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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比了比自己的脑袋:“他这里有问题吗?”

刘老六瞪我一眼:“他比你精!”

……我有特殊能力的事情刘老六当然是知道的,我以前也动用过这种能力,不过帮助的都是智力水平有问题的弱势群体,只有他们才不会把我的事说出去,说出去也没人信——我要不是我,我也不信!

这时吕唯民在我身后尴尬地咳嗽了一声,支吾道:“何先生,你的经历我都听刘老说过了,所以这才来请你帮我。”

我蓦然回头,指着刘老六夸张地问:“他说的话你信吗?”

吕唯民无力地笑了笑:“说实话没有全信,虽然刘老和我一直是很好的朋友和忘年交,也曾帮助我在事业上做过不少正确的决定……”

我无语:“看来他骗过你不少钱。”

吕唯民继续道:“但这一次,毕竟太过匪夷所思,我知道刘老是了不起的江湖奇人,可是也不敢完全相信。”

我摊手说:“那说明你还没二到家,赶紧走吧,以后遇事多动脑子,我理解你现在的心情,去找个心理医生比找居委会主任有用。”

吕唯民见我一直不肯松口,想想这事的复杂,似乎也有点觉得荒唐了,他失望地撇了一下嘴角,看样子有点意志松动了。

想不到刘老六猛的站起来,指着吕唯民的鼻子大喝一声:“你到底信不信?当初你要说你不信,我就不会带你来这里,你拿我当礼拜天过呢?”

吕唯民被训斥得面红耳赤,但他并没有生气,他忽然目光坚定地看着我,毅然道:“为了我的女儿,我选择相信你,请你带我去见我的女儿好吗?”

然后他和刘老六就一起看着我,不说话。

我就怕这样的,你要和我大吵大闹,凭着这三个月来和老太太周旋的工作经验我完全应付得了,可这不说话大眼珠子骨碌骨碌地瞪着你实在受不了!

我只好又转过身,拽了一把刘老六,小声说:“真的要帮他吗?”

刘老六把一只手挡在脸前,冲我一个劲挤眉弄眼,同样非常小声说:“难道你没发现他是个有钱人吗?”

笑话!钱能打动我这样的人吗?不过……先听听来龙去脉似乎也没什么坏处,很多人把自己的悲惨故事写在马路牙子上跟人要钱,你就算不想给他钱,也不妨碍你看他故事,哦对了,刘老六包里就有粉笔。

我再次面对吕唯民:“先说说你是怎么回事吧。”

刘老六见状急忙讨好地把我和吕唯民都按在凳子上:“你们坐下好好聊,我去给你们买饮料。”然后把我笔筒里的钢锛儿全倒在手里,握着出去了。

屋里就剩下我和吕唯民,他深幽地看了我一眼,开始了他的讲述:“不怕何先生见笑,你可能也看出来了,我是一个还算成功的生意人。从23岁赚到第一筒金,我的事业就一帆风顺,创业初期过去,在其后的几年里我开始结识到女人,那时候也正年少轻狂,和其中几个也荒唐过。”

我嘿嘿笑道:“正常,正常,我也正轻狂着呢,不过没您那么好运,还没找到一起荒唐的人。”

吕唯民淡淡一笑,继续说:“可是渐渐步入中年之后,我就对女人没什么兴趣了,父母也相继过世,这世界上就剩我孑然一人,我这个人生性有些淡漠,也没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好。”

我奇怪道:“不对呀,您不是说您还有一个女儿吗?”

“是的,下面就要说起她了。”吕唯民表情忽然复杂起来,说不清是悲伤还是悔恨,眉宇间再也舒展不开,他说:“以前是这样子,觉得一个人挺好,没有负担,可是人是会变的,尤其当他老了以后。从前几年开始,我忽然感觉到自己是多么孤单和寂寞,我变得无比想要个孩子,我知道这是因为我老了,看着以前的生意伙伴们都抱上了孙子外孙,我感到从没有过的嫉妒,他们做生意不如我,可这一点上我是永远的输了——何先生。”

我慌忙正了正身子:“啊?”怎么说着说着孙子喊起我来了,这人早年说过相声?

“你看我有多大岁数了?”

面对这个莫名其妙的问题,我莫名其妙地回答:“您有四十二三?”

吕唯民自嘲地一笑:“我今年57了!”

