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晋王为何会这么做?

没有人能回答她。

*

小郡主如今吃胖了许多,脸上的笑容也多了,而不是像以前那样病怏怏的,一点都不活泼。

穆嬷嬷说瑶娘居功甚伟,也因此瑶娘在小跨院里的地位越发高了,连钱奶娘和王奶娘都得在她面前低上一头。

倒是瑶娘一贯柔和,也干不出那仗势欺人之事,并没有借机挤兑钱王两个奶娘。不过和她们也没什么话说,之间相处淡淡的。

经此一事,钱王两个奶娘也知道瑶娘是个好性子,不像那有些人得志便猖狂。甭管心里怎么想,表面上倒是待瑶娘和颜悦色许多。

瑶娘在小跨院里的日子越发顺遂,倒是翠竹在留春馆里却是频频出事。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大多都是些芝麻绿豆大的小事儿,可但凡和主子扯上关系的,那就不是小事。

例如翠竹给胡侧妃梳发,不小心手劲儿太大,扯疼了胡侧妃。胡侧妃当然要罚她,也不会重罚,都是小惩大诫让她站在外面。

这外面指的可不是廊下,也不是阴凉地儿,而是太阳底下。也不会让你多站,不过一两个时辰。可如今正值初夏,虽然天还不太热,但日头也是非常毒的。一两个时辰站下来,足够将人晒得头昏脑涨,痛苦不堪,却又不会伤了性命。

还例如给胡侧妃端茶,水太烫了,抑或是水太凉了,都会遭来不满,一般胡侧妃都是劈头盖脸就砸了过来。

你能说她不对吗?毕竟人家是主子,你是奴婢,主子想找奴婢的碴,总能找到各种各样的理由。

翠竹狼狈不堪,不光让留春馆里的人看足了戏,小跨院里的人也一样。

没有人帮翠竹说话,大家都说她该。

为什么该,还用明说吗?

瑶娘终于明白为何自己上辈子被胡侧妃那么磋磨,却没有一个人愿意帮自己说话了。

因为从本身意义上来讲,若不是自找的,根本不会发生这一切,所以没人会同情翠竹,自然也没有人同情她。

唯一有所区别的就是,可能翠竹本身目的就不纯,而她是被王妃硬塞过来的。可她若说自己那时候什么也不知道也不懂,大抵是没人会信的。

所以该,谁叫你蠢呢?该你承受这一切!

甚至连瑶娘自己,上辈子吃过同样的苦,却一点也不同情翠竹,真是奇怪而又诡异的心情。

这几日晋王不在府里,据说是封地里有地方出了些事,晋王带着人前去处理。

期间,府里格外安静,连胡侧妃折腾翠竹都没有之前那么厉害了,上上下下都十分消停。

转眼间到了端午节,府里各处提前就开始除尘、撒药、并在门窗上插了艾蒲,会针线的丫鬟婆子们纷纷都做了五毒香囊佩戴。不会做香囊的,也会买几条五色丝线编了,戴在手腕上。

当然也少不了端午节要吃的粽子,府里早就开始准备了,毕竟这晋王府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加起来几千号人,做这么多人要吃的粽子,可不是一朝一夕能完成的。

这种粽子指的是大锅饭,小跨院里也单独做了。

因为地位特殊,府里都不敢慢待,所以小厨房里的材料十分齐全。光粽子就包了五六种,甜的咸的,红枣的,猪肉的,虾仁的,蛋黄的都有。

小跨院里其他人忙着包粽子,瑶娘则忙着绣香囊。

瑶娘针线活儿好,那五毒香囊上的五毒绣得活灵活现,上面配的五色丝绦编的花样也好看。她本是打算给穆嬷嬷绣一个,算是孝敬,给小郡主绣一个,算是本分。哪知大家看了东西,都说她绣得好,竟纷纷求上门来。

