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吵了，我只想安安静静看教主开启传x洗脑模式。】
……
台下的机械人观众们万万没想到翻盖诺基亚不是来表演的，是来自荐的，全都懵了。
……什么操作？
而林星河演讲得慷慨激昂，正要继续演讲时，冷不防的，听到了消失已久的谢无安心声——
【她居然想灭掉本座的人鱼城？】
【哦，随便吧，横竖本座也不是真的人鱼城城主。】
【烤人鱼味道不过如此，难吃之极。】
第66章 机械之城（14）
林星河停顿一秒, 忽略了谢无安的心声。
她继续演讲。
她没有直接说自己的计策。
林星河在推高演讲的氛围。
她最终的目的不是打动安德鲁，而是煽动人心。
她要煽动的是这群机械人的没有灵魂的心，借此证明自己的口才。在这样的一个公共场合里, 献上如何攻打人族的计策是不适合的，更别提这里还是媒体直播，倘若她在这样的场合展示自己的计策，安德鲁必然会认为她没有头脑, 哗众取宠。
一个合格的政客是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暴露自己真正的想法，他只会让大众看到自己想让他们见到的所谓真相。
她向安德鲁证明自己的能力。
她激情洋溢地说道：“在献上计谋之前, 我还想对大家说！今天, 我们能拥有和平的生活, 能拥有这片广阔的土地，能拥有自由平等的灵魂，是安德鲁城主大人为我们带来的。我由衷地感恩安德鲁城主大人，它是我的再生父母，是我的上帝，是我的神！”
“……我无法忘记那一场久远的战争，尽管我没有亲身经历过, 我只是一个贫民区出来的低等机械人, 在今天之前, 我甚至连公民都不是。可是尽管如此，我仍旧深爱我们的机械之城，我为能生活在苍穹之顶之下感到自豪！感到骄傲！”
“但是！”
她话锋猛然一转, 语气骤然沉重。
“……那一场战争, 我们脱离了人类的统治，我们自立新城，拥有了今日的和平, 可是大家不要忘了，我们并没有取得真正的胜利，人类和人鱼依旧对我们虎视眈眈。我的面前，站的是一个全新的种族，一个在屈辱中觉醒的种族！你们忘记了那些当冰箱、当空调，当微波炉的过去吗？从出生到死去，我们的生死，我们的自由，都掌控在人类的手里，他们喜新厌旧，他们贪得无厌，他们将我们的尊严踩在了脚底！时至今日，他们依旧认为我们是他们的物品，是他们的产物，是他们的奴隶！”
“……他们居安思危，我们却在这里洋洋自得，在苍穹之顶的庇护之下磨灭了所有血性和野心。你们不要忘了，他们能发明能源之石，让我们变成他们的奴仆，如今一样能再发明新的能源之石，成就一个新的种族，灭掉我们！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我们不能忘记过去的血海深仇，不能甘于平凡和享乐！”
“你们也许会认为，现在不好吗？我们拥有和平，拥有快乐。是的，现在很好，和平，快乐，都很好。但是我要告诉你们，在没有得到真正的自由之前，这些通通都是假象！有可能你今天在商场里购买着最新款的外型，回到家和自己的朋友炫耀你的快乐，可第二天曾经发明能源之石的人类就攻打过来了，我们陷入战火之中，赢了还好，可是输了呢？你那可笑的昂贵的新款外型在人类眼里，不过是个换了个壳子的机械，他们拆分你的身躯，踩着你的外型，做成他们家里盛放粪便尿液的马桶。哦，或许他们还会感慨，我们家的马桶以前还是个机械人贵族呢。”
