他看着她,“那就是要不要杀了他们。”
杨绵绵没有想到他会突然提及这样一件事,她已经知道那个爱上富家千金的保姆之子就是他了,却不知道他为什么要重新提起来。
“你是在博取我的同情吗?”
“不,我是在得到你的认同,你难道没有这样的感觉吗?”亚瑟循循善诱,“我想你是有的,你在那部电影里难道不就是这样的吗?欺辱我的人,伤害我的人,我都将以百倍奉还。你和我一样,都有不怎么美好的过去,我是怎么知道的?谁让你是一个名人呢,我轻而易举地查到了你所有的信息,包括你备受欺辱的过去,你敢否认吗?”
杨绵绵的脸色突然变了,那段回忆已经很遥远了,只在她拍电影的时候闪现过一次,之后就被隐埋在了心底。
她刻意地想要去忘记它,现在的生活那么美好,为什么要想起从前不愉快的事呢?
“梅,你不应该是这样的,我们为什么要忘记那些过去?唯一让我们放下的方法,只有毁灭,把这些我们曾经受过的侮辱以千百倍奉还给他们,我们明明高人一等,为什么要受那些猪猡的欺负?”亚瑟唤起她埋藏在内心深处的恶魔,“凭!什!么!”
在被人欺凌的那段日子里,想过要把她们杀掉吗?
想过的。
她知道自己有这个能力,坐在吊扇下总是想吊扇会不会掉下来,别人不过是想一想,她却看见了吊扇上那已经破损的电线。
只要在晚上放学后偷偷做个手脚,那个往她抽屉里放垃圾,划花她桌子的女生就算不死也免不了重伤。
还有那个喜欢在天台和男朋友打电话的女生,天台的栏杆早就锈了,如果再用化学实验室里的某些试剂加加工,到时候她一往上面靠,就是一个完美的自由落体运动。
然而她最后选择的却是把人堵在厕所里打了一顿。
所以她果然不是变态,还是不要听亚瑟胡言乱语了。
“你有你的方式,我有我的,我们不是同类。”
这句话让原本以为自己取得成效的亚瑟微微一皱眉,是他看错了?不不,那种漠视生命的眼神他不可能会看错。
杨绵绵是他的同类,只不过她现在站在了阳光下,不愿与他们为伍而已,这差的,不过是一个契机。
就像他一样,虽然在真正动手之前有过几次小打小闹,比如在离开寄养家庭时让养父母因为车祸“意外”身残,但真正动手杀人,却是因为梦境的破灭。
有的时候,人改变自己一直坚持的道路不过是一念之间的事而已。
“你说得对。”亚瑟看着被悬挂起来的珍妮的人皮,还有滴滴答答的水渍往下滴,他看了它一会儿,抽出一张纸,在上面写下了一行字,然后将它塞进嘴里吞了下去。
前一个举动让杨绵绵莫名其妙,而这个举动却让她差点心跳出来:“你干什么?”
亚瑟对她一笑:“倒计时开始了,那个房间里一共有五枚炸弹,分别由五个密码控制。”
他推开了一部分的仪器,露出了一个计算机的操控台,多个显示屏上跳出了那间房间的场景,正中央的一个是炸弹的分布图:“四面墙壁和地下各有一个,足以把里面的人炸的残渣都不剩,倒计时是3个小时。”
杨绵绵的声音都颤抖了起来:“你想干什么!快停下来!”
亚瑟把手环丢到了一遍,笑着说:“密码就在我刚才写的纸条上,噢噢,别着急,”他看见杨绵绵已经把枪掏了出来,连忙伸手做了一个且慢的动作,“如果我的心跳停止,炸弹就会立刻爆炸。”
“所以,你要怎么办呢?我亲爱的梅。”
亚瑟来不及欣赏她的表情,就被杨绵绵迎面而来的一棍子打晕了,砰一声摔倒在了地上。
手电筒:“早就想揍他了!我还以为今天轮不到我出场了呢。”
两把枪不甘心:“便宜这个混蛋了!”
“绵绵,怎么办?”小黄机却没有那么乐观,就算把亚瑟打昏了又怎么样,他不能死。
杨绵绵的视线扫过一排排的手术器械,又回到倒地的亚瑟身上,她把人从地上扛起来甩到解剖台上,再用医院专用的捆绑带把人牢牢绑了起来,然后把他全身上下的衣服都给扒了,只有金属手环留着没动。
她从旁边拿了把手术刀,在他的胃部比划了两下:“我要是把他的胃剖了拿出纸条他还能活多久?”
