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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帮你引荐,”甄曼语看她,“Gabriel,May等等,你难道不想和他们共进下午茶吗?”

梁雪然终于睁开眼睛:“成交。”

梁雪然慢吞吞下床,他穿的睡裙宽松,甄曼语眼尖,瞧见她腿上的痕迹,狐疑:“你过敏了么?”

梁雪然循着她的目光看去,不动声色遮好:“被虫子咬的。”

上次从魏鹤远公馆离开之前,她腿抖肚子疼,实在气不过,把自己钱包里所有的钱都取出来,直接洒了他一身。

梁雪然本来还有点心虚,但这两天腰酸背痛的,彻底把那点心虚也磨灭了。

大家都是成年人嘛,男欢女爱的,很正常。

梁雪然已经不再是当初因为少了一层东西就哭到半夜的小姑娘了。

甄曼语现在真的把她当自己人看待了,尤其是在转移攻略目标之后——

甄曼语甚至找梁雪然吐槽花菱:“花菱天天的跑去魏老太太那边献殷勤,一口一个奶奶的,也不怕人笑话。”

梁雪然拿着尺子,给她量尺寸:“手抬高,别放下。”

甄曼语乖乖照做:“现在谁都知道她想当魏太太,但是说实话,她人品真的不太行,欺软怕硬,自己端的那么厉害,但谁不知道她妈妈是红灯街的小三上位?”

梁雪然还真不知道:“别议论人父母。”

甄曼语轻轻哼了一声:“只是给你提供基础情报而已。”

梁雪然记下数字,收好尺子:“不需要。”

“你真的对魏鹤远没感觉了?”甄曼语看着她,满脸疑惑,“我一直觉着你们俩其实还挺配。”

“性格不合适,”梁雪然说,“喜欢是一回事,合不合适是另外一回事。”

这话说的隐晦,甄曼语脑袋一根筋,听得稀里糊涂的,只记住了第一句。

她原本还想告诉梁雪然花菱频频去魏家、魏鹤远这几天回魏家次数也多的事情,想想还是算了。

梁雪然不喜欢提,那就不说好了。

耐心地帮甄曼语小同学选好衣服搭配,梁雪然教给她约会小技巧:“男人嘛,自尊心都比较强,聊天时候记得赞扬他,含蓄点,就用崇拜的眼神看着他;直爽的,就直接说‘哇,好棒哦’之类的感叹词。”

甄曼语小同学猛记笔记。

“近距离接近尤其重要,你可以趁着拿东西的机会,故意从他身边经过——香水记得选气味淡雅点的,要的就是若即若离的感觉。恋爱也是这样,别让他一次性得到太多,也别让他什么都尝不到。”

甄曼语赞叹:“你真是太牛逼了,当初也是这么钓上的魏鹤远吗?”

梁雪然微微一怔,继而摇头:“不是。”

一开始的时候,她其实什么都没有做。

在车上的荒唐过去之后,魏鹤远告知她自己的姓名,等她休息好之后,才送她回去。

梁雪然以为两人之间再无瓜葛,每天催眠自己,妄图忘记这一切。

然而一周后,魏鹤远找到了她。

那时候心境和现在自然不同,梁雪然觉着自己如今已经刀枪不入,毫无畏惧。

甄曼语苦兮兮地为了自己的相亲训练中,而梁雪然和魏鹤远长达一个多周的时间,毫无交流。

直到两人在一周后的华城艺术品拍卖会上狭路相逢——

梁雪然一袭红色长裙,锁骨优美,她挽着钟深的胳膊;而西装革履的魏鹤远,旁边站着魏明可。

狭路相逢。

彼此对视,魏鹤远面色冷峻,目光寒凉,死死的锁定钟深的胳膊,恨不得把整条都砍下来丢出去。

而梁雪然却面无惧色,冲他微微一笑,似是挑衅:“魏先生好。”

而魏鹤远声音冷硬:“梁小姐好。”

两人的位置离的很远,中间又隔了不少人。

魏鹤远被梁雪然这态度气的几乎要坐地成仙,偏偏魏明可还不知死活地不停问他:“哎,你不是正在追梁小姐么?她怎么和别的男人一起来了?”

