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说话之间,水面忽然浮起许多木板、船上的零件,紧接着有几个人扑腾上来,大概是先前船上的海盗,看样子在水里憋的久了,一冒头就大口喘气,连唿救都顾不上喊。
杰克定睛看着,急道:“拜托,你们救救他们吧。”
我笑道:“这些人刚才才背叛过你,你现在反而要救他们?”
杰克叹口气道:“既然他们的计划失败了,我就还是他们的船长。”
那些人见了我们的船,拼命游过来,手忙脚乱地想要爬上来,但镇海号露在水面上的船体都有10米多高,怎么可能爬得上来?几个船员更端着鱼枪对准了水下。
杰克叫道:“你们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卫鱼王冲自己人挥了挥手,船员们这才往下扔了几个救生圈,把水里的人拉上甲板。
这些人随着海盗船被旋进深水,压力一挤,个个口鼻流血,湿漉漉地躺在甲板上话也说不出来,杰克不由分说上去就一顿乱踢,一边大声骂着什么,那几个人缓过劲来连连求饶,杰克回身跟我们解释:“他们也是被迫的,逼他们的家伙已经见鬼去了。”
卫鱼王又点上一根雪茄,背着手道:“这些我都不关心,现在说说咱们之间的事吧——你们现在是在我的船上,我该怎么处置你们?”
杰克苦着脸道:“我想先听听您的意思……”
卫鱼王笑眯眯道:“我不杀你们,但是你们马上滚下我的船。”
杰克可怜道:“你们的下一个港口在什么地方?”
“我的意思是现在就滚!”
“……你让我们跳海?”
卫鱼王笑道:“你们不是会游泳吗?”——看来他对别人觊觎镇海号始终不能释怀。
杰克愣了一下,叹气道:“你是渔民我是海盗,按理说你不应该比我还狠……”
鱼王哈哈大笑:“老子还是有钱人,你没听说过为富不仁这句话吗?”
杰克可怜巴巴地看着我,我摊手道:“你看我也没用,我又不是船长。”同时我小声问老卫,“你真打算把他们扔海里喂鱼?”
鱼王哼了一声道:“我这个人一向很讲原则,既然他刚才没有把事做绝,我也不能不够意思——我送你们两条救生艇,赶紧滚蛋!”
杰克脸色这才多少好看了一些,这时吃饭的铃声响了,杰克看看又冷又饿的手下们,涎皮赖脸道:“我们能吃了饭再走吗?”
阿破哭笑不得道:“也不知你们是海盗啊还是海丐,真不嫌丢脸。”
杰克嘿嘿干笑,居然不受挤兑,就那么袖着手厚着脸皮跟在我们身后,船上的人也都失笑。杰克带着手下蹲在餐厅一角狼吞虎咽不提,虚惊一场的卫鱼王叫人开了两瓶白酒,就在餐厅为我们开庆功宴。
老卫起身把酒满上道:“对了,刚才的事你们还没好好跟我解释——何安忆,那会是你在开船吗?”
我欲言又止,不知道该怎么说,最后只能结巴道:“是小慧想的办法。”
这句所答非所问,却把难题扔给了小慧,她瞪我一眼,举杯道:“所幸大家都平安无事,干杯!”
卫鱼王被一打岔,只好喝酒,在海上,人对速度不会有什么概念,尤其当时绝大多数人都进了船舱,所以他们虽然百思不得其解,却也没感到什么特别异样。
鱼王赞赏地看了小慧一眼,拉起她的手轻轻拍了拍,阿破知道这位爆发户对漂亮女人没什么免疫,毫不客气地把两人分开了,鱼王哈哈大笑道:“臭小子,你还怕老子抢你女人不成——我说慧儿啊,你要不嫌弃认我做个干爹怎么样?”
我小声嘀咕:“又来?”我深知此人以前毛病,不过自从见过叶子之后就又多了一个,那就是认干闺女……
其实通过几天接触,卫鱼王除了有一点爆发户不可避免的小毛病外,我们发现这人其实也满可爱,尤其是豪爽粗放,是个不错的爷们,小慧也不当真,笑道:“能认卫先生这样的人当干爹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呢,我怎么这么好运气?”她本想一句话把这事遮过去,谁知老卫认了真,从手上撅下一个大钻石戒指拍在小慧手里道:“叫干爹!”
