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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醒来阳光灿烂,他睁开眼躺着歇了三分钟,看了看时间,早上八点多,杨绵绵抱着他的胳膊睡得正香,一条腿就架在他肚子上,荆楚想起来冲个澡,把她的腿挪开,可一挪就觉得不好了。

这丫头昨天洗澡忘拿胖次,直接洗完随便套了睡裙就扑到床上呼呼大睡了,不仅裙子内外穿反了,胖次压根没穿,亏她都不觉得凉。

↑这是他理智的念头,而身体的选择比大脑更快一步。

大清早的,小伙伴们懒得说话,也不想吵醒熟睡的杨绵绵,她被折腾也没有什么反应,甚至还往他怀里拱了拱,他做他的,她睡她的。

事毕,荆楚把她洗干净抱回床上,她白生生的就好像是刚刚生出来的小羊羔,看起来特别无害纯良。这个念头让他忍俊不禁,正打算给她穿上衣服,她的手机却响了,他担心吵醒她,接起来一听,那边是个男孩子的声音:“杨绵绵,你的病好点了吗?”

荆楚一听就知道杨绵绵找什么借口了,他顺着说:“她还没有好,再请一天假。”

邱襄被这个男声弄懵了,好半天才噢了一声,飞快挂了电话。

荆楚把被子给杨绵绵盖好,拿着照片去书房打电话给白平,让他查一查周大志的生平以及有没有一个叫做施学兵的人,昨天太晚了,很多事都没来得及问清楚,但他现在也不急,毕竟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杨绵绵正在发育期间,如果睡不饱对以后有影响怎么办?

所以杨绵绵舒舒服服睡了一觉,睡醒了还不想起来,觉得浑身软绵绵的,干脆摸了手机发微信把他叫回来,荆楚进来就看见她伸手要他抱。

“你呀。”他亲了亲她的鼻尖,“饿不饿,起来吃午饭了。”

杨绵绵靠在他的臂弯里耍赖不肯起来:“不~~”

小伙伴们:“又开始撒娇了,不要脸╭(╯^╰)╮”

“和男朋友不撒娇要来何用!”杨绵绵振振有词一翻白眼,继续勾着他的脖颈蹭,荆楚任由她拱来拱去,只是抱着她不让她掉下去,触手之处是她雪白细嫩的大腿,十八岁的青春美少女,每一寸肌肤都和花瓣似的娇嫩,简直令人爱不释手。

看惯了这些戏码的小伙伴们也不像以前那么激动了,一个比一个理智冷静,就只有裤子淡淡地提醒了一句:“别把我弄脏了,该下班我还是要下班的。”

杨绵绵就歪着头靠在他肩膀上说:“你的裤子说它要下班了。”

荆楚更淡定:“反正我也听不见。”

杨绵绵本以为当他知道自己不管做什么都会被小伙伴们围观时,心里肯定会不舒服,觉得被侵犯了隐私,谁晓得荆楚并不在意:“我又听不见,有什么好自寻烦恼的,何况我也没有什么事要瞒着人的,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杨绵绵一想,对噢,有羞耻观的是人类而不是物品,它们就好像是没有吃过苹果的亚当夏娃,想法与人类截然不同。

“陪我一会儿,然后我们起来说案子好不好?”杨绵绵不想起床。

荆楚没有意见:“好。”他陪她躺在床上,窗帘被拉开了,满屋子灿烂的阳光,她枕着他的手臂发了一会儿呆,突然说,“我好喜欢你啊。”

突如其来的表白让荆楚不禁笑了起来,他低头去亲她的脸颊:“我也喜欢你。”

幸福也许是很难定义的,但幸福也很容易定义,在这样秋阳灿烂的早晨,和喜欢的人躺在一起,哪怕什么都不做,哪怕什么也不说,但就已经觉得心房被甜蜜和温暖填满,满满的幸福感随时随地都要溢出来了。

