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
胡侧妃当然看出心腹丫鬟面上的难色,她美目一转,落在旁边打扇子的翠竹身上:“翠竹你去,就说小郡主要吃。”
小郡主才多大,能吃这?
这明摆着是借着小郡主恶心人去了!
翠竹当即难堪了脸色,却根本不敢反驳,默默放下手里的扇子出去了。
桃红睇着她背影,对胡侧妃道:“她也真是好脾气,娘娘这么折腾她,她竟然也都这么受着。”
“愿意受着就受着吧,本妃多得是手段折腾她。”胡侧妃哼笑着,轻摇着团扇。这会儿也不恼了,就等着看思懿院那边的笑话。
晋王妃若是给了,恶心的是自己,明摆着这就是胡侧妃胡搅蛮缠。可若是不给,那可就是不看重小郡主。
小郡主是晋王唯一的子嗣,不看重小郡主,就是不看重晋王!
这是胡侧妃偷换的概念,可出乎意料的是这手段十分好使,但凡她在和晋王妃相斗中落了下风,祭出这一张牌就是稳赢不输的局面。
胡侧妃才不会任由局势逆转,哪怕她失了机会,她也不会让晋王妃扳回一城,大不了就是维持原样,双方势均力敌。
思懿院那边是何反应且不知,一墙之隔的小跨院里,晋王难得白日悠闲的来了小楼。
小楼的二楼,槅窗大敞着,微风吹拂着紫色纱幔左飘右荡。
这种炎热的天气,屋里自然搁着冰,偌大一座缭绕着白烟的冰山堆放在屋中一角的鎏金冰釜里,随着微风的吹拂,沁得满室清亮。
书案后,晋王正手持一本卷宗看着。
不远处的圈椅上,瑶娘正坐在那儿,从花几上白色的细瓷碟子里,捻起一颗颗鲜红可口又大又圆的樱桃吃着。
那秾艳的色泽衬着莹白的细长手指,看起来出奇得好看。
晋王往这边斜了一眼,心想果然适合她。
瓷碟里放了一层薄冰,也因此樱桃上带着一层冰凉的水汽,酸酸甜甜又凉爽可口,瑶娘一气儿吃了二十多个,才停下。
她有些赧然,自己并不是个贪嘴的,可竟当着晋王面稀奇这种小吃食,也不知他会不会笑话她。
不过确实很好吃,她还没吃过呢。
她看了看盘中所剩不多的樱桃,再瞅瞅那边的晋王,更是觉得有些羞愧。东西是殿下拿来的,可他却一个没吃,被自己吃了这么多。
“殿下,可是要食?”
晋王第一反应是,他可不是女人家,怎么会吃这种小东西。可看看她细白的手指,娇媚的眉眼,忍不住就心中一动。
他扬了扬眉,深谙其意的瑶娘便端着瓷碟走了过去。
刚到跟前,就被他拉坐在膝上,而后这位大爷又扬了扬眉,瑶娘略微犹豫了下,就轻捻起一个送入他口中。
“味道不错。”晋王说。
瑶娘恰如其分地伸出手,一个小小的樱桃核滚落在她手心里。
就这么一个喂,一个食,顺便不忘看卷宗,倒也颇有乐趣。
只是晋王吃着吃着,动作就多了起来,或是轻咬一下她手指,或者不经意地舌尖掠过。书案下,另一手有意无意地在瑶娘腰眼上按揉着,明明是最正经不过表情,却干着最不正经的事。
“你瞧这书中所言,美人以口哺酒,最是香甜不过。”晋王伸手点了点。
瑶娘正被他撩得面红耳赤,听了这话,下意识就看向他手里卷宗。
这才发现这哪里是什么卷宗,明明就是一册话本子。
本子上配有精美的插图,俱描绘的是那极为香艳之事。画中那人儿就如同他们此时这般,一人坐在另一人的膝上,只是那美人衣衫半解,隐可见其中旖旎,正以口哺酒喂着那名男子。
作者有话要说:发现很多亲都纠结在为何晋王派的人只是问问瑶娘的来历就回来了,为什么没有继续往下查下去,怎么这么敷衍了事,再查查不就查到小宝了。
