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桃夭又说道：“我之前跟你提过谢无安，仙侠系的大变态，他变态的地方在于喜欢收集手办，他的手办全是尸体做成的。听说他进学校前，以一己之力屠了大半个仙界，最后入了魔。他越感兴趣的人就越想做成手办，他之前经历的考场，但凡是他感兴趣的，杀死后都把尸体带回来了，然后做成手办摆在了他的随身空间里。”
顾桃夭一想起谢无安随身空间里的密密麻麻的尸体手办，顿时觉得无法好好欣赏谢无安那张毫无死角的帅脸了。
未料林星河却说道：“这么多手办，一定很壮观……”
顾桃夭：？？？
林星河拍拍她的肩膀，说道：“谢谢你提醒我，我会注意谢无安这人的。不过他出手阔绰，我倒是不介意他盯上我，晚上六点半食堂见，我先回宿舍。”
林星河拉着行李箱，走了几步，才想起自己有魔法扫帚，又把拉杆摁了回去，提着行李箱上了魔法扫帚，低空飞回了宿舍。
她回到宿舍后，第一时间打开了手环，查看里面的位面商城积分。
看来她的直播间人气不错，竟然有一千五的积分。
不过她看了眼商城里的物价，低阶的保命道具都一千起步，高阶的就更贵了，带攻击性的道具价格更是令人咋舌，基本是三千起步。
倒是一些奇奇怪怪看看起来对考场毫无用处的道具要便宜得多，譬如防秃头神器、染发不伤发魔法药剂、胡吃海塞不胖药丸、抽卡必出ssr符……价格基本定在五六十。
林星河没有花钱买保命道具，她觉得低阶的保命道具不值得，要买还是买高阶保命道具划算。
就在林星河犹豫买什么的时候，她忽然觉得大腿烫热了起来。
她伸手摸了摸，发现是一根带血的金簪，正是她捅死雪女时用的簪子。
她不由一愣。
雪女融化后，金簪怎么会到她的手里？
就在这个时候，金簪忽然发生了变化。
它自己动了起来，掉落在地上，变成了一个活生生的女娃。
林星河惊呆了。
“小雪姬？”
小雪姬看起来也十分茫然，她左看看右看看，直到看见林星河时，才伸出小手，一把拽住了她的裤脚：“妈妈。”
第22章 猫
……什么？
……妈妈？
林星河说：“……等下, 我不是你……”
“妈妈”两个字还未说出口，小雪姬四肢抱紧了林星河，仿佛害怕被丢弃一样, 像一只树袋熊一样紧紧地挂住她的小腿。
“妈妈，妈妈，妈妈，妈妈, 妈妈……”
林星河说：“我……”
“妈妈。”
“不……”
“妈妈。”
林星河：“你除了妈妈还会说什么？”
小雪姬：“妈。”
林星河别无他法，只能先应了这一声“妈”, 然后问：“你是怎么出来的？你什么时候附在了金簪上？”
说到这儿, 林星河也觉得诧异, 监考老师怎么会没发现小雪姬跟着出来了？难道说监考老师根本发现不了有活物跟了出来？还是说小雪姬变成了金簪，监考老师没有发现？
小雪姬却久久没有回答她的话。
她仰着小脑袋，眼睛一眨一眨的，仿佛听不懂林星河的话。
林星河微微一怔，问：“你知道我是谁吗？”
“妈妈。”
“你还记得雪女吗？”林星河忽然想起自己有雪女的照片，调出手机的照片，那是一张雪女换了黑色连衣裙, 回眸嫣然一笑的照片。
小雪姬一脸陌生的模样, 仿佛压根儿不认得雪女。
林星河又说：“你变五张嘴给我看看？”
小雪姬歪着脑袋, 似乎在思考林星河的话。此时，顾桃夭给林星河发了条消息，手机响了下。小雪姬的眼睛骤亮, 她好奇地盯着手机, 一副想摸又不敢摸的表情。
林星河脱了身上厚重的上雪山装备，抱起小雪姬，然后打开了顾桃夭的消息。
顾桃夭给她发了个视频。
她点开一看。
是一个偷拍视频, 里面有个陌生的男人在御剑飞行，宛若一道流星从天空里消失。