小慧略一犹豫,老卫已经在撅第二个了:“怎么,嫌小啊?干爹下了船送你颗核桃那么大的。”
小慧只得哭笑不得道:“干爹……”
老卫爽朗地笑了几声,忽然一拍阿破:“你小子也不错,没看出来你有时候还挺愣的,像我!”
阿破愕然道:“你不会想认我当干儿子吧?”
老卫不满道:“老子才没这种习惯,是真男人就都是我兄弟,以后叫大哥!”
阿破边点头边看小慧:“这辈怎么论的……”
老卫志得意满地看看我们5个,大声道:“都不赖!后生可畏!”
小慧道:“这次除了阿忆,功劳最大的其实是小绿。”
我们都深深点头……
小绿本来正在发呆,听到有人喊她名字猛的抬头道:“啊?”
有了小绿的歌声,我那所剩的少的可怜的一点力量总算不会被骤然吸走,虽然这次又消耗了一点,但好过一干二净,这说明元妖果然是畏惧小绿的。有她在,我们就能塌实一点。
老卫好奇地看着小绿,刚才忙乱间他也不知道小绿到底干了什么,但既然我们这样说,他自然深信不疑,盯着小绿看了一会,从手上撅一个戒指拍在她手里,忽然拍着脑袋道:“诶,你全名是不是叫董小绿?”
小绿道:“是啊。”
老卫又一拍脑门:“我说看你怪眼熟的,我看过你的海报!”
我说:“听过她的歌吗?”
老卫道:“歌是没工夫听,不过我知道这个人,乖乖,大明星呀——来,认个干妹子吧!”
我们齐叫道:“别呀!”
老卫茫然:“怎么了?”
无双叹气道:“你是存心挑拨我们关系来了——我们就这么几个人,又有你干闺女又有你干妹子的,以后我们怎么处呀?”
老卫嘿嘿笑道:“主要是人家这么大的腕儿,肯认我这个干爹吗?”
无双冲小绿使个眼色,小绿便怯怯道:“干爹……”
老卫哈哈大笑:“哎呀,这下圆满了,船上所有的女人都是我闺女了。”
我瞥了瞥他光了的两根手指,喃喃道:“幸亏我们就带了俩女孩儿,这要女子十二乐坊来了你长个六指儿都不带够的!”
老卫跟着傻笑,忽然盯着手掌有感而发道:“这东西在叶子那儿也不值什么钱吧?”
我神情一黯,小慧忙问道:“对了干爹,富加王国在哪你知道吗?还有到了那我们该怎么上岛?”
老卫神色大变道:“操,我还真不知道。”他急忙掏出航海图铺在桌子上,喃喃自语道,“这片海域我还是头次来,他娘的那个富加王国老子从前都没听过。”
他左右看看,忽然冲窝在墙角的杰克大喊:“喂,你给老子滚过来!”
杰克吃了一惊,小心翼翼地走过来,老卫把海图摊在他面前道:“你告诉老子,富加王国在什么地方?”
杰克听了一愣,随即恍然道:“原来你们要去那,难怪……”
老卫怪眼一翻:“难怪什么?”
杰克暧昧地笑笑:“大家彼此明白就好了:现在去那个地方的人都不简单。”
不用说,杰克把我们当成去掠夺财富的恐怖分子了。
阿破一拍桌子:“少废话,快说!”
杰克咂巴着嘴,看了看桌上的酒道:“这是什么酒?”
阿破给他倒了一杯,杰克一饮而尽,眼光亮了一下道:“味道真不错,这是中国产的威士忌吗?”
我把酒瓶子塞到他怀里道:“说吧。”
杰克拿起航海图端详了一会,指着某一点上的一个岛屿道:“这里其实就是富加王国,因为这个国家上世纪七八十年代才加入联合国,而之前它的名字一直模棱两可,所以以前的地图上并没有明确标注出国家名字。”
我忙问:“怎么才能上去?”
杰克嘿嘿笑道:“如果你们船上有大炮,可以强行登陆它的港口,但是我要提醒你们,现在占据在那里的可都是不好惹的主儿,我的同行已经在那个海域上吃了不少亏了。”
“怎么说?”
“那是些比我们更残忍的强盗。”说到这杰克伤感道:“其实就算在海上,像我这么有原则的海盗都少见多了。”
“所以你混得最惨,就一条破船还被人背叛!”阿破道。
杰克叹息道:“随你怎么说吧,海上本来就是弱肉强食的,谁让我碰上会飞的荷兰人了呢?”