“不知道。”

魏鹤远不仅恼梁雪然,更让他愤怒的是钟深。

钟深心思深沉,早些年和洛家的那个小公主洛柠有点不清不楚的,本以为洛柠订婚后,断就断了;结果洛家今年刚倒,洛柠婚事告吹,牵牵绕绕的,又和钟深扯上关系。

魏鹤远垂眼,薄唇抿成直线,给梁雪然发信息——

[怎么和钟深一起?]

来这种场合,不应该先叫他么?

而梁雪然回复的信息让他火大。

[凭什么管我?]

魏鹤远打了一段话,觉着不妥,又逐字删除。

[凭我们之间的关系]

魏鹤远认为上次是两人关系缓和的重要一步,却没想到梁雪然完全没放在心上。

梁雪然回的很快,一连两条。

隔着屏幕,魏鹤远都能够想象到她漫不经心的模样。

[炮友关系?]

[只进入你的身体,不进入你的生活。]

第56章 四十二颗钻石

梁雪然发完消息,随手把手机放在随身的小包中,问钟深:“刚刚看到人了吗?”

钟深没有笑,只是轻微地摇摇头。#小@说

他交叠双腿,问:“你呢?和魏鹤远相处的怎么样?”

梁雪然想了想:“还凑活。”

钟深往魏鹤远在的位置遥遥一望,笑了:“他一直在看你。”

梁雪然奇怪地看他:“你来这里到底是找洛柠还是找魏鹤远的?”

“只是出于朋友间的基本关心。”

“你真把我当朋友,一开始就不会挖那么多坑让我跳,”梁雪然把书合拢,“看在你没有吞我那么多钱的份上,我也帮你留意一下华城这边。”

今天钟深从明京千里迢迢的赶来,为的是来这里拍下洛柠早些年收藏的一些艺术品。

自打接手轻云之后,梁雪然暗中调查,还真的找到不少钟深藏着的小秘密。

譬如梁老先生对她的“试炼”,留下那个即将倒闭的工厂;钟深暗地里同那些快销品牌商联络,要求他们不再和这个工厂合作。

再譬如当初她遇险之后,率先把她“身亡”消息传递出来的,也是钟深。

梁雪然看不透钟深,她道行还是太浅,本来就是钟深和魏鹤远两人齐力教出来的,真的要和他斗起来,梁雪然自认为没有那个能力。

而这样心机深沉的钟深,竟然会为了一个女人来主动寻求梁雪然帮助,倒是完全出乎她的意料。

但当梁雪然得知他要找的人是洛柠之后,大大的松口气。

洛柠就是钟深手指上戒指印的来由。

是人就会有弱点软肋,掌握住钟深的弱点,梁雪然终于有了“这家伙原来还是个人”的想法。

梁雪然对这样价值昂贵的艺术品并不感兴趣,钟深兴致也不高;洛柠的那几件东西都放在后面,两人聊天。

钟深低声问梁雪然:“我原本以为上次的事情过后,你会接受魏鹤远的追求。”

“然后呢?”梁雪然反问他,“继续在他身上花小心思,再去接受一次又一次的失望?”

“看来你对他意见不小啊。”

“倒也不是,”梁雪然想了想,“我现在挺好的,恋爱会让人失去理智,你这句话说得太对了。”

两人心平气和地聊着天,而另一边的魏鹤远眉头紧锁,看着相谈甚欢的两个人,目光凉到能把钟深身上的肉一块块片下来。

偏偏魏明可还在一旁火上浇油:“那个就是钟深?长的还挺不错。啧啧啧,听说人比你年轻,还听说在明京那边——”

魏鹤远看她:“听说了这么多?你还挺厉害啊。”

魏明可笑了:“你追女孩也是这么个态度?难怪到现在一点进展也没有。”

“谁说没进展?”魏鹤远冷冷笑,“进展大了。”

他成功从饭票升级为前男友再进一步跨越到炮友。

中间跨度可不小。

质的飞跃。

然而肉眼可见,梁雪然和钟深的关系如今比他还要亲近。

两个人究竟在聊些什么?来拍卖会秀亲密度?