连中午吃饭都是你一口我一口,互相喂着吃完的,筷子无奈地摊手:“其实并不能明白这种交换口水的事情有多有趣,我觉得挺无聊的╮(╯▽╰)╭”

你们怎么会懂呢。杨绵绵想,和爱人在一起,做再幼稚的事情都觉得心里欢喜,她一点儿也不觉得肉麻,一点儿也不觉得矫情,全都是真心实意的。

她还记得有一次在一家甜品店里打工,一对年轻的情侣坐在靠窗的位置,男孩子一勺蛋糕喂到她嘴边,女孩子双手托着腮,笑眯眯地张开嘴让他喂,当时她觉得肉麻得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但只有当自己谈了恋爱才知道,这都是内心最直接最迫切的愿望,如此雀跃,不可阻挡。

这是小伙伴们永远无法理解的,人类的爱情。

腻歪完了,就该办正事儿了,白平的工作效率不低,很快把周大志的资料都挖了出来。

周大志出生在一个普通的工人家庭,父母都是外地到南城的打工者,周大志最早是在老家跟着奶奶,后来奶奶去世,父母就把他接到了南城,在南城读书、工作,父母在一次车祸中去世,留给他不算多的钱,可以说所有的经历都乏善可陈,最开始抓到周大志的时候,荆楚就让人调查过他的资料,但一无所获。

可如果加上施学兵就不同了,白平查到,周大志的初中同学,就有一个叫施学兵,而他在一次野外拓展中不幸遭遇火灾身亡。

再往下查,施学兵曾经就读于泽山县的人民小学。

如果是这样,那终于可以找到一丝周大志与泽山县的关系了。

荆楚在看白平发过来的资料时,杨绵绵在和照片说话,照片是非常神奇的一件物品,它的诞生是为了纪念,但是它却是需要在冲洗之后才算是完全出生,因此对于自己拍摄的人和事只有一个非常模糊的印象,却说不出具体的所以然来。

就好像那是属于它前生的记忆。

“我不记得自己是在哪里拍下来的,也不记得他们都是谁,但我知道,他和这张照片上的人长得一点也不一样,他带我去看过一个人,叫他大志,他说他代替了他的身份,会替他好好活下去。”照片并不聪明,因此它弄不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只是觉得奇怪,说不清的奇怪。

杨绵绵转述了它的话,荆楚立刻调出来以前周大志和施学兵的照片,周大志是个特别好看的孩子,这让他们都很意外,出身贫苦的周大志看起来眉清目秀,穿着校服也能看出来日后的模样,肯定是个小帅哥,而施学兵看起来瘦瘦小小,五官平庸,甚至还有点难看。

两个人很明显都不像是现在的周大志。

“遇火身亡是什么意思?”杨绵绵问。

荆楚说:“是当时他们班里一次野外拓展活动,住的宾馆在夜里不慎起火,学生们虽然逃了出来,但施学兵好像因为吸入太多烟没能逃出来,而周大志当时虽然跑了出来,可是脸被烧坏了,身上也有不少的烧伤,其他人倒都是轻伤。”

杨绵绵顺口就把真相说出来了:“所以说,其实死的人是周大志,活下来的才是施学兵?他图啥呢。”

“不知道。”这种替身的把戏虽然不常见,却不是没有出现过,荆楚眉头紧皱,“就是不知道当年的事故是意外还是施学兵故意为之,就是为了取而代之,如果是这样,他手上的第一条人命就不是李涵,而是周大志本尊。”

杨绵绵用力一挥手:“这不重要,时间不多,我去见周大志,你去查施学兵,怎么样?”

荆楚显然不会那么轻易答应。

“没什么好担心的,见完比较安心,他的时间不多了。”

荆楚看着她好一会儿,慢慢问:“我不同意,你会去吗?”

“会啊。”她一口承认,毫不隐瞒。

荆楚:“那你问我干什么?”