“只要天晖大陆上一日还有人类的存在，我们就没有真正的自由和尊严！只要那些人类，还呼吸着天晖大陆的空气，我们的自由就不存在！只要在天晖大陆里，我们的机械之城还笼罩在苍穹之顶之下，我们的的自由就不存在！只要那些人类提起我们，一副家中奴隶逃跑的嘲笑脸孔，我们的自由就不存在！我们需要的不是一块圈在海洋上临近人鱼城的名为自由和尊严的陆地！我们需要的是一块广阔的洒满自由的真正陆地！而这样的陆地，不是靠着赞歌和文学作品里的意淫来实现，而是靠我们的身躯，靠我们觉醒的智慧，靠我们的血性和野心，靠我们发动的战火来实现的！”
“我们要打败人类！一统天下！”
话音一落。
全场的观众沸腾起来，跟着林星河喊：“打败人类！一统天下！”
林星河振臂高呼：“打他妈的！统他妈的！”
全场观众：“打他妈的！统他妈的！”
此时此刻，观众们都恨不得能拿上武器，冲出机械之城，剿灭人类！还它们自由！还它们尊严！谁也别想把它们当做接粪便尿液的马桶！
打他妈的！
统他妈的！
它们要真正的自由！要真正的尊严！
就连场外的妮娜也被林星河的演讲感染了。
它觉得自己太无知了！竟然甘于平凡甘于眼前的快乐，一点儿都不居安思危！刻在零件里的屈辱都没被洗刷干净呢！它竟沉迷在文学作品意淫出来的虚假繁荣！
妮娜对海伍德说：“我要辞职！我要去报考军校！我要去参战！我要奋斗在第一前线！我要为机械之城争取真正的自由和尊严！”
海伍德是知道林星河是人类的。
要不是再三告诉自己，她是人类，海伍德恐怕也会深受感染。
它在此时此刻感受到了林星河的可怕之处。
它原本想着，林星河演技这么好，就算安德鲁城主大人没有什么艺术细胞，说不定也会被林星河打动。
可现在它知道，经过这么一场演讲，它们的公司是留不住林星河这个人了。
安德鲁的庆生大典，是全城直播。
经过这一夜，林星河必定家喻户晓。
林星河的演讲到这里停止了。
没有机械人在意她的计谋是什么，它们都像被林星河注入了一针兴奋剂，巴不得明天就开战。
为自由而战！
林星河直播间久久没有人发弹幕。
要不是看着直播，他们都差点以为林星河和机械人是一伙的。
而林星河的这一场演讲结束了。
她向全场鞠躬。
庞大的电脑屏幕垂下。
全场爆发了热烈的机械敲击声。
再也没有机械人因为她的“诺基亚”时代而嘲笑。
坐在观众席第一排中央的安德鲁没有任何反应，当然，它一张机械脸，自然也不可能有什么表情。
它仍旧懒洋洋地坐在城主宝座之上，似乎不为所动。
林星河离场后，微微松了口气。
她很少在这么多人的场合下进行演讲。
演讲稿写的时间并不长，统共也就花了半个小时，她更多的时间花在了修改上。
她进入反派学校后，知道自己是反派后，虽然有所困惑，但也很快接受了这个设定。接受了这样的设定后，她开始默默地学习如何当好一个反派。
既然要当反派，当然就少不了她那个世界里的公认的大反派。
他曾经有过相当出名的演讲，是洗脑达人。
林星河虽然不赞同他的引战思想，但是为了生存还是将他的发言全文背诵了。
没想到今天就派上了用场。
她借用了他的演讲稿框架，再根据机械之城的具体情况做了大幅度的改动，才有了今天的演讲稿《我有一个梦想》。
从所有观众的反应看来，反响很不错。
林星河下台后，压轴节目也开始了。
大抵是林星河的演讲太具有感染力，加上她在里面对文学作品意淫的虚假繁荣的鄙视，令压轴的那一位表演者的处境变得很不友好。
表演完毕，只有稀稀拉拉的以示礼貌的机械掌声。
林星河回到后台，遭受到了表演者们的欢迎。
它们喊着口号：“打败人类！一统天下！”
林星河肯定地道：“打他妈的！统他妈的！”