这大约是关系着一种心理因素吧。
对于别人来说,瑶娘是嫁过人的,还生了孩子。包括晋王,从初始认识瑶娘,她就是个奶娘,有个死鬼男人,还有个遗腹子。
这是一种固有的认知,也是先入为主的观念。
而文中也说过晋王和穆嬷嬷对话,晋王妃出于对晋王府的维护,不可能随便塞人进来(这里就牵扯到一些别的问题上了,例如晋王镇守边关,敌人派来的细作探子什么的,还例如对手派来的人。没发现晋王妃找来的奶娘都是身边下人的亲戚,都是知根知底抑或是来历可以放心的,晋王妃也不可能弄个把柄出来给人抓)
晋王妃哪怕再讨厌晋王,也不会让晋王出事。晋王是她的丈夫,又是皇子,亲王,镇守边关,晋王出事,若是查出和晋王妃有关,她就是个殉的下场,还会牵连徐国公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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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题再回到之前,所以福成吩咐下面人去查瑶娘,查的不过是她的来历可是清白,这个清白指的是来历有没有可疑。而瑶娘——她是土生土长的晋州人,有户籍在此,爹是个秀才,秀才可不是随便一个人能当上的,应试之前查的就是祖上三代,(面面在别的文中应该写过,祖辈三代,有无犯男犯妇,如果有的话,都是不能参加应试的)
而查一个人的来历,先去县衙查户籍是没错的,而恰恰姚成是县衙里的捕快。县太爷出于讨好的心思,特意把姚成叫来了,一是彰显自己慧眼如炬,二也是卖个人情给姚成。文中虽然没有写,但王护卫到后肯定先问过县太爷,县里是有瑶娘户籍的,而一个县里没有多少秀才,县太爷即使当时不知,让下面人问问也出来了。
另外,当初瑶娘之所以会进王府,是通过姚成再通过王婶子去的。既然想查一个人的来历,肯定从源头抓起,刘妈妈肯定首先提的就是姚成,所以王护卫从姚成口中得知后,再加上从县太爷那里得知的,才会确定瑶娘没有问题,回去复命。
备注一点:捕快在古代也不是随便能当的,都是世代相传,一般都是爷爷传老子,老子传儿子,来历也没有任何问题。他是属于公差,说话很有可信度。
再备注一点:晋王查的是瑶娘的来历是否可疑,而不是她嫁了谁,怎么嫁的,怎么生了个儿子。他也不会关注这个问题,因为他固有认知就是,瑶娘已经嫁过人。也许下一场晋王会去问,问问那个骨头都快烂没了的男人是谁→.→(最后这句是玩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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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作话耽误了,还是50,前排和随机各半。
☆、第40章
第四十章
晋王的眼神饶有兴味, 瑶娘笑容僵硬。
两人视线在半空中交汇。
半晌, 她气弱认输, 捻起一颗鲜红的樱桃半含在檀口中, 犹犹豫豫地递了过去。
晋王就势吃了下去,却也没放过她的小嘴儿,而是连同一起卷进口中。
数十息过后, 瑶娘低下头来,微微轻喘。
晋王眸色越发幽暗,薄唇微勾:“怎么?还舍不得吐了?”
