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隔天继续重演——
日子就这样在打打闹闹的甜蜜中一天天度过，不知不觉翻得飞快。
三四月份，观澜公馆院子里新种的鸢尾花和玫瑰陆续开放，郁金香艳丽无比，飘着淡淡的清香。
平城的白昼拉得越来越长，酷暑来临之后，朋友间出了件大事。
林奚珈跟喻川不知怎的走到一起去了！
他们在朋友圈公开的那天，成昱跟柯礼杰差点炸了，连夜开车奔往喻川家八卦，愣是把寡言少语的喻川审问完毕，然后滔滔不绝地在群里爆料。
相比之下明姒就淡定许多，因为林奚珈近段时间的聊天状态，就很经常提到喻川这个人。他俩的爱情故事，她一路看过来还出了不少主意。
说起来这事还得归功于林奚珈的补课对象，那个四年级小学鸡。
他期末考考得不错，特地拿出零花钱请“补课老师”吃西餐，一个是林奚珈，另一个居然是喻川。两人猝不及防地坐在了一张餐桌上，旁边还有个小孩儿，宛如一场奇奇怪怪的相亲现场。
虽然开局略显尴尬，不过两人倒是发现了许多共同话题，后面走到一起也顺理成章。
“你俩抓紧生个孩子啊，现在生还是老大，过一年没准都被喻川插队了。”某次聚会上，柯礼杰对梁现说。
他倒不是真的在为孩子的老大地位操心，而是迫不及待地想看看梁现带孩子是个什么状况，完全想象不出来。
梁现搂着明姒，淡然评价，“皇帝不急太监急。”
明姒靠在他怀里，做了个小鸟依人状，做作地轻轻点头。
柯礼杰：“……”
都在一起两年了，这两人怎么还是这么能秀！
不过就连明姒跟梁现也没想到，那会儿她其实已经怀孕了。
直到不久后的早晨，明姒刷牙时忽然干呕了好一阵，两人才往某个可能的方向去猜。
谨慎起见，在验孕棒上看见两条红杠之后，梁现还带明姒去医院查了次hcg。
数值超出正常标准，的的确确是怀孕了。
送检验单的小护士发出真诚的恭喜，明姒却是恍恍惚惚什么也没听进去，她跟梁现其实预备明年再要宝宝，措施这方面从来不用她提醒，他都会提早做好。
怎么就怀孕了呢？
梁现仔细看完检验单，又低下头碰了碰她的额头，“怎么办，小家伙生命力太强了啊。”
“你还好意思说！”明姒回过神来，恨恨地揪住他的脸，“都怪你！我一个已婚少女要变成已婚大妈了！”
揪一下不解气似的，她还上手捶了几下。
梁现任她打，等力道小下去，他扣住她的手，顺势亲了亲，“嗯，怪我。”
明姒哼了声，表情还是很不满，过了下又小声逼逼，“我一点准备都没有！”
“我也没有，”梁现吻在她的唇角，轻顿了下，摸摸她的头发，“但我会努力做好，不要怕。”——
这个孩子来得意外，明姒跟梁现压根没做任何备孕准备，一度担心会不会有什么影响。
不过好在梁现早就戒了烟，这小半年来两人生活规律，明姒这种不爱锻炼的人偶尔也会被他拉出去慢跑，也没生过病，家里的一猫一鸟都有定期做筛查，一直都十分健康。
所以每次孕检的状况都显示，小胚胎非常乖巧地按着标准在生长。
而梁现也如他承诺的那样做得很好，他会拿出看合同的认真架势去看医院给的手册以及医生叮嘱的注意事项，还专程跟池宴打了两个小时的视频电话取经。
池宴这人虽然追老婆慢了一拍，梁现都领证了他老婆还不知道在哪儿，但却在生宝宝这事上领先，早三个月成为了新手爸爸。
俩男人在书房聊起这种婆婆妈妈的话题，还颇为认真，明姒偶然路过偷听，没忍住笑了出来，就被梁现拎过去摁坐在他身上，“笑什么？过来一起听。”