我多少还是有点意外,虽然我没真当他那么年轻,但没想到他居然也是快60的人了——有钱人真会保养啊!

“人不到了这个岁数,是感觉不到孤独的,我非常后悔当年没有生个一儿半女,哪怕他很能惹事,天天给我找麻烦让我去警察局捞他也行啊!”他的脸上露出一种向往和可怜巴巴的表情,这会我真的发现老吕已经是个老头了。

我十指交叉,无聊地说:“抱歉……到目前为止您的好象还没谈起您的女儿?”说了这么大半天,他绕来绕去把自己绕得无比可怜,可故事的主角还没出现,也太能拖了!

“就在上个月!”吕唯民表情突然变得无比沉重和严肃,搞得我也急忙正襟而坐,吕唯民的声音开始发涩,拖着长长的鼻音说:“上个月,一个女孩儿很突然地进入到了我的世界,她说她是我的女儿,她还报出了她母亲的名字,我依稀还记得那个女人,的确是我早年的情人之一。”

主角终于出现了!我兴奋得一拍手:“然后呢,您一定高兴坏了吧?”可以想象此时心态下的老吕乍得女儿的惊喜之情,虽然后面的故事不大美满,但就这个姑娘出现本身来说,还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吧,尤其对老吕。

可是吕唯民却面无表情地说:“我没有认她!”他的面部波澜不惊,可是眼角在微微抽搐,这正是人在诉说最痛苦经历时的表现。

我也随之大惊道:“为什么?”

吕唯民表情依旧:“当她来找我的时候,我甚至还训斥了她,还骂她是不要脸的女人,玩弄感情的骗子。”

“啊?怎么会这样呢?”我隐约感觉到对面这人被穷摇附体,估计要开苦情戏了。

吕唯民忧郁地看着我,一时陷入沉思,似乎正在措辞。

我摆了摆手说:“可以理解,那么多年过去了,忽然跑来个人说是您的女儿,怀疑和激动都是正常的,可是我不明白您为什么那么武断地认为她是骗子,现在科技这么发达,去做个鉴定不是很方便吗?”

吕唯民继续沉默了一会,这才沉声道:“体检的时候医生告诉我,我的精子成活率不足,根本不可能有孩子……”

我震惊地挠了挠头,显得比他还尴尬。

“那个……它并不影响性生活的质量。”老吕终究是男人,在这个关头不忘替自己辩白一句。

“呃,这个您不需要向我解释,那么后来呢——这么说这个女孩儿真的是一个骗子?”

“她一直在纠缠我,言之凿凿,为了让她死心,我把她约了出来,郑重地警告她如果她再来烦我我就报警抓她,愤怒的我甚至还推了她一把。”

“然后呢?她究竟……”

吕唯民做个手势打断我,说:“这就是我们的最后一面了,就是那天,她和我分手以后在过马路的时候出了车祸。她同样没有一个亲人,警察和民政局的人在处理她的尸体时从她口袋里发现了我的电话,再后来,尸检报告出来了,DNA检测表明:她就是我的女儿!”老吕平静地诉说着这一切。

我倒吸了一口冷气。不管从哪个角度看,这都是一个悲剧。吕唯民所谓的女儿,原来是这样一个到死都不被他承认,还被他羞辱过的女孩子,我注视着他的目光,发现他看我的眼神有些坦然,好象随着这个秘密被说出来,他也卸下了沉重的包袱。

基本上我能大略地体会到他现在的心情:自己的亲生骨肉死了的确是件悲痛的事,而最悲痛的还不远止此。那孩子跑来认自己,至死的前一刻还受到了不公平的对待和侮辱,这让我这个外人听了都感觉心瓣上被刺了一刀那么疼(此情节拍卖,15块钱起)。

吕唯民定定地看着我,冷丁说:“现在该我问你了——你究竟能不能帮得上我?”

我反问:“刘老六跟你说的你都相信吗?”

“除了这一回,基本都信,我不是一个迷信的人,但相信缘法,你也知道我们这些做生意的人有时候讲究挺多的,门口摆什么,手上戴什么都有说法,其实只是一种心理暗示罢了。宁可信其有吧,反正又没有坏处。”

我噗的笑了出来:“也就是说你明知道他是个走江湖的骗子,不过看破不说破,哄自己玩呗。”

吕唯民耸了下肩头,要是平时他大概会换些好听的说法,但今天显然没那个心情和精力。也不知道刘老六听了我们这番话会不会伤心。不过我觉得他其实应该比谁都门清他在吕唯民心里的地位,这回要不是想黑老吕的钱,他也不会把我卖得这么彻底。

我说:“既然不信,为什么你还是跟着他来了?”

