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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简单,就三个字,让他骤然心跳。

[开炮吗?]

魏鹤远平静地把手机放回去,同魏老太太说了几句话,离开。

太阳穴突突地跳。

他从容上车,从容吩咐:

“去梁小姐家。”

“速度快点。”

“最好在二十分钟内过去。”

“快。”

司机吓的猛踩油门。

这一次不用再翻墙,顺利上楼。

梁雪然刚刚泡完澡,穿了件白色的裙子,一见面,魏鹤远咬牙切齿地想要教育她:“以后别再说这种虎狼之词,女孩子还是矜持一点好。”

梁雪然哼哼唧唧:“我偏不矜持。”

她一上来就抱,手也不老实,闷着头就要亲亲;魏鹤远察觉到她的不对劲,强忍着,拉开她的手,微微俯身,和她平视,捧着她的脸:“怎么了?今天好像不开心啊。”

梁雪然眼圈红了,还梗着脖子:“没什么。”

“到这时候还想骗我?”魏鹤远叹气,把她身上凌乱的衣服拉好,抱住她,让她靠在自己胸膛上,循循善诱,“雪然,别因此怀疑自己的魅力,我不是不想做,只是不想你通过这种方式发泄。有什么不愉快都可以告诉我,说出来比闷在心里好受。”

梁雪然心情很闷。

Bontin那边放出消息,好像有意向和张峡合作,出《溪中菱》的联名款,梁雪然看出来《溪中菱》未来可能大爆,担心被Bontin抢了去,两次拜访都是小心翼翼的,却还是被对方截了胡。

轻云的两个运营总监又被挖走,Bontin缓过神来,又开始准备对轻云下手了。

下午召开董事会,其他几人都主张卖掉轻云。

言语间,已经放弃这场战役。

她很不甘心。

梁雪然当然知道,只要魏鹤远出手,这件事就能轻而易举解决。

但她不想啊。

最好的婚姻和爱情都是势均力敌、旗鼓相当,是棋逢对手的快意,是相互成全的扶携。

而不是一方面的无节制索求,另一方面无条件的付出。

她想要变的更加强大。

梁雪然闷声说:“今天发现自己变胖了,衣柜里一件去年的连衣裙穿不上了。”

魏鹤远失笑:“不是你胖了,是裙子在黑暗的衣柜中太害怕,怕到不停发抖、缩成一团,时间一久,伸展不开。这么胆小的裙子,咱们不要了,重新给然然买件新的好不好?”

男人声线低沉,语调温和,哪怕梁雪然明显感受到他情动,但他仍旧能克制住,温柔地哄着她。

濒临崩溃的心情总算稍稍纾解,抱住他的一只胳膊。

梁雪然说:“那先前刚分手的时候,我和钟深天天在一起,你不吃醋吗?”

“怎么可能不吃。”

他甚至已经规划了钟深的一百种死法。

“但是你没怎么表现出来啊……”梁雪然回忆一下,“我记得你很冷静,对我也没发脾气。”

“因为吃醋对你发脾气?这是个什么逻辑?”魏鹤远叹气,“只有无能的男人才会欺负自己女人。”

梁雪然被他的话逗笑了,又说,“我以前看过一些小说哎,里面占有欲极强的男主在睡完女主后会告诉她,说你是我的人了,以后谁碰你谁就会死——”

“好苏啊”三个字还没出口,被魏鹤远打断。

他问:“主角是艾滋病患者?”

第62章 四十八颗钻石(捉虫虫)

梁雪然摇头:“不是。”

魏鹤远追问:“是科幻背景的小说?男主携带某种致命病毒?”

梁雪然往他怀里拱了拱,叹气:“为什么你的想象力这样的丰富?就是普通背景,现代文,没有黑科技,没有病毒,没有艾滋病!健康正常的!”

魏鹤远轻轻地刮了一下她的鼻子,笑了:“你喜欢这种?”

梁雪然先是点头,又摇头。

二次元的东西代入三次元可不太好啊。

“只是看看小说而已啦,”梁雪然无比诚挚地说,“如果这事情真发生在自己身上……呃,还挺恐怖的。”

她没敢告诉魏鹤远,那本书后面还有带球跑囚禁强X流产虐身虐心你杀我父亲我害你母亲结果女主假死男主抱着“女主”尸体哭了三天三夜——

最后还竟然he了!

