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头直接道:“说实话我从来没把你们的话当真,杰克亲王已经嘱咐过我了,一切按我的计划行事!”
“那你打算怎么办?”
“偷偷摸进去,他们的人应该不会超过50个,我们挨家挨户地把他们悄悄清理掉,然后转移居民们。”
“你不会连最后10分钟都等不了了吧?”
狼头沉声道:“可以等,但是我不同意你的计划。”
我想了想,偷偷摸进去也没什么坏处,就当聂平的诅咒是个双保险好了,于是道:“只要你同意10分钟以后再动手,干什么随你。”
狼头也看看表,笑了一声道:“时间还充足得很呐。”他唿吸已经调匀,这才发现我们几个脸上连个汗点也没有,不禁意外道,“你们几个倒是挺能跑啊。”
我们身后的几个野狼队员利用这段时间用油彩把脸上涂满了横七竖八的伪装,狼头也不例外,他见我们都好奇地看着他,就近把油彩递给红夜女:“你需要吗?”
红夜女躲得远远的道:“你想破老娘相啊?”
阿破道:“我一直不明白你们往脸上涂这玩意有什么用?不呛的慌吗?”
狼头微微一笑道:“我们总是喜欢把能辨认出来的肉色伪装起来,这是一个老军人的习惯,另外,也可以在第一时间威慑敌人。”
阿破道:“主要作用就是吓唬人呗?”
狼头不再理他,冲身后一挥手道:“狼爪,去把哨兵干掉!”
狼爪应了一声,以标准姿势匍匐前进。那个岗亭,一里一外是两个人把守,一盏大灯在下面一打,方圆几十米都亮如白昼,外面那个看门狗显然还不困,抽着烟一边跟岗亭里面说话一边机警地打量四周,在没有视觉死角的情况下,接近那里难度不小。
狼爪越到跟前越是小心,不停调整动作,之所以不能在远处开枪,是因一但外头那个守卫出了状况里面的人就会立刻拉响警报,虽然有聂平的诅咒帮忙,可我也不想搞得太被动,狼爪的任务就是在同一时间不但得干掉门外那个,还必须在他拉响警报前处理掉里面那个。因为生怕功亏一篑,狼爪越爬越慢,到最后简直是一个肩头一个肩头的前进,他得保证在他出手干掉第一个守卫后他和岗亭的距离够他一个箭步蹿过去才行。
电影里好象就没这么复杂,那上的哨兵不是在抽烟就是在打瞌睡,主人公绕到背后一捂嘴就表示他们死了,可现实里就难多了,那放哨的也是人,不可能为了一根烟就情愿背过身让我们杀,而且他们只能是更紧张,看样子也没要打盹的意思。
开始我们还替狼爪担心,但是盯了老半天后他还在那慢慢往前挪,直把我看得昏昏欲睡,忽然很怀念王成那句“摸哨有四种方法”来。
红夜女也终于不耐烦了,她忽地站起大步朝岗亭走去,狼头大惊:“你干什么?”
“还能干什么?老娘出卖色相去!”
阿破小声道:“你会说英语吗?”
红夜女哼哼道:“老娘在酒吧钓老外的时候还没你呢!”
红夜女拍拍身上的土,理理头发,就那么一步三扭地朝灯下走去,狼爪眼睁睁地看着她从身边走过,目瞪口呆。
岗亭外那个守卫见远处有动静,立刻把枪端起,大叫:“什么人?”
红夜女风情万种地出现在灯下,腻声道:“是我。”
大概已经好几个月没见过女人的家伙立刻眼角下斜,满脸痴笑道:“你是谁?”
