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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娘一顿,神情一瞬间一言难尽了起来。

  而那位狗蛋公子却分外的淡定,他应了一声,甚至还贴心的问道:“姑娘何事?”

  虞阙听到他应的时候便是虎躯一震。

  她震惊地看着那位狗蛋公子的绝美禁欲脸,无论如何也无法把他和“狗蛋”这个名字联系在一起。

  这是真名,还是这玉林楼里给人起的花号艺名之类的?

  虞阙又想起了方才那个打手姑娘口中的“花儿”和“红儿”。

  啊这……

  这里给人取艺名的品味还真是别具一格。

  她斟酌了又斟酌,小心问道:“公子的真名就叫狗蛋吗?还真是不拘小节啊哈哈哈……”

  狗蛋公子也跟着她笑了两声,随即安详又平和道:“所谓姓名不过是过眼云烟,姑娘喜欢叫我什么便叫我什么吧。”

  这话说得十分的有禅意。

  但虞阙却莫名的从他身上看出一种“拒绝社死”的倔强。

  啊这……

  确实,如果这狗蛋公子不是玉林楼里的人,和小师兄他们一样,也是莫名其妙被抓进来的,那叫狗蛋总比顶着自己的真名当花魁强。

  虞阙一时间心中凄楚,于是便真心实意叫道:“狗蛋公子。”

  狗蛋公子同样真心实意道:“正是在下。”

  一旁的师姐和师娘看得嘴角直抽。

  狗蛋公子又问道:“姑娘叫什么名字?”

  虞阙本来想说自己的真名的,张口的时候又是一顿。

  不对,眼前这位公子不想暴露真名当花魁,实名拒绝社死,那她顶着真名当“嫖客”,岂不是也是妥妥的社死?!

  于是虞阙斟酌了片刻,张口,肃穆道:“在下……慕容翠花,你可以叫我翠花姑娘。”

  这一瞬间,那位气质卓然的狗蛋公子表情有片刻的空白。

  这一瞬间,师姐和师娘齐齐抬头,惊愕难言。

  死一般的沉默。

  片刻之后,狗蛋公子缓缓微笑。

  他温和道:“翠花姑娘。”

  虞阙矜持点头,“狗蛋公子。”

  两个人平静的接受了彼此的名字。

  没有他们那么好的接受能力的师姐和师娘:“……”

  然而还没完,狗蛋公子一转头,目光又看向了依旧没消化完“翠花”这个名字的师姐和师娘。

  他沉吟道:“这两位……”

  虞阙此刻已经很熟练了,她迅速给师姐和师娘编造好了逛楼子用的假名。

  她指着师姐,矜持道:“这是司徒如花,你可以叫她如花姑娘。”

  师姐一个不小心,捏断了木制扶手。

  她又指着师娘,自若道:“这位是端木春花,你可以叫她春花姑娘。”

  师娘闭了闭眼,抬手按了按额头。

  虞阙最后一个字落下,两个人同时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虞阙犹未察觉,她甚至觉得自己的取名艺术非常的赞。

  慕容翠花,司徒如花,端木春花。

  一看就是一家人。

  她期待地看向了狗蛋公子。

  狗蛋公子这次沉默了良久。

  半晌,他像是终于找回了自己的理智一般,双手合十,真心实意道:“如花姑娘,春花姑娘,果然好名字。”

  虞阙被夸的一本满足。

  于是,古怪的玉林楼里,狗蛋公子和翠花、如花、春花三位姑娘,一起踏上了冒险的旅程。

  彼此报过了名字,虞阙的胆子就也大了些,她趁机问道:“狗蛋公子是楼里的人吗?”

  狗蛋公子平静道:“我是三天前才到楼里的。”

  虞阙了然。

  看来和她小师兄一样,也是莫名其妙被抓进楼里的。

  虞阙又看了看狗蛋公子的脸。

  奇了怪了,这楼是什么老色批吗?为什么总是抓这些皮相好看的鲜嫩少年?