魏明可说:“哥,注意一下你的眼神,你现在看钟深就像是老父亲看拐走自家女儿的毛小子。”

魏鹤远被她的形容刺激到了:“闭嘴。”

到了第12件拍卖品,是个玉镯,通体莹白,唯独中间藏了一点红。工匠在里面琢了小鸟,那点红恰好是枚衔在鸟喙中的樱桃。

说精巧也精巧,但也不是多么宝贝的东西,起拍价三十万,只有寥寥几个人举了牌子。

钟深直接报价60万。

这个价格显然高出这个小东西的估价,不是什么稀奇的东西,也无人再与他争;然而魏鹤远又令人举起牌子。

“70万。”

钟深示意再加十万,然而对方同样加了十万上去。

一直加到150万,梁雪然忍不住爆了粗口:“这谁啊?怎么这么不讨喜?故意抬价格吗?”

几个人都在二楼休息,一楼负责竞拍的人显然有些绷不住了,通过蓝牙耳机询问钟深是否继续往上加价码。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东西完全不值这么多钱。

梁雪然压根不知道是魏鹤远在暗暗的醋,恰好魏鹤远发了短信过来,问她——

[你喜欢手镯吗?]

梁雪然疑惑他在这个时候问这种话,发。

[不喜欢]

刚刚发出去,她福灵心至,打过去电话。

魏鹤远秒接。

梁雪然压低声音问:“是你一直在竞价?”

“嗯。”

不需要问,梁雪然瞬间明白他的意思,解释:“你别往上加了,这手镯原本是钟深前女友的——”

“同样的东西送完前女友再送你?”魏鹤远咬牙切齿,“他也不嫌脏?”

“啊?”

梁雪然呆怔两秒,又听到魏鹤远说:“过来找我,我让人做新的给你。”

他着重强调:“干净的。”

梁雪然哭笑不得:“你想哪里去了?听我说完好不好?这手镯是钟深前女友的,他现在拍下来也是准备以后送给她,和我没关系,我只是陪他过来找人。”

那边沉默了,只听到微微的呼吸声。

“魏鹤远,”梁雪然认真地叫他,“别竞价了,你也是做过前男友的人,稍微理解一下男人,成么?”

魏鹤远万万没有想到,如今他想和小姑娘拉进关系,不仅仅需要了解女人,还需要了解男人了。

他极为不情愿地应了一声。

梁雪然松口气,挂断电话,看着钟深最终以170万的价格把这枚玉镯购下来。

接下来还有两件洛柠的东西,梁雪然原本以为魏鹤远不会再纠缠,没想到对方仍旧是不停地往上竞价,每次都至少翻上一番才肯退步。

梁雪然气坏了,发短信给魏鹤远。

[我不是解释清楚了吗?不是买给我的,你干嘛乱抬价呀。]

魏鹤远:[钟深骗过你,我很不爽。]

魏鹤远:[放放他的血。]

魏鹤远:[替你出气。]

梁雪然盯着这三条短信看了好久,唇角微微翘起。

钟深已经成功买到自己想要的东西,看她:“怎么了?”