她的脸当即就红了, 忙转头将口中的东西吐了出去,桃核滚落在书案上,骨碌轱辘将到桌沿上才停下。
他伸手抬起她巴掌大的小脸,就见她睫羽轻颤, 粉唇润泽, 两朵霞云轻拢其上, 说不尽娇美可人。
想起昨晚儿从这口中溢出的低低浅唱,晋王眸色愈发暗了, 覆了过去。大掌顺着纤柔的腰肢儿往上滑, 隔着衣衫的布料都能感觉出那犹如豆腐般细嫩的柔滑。
他近乎贪婪地拿带着薄茧的手指搓揉着。
“殿下,奴婢得下去了。”瑶娘喘着气,推开他道。她本是来奉茶,却被晋王用盘子樱桃给留了下来。
晋王径自不理她,大掌已经顺着衫子的边缘探了进去。
门外,福成双手抱胸, 靠在门框子边上。
听到里面的动静,不禁摇了摇头。
这开了荤和没开荤的男人就是不一样,以前殿下何曾如此这般过。如今就像似摸着洞里有鱼的猫,心心念念想的就是过来摸两条小鱼解馋。
为了摸鱼,都学会拿小零嘴哄人了,也不知那苏奶娘被殿下哄成什么样了。
不过对此,福成却是乐见其成的,殿下龙精虎猛,王府的小公子才有望。见那苏奶娘也是个好生养的,说不定开头就是个大胖小子,三年抱俩。
一阵又一阵轻风拂来,悬挂在窗扇上的纱帘被吹得晃晃荡荡。
书案后,瑶娘可怜兮兮地坐在晋王腿上,身上还是穿着石青色的夏衫,裙子下摆垂落,隐隐有白皙闪过,还有一抹金色,旋即又隐了回去。熬人得很,瑶娘实在忍不住了,抖着嗓子道:“殿下,奴婢真的得下去了……”
这话她已经说了好几遍,可晋王一直置之不理。
如是又过了两刻钟,晋王才停下。
瑶娘伏在他怀里歇了一会儿,下来的时候差点没摔了,还是晋王搀了她一把,她才站稳。她头都不敢抬,匆匆忙忙整理好衣裳就跑了。出门的时候看到一旁站着的福成,更是有一种羞窘不堪的感觉。
下楼的时候,她特意放缓了脚步,宛如龟爬。恨不得生出一面镜子,可以照照自己此时的样子,生怕哪儿出了错漏,让人觉出端倪。
福成等了一会儿,才走了进去。
书案后,晋王与平时并无其他不同,手里拿着卷宗正看着,。
忽然,他抬起头,点了点桌上瓷盘里剩下的那一小堆樱桃。
“这东西往她那儿送一些。”这个她,不言而喻。
福成面现难色,犹豫道:“这樱桃就一篓,您惯是不喜,老奴一共就留了两碟子。一碟子在这儿,一碟送去给了嬷嬷,其他的都给思懿院送去了。”
见晋王面现不愉之色,他又解释:“当初还是您吩咐送去的。”
自己说过的话,晋王当然记得。
他冷着思懿院的日子也差不多了,处在他这个位置,很多时候厚待与否根本不是喜与不喜,不过是该这么做,就这么做了。眼见留春馆那边气焰越来越嚣张,自然要压一压。
再说,晋王也觉得够了,他是厌恶徐燕茹不假,但没打算真做出什么宠妾灭妻之事。
只是他没想到小奶娘喜欢吃,她喜欢,就给她。对晋王来说,他不认为有什么事是他干不了的。
“去讨,你亲自去,就说本王拿来赏人。”这整个晋王府都是自己的,晋王并没有觉得此举有什么不合适。至于晋王妃,他并没有太放在眼里。于晋王来说,我给你,你就接着,我不给你,你理所应当就该受着。
福成一脸苦相,主子出了纰漏,就让奴才去擦屁股。可转念一想,奴才的用处不就是用来擦屁股,不然要奴才干什么。
*
思懿院,待翠竹走后,紫烟有些犹豫道:“娘娘,您拒了留春馆那边可是有些不好?”
“有什么不好。”晋王妃浑不在意道。
“毕竟小郡主……”
晋王妃冷笑一声,搁下手里的书:“她惯是喜欢拿个丫头片子当筏子,还真以为殿下不知道这事?她最近风头太过,殿下正想压一压她,不会听了她的唆使。”
这一篓樱桃就是一个信号,即使心中再多的不甘愿,晋王妃也得伸手接下。
这是晋王给她的脸,只要她还想高高在上坐在晋王妃的位置上,她就得接下,还得笑着高呼谢恩的接。
可心里有气总得发泄发泄,反正晋王那边暂时不会动她。
就是因为太明白,晋王妃才格外有一种屈辱感。而这种屈辱感时时刻刻侵蚀着她的内心,让她越来越不像曾经那个徐家的天之骄女。
“翠竹这趟回去大抵要受罪了。”紫烟略有些感叹地说。
翠竹大抵也心中有数,离开思懿院的时候,脸色苍白,眼中带怨。
紫烟跟在晋王妃身边多年,自然看得懂这种眼神,王妃的这步棋彻底地走坏了。
“路是她自己选的,当初本妃给了她选择,她既然敢自不量力妄图得到不属于自己身份的东西,就该有这种觉悟。”
可不是如此,脚下的泡都是自己走出来的。
紫烟不再说话。就在这时,门外有人来报,说是福总管来了。
福成入了内,先是向晋王妃行了一礼,就将来意说了。
本来天气就很热,晋王妃体弱夏天从不用冰,累得她身边服侍的人,都得受着这酷热。而此时,室中一片安静,空气近乎凝滞。
福成自然没漏下晋王妃难看的脸色,颇有些不解。不过他也不想去关注对方为何如此,笑吟吟地等着东西。
可在晋王妃眼里,无不是胡侧妃那贱女人的笑。
你不给又如何,我找人来要,你给也得给,不给也得给!
