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让这个男人知道,不能随便破坏她的努力!
虽然只是个游戏,但她打了好久呢!
梁雪然在浴缸里泡了好久。
等到外面的男人忍不住敲响门:“然然?你怎么了?”
“没怎么,”梁雪然闷声说,“你走开。”
听到外面没动静了,她才磨磨蹭蹭地起来,穿好浴衣,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发梢还滴着水,踢踢踏踏地走到魏鹤远面前,拿手机就要玩。
柔软的毛巾把她的头发盖住,梁雪然故意往旁边斜了斜身体,肩膀被男人生硬掰住:“擦不干头发就睡容易感冒。”
梁雪然没说话,任由男人仔仔细细地给她擦干。
她的头发长长了不少,柔柔软软的一大把,细软发质烫发不成形,她也没去折腾,就这么由着头发自由生长。
她盘腿坐在地毯上,男人坐在她身后,圈抱住她,仔仔细细地擦干。
以往每次欢、爱结束,都是他这样耐心细心地照顾她。
梁雪然捏着手机,还在玩今天下午那个游戏;魏鹤远为她吹干头发,瞧她还是闷声闷气的,无奈:“然然,该睡觉了。”
梁雪然的回应十分直接,她抱着手机上了床,背对着魏鹤远躺下,扯着被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抗拒的反应十分明显:“今晚上我不要和你睡在一起。”
魏鹤远什么都没说,他出门,让佣人重新带了被子过来。
梁雪然捧着手机,玩到一半,修长的手指捏着手机,放到一旁。
梁雪然刚想去拿,就被困住胳膊,圈了回去。
不等她说话,魏鹤远便主动地靠上来,抱住她:“然然,别生气了好不好?”
他的手放的特别规矩,不该碰的地方都没碰,以示自己的诚意。只是男人体温略高,又硬,梁雪然颇为不适地低头,想要从他怀抱里挣脱出来,又被男人按回去,耍赖一样:“等你不生气再松开。”
梁雪然挣脱不开,指责他:“魏先生,您现在的行为严重地侵犯了我的**!”
魏鹤远从善如流:“保证不会再犯。”
已经太晚了,梁雪然没继续同他争执。
本来就已经到了她休息的时候,只是今天晚上和他闹脾气,才坚持玩手机以示反抗。
她仍旧背对着魏鹤远,闭上眼睛。
没睡觉,倒是在心里面小小地反思一下。
今天她这样的行为,好像有那么一点点……作?
早在很久之前,梁雪然就知道一个道理,作的程度一定一定不可以超过本身的颜值,也不可以超过对方对自己的重视程度。
先前梁雪然一直摸不准自己在魏鹤远心中究竟是个什么定位,所以一直没有大闹大作过。
而现在,她好像很容易就会和魏鹤远闹别扭发小脾气。
大道理都明白,然而真正发生的时候却做不到。
她好像被魏鹤远给宠坏了。
开始学会借着一点小事情朝他发脾气,使小性子。
有恃无恐,仗爱行凶。
梁雪然也不知道这样是好是坏。
按照两人先前的约定,今晚上肯定是什么都不能做的;梁雪然想了好久,又觉着自己大概可以接受他的原谅——
磨磨蹭蹭转过身,梁雪然把脸贴在他胸膛上。
她好矛盾,感觉不能这样轻而易举地原谅他;另一方面,又因为自己辛辛苦苦打了那么久的游戏而感到委屈。
只是攻略一个游戏人物嘛,又不是现实中和人恋爱,他干嘛这么严肃。
次日返程,仍旧是魏鹤远的私人飞机。
梁雪然前一天晚上睡的很好,精神抖擞。
上午终于把游戏中的男主艰难推倒,她轻轻地舒口气,刚刚放下手机,余光瞥见旁侧的魏鹤远罕见地在看动漫。
在梁雪然认知中,魏鹤远对这种东西毫无兴趣。
她好奇地倾身过去,看到屏幕上,两个穿着水手服的小姑娘在沙滩上奔跑。
梁雪然说不出心里面什么感觉。
像是那日晚宴上,看到他被其他女人包围时的心情。
不,比那时候还要酸。
尤其是现在,她都凑过来了,魏鹤远竟然还不看她。
梁雪然把手机拿走:“不许看。”
魏鹤远终于把目光转移到她身上,心平气和地问:“为什么?”