  虞阙不能理解!

  她叹了口气,又问:“那狗蛋公子来自哪里?”

  狗蛋公子:“陀蓝寺。”

  嘶——

  陀蓝寺,佛修第一大寺,天下佛修弟子的圣地!

  这位狗蛋公子居然是个真和尚!而不是像小师兄他们一样,被抓进来之后被迫角色扮演的!

  虞阙肃然起敬,当即改了称呼:“狗蛋法师。”

  狗蛋法师:“……”

  他沉默良久,缓缓微笑道:“你还是叫我公子吧。”

  虞阙顿了顿,了然。

  确实,这地方古怪的很,周围的人也是敌友不明,还是不暴露他是真和尚的好。

  虞阙从善如流:“狗蛋公子。”

  狗蛋公子不着痕迹的松了口气。

  而这时,一直没怎么说话的师姐突然问:“狗蛋公子来自陀蓝寺的话,可曾见过传说中的佛子?”

  狗蛋公子顿了顿。

  片刻后,他镇定道:“贫僧不过一小僧,未曾有幸见过佛子。”

  师姐似笑非笑道:“出家人不打诳语。”

  狗蛋微笑道:“狗蛋未曾说谎。”

  狗蛋说的,和他又有什么关系。

  师姐看了他一眼,似乎是信了。

  她淡淡问道:“狗蛋公子带我们上去,可是真的因为我那个师弟开口?”

  狗蛋公子笑了笑,道:“我还未曾见过花儿和红儿两位公子,不过我猜测他们应该也是被抓进来的,几位既然是他们同门,不妨集思广益,也好过贫僧一个人无计可施。”

  师姐听了,若有所思道:“师弟看到我们了,但未曾开口带我们上来,反而是你出了面……”

  她顿了顿,一针见血道:“我那个师弟,是不是现如今行动受限?”否则的话,以晏行舟的性格,怎么也不可能坐以待毙!

  狗蛋公子闻言,点头道:“两位公子现如今被困在房间,一步也不得外出。”

  他说着,赞叹道:“如花姑娘真是敏锐!”

  师姐:“……”她这辈子不想听见如花这两个字!

  她深吸了一口气,微笑道:“你可以叫我……司徒姑娘。”

  司徒如花,为什么非要执着什么如花,司徒它不好听嘛!

  狗蛋从善如流:“司徒姑娘。”

  师姐舒心了。

  她追问道:“你又是怎么被抓进来的?”

  “这个的话……”狗蛋公子说着,在一扇门前停下。

  他道:“等我们见了花儿和红儿两位公子之后,一起说吧。”

  他伸手,推开了门。

  他没推开门之前,哪怕是虞阙这么个半吊子修士,都能察觉到门上气息浓烈的禁制。

  然而他推开门的那一刻,那禁制仿佛认出了这是玉林楼里的人一般,瞬间消散。

  光亮缓缓透了出来。

  虞阙睁大了眼睛,随着门被推开,门内的情景缓缓出现在她眼前。

  她的小师兄和谢千秋一个在左,一个在右,剑拔弩张,气氛紧绷,仿佛随时会打起来一般。

  卧槽这一会儿功夫发生了什么!

  这里形势不明啊,可不是打架的地方啊!

  虞阙瞬间化身消防救火员,直接冲进去想要拉架,张开嘴就准备叫他们的名字。

  然后她猛然反应过来。

  不对,既然他们的名字都没有暴露的话,那么小师兄和谢千秋的名字最好也不要暴露。

  于是到了嘴边的话一转。

  虞阙声嘶力竭道:“花儿!红儿!你们不要再打了啦!”

  晏行舟和谢千秋虎躯一震。

  两个人缓缓转过头,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仿佛听到了什么极为可怕的事情一般。

  虞阙见他们没真动手,松了口气。

  她语重心长道:“花儿,红儿,我们得以大局为重!”