顾桃夭：我冒着生命危险拍的！他就是谢无安！以后你碰见记得远离他！
林星河：有谁成功从考场里带出过活物吗？
顾桃夭：不可能带出活物的。考场里有两道防线，一道是时空裂缝，另一道是监考老师。活物是没办法穿过那一道防线的。之前有位同学在考场里和NPC产生了感情，不顾监考老师的警告想把NPC带回学校，穿过时空裂缝的时候，当场粉身碎骨，魂飞魄散，出来后还受到了惩罚，积分减了百分之八十。
林星河看了眼怀里的小雪姬。
林星河：变成死物能带出来吗？
顾桃夭：不行，也有人试过，奇幻系相中了考场的一个坐骑，想带出来，喂了假死的魔法药剂，带是带出来了，但监考老师那一道防线过不了。监考老师可以检测出考场上的一切活物，最后那位同学也只能放弃了坐骑，也接受了惩罚。
林星河：坐骑呢？
顾桃夭：被监考老师送回去了。
林星河陷入了沉默。
……为什么小雪姬能躲过监考老师的检测？还能穿过时空裂缝？现在又仿佛不记得考场上的所有事情了。
……甚至对她产生了雏鸟情结。
“妈妈……”
“诶？”林星河下意识地应了声。
小雪姬伸出软软白白的小手摸向林星河的脸，说：“五……张……嘴……”
林星河似是想到什么，指着自己的嘴巴：“这是嘴，一张嘴。”
小雪姬瞬间变成了五张嘴。
然而，不是考场上拥有五张嘴的脸，而是彻彻底底的五张嘴，从上到下叠罗汉的五张小嘴，咿咿呀呀地喊：“妈妈……”
林星河很捧场地夸了句：“对，真棒。”
同时，林星河确定小雪姬失忆了，把考场上的东西忘得一干二净，而且如今像是一个蹒跚学步的娃娃，连嘴巴是什么都不知道。
不过林星河转眼一想，又觉得这对于小雪姬而言，能忘记那一段残忍又难过的过往，涅槃重生，其实也算是件好事。
林星河打算把小雪姬留下来了，她如今什么都不记得，还掌握一身的技能，要是重新送回去，指不定碰到第二个张征会成为第二个雪女。但是要把她留下来，还得想方设法瞒着学校，避开所有人的耳目。
林星河决定冒个险，最差的结果也不过是被扣百分之八十的积分，她现在有280分，扣掉百分之八十，还有56分，五十六分能顶一个月，期间还能再参加考试拿积分。
林星河觉得不亏，况且小雪姬养得好，还能成为她的一大助力，她的制造幻境和变成任何她见过的物体的技能怎么看都像是boss标配之一。
怀里的五张嘴一张一合。
平日里看兴许觉得可怕，但如今觉得要负责其小雪姬的未来人生了，这是她的崽后，五张嘴也变得可爱起来。
她说：“你现在可以变回来吗？”
小雪姬又立马变回粉雕玉琢的女娃娃，肤白大眼，一脸懵懂，看她的眼神仿佛她就是全世界。
林星河说：“你如果想待在我身边，不能以这样的形态，你得变成其他东西……”
……变成什么呢？
林星河忽然想起位面商城里有坐骑一栏。
学校是个资本平台，位面商城其实更像是一个学校的商业伙伴，商城里卖了什么，学生在里面买了什么，学校应该是没有资格查看的。
她拉出坐骑栏目的页面。
黑翼龙，一万积分，太贵，划掉。
独角兽，八千积分，也贵，再见。
双头蛇，七千积分，同贵，拜拜。
……
林星河发现自己的一千多积分只能买得起最后一个具有观赏性，能力暂未开发的宠物猫。
小雪姬好奇地观察着。
页面上还有详细介绍，点开能全息展示。
小雪姬试探地点了下，一只通体雪白蓝眼睛的布偶猫抬着毛绒绒的前爪子正喵喵喵地玩着逗猫棒。
她看得入神。
不到一分钟，一只一模一样的布偶猫出现在林星河的怀里。
长毛雪白，软软的，香香的。
一双湖蓝的眼睛像是蓝宝石一般，搭配上粉色的小鼻子，又美又仙。
小雪姬：“喵。”
林星河的心都要化了。
