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人看中赵烟的礼裙,猜测到底是哪个奢饰品品牌的新款,但从那些品牌官网上都没有找到这款高定礼裙的消息;反倒是被一个网友眼尖认出来,这不就是安青早上刚穿过的么?
这礼裙是哪家的?谁穿谁美,这到底是什么神仙设计?
循着找到云裳官网新品图。
署名,梁雪然。
设计师名字被找到的第二个小时,梁雪然的小礼裙预定量更是开始蹭蹭蹭地上涨——
在这样狂烈的购买氛围中,云裳的其他几件单品或多或少也被带动了销量,唯独署着花菱名字的那条小礼裙,订购量惨淡至极。
虽说开售日,这条礼裙的销量喜人,但到了第二天,情势开始逆转;云裳其他的裙子销量只增不减,唯独花菱的这么一条,怎么都卖不动。
一周盘点下来,花菱的那条裙子,一周只卖出二十六条,直接垫底。
这么不正常的表现,只会有一个可能。
公司里看花菱的眼神都带着异样。
花菱直接一口气请了三天的假,称病不来上班。
同花菱的小心思不同,梁雪然从来没有把花菱视作过竞争对手。
梁雪然骨子里有种天然的傲气,她一眼看出花菱的那三件稿子多半是找了枪手。
只是暂时掌握不到证据,也不可能这么莽莽撞撞地就朝陆纯熙和黄纫反应。
在梁雪然眼中,花菱还不配做她的对手。
周五,云裳开设庆功宴。
梁雪然的生理期最近不太准确,骤然拜访,昨天贪凉吃了冰激凌,现在肚子还有点痛。
她强撑着应酬,遇到人敬酒,直接以不喝酒为理由婉拒。
大部分人识趣,不再纠缠。
说到底,梁雪然也不过是个娇弱的年轻姑娘而已,不会有人非得灌她酒,弄得不愉快。
但刚调来的市场营销部总监陈化可不这么认为,他刚来没几天,根基浅,不知轻重,执意要灌梁雪然酒:“哎呀,梁大设计师,就抿一小口嘛,这么扭捏做什么?”
黄纫和陆纯熙都不在这一桌,旁边的花菱看笑话一样,凉凉地笑着,没有一点帮忙的意思。
梁雪然委婉拒绝了三次,终于不再笑,冷眼地看着陈化:“我不喝。”
众目睽睽之下,陈化的脸有些挂不住,笑容也没了,施压一样的问:“小梁,你这是铁了心不给我面子咯?”
梁雪然身体不舒服,脾气横,她不怕陈化给她穿小鞋,仍旧不肯接他手中的酒杯。
僵持中,魏鹤远低沉的声音传来。
“陈总监。”
陈化慌忙转身。
魏鹤远就在他身后,身形高大,没有笑容。
陈化露出一个谄媚的笑:“魏总。”
魏鹤远自他手中夺去刚刚那个杯子,睨着他,一饮而尽,将杯子倒扣在桌上,手指压着杯底,平静地问:“够给你面子了么?”
