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破六级,极地金蚕,风云再起
冯炎和罗胜的恢复, 成为最强有力的证明。
八方客栈的医术并非虚言。
神医谷能治的伤,陆掌柜能治;神医谷不能治的伤,陆掌柜还是能治。
江湖客们闻风而动。
谁还没几个饱受内力摧残的亲朋好友?
黑衣女人和阴山二鬼显然很有远见,早早就来订了房间, 亲眼见到罗胜从重伤到恢复, 已经深信不疑。
“陆掌柜。”黑衣女人扔下罗胜, 径自来到柜台, 郑重道,“请你救我儿子一命。”
“见到病患前,我不能保证可以治好。”陆见微素来谨慎, 不给人太大希望。
女人紧紧盯着她, “他和罗胜受了一样的伤, 你能治好罗胜, 一定也能治好他。”
“受伤多久了?伤他的是几级?”
“不过半月,六级。”
陆见微:“我不出诊。”
“你放心,我会把他带来客栈的。”
“诊金一万两,先付定金两千。”
女人毫不犹豫,掏出两千两银票。
“陆掌柜稍等,我去去就来。”
她离开后, 阴山二鬼也找过来。
“陆掌柜,我们来找你救人。”遁地鬼尖利催促,“饿死鬼,两千两还不快拿出来。”
饿死鬼认命掏钱。
陆见微笑道:“我一天只能接治一个病人,且客栈房间少,招待不下。”
“明天还是等得起的。”遁地鬼眼珠子一转, “对门有家医馆, 咱们带人去那儿休养也不错。”
八方客栈的“疗养”生意正式启动。
陆见微治好了黑衣女客的儿子, 又替阴山二鬼的朋友清除内力。
短短两天时间,等级进度条已经逼近六级。
只差一点点了。
与此同时,对门的医馆迎来客流高峰。
无法留在客栈休养的病人,全都转移到医馆里。他们白天去客栈接受治疗,晚上回到医馆休息,吃着客栈的饭,喝着客栈的药,然后把医馆当客栈。
认真的吗?
医馆馆主再次抬头看匾额。
没写错啊。
这里是医馆,不是客栈!
当然,面对奇形怪状、凶神恶煞的江湖客们,他和药童啥也不敢说,啥也不敢问。
好在这些人没有忘记给钱。
如此过了几日,馆主叫来药童。
“要不,咱们不开医馆了,改成客栈吧。”
药童连忙摆手:“不行不行,江州父老乡亲还指着您给他们看病呢。”
“也是。”馆主面容沧桑,“可我现在哪还开得了医馆啊?”
药童一想也是,不由抱住他,潸然泪下。
八方客栈的“客人”越来越多。
陆见微依旧每日只接诊一人。
到了第五日,她的等级终于突破六级大关!
六级武者已经能称得上江湖一流高手了。
最应该感谢的当属送经验的宋闲和东流城外的灰衣杀手。
真希望这样“无私奉献”的人越来越多。
陆见微心情畅快地下楼,坐在柜台后看书。
“陆掌柜,您再给我儿子瞧瞧。”
“陆掌柜,我兄弟胸口又疼了。”
“陆掌柜……”
家属们架着病人从对面医馆过来,苍蝇般嗡嗡嗡在她耳边吵个不停。
不行,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她伸手止住众人。
“他们的伤已经没有大碍,只要按时服药,伤势会慢慢痊愈的。”
“没彻底痊愈,我们也不放心哪。”
“没错没错。”
陆见微神色淡淡:“他们目前的伤势,在城内随便找一家医馆都能治好。”
“他们哪懂得武者的伤怎么治?”
“陆掌柜,别家医馆我不放心,我就认准了你。”
“是啊是啊,要不您再瞧瞧。”
陆见微合上书页,书页相撞的一瞬间,一股无形的力量以她为中心,迅速向周围扩散。
巍峨如岳,强横至极。
这些或五级或六级的江湖客,瞬间都被扫出客栈院外。
“我不管你们是何人派来试探我的,人已经治好,诸位切莫再来打扰。自今天起,客栈闭门十日。”
院门轰然关上,隔开众人视线。
江湖客们面面相觑,却又被那道无可撼动的力量惊到,不敢贸然闯入。
他们踟蹰片刻,后四散而去。
陆见微重新坐下看书。
她方才赶江湖客出去,一是为了警告各怀鬼胎的几人,二是为了给自己更多的时间总结经验、巩固修为。
“微微,你为什么说他们是别人派来试探你的?”小客不懂。
明明一切都表现得很正常啊。
陆见微解释:“你见过看病求医,反而把病人落在外头,自己先上医馆观察的家属吗?”