“紫烟,命人去拿给福总管,都给他。”
“娘娘……”紫烟欲言又止了一下,还是去了。
福成笑吟吟地客气道:“王妃,不用全部都给了。只要……”他想了一下,既然殿下吩咐下来,说不定是许给人苏奶娘了。如今殿下正稀罕着人家,成天哄着,给得太少,怎么拿得出手,另外殿下也没面子啊。为了给晋王壮面子,福成道:“一半就可。”
还一半!
晋王妃明明就是故意说给他听的话,他也真敢应。
福成笑盈盈地提着一篮子樱桃走了,对于晋王妃的失态,他不是没看见,他只是懒得去关心。他是晋王殿下身边的人,侍候的是晋王,晋王妃高兴与否与他何干。
再说了,福成内心深处一直对晋王妃有一种厌恶。
晋王身边也只有福成从头到尾知道发生了什么,那个孤独、冰冷、倔强,甚至尖锐的少年,好不容易眼中带了些不一样的色彩,迎来的却是抗拒、厌恶与嫌弃,甚至是背叛。
如今那个少年已经长成了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曾经很在意的如今早就不在意了,临到头对方倒是变了态度。
可惜啊,晚了。
这世间万事就是如此,错过了就是错过了,回不了头,也没人想回头。
而且福成也不认为晋王妃是想回头,不过是这些高高在上的贵女们,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所使出的另一种手段罢了。而成全了她们的同时,践踏的却是男人的尊严。
福成觉得苏奶娘就挺不错,人单纯又柔顺,还能让殿下开心高兴,不用费那么多心思去猜忌。
这样就挺好。
待福成走后,晋王妃第一次在和胡侧妃对仗中失去了冷静,将手旁的茶盏挥落在地。
“这贱人!”
傍晚,劳累的了一天瑶娘回了屋。
降暑的冰已经摆上了,因为三个奶娘上值时间不同,每日内务处那边都会按时按点命人将冰送过来。所以瑶娘每次回房,迎来的都是满室凉爽。
她揉了揉腰,正打算洗把脸去吃晚饭,扭头就见那冰釜上放着一篮子东西。
篮子上面盖着布,她走过去掀开,就见一个个鲜红可口的樱桃正冲着她笑。
不知怎么,她想起了晋王一脸正经下不正经的样子。
她在心里啐了口,可笑意还是忍不住上了眉梢。
*
因为这一篮子樱桃,最近晋王妃和胡侧妃斗得正热。
晋王妃以前从来讲究体面,她即是打压胡侧妃,也不会做得太明显。可这次她却一改早先的做派,变得手段有些下作了起来。
其实这下作不过是一般正妻惯用折腾小妾的手段,例如请安不让进,被晾在外头,例如将人留下来打扇,一打就是大半日。还例如王妃最近特别喜欢传唤胡侧妃,将人传了来也不说干什么,就把人晾那儿。
胡侧妃吃了几次苦,受了几次累,就想找晋王做主,可晋王根本不搭理她。她又气又恨,面上还是在晋王妃面前伏低做小,私底下软刀子却没少往回扔。
上面两个主子斗得如火如荼,各自手下的下人自然也是针锋相对,最近思懿院的丫鬟婆子频频和留春馆的丫鬟婆子们对上。双方都各有输赢,闹得府里一片乌烟瘴气。
瑶娘寻常也不在府里走动,这些都是她听小跨院里的人说的。现在小跨院的每天的话题可新鲜了,一天一个样,简直就像听大戏也似。
不过不同于上辈子是里头的主角,这辈子瑶娘是作为旁观者的状态。
站在旁观者的位置去看这场大戏,瑶娘平添了一种‘这又是何必’的感叹。于外人来讲,确实是‘这又何必’,可于站在戏中的人来说,却是寸步不可退的坚持。
就是因为明白,瑶娘才觉得感叹。
作者有话要说:老惯例啊,前排还随机各半。么么哒