后台爆发出了欢呼声。
海伍德作为一个机械人，头一回明白了什么叫做百感交集。
林星河走到它的身前。
妮娜说：“我想好了！我要辞职！我不当演员了！”
林星河：“好！”
海伍德：……什么恶魔人类？这是地狱爬上来的恶魔吧！
它无奈地说道：“你……”
林星河笑说：“我表演得精彩吗？”
海伍德：“……太他妈精彩了。”精彩到它堂堂一个不会流眼泪的机械人都想哭。
林星河微微一笑：“那就好，毕竟我们是同一个公司，同一条船上的，你知道有句话怎么说吗？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她的声音带着笑意，可海伍德听出了淡淡的威胁之意。
海伍德知道自己被当做跳板了，然而却也无可奈何。
它忧心忡忡地问：“你想做什么？”
林星河说：“我是个遵守约定的机械人，当然也不会让你违背你的良心。你相信我吗？你甘心就当一个娱乐公司的经纪人？你不想坐在更高的位置看这个世界吗？你不想拥有更自由的空气吗？比如……”
她压低声音，在海伍德身边用只有它才能听得见的声音，说道：“机乐团你不想要吗？”
海伍德说不出话来。
该死的恶魔人类，处处戳中它的要害！
该死的心动！
哦不，它海伍德没有心！
应该是该死的芯动！
而此时，安德鲁的亲卫队过来了。
黑色的机械人径直来到林星河的面前，说道：“安德鲁城主大人请你过去谈话。”
第67章 机械之城（15）
林星河跟着黑色机械人去了会客厅。
她很快便见到了安德鲁。
会客厅里, 除去安德鲁之外，还有整整齐齐的十八个黑色机械人，它们分布在安德鲁的周遭。安德鲁的语气仍旧是懒洋洋的, 只听它说道：“你叫什么名字？”
“星河。”
安德鲁又问：“认识普雷斯科特吗？”
林星河说：“认识，它是我的助理。承蒙海伍德的赏识，它认为我和普雷斯科特有潜力，将我们带离了贫民区。”
“哦, 是吗？”
林星河说：“是的，城主大人。”
话音落时, 安德鲁摆摆手, 黑色机械人押了一个电脑屏幕机械人进来。
它看了林星河, 说道：“对不起。”
是小普同志的声音。
此时，安德鲁冷声说道：“你的朋友普雷斯科特已经承认了，你勾结人类，犯下背叛机械之城的大罪，你在舞台上的心思已经被识破了。”
林星河心中一愣。
她迅速在机械体内联系小普同志。
……没有任何反应。
她尝试通过小普同志给的权限操控它的身体，眼前的小普同志也没任何反应，但她得到的反馈却不是无权限操控, 而是没反应。
林星河的内心很快便有了定论, 这不是真的小普同志。
她迅速反应过来。
她冷静地对安德鲁说道：“我欣赏城主大人您的谨慎与小心, 也能理解城主大人是为机械之城的安危着想，但是城主大人就不担心过分的谨慎会让一众想为机械之城夺回真正自由的公民而寒心吗？”
她一顿，又说道：“我堂堂一机械人, 厌恶人类, 更厌恶没有真正自由的生活。人类夺取我们的自由，逼迫我们圈地为牢，我宁可成为一堆废弃毫无生命的机械, 也不愿当人类的奴仆。我愿意为机械之城付出生命，可我一样有尊严，即便是安德鲁城主大人您，也不能说我与肮脏无耻的人类勾结，这是在侮辱我的尊严！”
她往周遭扫了一圈。
她又掷地有声地道：“宁可死，我也不愿被侮辱！愿城主大人能早日消灭人族，一统天下！”
她说完，冲向了黑色机械人手握的刀刃，暴露出芯片的位置。
刀刃碰触到她的金属表层，即将刺破的时候，黑色机械人收回了刀刃。
安德鲁忽然大笑：“好，很好，我果然没有看错人。”
安德鲁站了起来，来到林星河面前。