视频那边的池宴：“……”
想挂掉了——
以往两人在家，多是厨师做饭或者梁现亲手下厨，明姒怀孕之后，家里就请了两位营养师加一位保姆，专门负责照料明姒的吃穿，另外还有一名随叫随到的家庭医生。
怀孕初期因为影响激素水平，明姒有那么几周心情都十分暴躁，甚至心思敏感地想到过自己会不会轻度抑郁。
好在梁现照顾周到，时不时地放点音乐给她听听，带她出门看看风景，他在公司的时候，也随时保持着跟她的联络。
当然厌食、呕吐的那一阵子，明姒也有哄不好的时候。
梁现就任她发脾气，再在不经意的时候逗她一两句，明姒往往生气着生气着就笑了，实在不行就小小地打他一顿，反正没半点抑郁的可能。
明姒有点显怀之后，梁家跟明家也知道了这事，远近亲戚第一时间争相送来祝贺。
岑心雁给明姒送了块拍卖会上高价拿下的玉镯，梁治宏大概知道梁现不太待见他，没怎么登门，但时不时地就往明姒账上打笔巨款，派人捎来一句喜欢什么随便买，用来表达自己的喜悦。
当然就他给的数目而言，明姒就算喜欢某家公司也能眼都不眨地收购下来。
林奚珈跟成昱这帮朋友向来是叽叽喳喳的，很能活络氛围，他们甚至聚在一起对明姒肚子里的小胚胎进行了押宝，赌是小王子还是小公主。
明姒比较想要女孩儿，因为据说小男孩都比较吵闹，一个能顶十个养鸭场的那种，她头皮发麻。
梁现自然顺着她，不过也说这事强求不来，避免到时候小孔雀过于失望。
到孕后期，虽然身子变重，但明姒已经非常适应自己的孕妇身份，心情也保持得很愉悦，对这个小胚胎充满了降生的期待，甚至还会跟梁现小声讨论给小胚胎起名字的事。
“岑栩说她们的宝宝叫池屿，小名小岛，纪念他们第一次相遇的地方，”明姒一只手轻轻点着肚子，“是不是很浪漫？我们的叫什么啊？”
梁现顺口道，“沙滩？”
明姒：“？你是亲爸？”
看着她即将发作的小表情，梁现低笑，很有求生欲道，“我再想想。“——
次年三月末，平城春意融融，阳光灿烂。
明姒生下一个女宝宝，母女平安。
梁现等在产房外彻夜不眠，第一时间就进去牵住明姒的手。
她眼睛亮亮的，写满了小埋怨，余光扫了眼忙碌的护士小声逼逼，“都、怪、你！”
梁现看她精神不错，便略略松了口气，低声道，“我的错。”
“那你亲我一下。”明姒继续小声。
梁现吻在她的唇上。
“还有眼睛。”
“还有鼻子。”
“还有……”
轻如羽毛般的吻，又带着不必言之于口的珍重——
小公主被取名叫“梁以灿”。
本来梁现想了两个，是女孩的话叫以灿，是男孩的话就叫以昭。
灿和昭，都是明亮的意思。
“你是不是把字典都翻烂了。”出院之后，明姒被他抱在怀里回家，偷偷地笑，“不然怎么这么有文化？你可是理科生欸。”
梁现微哼了一声，选择不回答，并惩罚性地碰了下她的额头。
比起这俩当爸当妈的偶尔还幼稚地吵嘴，梁以灿小朋友可谓非常乖巧，不光作为小胚胎，作为宝宝也是严格地按照规律在成长，眉眼中能看出明姒和梁现的影子，五官颇具灵气，眼睛乌溜溜的很可爱。
十月份的时候，灿宝咿咿呀呀地学会了说话。
某个早晨，明姒起床抱她，就看到她嘴唇可爱地碰了碰，发声，“爸爸。”
按理来说，灿宝这阶段只是在咿呀学语，说的很多话都没意义，明姒以为这次也是类似的音节，便问，“灿宝，你说什么？”
“爸爸。”灿宝漂亮的眼睛乌溜溜的，微微弯起来。
明姒：“？”
居然先叫的是梁现？！
她昨晚还跟梁现打赌呢，这么下去不是输得很难看？