红夜女双手交叉在小腹前,摇摆道:“我想找我外婆……可是迷路了,现在人家又累又饿……”
那守卫把枪放上肩膀,嘿嘿笑道:“进来再说。”
红夜女一边往岗亭里走一边“娇羞”道:“你能帮我找外婆吗?”说着和那个人一起消失在了外面。
我们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正在奇怪怎么没了下文,红夜女忽然把岗亭的窗户打开,冲我们使劲招手。
我们急忙爬起来继续走,路过岗亭的时候往里一看,只见两个守卫每人脑门上一个血窟窿,血正在汩汩地往外流着,红夜女手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把斧头……
我们这个寒呐。
也怪看门这俩老外色迷心窍,你说这深更半夜的,一个穿身红衣服的波波女郎口口声声说要去找外婆——我描述这个场景的时候都觉得糁的慌!这就是典型没看过《聊斋志异》的坏处!
红夜女把带血的斧头在死人身上蹭了蹭,哼了一声道:“见了我外婆给她老人家带声好,说我挺想她的,虽然她在我妈三岁的时候就死了。”
狼头看了看黢黑一片的十三街区道:“其他的人肯定就藏在居民家里,我们得采取行动了。”
我看时间已经过了12点,随即宽心道:“那就开始吧!”
……
第四卷 世界大战 第四十四章 第十三街区(上)
我们进入十三街区,这里的街道依旧是富加王国特有的宽阔,街道两边依次是整齐的小洋楼,每家每户都有一个带小草坪的院落,但是护栏低矮。
狼头一片腿跳进最把边的一家,他一打手势,他的队员立刻分散开来,有的负责望风有的负责掩护,狼眼和狼爪分立大门两旁,狼头低声道:“一会只要见了拿枪的,格杀勿论!”狼眼狼爪沉声答应。
狼头来到门前,轻轻握住把手推了推,他本意是想试试门有没有上锁,可就这么一动,门厅顶上的感应灯却亮了,就听屋里有一个男人嘟囔道:“是谁在外面?”说着脚步声响起,朝这边走了过来。
狼头机警地闪在一边,门一开,先是一个枪口探出来,接着是一个满脸横肉的白人汉子,他用英语大声道:“肖恩,是你吗?别跟我开这种玩笑!”
很显然,这是一个负责控制这里的武装分子,而肖恩大概是他的某个同伙。
他把脑袋探出来,顿时发现。了狼头,还没等叫,狼头一把抱住了他的脖子,只一拧,这人便委顿在地,大约是不活了。
林子文就背着手站在狼头身后,。这时微微点了点头道:“手法不错,再快点就更好了。”
就在这时,客厅的灯也亮了,一。个中年妇女面带惶恐地站在开关旁边,见了地上的尸体以后几乎就要叫出声来。
“嘘——”狼头冲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小声道:“我们是来。救你的。”
那妇女极力控制住没喊出来,判断出狼头没说谎。以后这才慢慢把捂在嘴上的手拿下来。狼头示意手下把尸体拉到院子里去,捧着上了消音器的手枪观察着屋里的情况,问那妇女:“你家里还有敌人吗?”
女人摇了摇头。
狼头微微松了口气,又道:“告诉我,他们有多少人,。是怎么分布的?”
那女人惊恐道:“。大概几十个,每个住家都有,平时他们就吃住在我们家里,这样就算有人来救我们也不可能一次成功。”
红夜女咬牙道:“可恶!”
那女人道:“以前不这样,自从昨天陛下派出的人被发现以后他们就小心上了。”
狼头脸红道:“是我们不好,害你受苦了。”
我说:“你家里还有别人吗?”
“我公公婆婆在楼上睡觉,我丈夫参加了女王陛下的游击队,我担心是他回来了,所以跟着来看看。”
狼头点头道:“这里交给我们,你待在家里别再出来。”
女人回去以后狼头凝神道:“情况比我想象的还要复杂,恐怖分子分散得到处都是,看来这个晚上我们有的忙了。”
我说:“分成两组吧,你们从街这边行动,我们从街那边行动,等我们什么时候汇合了那就说明成功了。”
狼头道:“你们一组?”