“我就是意思意思问问你嘛,谁让你是我男朋友呢。”她吧唧一口亲在他脸上,“就当你同意了,好,我下午就去。”

荆楚:“行了,反正也拦不住你。”他算是放弃治疗了,知道杨绵绵的能力以后,他虽然不觉得这是万能的金手指,但总归是比常人多了一道保险措施,能让他安心不少。

下午四点,周大志再一次见到了杨绵绵,她开门见山:“我该叫你什么,周大志还是施学兵?”

可周大志并没有露出意外的表情,甚至于他还皱了皱眉头:“你来晚了。”

“我要吃饭睡觉啊,你以为你是谁?”杨绵绵颇没好气。

周大志却很平静:“有人抢先你一步。”

杨绵绵高高挑起一侧的眉毛:“所以?”

“你不能再这样大意,否则…”周大志淡淡说,“你会死。”

杨绵绵冷冷看着他:“你是什么意思?”

“人不能选择自己的出生,很多的遭遇不是我们想避免就可以避免。”周大志的神情很淡,不喜不悲,“你生气也好,愤怒也罢,可是你已经没得选了,就像我那个时候和你一样,从来没有过选择,这条路一旦走上就不能回头,祝你好运。”

杨绵绵紧紧抿着唇:“你别忘了,我可以选择视而不见,我不是警察,凶手是不是逍遥法外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如果不干了,你能拿我怎么样。”

“你之前去做这件事还来得及,但现在是不可能的了。”周大志对她笑了,“他已经知道我选中了你,而这场比试,不是你死,就是他亡。”

杨绵绵终于露出了惊诧之色:“你是什么意思,什么比试?”

“你只有两个选择,你输了,死了,或者你抓住他,活了,你还能得到凶手。”周大志站了起来,态度闲适,“好了,时间差不多了,接下来的日子我想一个人安安静静的度过。”

杨绵绵懵了:“等等,你把话说清楚啊!”

可周大志已经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杨小羊推了推眼镜,难得严肃:“感觉掉坑里了。”

“你不是一个人…”杨绵绵现在也意识到自己被周大志给坑了,“这个混蛋!”

“我们就是一个人!”杨小羊强调了这一点,“听他的意思好像是有人要杀我们。”

杨绵绵沉思:“他说了比试。”

“不知道怎么一回事,总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第 140 章 迷离

杨绵绵和杨小羊商量了很久,但对于周大志所说的事并没有太多头绪,但显然是和另一个人有关,就是那个在心安银行与他们擦肩而过的人,可惜荆楚虽然一直守在那里,但却始终没能见到他。

不过应该见到了也没用,简单的易容术就可以迷惑和他有过接触的工作人员,想要凭借画像找人基本上不可能。

“为今之计,还是先顺着施学兵的这条线索查下去比较好,他肯定和那个人有过接触,施学兵费尽心思把自己从施学兵变成周大志,就是为了躲开那个人也说不定。”杨小羊如此推测。

杨绵绵托着脑袋想:“那个人会是谁呢,泽山案的凶手,还是这次南大的凶手?”

“现在还不好下结论,不过,你要小心了,这次周大志不知不觉就把你给坑了。”

“把你也坑了好不好,你说他图啥呢?”杨绵绵真是搞不明白周大志脑袋里在想点什么玩意儿,“他马上就要死了,但好像一点儿也不怕死,临死之前玩那么一出把我拉下水,为什么?”

“闲的蛋疼?”杨小羊淡定地说,“现在后悔也来不及,现在有一个非常严峻的问题。”

“什么?”

“你要怎么和荆楚说,说不说实话?”

