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怎么多了这么多邻居?不少人给我们送东西,我都不认识他们。”
楚辞笑笑,没做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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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三彩站在穿衣镜前来回照了很久,楚辞盯着她看了一会,这才察觉到田三彩的造型变了。
楚辞记得小时候,田三彩是长头发,后来可能因为年龄大了掉发问题严重,就剪短了,从楚家几个孩子身上就能看出,田三彩长得相当不错,年轻人也是个大美人,只是生了四个孩子,身材难免走形,显得微胖,但脸好看的人就是任性,随便穿个紧身衣看起来又是美人一个。
她原本的短发变长了,现下是一头酒红色的卷发。
楚辞盯着她看了一会,笑道:“妈,你怎么想起来弄头发了?”
田三彩摸了摸发尾的大卷,用定型膏定了一下,才哼道:
“你爸现在有钱了,我得防着点,省得那天他的心被狐狸精勾走了,你们四个小孩就变成单亲家庭的小孩了!”
楚辞噎了一下,失笑:“妈,你想多了,咱爸这辈子没这种事,他啊,被你吃的死死的!”
楚辞从后面抱住田三彩的腰,还在她的肚子上捏了一把:
“妈,该做做运动了,光靠紧身衣是不够的!”
“你这臭丫头!找打啊你!敢说你老娘胖!”说着就要找拖鞋,楚辞见状连忙跑了。
正是周末,四个孩子都回来了,楚爸爸也抽空回家,见田三彩忽然变成了长头发,惊道:
“天哪!这么美的女人是谁!是仙女吗?”
田三彩脸红地呸了声:“油嘴滑舌的!”
楚爸爸哼笑:“不过老婆啊,你受什么刺激了?”
“什么受刺激!我这叫赶潮流!”
楚爸爸直男一个,不明白好好的头发怎么变长的,便撩起看看。“这是假发套?”
“没,是接的头发,这一头头发,才五百多块钱,不贵吧?”
田三彩很臭美,摸了摸大卷哼道:“看来我还是长发好看,这个发型师眼光真不错,一直推荐我接头发,看来我没选错。”
楚辞笑笑,低头吃饭,楚爸爸见妻子忽然打扮漂亮了,当即吃味:
“咱闺女还没烫头发呢,你倒好,这么臭美,也不怕人笑话。”
“我闺女天生丽质不需要靠头发衬托,我这都老太婆了,再不弄就老了!”
大家都忍不住笑了,楚辞看了眼三位哥哥,哥哥们真是英俊啊!以楚州为首的大哥,给楚家男人的颜值奠定了基础,二哥三哥都没有拉后腿。
而作为楚家男人的领头羊,楚爸爸的颜值更不用说了,楚爸爸一米八几的个子,因长年做工,身材很壮,身上有种糙汉子的爷们味道,这种一般姑娘不喜欢,可放在识货的人眼里,肯定爱的不行,加上楚爸现在有点钱了,田三彩有这心思也是对的。
一顿饭吃得很高兴,饭后,楚辞边吃石榴边看电视,田三彩洗好澡出来说:
“我先去睡了,你也早点休息。”
“嗯。”
-
楚辞躺在沙发上,不知不觉睡着了,夜半,冷风吹过,黑暗的大厅中,楚辞陡然睁开眼,她下意识去摸头上的发簪,攥在手里,冷眸紧眯,盯着楼梯口方向。
一阵阴风吹过,楚辞感觉到一股冷意,她坐起身,没穿鞋子,赤脚踩在地板上,往二楼走去。
二楼是她和楚爸楚妈的房间,楚辞刚走到二楼,就见田三彩那屋的门吱呀一声打开,一股强大的阴煞气扑了进去,楚辞赶紧跟过去,一进屋,就见田三彩死死拉扯着自己的长发。
她发疯一般,硬生生将一绺头发拽下来,还用一种不像自己的声音,尖叫:
“还给你!还给你!”
楚辞吓了一跳,去卧室拿来黄符,贴在田三彩额头,田三彩终于不再拽头发,慢悠悠转醒。
楚辞打开灯,楚爸也醒来,见了她再看了眼田三彩,惊道:“三彩,你头发怎么了?”
田三彩一愣,跑到镜子前,就见自己额头上贴着长黄符,而诡异的是,她手里拽着两绺头发,头发的顶端带着血珠子,有的地方连头皮都扯下来了,看起来十分渗人。
田三彩吓到了,往楚辞那边躲了躲,一把一把扔掉头发。
“闺女!妈这是怎么了?我这是发的什么疯?”