吕唯民抹了一把眼睛,轻松地说:“无所谓啦,其实我就是想找个人倾诉一下,现在说出来了也好受多了。”

我郁闷道:“合着你真把我当心理医生了——你一进门就说要我救你女儿,你觉得我该怎么办到呢?”

吕唯民精神松弛之下,整个人虚弱了很多,他讷讷地说:“我以为你会给我那种吃了以后就会暂时忘记很多烦恼的药,或许我能在梦里见到她……”

“靠!不用说了!”我悲愤道:“你把我当卖摇头丸的了!”

妈的,我怎么那么天真呢,还心理医生,太会美化自己了!我早就该明白,在别人心里,能和刘老六搭上线的绝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吕唯民抬头无措地看着我,不说话。

想到他是一个被悔恨和悲伤摧残得破碎了心的父亲,我的心又软了,没好气地说:“我不是心理医生,更不是卖摇头丸的!老骗子这回没骗你,我有些特殊的能力,简单说就是可以使时间倒回去救你的女儿……”

然后我就发现老吕看我的眼神明显就是我看刘老六的眼神:那叫一个鄙夷和受伤啊!

我无奈,用哄小孩子的口气跟他说:“你就再宁可信其有一次怎么样?反正又没坏处,万一我真的能救回她呢?”

鄙夷,受伤的目光……

“事情没成之前又不收你费!”

鄙夷,受伤的目光……

我彻底没办法了。吕唯民默默地站起来,往门口走去。

这时,我猛的抄起烟灰缸狠狠朝他砸了过去,吕唯民没想到我会暴走,惊惶地向后闪了一下——但是这么近的距离,57岁的老头基本是没可能躲得开的。

幸好我也没打算真砸他,在出手后第一瞬间,我已经把时间拨弄到像只温顺的小猫,那只烟灰缸飘飘乎乎的蹭向老吕,我在一片迟滞中伸了个懒腰,看它马上要挨着目瞪口呆的客户了这才走过去捏住它的边缘使它停了下来。一转身,烟灰缸飞行的轨道里充满了飘零、缓缓下落的烟灰和烟屁,像星河般美丽,在这种姿态下——红山茶和红塔山烟屁的区别一目了然。我耐心地回身把它们收集在一起,然后恢复了常态。

这一次我使用了比追菜贩子多几倍的力量,因为要去追一个飞出去的烟灰缸,已经是非常态,在这样的力量下,寻常事物几乎是停止的。所以我做完这一切回到椅子上时,老吕在这段时间里所能做的也只不过是眨了一下眼睛。

在吕唯民眼里,他只看到一只马上要砸扁他鼻子的烟灰缸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过来,一闭眼再一睁眼的工夫,忽然一切都像没发生似的恢复了原样,依稀只记得在闭眼之前看到影子一闪……

我把烟灰缸放下,笑眯眯地看着呆若木鸡的吕唯民,说:“怎么样,比吃摇头爽吧?”

老吕像行尸走肉一样回来坐在我对面的凳子上,看着我,不说话。

……

“现在回答我三个问题,这关系到我能不能救你女儿。”

吕唯民:“……好。”

“在正式回答问题之前,我能先问一个题外话吗?”

还在震惊与惶惑中的吕唯民仍旧只回答一个字:“好。”

“那个……既然你精子成活率不足,为什么会有女儿呢?”

吕唯民脸一红,很别扭地说:“医生说也不是绝对,我这种情况,有万分之一的成功受孕率。”

“一万次?”我吃惊道:“那你那几年是没顾上干别的啊!”

第一卷 神奇四妖 第四章 偷时间的贼

“第一个问题,我见过你的女儿吗?”

吕唯民虽然刚才一直坐在我对面,但其实一直在发愣,当他彻底明白坐在他面前的人真的有能力挽救他的女儿时,他先是变得特别激动,很快就对我的话言听计从,听我问他话,他傻笑了一会后才急忙把一张照片摆在我面前。

我拿起来看了一眼,有点肝颤。

说真的,迄今为止吕唯民的故事是有点凄美的:老来寂寞的成功富商,往事不可追的一段回忆,受了伤害的私生女,当然,还有那万分之一的成功率,这叫一个各种惨啊!