这个问题让杨绵绵沉默了,不告诉荆楚吧,她连最大的秘密都和他说了,不想和他有一点点的隐瞒,但说吧他肯定又要紧张担心,她也不希望他在她身上分神,不能好好工作。

“啊,好纠结…”杨绵绵真的拙计了。

杨小羊出了个主意:“那他不问咱们就不说呗,和之前一样。”

“他不问才怪…”杨绵绵有气无力地想,怎么和荆楚解释比对付未知的困难还要让她发愁。

而荆楚这时正在调查施学兵和周大志的事,柳玉和白平走访了他们曾经的初中同学,询问他们对于那次火灾的记忆,同学们的口吻都差不多。

“是夜里起的火,我们都睡着了,幸好值班老师发现了把我们都叫了起来,但火势很大,我们都吓坏了,我住在一楼,很快就跑了出来,但还是吓得腿都软了,同学们过一会儿都跑出来了,可是后来老师数了数人,发现少了两个,周大志和施学兵没来,他们俩睡在三楼最里面的房间…后来的事情我不太清楚,好像是听说消防员来了进去把人救出来的,周大志身上都烧焦了,施学兵就压根没能救回来,我记得我看到他的那个担架,白布下面伸出来的手黑得像是烧焦的树枝。”

“周大志长得好看,当时我们有好几个女生都挺喜欢他的,谁知道他会出那样的事情呢…唉,不过他以前的性格就很内向,不大和人一起玩儿,我听说是他们家里比较穷,他要回去帮忙干活,后来?后来看病整容的钱是学校赔的,还有保险什么的,后来听说他就转学了,我再也没有见过他。”

白平说:“那个时候的资料也不完善,周大志也没有留下什么牙医记录或者献血记录,他的父母也早就去世了,很难证明周大志是不是施学兵。”

“没关系。”虽然没有直接证据,但荆楚心里却很确定周大志就是施学兵,他为了某种原因改头换面了,“你查一查施学兵以前有没有遇见过什么特别的事。”

白平的手指灵活地跳跃在键盘上,过了一会儿皱眉:“施学兵的记录很少,只能找到他户口所在的一些信息和出生证明之类的文件。”

“那我倒是有些收获。”常雁走进来,拿出一张照片给荆楚,“我去了一趟泽山县,施学兵是外婆带大的,父亲是个不着调的,他妈妈生他的时候难产去世了,一直都是他外婆在照顾,而他外婆二十多年前就去世了,倒是他的一个小姨还在,我从她家里拿到了这张照片,这是他外婆在他六岁生日的时候带他去照的。”

荆楚拿过照片来一看,是上个世纪那种典型的影楼照,小娃娃穿着清朝的马褂,画着妆,眉心点了红点,背景是紫禁城,他仔细端详着这张照片,过了会儿又把杨绵绵带回来的那张照也拿过来仔细对比,眉头突然就皱了起来。

常雁瞥见他神色古怪,不由问:“怎么了?”

“你看。”荆楚把两张照片摆在一起对比,“这两个孩子,好像不是同一个人。”

常雁观察了一会儿,也很惊讶:“这张影楼照里孩子是单眼皮、左边有个小酒窝,但是到了这张合照里就成了双眼皮,而且没有酒窝。”

荆楚颔首:“没错,那么看来,也许周大志不仅仅不是周大志,也不是施学兵,这两个身份都是假的。”

“很有可能,我记得施学兵的小姨说在施学兵的外婆去世以后,他的父亲过来把孩子带走了,当时他大概是十岁左右,所以她再也没有见过他。”常雁补充的内容更有力得证明了他们的猜测。

荆楚心里疑云重重,周大志费尽心血该换身份,到底是为了什么?整件事为什么没有更加清晰,反倒是更扑朔迷离了呢?

他打电话给黄旭,把事情原委一说,表明想请他再去一趟泽山县调查从前的案子,黄旭原本就为此而来,也不觉辛苦:“你不用和我客气,这是我多年的心愿,如果能抓到凶手为她报仇,我也就此生无悔了,我今天晚上就去泽山县,保持联络。”

说完也不多寒暄,匆匆挂了电话,仍是从前雷厉风行的副队长模样。

大概这些刑警身上都或多或少有这样的使命感,哪怕老了,满头白发了,只要当年的凶手没有捉到,一辈子都惦记着,只要有了机会,还是想把凶手绳之于法。

他下班回家的时候是深夜了,谁知杨绵绵居然一直没睡在等他,看见他进门就特别乖巧地投怀送抱,皮带惊了一下:“绵绵,你现在解我干嘛?”