楚辞眉头微蹙,盯着那头发看了一眼,吃饭时她就觉得这头发有些奇怪,似乎带着一点阴气,只是因为头发被染了色,烫了卷,阴气不明显,加上楚家到处都是阵法,一般的邪祟不可能进得来,楚辞也就没放在心上
。
奇怪,是怎么进来的?
楚辞转了一圈,眉头微蹙:“我在屋里放的法器哪去了?”
田三彩怔了下,道:“哦,你说那个八卦镜啊?前几天陆碧池跑来屋里玩,被他撞到地上,又不知怎的,从楼梯上滚下去了,我想着这种法器都要做过法才能摆上去,就把铜镜收起来了。”
难怪了,楚辞的阵法不说天下无敌,但拦住普通的邪祟还是能做到的,没道理在她家里还出这样的事情,田三彩见她不说话,紧张道:“楚辞,难不成是撞鬼了不成?”
楚辞盯着田三彩,田三彩新接的长发长到胸口,头发上的黑煞气让田三彩脸上也沾染了几分。
“妈,你刚才为什么拽自己的头发?”
田三彩哎呦一声,这才觉得头皮疼,她摸了下头顶,只见手心全是血,头顶也火辣辣地疼。
她努力回想,忽然满脸惊恐:
“我做了一个噩梦,梦到一个光头的女鬼掐着我的脖子叫我把头发还给她!”
楚辞蹙眉,刚才家里阴气重,只是阴煞气,并没有真的鬼进来,只是,这阴煞气是寻着田三彩的头发来的,可见这头发定然有鬼怪。
“妈,我先给你做个法,让你睡得安稳些,明天一早,你就去把头发给拆了。”
田三彩经过这事,哪里还敢接头发?当下点头:“好!明早妈妈就去拆了假发!”
楚爸爸直叹气:“我早说过,别瞎折腾,你以前那头发就蛮好看的。”
楚辞做了个简单的法式,又在父母的屋子里布了阵法,帮田三彩简单处理了伤口,才放心地离开。
-
次日一早,哥哥们起床听了昨晚的事,都很担心。
楚州皱眉道:“妈,我听说头发属于私密物,最好不要用别人的头发。”
“是啊。”楚泽宇眯着桃花眼,哼笑:“日本就有关于头发的恐怖片。”
“妈,你估计很少看社会新闻。”楚明飞低声说:“有些衣服、头发的来源都很可怕,你要是知道,保管你再也不想接头发了。”
田三彩被他们一说,吓得不行,吃完饭就拉着楚辞去拆头发。
田三彩去的这家阿金理发店就在山脚下,理发店门牌老旧,地方也小,完全不如连锁的理发店看起来奢华高端,这样的店随处可见,基本上都没什么生意,只勉强糊口,但让楚辞惊讶的是,阿金理发店里的客人还不少,很多人都在接头发。
楚辞走进去,入眼就见对面的墙上,摆满了发套,这些发套发型不一,有长发、有卷发、有直发、有卷发,全部套在光头女模特上,这女模特做的很逼真,大眼红唇,嘴角噙着冷笑,乍一看,说不出的阴森诡异,要是不知道的人,甚至会以为,这面墙上摆满了人头。
楚辞的右手边有几张椅子,上面坐着接头发的客人,左手边是洗发的地方,总的说来,就是个简单的小店。
见有客人,店主阿金走出来,他是个三十多岁的年轻人,嘴很甜。
“阿姐,我都没认出你,你看你接了长头发,洋气很多!至少年轻了十岁!”
田三彩笑笑,硬着头皮道:“阿金,我有事跟你说,咱进一步说话。”
她不想打扰人家做生意,阿金见她面色不寻常,和她进了里屋。
田三彩道:“阿金,你这头发是哪来的?”
阿金一愣,很快笑道:“阿姐,你这是什么意思?头发都是收购来的。”
“阿金,我也不瞒你了,我接了这头发之后,昨晚就撞鬼了,有个女鬼拽着我的头发要我把头发还给她,我不管你这头发是哪来的,但请你帮我拆除这头发。”
阿金面色一白,“阿姐,这种事可不能开玩笑!”
“我哪有心情跟你开玩笑?钱我就不要了,你只要帮我拆了就行。”
田三彩头皮很疼,难免语气强硬。
阿金似乎想到什么,脸色白了白,又很快平静下来。
“行,我这就让学徒帮你拆。”
拆除假发是个很漫长的过程,因头发和假发容易拆绕,拆起来十分麻烦,学徒拆得一头是汗,叫苦道:
“姐,你确定这头发是昨天刚接的?”