“没有。”
“儿子正在忍受痛苦,朋友面临惨淡结局,你看他们谁真的紧张了?”
“也是。”
“况且,我在给病人医治时,发现他们都用各种方法假装昏迷,就是为了探知我的治疗方法。”
“怪不得你每次治疗前都给他们灌迷药。”
陆见微笑道:“谁都想掌握这门技能,我又不是真的傻子。”
选择接诊,不过是为了赚钱和吸取内力,想偷学她的技能,没门。
闭门十天,正好晾一晾那些江湖客。
花费一天时间,彻底炼化内力后,她的等级稳定在六级。
六级到七级,需要100000000数值,对于绝大多数江湖客而言,这是一道难以逾越的鸿沟。
除非是天纵之才,抑或是幸运之子,想要跨越七级,难于上青天。
“小客,六级到七级已经需要耗费大半辈子,从七级修炼到八级更是难上加难,那些武王是怎么做到的?”陆见微很想借鉴一下前辈经验。
在不吸取别人内力的情况下,越过八个零,再跨过九个零,听上去就令人绝望。
“根骨、悟性、奇遇缺一不可。”小客说,“从一开始,就要修炼与根骨最为契合的心法,悟性能保证修炼没有或少有瓶颈,奇遇包括但不限于提升内力的灵药、来自他人的传功、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潜力爆发。”
陆见微眼睛一亮:“真有能提升内力的灵药?我刚穿来时问你,你还说没有。”
“我若说了,你还能静下心去修炼?”小客轻哼,“况且,灵药可遇不可求,一旦问世,必会引来腥风血雨。”
“传功又是怎么回事?”陆见微说,“人与人的内力不是互斥的吗?既然能传功,为何还有那些被内力重伤的病人?”
小客:“原理和对象不同。传功仅限于修炼同种心法的有血缘关系的人,且传功之人需心甘情愿,一般是长辈大限将至,为免浪费,在临死之前将功力传给晚辈,晚辈能消化多少,端看他的资质和当前等级。”
陆见微明白了。
“你的意思是,灵药、传功都与我无缘,对吧?”
小客揶揄:“你可以尝试潜力爆发。”
“呵呵。”
闭门之后,陆见微将心神放在钻研医术上。除此之外,对蛊术的研究也没有放松。
那群灰衣杀手的存在,一直在提醒她,这个江湖并不平静。
暗处的杀机无时无刻不在涌动。
她现在拥有的“财富”,如同空中楼阁,看似神秘,实则稍稍一碰,就会摔得粉身碎骨。
她所见到的,不过是江湖的冰山一角。
那么多七级八级的老怪物都藏在幕后,他们稍稍动一动手指,就能引发一场震动。
闭门第五日,罗胜的伤彻底痊愈。
赤云峰葛长老前来辞行。
罗连环舍不得离开,但在葛长老的强势下不得不骑上马。
“燕哥哥,明年的大比,咱们武林盟再会。”
燕非藏:“……”
赤云峰四人离开后,客栈就只剩下温家主仆这两个“钉子户”。
他们待的时间太长,阿耐又跟伙计们打成一片,渐渐融入客栈,跟寻常的住客已经不太一样了。
最期待他们长住的当属岳殊,他又捧着书前去请教阵法。
那晚亲自破阵后,他对阵法的感悟更进一步,竟有些上瘾,每天做完客栈的活计后,就一头钻进阵法里,水平有了显著提升。
“哎呦!”马厩传来一声惊呼。
梁上君手持粪铲,从栅栏探出脑袋,怒吼一句:“岳殊!你能不能不要在马厩里摆阵了?我差点踩到屎!”
“啊?”岳殊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听阿耐哥说,你曾经闯过他们宅院的阵法,挺厉害的呀。”
梁上君:“我现在内力被压制了!”