我笑道:“再给我们说说,我们怎么才能上去?”
杰克道:“你们先告诉我,你们是不是去趁乱打劫的?”
我毫不犹豫道:“不是!”
阿破小声道:“其实也差不多,咱们要去抢的是人家的公主……”
杰克道:“不管你们去干什么,如果有足够武力,就从港口打进去,如果没有,就得走西南海岸线,从那必须穿过一片森林,不过这片森林是由游击队控制的,被他们抓住会死得更惨。”
我兴奋道:“游击队?”
杰克道:“其实是富加王国的前政府军。”
我频频点头道:“对对,我就是要找他们。”
杰克歪着脑袋道:“这么说你们是雇佣兵?”
小慧道:“你别管我们是什么,先告诉我们该怎么走?”
杰克拿起老卫的铅笔,在那个岛屿的一端标记了一下:“就从这登陆。”
我收起地图道:“谢了,总算没有白救你一场,咱们两清了。”
杰克把桌上的另一瓶酒也揣进怀里:“加上这个就差不多了。”
……
我们站在甲板上,上了救生艇的杰克挥舞着手里的什么冲我大喊:“不好意思,就算我还欠你一次,以后这片海上有事说话……”
老卫一摸怀里,怒道:“这个王八蛋,偷了老子整整一盒哈瓦那雪茄。”
无双看着远去的杰克道:“真不知道他怎么当上海盗头子的,这位的胆量充其量也就是那种在派出所暖气片上铐一晚上就放的。”
我摇头笑了笑,回身指着地图上杰克的标记道:“老卫,这回你能找着了吧?”
“有坐标自然没问题,看距离我们的船按这个速度再有三天差不多就该到了。”
从我们上船的第四天开始,老卫的船开始下网捕鱼了,我们也得以见到了世界上最大渔船撒网时的壮景,还吃到了名副其实的深海鱼头。但是从第五天开始,我们都焦躁不安起来,大海的辽阔实在让我们吃足了苦头,它看上去总是那么没边没沿的,有时候盯着缓缓滚动的波浪,你会以为船是静止的,阿破给自己找了个活干那就是和船员们一起下网,但干了半天就失去了新鲜感……
人都说没见过大海心胸就不能如海洋般宽阔,可话说回来也不能天天见,再说谁有那么结实的胸腔啊?
就在我们要崩溃的时候,老卫告诉我们一个好消息,按地图显示,富加王国距离我们已经不足100海里了,果然,几个小时之后我们发现了远处突兀地出现了一个黑点,渐渐的,变成一片滩涂,最后可以看清那后面是茂密的森林,阿破顿时欢唿起来。
老卫指挥船员们放下救生艇,然后一言不发地来到我们面前,虽然有马上就能上岸的喜悦,可分别在即,毕竟还是有点伤感,大家分别和老卫握手、拍肩、拥抱,他最后一个来到我跟前,背对着其他人握着我的手小声道:“现在我知道你们不是普通人了。”我愕然,卫鱼王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道,“所以我相信你们一定能把叶子救出来,因为——”
说到这,我附和着他,两人异口同声道:“因为她他妈的是个好姑娘!”
第四卷 世界大战 第二十六章 战狗熊
经过一个星期的相处,船员们大多也跟我们混熟了,所以当我们的小筏子即将上岸的时候大家都站在甲板上一个劲挥手,卫鱼王嘴里叼着雪茄,负手而立,宛若看着自己将士出征的将军。
无双和阿破一边一个奋力划着桨,不一会就冲上了湿软的土地,阿破第一个跳上岸,拽着筏子把我们拉了上去,我一脚踩在陆地上,几乎一歪,这一个礼拜的海上生活几乎使我不能适应陆地了。
我们把筏子拖上来,再回头看卫鱼王,只见他一手举着瓶酒冲我们高高扬起,似乎在为我们壮行。
小慧看了一眼鱼王手里的酒瓶,静静道:“你们想过没有,其实咱们应该从船上带些补给下来的……”
我一愣,跳着脚舞动着胳膊喊:“等一等,等一等!”
那边船上的人以为我是在跟他们道别,也一起挥舞手臂……
小慧叹了口气道:“算了,听不见了,走吧。”
阿破道:“用得着吗?难道要走很久?”