☆、第41章
第四十一章
每到中午, 小厨房都是最热闹的时候。
因为身上都有差事, 所以用饭都是换着用。尤其自打上次出了晋王来小跨院, 院子里却没有下人的事情, 玉燕和玉翠更是约束下人甚紧。
瑶娘来小厨房拿自己的午饭。
奶娘们的饭菜都是单做,因为要给小郡主喂奶,伙食都是一等一的好。不说有山珍海味, 也是鸡鸭鱼肉样样皆有,每天不重样,三餐之外的点心果子更是少不了。
除了三荤一素外, 今儿还炖了汤,是猪蹄炖黄豆,另搁了些通草。这种汤最是下奶,隔三差五小厨房里就会炖上一锅, 给几个奶娘补补。
奶白色的汤上漂浮着些许油花, 其中是一块块炖得酥烂的猪蹄, 间或有淡黄色的豆子,随着火势在其中上下起伏。汤是早上天不亮就炖下的, 用小火慢慢煨着, 此时打开盖子,一阵香气扑出,让人忍不住口涎泛滥。
“真香,莫妈妈今儿做得什么好吃的,分我的点儿尝尝呗。”说话的是一个叫小满的小丫头,这丫头刚留头, 正是馋嘴的时候,见着什么好吃的就想尝两口。
那会儿刚进小跨院的时候,还是个细条身子,如今却是吃得珠圆玉润。用院子里那些婆子们的话,过年的时候都能拉出去宰了。这话自然不是埋汰,而是一种带着忍俊不住的无奈。
小满嘴甜,人也勤快,所以大家都是十分疼爱她的。
见小满又嘴馋了,莫婆子失笑地拍开了她伸过来的胖爪子:“边上去,这是给几个奶娘准备的,你可不能吃。”
小满咽了咽口涎,羡慕道:“苏奶娘她们的伙食真好,若是哪天我也能天天吃到她们的饭菜就好了。”
一旁的王婆子正在往一个大木盆里装烧好的菜,听到这话,笑着打趣:“想吃那还不容易,赶紧找个男人嫁了,到时候给人添个小崽子,你也做奶娘去,这可是一本万利的好差事。”
赵婆子嗔她:“你还真是个不着五六的,小满还小,你跟她说这个,没得教坏她。”她一面说,一面塞了把茴香豆给小满:“给你填填嘴。”
小满道了谢,笑得见牙不见眼跑开了。她们这些做粗使丫头的,一般用饭最后才轮得到她们。
莫婆子见瑶娘走了进来,笑着对她道:“苏奶娘今儿挺早。”
瑶娘点点头:“小郡主睡了,所以我先来,待会儿再换了玉燕姑娘来。”
奶娘们的饭菜是早就做好装盘的,正在一旁搁着,只剩下装汤。莫婆子有些犹豫地望着瑶娘,问:“今儿炖了猪蹄汤,苏奶娘可是来一碗?”
瑶娘惯是不喜荤,尤其最不喜欢这种荤汤。为了奶小郡主,平日里肉菜她都是尽量吃,肉汤却是从来不喝。不过瑶娘奶水好,喝不喝倒是关系不大,莫婆子也是清楚她的秉性,才会这么一问。
哪知今儿倒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瑶娘竟点了点头。
莫婆子诧异在心,不过这吃饭的事历来不好说,因为人的口味是时时刻刻变化的。昨儿不喜,说不定今儿就喜了,也没什么值得好奇的。
瑶娘提着的食盒,回了自己房里。
打开食盒,将饭菜一一端出来,菜色虽称不上是多么色香味俱全,但量却是十分多的,每样都有一小盘子。
瑶小口小口的吃着饭,木箸尽往肉食上去。
这若是让其他人看见,恐怕又要大吃一惊,之前就说了瑶娘喜素不喜荤。
看得出瑶娘吃得有些勉强,可她依旧往嘴里填着,不光一碗饭吃完了,菜也吃得七七八八。
这食量着实有些惊人,而瑶娘明明是撑肠拄腹的状态,最后还是忍着油腻将那一碗猪蹄汤给喝干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