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苏芒便乘坐飞机飞去电影节，隔天，电影节正式开幕，与此同时，国内的媒体也都准备好，打算好好报道国外去参赛的女星们。
吃瓜群众也都端起小板凳，嗑着瓜子打算看这帮女星和网红去出丑。
让苏芒没想到的是，她不穿国旗装，现场居然真有一个网红穿了国旗装。
这一刻，苏芒暗自松了口气，还好没穿，不然撞衫可就麻烦了。
而当苏芒终于走上红毯时，开始并没有什么人关注她，可当她走了几步，几个国外大牌摄影师忽然齐齐把镜头对准她。
“她是中国的大明星？”老外用英文问。
“不知道啊，没见过，不过真的很美！她身上有一种东方美，这衣服的设计也棒！”
于是，拍拍拍！
苏芒受宠若惊地被当成了主角，感受到了外国摄影师的闪光灯，压过了所有的中国女星和网红。
成为当晚当之无愧的红毯女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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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佳佳是一名大四学生，她长期混迹于各大时尚论坛，也经常在网上发帖子，是论坛上的知名大神，这得益于她有一个在国外当摄影师的姐姐，她姐姐经常把从国外街拍来的图发给她，使得她手里的资源比别人丰富，这次，姐姐也一样早早把电影节的图发给她，张姐姐拿到图片就去发了帖子，因为她拿到资料最早，使得她这个帖子刚发布不久，就有了惊人的点击量。
《818今年电影节上那些作妖的18线女星和9999线网红！丢人丢到国外去了，谁给你的资格！》这帖子一开始，就发了一个叫“青青”的网红，好死不死，青青穿的就是国旗装。
“他妈的！把国旗穿身上就算了，但穿的这么丑可就是你的不对了！你不就是想吸引咱们的视线吗？但青青你自己说说看，你这个小短腿、大粗腰、黑皮肤，哪里适合穿这艳红的国旗装？”
网友们纷纷附和：
“今年的网红花血本了，舍得出钱砸去电影节，还穿国旗装？你照镜子看看你谁给你的脸。”
“不就是想夺眼球吗？偏偏不如你愿你，气死你气死你！”
“抵制这个网红，咱们以后别去这家店里买东西。”
“同抵制……”
以往有谁走红毯上作妖，大家也都嘲笑几声就过去了，可这次的国旗装却让网友反弹很大，大家纷纷抵制这个网红。
之后，张佳佳又发了其他的照片，其中有穿鸭毛装、玻璃瓶装，还有把农村的破棉袄改一下穿去电影节的，网友们开启群嘲功能，直呼辣眼睛。
这些作妖的网红让张佳佳差点以为这次的电影节没看头了，谁知，一身素白衣服的苏芒忽然进入她的视线。
一开始，张佳佳以为这是日本明星或者韩国明星，毕竟，她从没在我国见过这个明星，但细一看，不对啊……这女人画的妆容，不是现下流行的出浴妆吗？
而出浴妆可是江芋发明的。
想到这，张佳佳赶紧把照片拷贝出来，分享到网上：“红毯的清流！女星苏芒！大家快来帮见识少的楼主看看，她这件衣服是哪个大牌的高定？”
底下一堆人回复：
“是华伦天奴吗？我记得V家以前有一款布料一样的，会不会是系列款？”
“不是V家吧，倒有些Dior的风格。”
“真是一股清流中！这衣服心机也足，看似简单，实则很有巧思，又衬得胸大臀高，腰肢又细，啧啧！男人们看到口水不得流干了！”
“咦？这是出浴妆？”
见多识广的时尚版粉丝们察觉到不对劲，苏芒怎么画着出浴妆？那这衣服……
大家纷纷跑去江芋的微博问：“大大，你知道苏芒的衣服是哪个大牌的高定吗？”
一时间，江芋的微博收到了上万封私信。
然而，江芋对这些事却毫不知情，因为，国庆放假，她正在收拾东西准备回绿苑小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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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
正在拍广告的顾深流不知想到什么，忽而拿出手机，下载了直播app。
他登陆上次的账号，却意外发现里面有一条私信。
点开一看，顾深流不觉坐直了身子，是江芋发来的。