自古以来,凄美的故事里都少不了美丽的可人,你看《梁祝》,你看《罗密欧与朱莉叶》你看《红楼梦》,你看《金瓶梅》……呃,最后这个不知道大家怎么看,反正我觉得挺凄美。

所以我一直以为老吕的女儿就算不是清纯脱俗的仙女级MM至少也得是梳两条大辫子眼含凄楚的淳朴乡下少女,她站在吕唯民面前,委委屈屈小心翼翼地问:“吕总,你还记得小河湾北里53号院东户的夏雨荷吗?”……

可是照片里的人让我大跌眼镜,那是一个把头发搞得毛色杂乱阴阳怪气的问题少女,耳朵上、鼻子上、嘴唇上,只要有裸露的地方都挂满各种金属打成的环子,估计机场安检都过不去,明明是单眼皮,非得用贴纸弄成双的,技术还不过关,眼皮外露出两截烂眼边,脸上涂满各色颜料,比杰克。斯巴罗船长还脏……

简言之,见到她就让人情不自禁地联想起返祖的变色龙,越级进化的类人猿,掉进茅坑的利比亚火鸡——这是一个典型的问题少女!

吕唯民关切道:“见过吗?”

我把照片扣起来捂着心脏说:“本人见没见过不知道,反正戴着这副行头的肯定是没见过。”

吕唯民也觉得很羞惭,说:“你问这个干什么?”

以前我觉得他挺冷血的,对方是一个小姑娘,就算是来骗你钱的你也不能跟人动手啊,不过现在我仍然没有原谅他的意思,我觉得他应该上脚!

我说:“这是死规矩,要回去找的人必须是我以前没见过的。”

吕唯民眼睛一亮道:“她一直在外地,你从前应该没见过她。”

我庆幸道:“是吗?这对我和她来说都挺幸运的——第二个问题,知道她死的人多吗?”

“不多。”

“大概有几个?”

“五六个吧。”

我说:“这就好办了,我们要回去把她救活,所以亲眼看见她死的人的记忆都得抹去,这是很费力的事。”

吕唯民保证道:“我确定只有五六个。”

我哼哼着说:“你闺女没事,她只要把脸洗干净没人能认出她来。”

吕唯民又不说话了。

“最后一个问题,她死了多长时间了?”

“三天以前。”

“具体呢?”

“警察告诉我,她出事大约是中午1点半左右。”

我看看表:“嗯,离72小时还有45分钟,还算充裕。”我忽然有点难以启齿地说,“现在,让我们来谈谈钱的问题吧。”

吕唯民纳闷道:“钱?”

我不好意思地说:“你看,你叫人擦玻璃还得给钱呢是吧,我虽然是居委会主任应该有觉悟,可也不能完全义务给你干活——再说你又不是我们这片儿的……”

吕唯民马上反应了过来,豁然道:“钱不是问题,你随便开价。”

我小心翼翼地问:“话说……你到底有多少钱?”

吕唯民迟疑了一下,说:“大约不到10亿吧,我算不上什么太有钱的人。”

我擦汗道:“您客气,我以后要有您十分之一那么多就满足了。”我以前觉得要有1000万就能四处张扬去了。

老吕谦逊地笑了笑:“你开价吧。”

我是一个很执着的人,既然我觉得有1000万就够了所以我就伸出一个指头说:“我要……”

话音未落,刘老六冷丁从门外冲进来,嚷嚷道:“你也太黑了,开口就1亿呀?”

我愕然:“我是说……”

刘老六抢着跟吕唯民说:“老吕你别往心里去啊,他这人就这样,不过这也是他的死规定,帮人干活一概要十分之一的家当做回报。”老家伙一边说,一边使劲冲我挤咕眼。我突兀地伸着那一根指头,试探地看了吕唯民一眼。刘老六太黑了,张口就一亿呀!