我笑道:“是啊,总不能你们干着我们看着,大家合作速度快一点。”
狼头也不再多说,在我的手上拍了一下,可终究还是不放心,道:“搞不定的时候随时叫我们。”
就这样,我们兵分两路,狼头他们直接奔了第二家,而我们则远远地跑到街的另一头。
街区是富加王国的基本组成单位,所以这里的街区要比一般意义上的大很多,所幸十三街区还算名副其实,其规模跟王府大街差不多,我们两拨人站在街两端,已是遥遥相望,中间还隔着几个岔口。
眼见狼头已经带人冲进了第二户人家,我说:“咱们也得加快速度了。”
我们翻墙进入打头一家,站在门前我犯了愁:要想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到里面还真是个难题,现在是秘密行动时间,越能悄悄解决掉尽可能多的敌人我们也就越主动,就算有聂平的保障,我还是不想太节外生枝,另外也不愿意十三街区的人受太多惊吓。
林子文手中亮光一闪,已擎出一根铁丝,嘿嘿笑道:“不知道这的门锁质量和中国比怎么样?”他用铁丝往锁眼里一捅,那门应声而开,林子文遗憾道,“看来比不上中国制造。”
门开了,里面漆黑一片,我们5个蹑手蹑脚鱼贯而入,我发现一楼的厨房灯还亮着,走过去一看,只见一个黑人正吹着口哨在里面忙活,烤箱响着,这厮正在切苹果布丁,上了膛的手枪放在一边,看来是在给自己做夜宵,那悠然自得的样子害得我一度以为他是这家的男主人……
黑人切着切着苹果猛然发现墙上多了一排人影,下意识地去拿一边的手枪,同时急转身对着我们,孙满楼哧溜一下钻到了我身后。
对方是毫不犹豫地就抠动了扳机,可惜还不等他的手指搂到底,我已经站到了他鼻子前,我随手拿起一把勺子,把勺子柄插在了撞针前“卡”,撞针在和子弹屁股亲密接触前一秒陡遇第三者,毅然变心,背叛了黑人。
既然他不仁,就许我不义,我掏出小榔头在他自然卷的头上凿了两下,这位老兄便一头栽倒,人事不省了。
回过神来的林子文握拳道:“这招太帅了!我一定要学会!”
我笑道:“那你要当心点,万一不成功就糟了。”
阿破拉着黑人的脖领子把他往外面拖,刚到厨房门口我们就见一个白头发老头战战兢兢举着个咖啡壶往厨房里看着。
阿破抬了下头道:“放下吧大爷,我们是来帮你的。”
不想老头居然听得懂中文,颤声道:“真的吗?”
我笑道:“真的,你们的女王陛下让我们来的。”
老头这才放下咖啡壶道:“太好了,我再也忍受不了这种日子了。”
阿破道:“天亮之前我们会把这条街收拾干净。”
老头眼睛一亮道:“那你们赶快去救我家对面那个老家伙吧,他胆子比我还小,恐怕坚持不了多久了。”
我想了想道:“老先生,你能不能想法先通知他一下,我们这就过去,别到时候吓着他。”
“这好办。”老头拿起电话拨了一个号,停顿了一下,说了几句谁也听不懂的话,停了一会又说了几句,随即放下电话道:“你们去吧,他准备好了,那个人正在他家的沙发上看电视,枪放在桌子上。”
我好奇道:“您说的什么语?”