“看什么呢？”高竞忽而凑过来，远远看到直播软件的图标，不由乐了：“天哪！老顾你也看直播？哎呦妈呀！笑死我了！你啥时候这么接地气了？该不会还学年轻人给主播打赏吧？”
顾深流皱眉，收起手机。
见他不高兴，高竞哼了一声：
“哎呦！该不会是背着我谈恋爱了吧？搞得神神秘秘的，你送给我看我还不想看呢！”
顾深流瞥了他一眼，抓起拍摄用的假柠檬道具塞进他嘴里。
“闭嘴！”
说完，顾深流去了洗手间，将门关上后适才打开那条私信。
他回味片刻知道了江芋的意思。
便编辑了回信内容，想想又删掉，反复几次，终于回信：“我不方便上直播app，有微信吗？”
☆、第26章 026 微信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支持！！！这个月收营养液哦！营养液会让我爆发，不信你试试！！！对了，画手画了一幅主角图，虽然主角看起来很小，但画得还算美，可以去微博看，微博搜：@晋江池陌江芋正在收拾东西，就听app提醒她直播平台有回信。
她打开app， 却见顾深流121上线了， 还回复了她的私信。
毕竟是100万的打赏，不是小数目，江芋只迟疑片刻， 便把自己的私人微信告诉了他。
片刻后， 微信有了加人提醒， 江芋点击同意， 很快和她成了微信好友。
“江芋， 你的CAD作业完成了吗？”贝小小忽然走进江芋的宿舍。
“做完了。”江芋放下手机。
“啊？你也太厉害了吧！这期作业这么难！”贝小小哀叹道：“我还没做完呢， 我妈叫我今天就回家，说实话， 我很不想回去应付那些七大姑八大姨。”
“有家回就不错了。”江芋笑着说。
贝小小闻言，不由看向江芋的神色， 见江芋面色如常， 才小心翼翼问：“芋圆，你这次不回家？”
“不回。”说起这事， 江芋就有些不解， 原身的父母至今没有打过电话给她， 也不知是什么情况，她贸然回去只会给自己添麻烦， 倒不如待在这里画稿子备战双十一。
“那你一个人住要小心点。”贝小小嘱咐道：“晚上记得关窗户！”
“我知道了！”江芋笑着说：“你赶紧回去吧，再迟可就赶不上车了！”
“抱抱！”贝小小死死抱着江芋。
送走贝小小，江芋便打车回了绿苑小区， 等到了出租车上，她才腾出手发微信给顾深流121：“姑娘在吗？”
她发完后，久久没有等到回复，想想，便关了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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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芋回到家，刚打开电脑，就见浏览器弹出一个小框来，上面头条新闻标题为《国际电影节开幕式中国网红作妖之旅》。
电影节？
点进去一看，果然，报道里是各种网红的辣眼睛照片，江芋往下翻，却见苏芒的照片被放在下面，小编对苏芒的评价也很正面，说她的服装又仙又美又有品位。
苏芒也是个懂事的，当下在杜雷斯的帮助下，找了专业的炒作团队，次日，就让自己变成了新闻主角，到了第二天，新闻标题已经变成了这样《今天国外各大媒体杂志的头条竟然是她》。
文中截图了国外网站、杂志的头条，说是苏芒因为这件礼服被国外媒体大家赞赏，称赞她是中国千年一遇的美女！
苏芒的团队则拿“千年一遇的美女”这个概念来炒作，使得苏芒的造型几乎造成了屠版的效果。
与之形成对比的是，那个穿了国旗装的网红则遭到了网友的封杀。
看到这一结果的苏芒，暗暗拍着胸脯，还好，她听了江芋和杜雷斯的话，没有穿那艳俗的国旗装，否则，现在被网友抵制封杀的，可就是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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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庭萱是留日读博的学生，她喜欢混迹日本的美妆论坛，毕竟，日本在化妆这一块，是真的有很多值得借鉴的地方。
周六当天，她在宿舍里上网，无意中发现，日本的论坛上出了一个帖子——《出浴妆爆火！中国一千年一遇的美女！》中国千年一遇的美女？谁啊？她怎么不知道啊？