杨小羊冷静地回答:“活不到你救荆楚。”
“是吗,那真是太可惜了。”杨绵绵也知道自己在没有任何外科知识的时候从胃里取出密码纯粹是天方夜谭,还必须另辟蹊径才行。
不能把鸡蛋放在同一个篮子里。杨绵绵这么想着,回到了楼上想接通通讯,知晓他们在什么地方,这样可以让白平他们赶去救援,虽然未必有效,但双管齐下也没有损失。
但万万没有想到…“居然是虹膜验证,这个人神经病啊!”杨绵绵彻底怒了,不过是一个通讯密码,亚瑟竟然采用了虹膜验证的手法,可珍妮已经死了,亚瑟昏迷,把人搬过来也打不开。
为今之计,只有她破解密码停止炸弹这唯一一条路了。
可亚瑟设计的密码,有那么容易破解吗?
第 246 章 解密
如何破解密码停止炸弹?
选择1:强行破解。
也就是直接从计算机下手,破解他的防火墙,黑掉他的电脑,但是如果他的电脑里设置了自毁程序,那就只能呵呵了。
杨绵绵自认为自己没有那个本事,所以这一条直接pass!
选择2:拆弹。
然而她无法联系上荆楚等人,连搬救兵都做不到,也直接pass!
选择3:找出密码。
杨绵绵首先当然审问了计算机:“密码多少?”
“我怎么可能告诉你?”计算机平静地反问,“你死心吧,既然主人为我设定了密码,那么我就绝对不可能背叛!”
杨绵绵拿了杯水威胁它:“信不信我让你报销?”
“一旦有人为破坏行为,炸弹会立刻爆炸。”计算机无动于衷,“你自己选择好了。”
F**K!杨绵绵知道它们有时候会固守自己的原则,决不妥协,但是轮到自己的时候总希望她是个例外。
但很可惜地是,它们和她没有丝毫交情,不会为她徇私,她只能另谋出路。
但是令人意外的是,除了计算机,居然没有任何人知道密码是多少,其他的仪器立场都不怎么坚定,在她威胁把所有物品都砸碎后终于说了实话:“密码只有亚瑟和计算机知道,他从来没有告诉过任何一个人。”
“那有没有人有线索的?!”杨绵绵已经浪费了十几分钟,用心急如焚来说也不夸张,她虽然告诉自己要冷静思考,但额头上已经见了汗。
只有被摆在一边的《几何原本》开口了:“绵绵,亚瑟是一个非常自负的人,我虽然来的时间不长,但是我想,他既然给你出了这样一个题目,那就未必是无解的。”
杨绵绵看着它有点耳熟:“你是…”
“我是那天被你借走后又让给珍妮的书。”它说,“你总是来图书馆,我们都认得你了。”
能在茫茫人海中偶遇一个算是自己熟人的小伙伴,杨绵绵感动坏了,连忙问:“你有没有什么线索?”
“没有,我们从来没有看到他把密码写下来过。”它摇摇头。
杨绵绵又去逼问那支笔:“你是真的想不起来了?”
那支铅笔吓坏了,哆哆嗦嗦地回答:“我、我真的不记得了…呜呜你不要杀我。”
纸被亚瑟吞了,笔不记得,计算机宁死不屈,物品们谁也没能帮上忙。
杨绵绵一怒之下放下狠话:“我告诉你们,如果你们谁都不肯说,他死了,我就放火烧了这栋房子,谁也逃不了!”
计算机沉默了片刻,却还是固执地坚持:“我不能告诉你密码。”
“那你告诉我别的线索也行啊!”杨绵绵脱口而出。
计算机衡量了好一会儿,最终松了口:“据我所知,亚瑟设定的密码并不是空穴来风,而是根据他一次在拍卖会上买来的手稿算出来的。”
杨绵绵立刻扭头:“算出来的?”
“是的,据说那是一个著名杀人犯在监狱里写给爱人的情书,但没有人看得懂他究竟写了什么,亚瑟研究了很久才算出了答案,而最后一封情书里,他写给爱人的遗言,就是密码。”
物品们不会说谎,杨绵绵看了一眼时间,她没有多余的时间可以犹豫浪费了:“手稿在哪儿?”