她嘱咐道：“以后你就用这样的形态跟着我，如果有其他人在，你就不能变成人形，知道吗？”
小雪姬点头。
林星河心想小雪姬还是跟普通的女娃娃不一样，她很聪明，学习能力和理解能力也超强，虽然现在如初生婴儿般懵懂，但短短半个小时，她已经能听懂她的话了，而且还变了两次形。她的蓝条时间似乎比考场时更短了。
林星河简单地收拾了一番，然后和小雪姬出门。
小雪姬学习能力强，让她见更多的人，能更快地适应这个环境。
小雪姬趴在她的肩上。
林星河坐魔法扫帚准备赶往食堂，请顾桃夭吃饭。
她出门的时间不算晚，还有空余的时间在半空中晃悠。
现在是下课后的时间点。
天空里有不少奇幻系和仙侠系的同学，兴许是赶着去食堂，飞得又高又快。林星河不赶时间，悠哉游哉地骑着魔法扫帚，还时不时低声给小雪姬介绍学校。
等她到食堂门口的时候，顾桃夭已经迎了上来，她盯着林星河肩上的小布偶，惊叹地说道：“刚刚有人说见到你买了只没有用的宠物猫，我还以为是假的，没想到你真买了一只猫。”
顾桃夭痛心疾首地说道：“我记得商城里的宠物猫要一千多积分，你是第一个买的，能力暂未开发，一般这么说的，就是以后都不会开发了，它就只是一只纯粹的作为观赏用的猫，它……”
“喵……”小雪姬用爪子轻轻扒拉她的脸。
顾桃夭快要被萌化了，立马改口：“它也是值得的！跟着你，它肯定无限可能！啊，好可爱，它是公猫还是母猫，叫什么名字？”
“母猫，小雪姬。”
顾桃夭立即联想到林星河上个考场的最后一幕，当时小雪姬求着林星河带她走的时候，眼里有水光，那一幕打动了不少位面世界的观众。想来她同桌也是感性的人，不然也会回来后养了只叫小雪姬的猫，也难怪会问她这么多有关活物带回来的事情。
顾桃夭避开了这个伤心话题，说：“我们去吃饭吧！”
然而偏不巧就有人要提起这个伤心话题。
“叫小雪姬有什么用？又不是真的雪萱。脑子进水才会买一只毫无用处的观赏猫……”说话的人是现代系一班的班长陆芩。
她原以为林星河在雪女考场里活不出来，没想到表现异常优秀，现在已经是现代系大佬预备役。陆芩本来对林星河还有点刮目相看，觉得她也许能扭转现代系处于劣势的局面，好让其他系的不敢来欺负他们。可是现在看她斥巨资买了一只毫无用处的猫，她就觉得林星河要完。
她是运气好，总不能每个考场都真的运气好吧，一个现代系没点保命的东西在身，去到百人考场，全校混考时要怎么保命？要怎么保证把自己不被淘汰？
她承认林星河是胆大心细，敢做一些寻常人不敢做的事情，大概也是运气好成功了才会被封神，可一旦失败，那就是个笑话。
陆芩一点儿都不觉得自己之前骗林星河送到李军嘴边有错，学校里本来就弱肉强食，为了能在考场活下来，她不择手段没错，大家都是反派，都是干了反派的事儿进来的，甚至有些手里还有些人命的，没有谁比谁坏的高贵。
林星河瞥了陆芩一眼，懒懒地说：“我用我自己赚的积分买东西，跟你有关系吗？你赚得了这个积分再来我面前说话吧。”
陆芩确实赚不了这么多积分，被林星河一嘲讽，陆芩气得脸色都青了。
她说：“我看你下一个考场怎么威风！”
她说着，还狠狠地瞪了眼林星河的猫。
吃饭的时候，顾桃夭也说了自己的忧虑：“你考试的时候，小雪姬怎么办？你要带着进考场还是留在学校里？”
林星河说：“应该会把她带进考场里。”
顾桃夭担忧地说道：“考场里死了不能复活，你下个考场是全校混考，不仅仅是现代系的，还有奇幻系仙侠系跟古代系的考生，而且还不知道考题是什么，危险重重……”
林星河其实也有点担忧。
如果小雪姬用了制造幻境和随意变化模样的技能，很容易被认出来是考场里带出来的小雪姬。就算她矢口不认，万一学校有办法检验出小雪姬是上个考场里的活物呢？