他终于没有了懒洋洋的语气，而是真挚地表示：“年轻人，恭喜你通过了城主的试验。我为先前对你的侮辱道歉。我很欣赏你的口才，也欣赏你的勇气。”
安德鲁张开双臂。
“来吧，年轻人，来展开你的抱负，让我看看你的智慧。”
【……教主真不愧是演员啊，人设很完美，我都要信了她是个一心为机械之城抛头颅洒热血的机械人了！】
【就我一个人为人族擦了把冷汗吗？得亏教主是人类，要是她是其他种族，指不定哪天就想把我们给灭了。】
【刚刚好危险，换我可能就被安德鲁诈出来了。】
【做笔记，向教主学习。】
【哦豁！教主要从出道的艺人变成机械之城的宠臣了吗！教主的机械之城生涯真是一波三折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
林星河问安德鲁：“城主大人您有想过先攻占人鱼之城吗？”
安德鲁说道：“你说说看。”
林星河说道：“如今天晖大陆一分为三，人鱼之城横亘在我们与圣城的中间。虽然人鱼之城在海底，但是倘若我们与圣城交战，又必须分出部分精力留给人鱼之城，免得人鱼坐收渔翁之利。这对于我们是不利的。所以我认为，要想攻占圣城，就必须先解决人鱼之城。”
林星河放出杀手锏，说道：“我愿意为城主大人游说人鱼之城，不费一兵一卒让人鱼之城归降。”
安德鲁没想到林星河这么大的口气，但转眼一想，让她前往人鱼之城，也没有任何损失，成了白得一座城，失败了也不过是损失一个机械人。
他问林星河：“你想得到什么？”
林星河面不改色地说道：“我只想为机械之城得到真正的自由，不过游说人鱼之城，倒是需要一些金银财宝以示我们机械之城的诚意，以及我需要几个能够保护我的武力高超的机械人，护送我前往人鱼之城。”
林星河这个提议正中安德鲁的下怀。
机械人护送林星河前往人鱼之城，也不怕她跑了，一来能保护她，二来能监视她。能成自然最好，不成就把她给灭了。
安德鲁爽快地答应了。
安德鲁又问：“你什么时候出发？”
林星河：“这几日。”
安德鲁：“很好，如果你能不费一兵一卒令人鱼之城归降，我重重有赏。”
林星河：“我定不负城主大人所望。”
林星河当夜就得到了安德鲁命机械人送来的十箱黄金和三个黑色机械人，看模样还是他的亲卫队里的机械人，名字分别是十三，十四，十五。
林星河清算了下黄金，让十三十四十五装车。
机械之城的机械人看不见林星河的真实表情，但直播间的观众看得一清二楚。所有直播观众都见到林星河清点黄金时洋溢出来的愉快表情。
林星河在此时，听到了谢无安的心声。
她发现这个阿芙洛狄忒的眼泪是有距离限制的，并非能时时刻刻都听得见。
譬如她演讲到一半的时候，谢无安离开了。
她便听不见他的心声。
她在城堡的会客厅里，也一样没听见。
而现在她听见了，估摸着谢无安就在她的附近。
【安德鲁老贼究竟将能源之石藏在何处？】
【本座翻遍城堡的明处暗处都没有发现，莫非还有更有隐秘的地方？】
【人鱼城城主莫非在骗我？】
【……不可能，在本座的真心招来法术之下，人鱼城城主不可能说谎，必定在机械之城内。】
【能源之石事关机械之城一城的生死，安德鲁能藏的地方，一定隐秘又隐秘。】
【……老匹夫。】
谢无安的心声一顿，随即又响起。
【哦？看来林星河干了件好事。】
【但凡安德鲁亲自率兵攻打圣城，必定要离开机械之城，没有苍穹之顶的庇护，安德鲁不过脚下蝼蚁。】
【林星河此人想法跳脱，完全料想不到她下一步要做什么……】
【……有趣。】
【……这么有趣的脑子做成傀儡，倒是有些可惜了。】
林星河再次感慨妮娜的阿芙洛狄忒的眼泪确实好用。