老头得意道:“我们这次交谈一共用了三种语言:蒙古语、印地安土语和玛雅音译文,最后一种全世界只有我们两个懂——我们是语言学家。”
我擦汗道:“难怪汉语说这么好。”
“所以我确定我们的通话绝对不会泄露秘密,你们放心地去吧。”
这时烤箱“啪”的一声停止了,我打开一看,是一排烤得香喷喷的面包,阿破的肚子适时地咕噜噜一阵叫,话说我们刚才跑了那么长时间的路,现在还都真有点饿了,阿破指着烤箱嘿嘿道:“老爷子,那个我们也帮你处理了吧——”
……我们人手一片面包夹苹果布丁来到第二家门前,还不等我们采取行动门自动从里面开了,另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站在门后,面无表情地冲我们努了努嘴,客厅的沙发上,果然有个彪形大汉正在那看电视,等他发现我们的时候阿破已经一个箭步冲上去,把他的脑袋按进了玻璃茶几,那上面摆满了杯具……
阿破嘴里叼着面包,把大汉的脑袋又在地上撞了几回道:“别怪我手黑,我们这是拿人手软吃人嘴短——你们觉得没,黑鬼手艺还是不错的。”
当我们拖着大汉走出二号语言学家的房门时,老头不动声色地目送我们出去,看来先前那老头在我们面前有意贬低了他这位同僚和竞争对手,人家根本不像他说的那么不堪,自始至终泰然自若。我们快要走出他家院子时,老头在我们身后说了句:“霞瞎拿(谢谢你们)。”
我们大惊:上海话都会!
出了语言学家家,我看了看表道:“这样太慢了,干脆咱们再分成两组,一组去马路对面。”
林子文笑道:“我看早该这样了——不过丑话说在前面,我不能帮你们杀人,最多打昏。”
阿破奇道:“为什么呀?”
林子文叹了口气道:“还不是因为你?你没死以前我绝不能杀第二个人,给再多钱也不行。”
孙满楼拉着我的胳膊道:“反正我和何老大一组!”
红夜女道:“那就这样吧,我们三个一组,子文和阿破一组。”
阿破无奈道:“我同意,每组里总得有个下得去黑手的。”
我说:“开始吧,阿破你们去对面,哪组出了问题也好有个照应。”
我带着红夜女和孙满楼逛荡到了下一家,对着大门我又犯愁道:“真不应该让一个技术外援走了。”
孙满楼道:“瞧我的!”他低头在院子里绕了半圈,从垃圾筒里捡来一张废弃的扑克牌,折成一条儿,往锁眼里一塞,门开了……
我叹为观止道:“你比林子文强啊!”
孙满楼不屑道:“我溜门撬锁那会他还和尿泥呢!”
结果这家大概是全家都外出了,自然也没人看守,孙满楼在空屋子上上下下跑了一圈,从冰箱里撇了根香蕉,见我看他,不好意思道:“贼不走空……”
我们从这家出来,阿破和林子文大概已经潜到别处去了,我们刚要走,街上忽然走来两个背枪巡逻的武装分子,我和孙满楼急忙伏在了草坪上,那两人听见这边有动静,一起举枪道:“什么人?”
红夜女托了托胸,走出去腻声道:“是我……”
那两人一见是个风骚的妙龄女郎,居然毫不放松警惕,端着枪道:“我们以前怎么没见过你?”
红夜女娇滴滴道:“人家是来找外婆的,可是外婆不在家,我好孤单呢。”
那俩互相看看,道:“这街上有亚洲人吗?”
红夜女倚着门娇笑道:“我来了不就有了吗?你们要不要进来看我外婆的照片呀?”
二人对视了一眼,同时点点头,一起走进屋去,就听红夜女起初腻声道:“我掏给你们看哦……”忽又转为惊讶,“你们,你们……”最后就听红夜女勃然大怒道,“操,给老娘滚出去!”
我和孙满楼在外面听得一头雾水,按说红夜女什么样的流氓没见过,应该不至于急了呀。紧接着就听屋里砰砰两声闷响,红夜女气冲冲地走了出来,一边把带血的棒槌别进后腰……
我忙拉住她问:“怎么,直接对你动手动脚了?”
红夜女气愤道:“动手动脚就好了,我操——两个搞‘基’的!”