这才是令梁雪然感到十分神奇的原因。

外面又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小雪球窝在床上,蜷缩着身体小小打呼噜。

小雪球已经长成健康的大雪球。

梁雪然穿的白色裙子刚刚遮住膝盖,但她的腿一蜷起来,就有些遮不住;魏鹤远低头看她光洁的腿,注意到她膝盖上的一块还没愈合的痂,问:“这是怎么回事?”

梁雪然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老老实实地回答:“上台阶时候没注意,摔了一下。”

当时只是掉了一小层皮,一天后长出痂,此时覆盖在膝盖上,还有点……丑陋。

梁雪然不喜欢让魏鹤远看到这样不美好。

她努力伸手遮住,笑笑:“哎呀,其实没什么啦,只是稍微磕碰了点。”

魏鹤远俯身,轻轻掰开她的手。

梁雪然试图阻止他,魏鹤远抬头看她。

目光中满满的不赞同。

她讪讪地笑:“我害羞啊。”

“你全身上下我哪里没看过?”魏鹤远问她,“有什么好害羞的?”

魏鹤远力气大,梁雪然拗不过他,只好乖乖地放开手,让他看那个丑陋的伤疤。

血痂结了一层,在洁白皮肤的映衬下,的确显得有些恐怖;手指沿着伤疤边缘轻轻一触,梁雪然往后避了避。

抖了一下。

“这样不小心,”魏鹤远收回手,轻叹,“以后怎么能叫人放心啊。”

“只是意外而已啦,我恢复力很好。”

魏鹤远听不得她说这种话。

他不忍心细究,她到底是受过多少次伤,才能得出这么个结论。

过去的两年,梁雪然从来没有表现出过自己的负面情绪,也并不会把童年那些伤疤慢慢地揭露给他看。

她越是不肯说,他越心疼。

“你一开始工作的时候,也会遇到这种事吗?”梁雪然问,“也会被人恶意排挤、竞争吗?”

这话把魏鹤远问住了,他想了想,很诚恳地回答:“我还没有遇到能让我发愁的对手。”

“……我明白了。”

梁雪然忍不住问:“你确认不要?”

“嗯。”

“但是你的身体好像更诚实哎,”梁雪然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你难道是,嗯,最近有什么难言之隐?”

魏鹤远又好气又好笑,拍拍她:“别挑衅我。只是不想在这个时候做,雪然,我希望你同我做这件事情时高高兴兴的,而不是现在这样,垂头丧气地寻找慰藉。我能在其他地方安慰你,唯独这件事不行,不想伤到你。”

梁雪然哼一声:“不做就不做嘛,说这么多干什么?魏鹤远先生,请你摆正自己的位置。”

魏鹤远失笑:“够正了。”

梁雪然今晚其实也并不是真的急色,她只是想找个途径发泄自己的不满。

她原本觉着魏鹤远也会很乐意,但他却拒绝了,还明明白白告诉她,这种发泄方式是错误的。

梁雪然之前还感觉魏鹤远只是喜欢她的身体……最近几次例子证明,是她想错了。

朝夕相处的那两年中,梁雪然曾经以为自己对魏鹤远的一切都了如指掌,包括他个人的喜好、性格和脾气;但现在她发现,原来她曾经看到的那个也不过是一部分。

譬如他此时此刻,冰山下小心翼翼包裹的柔情。

入睡的时候,梁雪然十分大方地把自己的床分给他一半——到了这时候,不分也不行了,人都叫回来了,这时候再赶走未免显得太不人道。

但刚刚躺下没多久,梁雪然明显感觉到魏鹤远的蠢蠢欲动。

梁雪然转过身来,认真同他对视:“炮友先生,请问你怎么回事?”