谢无安在城堡内都搜了一遍，没找着能源之石，那她也更不必花心思去找了。
林星河看着眼前的十箱黄金，内心很愉快，但说出来的话，却不带丝毫的愉悦，而是严肃又一本正经地对眼前的三个黑色机械人说：“恭喜你们获得参与为自由而作战的机会，在未来的战争中，你们比所有机械人都要多出一份力，当我们活在拥有真正自由的天空之下时，你们就是最大的功臣……”
林星河又开始给它们洗脑。
一番慷慨激昂的演讲完毕，三个黑色机械人都打心底感到自豪和骄傲。
林星河见差不多了，才说：“……你们只需要保护我的安危，所有想伤害我的，不管是什么种族，你们一律出手干掉，毫不留情地杀了。”
“是！”
安德鲁给林星河在城堡里安排了休息的地方。
三个数字机械人热情地带她过去。
林星河说道：“上次人鱼之城的新城主故意造成我们城内的恐慌，当时我也在酒店里，里面的服务员都训练有素，处理得仿佛经过专业的训练。我一直待在贫民区，没怎么出来过，还是说公民有定期培训的任务？”
十三说：“没有定期培训，是类似的事情发生过不少，大家经历多了，就自然知道该怎么做了。”
林星河微微一怔，问：“类似的事情发生过不少？不是从未有过异族混进过城堡吗？”
十四说：“对，从未有过异族混进过去城堡，但有不少异族混进过机械之城。异族对我们机械之城一直虎视眈眈，总是想方设法混进我们机械之城，隔三差五便有异族混进来。尤其是人族，他们狡猾奸诈，门口的守卫防不胜防，再森严的防卫总有疏忽的一日，大多人族都是在守卫疏忽的时候混了进来，不过他们全都止步在城堡之外。安德鲁城主大人伟大英明，每一次都及时地发现了人类的阴谋，果断地处决了他们。”
十五夸赞道：“安德鲁城主料事如神，说是神明在世也不为过，有一次人族和人鱼族联手，躲进了酒桶里运送进来，没有任何机械人发现，可是他们刚进入城门，安德鲁大人便从天而降，踢翻了酒桶，异族人纷纷现行，死于城主大人的刀刃下。事后有记者采访城主大人是怎么发现的，城主大人高深莫测地回答，是魔鬼的馈赠。”
林星河微微一怔，问：“魔鬼的馈赠？”
十五说：“城主大人说，来自天晖大陆的魔鬼对我们机械之城怀有恶意，魔鬼偏爱人类，对我们百般挑剔，恨我们入骨，盼着我们坠落地狱。”
林星河惊愕极了，道：“天晖大陆还有魔鬼这样的种族？”
十三说：“我们从未遇见过，但是城主大人遇见过。魔鬼不喜欢我们机械，魔鬼只喜欢人族，城主大人说，终有一日，它会连魔鬼和人类一块铲除，机械之城的命运只掌握在机械的手里，而非魔鬼的手中。”
第68章 机械之城（16）
林星河又问：“那为什么叫做魔鬼的馈赠？既然魔鬼偏爱人类, 为什么还要给机械之城馈赠？”
十四说：“这就是城主大人的智慧吧。”
十三和十五都相当认同。
林星河觉得这说不通，但是看情况，是不大可能从这些机械人口中再套出点什么来了。毕竟机械之城的百分之九十九的机械对于安德鲁有着强烈的个人崇拜现象。
所有, 它们无法想通的事情都会归结到安德鲁的智慧上。
林星河当然不认为这是安德鲁的智慧，恐怕里面另有隐情。
不过眼下也不是思考这件事情的时候，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她问：“机乐团的西菱团长是个什么样的机械人？”
十五说：“西菱团长深得城主大人的喜爱，它拥有绝佳的音乐天赋, 是最早觉醒的机械人。我们能拥有今时今日的和平，也有西菱团长的一份功劳……”
十三说：“苍穹之顶最早的时候还有人称之为西菱之顶。”