我和孙满楼面面相觑,都憋不住大笑起来。
就这样,我们挨家挨户地搜罗着这些留守的恐怖分子,神鬼不知地解决掉他们,这些人有时候两个一起,有时候就是一个人,防备松懈,马虎大意,因为这个街区确实都是些老头老太太,他们就算赤手空拳也应付得来。这就给我们造成了很大的方便,我们两组人进展顺利,穿房入户如入无人之境。
接连搞定几家,我偷空往对面一看,见林子文和阿破到了一间超市门口,这大概也是十三街区唯一一家超市,七八个不睡的武装分子正好占据了这里打牌,超市里的零食和啤酒他们翻了一地,几个人醉醺醺地甩着扑克。
阿破本来想直接冲进去,林子文打手势拦住他,意思让他不要声张,他站在超市门口,轻轻咳嗽了一声,里面的人顿时警觉,一人起身道:“我去看看。”他一走出超市就要喊,林子文左手早就捏好了一把银针,这时手疾眼快,右手一探便在那人喉头上扎了一根,紧接着第二根扎在了他左手虎口上,那人欲张口大叫,那针扎在喉头却是光张嘴不出声,第二根针一上身,这人忽然目眦欲裂,可是喊又喊不出,往前跌了几步,就在马路上左摇右摆起来,大概是疼到了极至。
超市里面的人都以为他只是喝多了,只听另一个人嗤笑道:“你小子快回来,别赢了钱就想溜。”说着跟了出来。
林子文如法炮制,先上喉再上手,第二个人两眼一直,也一跤跌出门外,在马路上晃荡起来,剩下的人顿时察觉到不对,一起站起身往外走,先前的刚出门口,林子文照旧是两针扎过去,后面的人根本不知道什么情况,还往外走,出来的固然是一个挨着一个按部就班,而扎针的也是一针挨着一针行云流水,林子文就像火车站检票员一样挨个把这七八个人扎上了针,再看马路上就多了七八个疼得来回乱晃的人。
初次在阿破身上实验丧失信心的林子文在此一役中终于重拾自信,扎到后来,林子文都快感动得哭了:“这针扎在别人身上怎么这么好使呢?”
第四卷 世界大战 第四十五章 第十三街区(中)
这几个人被林子文两针一扎,张口不能唿,又疼极欲狂,针一上手,身体痉挛,自己又拔不出,就在寂静无人的大街上迈着八字步四处飘荡,远远看去形似僵尸,望之可笑,又有几分恐怖。
隔着岔路口往对面看,狼头他们正悄无声息地把一个打倒的武装分子拉出某户人家的花园,不过我们身后是处理过半的街道,而他们进展可就慢多了。
狼头冲我摊了下手,意示询问,我回了个OK的手势,表示一切正常,狼头又冲我做了个挑大拇指的姿势,表示对我们的速度十分钦佩,接着又奔了下一家。
就在这时,漫天的警报忽然响了起来。原来对方发现门口的守卫已经被人干掉,再互相一联络,很多人失去了音信,顿时明白有敌人入侵,拉响了警报。从我们潜入到被发现,大约也就不到20来分钟时间,可见人家也不是我们想的那么弱智。
这时我们离岔路还有最后一户人家,对面的狼头他们则刚进行到一半,也就是说,处理完这最后一家,只有我们身后是安全的。
阿破再也顾不得许多,一个。箭步冲到那家门口,一脚踹开了大门,门后,一个武装分子正端着把单发暴力准备冲出来,两个人这么一照面,对方立刻抠动了扳机——
“砰”的一声巨响之后,阿破的身子。就像一块被脏水泼中的奶油蛋糕一样歪在了一边,左肩以下的胸腔全部被炸成了碎片,从我这里看,阿破就像一个字母“F”。
这一枪打完,两人依旧是面对。面站着,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那人不去上膛,就等着阿破倒下,谁知阿破冲他咧嘴一笑道:“还打么?要打赶紧,一会一起算。”因为胸腔被炸开不能产生共鸣,所以还带着嘶嘶的声音。
缺了一半的苹果可以吃,缺了一块的肥皂可以用,。可是大家想象一下,现在是一个“缺了一块”的人和你说话,那情景有多恐怖就可想而知了,虽然不知道阿破在说什么——这家伙还是瞬间崩溃,把枪一抛,撒腿就跑上大家,一边癫狂地大叫:“妖怪啊!”