  沉默。

  死一般的沉默。

  良久,晏行舟突然笑了出来,他温柔问道:“刚刚,你叫我们什么?”

  虞阙顿了顿。

  她忘记了,他们谁叫花儿,谁叫红儿。

  她转头看向狗蛋。

  狗蛋公子从容上前。

  他双手合十,对晏行舟赞叹道:“花儿公子,果然好名字。”

  他又转头看向谢千秋,笑道:“红儿公子。”

  花儿公子晏行舟:“……”

  红儿公子谢千秋:“……”

  晏行舟沉默良久,冷冷道:“你说,我叫什么?”

  虞阙当即就支棱了起来。

  她怕自家小师兄嫌弃这个名字土,不肯合作,从而暴露真名。

  她狂使眼色道:“你叫花儿啊,你忘了?我,翠花!师姐,如花!长老,春花!”

  虞阙震声道:“我们是花朵大家族啊!”

  神特么的花朵大家族!

  此时此刻,三朵花同时对视了一眼,同时看向了虞阙。

  晏行舟也来不及嫌弃自己的名字了,他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

  熊孩子不揍不老实。

  在满屋子“花”中,狗蛋和红儿格格不入。

  他们二人对视了一眼,看着持续性作死的虞阙和她面无表情的同门们,不约而同的后退了一步。

  有那么一瞬间,谢千秋居然也不觉得自己的名字难听了,他甚至还觉得红儿挺好。

  总比那见鬼的花儿强。

  一刻钟之后,虞阙垮着个批脸,揉着屁股坐在了圆桌旁。

  其他人仿佛没看到一般,若无其事地交流着关于这栋楼的情报。

  其实主要是已经在楼里待了三天的圣僧说自己的所见所闻。

  晏行舟看着他,早已认出了这是上辈子的佛子。

  他这辈子,居然还有和佛子联手的时候。

  他突然一笑,温声道:“狗蛋公子,你一个佛修,是怎么靠近玉林楼的,又是怎么被抓进来的?”

  狗蛋公子不在意他口中的试探,温和道:“准确的说,我不算被抓进来的,我是来救人,主动进入玉林楼,然后便出不去了。”

  救人?

  几个人对视了一眼。

  难不成这玉林楼里,除了他们,还有人被困?

  狗蛋公子继续:“五天之前,贫僧所在的陀蓝寺收到了白玉京之主的求救信号,地点就在玉林楼,贫僧被派来打探消息,谁知一进玉林楼,便出不去了。”

  白玉京之主?

  那不是师娘的师门千机阁阁主的师弟吗?

  师娘惊呼:“师伯?他失踪了?”

  狗蛋公子看向她,了然道:“原来春花姑娘居然是千机阁弟子,没错,白玉京之主陆广陵三年前就失踪了,只不过怕白玉京乱起来不好打理,一直瞒着众人罢了。家师和陆施主是好友,这件事,便也只有家师和千机阁阁主知道。”

  他敲着桌子,沉吟道:“其实这玉林楼里发生的失踪之事不止一起了,从九年前开始,那一届花魁大赛评选出来的花魁无故失踪,生死不明,陆施主寻遍白玉京未曾找到,还特意托家师寻找。之后又三年,又一届花魁评选,那一届花魁也是无故失踪,陆施主这才觉得不对劲,怕是有仇敌故意迫害自家花魁,于是等再三年之后,陆施主为了引人上钩,亲自竞选花魁……”

  他还没说完,师娘便震惊道:“陆师伯竞选花魁?他不是个纹身络腮胡的大汉嘛!”