钟庭萱点开一看，只见帖子里说，苏芒是中国第一美女，人美妆容好看，这个博主还特地放大了苏芒的面部图，以自己多年化妆的经验来剖析这个出浴妆到底怎么画。
这个帖子连载了两天，收获了很大的流量。
钟庭萱愣了一下，日本人对化妆这一块要求很高，往常是有些瞧不上中国美妆时尚的，今天这是转性了，居然称赞起中国来了？
不过，出浴妆……怎么有点耳熟？
对了！钟庭萱陡然想起来，远在中国的妹妹前几天和自己视频的时候，说过现在国内流行出浴妆，好像是一个叫江芋的人发明的……
钟庭萱连忙搜了微博，只见江芋的微博上有教化妆的帖子，还有直播视频呢。
江芋化妆的过程让她越看越激动，这样的水平完全可以秒杀日本这边的美妆大拿，想到这，钟庭萱连夜翻译了视频，将视频翻译成日本话，并解释了百万打赏的事情，之后，钟庭萱把这条视频发布到了帖子里，并在帖子底下回复：“楼主，辛苦你分析出浴妆的画法，但事实上，发明出浴妆的博主早就有视频教程了。”
说完，钟庭萱把视频贴了出来。
这条帖子原本就有几万人在看，大家追了两天终于学会了出浴妆的画法，可谁知，忽然冒出一个视频来，众人忙点开视频，这一看，就看得欲罢不能……
看完视频，众人再看楼主的分析教程。
一个步骤都不对！人家江芋根本不是这么画的！难怪画出来有区别！
于是，大家又跟着江芋的视频学了起来。
她们觉得好看，又推荐给同学，同学推荐给亲戚，亲戚推荐给同事，借着“中国千年一遇的美女”的热度，出浴妆竟意外的在日本流行起来。
只是，日本的网友很疑惑：
“为什么我觉得这个叫江芋的女生比苏芒更漂亮？”
“同感，所以说，千年一遇的美女什么的，难道不应该是江芋吗？”
“我好喜欢江芋，已经翻墙去中国的微博关注她了。”
“我不会翻墙，谁能把江芋的微博内容贴过来？”
于是，在广大网友的要求下，钟庭萱开始翻译江芋的微博截图，让日本的粉丝们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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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曾亚楠找到江芋的时候，江芋的脑袋还是蒙的。
“流行到日本去了？”江芋有些惊讶，前世她的出浴妆虽然火，但也只是在中国的范围内，这世竟然红去日本了？
“可不是嘛！托你的福，我们杂志也在日本各大论坛被提起，你的封面照更是被很多宅男收藏，供你为女神！”
“啊？”江芋还是不敢相信。
“是真的！你化妆的视频被传去了日本，在日本的网站上很流行，咱们可说好了，你给下期稿件的时候，顺便给我们一个专访。”曾亚楠道。
江芋哭笑不得，“知道啦！”
之后果然有几个记者私信江芋要采访她，都被江芋拒绝了。
与此同时，所有的网友都在好奇，苏芒的这身衣服到底是哪家的高定？
就在这时，苏芒发布了一条微博：
“大家都在问我，在电影节走红毯的服装是哪家品牌的高定？其实，这衣服是一位美女设计师为我设计的，她就是@造型师江芋，谢谢江芋为我设计这么美的衣服。同样是20岁，我20岁的时候天天跟朋友一起疯，但人家的20岁，已经发明了出浴妆，可以制作高定礼服，有了自己的服装品牌，我只想说，人和人的差别怎么这么大呢！”
一时间，众人哗然，因为之前所有人都以为这衣服一定是大牌制作，毕竟，有时候大牌为一些顾客做的衣服，全球独此一件，像这类衣服都是不放在市面上售卖的，但没想到，这么大牌的衣服居然来自于一个20岁的申大女生。
于是，网友们纷纷涌进江芋的微博。
一时间，羡慕的有、嫉妒的有、夸赞的有、酸溜溜的也有，还有人把电话打去了申大的服装设计院，要采访江芋。
而周老师，就在半夜接到了采访电话，原来，江芋不接受采访，这帮记者没办法，只好来采访江芋的老师。
周老师哭笑不得，想不到他在这一行混了一辈子，最后还是靠着自己的学生走红了。
就在三天后，微博上一位美妆大V发了篇微博：“@造型师江芋真为中国人长脸，以往，中国的化妆方法多是从日韩流传来的，拾人牙慧不说，也使得中国的美妆界一直没有自己的风格，被人瞧不起，这下好了，江芋的出浴妆走红日本，让日本人也开始关注中国的美妆潮流，实在是一件畅快事！”