梁雪然凶巴巴:“没为什么,就是不能看!”
她把他手机里的视频删掉,一一翻过去,把可疑的图片和视频统统删光。
魏鹤远笑着看她动作,声音放低:“不过是个纸片人而已,难道你觉着自己的魅力还不如纸片人?”
咦……这话听着耳熟啊。
静止三秒,梁雪然终于意识到,这是昨天自己来渣魏鹤远的话。
他今天这么一反常态的,就是想要通过这种方式让她也知道是什么滋味。
她仰脸,眼角发红。
魏鹤远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捧着她的脸颊,魏鹤远无奈了:“怎么这么容易就哭?然然,你看,我把手机都给你了,你还有什么放心不下的?”
梁雪然不说话,眼角的泪水被他抽纸巾擦过去,她捧着手机,眼泪已经把睫毛沾湿了,泪眼婆娑地继续翻着手机。
“昨天乱动你手机是我不对,作为补偿,你可以随便看我手机,”魏鹤远循循善诱,“喜欢纸片人当然可以,但你也体谅我的心情,然然,你得记得,不管什么时候,什么情况下,你的丈夫、爱人,只有我一个。”
这还是梁雪然第一次动魏鹤远的手机,她一边掉着金豆豆,一边把男人的聊天记录从头到尾翻了个遍。
虽然顾秋白说过,翻男人手机是大忌,是不信任对方的表现;梁雪然也知道,舍友曾经因为动男友手机而和对方吵架,甚至闹到要分手的地步。
对于魏鹤远这样注重**的人而言,手机中的东西显然更为重要;就在梁雪然的翻看过程中,已经不小心看到不少他和几位大人物的聊天。
但她忍不住,还是想看。
而魏鹤远也纵容着,不曾制止她。
恰在这时候,助理有要紧事要汇报,他急促地敲响门,得到允许后才进来,只是初初踏入,就被眼前的景象吓愣了。
梁雪然穿了条白色的裙子,坐在魏鹤远腿上,睫毛濡湿,显然刚刚哭过一场;现在她正拿着的手机——不正是魏鹤远的么?
身为一个男人,他太了解被女朋友查手机是什么感觉了。
助理讶然地看向魏鹤远,却见对方脸上一点怒容也没有。
男人衣着规整,惯常冷漠的一张脸,此时却满是温柔笑意。
任由梁雪然翻遍他手机的每一处,魏鹤远问助理:“有什么事么?”
助理看看梁雪然,犹豫了:“关于华城西四环绿地工程,赵老爷子有不同意见。”
这事非同小可,助理认为梁雪然不适合听这些。
虽然魏鹤远已经再三声明她是自己未婚妻,但毕竟还没有结婚。
而且,竞争对手中的一家公司里面,梁雪然占着百分之十的股份。
魏鹤远明白他的迟疑,淡淡说:“没事,你说。”
见魏鹤远丝毫不避讳,助理这才一五一十地转发;在得到魏鹤远指使之后,才绷着脸出了门。
全程中,魏鹤远的手就没有离开过梁雪然;这样重要的事情,他也由着她去听。
在助理眼中,这太不可思议了。
相当于防备心那样重的魏先生,竟然亲自把刀子递到她手中,毫无惧色。
这得是多么信任梁小姐啊,才敢于把自己的命门直接摆到她面前。
传言刚起来的时候,助理的想法其实和大部分人一样,觉着梁雪然的确是魏先生的掌中雀;但谁都没有想到,向来公私分明的魏鹤远会动用公司的账号来辟谣,只为了高调证明梁雪然的清白。
而今天魏鹤远的行为,更加让这个小助理意识到,梁雪然在魏鹤远心中的地位。
这真是和命差不多了。
梁雪然终于翻遍了魏鹤远的手机。
没有任何聊骚或者其他的迹象,倒是在相机中发现了不少照片。
都是魏鹤远拍摄的她,大部分是熟睡之后;偶尔也会有一两张其他的,看角度,都是偷拍。
再往前翻,梁雪然甚至翻到一张公馆时期的,阳光很好,她趴在玻璃花房中,翘着脚在画画,脸颊上沾着一点油彩。
梁雪然的手指停在这张照片上。
再往后翻,魏鹤远气定神闲的模样终于有了丝变动;他试图自梁雪然手中拿走手机:“看够了么?”