长裤:“_(:з」∠)_完了,要在客厅里吗,这样不大好吧,至少回房间啊。”

它们不淡定了,荆楚却很镇定地啪一下打掉她的手,面无表情地说:“无事献殷勤,说吧,出什么事了?”

杨绵绵思来想去,不能在这个时候说啊,所以睁大眼睛装无辜:“你抱抱我啊。”

荆楚绷着脸:“别以为花言巧语你就能混过去,你心虚都全写在脸上了,演戏走点心行吗绵绵?”话是那么说,他却还是伸手搂住她。

杨绵绵心虚:“真的吗?”

“真的,快说吧,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我都不怪你。”他捏捏她的下巴,亲了她一口。

他脸慢慢靠近,亲在她嘴唇上软软的一下,眼睛又亮又温柔,杨绵绵心扑通扑通乱跳了两下,顿时大脑当机不能思考,特别顺溜地把事情一五一十交代了,荆楚果然没有生气,也没说什么后悔不该让她去,他只是特别平静地接受了这个事实,然后说:“这不怪你。”

“你不生气吗?”她心里还有点忐忑,之前为什么吵架她可没忘呢。

荆楚摸摸她的脑袋:“有什么好生气的,你是怕我骂你吗?”他觉得有点好笑,但一想到以前从来不会顾忌别人感受的杨绵绵现在会为他那么忐忑不安,又觉得怪心酸的,“绵绵,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是站在你这一边的。”

他握着她的手,沉声道:“不管是什么事情,发生以后怪罪责备或者是推卸责任都是没有意义的,如果这件事是你做得不对,我不会怪你,我只是希望你知道为什么不对,然后以后不要做,如果这件事你没有做错,那么就算是带来了很糟糕的后果,我会和你一起承担。”

杨绵绵有点迷惘地眨了眨眼睛:“啊?”

“你不用怪自己没看破他的局,只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他有心看准了这个机会,就知道我们百分之百会上当,这个诱惑没有人能抵挡,我也是,如果真的谁有责任,那是我,绵绵,我应该保护你,是我的错。”

杨绵绵笑了起来:“你看,你说话自己矛盾了,不是说是谁的错没有意义吗?”

荆楚像抱小孩一样单手竖着把她托抱起来:“总之,你没必要担心,这件事很棘手,但我们可以一起解决,好吗?”

“好。”她吧唧一口亲在他脸上,弥漫了一整个晚上的不安顿时消退了,她变得特别乖巧,“你真好。”

荆楚也亲她:“你也好,小羊最乖了。”

这一次,他没有打掉她的手。

第二天他把杨绵绵叫起来让她去上课,杨绵绵昨天睡得晚了,今天早上死活醒不了,他就一边给她擦脸一边说:“不要为了案子打乱你的生活步调,该做什么还是做什么,别慌,案子不是一天就能查明白的,你千万不要着急。”

杨小羊赞同:“对啊,敌在暗我在明,我们吃亏,只能以静制动。”

“知道了。”

“白天你在学校里应该不会有事,不过凡事多长个心眼,我有进展就会告诉你,你也别把事情都闷在心里,别怕。”荆楚沉着冷静,并不因为她的性命可能受到威胁而慌乱。

事实上,越是这种时候越是要沉得住气,杨绵绵聪明是聪明,但到底太年轻气盛,克制自我是必修课,有时候和罪犯斗智斗勇也是在比谁的耐心更好。

杨绵绵点头:“好。”