这样的微博无疑具有煽动性，微博发出只一天功夫，就已经有4万人转发了，同时，也在微博上掀起了一股风潮，所有人都在热议江芋这个仅仅只有20岁的女孩。
说她是网红？可人家的设计已经走向国际了。说她年纪小？人家可是出浴妆的鼻祖。说她做淘宝逼格低？不好意思，逼格再低人家的淘宝店也已经上皇冠了，每次上新至少赚上百万，你还想咋样？
这样的风潮也使得江芋的微博粉丝数短期内就增长到了500万。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江芋深知这一点，一个人成功，没有几个人会真心为你喝彩，就算你的亲朋好友也未必，因此，她能做的就只是沉默，低头做设计，两耳不闻窗外事，任网上闹翻天也不理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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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次以“设计师的一天”为主题拍摄的照片，让粉丝们看到了真实的设计师生活，因拍摄自然且生活化，赢得了粉丝的好评，衣服也一如既往，卖的很好。
三期售卖，江芋的账号里已经有近五百万的收入。
在一般人看来，这是一笔不菲的资金，可在江芋看来，这钱还太少太少，因为她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正当江芋在为新一期单品拍摄做准备时，却见微博上忽然来了一条私信。
“江芋大大，你在吗？”
江芋顺手回过去：“在。”
“太好了，大大，我在淘宝上找了客服几次，但都没人回，是这样的，我上次买的那件风衣，两只袖子的长短不一样，我想问，这是您故意设计的还是货的质量有问题？”
看了这个留言，江芋陡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她眉头紧锁，回想自己设计的衣服，立刻明白了这人说的是哪一件，这衣服是上期主打的风衣外套，天气变凉后，薄的风衣外套很受欢迎，加上衣服细节处做得很好，左边袖口缀着一圈彩色绒线璎珞，右边则钉着一串珠子，使得衣服上架后几分钟，就被拍完了，这段时间她也一直被网友催单，让她再上一次。
可她记得这衣服的两条袖子是一样的，怎么可能一长一短？
江芋不敢耽误，皱眉走进库房，找来厂里寄过来的样品。
她把两条袖子放在一起比了一下，随后，江芋的心沉了又沉。
只见两条袖子差了足足5厘米！
这是怎么回事！服装之所以需要用尺子去量，就是因为哪怕是1厘米的误差，也会让顾客穿起来不舒服，这可是足足短了5厘米啊！
江芋连忙给江潮打电话。
“喂，江芋啊？你放假了？”江潮问。
江芋皱眉，压住心里的火，状似平静地问：“江老板，A1394款风衣的两条袖子怎么不一样长？”
听了这问话，江潮滞了一下，吞吞吐吐半天没说出话来，别看江芋年纪小，可他就是觉得对方的话很有压迫感。
这事是他理亏，也不知是哪个环节出错，这衣服做出来后，居然两条袖子不一样。这可不是一件小事！要知道这批货的布料是从英国进口来的，是一家专门做风衣的大厂供的面料，价格很贵，光是布料的成本都要两百多，这批货江芋做了3000件，也就是说，他如果从头重做，至少要亏70万。
因江芋让工厂直接发货，江潮便起了把这事压下来的心思，用这袖子一长一短的风衣发货。
“妹子，这事是哥不对，但哥也是没办法，当时催货催得紧，我这边又拿不出这么多钱来补空，再者，我也是为你着想，双十一要到了，原材料在上涨，我就是给你重做，但你去哪里能进到这么好的面料？”
对方不负责任的话让江芋满心怒火，然而，脑子里千回百转，她知道这会子跟江潮撕破脸对她没好处。
双十一就要到了，各家工厂出货都慢，而江潮的工厂却只制作她一家的衣服，对于处于起步阶段的她来说，已经没有更好的选择了，如果现在闹翻，她找不到工厂，根本无法应对即将到来的双十一。
然而，也不能算了，该敲打还得敲打。
想到这，江芋正色道：
“江老板，咱们合作这么久，我一直以为咱们是一条战线上的，我家衣服出了问题，你最起码应该跟我说一声，咱们一起想解决的方法，可你不但没说，还想把这事压下来，你这样做让我很被动，现在许多人闹上门来找我，要我退钱退货，我损失很大……”