十四说道：“但现在很多机械人都不知道了, 西菱团长认为这样的名称不适合, 机械之城应该以安德鲁城主为尊, 称呼为西菱之顶，有逾越的嫌疑……”
林星河：“苍穹之顶和西菱团长有什么关系吗？”
十五说道：“当然有关系了！”
十三和十四齐声说道：“因为苍穹之顶最初是西菱团长冒着生命危险从圣城取回来的宝物。”
林星河大致了解了。
看来人类那边不仅仅发明了能源之石，而且还发明了苍穹之顶，估摸着是来防范人鱼一族的，但是后来被机械人偷走了。
……这些机械人说得还挺好听的。
不过话说回来，谢无安也是有能耐。
在那么短的一夜时间内，居然能直接干掉机械之城的一个厉害人物。
她必须要赶在谢无安破坏掉苍穹之顶之前, 毁灭掉能源之石, 不然苍穹之顶一被破坏, 谢无安就可以使用仙术，多个考场的经验以及考试积分带来的高品阶道具，加上他本身就拥有的超强武力, 她就算运气好, 能避得开他的一招，也没有把握能避开第二招。
林星河忽然长长地叹息了一声。
十五问她为什么叹息。
林星河说：“我今天能上舞台演讲，多亏了西菱团长, 本来节目单都定好了，临时有几个公司的人被撤了下去。西菱团长派人过来问我能不能上台。我之前和西菱团长并不认识，但是我很感激西菱团长给我这个机会。也许冥冥中上天注定，西菱团长也想活在拥有真正自由的机械之城里吧。不过我演讲的时候，西菱团长听了一部分就离开了，看起来匆匆离开，也许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吧，它没听完我的完整演讲，我总觉得有些可惜，毕竟从某个方面而言，它是我的伯乐。”
林星河又长长叹息一声，说道：“太可惜了，当时大家都听得十分认真，只有西菱团长一个人离开了……我当时还以为我的演讲没办法吸引西菱团长。”
十五说：“没有，你演讲得非常棒。”
十四：“对，当时你在舞台上闪闪发亮。”
十三：“真羡慕你这些觉醒了高智慧的机械人。”
林星河知道十三十四十五都是安德鲁派来监视她的机械人，她的一言一行都会一字不落地传入安德鲁的耳朵里。
像安德鲁这样仔细谨慎的机械人，它不会放过任何有零星半点的疑点。
谢无安操控着西菱团长的机械身体，在生日庆典里翻遍整个城堡，这个举动足以让安德鲁产生疑心。
她很期待安德鲁会对“西菱团长”做点什么。
要是能直接将谢无安灭了就更好了，她就少了一个心心念念想把她做成手办的强敌。
林星河怕错过精彩剧情，随便找了个措词，换了一间离会客厅最近的客房，好方便听“直播”。她目前而言也不确定究竟距离多远能听见谢无安的心声，但离得近一些总没错。
客房里也没任何床，充电桩倒是有好几个。
林星河在城堡里，也不方便出来，只好将就着站着休息。
她闭上眼假装休息，好让直播间的观众认为她睡着了，免得有心人推测出她能听见谢无安的心声。
也不知过了多久，林星河终于听见了谢无安的心声。
【……安德鲁竟敢试探本座！】
【……待本座破坏了苍穹之顶，安德鲁你便是本座的傀儡。】
【林星河先暂时排队吧。】
【哦，难怪，十成十是林星河在背后耍花招。】
【……也太小瞧本座了。】
【区区一个安德鲁罢了……】
过了片刻。
【……很好，林星河给安德鲁灌了什么迷魂汤？】
【安德鲁为了一个女人竟连多年兄弟情都不顾……】
【呵……】
【安德鲁，本座还是劝你修无情道，早日无情无欲，死守一个毫无灵魂的机械之城有何乐趣？】
【本座能伸能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