  狗蛋公子的神情瞬间古怪了起来。

  半晌,他真诚道:“陆施主剃掉胡子,减肥成功之后,还是能称得上花魁的。”

  师娘:“……”

  他咳了一声,冷静道:“总之,那一届花魁评选,评选出来的花魁正是陆施主。”

  他说的时候,虞阙眼疾手快,飞快的搜出了上一届花魁评选花魁。

  留影上的公子唇红齿白,活脱脱一风流倜傥俏公子。

  怎么也想不到师娘口中络腮胡子的壮汉样。

  狗蛋公子道:“花魁评选之后,他便也失踪了,千机阁阁主这些年百般寻找,为了失踪的那三人也不敢封了玉林楼,一直到了五天前,家师才突然收到陆施主传音,说他仍在玉林楼,家师再去回信时,却仍旧是音信全无。”

  “谁知道。”狗蛋公子苦笑道:“贫僧一来,便出不去了,这里有结界,绝非寻常。”

  “先天结界。”师娘突然说:“先前我还不确定,但你这么说的话,这是先天结界无疑了。”

  “先天结界……”狗蛋公子沉吟。

  “狗蛋公子。”师娘突然问:“我有一个问题,师伯若是有机会传音出来,为何不找掌门师伯,而千里迢迢的传音给了陀蓝寺呢?”

  师娘眼神锐利。

  狗蛋公子沉默了片刻。

  然后他平静道:“关于这个,我来之前也不懂,现在,我明白了。”

  他冷静道:“每一次失踪的都是花魁,这栋楼想要带走的人,在相貌上都有一定要求。”

  虞阙下意识的点头。

  对,这栋楼就是个颜狗。

  然后她便听见狗蛋公子道:“千机阁弟子都是一表人才不假,但是常年打铁,身姿难免雄壮,陆施主竞选花魁的时候,光减肥减肌都减了三年,这才勉强合格,所以……”

  他看向了师娘发达的肱二头肌。

  师娘:“……”

  她看了看唇红齿白的和尚,又看了看自己的六块腹肌。

  “明白。”她冷静道:“你们陀蓝寺比我们千机阁颜值高。”

  狗蛋公子脸一红:“不敢不敢。”

  他连忙转移话题:“我发现自己出不去之后,想过办法,我那时决定釜底抽薪。”

  虞阙疑惑:“怎么釜底抽薪?”

  狗蛋公子平静道:“竞选花魁,像陆施主一样,以花魁的名头诱那先天结界把我抓走,陆施主既然现在都能传音出来,想必被抓之后无性命之忧,我先和陆施主汇合,再作打算。”

  好家伙!以身饲虎!

  虞阙顿时充满敬意!

  “但是。”狗蛋公子又道:“花儿和红儿公子突然出现。”

  虞阙:“???”

  他惭愧道:“我竞争不过双生子,这花魁的名头,究竟是落在花儿和红儿公子身上还是落在我身上,犹未可知。”

  虞阙:“啊这……”

  一直事不关己的晏行舟和谢千秋猛然抬起头,面色铁青。

  狗蛋公子依旧一脸羞愧:“可成为花魁事关我能不能把其他人救出来,也事关我们能不能破开结界出去,花儿公子,红儿公子,接下来,我们就是竞争对手了!”

  晏行舟沉默。

  谢千秋也沉默。

  良久,晏行舟冷笑道:“花魁?我稀罕那玩意?”

  而这时,虞阙看着玄铁令,沉默了下来。

  她平静道:“师兄,你不稀罕花魁,但花魁好像稀罕你。”

  玄铁令上,双生子的得票一骑绝尘。

  断层第一。

  竞争?毫无竞争。

  虞阙投票的手左右为难。

  她是该遵从自己的内心,投给双生子,还是该救小师兄一命,买水军把狗蛋公子刷上第一,免得小师兄被抓走之后落得个以色待人的下场?

  而这时,狗蛋公子也看到了投票。

  他沉默良久,闭目道:“我输了。”

  “是贫僧色不如人。”

第五十八章

  “是贫僧色不如人!”