林星河看向一旁的小雪姬。
未料一扭头，身边空荡荡的，哪儿还有仙女猫的踪影？
第23章 谢无安的空间
顾桃夭刚刚顾着和林星河吃饭, 也压根儿没发现小雪姬什么时候不见的。
她连忙说：“我陪你找找。”
林星河问：“食堂有监控吗？”
顾桃夭说：“没有。”
林星河微微拧眉。
……小雪姬对她有雏鸟情结，来反派学校后，一直很黏着她。刚刚吃饭的时候, 只要她一扭头，就能见到小雪姬仰着小脑袋，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她。
小雪姬要是跑开了，她应该能发现才对的。
然而事已至此, 想太多也没用。
林星河起身，和顾桃夭兵分两路去找小雪姬。
她找了大半个食堂, 和顾桃夭汇合时, 仍旧没有找着小雪姬。
顾桃夭忧心忡忡地说道：“这里毕竟不是现代系的地盘, 食堂里什么系的学生都有，古代系那边有个蛊师，喜欢长得好看的小动物，之前他在直播间里就给直播观众表演过练蛊，别人练蛊都喜欢把毒物放在一起，他不仅仅喜欢让毒物自相残杀，还喜欢让毒物一口一口撕碎毫无攻击力的小动物。他还称之为暴力美学……”
似是想到什么, 顾桃夭又说：“奇……奇幻系还有个觉醒了兽族基因的学生, 喜……喜欢毛相好看的小动物……”
顾桃夭越说越觉得小雪姬丢失了, 在偌大的学校里没有任何活路。
林星河知道小雪姬的能力，反而更担心了，她要是受到伤害, 或者不小心变成人形了, 被学校发现了，人道毁灭就更糟糕了。
她说：“我出去食堂找找……”
话音未落，陆芩就气急败坏地走过来, 冲着林星河说：“你看看我的手臂，你养的猫咬的，你怎么赔我？”
林星河一看，纤细的手臂被咬出两个血淋淋的洞，还有猫的抓痕。
她问：“我的猫现在在哪儿？”
陆芩冷笑一声，说：“你先说怎么赔偿我？”
林星河淡漠地看了她一眼，说：“陆班长，我实话实说了，大家能进这所学校，都是干了反派的事。你这种反派伎俩，用在这儿不觉得寒酸吗？”
林星河内心也是这么想的。
虽然她没干反派的事情进来，但是既然作为反派进来了，知道学校里都是反派学生后，自然而然就能联想到现代系反派能做什么。
在法治社会之下的现代系反派，就如同顾桃夭说的那样，顶多的也就是个变态杀人犯，剩下的大多数都是成为主角谈情说爱路上的阻碍石，那样的伎俩，她看过的剧本里也见得多了。
本来还惦记着同班同学的情谊，现在看来没必要。
她说：“你在我刚进校时干的偷鸡摸狗的事，我还没跟你算账。现在又来跟我整幺蛾子，我的猫不可能会主动咬你，像你这种跟女主抢男人的反派，心思也很好揣摩，无非是你凑巧碰见我的猫了，发现它落单了，想抓它，把它藏起来，然后来跟我勒索，拿到你想要的东西后再得意洋洋地教训我一趟，告诉我在现代系就算有点成绩，做人也别太嚣张……”
她朝她一笑，明明是弯弯的眉眼，可眼里却丝毫没有笑意。
陆芩在那一瞬间就想起了林星河杀雪女时的模样，也是脸上带着笑意，可是带血的簪子却毫不犹豫地又一次捅进雪女的眉心。
她在这一刻害怕了起来，倒不是怕她的眼神，而是怕她说的话。
明明就是个长得没有任何攻击力的娇小姑娘，可是却仿佛有读心术似的，竟将她的内心想法丝毫不差地说了出来。
而且林星河还猜得分毫不差，她确实是在食堂外凑巧碰见了她的猫，起了歹意，然而没有想到看起来跟林星河一样没有任何攻击力的软软萌萌的布偶猫攻击力竟然这么强，前爪一跃，像是一只豹子似的，直接咬破她的手。
她追了它一路，想好好教训它，未料这只猫却像是通灵性一般，每次在她以为即将能抓到它的时候，它就立马窜走，溜着她跑了快一公里。