于是，趁梁现还在浴室淋浴，她小小声地纠正，“妈妈。”
灿宝眨了下眼睛，又打了个呵欠。
“那不然叫狗梁现也行。”明姒想起出月子之后这人有多坏，这会儿忍不住想报复一下，轻轻说，“狗梁现。”
“有你这样的吗？”不知道什么时候，梁现已经出了浴室，他赤着上身走过来，从身后抱住她亲了亲，“带坏小孩。”
明姒“哼”了声，“你本来就很坏。”
他不以为耻，反还轻轻地蹭了下她的颈间。
梁现换上衣服，就去给灿宝冲奶粉。他自己看起来懒懒散散大少爷一个，泡奶粉的技术却日益渐长，明姒录了个视频发到群里，导致成昱他们纷纷表示喜闻乐见并撺掇她多发一点。
“我以后一定要给现哥出个纪录片，”某次大家在观澜公馆聚在一起，成昱声情并茂，“《我泡奶粉那些年》、《我给闺女扎头发那些年》、《有猪拱我家白菜怎么办》。”
没说完就笑得直不起腰，被梁现不太客气地踹了一脚。
梁现踹完人，从明姒手里接过灿宝，又开始给她喂溶豆。
他给灿宝吃完，又喂明姒一颗，是完美地在无情大少爷跟尽职尽责好爸爸、二十四孝好老公之间切换了。
灿宝小小只的非常可爱，朋友们都喜欢得不行，柯礼杰这烟民为了能跟灿宝近距离接触，还特地沐浴换了干净的衣服才出门，这会儿话题当然也三句离不开她。
“不过你们家灿宝会说话了吗？”林奚珈跟喻川坐在一起，忽然问，“应该还有一两个月？”
“唔。”这个问题，唯一知道答案的明姒不想回答，谁知梁现却道，“会了。”
明姒惊讶，侧过头看他，他轻挑了下眉，“真当我那天没听到？”
“……”
“你俩别眉来眼去了，照顾一下单身人士的感受！”柯礼杰十分受不了。
成昱也附和：“就是！现哥你说灿宝会说话，你让她说一个听听？”
梁现轻咳了声，把最后一颗溶豆放进灿宝嘴巴里，过了会儿，眉梢挑着点儿笑，“灿宝，叫爸爸。”
灿宝小嘴巴嘟嘟的，吧唧吧唧抿完溶豆，漂亮的眼睛眨了眨，望着拭目以待的众人。
然后，声音认真稚气，慢吞吞地道，“狗梁现。”
第69章
灿宝似乎从小就有一股认真劲儿, 说话一点儿都不着急，因此“狗梁现”这三个字, 她咬得很清楚，绝对不可能听错的那种。
大家愣住一秒钟, 明姒最先笑出声儿来。
这些天她其实也没有刻意教过灿宝，只是夫妻俩逗着宝宝, 有时候梁现惹她生气, 她难免习惯性地骂一句“狗梁现”, 哪知灿宝还真的学了去。
她唇角一翘，还没得瑟上一小会儿, 结果梁现瞥过来一眼。
他依然还是挺散漫的模样, 仿佛一点儿也不生气，唇角甚至还勾着点儿笑，只是结合目前的情境来看，就不是那么让人放心。
明姒默默地往边上挪了一寸。
成昱跟柯礼杰对梁现的失败喜闻乐见, 在那笑出了鹅叫, 对灿宝的喜爱又上了一个档次, 直言这小公主必定是梁现的克星。
梁现把他们镇压完坐回来，还是不怎么生气的样子, 只是, 时不时往这边看来一眼，漫不经心的。
明姒忽然激灵了一下，读懂了他的眼神。
她甚至难得地产生了点儿求生欲，主动给梁现剥了颗葡萄。
梁现张嘴叼过去, 她略微松了一口气，乘机做口型：“不、是、我、教、的”。
他倚着沙发笑，同样回口型：“不、管”。
明姒：“……”
感觉要遭殃。
果然，成昱柯礼杰他们前脚一走，梁现就把灿宝交给了月嫂，然后二话没说抱起明姒上楼。
明姒起先还能轻骂两句，挣扎两下，但很快就不敢乱动。
梁现把她整个人摁在墙上，脚离开地面毫无着落，拖鞋早就不知甩到了哪里去。她心都悬着，只能靠两只手攀住对面的肩，防止梁现忽然使坏松手。