卧室里放的是昏黄的蘑菇小夜灯,黄澄澄的暖光;在这样的灯光下,魏鹤远的肌肤仍旧是那种冷白色,他的骨相和皮相都堪称绝佳,此时,正目不转睛地看着梁雪然,声音带了点低哑:“抱歉,情不自禁。”

慢慢地把梁雪然圈回怀抱中,他说:“不用管它,一会就下去了,男人都这样。”

梁雪然哦了一声,忽然想起来:“但是我们刚在一起的时候,你还说过,会特别特别难受,所以——”

那时候梁雪然受到某些小说荼毒,以为是必须不可的;再加上那时候魏鹤远刚刚开了荤,很容易就滚到床上、沙发上甚至书桌上。

她那时候也求过饶,魏鹤远没有勉强,只是十分高冷地告诉她:“如果忍着,会很痛苦。”

梁雪然对此深信不疑。

上次魏鹤远中了人的招,那样的情况下,他说没事,梁雪然还以为他是在逞强;一时不忍心,才会想到帮他。

“有吗?”魏鹤远面不改色,手指轻轻按住她柔软的唇瓣,“你记错了。”

哼,骗子。

为了能吃肉,竟然不惜撒这样的谎言来骗她这个小姑娘!!!

“不用为被挖角的人伤心,伤心于事无补,”魏鹤远及时转移话题,分散她注意力,“留不住的人,你也没必要留。雪然,没有哪一名员工不可被取代。你现在最需要做的事情,是养足精神,重新招人。”

梁雪然点头。

“我信你,”魏鹤远说,“你连我都能征服,更何况是一个小小的Bontin?”

梁雪然也知道这些道理,但当局者迷,在魏鹤远的鼓励之下,她总算调整好心情,重新主持轻云的会议,宣布绝不会出卖轻云。

有这时候想退出的也没关系。

她重振旗鼓,召开内部会议,和营销部和运营部开始重新制定新的方案。

而《溪中菱》那边最终也没有授权给Bontin。

Bontin雄心壮志,甚至都已经暗地里准备好截取那些元素了,却被无情地拒之门外。

张峡不肯与他们见面。

而此时,《溪中菱》已经连载到第四集,高达9.8的评分和超高的话题讨论量让人激动地称它为今年的国漫之光。

尽管如今“XX之光”的名头已经泛滥、被部分人视作黑称了,但这部漫画的品质让所有人都赞不绝口。

但它的作者很神秘,从来没有在公开场合露过面,也不办什么签售会,更不肯再出售其他商业版权。

据悉,这个动漫改编权还是动画制作公司亲自拜访十几次,才成功商谈的。

谁也不知道,《溪中菱》的作者张峡,现在正局促不安地坐在咖啡厅中,期期艾艾地看着花菱。

这是花菱第一次在白天约他出来。

张峡不喜欢阳光,之前的浓烟熏坏他的眼睛,受不了强光照射,他必须得戴着墨镜出来;他天天戴着口罩,坐地铁的时候总会被拦下,要求摘下口罩、墨镜,照做之后,张峡必须承受着别人或讶异或厌恶的目光。

但既然菱菱约他出来,那没关系。

花菱第一句话,问:“听说Bontin找你了?”

第二句:“你赶快卖给他啊!”

张峡懵了。

好久,他才轻声说菱菱说:“这部漫画我画了五年,我不喜欢别人可以任意糟蹋它。”

当初动画化的时候,也签署了相应的协议,保证每一处情节都不能改动,他才肯卖。

花菱不悦:“不就是一个漫画吗?你疯了?那么多钱哎,钱啊,你不要吗?”

张峡想要和她耐心解释,那漫画他花了好多心血;那些商人只会追求利益最大化,不会对他的作品上心——

但在他沉默的空隙中,花菱冷哼一声:“我也是为了你好,你不是最缺钱么?卖掉漫画,你就有钱去整整你那张烂脸了。”

花菱再不看他,站起来扬声叫侍应生结账,站起来离开。

临走前,花菱怜悯地看着他:“张峡,你认清事实吧。你以为自己还是那个一呼百应的张小公子?你爸进去之后,你家就已经倒了;现在还坚持着你可笑的理想有什么用?别傻了,你现在都摘掉口罩的勇气都没有,还能做什么?窝在家里画一辈子漫画?”

她扬长而去,张峡的那些话含在口中,却也没机会讲给她听。

……那些漫画,都是送给你的啊。

张峡在店里默默地坐了一阵,站起来走。

外面太阳很大,他戴着墨镜,沿着墙边走;刚刚转过弯,猝不及防嗅到一阵蔷薇花的香气,一个女孩子撞到他身上。

女孩子没什么事,好好地站着;倒是张峡,中午没有吃东西,瘦瘦弱弱的,直接倒退两步,跌坐在地上。

墨镜掉在地上,兜帽也掉下来,张峡烧伤的皮肤露了出来,他第一反应是躲起来,而那个女孩已经走到他身旁,焦急扶他:“您没事吧?”