拒又拒不得,毕竟小跨院里的人对她都挺好挺客气的。于是光香囊,瑶娘就接了五六个,更不用说五彩手串、丝绦之类的了。

最后还是玉燕发了话,大家才消停。

其实做这些东西并不费事,抽空就做了,瑶娘花了五天时间将这些东西做好。另外她给自己也做了一个,其实应该是两个才对,等东西做好后瑶娘才发现,她已经不是晋王的妾了。

上辈子她也给晋王做过一个五毒香囊,晋王嘴里没说,却将它挂在了腰间。这对素来生性内敛冷漠的晋王来说,是极其不可思议的事,所以让瑶娘一直记在心里,心心念念都是给他再做一个。

可惜她上辈子没活到时候,死在了三月。

瑶娘看着多出来的那个香囊,想了又想,还是没将它收起来,而是两个香囊绑在一块儿,系在腰间。

这香囊不大,瑶娘给自己做得格外精细,整体呈蝴蝶状,所以即使是系两个也不会让人觉得突兀,反倒以为是一对儿的。

瑶娘想,既然多做了,也别浪费,等改天往家里捎东西,拖人将它带回去,浑当给小宝做个玩意儿。

到了端午节这日,晋王依旧没有回来。

晋王妃素来是个喜静的性子,见晋王没归,索性连宴都不摆了,交代各处各在各院子过节,并将过节的分例都发了下去。

每年端午节都是晋王府最热闹,也是最忙碌的时候。难得今年清闲,殿下没回府,王妃又发话了,大家自然要好好的庆一庆。

小跨院里,光酒席就摆了三桌。

反正菜是齐备的,不够再管大厨房要,又是自己做,大家互相搭手,便倒做得十分丰盛。小跨院里人不多,也都没什么紧要的差事,将院门一关,就自顾乐自己的。

连小郡主都参加了,只是她还不能吃东西,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幸好她这会儿还不识五谷香,不然指不定会闹腾着也要吃。

这一场席面一直吃到夜幕低垂才罢,因为喝了不少雄黄酒,大家又都是妇人,多少都有些喝醉了。

手把手的帮衬将残局收拾了收拾,就各自回屋歇息。

瑶娘却是没办法歇下的,她晚上还得值夜。不过因为她晚上要喂奶,倒是没有喝那雄黄酒。

一同值夜的还有玉翠,可惜玉翠不胜酒力,不过只喝几杯就烂醉如泥,玉燕比她强点,也没强到哪儿去,索性瑶娘便一个人值夜了。

本来小郡主现在不闹夜,晚上也没什么要忙的,一个人照看足以。穆嬷嬷有些不放心,指了个没喝酒的小丫头晚上歇在外头给瑶娘帮手。

只要瑶娘一叫她就能起,倒也不怕有什么突发状况。

夜深人静,只在角落里点了一盏晕黄的灯。

瑶娘坐在拔步床前,看着睡得正香的小郡主。自打小郡主会翻身,就从悠车里移到床上了。地方大,够她翻腾,也不怕会掉下来。

这种气氛下,瑶娘困意渐浓,勉强打起精神,却管制不了上下打架的眼皮子。她打了个哈欠,看了看床上的小郡主,见她没醒也没尿,就将她往里面挪了挪,自己在床边上和衣躺下了。

天气有些闷热,瑶娘本就没脱衣裳,睡着睡着就出汗了。

她是被热醒的,起来摸了摸小郡主尿布,感觉有些润,便重新给她换了一个尿布。等再度躺下时,瑶娘将外衫褪了去。

房里就她和小郡主两个,整个小跨院都没有男人,她自然不怕旁人看到了什么。

脱了外衫,只穿着中衣裤,瑶娘总算觉得舒服多了。

迷迷糊糊中,小郡主似乎醒了。

瑶娘伸手将她揽进怀里,眼睛没睁就撩开衣裳,又将肚兜的往边上拽了拽,将东西塞进小郡主嘴里。

含着想要的东西,小郡主顿时消停了,小嘴一下一下的吸着,眼睛再度闭上。

两人都睡得很香甜。

冥冥之中,瑶娘总觉得有人在看自己。

她睁开眼睛,见小郡主睡得很沉,而目光的来源是在背后,便下意识回头往外看。

正巧对上一个寒潭般无情的黑眸,这双眸子清冷而孤寂,明明很亮,却没有倒影,似乎没有将任何人放在眼中。

这是晋王的眼睛,瑶娘也只见过晋王的眼睛是这样的。

她蓦地反应过来,晋王?晋王回府了?