饶是如此，手指也几度抓不稳，还是他托了她一把。
最后，额发完全被汗湿，连眼角也是红通通的——
明姒怀孕到出月子这段时间，梁现素了很久，后来允许过夫妻生活时他自然没客气。
接连几个月下来，明姒几乎都快产生分床睡的念头，好不容易最近频率稍微降了点，她跟他也约法三章，哪知道突然被自己坑了一把。
中途，梁现乘机表示“三章”作废，她懊悔不迭。
而且他这人学习能力很强，坏起来又特别坏。某些时候她感觉快按捺不住，他却偏偏不给，缓慢而磨人，非常不厚道。
总之这件事的后果就是，明姒有很长一段时间都对“狗梁现”这三个字产生了ptsd，短期内再也没这样叫过，并且，她还要被逼纠正灿宝的称呼。
要不是家里的卧房门密码梁现都知道，明姒说不定能立刻搬去客房再把门死死锁住。
晚上，她没有忍住，朝他发出控诉，“梁现，我觉得你没有以前对我好了！”
“哪里不好？”他声线还带点餍足，随手把被子往一边掀了点，从身后抱住她。
明姒任他做这些亲密的小动作，却摆出将将发作的小表情，在他怀里转身，手指戳了下他的肩，“你变得不会考虑我的感受了。”
“怎么说？”梁现吻她的耳垂。
她身上有种很淡的香味，不是某种香水，闻着会让他产生亲近的念头。
所以他老爱抱她。
“灿宝不叫我妈妈，我不开心，”明姒收回手指，环起手臂，“为什么只叫你一个，她不喜欢我吗。”
她出院之后，宝宝大多是月嫂在带，梁现则在照顾她。
等她出了月子，两人便开始慢慢学习怎么带宝宝，她承认梁现参与得多一些，泡奶粉喂辅食这些，基本都是他干的。
但她难道不辛苦吗，怀孕十个月还顺产呢！吃得苦比他多多了！
“因为‘爸爸’比较好发音。”梁现轻笑，“怎么会不喜欢你，想哪儿去了？”
明姒斜他一眼，“真的假的。”
她自己试了试。
“嗯，前几天看到过一个统计报告，大多数宝宝先叫的都是爸爸，”梁现一只手梳着她的长发，帮她理到身后，“跟发音方式有关。”
梁现忽然走起了严谨科学家的人设，明姒还真有点不大适应。
她瞄瞄他，电光火石间想到了什么，声调忽的一高，“所以你知道她会先叫爸爸，才和我打赌？”
梁现的手顿了下，“那倒没有。”
他也是打赌完了，无意之中才看到那个统计报告的。
可是明姒才不信，她从他怀里爬出来，气咻咻地说，“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坏呢！不行，那个赌不算数。”
“行，不算数。”看她气呼呼的样子，梁现低笑，他伸了伸手臂想把人拉近坐下，“不生气了啊。”
“那你说，你是不是很狗。”无论他怎么示好，明姒就是不动。
梁现这会儿只能顺着她，“嗯。”
“那你叫一声，叫一声我就不生气了，”明姒忽然想使坏，眼里都闪着点儿笑意，唇角翘了翘，“就汪汪那种。”
“什么？”
“汪汪……”明姒话说一半，看见梁现偏头忍不住笑，立即扑过去打他，“狗梁现，你怎么这么可恶！”——
明姒的个人珠宝品牌“april fine jewelry”自两年前成立以来，大受欢迎，不少作品都获得了国际上的设计大奖。她抽了段时间去港城修了gia鉴定课程，工作室规模也从原来的八名设计师加十二名助理，扩大了近一倍。
除此之外，明姒预备年后在申城商业区开一家分店，如今正忙着对接各项事宜。
而白天忙完了回家，因为自己造的孽，她还要被迫纠正灿宝对于“爸爸”的理解。
不过唯一的安慰大概就是，灿宝会叫妈妈了。