阿破莫名其妙地回头看看他道:“我X,隐藏这么深。都被你看出来了。”说着话,被炸伤的地方像融化的塑料一样迅速流动、胶合。
随着警报响起,各家各户里冲出睡眼惺忪的武。装分子们,其中也有胆子大的居民把头探出来看发生了什么事,狼头他们立刻遭到了攻击,狼头一边组织还击,一边观察地形,他发现只有我们这个岔道是安全的,马上指挥野狼退了过来。
而就在十字路。口的其他三个方向都出现了大量敌人,狼头躲着他们屁股后头无数的子弹跳进了我们所在的某家院落的花园里,刚一进来,矮墙上便被打得溅起一排石粉。
三面的武装分子迅速集结,他们一边朝我们开枪一边在马路中间构筑工事,麻袋,居民家里的桌椅板凳、各式电器都被横在路中做了障碍,那些家伙们扛出各种各样的枪,在后面向我们狂扫。
只短短几分钟时间,我们藏身的墙就被削掉几寸——那些红泥砖根本抵挡不住子弹的冲击,片片破碎,每一排子弹过来我们就危险一分。我现在才明白,游戏里子弹穿墙还是有科学根据的……
狼头他们倒是很淡定,双手把枪举过头顶从容地还击着,但是眼看第一堵墙已经防不住了,狼头大叫:“我们掩护,你们撤到后面去!”说着扔出几个烟雾弹。
孙满楼第一个跑向第二户人家的院墙,一个饿狗扑食跳了进去,其他人跟在他身后,挨个撤退,当第一堵墙只剩下薄薄一层掩护时,我们终于集体安全撤到了第二户人家的小花园里,武装分子们步步紧逼,各种型号的子弹跟着歇斯底里地倾泻过来,除了先前被干掉的,他们大约还有50多人,还有两挺通用机枪,看来先前我们低估了对方的力量。
有了新的掩体,还不等喘口气我们就发现一个严重的问题:这户人家花园的围墙虽然是大理石砌的,可同时也是是镂空的——我想起来了,刚才我在解救人质的时候见过这家的主人,老两口是一对园艺家,所以精益求精(我觉得更多的是百无聊赖)地把自家的院墙也雕刻得美仑美奂:这一朵梅花,那一朵莲花,简言之,一堆窟窿……
它的好处是狼头他们可以把枪架在那些窟窿里向外面射击,坏处是:对面的子弹也能射进来,而且躲无可躲!
这下可轮着我们抓狂了,这时街道上烟雾已经淡了很多,武装分子们调转枪口,我们顿时又成了靶子,狼眼一不留神在一朵牵牛花的“花骨朵”后面胳膊被穿了血窟窿,其他人虽然尽量把身体挤在没有图案的地方,可是飕飕的子弹不断从脸颊旁和身侧略过,只要稍一马虎就是一道血痕。
在漫天的子弹和枪声里,我根本无法保护所有人周全,我闪在开口最大的一个图案后面,不断凿下像爬出洞口的屎壳郎一样的弹头,一边大喊:“这回我掩护,你们撤!”
狼头吃惊道:“你拿什么掩护?”