“在他楼上的书房里。”既然做了初一那也无所谓十五了,计算机恪守着不说密码但我可以告诉线索的信条,把能说的都说了。
杨绵绵觉得自己的亲和力果然还是没变!她飞奔上楼,在物品们的指引下把一叠手稿从抽屉里找了出来,然后又飞奔回了地下室。
“是不是这个?”她把手稿摊开来问计算机。
它说:“就是这个,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已经够了。”杨绵绵深吸口气,把全部的心神都投注到了手稿上。
那是一叠有了年头的信纸,边缘微微泛黄,为了保证不因为翻阅而破碎,都被夹在了透明的塑料信封里。
“嗨,你好。”她努力维持着语调的平静,和信纸打招呼,“你可以帮我一个忙吗?”
信纸的意识已经十分微弱了,但还是给予了她回应:“我可以帮你什么呢?”
“你身上的文字是用一种特殊的规律书写的,你知道是什么吗?”杨绵绵小心翼翼地问,连大气都不敢喘,生怕就把信纸的意识给震碎了。
信纸很遗憾地说:“我不知道,我只负责记录下人们想要留下的东西,至于人们所写的东西代表了什么含义,我并不能知晓,毕竟,我们无法窥视人心,对吗?”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杨绵绵还是好一阵失望,这也就证明了她不能走任何捷径,必须自己算出答案。
时间还有两个多小时,她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算出亚瑟算了那么久的答案吗?
杨绵绵心里苦笑,杨小羊鼓励她:“亚瑟自以为聪明,说不定比我们笨呢?人类大脑的潜力我们如今知道的不过万分之一,你不试试怎么知道自己不可以?”
“不管行不行,我们都是要试的。”杨绵绵牙一咬,可以说现在荆楚他们的性命就栓在了她的脑袋上,如果失败,她自己都不可能原谅自己。
所以,只有成功,必须成功,没有尽力!
杨绵绵深吸口气,摊开了面前的手稿,上面的单词她虽然还是二十六个英文字母所组成,可没有一个词是正确的,好像都缺胳膊少腿。
杨绵绵心乱如麻,咬着嘴唇硬逼迫自己排除杂念,好全心全意去揭秘,不知不觉,嘴唇上都被她咬出了血。
十分钟后,她的鬓边已经滴落了汗水,对于普通人来说,也许十分钟还解不开一道高中数学题,但是她已经把所有内容都记在了脑海里,不断开始排列组合,试图找出任何能够被寻找到的规律。
然而,就算是拥有常人无法企及的大脑,毫无线索的排列组合不是一朝一夕能够完成的。
此时,信纸说话了:“我想起一件事,不知道能不能帮到你。”
“什么?”她立刻低头盯着它。
“亚瑟曾经不知不觉念出过我的第一段文字,‘爱人,我纯洁真挚的爱人’。”信纸绞尽脑汁,却只能想到那么一个线索了。
杨绵绵欣喜若狂:“是这样吗,那这个词是爱人的意思,让我想一想…”她在大脑中迅速找出了第一条规律,但是,这要把最后一封情书全部的内容翻译出来,也绝非易事,必须不断尝试可能性才可以。
然而根据她的速度,就算开足马力,也大致需要5个小时才有可能。
杨绵绵从没有那么期望自己可以再聪明一点。
“这是天生的不能更改,不过,我们可以用点别的手段。”杨小羊也豁出去了。
杨绵绵的目光落到了手术室柜子里的多瓶药剂,她几乎是不假思索就站了起来,打开柜子,找出了最常用的中枢神经兴奋~剂。
她不知道如何调配比例,但知道这一旦使用,一定后患无穷。小黄机想说什么,可心里明白说什么都没用。
她是不会迟疑的,没有什么比他更加重要,如果不做,她才会后悔终身。
计算机看到这里,再度开了尊口:“比例不能太高,否则你会因为心脏超负荷而猝死的。”
杨绵绵听取了它的建议,把原本的药剂配比降低了,可就算如此,第一次注射这样的药物也使得她的大脑进入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奇妙境界。
原本广袤的图书馆顿时扩张,从前被阴影覆盖的区域明亮起来,所有的计算变得比从前更加轻易,就好像是第4代的处理器一下子跳过第5代,直接奔到了现在第6代。
“卧槽这酸爽我真的不会猝死吗?”杨绵绵在疯狂的计算中居然还有一丝意识在那么隐隐担忧着。
幸好,幸运女神始终眷顾着她,距离倒计时还有三分钟的时候,她已经破解了情书的书写规律,这样一来,将规律套到最后一封情书上翻译出来就很容易了。
“我们将会拥有充满幽香的床,坟墓一样深的沙发,我们的棚架上将会有奇异的鲜花,在更美的天空下为我们绽放。”