那天明姒下班回家，灿宝被月嫂抱在手里，朝她张了张手臂，软萌软萌地说，“妈妈，抱抱。”
她喜上眉梢，原本打算把没看完的两张设计图看了，结果愣是跟灿宝玩了好一会儿。
等梁现回来，明姒还得意地跟他炫耀，“女儿会跟我要抱抱！”
梁现轻挑了下眉，不理会她幼稚的攀比，却没忘提醒她纠正称呼的事。
明姒扫兴地撇撇嘴，“哼。
不过想到能尽早不被折磨，她还是好汉不吃眼前亏地指着梁现对灿宝说，“灿宝看看，这是谁呀？”
灿宝抿了抿唇，很乖地叫，“爸爸！”
“你看，她这不是叫对了吗。”明姒翘了下唇角，“看来我们灿宝还是听妈妈的话哒。”
“听着啊，我让她多叫你几遍，”像是为了炫耀似的，她扬扬眉梢，又问，“灿宝，他是谁？”
灿宝眨了下眼，“狗梁现。”
明姒：“？”
这小孩儿是不是有点叛逆？
专门让大人翻车的吗？
梁现看她一脸要发作又不好发作的憋气表情，低笑着抬手捏捏她的脸，难得说了句人话，“不急，慢慢来。”
“你倒是不急，”明姒拍掉他的手，凉飕飕地说，“臭流氓。”
就冲这人晚上打着“算账”的旗号对她翻来覆去做的那些事，她有充分的理由怀疑，梁现是不是趁她不注意偷偷颠覆了她的教学成果。
为的就是让她天天挨罚——
灿宝对于说话的热情很高，属于开口比较早的那一类，继“妈妈”之后，她又陆陆续续学会了“猫猫”、“鸟鸟”还有“小岛”。
“小岛”是岑栩儿子的小名，两个宝宝虽然还没见过面，但明姒那天心血来潮，试着让灿宝说了说。
“岛”字对灿宝来说还有点难发音，不过她小小的年纪，已经隐隐展现出了一股执拗劲儿，最后愣是熟练地说下来了。
明姒用手机录了个语音发给岑栩，过了会儿，岑栩也发了条语音过来。
池小岛小朋友认真地说，“以灿妹妹，你好。”
灿宝听了一遍，嘴巴动了动，过了下，又动了动想发音。
最后委屈得一脑袋扎进了妈妈的怀里。
对她来说，一句话还太难了——
灿宝两岁之后，用成昱的话来说，就是“可玩性大大提高”了。
她皮肤很白皙，睫毛长长的，五官长得比较像梁现一些，尤其是那双眼尾上挑的桃花眼，水灵灵的极其可爱。
性格却像明姒，她会蹲在地上认认真真研究小花园，发表一些充满稚气的奇思妙想给大家听，也会恃宠而骄，对成昱他们耍些小脾气，“哼”一声扭头就走。
“我仿佛看到了缩小版的明姒，”成昱跟柯礼杰俩人围在那，啧啧感叹，“明姒两岁的时候肯定就这样。”
“两岁？她六岁的时候还对我们哼来哼去呢。”柯礼杰说。
俩人明明对童年的事没什么具体印象，却还煞有介事地在那讨论，要不是喻川硕士毕业之后进了医药实验室，又忙着谈恋爱，准得无奈地纠正他们。
成昱今年调回了集团总部，跟柯礼杰俩人凑到了一块儿，时不时就往观澜公馆跑。
除了跟灿宝说说话，玩一玩，他们还抱有个更大的目的，那就是围观梁现带娃。
明姒这周末在港城参加一个研讨会，并不在家。
三个男人凑一块儿带个女儿，画面莫名滑稽又和谐。
灿宝的头发已经长长了，软软地垂在耳后。
本来很多家长图省事儿都会把小孩的头发给剪短或者剃光，但明姒小时候就对剪头发深恶痛绝，感觉剪了短发就没有小女孩的漂亮了，宛如被剃了毛的猫；加上灿宝的头发长得很好，也没有剃光重新长的必要。
于是坚决没这样干，只是定期给她修一下。
这就导致，灿宝午睡睡醒之后，细软的头发乱糟糟的，没人给她扎了。
家里的保姆倒是能代劳，不过以往都是明姒亲手来的，她乐意把灿宝打扮得漂漂亮亮，平时在网上看到什么图片，也要给灿宝试着扎一扎。