“哦哦,我忘了。”
“……”
梁上君欲哭无泪,他顶着一张这样的脸,却活成了客栈最底层的存在。
也就云蕙最心软,听到他抱怨后,给他端来刚煮好的甜汤。
“趁热喝。”
梁上君露出乖巧的笑容:“云姨,这里臭烘烘的,我哪喝得下去?”
“哦,那你赶快扫,扫完出来喝。”
梁上君对自己的脸彻底失去信心。
客栈里唯三的女子,看着他的脸时,没有一丝一毫的动容。
他清理完马厩,去后院水井旁洗手洗脸,碰上专心劈柴的燕非藏。
男人穿着灰褐色短打,衣袖卷至小臂,一劈一砍间,手臂肌理流畅漂亮,英挺的脸似乎也变得格外有魅力。
燕非藏察觉到他的打量,凌厉的目光瞥过来。
“有事?”
“罗姑娘喜欢你吧?”
“……”
梁上君又问:“她为什么喜欢你?你是如何博得她的爱慕的?能不能教教我?”
“你……”燕非藏惊得刀差点脱手,“祝你成功。”
梁上君头摇成拨浪鼓。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对罗姑娘没意思,我就是想知道怎么赢得姑娘家的好感。”
“不知道。”燕非藏完全不感兴趣。
“你看上哪位姑娘了?”薛关河一脸好奇地凑过来,“凭你这张脸,得到姑娘青睐不算难事啊。”
梁上君苦笑:“我以前也是这样认为的。”
“你看上的姑娘看不上你?”薛关河目露同情,“那你需要反思的不是自己的脸。”
“是什么?”
“有很多。”
梁上君:“洗耳恭听。”
“我闯荡江湖之前,爹娘曾想给我张罗亲事,他们最看重的是品性,其次是能力,再者是家世,最后才是样貌。”薛关河说,“你样貌是不错,可那位姑娘更看重前两者也说不定。”
梁上君:“……”
“我不是说你品性和能力不行,就是吧,偷东西到底不是正经营生。”
“可是,当一个姑娘已经很有钱很有实力,家世兴许也不俗,她不应该更偏向相貌吗?”梁上君悲愤,“我这张脸天天扫马厩,不是暴殄天物吗?”
薛关河一击扎心:“还好吧,咱们客栈本来就没有丑的。”
“……”
梁上君伤心欲绝地离开。
薛关河回到厨房,对阿耐唏嘘道:“神偷看上一姑娘,姑娘没看上他。”
“听到了。”阿耐悠哉扇着炉子,“他说的姑娘就是你家陆掌柜。”
“啊?”
阿耐嗤笑:“多新鲜,之前就想自荐枕席,到现在还没放弃呢。”
“他为什么非要这样呢?”薛关河无法理解,“掌柜的肯定看不上他啊。”
阿耐摇摇头:“喜欢闹腾呗。”
“什么意思?”薛关河狐疑道,“听你这口气,似乎对他挺了解的。”
“哪有,他要是答应公子的交易,不就用不着扫马厩了。”
“温公子到底想让他做什么啊?”
“偷个东西,是他擅长的活,他偏不干。”
薛关河实在好奇:“偷什么?去哪儿偷?”
“秘密。”阿耐用扇子拍他肩膀,“做你的饭。”
辰时初,众人围在堂中用餐。
张伯忽道:“掌柜的,我方才出去采买,听到一个消息。”
“你说。”
“周家被屠,是因为周仁敬得了一件灵物,极地金蚕,据说此物能吸取他人功力,为自己所用。”
“啊!”薛关河惊呼,“那这个灵物也没法用啊,总不能真的吸别人的内力给自己吧?”
阿耐冷嗤:“这种事还少了?你还是太天真了。”
“我听说过极地金蚕,不过效用也没有那么神,一个不慎就会遭到反噬。”梁上君说,“练武还是要脚踏实地,不能动歪脑筋。”
陆见微默默吃饭,感觉有被内涵到。
“小客,你当初给我心法,就不怕我成了一个肆意吸取别人内力的魔头?”
“善恶终有报。”小客回答,“做同一件事,目的不同,结果不同,你所获得的也将天差地别。”
陆见微:“……你什么时候进修了哲学?”