“没时间解释了,快走!”然后我猛的起身,狼头大惊,就要扑向我,红夜女拽了他一把,扯着他向后一面围墙飞跑。
我尽力地静止住时间,先没收了一排射正的子弹,微一打量情况比我想的要糟,武装分子们身后有火力掩盖,还有一部分人一边开枪一边呈扇形包抄过来,,弹头像点在白纸上的麻点一样盖了过来,上上下下充斥满了整个空间,看得我眼花缭乱,最要命的是两挺通用机枪,射出来的子弹又多又大,满世界乱蹿的小老鼠一样!我不但得顾好自己,还得观察哪些会射进来伤到自己人,一时间不禁手忙脚乱,我不断调整时间好让狼头他们退得快一点,一边大叫:“阿破,堵枪眼儿!”这个时候必须得他帮忙了,只要他能堵上一两个缺口,我就有精力确保更大面积的安全。
阿破毫不犹豫地把身体贴上最大那个窟窿,同时张开双手堵住两个小洞,野狼兵团的队员一起大惊,想要回护,却被红夜女和林子文拽到后边去了。
也就是短短几秒钟,阿破的身体已经被射穿,他大叫道:“同志们,别让董存瑞白死啊!”
我见狼头他们已经闪进第三面墙后,拍了他一把笑道:“行了,堵枪眼儿那是黄继光!”
阿破冲我一笑,转身跑向队友,胸口后背有一个大大的贯通莲花……
既然不用再顾虑到别人跟我的时间差,我把那些弹头完全停止住,然后倒退着走,刚走到墙边,被狼头一把拉了进去,野狼的队员们一下围上来观察我身上有没有伤口,既而狼头惊诧道:“真不敢相信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红夜女笑道:“他要连这种小场面都应付不了我们还认他这个老大干吗?”阿破往下拉了拉已经破败不堪的衣服遮住空荡荡的胸膛,道:“所以说别和我们客气,让你们撤就撤,我们要都顶不住了那谁都白搭。”狼头向他的队员们感慨:“发现没,东方人总能给我们惊喜!”
其他人纷纷点头。
这时对面那帮家伙迅速推进,他们分了一拨人占领了刚被他们攻打下来的第一堵墙后,继续向我们射击。狼眼忽然掏出一个遥控器一按,他们所在的地方顿时爆炸起来,原来刚才撤退的时候狼眼居然已经在第一堵墙后安装了遥控炸弹。与此同时狼头他们一排手雷扔出去,又炸飞几个人。
两翼向我们进攻的人大哗,急忙又退回了街口的掩体里。气势也消减了不少,回击力度也有点像敷衍了,可是狼头他们最后的举动也提醒了他们,这帮家伙胡乱嚷了一通,提出两纸箱子手雷来,几颗试探性地手雷扔过来,有一颗居然碰巧落在了我脚边上,我大惊,好在林子文手疾眼快又捡起来扔了出去……
我出了一身冷汗,心说这样下去可不行,这玩意一但炸开除了我和阿破谁也没法逃生,可是要再往后退就出了十三街区了,我们身后是茫茫的平原,没遮没拦打起来更被动。
我眼睛四下一望,忽见这家主人的草坪上扔着一只小小的羽毛球拍,拍柄上还画着米老鼠,显然只是孩子的玩具,我却大喜过望,探手抓起,一翻身站上了墙头,这时对面那伙人刚尝到手雷给他们带来绝对性压制的甜头,又一颗远远地抛了过来,从小酷爱打羽毛球的我一见之下大为兴奋,看其堪堪要落地,忙使一个海底捞月将其吊了过去……
然而这只是一个开始,这第一颗刚是个引头,当它身在半空中时,更多的武装分子们已经把手伸向了放手雷的纸箱子,紧接着漫山遍野地扔了过来!
我丝毫不敢怠慢,先恨铁不成钢地把扔歪的一颗带角度削回去,再跳起来回了几个高远球,接下来一阵削、吊、挑……我把自己当成为国争光的羽毛球运动员正在参加奥运会比赛,拼搏努力积极进取,绝不轻易放过一分(放过就出人命啊!),我把我们两方的所在地当成界线,甚至还在中间虚拟了一道球网,对于几颗扔得不够远的,我还特意跑到“网”前发了几个短“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