陈化的笑容僵住。
看看旁边一脸漠然的梁雪然,再看看魏鹤远,他后知后觉,张着嘴,冷汗直冒,却是什么话都说不出。
“公司守则要求尊重女性,”魏鹤远淡淡地看他,“看来陈总监完全没有把这条规矩放在眼里啊。”
梁雪然的肚子痛到受不了,她不喜欢周围人的目光,更不喜窃窃私语,也顾不上和黄纫说一声,先行离开。
实在是太疼了。
自从离开魏鹤远之后,她的生理痛日渐严重;本来想着调理,却又总抽不出时间来。
反正每次也只疼一两天而已,吃个止疼片就过去了。
只是今天明显疼的异常,梁雪然脸色煞白,捂着小腹,慢慢地走。
到了长廊,还没走出去,就被人轻松抱起。
吓的梁雪然一声尖叫,看到魏鹤远冷硬的脸。
他说:“我带你去医院。”
梁雪然被魏鹤远塞进车里,才发现这辆车做了前后排完全私密隔断,这一骤然发现让梁雪然清醒不少,心中警铃大作,连滚带爬,下意识想要下车。
这种车型,无论后排做什么说什么,司机都听不到。
他们坐过两次。
梁雪然一想起之前在这车上做过的事情,一阵头皮发麻,腿软肚子疼,但容不得她过多思考,魏鹤远已经上了车。
旁侧的门上了安全锁,梁雪然不太清楚这种车锁该怎么打开,还在摸索中,魏鹤远按住她的手:“别害怕,只是去医院而已。”
梁雪然清晰地闻到一股酒气。
她更怕了。
醉酒后的魏鹤远没个轻重,她还真保不齐这人会做什么。
更要命的是一缕头发缠进今晚的链条包里,扯的发疼,梁雪然微眯着眼睛扯头发,第一下扯的急了,没扯出来,反倒是疼的她自己闷哼一声;正准备试第二下,魏鹤远已经倾身过来,仔细给她解开:“别急。”
她也没说什么,仍旧缩在座椅上,手指轻轻揉着小腹。
魏鹤远说:“把我从黑名单里拉出来。”
“你把我抗到车上来就是为了这个?”
魏鹤远仔细瞧着她,目光微妙:“如果你喜欢,做些其他的也可以。”
……为什么他突然这么骚!!!
梁雪然来了倔脾气:“我偏不删。”
魏鹤远淡淡地说:“那今晚就跟我回公馆。”
!!!
这个男人什么时候也开始学会威胁人了!
梁雪然瞪大了眼睛,控诉:“你这涉嫌到非法囚禁!诱拐未婚少女!”
“哪里有这么严重……肚子还痛吗?”
魏鹤远叹气,车子尚未发动,他倾身过来,抚摸过梁雪然的脸颊,手指擦过她的嘴唇,酥麻感从被他触碰过的地方渐渐蔓延开,梁雪然一个颤栗,想往后缩,但避无可避。
梁雪然觉着魏鹤远此时的眼神很危险,像是能随时把她嚼碎了咽下去的模样。
他贴的很近,浓郁的酒气在这车厢中渐渐弥漫开来,梁雪然有些不适地侧身,却被魏鹤远伸手,拉着她,直接坐在他腿上。
梁雪然力气没有他大,再加上大姨妈降临,导致她战斗力严重下滑。
梁雪然更担心自己剧烈挣扎后侧漏外漏弄他一裤子。
那样太丢人了。
想想都一阵窒息。
魏鹤远伸手,隔着一层薄薄的衣服贴在她小腹上,温热传递过来,暂时能够缓解那种不停的痛感。
魏鹤远体温一直偏高,梁雪然冬天的时候喜欢依靠着他取暖;但她生理痛的时候,魏鹤远这样替她揉肚子还是头一次。
梁雪然忍不住问:“你怎么知道我生理期?”
“今天酒桌上有你最爱吃的香草芒果双拼冰激凌,你一口也没吃,”魏鹤远说,“你悄悄的捂了二十三次肚子,不碰酒,一点凉食也没动。”
梁雪然竟然不知道他一直这样密切地关注着她。
魏鹤远问:“你以前和我在一起时,生理痛似乎没这么严重。”
梁雪然享受着人体暖宝宝,点头:“对。”
“知道为什么吗?”魏鹤远低头看她,道貌岸然地开始科普,“良好而稳定的性、生活能够调节人的身体激素分泌,可以有效地改善痛经。”
梁雪然面无表情:“那看来我是时候包养个小白脸了。”
魏鹤远的手压在她小腹上,往下一按,吓的梁雪然尖叫:“你干什么啊?”
“你翅膀硬了,”魏鹤远捏着她的下巴,“找什么小白脸?有需要的时候找我不更好么?”
“不好!”梁雪然气的怼他,“你活差!”
“那先前是谁每次都哭着说不要的?”魏鹤远也被她气乐了,“那天从浴缸到地毯再到——”
“住嘴!”梁雪然脸涨的通红,捂住他的唇,“我们换个话题。”
她的手牢牢盖在魏鹤远唇上,魏鹤远搂着她的细腰,眸色愈发幽深。
梁雪然终于意识到这个姿势过于暧昧,飞快缩回手。
“我今晚喝了不少酒,”魏鹤远缓声说,语调温柔,“担心控制不住自己,你乖一点好吗?”