小慧瞟了他一眼道:“有可能,富加王国森林覆盖率很高,谁知道咱们得走到什么时候才能遇着人?”
我们嘴上说着,已经踏入森林,富加王国属于典型的地中海气候,全年温湿多雨,适合作物生长,所以森林也特别茂密,我们一钻进来就发现到处都是盘根错节的参天大树,晌午时分阳光居然不能透过树叶,只在湿地上渗透出斑斑点点,丛林里不时有从没见过的大鸟扑棱棱从我们头顶飞过,留下一两声尖利的长鸣。
我们既不认识路,又不辨方向,只能凭感觉乱走,从阳光的照射角度看,我们起码走了已有2个多小时,可眼前的景象似乎跟我们刚上岛时一般无二。阿破在前面带路,不停地上蹿下跳,为的是把路踩平好让我们走,可就算这样小慧和小绿也累得不轻,小慧一语不发地把手卡在腰上跟在我后面,我则常常回头看小绿和无双有没有掉队,无双把小绿的吉他背在自己身上,走在最后面,有时路不好走他就会抱着她过去。又走了半个多小时,无双疼惜小绿,冲前面的人喊:“我走不动了,大家歇歇吧。”
阿破指着前面一汪水潭道:“正好在那喝点水。”
我们走过去一看,见是一方大概有十几平方的水潭,因为地势低洼所以积了不少雨水,居然清澈见底,阿破不管三七二十一冲过去匍匐在潭边就是一顿狂饮,然后一翻肚子躺在泥土上,满足地叹了口气。
小慧则蹲在潭边,先小心把浮面的水撩开,再拨些水细致地洗脸和手,最后才小捧小捧地啜饮着。我和无双坐在一边抽烟,看着小绿像只湿漉漉的小猫一样趴在地上喝水,心里忽然同时有种温暖又怜惜的感觉。
阿破侧身看着小绿道:“不好好在国内当你的一线歌星,几句话就被我们骗到这受罪,你说你傻不傻呀?”
小慧虚踹阿破一脚,掏出纸巾给小绿擦汗,然后又拿出面乳两人在那擦。
阿破叹了口气道:“女人啊,她们能忘了从船上带干粮和水,却忘不了拿上洗面奶。”
我忽然感兴趣地说:“小绿,你到底为什么喜欢无双呀?以至于他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连问都不问。”
小绿发了一会怔,道:“因为……他很好看。”
我们都感好笑,当初小绿第一次见无双那小花痴的样子仿佛就在眼前,我笑道:“那你以后要碰到比他更好看的呢?”
小绿呆呆道:“不会的。”
阿破小声跟无双道:“小绿就是看上你这张脸了,你可留神别刮了蹭了。”
无双倒是一点也不介意,抽着烟道:“我觉得这得归结为小绿对美好事物的追求——来小慧,洗面奶给我用用。”
我们都乐,我问小绿:“你就没什么要问我们的吗?你就不怕我们把你卖了?”
小绿笃定地摇摇头,却什么也不说了。
我转向小慧道:“说点眼巴前的吧,等我们找到游击队以后你有什么计划?”
小慧微微摇头道:“那得等找到以后再说,游击队和叶子叔叔的情况我还一点也不了解,我得视条件调整计划。”
阿破道:“游击队这个词太搞笑了,你说他们炸不炸火车,偷不偷地雷啊?”
小慧道:“总之不乐观,本来就是些民兵,现在又没了首脑,谁知道还存在不存在?”
阿破道:“再说点更眼巴前的吧。”他揉着肚子道,“你们饿吗?”
他这一句话一问出来,我们同时感觉到胃部在搅动,本来我们从早上出发,连中午饭都没吃,这中间马不停蹄地奔波,刚才又喝了一腔子水,这会都饿木了,他一提这茬,相当于一种残忍的提醒,无双捂着肚子道:“你不知道疼,对饿倒是挺敏感啊。”
阿破抱着一棵树百无聊赖地摇着道:“上天啊,让我成为牛顿吧。”
小绿奇道:“为什么成为牛顿?”
“因为牛顿有苹果吃。”小慧笑道。
这时忽然从地上的一个洞口钻出一只老鼠,迅疾地在地面上跑过,小绿吓得尖叫了一声,阿破手疾眼快,一脚踩住老鼠尾巴把它提了起来,乐道:“嘿,有时候祈祷还怪灵的。”说完他把老鼠提在小慧眼前道,“慧儿,这可是我求了半天才求来的,女士优先吧。”
小慧厌恶道:“拿远点!”