“简单来说,你要是真生了恶念,早晚会遭到反噬,就像手持极地金蚕的人一样。”
“真有这种东西?”陆见微皱眉。
小客:“传说中的确有,流言不可尽信。”
“哦。”
陆见微瞬间失去兴趣。
“所以就因为这个,周家才招来杀身之祸?”岳殊面露讶色,“极地金蚕现在是落入凶手手里了?”
“这个不清楚。”张伯看向陆见微,欲言又止。
陆见微抬眼,“怎么?”
“还有流言提到了您。”张伯斟酌道,“说您能给那些人治病,就是利用了极地金蚕。”
“怎么可能!”薛关河气急,“谁又故意抹黑掌柜的?”
梁上君挑眉:“也不是没有可能,极地金蚕可以吸取人的内力,自然也能替人疗伤。”
温著之缓声道:“极地金蚕只记载于古籍中,是否真的存在尚未可知。它纵然可以吸取内力,也无法准确分辨两种不同的内力,更遑论医治伤患。谣言不可信。”
“就是!”薛关河剜了一眼梁上君,小声嘀咕,“你这样的,能被看上才怪。”
梁上君干笑:“我就是分析谣言的逻辑,我不信,不代表别人不信。陆掌柜,这似乎是在故意针对你。”
“不会又是武林盟吧?”薛关河捏紧拳头,“他们泼一次脏水不够,还来一次?”
“应该不是。”燕非藏意外开口,“不论极地金蚕是否真的存在,武林盟都不会传扬出去。”
张伯颔首:“没错,极地金蚕存在,武林盟必定会想查到凶手后据为己有,若不存在,何必引起腥风血雨?前脚刚与掌柜的说和,后脚却又造谣背刺,有损其威信。”
“不一定啊。”梁上君不赞同,“武林盟查不到凶手,故意制造更引人注目的消息,让陆掌柜处于风口浪尖,便无人在意他们是否查清周家屠杀案。”
陆见微颔首:“都有道理。温公子,你以为呢?”
“陆掌柜的独门绝技神秘莫测,引得有心人觊觎实属正常。”温著之神色认真,“极地金蚕只能骗一骗初出茅庐的武者,绝大多数人只会以此为借口,逼问你的底细。”
陆见微支着下巴:“这么说,我成了众矢之的?”
赚大钱果然伴随着高风险。
“陆掌柜若能当众治愈伤患,谣言便会不攻自破,但你的独门绝技也会受人窥探。”温著之望着她,“为今之计,只有找到周家屠杀案的真凶,弄清楚屠杀原因,才能从这块泥潭里脱身。”
陆见微故作苦涩:“武林盟都找不出凶手,我又怎能找到?下山前,师门告诫我江湖险恶,我现在才真真切切体会到。我吃好了,诸位慢用。”
她低垂眉眼,缓步上楼。
众人互相看了几眼,皆担忧发愁。
薛关河彻底没了胃口,气闷道:“掌柜的就想开店赚钱,等赚够了才能回师门,却总有贪婪的人坏事!”
“我从没见过掌柜的这样,”岳殊红着眼眶道,“她之前做什么事都游刃有余的,这次应该是真伤心了。”
张伯叹息:“总有人像恶心人的蚂蟥,不吸点血不痛快。”
“陆掌柜这么好的姑娘,怎么就不能过安生日子呢?”云蕙心里充满怜爱。
阿迢也不吃了,眉眼冷肃,抓起药包回房继续研究。
燕非藏抿唇不说话,但从紧皱的眉头可以看出,他非常不痛快。
唯有梁上君没有眼色地问了一句:“陆掌柜师从何门啊?”
“……”
温著之推转轮椅,缓缓离开厅堂。
阿耐紧随其后。
“公子,陆掌柜这次真的遇到难关了。”回到房间,阿耐关上门,皱眉道,“要是那些人闻着腥味一股脑跑过来,你说她能挡得住吗?”
这次围攻与丰州那次不一样。
之前偷袭客栈的大多是三级或四级武者,这次被“极地金蚕”吸引过来的,至少也是五级。
甚至七级武王也有可能会来凑热闹。
这么多高手同时围攻客栈,陆掌柜武功再高,也会内力不支吧?