江芋故意把事情说的严重一点。
听她这样说，江潮心里生出一点愧疚。“不好意思，妹子，下次一定不会有这种事！”
35岁的江芋还不至于被这一点小小的意外打倒，服装制作完成后的验收一向是充满问题的，前世她也遇过很多类似的事情，比如成人牛仔裤变成了儿童裤，袖子长短不一、接缝不规则或者面料色差严重等，但前世她是一个团队在工作，有专门的质检跟工厂保持联系，监督生产，因此不可能出现这种卖出去才发现出错的情况。
这种不愉快江芋已经很久没有遇见过，她沉思片刻，道：“江老板，我这边怕是要直接联系顾客解决退款，这会让我损失很大。”
江潮呵呵笑了：
“妹子，你比哥有钱，这点损失对你来说，简直是小意思，你只需要拍几张照片，买几件衣服就能赚回来。”
江芋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不要生气，江潮这句话让江芋彻底对他产生反感。
她冷声道：
“江老板，我赚多少钱是我的事，这不是你给我次品货的理由！我就是把钱扔去河里打水漂，也该由我来扔，而不是你！还有，你要知道，这事我一旦跟你走法律渠道，你要赔偿的损失可不仅仅是几十万这么简单！”
“是是！”江潮被她说的有些不悦，便说：“你说这事都发生了，咱们也没别的办法。”
江芋知道，对方是吃准了自己年轻，找不到好的合作工厂不敢跟他闹僵。人的变化就是这样快，一个月前，那个因为自己拯救了他的工厂而对自己感恩的江老板，在走出危机后，渐渐变了，以往仅有的一丝情谊也因为今天的一番话而消散无踪。
江芋猜想，对方或许是因为自己每次上新数量太少，不肯加单，而对她有意见。
沉默片刻，江芋只道：“江老板，希望下次不要出现这样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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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了电话，江芋反思自己这段时间以来的表现，她忙着做设计、发货、监工、上课……像个陀螺，一刻都没有停歇，可她只有一个，无力兼顾做所有事，发生今天这样的事也在情理之中，再者，她反思自己，实在不该把发货这件事丢给工厂。
活了35岁的江芋早就知道，这世界上任何一个人都不可能按照你的期待去做，她所设想的完美是不存在的，跟这些个狡猾的生产商打交道，她能做的就是时刻提防，减少损失。
想到这，江芋觉得招人已经势在必行，可眼下她要做的，是想出对策解决这件事。
该怎么解决？给客户退货？不，这是下下计，向客户解释让她们原谅？协商部分退款？不，这样只能让客户怀疑自己的专业性。
正在心里想着对策，江芋的视线忽而落在了手机屏幕上。
那边，顾深流在拍广告的空暇之余，看到江芋的问话，这才意识到江芋把自己当成女生了，他没有纠正对方，只道：“我在。”
江芋立即回：“谢谢你的打赏，不知道你今年多大，用的是不是父母的钱？如果是，我可以把钱退还给你父母。”
“不必，是我自己的钱。”
江芋这才放心一些，她因为衣服的事情烦，语气有些急：“好，总之你要退钱可以随时联系我，我这里还有点事，先不跟你聊了。”
看到这条回信，顾深流回味片刻，立即敏感地从中感觉到一丝不对，他试探性问：“遇到事情了？”
许是没有可以倾诉的人，江芋不知怎的，竟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顾深流。
彼时，顾深流正躺在沙发上，看完事情经过，他思考片刻，道：“既然衣服的袖子出现问题，为什么到现在才有人问你？整整一个星期，不可能没人发觉。”
看了这话，江芋微微出神，是啊，衣服早在周一就寄了出去，江浙沪皖周二就能收到，这几天，淘宝后台也没见人问袖子长短的事情，怎么会这样？
在顾深流121的提醒下，江芋拿出自己的设计图，这才发觉，她的设计图上，因模特的手臂弯曲，衣服左臂的长度显得短于右臂。
江芋又打开淘宝的宝贝详情页面。
当天她穿着这件风衣为苏芒制作礼服，整个过程一直弯曲手臂制版、做衣服，导致拍出来的图片上，她弯曲的左手臂袖口也显得比右臂短。