“是啊。”
“但你这头发已经全部和自己的头发长到一起了,有的甚至进了头皮!”
“什么?”
楚辞面色一凛,拨开田三彩的头发,这一看,她不觉眉头紧蹙,学徒说的没错,明明是刚接的头发,可真假发已经全部缠绕到一起,约有三分之一的真发钻入田三彩的头皮,就像是她长得一样。
太诡异了……
学徒也吓到了,尖叫着跑开了。
田三彩急了,连声问:“楚辞,妈妈的头发怎么了?”
钻入田三彩头皮的头发还在一直生长,正变得越来越长,而有些正要钻入头皮的,则无声无息地插进去,就好像找到宿主一般,迫不及待。
楚辞怕把她吓到,没做声,只沉默地思考着对策,头发已经钻了进去,只靠做法很难完全去除,只因这头发带着很强的怨念,如果不找到头发的主人,不把根除掉,就无法彻底解决。
楚辞眉头紧皱,家里到处都布了法阵,每个家人也带着她给的平安符,鬼根本无法靠近,但要命的是,田三彩主动去接头发,而头发属于阴物,却又不属于鬼煞,真是防不胜防!
“楚辞?”田三彩急道:“妈到底怎么了?你倒是说啊!我这头发,头发到底……”
她扒着头皮照镜子,这一看,吓得连连尖叫:“啊!啊!”
一些长发不停钻入她的头皮!
“楚辞!救救妈!”田三彩急忙拉住楚辞的胳膊。
楚辞神色骤冷,她拉着田三彩的手,安抚道:
“妈你放心,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伤害我的家人!”
这是她对家人的承诺,也是她对小楚辞的承诺,绝不!
周围的人大概听明白了,都吓得跳起来。
“这假发有问题?会自己生长?天!我不接了!赶紧帮我拆了!”
“我也要拆!”
“吓死了!快给我拆掉!我不做了!”所有人都急了,嚷着要拆头发。
楚辞环视理发店,这家理发店很少有人来剪头发,来的都是买发套、接头发的顾客,据客人说,这是因为阿金理发店的头发质量非常好,尤其是发套,完全像是真发,发质有光泽,乌黑发亮,戴在头上会让人变得很美,他家接的头发也很好,头发的货源也充足,什么时候来都有合适的头发,一来二去,这里也就出了名,大家或许会去连锁店剪发,但需要头发时,都会想到阿金。
当下,一个留着及肩发的女人走进来,她面色不好,捂着头皮叫道:
“阿金,你这边有没有好的洗发水?我也不知怎的,自打那天在你家剪完头发,头皮一直又痒又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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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105
她坐在椅子上, 不停挠着头发, 可她的头发并不长, 只到肩膀而已, 看起来也不油腻, 不该这样痒,女人不停挠着,越挠越狠, 嘴上还说:
“奇怪了!又痒又疼!就好像有什么东西把我头掏空了一样!”
楚辞站在座椅边上, 俯视着她, 从她的角度正好可以看到女孩的头皮,她左边的头皮雪白细嫩, 跟正常人没两样, 可她的右边, 耳朵上方的头皮却空了一块,连带着她的脑袋也被什么东西掏空了似的, 留下一个拳头大小的空洞。
楚辞眉头紧蹙,正要出手帮助,忽而, 田三彩拉着她哭道:“楚辞,妈妈头发好疼啊。”
楚辞不敢耽误, 带着田三彩出门打车, 可山脚下车根本不好拦,俩人找了很久,也没有出租车经过, 当下,一辆小三轮停下来,一个三十岁左右的,长相憨厚的年轻人,关心道:
“这位大姐是不是不舒服?要我送你们吗?”
楚辞大喜,“谢谢!”
她扶着田三彩坐进三轮车,好在这离楚辞的别墅并不远,很快,三轮车停在别墅门口,楚辞谢道:“大哥,谢谢你!”
“没啥好谢的,我进城卖菜,菜卖完了也没事做,不耽误事的。”
楚辞感激地点头,年轻人正要走,楚辞忽然叫住他:“大哥。”
年轻人疑惑地回头,楚辞盯着他看了片刻,笑了笑:
“大哥,你还没娶媳妇吧?”
年轻人脸红了,挠挠头说:
“我家里穷,母亲又重病,几十年了也不见好,我赚钱要给我妈治病,家里就两间茅草屋,进门一股子药味,哪个姑娘愿意嫁给我?”