梁雪然摇头:“没什么。”

她没把魏鹤远乱抬价格的事情告诉他,然而钟深也并不放在心上,仍旧站在栏杆上,往下看。

始终没有看到那个人。

梁雪然有些累了,她心不在焉地翻看着画册,忽然瞧见有条项链还不错,矢车菊蓝蓝宝石为主体,周遭镶嵌着一圈的钻,像极了一朵小雪花的模样。

因着名字的缘故,梁雪然很容易对和“雪”有关的事物敏感,但瞧了一眼起拍价,就放弃了购买的**。

没必要花这么多钱在这样华而不实的东西上面,梁雪然骨子里还是个务实派。

只是最后拍卖的时候她留意了一下,这条项链的最终成交价是980万。

梁雪然很没出息地对着钟深感叹一声:“这得是一亿多个豪华版煎饼果子啊。”

钟深忍俊不禁:“要是叫人知道梁小姐竟然拿煎饼果子来衡量这条项链的价格,只怕珠宝商会哭晕在卫生间里吧。”

钟深如愿将想要的东西尽收囊中,他将搭乘今夜的航班回明京,就此同梁雪然分别;梁雪然裹着小披肩,刚刚准备上车,魏鹤远拉住她的胳膊,将一个东西塞到她手中:“送你的,小礼物。”

梁雪然讶然看他:“好端端的送我东西干什么?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魏鹤远反问她:“炮友之间互相赠点小礼物不挺正常?”

嗯?

挺正常的吗?

梁雪然还没思考这句话的可行性,魏鹤远已经走了。

东西就放在手中,沉甸甸的,梁雪然低头看了眼。

——是那个价值一亿多个豪华煎饼果子的项链。

小雪花静静躺在她手掌心,蓝色与银色交相辉映。

他掌心的温度似乎仍有残余。

-

在梁雪然的特训之下,甄曼语在正式的相亲之前,聊了两天微信,成功把对方约出来吃第一顿饭。

梁雪然淳淳教导:“有时候,追男人和追女人有很多相通之处,你要给他新鲜感,让他察觉到你和他过往人生中所经受过的东西都不相同。”

甄曼语了然:“难怪影视剧中很多霸总都会喜欢上和他一起吃路边摊的姑娘。”

“不是,我是说——”

“谢谢你,雪然,我知道该请他去哪里吃饭了。”

在梁雪然的试图解释中,甄曼语挂断电话。

五分钟后,兴奋地打电话给她:“我约了男神去吃螺蛳粉!他答应了!还问我螺蛳粉是什么!啊啊啊啊,我是不是成功激起他新鲜感了?”

何止是新鲜感!

那可是螺蛳粉啊!

梁雪然犹记的自己有次陪舍友吃完螺蛳粉之后,魏鹤远紧急传唤,她吃了香口糖,然而魏鹤远仍旧敏锐地从她衣服上捕捉到了极具有杀伤力的气息。

他微微皱眉,问:“你们学校义务劳动安排你们去打扫公厕了?”

梁雪然哪里敢说是刚吃了螺蛳粉,去浴室中泡了半个小时,才算是令他满意。

……

联想到这段不忍回首的过往,梁雪然眼前一黑:“以后你可别说是我教给你的。”

甄曼语不以为意,嗯嗯几声。

因着时间冲突,甄曼语毅然决然地选择和男神去吃螺蛳粉,抛弃了先前说要为梁雪然引荐的话,只能由她一人前往巴黎。

梁雪然已经习惯了被放鸽子,也没谴责甄曼语这种临时爽约的做法。

甄曼语对着她赌咒发誓:“以后有什么好机会我保证第一个想到你!你就放心吧!”

梁雪然叹气:“只要你能成功追上你男神,这些都不是什么问题了。”

甄曼语真是被家里人宠坏了的小公主,虽然有点坏心眼,但远远没有到达要伤人的地步;梁雪然自认不是一个心软的家伙,仍然会感觉甄曼语傻的让人心疼。

临走前,梁雪然嘱托梁母一定要按时去做体检,她现在仍旧在手术恢复期;梁母笑着让她放心,保证留着检查报告等她回来看。

赵七七即将参加高考,辅导班也上完了,在梁雪然去巴黎的同一天,她坐上了回老家的高铁。

梁雪然无比感谢魏鹤远曾经采取非正常手段教给她的那些法语,才能让她在这里畅通无阻地同人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