如果杨绵绵有点文学常识,她就会知道,这其实就是波德莱尔《恶之花》中的“情侣之死”,就是最开始的时候,珍妮在壁炉边为他所念的那一本诗集。
“我有几次机会?”杨绵绵目光炯炯,盯着计算机。
现在的倒计时是02:10。
计算机说:“1次。”
只有一次机会,如果失败…杨绵绵觉得自己输入的手指都在颤抖,她忍不住问:“是这个吗?”语气中带着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哀求。
计算机沉默了几秒钟:“不是字母,是数字。”
“数字?”杨绵绵一惊。
倒计时01:53。
杨小羊突然想起来了:“那本诗集!”之前珍妮念的并不是这一段,但是后来那么漫长的对话中,珍妮不再说话,可那本诗集自己却在念自己的诗——这种念自己文本的小伙伴并不罕见,所以杨小羊当时更关注于其他线索,因此只是听过而已,并没有深入去记忆。
但是刚才看到那首诗的时候它就觉得隐隐有些耳熟,迅速在图书馆的记忆里搜索了一番,想到了那本诗集。
杨绵绵又是一路狂奔上楼,从壁炉边拿了诗集,一边往楼下飞奔一边迅速翻阅。
她找到了那一段落,将页码和行数拼凑成了10位的密码。
倒计时01:27。
“是不是这个?”杨绵绵把一串数字输入了进去,但却迟迟不敢按下确认键。
计算机一板一眼地说:“我不能回答你,我已经帮你足够多了。”
00:59。
杨小羊一咬牙:“赌了,如果输了,我们一块儿死,谁怕谁!”
杨绵绵觉得原本是敲下键盘这一个动作,竟然难得仿佛被泰山压在了手上,她忘记是自己鼓起勇气摁下去,还是因为手指抽搐了一下,不小心碰到了。
可不管是什么,确认键还是被按下了。
等待的那一秒钟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长。
只听见计算机滴——一声,倒计时停下了。
计算机说:“你赌对了,恭喜你。”
杨绵绵再也支撑不住,手脚一软,整个人就趴在了控制台上,冷汗已经湿透了衣服,她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样狼狈。
在巨大的欣喜与劫后余生的害怕中,她把脸埋在手臂里,失声痛哭出来。
第 247 章 信函
杨绵绵休息了一段时间,考虑一下究竟是在这里等着还是去找人帮忙,然后她决定,打电话给白平,让他偷偷来,她好把枪神不知鬼不觉给还回去_(:з」∠)_
至于亚瑟…当然是赶紧交给荆楚解决啦,虽然兰德尔也是好朋友,但这种功劳必须给自家男人才说得过去嘛。
杨绵绵打完电话,白平说大概要几个小时才能过来,没办法,美帝地图大但是人烟稀少,这种乡下从市中心开车过来也要不少时间。
打完电话,杨绵绵又去检查了一下亚瑟,确保他还在昏迷中,为了保险起见,她把手电筒里新补充的麻醉剂又给他来了一针。
做完这一切,她开始收拾那叠手稿,突然间,她的动作停下了,杨绵绵看到被她忽视的一封信,它原本夹在放手稿的小盒子里,因为看起来是印刷品,所以她就没有把它拿出来。
但想一想,亚瑟竟然会把这封信和手稿放在一起,那就足以证明这不是普通的信。
“唔,你觉得我可不可以偷看一下?”
“看呗,反正这一切都会在警察来了以后被收为证据的。”杨小羊满不在乎。
杨绵绵过了自己那一关,心安理得拆了那封信,还没看内容,就先被落款吸引了。
那是一只漂亮的黑色蝴蝶,这不得不让杨绵绵想起了之前她和兰德尔一直在解密的蝴蝶密码。
她精神一震,立刻阅读了这封信:
亲爱的亚瑟先生:
鉴于你之前的精彩表现,我现在很荣幸地通知你,你获准成为黑蝶的一员,我们将不日与你取得联系。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短短的一封信,却好像藏着不少秘密。
杨绵绵若有所思地把这封信翻来覆去看了两遍,然后装回信封里,面不改色地揣进了自己的口袋。
计算机:“…”
一不做二不休,杨绵绵干脆就趁着这段时间在亚瑟家里翻找起来,找出了两把枪,要知道在美帝行走,没有枪就觉得人身安全没有保障,所以杨绵绵决定把这个也一块儿借走了。
不过往哪儿装呢?她摸了摸口袋,把原本从办公室里打劫的枪掏了出来,把新借来的塞进后腰,但鼓鼓的一看就觉得不对劲儿,她干脆把牛仔外套脱了下来,在腰上围了一圈,堪堪挡住。
“你对黑蝶也感兴趣?”计算机问。
杨绵绵好奇道:“我参加过他们的解密游戏,现在只到第五关,亚瑟也参与了?”