楚辞笑了笑,温声道:“大哥,你人不错,只是家里穷了些,这不是大事,这里两张符,一张你烧成灰混在水里,喂给你母亲吃下,另一张你贴在家里,我保你今年赚到钱盖房子,娶个不错的老婆。”
年轻人愣了下,等再抬头,早已不见楚辞的身影。
他回到家,把这事告诉母亲,母亲愣了下道:
“我都是要死的人了,一直治不好,这小姑娘倒像是个奇人,不如就试试,反正没有害处。”
她将符咒烧了,对着水喝下去,没两天,身体就好了,再也不像从前那样,去医院查不出原因,但身体很虚弱,每日卧床不起,没有精神,她大喜,将符咒贴在家里,自那开始,年轻人的运气就好了起来,先是带母卖菜,细心照顾母亲的画面被人拍到网上,大家都很感动,让他成了有名的“卖菜哥”,他靠着这名头赚了不少钱,每天菜都能全部卖完,后来,菜市场门口米面店的老板看上了他,想把独生女嫁给他,还陪嫁一套房子。
母子俩回家一直烧香,说是遇到贵人了,以后一定多做善事,帮助更多人。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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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下,楚辞扶着田三彩进门,掏出符咒贴在她头上,楚辞又拿出法器做法,将田三彩困在一个八卦阵里,这八卦阵法力极强,田三彩身上的煞气受到压制,头发当即有了反应,向四周炸开,这些头发越来越长,像是要钻出八卦阵一般。
这当下,家里人听到消息都赶了回来,所有人都面带急色,楚爸急得红了眼。
“楚辞,你妈这是怎么了?”
楚辞叹了口气,田三彩命中并无大波折,按理说应该一帆风顺才对,但接头发这种事,纯属她自己找来的。
“爸,放心吧,我不会让妈有事的!”楚辞说完,掏出发簪,在八卦阵周围做了个法术,嘴里不停念着咒语,她嘴唇上下张动,念着的咒语又非常邪气,让楚家几个男人都面色一变。
忽而,一阵阴风吹来,让人后背一寒。
楚辞盯着窗口方向,不停念咒,忽然,一个白影飘了过来,那女鬼头顶没有一根头发,眼神阴冷,下眼皮有很重的乌青,配在煞白的脸上,看起来极其可怖。
楚辞冷哼一声:“你来了?”
女鬼面色一冷,飘了进来,她人没到,煞气已经到了扑来。
楚辞暗自观察女鬼,这女鬼显然刚变成鬼不久,煞气还不重,也没那么强的法器,但她有很强的怨念,这股怨念甚至比阴煞气还重,让她对自己的头发十分执着,并厌恶那些用了她头发的人。
“是你妈妈抢了我的头发!既然她想要,我就让她好好用!看看我的头发长在她的头上,这感觉怎么样?等她的头皮里全部长满我的头发,我再一把撕了她的头皮,装在我自己的头上,你说说,那是不是很美?”
楚辞冷笑:“想得美!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几斤几两,就凭你也想伤害我妈?”
说完,楚辞掏出师刀,师刀遇到煞气,圆环不停震动,声响清脆。
楚辞很久没用师刀了,难免觉得手痒痒,她冷勾着唇,噙着冷笑:
“师刀很久没吃生魂了,差点忘了那味道!今天,我就用你来喂我的刀!”
说完,猛地砍去,不给鬼喘息的时间。
女鬼法术很弱,被师刀的煞气震得站都站不稳,不觉往后退了几步,她飘出窗外想要跑,却听楚辞快速念了咒语,很快,楚家周围闪出一道金光,所有的法器都起了作用,女鬼被拦在楚家院子里,根本出不去!
楚辞冷笑一声:
“想走?带走你的怨念!我会替你超度,并把你的头发做好了还给你,但如果你不识相,别怪我不客气!”
女鬼急了,万没想到遇到这么难缠的,她自知不是楚辞的对手,当下求饶:
“别杀我,我只想要回我的头发!我要是肯放手,你真能做到?”
“当然!”
“那好!”女鬼盯着楚辞,忽然冷哼一声:“明天中午,火葬场见!”
说完,她陡然收起怨念,也是奇怪,原本所有的长发头不停往田三彩嘴里钻,在女鬼说完话后,所有的头发忽然静止不动,变得和普通头发没什么两样,田三彩吓得心跳都快停止了,楚家人也被吓得不轻,刚才楚辞一直对着空气说话,明显是跟鬼交谈,所以说,他们家刚才真的见鬼了?