温著之没有回答。
他取出笔墨,在纸上描画。
“公子,你在画什么?”阿耐凑近,惊道,“这不是咱们家……”
他忽地捂住嘴,偷偷笑了起来。
三楼房间。
陆见微瘫倒在床,用被子蒙住脸。
“微微,你别气馁,江湖就是这样,咱们有道具,不怕那些人。”小客柔声安慰。
陆见微在被子里扬起唇角,语气却很沮丧。
“我只是想安静地开个店,怎么这么难?如果你没绑定我,我现在正快乐地喝着饮料啃着炸鸡。”
小客有些心虚:“绑定你是不可抗力嘛。”
“我不想干了。”陆见微闷闷道,“不如就让那些贪婪的江湖客打死我,你再找个人绑定吧。”
她一副摆烂的模样,小客也没辙了。
“那要不,我走后门送你饮料和炸鸡?”
陆见微不为所动:“只能吃一次,还得偷偷吃,有什么意思?”
“你别难过,有道具在的,你别怕。”
“道具不是万能的,账面就两百多万,用完了该怎么办?”
小客也不由沉默。
“其实有个很好的解决办法。”陆见微忽然坐起身,神情颇为肃穆。
小客忙道:“是什么?”
“你给我一个灵药,或者给我传功,我尽快升级,在那些人来之前,成为天下第一高手。”
“……”
“不行?”
“不行。”
陆见微再次往后一瘫,“那我还是等死吧。”
小客踌躇片刻,小心翼翼道:“有一个办法,只不过……”
“不过什么?”
“价格很贵,但应该会有用。”小客指的是武器栏最后一排,“你之前没钱,价格高的商品全都略过。”
陆见微点开系统商城,拉到武器栏最后。
伪装道具,售价100万两。
“……”
她冷冷一笑,“系统,你是故意的吗?我好不容易才攒了这点身家,你一个道具就让我倾家荡产?”
直呼系统,可见其愤怒。
小客越发心虚,秉着补偿的心理,说:“你看看它的详情。”
陆见微狠狠点开详情。
伪装道具:佩戴后,可以改变容貌和身形,可以使出超出自身实力三个等级的内力,持续时间十分钟,无副作用,时间用完则废,售价100万两白银。
“十分钟,一百万,你在逗我?”
小客:“十分钟的九级武王,可以称得上天下第一了,一招就能掀翻所有江湖客。”
“买不起。”陆见微关掉界面。
小客嗫嚅道:“可以给你个友情价,八折。”
“没钱。”
“七五折最低价了。”
“呵呵。”
“六折,不能再低了。”
“……”
小客垂头丧气道:“半价,这真的是我最后的底线了。”
“唉。”陆见微叹了口气,无奈道,“谁叫我宠你呢。”
她意兴阑珊,重新打开商城,点击购买“伪装道具”,扣银五十万两。
若非青龙帮之前送的礼,她还真的买不起。
道具刚放入背包,陆见微一下坐起来,精神瞬间抖擞。
“小客,我想明白了,咱们的赢面还是挺大的。”
小客后知后觉:“你刚才是在演戏骗我?”
“当然不是,”陆见微笑眯眯道,“我本来的确很沮丧,但是你一安慰我我就鼓起勇气了,可我实在不知道该如何破局,要不是你提醒,我肯定就等死了。”
小客相信了,高兴道:“那你不会再难过了吧?”
“当然,我现在一想起赚钱,就热血沸腾。”
九级武王啊,哪怕只有十分钟,能亲自领略那种等级的惊天威力,对她的提升也是有极大助益的。
小客说:“他们都很担心你。”
“就是要他们担心。”陆见微道,“生于忧患,死于安乐,他们太安逸了。”
她不能事事顶在前头,总得给伙计们表现的机会。
“陆掌柜,我家公子有事找您。”阿耐声音传来。
陆见微诧异,都这个时候了,还有心思找她做生意?
第62章
送套阵图,齐心协力,九级武王
春日融融。
阳光斜斜照进廊道, 廊柱在地面留下细长的影子。
影子延伸至轮椅。
温著之垂首,压了压膝上的纸张,月白色发带从脑后滑落,直直坠到襟前。
寒玉萧横斜双腿, 泛着清润的光泽。
“找我什么事?”陆见微调侃, “是担心客栈被围攻, 来向我辞行?先说好, 房钱不退的。”
温著之失笑,问:“陆掌柜可有把握?”