阿破又看看已经逃出几丈远的小绿,于是问我和无双:“你们谁来?”我俩赶紧摇手。
阿破见我们都没兴趣,道:“那我可有福独享了啊——”他看看那老鼠,又掏出个打火机来道:“我烤熟了吃。”
那耗子也不大,黑背白肚皮,眼睛乌黑,还有几分可爱,被阿破提在空中,四个小爪子不停笨拙地划拉,吱吱直叫,阿破拿打火机比划了半天,遂又收起道:“算了,太残忍了——生吃吧。”他把小耗子提过头顶,然后张大了嘴……
小绿惊讶地看着他,双手交叠捂在嘴上,都吓呆了。我们却知道阿破饿了什么都吃是有传统的,反正他又不怕传染这病那病,眼见他要活吞耗子,只得又好笑又可气地转过头去。
就在这时,我们对面树林里一阵嘈杂的声响,同时有粗重的喘气声和腥臭味,似乎是有什么庞然大物在接近我们,下一刻,一头比我还高了半头的黑熊摇晃着巨大的身躯走了出来……
小绿这次吓得叫起来,在原地蹦了一下,而我们四个则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无双悠悠道:“你们想什么呢?”
我说:“熊排!”
阿破道:“熊胆!”
小慧不屑道:“谁都知道熊掌才是最精华的部分。”
——我们四个弹冠相庆:“有吃的啦!”
阿破扔了耗子,不由分说就冲了上去!我们仨就在边上拍手叫好……可想而知我们已经饿成什么德行了。
那熊大概也是来这喝水的,虽然个头巨大,但肚子干瘪,显然也好几天没饭辙了,只能跟我们一样来这灌凉水扛一扛,忽然惊喜地发现水潭旁有5个瘦小的猎物,还没决定好先扑哪个,对方却已经扑上来了……
公熊一般身长在1米8左右,可达300斤,在任何地方都是有称王称霸的实力的,就算别的猛兽也不敢轻易挑衅,结果今天例外,眼见本来应该逃跑的对象反而悍不畏死地冲上来,这熊不禁露出了茫然的神色。它扶着树干人立着,想观察一下态势,可时间不等熊,紧接着便没头没脑地挨了一拳,黑熊不禁大怒,呲牙咧嘴地还了一掌,阿破肩膀顿时血肉翻滚,不过这种小型的物理伤害他也毫不在乎,一蹿多老高蹦起来又在黑熊头上凿了一记,一人一熊便在树下撕巴起来……
在起初的战斗中,狗熊占了一定的便宜,它仗着身大力不亏,又有尖牙利爪,给阿破身上开了不少口子,阿破也来了脾气,像个泼妇一样抓着狗熊的脑袋死命扯,每一下都扯一大把熊毛下来,抽冷子还亮飞脚,急了也上嘴,这狗熊一会就给薅了个秃头,阿破越战越勇,喃喃骂道:“老子现在就把你皮袄给你扒了,省得一会费劲!”
二人战了三十回合,阿破身无完肌,狗熊也给拔成了地方支援中央的准教授发型,血珠子也流了不少。无双在一边不断指点道:“别硬打,抱颈踢面门,打它下盘,小心它左拳,哎哎,别跟它贴得太近……”
阿破抱着狗熊用膝盖猛顶它鼻子,一边叫道:“别光叫唤,你来试试啊!”
我在一边叹道:“就为了口吃的,禽兽不如了……”
小绿这才从震惊中省悟,拉着无双的袖子带着哭音道:“你让他们别打了。”
无双抓狂道:“穿一身黑那个也得听呀!”
小慧捡了根又粗又长的树棍子不停往圈里递,大声道:“给你这个。”
阿破这时已经进入防守时期,一边护着面门一边气愤道:“不要,我今儿要不把丫打服了怎么好意思吃它?”
二人(熊)又战十合,都已气喘吁吁,利用一个错身机会,狗熊抱着树不动了,阿破也赶紧蹲在水潭边小憩了片刻,他点根烟打量着狗熊唿唿喘气道:“丫体力不行了,再有两局肯定倒!”
无双在边上给他扇着风提示:“别跟它缠斗,小轻拳骚扰,右勾拳打击。”
小绿都快哭了:“你们在干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