“是的,他一共破解了9关谜题才收到这封信。”
“噢——”杨绵绵这回是打定主意不把信还回去了,看看回家能不能套出点有用的情报来,蝴蝶网站的事她还是挺在意的。
这么一折腾,时间过得飞快,白平和文静很快赶了过来,杨绵绵赶紧把枪还了,并且威逼利诱:“不准告诉你们队长我干了这件事啊,不然…”
白平有点为难:“这不大好吧。”
“我保证不会有下一次了。”杨绵绵立刻变了一副面孔,笑嘻嘻地求她们帮忙,“我就是太心急了,是你老公被人威胁你能不着急么,别告诉他我干了这事儿,不然我就完了。”
白平在她的威逼利诱之下,终于松口:“那我不提最多了,队长自己发现和我们可没关系啊。”
“成交。”
等白平取消信号屏蔽,并且把荆楚他们都放出来,他们一行人再到别墅,再通知FBI,一晚上已经过去了。
杨绵绵趁着荆楚他们还没来的时候就溜了。
没办法,她私藏了东西,白平和文静都没什么经验,一个是技术宅一个是文职,但她可没法在荆楚面前撒谎,到时候铁定穿帮,还是赶紧开溜为上。
饶是如此,她在家睡到一半还是被荆楚从床上拖了起来打了一顿屁屁。
“杨绵绵,你长能耐了啊,跑我办公室去抢枪。”
这次荆楚是下了狠手的,不是调情一样拍拍,真是打了,杨绵绵被他啪啪啪打了几下也不闹,看见他就往他怀里扑过去,勾着他的脖子就掉了眼泪。
这回荆楚可是打不下去了,没好气道:“哭什么哭啊,我已经帮你解决了,但谁准你去抢这个的,你胆子越来越肥了。”
果然还是有人出卖了她!杨绵绵决定这一关无论如何要混过去,她吸吸鼻子:“我爱你,说你也爱我。”
“怎么了这是?”荆楚并不知道杨绵绵是经历了怎么样的场景才能有现在两人的重逢,他抱着她哄,“他欺负你了啊,还是被吓到了?”
他以为是她被珍妮的死状给吓坏了,亚瑟的程序十分高明,炸弹定时一旦解除,所有的信息都被删去,白平其实压根没有找到有用的消息,杨绵绵所知道的是全靠计算机的帮忙。
所以最开始的时候,荆楚他们所知道的只有他们去亚瑟的别墅调查,但是被他用其他线索引诱到了另一个地方,紧接着就被关了起来,按照这个思路,以为他们发现了什么线索而准备把他们杀人灭口的可能性更高一些。
但是从白平和文静口中问出杨绵绵的行径后,荆楚就能想到,那恐怕并不是一个巧合,而是蓄意为之,是引诱杨绵绵上钩的道具,她也的确是去了。
然而,具体发生了什么事他们却不知道,只能推断出亚瑟杀她未遂,被她反杀。
中间的种种爱恨纠葛,他们竟然都不知道。
杨绵绵立刻意识到了违和之处,她眨着眼问:“亚瑟呢?”
“死了。”荆楚抚摸着她的背,又开始心疼起她来,“你是不是给他打了麻醉针啊,他过敏,我们到了没多久他就死了。”
杨绵绵:“…”万万没有想到!
不过这样也好。她把脸靠在他肩膀上蹭了蹭:“死了就死了吧,死了也活该。”
“就是后面的事情要麻烦一点了,我和詹姆斯说你受了惊吓,把问询推了几天,到时候我陪你去。”荆楚捏了捏她的屁屁,“疼不疼?”
杨绵绵用力点头:“疼死了,你下手好重!”
“疼就好,长记性,免得你下次无法无天,这次不打你,下次我就该接到消息说你要炸白宫了。”荆楚给她揉揉,没好气地说。
杨绵绵吐吐舌头:“哪有那么夸张啊,我知道错了,是谁把我出卖了,肯定是文静!”
“人家已经很给你面子了,没和何威廉说,只私下里和我提了,我还得请人家吃饭,到时候你可别乱吃飞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