“晚上你回家太危险,我不一定能准时来接你。”现在案子那么忙,他肯定不能及时过来接她,到时候要是让杨绵绵等他反而落单了就不好了。

不过他也有办法。

因此,当杨绵绵晚上上完课走出教室的时候,就看见门外的绿化带上趴了一只狗,看样子正在等她。

“海盗?”杨绵绵有点意外了,海盗的活动范围在老城区,很少到这一带来晃悠,这里不是它的地盘,南大一霸是那只学霸猫。

海盗站起来,抖了抖毛,淡定地穿过好奇的学生群走到她身边,俨然是一名贴身保镖。

杨绵绵忍不住笑起来:“你来保护我啊。”她抱住它,觉得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和它那么亲近了,自从海盗有了可可,她有了荆楚以后,大部分的时间都被爱人占据,像以前那样相依为命的时候却少了。

海盗任由她抱着,哪怕旁边围了不少围观的女生,我自巍然不动,简直是宗师风范。

“走吧。”有了海盗的陪伴,杨绵绵的心里更是多了一分安稳。

秋日的阳光下,花坛边,一只肥硕的猫咪慵懒地打了一个哈欠,它歪着头看着少女和狗远去的身影,想了想,站起来慢吞吞地跟了上去。

第二天,有人在公园的景观湖里发现了一具漂浮的女尸,浑身肿胀,身着红衣,长发飘散如海藻,一如从地狱里爬出来索命的厉鬼。

第 141 章 抽丝

新案件发生后,荆楚建议并案调查,后来这被称为红衣溺尸案。

柳玉在办公室里捧着一杯热茶都觉得背后发凉:“这年头红衣服惹着谁了,一个两个的都瞄准了,我都不敢穿了。”

卫寒把验尸报告丢在荆楚面前:“我就简单总结,和上一起案件一模一样的死因,机械性窒息,性~侵,死后被沉尸。”

白平瘦小的身体窝在宽大的电脑椅里,声音平板无起伏:“死者的身份已经确认,费馨,二十五岁,广告公司经理,两天前公司聚会后独自回家,第二天没有来上班,电话也打不通,她的室友说她晚上没有回家,但是没有放在心上,刚刚看到新闻才给我们打电话。”

常雁秀眉紧蹙:“周大志的案子明明已经结束了,这难道是模仿杀人?”

“周大志的案子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荆楚把抽屉里泽山县的卷宗拿出来,“你们先看看这个。”

趁着他们翻看卷宗,荆楚去外面透透气,顺便拿出电话来翻微信,杨绵绵倒是没说什么,只是给了他一个微博地址,他点进去一看就笑喷了,她大概是觉得特意和他说话不大好意思,干脆转换阵地发微博了。

羊咩咩:

人生赢家。

[图片]

图片上是她左手搂着一只大肥猫,右手搂着一只耍酷狗,俨然是左拥右抱。

他没有微博号,默默注册了一个马甲跑过去给她点赞。

点完赞再一看,已经看不见他了…下面密密麻麻的一堆留言

1L:女神看我看我看我!

2L:女神你是真·人生赢家

3L:女神你突然改变画风真的好嘛?

4L:我以为素心只会高冷没有想到卖萌也萌萌哒

他翻了翻杨绵绵的粉丝量,居然有三万多,评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往上涨,一下子就超过了一百多。

这真是一个看脸的年代。

他想了想,还是微信上回她:“让海盗跟着你,不要一个人走路。”

羊咩咩:

我现在带了一狗一猫,又成为了本校头条_(:з」∠)_

荆楚:

猫是怎么回事?

羊咩咩:

不知道…大概都是学霸所以它挺喜欢我?

杨绵绵发这条信息的时候正坐在情人桥边,准备再问问那天那个女孩子死的时候的场景,湖畔没有什么物品,全都是乔木,唯一一个见证物是警告牌,写着不准下河游泳的标语。

为了防止被人看见自己在自言自语,她坐在指示牌边的草坪上,拿了本英语书竖着,海盗趴在她腿边闭目养神,学霸猫却霸占了她的腿,舒舒服服得晒太阳。

“那天你看到那个人的样子了吗?”她问。

指示牌说:“没有,那天太黑了,他戴着口罩和帽子,就一把拖住了她,把她拖到了草丛里,等他回来的时候,她就已经死了,他把她推进了水里。”

“有没有谁看到那个男人往哪去了?”