  短短的一句话, 满怀着悲愤和羞愧。

  这一刻,想争花魁的和不想争花魁的都沉默了。

  小师兄和谢千秋这两个但凡见面必将针锋相对的人表情从未这样统一过,一个赛一个的黑成锅底。

  他们似乎并不觉得“色”胜过他人了有什么值得夸耀的。

  师姐沉默良久。

  她开始反思自己, 反思她上辈子到底拉成了什么狗样, 才会被这个比狗还狗的狗蛋公子一法杖险些敲的生活不能自理。

  师娘看着狗蛋公子, 一脸的震撼。

  半晌, 她艰涩地说出了所有人的心里话:“法师……大可不必如此。”

  狗蛋法师却闭目摇头,叹息。

  他语气带着感叹道:“世间不如意十有八九,我原以为凭借贫僧的相貌, 所谓花魁不过是手到擒来,而今看来, 贫僧果然还是夜郎自大了, 要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贫僧受教了!”

  “花儿公子,红儿公子, 贫僧这次输的心服口服!这次的花魁,非二位公子莫属!”

  狗蛋公子掷地有声。

  一时之间, 虞阙竟然分辨不出他究竟是为了不能去救那些被抓走的人而感叹,还是单纯的为了自己“色不如人”而感叹。

  ……总感觉还是后者多一点。

  难不成这陀蓝寺的和尚……都这么爱惜容貌吗?

  虞阙不由自主地脑补了一群光头和尚涂脂抹粉对镜贴黄花的情景。

  一阵恶寒。

  虞阙手一抖,花魁投票的页面中,她的那一票就直接抖给了双生子。

  双生子的得票又往前蹦了一格,第一名和第二名的差距又拉大了。

  狗蛋公子离他心心念念的花魁又远了一步。

  小师兄离他避之不及的花魁又近了一步。

  虞阙看着玄铁令上那“已投票”的界面,面色逐渐惊恐。

  啊啊啊啊!她真是一个作恶多端的女人!她怎么能亲手送小师兄当花魁呢!

  虞阙赶紧把玄铁令收了起来,心虚地看了小师兄一眼。

  谁知道小师兄非常的敏锐, 在虞阙看过来的那一刻就直接抬起了眼, 对上了虞阙惊恐的视线。

  他察觉不对, 缓缓眯起了眼睛, 想要张口问什么。

  虞阙当机立断打断施法,立刻看向了狗蛋公子,大声安慰道:“狗蛋公子你不必伤心!你落后的原因不是质量问题,而是数量问题啊!你看看双生子,双生子是两个人啊!你孤军奋战怎么能比得过!”

  她一番义正言辞,得到了狗蛋公子感激的目光。

  但他仍旧摇头道:“不,虽然两位公子是两个人,但比不过就是比不过,贫僧还是色不如人。”

  虞阙真诚道:“狗蛋公子不必妄自菲薄,还是有很多人喜欢禁欲圣僧这一款的,就比如我……”

  她说着,偷偷摸摸的去看小师兄。

  小师兄对花魁这个名头这么抵触,想必也是那种最讨厌别人夸自己长的好看,觉得夸好看等于说娘炮的直男吧。

  她刚刚做错了事,把票投给了视颜值如粪土的小师兄,实在是罪恶,但覆水难收,她现在当着小师兄的面夸佛子好看,想必小师兄就不会联想到她把票投给他吧!

  既让小师兄高兴了,又摘出了自己!

  玛德!她可真是机智!

  她自信地看了过去。

  对上了小师兄面无表情的脸。

  虞阙:“?”

  怎么回事!难不成她表现的还不够明显吗?

  她正想着该如何补救,小师兄冷不丁地突然出声。

  小师兄:“翠花,你喜欢光头和尚这一款的?”

  虞阙迅速开动大脑。

  小师兄平日里不说什么废话的,这时候突然这么问她……

  懂了,像小师兄这样视颜值如粪土的直男,为了不当选花魁,想必要确定像圣僧这样的“娘炮”在女人中更受欢迎才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