吕唯民不自然地笑了一下道:“我说过了,其实我的总资产不到10亿。”

刘老六一把把我的指头按回去,大大咧咧地说:“你也让一步,别一亿了,就9000万吧——”然后他拍着吕唯民的肩膀安慰道,“9000万其实不多,毕竟这里头带着人命呢。”

吕唯民微微一笑:“不,就是一亿吧。钱不是问题。”

我承认,我之所以对吕唯民的事情这么上心确实是想从他那里得到一定的报酬,而且数目也想好了,就是1000万,我都预备好后手了,他要噼一半价我最多还他个800万……

什么?我为什么这么爱钱?

我为什么不能爱钱?我除了能让时间停下来去胡思乱想以外就是一普通人,去买汽水人家绝不会因为这个把可乐当矿泉水卖给你,当然,你要拿了就跑一分钱也不用给,谁也撵不上我,跑的快的人有的是,大家要都这么干,世界还不乱套了?你是什么素质耶?

轻易赚了一亿块是我没想到的,说到头我终究不是寻常意义的普通人,对于生命,我没有足够的认识。如果我在乎生命的长度,我绝对可以死皮赖脸地把10年活成两个世纪那么长。也可能是我没意识到亲人的意义,因为我是一个孤儿。

为了掩饰我的局促,我说:“我们一会就走,不过我要提醒你一点……”

没等我说,吕唯民马上应声道:“这件事我绝不会跟任何人说起,包括她!”

我点点头,看看表说:“时间还早,我们再坐一会。”

这时,门一开,两个人从外面走了进来,当前一人进门的时候下意识地低了一下头,其实他的个头虽然很高,但绝没有超过门槛的程度,不过这个家伙看上去的确声势惊人,大鼻子大眼粗眉毛,身材魁梧得不像话,带着一股敢于碰撞一切的气息,仿佛世界上没有什么东西能经得住他一拳一脚。

这个家伙叫陈可破,是我真正意义上的发小,我们从婴儿时期就一起在孤儿院长大。

陈可破走进来,不停地摆手耸肩表示无奈:“当时那种情况你说我该怎么办?你又想不出办法。”

他身后一个清脆的声音不悦道:“所以我让你等一等!可是你还是没听。”

阿破一进屋,就露出了他身后说话那个女子来,高高的身量,丰胸细腰,挺拔的鼻梁上架了一副深黑色框的平光镜,更衬得她肌肤胜雪,显得时尚知性:丰胸、细腰、眼镜、时尚,综合评价,OL眼镜娘,御姐。排除日本话里猥琐的含义用咱中国话来说就是——性感,成熟!呃,好象还是中国话简练来的……

她也是跟我和阿破一起长大的,叫龙佳慧,因为我们几个人里她年纪最小,我们一般都叫她小慧。

这两个人刚从街上回来,看样子是闹了别扭,阿破很不服气,小慧抱着肩膀冷冷地走在他后面,看表情还有点愠恼。

他们见刘老六在我这里,阿破打招唿道:“老刘——”

刘老六强调道:“叫刘老!”阿破根本没听见。

小慧微微一笑说:“您来了。”

“还是小慧有礼貌,聪明孩子就是不一样。”

阿破见屋里还有个外人,问我:“找你的?”

我也没有隐瞒:“等会我带他回趟三天前。”

阿破换副表情重新打量了吕唯民一下,小心地问我:“神经病吧?找不见家了还是把钥匙丢了?”

吕唯民郁闷地看了我一眼,目光里全是探询。

我笑道:“行了,都不用遮遮掩掩,都是自己人。”我问阿破,“你和小慧怎么了?”

阿破坐在凳子巴叉开手脚叹气道:“别提了,进一家珠宝店随便逛逛,居然碰打劫的了。”

我不禁乐了起来:“真的?”

“可不是么,你说怎么那么倒霉,咱这地方平均几年那么一出吧,让我给碰上了。”

我失笑道:“那帮打劫的碰上你才叫倒霉呢——几个人啊?”

阿破扭脸问小慧:“四个?”

小慧点头。

“后来呢?”我感兴趣地问。

“本来我也没想管闲事,可那帮孙子不地道,拿女店长的小女儿当人质,逼她交保险柜钥匙,我看不过去了,就动了手了。”

“结果怎么样?”我笑眯眯地问阿破。

“我把胳膊弄掉了,那四个孙子也全让我打成重残,我们走那会他们躺着等警察救呢。”阿破的口气像在说他在马路边捡到一分钱那么随便。

小慧皱眉道:“我就烦你这个,干什么不动脑子,去哪都弄得腥风血雨的,最后还得我帮你满地找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