梁雪然直觉肯定有猫腻,往下一划——
这张照片不是手机拍的,是他从其他地方存下来。
照片中有很多人,一个个穿着短T短裤,或坐或站,一切都乱糟糟的,但梁雪然第一时间认出这张照片。
这是她刚刚入学的时候。
叶愉心还没有朝她泼脏水,她也没有背负着“抄袭”的骂名。
照片正中央坐在地上的人就是她,扎着高高的马尾,穿着空荡荡的T恤,在仰头喝水。
“……你怎么会有?”梁雪然讶然地看着魏鹤远,“那时候我们还不认识吧?”
魏鹤远自她手中把手机拿走。
她的手在空中抓了抓,没抓住。
“我们第一次见面比你想象中要早,”魏鹤远缓声说,“我曾经受邀去你们学校做过演讲,你在后台撞了我一下,这里。”
男人指了指胸口的位置:“你不记得了,我却记得。”
梁雪然愣愣地看他。
“我早就说过,然然,我们天生一对,”魏鹤远说,“你那时候年纪太小,我本不想动你——”
谁知后来,两人又会在那种情况下相见。
梁雪然看着他,眨眨眼睛。
“没有经受诱惑欺负你是我的错,”男人的手擦过她的脸颊,把她耳垂上的小耳饰调整好角度,“你可以要求我做任何事情来弥补。”
梁雪然说:“那你刚刚把手机给我看,还故意让我听到那些话……你就不怕我故意泄密、报复你?”
“你不会。”
轻轻巧巧三个字,把梁雪然全部的话堵回去。
少女主动往魏鹤远身上靠了靠,环抱住他脖子:“你真好。”
什么爱啊情呀的,梁雪然从书中剧中见识过不少;可那些好听的情话,都抵不过魏鹤远这样笃定的三个字。
他如此了解她,信任她。
-
梁母的身体恢复的还算可以,但梁雪然甫一回国,就要忙着去学校开题了。
这次重回学校上课,梁雪然明显感受到旁人投注在她身上的目光。
同班同学先前就曾私下中议论过梁雪然那个神秘男友,毕竟没有一个人曾见过她和她男友在一起;而孟谦当初追求的轰轰烈烈,不知不觉中,衬托的这个神秘男友更加让人好奇——
连孟谦这样的公子哥都不放在眼里,梁雪然的那位男友到底得长的多么帅?还是多么有钱?
不是没人恶意揣度过,梁雪然骤然暴富更是加重了这点猜测,大家都猜多半是梁雪然的金主突然暴毙,这才留了一大笔家产给小情人;什么继承遗产,估计也是扯出来的幌子罢了。
一直到风魏集团出声明之前,这种言论其实已经轰动了校园,就连教导处都有些坐不住,导员甚至都做好了找梁雪然谈话的准备。
谁知道峰回路转,风魏集团亲自辟谣,宣布梁雪然的身份。
犹有不死心的,尤其是当年曾经在审查委员会、受牵连下去的那部分同学,和梁雪然结了梁子,不遗余力地黑她——
“说不定是未婚先孕,想要靠肚子上位呢”
“说是未婚妻,这还没结婚呢,事情不好说”
“真当豪门是那么好嫁的?你看魏鹤远没亲自出来,就已经证明他看不上梁雪然;说不定这声明还是基于商业利益发的呢……”
……
梁雪然充耳不闻。
大四基本上没什么课了,只是难得坐在久违的教室中,旁侧还是熟悉的舍友,阳光很好,她耐心听着指导老师讲解。
她不觉着几只只会嗡嗡叫的苍蝇能对她造成什么影响。
身正不怕影子斜。
顾秋白替她打抱不平:“这些人多半是闲的难受,天天叨逼叨叨逼叨的,烦死人了。”
方薇说:“然然,你就这么由着她们说啊?”