声音中的欲、念清晰可闻。
被吓坏的梁雪然掏出手机,再不敢挣扎,在他眼皮子底下,老老实实把他移出黑名单。
举起来给他看。
魏鹤远想要伸手摸摸她的头发,像是以前经常做的那样,但触到她的目光,又硬生生收回,夸她:“乖女孩。”
“以后酒局上再遇到这样的男人,不用多废话,看不顺眼直接教训,”魏鹤远说,“不用怕惹祸,我帮你撑腰。有我在,没人敢动你。”
梁雪然不想和酒鬼一同计较:“我自己能给自己撑。”
不过一个陈化而已,她还真的不怕。
最差的结果就是离开云裳而已。
魏鹤远苦笑一声,没有继续讨论,下巴搁在她的头顶,轻轻喟叹:“雪然,大部分男人本质恶劣,他们看不到你的好,只是浅薄地贪图你的美色,想要你的身体,而我和他们不一样。”
梁雪然挣扎着仰脸看他,充满怀疑地质问:“说这种话之前,您能先把武器收一收吗?”
第54章 四十颗钻石
这一次,魏鹤远什么都没说。
他仍旧抱着梁雪然,不许她动弹。
微醺的男人自制力明显下降,下巴轻轻抵着梁雪然的额头,魏鹤远低声叫她:“然然。”
有很多话想要告诉她,却担心从她口中听到并不喜欢的回答。
魏鹤远不习惯那样直白地表达自己的心意。
男人如今其实已经不再那样规整严谨,魏鹤远刚刚松了领带,酒气微醺,连着他身上那股清淡的气息也被冲掉不少,满满的侵略气息,成熟而危险。
他衬衫上的纽扣硌到了梁雪然的胳膊。
梁雪然想要尝试从他膝上下来,但魏鹤远不许她动弹,而武器的存在又让她胆战心惊的,总担心这男人会失控做出什么奇怪的事情来。
魏鹤远又叫她:“然然。”
声音更是带着难得的沙哑。
他的手指仍旧小心地护着梁雪然的腹部,刚刚两人那么一吵,注意力转移开,梁雪然其实已经感觉不到小腹坠疼的感觉了。
她此时仍旧坐在魏鹤远怀中,两人之间骤然的亲密令她极其不适,更加懊恼自己在上车前没有更猛烈的反抗,才着了魏鹤远的道。
但一直到了医院,魏鹤远都没有再动她。
这依旧是魏家名下的私人医院,梁雪然小腹疼的有些厉害,固执着不要魏鹤远搀扶;魏鹤远无奈,也只能由着她。
胳膊在后面虚虚的挡着,时刻提防,担心她会摔倒。
梁雪然先吃了止痛片,等到疼痛稍微缓解之后,才能集中精力回答医生的问询。
涉及到**问题,魏鹤远并没有进去,而是在外面等。
看诊的医生姓宋,约莫三十多岁的模样,笑起来十分和蔼。
她重点问询了梁雪然的痛经史、痛感处,例如是否下腹坠胀等等。
梁雪然一一回答,到了最后,宋医生推下眼镜,询问:“梁小姐是魏先生的女朋友?”
梁雪然说:“前女友。”
“有过几年性生活?”
“大概两年。”
宋医生写检查单的手一顿,问:“最近的几次房事是否会痛?”
梁雪然庆幸魏鹤远不在这里。
她点头:“对。”
其实不止最近的几次痛,每次都痛,只是有时候能够得到良好的抚慰,而有时候并没有。
宋医生把单子递给她:“多喝些水,憋尿,一小时后做腹部超声。”
梁雪然被她严肃的语气吓到了:“我的病很严重吗?”