难怪至今只有这一个人说了这件事，原来，设计图和上身图，因缘巧合，呈现的本就是左右臂长短不一，也就是说，收到衣服的客人都以为本来就是这样设计的。
江芋大喜。
“怎样？”顾深流121回复。
江芋把事情结果告诉了他，并道：“谢谢，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前世，江芋不是没有遇到过这样的问题，在工厂出货出现问题，与预期不符，只要不影响穿着和美观，就只能尽力将失误转害为利，想到这，江芋在脑海中整理措辞，点开该网友的私信回：“亲，您好，抱歉因为我还没有招到客服，所以没能及时回复你，刚才我看了你发来的图，我要告诉你，你的左右袖子不一样实在是太正常了！因为我这件衣服设计得款式就是这样的，您看我的设计图和上身图。”
说完，江芋直接截图给她，并把袖口处用着重号标了出来。
“我的图上左右手臂也是不一样的，之所以这样设计，是因为这件风衣的左边袖口处缀着彩线璎珞，而右臂则是钉着一圈彩珠，可想而知，缀着璎珞的袖口自然看起来比较长，为了从视觉上拉平两个袖口，我做了左右袖子长短不一的处理，这样一来，就达到了平衡，使得许多有强迫症的亲，不会觉得难受。”
这个顾客闻言，立即高兴了起来：
“谢谢回复，我收到货纠结了几天，还以为是产品质量问题呢，既然是大大特地这样设计的，那我就放心了，说实在的，这样一想，长短不一真是特别呢，因为这个袖口比较宽松，所以长短不一也不觉得不舒服，江芋你好会设计啊！真厉害！我明天要穿这衣服去参加我闺蜜的婚礼。”
身为设计师，江芋最乐意看到大家穿着自己的衣服，美美的走出去。
她笑着回：“恭喜你闺蜜。”
“我还要画着出浴妆（*^＿＿^*）。”
江芋见状，知道这次的事情是解决了，她关上电脑，长长地吐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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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她也遇到过一些公关事件，不管事件本身如何，只要能把事件变得有利于自己，便是一场好公关，而这件事看似小，却能影响顾客对品牌的信任，必须好好处理。
想到这，江芋看向手机屏幕，她原本以为这顾深流121是个学生，但对方面对问题时的从容到让她这个35岁的人都自愧不如，她笑着回微信：“谢谢你，事情解决了。”
等江芋洗好澡出来，已经12点了，见顾深流121没回，料想对方是睡着了，她便收了手机，开始对照设计图，将买来的布料打版。
打版，在服装设计制作中，是十分重要的一环，前世，江芋的公司有专门的打版师，这师傅做了一辈子，只做打版这一件事，非常专业，每每江芋的设计稿一出，对方就知道自己的想法，给出的版型完全符合自己的期待。
但现在，江芋没有公司，又不放心把打版这件事交给工厂的师父，便打算自己把所有的衣服都做出来，移交工厂制作，这样一来，会少很多麻烦。
双十一，商家惯用的手段是提价打折，也就是说，这件衣服按理应该卖100元，商家会把价格提到200，再打对折吸引顾客，顾客一看打对折，便有了购买欲，殊不知，买到的东西根本谈不上划算。
重生以来，江芋受到了顾客们的关照，取得了不菲成绩，这次双十一，她打算来一次真正的低价，让客户们都能用最低价格买到最实惠的东西！
这次双十一的部分款，她已经移交给江潮那边连夜制作了，不限量，以一万件为最低备货量，双十一当天，卖多少便发货多少，没有上限，这是她打响品牌的重要一战，只许胜不许败！而且一点不能出岔子！
这样一来，必然需要工厂有很强的制作能力，也因此，江芋已经打算，双十一前的那周，不上新，让工厂专注赶货，但是，到时候她要上课，没法盯着厂里，总要招一个靠谱的质检才行，再者，双十一出货大，客服、发货都要跟上，也因此，江芋打算趁国庆期间，发布招人启事。
而她自己肯定无法应对这么多应聘者，再者，她打算早点注册商标和公司，如此一来，必然需要一个专业的人帮她找，想到这，江芋先发布了招牌HR的启事。
这一弄，就弄到了夜里3点半。
江芋揉了揉眼睛，正要休息，却听手机震动了一下。
顾深流121的信息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