梁雪然无奈苦笑:“但我能怎么样呢?难道要上去打她们?不更显得我恼羞成怒了?”
范以彤出主意:“那就让魏先生出来接你一趟呗,不正好打她们的脸?”
“算了,”梁雪然一口否决,“他工作忙,我不想拿这种琐事去打扰他。”
方薇叹气:“你说的也对,咱们毕竟还在上学,魏先生已经工作了,看我们这样就像是看小孩子吵架吧。”
小孩子吵架,哪里有惊动大人出面解决的?
意识到这点之后,几个舍友齐齐叹气。
一旦涉及到社会上,自然不可能和校园里面恋爱一样单纯。
更何况,魏鹤远还是那样的身份。
难怪会有这么多的风言风语。
而风魏集团总部大楼内,魏鹤远刚刚结束一场会议。
海外市场势头迅猛,于高层而言,都大大地松口气。
灰白色调为主的走廊上,地板光锃亮洁如新,魏鹤远走在中心位置,众星拱月一般,后面跟着不少人。
有些热,他也稍稍放松,脱去外套,随意地搭在胳膊上。
已经到了下班时间,今晚上没什么事情,有几人提议一起去吃饭,极力邀请魏鹤远:“魏总刚从法国回来,我们也得给您接风洗尘啊。”
“是啊,魏总,华城最近有一家私房菜馆味道不错,环境也清雅,尤其擅长做鱼,今儿个我做东,魏总您觉着怎么样?”
“不了,”魏鹤远微笑着拒绝,“我今天要去接未婚妻放学。”
第74章 五颗糖
对于一个大四的学生而言, 最重要的学习任务就是毕设了。
国内学校的要求与梁雪然的设计理念其实是相悖的, 院校老师们对于毕设作品的态度就是革新面料和堆叠手法。
虽然并不认同,但梁雪然也不可能在这么大的事情上和老师争执;她安安静静地记下老师的要求和一些建议, 以及时间上的安排。
这堂由老师主导的答疑课持续了很长时间, 听到后半截的时候, 梁雪然有些犯困, 支撑不住, 趴在桌子上, 闭眼休息。
右后方的窃窃私语没有停下来,甚至在看到梁雪然休息之后,讨论声更密切了。
“……这个时候睡觉?还真是娇贵啊。”
“怕不是昨天晚上累坏了。”
“靠着这进了C&O, 又跳到云裳, 现在还成了未婚妻, 这上位的手法,啧啧啧。”
……
顾秋白的肺都快气炸了, 她恶狠狠地回头瞪了一眼那些人;那些人只是看着她笑, 颇为得意。
要不是顾忌着台上老师还在讲课,顾秋白现在就冲上去骂她们了。
台上的老师总算解答完大部分同学的疑问, 宣布下课;还有些同学不明白,围上去询问问题。
顾秋白拿胳膊肘推了推梁雪然,梁雪然睡眼惺忪地直起身体,打个哈欠:“讲完了?可以放学了?”
顾秋白点头。
梁雪然刚刚睡醒, 脸颊上还印着一块红印, 那是胳膊下的笔压出来的。胳膊被压的发麻, 她揉揉鼻子,听到右后方继续下来的谈话声。
“她的鼻子其实是整出来的吧,我见过她一卡通上的照片,哪里有这么挺?”
“我觉着也是,估计也开过眼角,做过眼睑下至。”
“再美也就是一时的,人家现在也就是图她年轻漂亮而已。”
梁雪然回头。
刚刚还热火朝天的讨论声瞬间停止。
确认过眼神,是当初和叶初夕一起捧过叶愉心臭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