宋医生笑:“放心,不是什么大问题;现在也只是初步推测,要等检查结果出来之后才能下结论。”
梁雪然松了口气:“谢谢您。”
刚刚出诊断室,梁雪然险些同魏鹤远撞上。
多亏魏鹤远及时扶了一把。
这个男人竟一动不动地守着门口站着,看她拿着检查单出来,才问:“怎么样?”
梁雪然晃晃手中的检查单:“还得做检查。”
她有些冷,本来穿的就少,入夜后天也凉,医院的中央空调没有开;魏鹤远脱下自己的外套,搭在她肩膀上,把她罩住。
梁雪然没有再逞强,寒冷只会加剧痛经,她一口气喝了两大杯水,在vip休息室候着;夜深了,稍微有点困,止疼片的药效上来,小腹不再那么痛,她微微眯着眼睛,靠在柔软的垫子上,竟然睡着了。
而魏鹤远脸色冷峻地在和宋医生交谈。
“初步诊断梁小姐是子宫内膜异位症导致的继发性痛经,”宋医生说,“如今十个育龄妇女中差不多有一个会患这个病,只要及时接受治疗,不会影响正常生活。但梁小姐的情况并不太好……”
她委婉地说:“在某种程度上,会影响生育。”
魏鹤远并没有因为她说的后面这句话而有所反应,问:“病因呢?”
“该病的病因至今没有明确的定论,只是猜测,”宋医生双手并拢,“现在最广泛的学说,是经血逆流导致,也不排除免疫和遗传的因素。”
魏鹤远仔细询问了确切的治疗方式和平时的饮食禁忌。
宋医生就职多年,从来没有见过魏鹤远这幅模样,笑着一一回答,最后才提醒:“尽量避免月经期或者月经刚结束的时候同房。”
魏鹤远应了一声。
他并不是那种色令智昏的人,知道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
魏鹤远早就知道女孩子和男人不一样,尤其容易受到伤害。
自从和梁雪然在一起之后,除却第一次的意外,之后每次他都严谨地做好保护措施。
“关于梁小姐的病,不要告诉我奶奶,”魏鹤远说,“我不希望她因为这多想。”
老人家对孩子这方面都比较看重,魏鹤远暂时无法揣测出魏老太太的心思。
宋医生了然:“魏先生放心。”
魏鹤远谢过宋医生之后,看时间差不多了,回休息室,叫醒梁雪然,陪她去做检查。
最终确诊,的确是子宫内膜异位。
梁雪然倒是没什么反应,只要不是什么大病就好,只是月经前后忌食过热过冷的食物让她有些遗憾。
她一直很难忌口。
宋医生决定先采取药物治疗,开了一月量的安宫□□,口服。
拿好药后,梁雪然上了车,魏鹤远仍旧想抱她,但恢复过来的梁雪然坚决不肯再让他靠近,十分强硬:“魏先生,我们需要保持友好的距离。”
魏鹤远说:“我认为之前的距离就挺友好。”
梁雪然轻轻哼一声,也不看他,侧侧坐着;她困的厉害,还未到家,沉沉睡了过去。
她身上仍旧穿着魏鹤远的衣服,宽宽大大的;梁雪然闭着眼睛,睫毛微颤,唇上的红已经褪去一半,也没有补。
魏鹤远静静地看着她。
他说不清楚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对梁雪然动的心,先前只是当她娇弱,并没有去扒开这层娇弱的皮看看下面藏着什么样的东西;而等她离开之后,才发现这小姑娘骨子里隐藏的韧性。
他将梁雪然肩膀上欲滑落的衣服又往上拉了拉。
尚在睡梦中的梁雪然哼唧一声,叫声妈妈。
一直到快下车的时候,梁雪然才迷迷糊糊醒过来;魏鹤远把药给她,摸摸她的头发。
梁母已经睡下了,梁雪然打着哈欠,拿着药回到卧室,才想起来自己身上还穿着魏鹤远的外套。
本来想干洗后给他,思考后还是选择放弃。
魏鹤远那个性格,被她穿过这么长时间的衣服,肯定不会再要了。
梁雪然把外套小心翼翼地挂到自己房间里的衣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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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入云裳之后,梁雪然可谓是一举成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