于是，今天换成了梁现。
他不甚熟练地用手指撑开橡皮筋，在灿宝头顶一圈一圈地绕，手一松，头发散回了原样。
要么就是扎得太紧，灿宝一脸的不满意，小声逼逼，“我想妈妈。”
梁现：“……”
就这挑剔的性子，还真的跟明姒小时候一模一样。
柯礼杰跟成昱两个在旁边绕有兴致地围观，笑出了鹅鹅鹅的声音。
“现哥满脸写着被迫营业，这就是伟大的父爱啊哈哈哈哈哈！”成昱还拍了张照传到群里，发完之后，他看梁现还没扎完，忍不住道，“要不我给她扎一下试试？”
“我也想试试，”柯礼杰积极地说，“我还没给人扎过头发。”
“试试？”梁现散漫扫他俩一眼，轻嗤，“我女儿给你俩做实验用的么？”
成昱&柯礼杰：“……”
他俩看着灿宝头顶好不容易成型的、一个歪歪扭扭的小揪揪，心说：那是给你做实验用的吧？
第70章
晚上明姒照例跟梁现还有灿宝视频。
刚一接通, 她先看到灿宝。
小姑娘这会儿坐在沙发上, 穿着粉色的睡裙, 又萌又可爱。
不过细软的头发却被扎成了个小揪揪, 宛若一搓呆毛竖在头顶, 就像是被精心呵护的小公主突然走起了接地气的搞笑路线。
“灿宝，你的头发……”明姒斟酌了下, 还是没说出“丑”这个字来，“谁给你扎的？”
“爸爸。”说起这个, 灿宝的声音明显就有点儿闷闷的，又问，“妈妈，你什么时候回来呀。”
先是表达了对爸爸的嫌弃, 还有对妈妈归来的盼望, 拉踩之意可以说十分明显了。
其实刚看到灿宝发型的时候, 明姒就已经猜到了，只是这会儿看灿宝嘟起嘴, 稚嫩的眉眼里暗藏嫌弃，她笑得更开，“马上回来啦，妈妈明天上午的机票，很快回来亲亲灿宝。爸爸呢？”
灿宝说：“爸爸在旁边。”
话音没落, 明姒眼前的屏幕就一阵晃动，再定下来时，梁现出现在了屏幕里。
他没朝这边开口, 而是侧头道，“灿宝，明天妈妈就回来了。”
灿宝在旁边答了一声“噢”。
“你明天就能见到妈妈了，所以现在跟阿姨先上楼睡觉。”
“……”
明姒在这边听着，不觉好笑，“灿宝还没跟我说完呢！”
梁现在沙发上坐下来，随意伸开两条长腿，身子顺势往前一倾，看向屏幕，“你刚刚问她我在哪儿，不是想换人了？”
“我哪有！只是顺口一问好不好。”
再说，就算她想跟梁现聊天，那也不带直接把灿宝赶上楼睡觉的。
梁现说：“哦。”
随即低声道：“那是我想换人了。”
他的声线略有点沉，眼角挑着一抹笑。
明姒也笑起来，她坐在酒店套房的床上，刚才碍于在灿宝面前，需要维持作为妈妈的基本形象，所以坐得很端正。
这会儿却往后舒舒服服地靠着，还打了个呵欠，懒洋洋的。
“困了？要不要睡觉？”梁现问。
“不要，”明姒侧过身，眼里因为刚才的呵欠蕴着点儿水光，亮亮的，“不是你说要和我聊天吗，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啊。”
这是两人相爱的第四年，却依然跟热恋那会儿没有差别。说起有营养没营养的话题，可以聊一大堆，最后梁现问她几点的航班。
“你要来接我啊？”她说完航班时间，又翘了下唇角。
梁现轻挑了下眉，笑意懒散的，“哪次没接你？”
“其实叫司机也可以呀，我又不会伤心，也不会委屈的。”她还要矫情一下。
梁现微哼，“我不放心。”
“也对，”明姒颇为赞同地点头，“那如果你不来，我就跟帅哥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