“大家都没注意,事情发生以后我们都讨论过了,都不记得了。”指示牌有点难过,“还是那么年轻的一个女孩子呢。”

“那他有什么特征吗?”

“没有…就是很普通的那种人啊,个子不高不矮,体型不瘦不胖。”

杨小羊说:“他们很像,周大志是这样的人,他也是,而且周大志还嫌弃你太漂亮了。”

“周大志说比试,如果输了我就会死,你觉得这是什么意思?”

“是他和那个人的比试,但是现在他要死了,他选了你当替补,但是比试什么我们并不知道。”

杨绵绵冷笑:“总不可能是比谁能把谁抓住吧,警察抓小偷呢?我看是比谁杀的人更多吧。”

杨小羊提醒她:“别老主观臆测,变态的想法我们是猜不到的,不然我们就变态了啊。”

“我们玩精分的好像也不是什么正常人啊。”杨绵绵自我吐槽了一句,“不过应该不是比谁杀的人多,不然他怎么说我会死呢,我觉得他们俩是王不见王,其中有一个要死,他在银行里等我来就是确信我是周大志选中的人,所以他要杀了我,或者我抓住他。”

杨小羊赞同:“这个可能性很大,但我觉得还有另一个可能不能忽视。”

“什么?”

“泽山县、周大志、溺尸这三起案件里,我们没有办法确定有几个凶手。假设泽山县案子的凶手是X,溺尸案的凶手是Y,那可能性就很多了,1、凶手是两个人,周大志和X相爱相杀,他把你当继承者那就是你们相爱相杀,2、三起案子三个凶手,那个和你比试的男人是X还是Y,还是这其实是三个人大乱炖?3、比赛只有两个人,X或者Y有一个是裁判一个是选手。”

杨绵绵补充:“还有4、凶手有三个人以上,那就更乱了,不过我觉得以己度人,三起案件最多是三个凶手,他们都不像是会和别人合作的。”

“你问问荆楚。”杨小羊提醒,“在这些你不确定的领域,你要学会请教。”

杨绵绵从善如流,打电话去问荆楚X和Y是一个人的可能性有多大。

荆楚早就想过这个问题,他的答案是:“我认为不是同一个人,这三起案件的杀人手法却有非常明确的不同:

1、泽山县案:刀伤、性侵、部分器官被带走、红衣年轻女性

2、周大志案:雨夜、奇异捆绑、性侵、红衣年轻女性

3、溺尸案:勒死、性侵、溺尸、红衣年轻女性

虽然他们同样选择了红衣年轻女性为目标,并且都实施了性侵,但三起案子有各自明确的特点,像这样会把杀人手法贯彻到底的人一般是不会改变自己的特点的,他们特意弄成这样,我觉得很有可能就是在给自己贴上独属于个人的标签。”

“但是他们都选择同样的目标下手,你觉得他们之间有关系吗?”杨绵绵问。

荆楚道:“这个还没有办法确定,可能是模仿杀人,但从周大志的态度来看,我觉得更像是在挑选继承者。”

杨小羊说:“周大志变成施学兵的时候是十四岁,变成施学兵的时候是十岁,他到底是谁,为什么要这样改变身份?”

“六年前,泽山县案发生的时候,周大志二十六岁,太晚了,他和X不会是继任者的关系,他当施学兵的时候曾经在泽山县待过,那个时候肯定发生了什么事所以让他不得不再次改变身份,换身份也好,换脸也好,代价都是巨大的。”杨绵绵摸着腿上猫咪的猫,自言自语,“所以说,和周大志比试的那个人应该是X,他们不知道有什么理由,说不定就是相爱相杀,所以两个人必须死一个?不过我还有个疑问,那天出现在心安银行的是X还是Y?”

杨小羊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反而是问:“你觉得X和Y之间是什么关系?”

“求解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