张峡想要伸手遮住自己的脸,但手上也是疤——

四目相对,他怔住。

那个女孩眼中没有丝毫的厌恶或者畏惧,只是浓浓的担心;她个子并不高,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扎马尾,把他扶起来,再一次说:“真的很抱歉,身体哪里不舒服吗?需要我送你去医院吗?”

张峡摇头。

他戴好兜帽,太阳刺的他眼睛疼,那个女孩迅速地弯腰,把他掉落在地上的墨镜捡起来,递给他,再次诚恳地道歉。

张峡的目光却定在她手上的漫画书。

是最新一本《溪中菱》。

女孩注意到他的目光,有些不好意思:“您也看过这个?我超喜欢哎!”

张峡:“嗯。”

女孩很自来熟,瞧见知音,眼睛亮晶晶的,把书捂在胸前,笑着说:“虽然已经动画化了,但是感觉很多地方仍旧不如原作哎……不过也没什么好说的,毕竟动画化后作者才能拿到钱呀。一开始这部漫画连载的时候,看的人很少,就那么几个。我一路追了三年,看着作者越画越好,越来越用心,我也很高兴哎!”

话说到这里,女孩的手机突然响起来,她接起来,欢乐地叫:“雪然姐……嗯嗯,我已经到啦,你放心,我知道路……嗯,好的,我这就回去。”

女孩飞快地从包中找出纸笔,写下一张纸条,递给张峡:“今天撞到您,很抱歉。近期如果有什么地方不舒服,记得及时给我打电话!我会替您承担医药费的。”

她似乎真的有事,匆匆忙忙地就走了。

张峡捏着那张小纸条,上面的笔迹清秀干净。

手机号码,下面是她的名字——赵七七。

-

七月中旬,国家乒乓球队在澳大利亚公开赛包揽所有金牌的消息上了热搜。

在一群欢呼庆祝声中,有人敏锐地注意到了国家队的新队服——

这次换了新的赞助商,不是国内知名的几个运动大牌,而是一个新兴的小牌子,轻云。

同以往恨不得把logo做的越大越好的赞助商不同,这一次的队服仍旧以传统的中国红为基调,logo也小且精致。

往日大家都诟病队服丑到拉低档次,但这一次,大家却为了这件干净漂亮的队服而赞叹。

有人直接贴出轻云的新品图——

[难怪队服做的这么好,人家品牌本身做的衣服就好看啊!设计师审美在线!]

杠精们不服气,po出Bontin的新品:[Bontin也不错啊,现在还有优惠折扣]

这条评论下面很快吸引了不少回复:[还是别拿Bontin比了,这个快销牌子国外便宜的一批,在国内原本定价就虚高,折扣后价格也不值]

[可算了吧,Bontin质量不行啊,一个T恤洗两次就变形不能穿了]

[好奇真的有那么多人去买Bontin吗?去过一次不想去第二次了]

……

与其同时,某知名国外男星也被人拍到外出照片,穿着轻云的一款T恤和裤子出街;而某位粉丝过五百万的穿搭博主,也晒出了自己穿轻云新品的搭配图,每一张都让人极为种草。

这位穿搭博主口碑一直很好,先前推过几家店和品牌,都是质量过关价格优秀的,引的不少人蠢蠢欲动,也想去轻云穿搭“迪X尼公主系列”“彩虹系列”。

Bontin营销的风头刚刚下去,轻云立刻紧跟步子而来;而且,它敢于拿Bontin不敢谈的一件事情作为吸引。

那就是质量。

Bontin扩张快,品控差;轻云可不一样,梁雪然任职之后,最先抓的就是品控。

同一天内,在这些时尚博主的带动下,轻云一跃成为热搜第五;到了晚上,B站开始有up主发各种探店视频、穿搭推荐,第二天,轻云新品开箱视频也逐渐增加起来。

梁雪然选取的时间点很好,恰好赶在Bontin促销结束,开始正常营业的时候;已经不惜降低单件利润来赚取人流量的Bontin如今暂时做不了第二波的活动,但轻云的营销开始逐步铺开。

而有几个大火的男女明星,也被人拍到穿着轻云的T恤或者裤子、外套。

甚至连安青都特意晒了一张轻云的运动裤,毫不吝啬赞美之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