“兴许有,你要跟我做生意?”
她眉眼间不见惊惶之色, 可见已成竹在胸。
“不做生意。”温著之摇首, 将手中纸张递过去, “你若不嫌弃, 可以在店内布设阵法。”
陆见微惊讶。
她接过几张纸,纸上画着繁复的阵法,每一个阵眼都标注得清晰细致,只要稍稍懂得阵法,就能照图摆阵。
“这是套阵?”
温著之颔首:“套阵更加稳固。”
所谓套阵,就是将不同类型的阵法结合在一起, 形成一个阵中阵。
这样的阵法威力更强,更不容易被人打破。
温著之画的套阵,巧妙包含了攻击和防守两类阵法,迷阵、陷阱、移形换位,只要己方熟练掌握阵法运行规律,可以在阵中出其不意, 攻其不备。
阵法可以消耗江湖客们的内力, 即便有人从阵法逃脱, 陆见微也有余力将其击出客栈。
不得不说,这个套阵的确让陆见微惊艳。
她注目良久,忽地抬眼。
“燕非藏、张伯等级高,擅攻击;阿迢擅药毒;阿岳懂阵法。你这几张图,来得恰到好处。”
“陆掌柜瞧得上眼,是温某的荣幸。”
阿耐插了一句:“陆掌柜怎么没提薛关河?他不是你徒弟吗?”
“的确可以让他在阵法里练练。”陆见微扬了扬阵法图,“温公子,你真不打算出个价?”
温著之:“送你的。”
“如此珍贵的阵法图,说送就送,温公子豪爽。”
“有用才会珍贵。”
“你这么帮我,不打算亲自指挥阵法?”陆见微笑问,“阿岳初学数月,恐怕算不得精通。”
“他很有天赋,只是历练的机会少。”温著之缓声道,“陆掌柜不妨给他一个机会。”
“好。你这么说,是打定主意要离开了?”
“嗯,有些私事要处理,待事情解决,再来叨扰陆掌柜。”
“何时走?”
“明日。”
“一路顺风。”
“借你吉言。”
两人一坐一立,沉默对视几息。
微凉的风倏然刮过,卷起院中的茅草,许是从马厩偷偷溜出来的。
陆见微转过身。
“梁神偷,地该扫了。”
梁上君有气无力应道:“……来了。”
阵法图交到岳殊手里,他如获至宝,一钻进去就废寝忘食,当晚照着图纸,尝试在整座院子布设阵法。
阵法还需和武力、迷药、陷阱等技能结合,他必须要统筹规划,故时不时拉着张伯、燕非藏等人开小会。
翌日温家主仆离开客栈时,岳殊最为不舍。
“温公子,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阿耐逗他:“什么回来?我们住南州。”
“哦,那就期待你们下次再来。”岳殊又望向温著之,诚挚道,“温公子,谢谢你这段时间的教导,我一定会好好学习的。”
温著之略一颔首,笑意温和。
“诸位,再会了。”
一只包袱直直扔到他腿上。
他疑惑抬头。
陆见微立于门扉处,眉目映着金色的阳光,俊丽脱俗。
“送你们的,一些杂药,一套袖箭。”
温著之眼尾漾出笑意,病态苍白的脸愈发生动,琥珀色的眼睛倒映车外女子的身影。
“多谢。”
“陆掌柜,袖箭是送我的吗?”阿耐惊喜道,“太谢谢你啦。”
他说着,跳上辕座,攥着鞭子,高高扬起。
“公子,出发了。”
骏马嘶鸣一声,撒开蹄子疾驰而去。
岳殊恋恋不舍目送他们离去。
“不知道什么时候再来。”
“是啊,”薛关河感叹,“像温公子这么大方的住客不多见了。”
二十万两眼都不眨一下。
陆见微回到房间,继续修炼和学习。
其余人认真为守护客栈做准备。
岳殊经过努力,彻底理清套阵的运行规律,根据每个人的技能特点,做出极为详细具体的安排,并以一种通俗易懂的方式与他们说明。
“咱们以哨声交流,一短为进攻,一长为撤退,一短一长则要移位。听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