幸好，恶猫自有天收。
想到这儿，陆芩胆子又大了起来，她对林星河说：“是呀，就算在现代系里有点成绩，首次考场大放光彩，那又怎么样呢？碰见仙侠系，碰见奇幻系，你还能操控这么多人吗？”
顾桃夭拉着林星河的手，小声地说：“我们别跟她在这儿起争执，先去找小雪姬。”
林星河说：“不用找了，看她表情就知道被仙侠系或者奇幻系的学生带走了，你看她把心思写在脸上，生怕别人不知道，以前不知道怎么当反派的，估计也就是前十章的炮灰反派的水平吧。”
被林星河这么一嘲讽，陆芩面色更难看了，心里头的气往上冒，说道：“有空在这里跟我打嘴炮，你的猫现在说不定已经变成了手办了。”
林星河面不改色地说：“还真的是前十章的炮灰反派水平，激将法一激就告诉我答案，谢谢你了哦。”
陆芩原本想让林星河求她的，没想到现在反而被连着嘲讽了几回，再看周遭的人一副看热闹的模样，对着她指指点点，顿觉脸上无光。
顾桃夭连忙问林星河：“你要去找谢无安吗？”
就在这个时候，空中清晰地响起一道低沉清冷的嗓音——
“谁的猫误闯我的空间？想要回你的猫，来我的空间取。”
林星河也不知道是谁在哪儿说话，可声音却是从四面八方传来的，清晰地落在了每一个人的耳中。而这话音一落，原本闹哄哄的食堂，瞬间安静下来。
顾桃夭脸色都不对劲了，小声地和林星河说：“这是仙侠系的传音符。”
林星河问：“谢无安的声音？”
“对。”
周遭的人议论纷纷。
“也不知道该说林星河的猫幸运还是不幸，毕竟谢无安的空间里除了令人毛骨悚然的手办之外，还有很多让人眼馋的法宝和道具……”
“S级的大佬啊！”
“林星河的猫怎么闯进去的？空间不是只有谢无安一个人才能开吗？果然锦鲤神教教主的好运，连猫都一并好运吗？”
“我觉得猫不是重点，现在一个仙侠系的大佬让现代系的新人进他的空间，出来后得半残了吧。”
“空间这么私人的物品，换做是我，谁敢进来我铁定要了对方的命。”
“可不是吗？我肯定在想方设法和对方在同一个考场，然后办了她。”
陆芩只知道林星河的猫被谢无安带走了，没想到她的猫还有这样的能耐。陆芩也没去思考林星河的猫是怎么得到这样的机缘，只觉得林星河惨了。
相比起咬她一口抓她几道血痕，误闯谢无安的空间，无疑是熊孩子在街边推人一把跟划了变态杀人狂富二代的限量版跑车的区别。
……要凉。
林星河仿若未闻，打听了下谢无安在哪儿后，骑着魔法扫帚就去找谢无安，身后还跟了一堆看热闹不嫌事大的。
林星河在仙侠系教学楼楼下找到了谢无安。
说是楼下，其实不然，更应该说是山脚下。
毕竟仙侠系的教学楼是一栋又一栋漂浮在空中的仙府，仙府下云雾缭绕，隐约可见山峦。而谢无安就坐在山脚下的凉亭里。
他没有穿学校的制服，反而是一身很符合仙侠文正派的白色宽袍广袖。
林星河只在顾桃夭发的视频里见过他的背影，如今一见正面，不由惊叹，这仙侠系的系草难怪叫系草，长了张颠倒众生的脸，比她在自己的世界里见过的任何流量明星都要好看。
然而，声音却薄凉如水。
“我看过你的直播。”
林星河说：“谢谢你给我打赏的五个深水鱼雷。”
他漫不经心地看了她一眼，说：“你的猫哪儿来的？”
“位面商城买的。”
“你运气倒是不错，它不知道用什么方式进了我的空间。”
林星河说：“我先我的猫的莽撞向您道歉，它误打误撞没经您的允许擅自闯入您的空间，是它的不对。只是从另一个角度而言，何尝不是证明了您的空间有漏洞？若是没有漏洞，它又怎么可能闯得进您的空间？这么说来，我的猫也算间接帮您发现了漏洞，现在不过是在学校，如果在考场上被人利用，于你而言，应该是不小的损失吧？”