楚辞给田三彩做了个法,去除她身上的煞气,也懒得拆头发,直接把她连接口处一起剪了,后剪的头发很丑,跟狗啃的似的,可田三彩却不见抱怨,反而喜道:
“太好了!终于摆脱那头发了!”
楚辞点头,回自己屋里休息,田三彩这事并不复杂,她只需要用法术困住怨念,再用招魂术招来女鬼,和女鬼达成协议,去掉怨念,做个法就解决了。
不知怎的,楚辞忽然想起今天在理发店遇到的女人。
她那空了的脑袋总出现在楚辞眼前,她的情况明显更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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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楚辞早早起来,准备去火葬场。
田三彩一夜没睡好,也起的很早,家里人都无心工作,都留在家里陪她。
“楚辞,你去哪?”
“妈,我出去有点事,中午别为我留饭。”
田三彩和楚明江对视一眼,俩人深知楚辞是为了解决左天的事,嘱咐道:“要小心!”
“知道了,妈。”楚辞笑着离开。
公交车沿着山路下坡,车子摇摇晃晃的,加上楚辞本就没睡好,不觉打了个盹,行至山脚处,忽然一个穿着格子外套的女生上了车,那强大的阴煞气让楚辞当场没了睡意,她盯着正在投币的女生看了一会,她头顶的洞更大了,可她自己却像是不知道一般,照样生活。
女人坐在楚辞边上,楚辞转头道:“你的头不痒了?”
女生盯着她,认了出来。“哦,你是昨天理发店的那个?谢谢关心,我已经不痒了,就是觉得耳朵上面有点阴阴的疼,更奇怪的是,今天早上照镜子,我忽然看到我耳边上面,有一个空洞,里面空空的,什么都没有!我吓了一跳,再一看又很正常,还有……”
楚辞认真聆听。
女生像是想到了什么,吓得直哆嗦:
“今天早上我照镜子,忽然觉得镜子里的自己像是变了个人一样,完全变成另外一张脸,鼻子、眼睛、嘴巴,像我又不像我,好像有别的人住在我身体里一样,等我再仔细一看,又很正常,你说,我是不是脑子出毛病了?”
楚辞盯着她的脸看了许久,才忽然开口:“你有没有想过,你或许活不过今天?”
女生被吓到了,“你说什么?我……活不过今天?那我……我该怎么办?”
楚辞冷声道:“跟我去一趟火葬场!”
之后,女生告诉楚辞她叫徐丹,在一家宠物店工作,她原本没感觉到不对劲,但从她在阿金理发店剪过头发,她就一直觉得头皮疼,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挖她的脑袋一样。
“我有个朋友正巧在那做入殓师,我联系一下他。”
徐丹联系了朋友,这个叫江川的年轻人出来接他们,三人打了招呼,江川笑笑:
“我手上不干净,就不跟你们握手了。”
楚辞扫了眼他指尖的阴煞气,问:
“你们这里有没有收一位没有头发的尸体?”
江川一愣,惊讶道:
“你怎么知道的?这尸体刚送来,也没家里来认领,我们还在说,很少有见到秃头送来的。”
江川偷偷带他们进了放尸体的房间,一排排尸体躺在那,摆放整齐,阴冷的房间内,徐丹缩着身体,只觉得有股阴气一直朝她脑袋里钻,她第一次见这么多尸体,吓道:
“楚姑娘,我们还是走吧!怪吓人的!”
“走?”楚辞扫了她一眼,笑了:“现在走,你以为自己还能活多久?”
徐丹急了:“你总说我活不久,到底为什么,你能不能告诉我原因?”
楚辞没做声,当下一个刚化好妆,整理好仪容的尸体被抬了进来,江川看了这女尸一眼,道:“赶紧抬进去吧!不知道为什么,我很怵这具尸体,总觉得……”
江川说不来原因,就是觉得害怕,其实这尸体也没什么特别之处,只是送来的时候,头被撞得稀巴烂,脸也血肉模糊,不成样子,更重要的是,她头顶有一块头皮完全不见了,血肉暴露,看起来很是可怕。
死者的父母见了女儿的惨状,要求为女儿做整容化妆,为尸体整容化妆是入殓师的工作,这项工作要求很高,既要不惧怕尸体,也需要有一定的化妆技术和缝合技巧,江川虽然年纪轻,但因为有过医院工作的经历,胆子又大,是这个火葬场,最会做尸体整容的人。
江川给死者做了整容,让死者的容貌看起来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