谢无安眼里平静无澜。
“你这张嘴倒是挺能说的。”
“您过奖了。”
谢无安说：“你言之有理，我是不是还该奖励你？”
林星河说：“奖励就不用了，我只想要回我的猫。”
他的声音依旧凉薄，像是死水一般的沉寂，语气也没有任何起伏，像是一个没有七情六欲的人。
“既然如此，你进来取，取到了便归还你。若是取不到，你的猫就留在我的空间里，任由我处置。”
林星河长这么大，还没进过只活在仙侠文里的空间，爽快地答应：“行。”
谢无安的广袖一挥。
林星河整个人便消失在所有人的视线里。
一直在远处看着的吃瓜群众们拿出了百分百的八卦和热情，瓜子板凳西瓜可乐按照积分售卖。还有人售卖相当廉价的一次性且有有效日期的千里耳药剂，受到了空前的欢迎。
此时此刻的林星河已经进入了谢无安的空间，里面竟意外地凉爽。
她打量四周，是一方广阔的天地。不过却有些地方雾蒙蒙的，即便走过去也看不清前方有什么。林星河猜测这是传闻中的结界，估计是为了不让她乱跑。毕竟空间这种神器，有一定的私密性，就跟一个藏宝库一样，谁也不放心一个陌生人在自己的藏宝库里乱跑。
林星河没有多看，开始喊小雪姬的名字。
不多时，林星河终于见到了顾桃夭口中的手办们，果真十分壮观，整整齐齐地位列在一片空地上。有人形，也有异形，还有动物，也不知道谢无安用了什么手法，尸体保存得十分完整，立在空地上，就像是一个艺术品。
林星河看到这些手办们，内心一点儿也不害怕，甚至还觉得有些亲切。
大概是对恐怖事物的一种热爱吧。
“喵……”
一声猫叫拉回了林星河的思绪，她连忙循着声音过去，果真见到了小雪姬。它没有受伤，整只猫完好无缺的，小腹鼓了起来，脚边还有一个空的巴掌大的粗布麻袋。
林星河抱起小雪姬，凑前一闻，她的嘴巴里竟有一股异香。
她一愣：“你吃了什么？”
话音一落，才意识到自己在谢无安的空间里，他能掌控她的一举一动，连忙对小雪姬摇摇头，示意她别开口说话。
小雪姬聪明极了，完全领悟了林星河的意思，只“喵喵”叫了几声，便乖巧地缩在林星河的怀里。
林星河找到了小雪姬，也不便在别人的空间里多待。
谢无安很快便让她出了来。
林星河一出来，便第一时间跟谢无安道歉，表示小雪姬在他空间里吃的东西，她愿意用积分买下来，如果不够她可以攒。
未料谢无安却似笑非笑地看她一眼，说：“不必了，你颇有胆识，我赏识你，她吃的也不是什么贵重东西，不过是一颗我在仙侠考场里所得的金乌丹罢了。她能找到也是她的机缘，能误闯进我的空间，还能寻到金乌丹，可见她与我有缘，金乌丹对我无用，你的猫食用后倒是有些用处……”
“什么用处？”金乌丹什么的，听起来就很昂贵。
“看她造化。”
谢无安说罢，御剑飞行离去。
吃瓜群众见到林星河安然无恙地走出谢无安的空间，怀里还抱着只猫，通过千里耳听到的关键词里疑似吃了什么不得了的药丹。
群众哗然。
陆芩没钱买千里耳道具，只能垫着脚尖在人群里听别人讨论，只可惜也没听见什么，就见到谢无安御剑飞行离去了。
她等着林星河出糗，却见到林星河安然无恙地抱着那只看似甜美实际凶残的布偶走到人群前。
有人好奇地问她：“它在谢无安的空间里吃了什么？”
“一种丹药吧，也不知道有什么作用，说是看她造化……”
说着，她轻轻地拍了拍小雪姬。
一只甜美的布偶猫跳到地上，化成了一只凶猛的狮子。
林星河露出惊诧的模样，说：“小雪姬你还能变其他吗？”
小雪姬又迅速变成了其他动物，甚至还有人形，完全在复刻谢无安空间里的那些手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