再往下看,果然看到一张淡漠的面孔,淡漠到没有任何情绪,宛如万年冰山。

瑶娘顿时坐了起来,因为胸前跳跃得幅度太大,自然也发现了自己的窘态。她给小郡主喂奶喂睡着了,竟是连衣裳都没有拉上,有一只白玉兔裸/露在外头。

瑶娘想尖叫,却又忍住了,慌手慌脚将白玉兔藏了起来,又匆匆拉好衣襟。

她只着了中衣裤,外衫和鞋袜都是脱下了。此时的她就像是一只碰见饿狼的小绵羊,怯生生的蜷缩着自己的身子,明明姿态是无限放低,却怎么都让人觉得一定十分美味。

瑶娘抱着胸,两条只着薄薄绸裤的腿儿紧紧交缠在一起。

衣裳是府里发下的,不光有外衫,还有内衫。穆嬷嬷见瑶娘侍候得好,之后又送了她两身衣裳,还是一如既往的暗色系,但料子却好了不止一倍。

薄薄的衬裤是湖绸做的,湖绸的质地本就轻薄,夏天里穿最是凉快。若是穿了几层也就罢,偏偏是一层,又是在灯光下,也因此显得有些透。

青绿色的阔腿裤,越发显得其下的**修长纤细,不大的玉足,其上指甲盖呈透明状,微微带着点儿粉红。尤其此时呈蜷缩状态,更是诱人。

晋王没想到这个在他印象中刻板僵化的奶娘,竟还有这样一副面孔!他眸光晦暗地看着在她的拥抱下越发显得挺拔的高耸,不知怎么就想起方才看到的那幕情形——

嫣红色上水润光泽,皓雪凝脂般的物事,旁边是一张天真无邪的奶娃脸。

晋王体内的火腾地一声就上来了,压也压不住,让他错觉以为今儿是月圆之夜。

瑶娘被看得羞窘欲死,想躲躲不掉,想藏藏不了,不过她反应还算快,很快就抓起放在床脚的衣裳,胡乱地披在身上。

“还请殿下赎罪,奴婢此时不方便行礼。”

晋王嗯了一声,嗓子前所未有的暗哑,“本王来看看小郡主。”

“小郡主很好……”

晋王点点头,顿了一下,便离开了。

瑶娘也没敢耽误,忙穿好衣裳和鞋袜,跟了出去。

就见晋王已不知所踪,福成的背影消失在二楼的拐角处,而小丫头香香正睡得香甜,大抵根本就没听到动静。

瑶娘不禁摇了摇头,小丫头就是小丫头,和玉燕她们是不能比的,光警觉性就差了许多。再转头想想自己,也没比对方好到哪儿去。

同时她轻吁了一口气,在堂中略站了站,便回里屋去了。

屋里很安静,晋王的到来并没有惊醒小郡主,她依旧睡得香甜。

瑶娘脸红似滴血,一想到方才情形就有一种掩面想死的冲动。

她竟不小心让他看到那样的画面,他会不会以为自己是故意勾引她?也是她太疏忽了,发生这样的漏子。

同时瑶娘也有些疑惑,怎么晋王今儿又宿在二楼,为何不回朝晖堂?

经过这么一出,瑶娘也睡不着了,坐在床沿上静静地发呆。突然,外面一阵脚步声响起,瑶娘刚站起来,就见福成走了进来。

“苏奶娘,打盆热水送到二楼。”

瑶娘踯躅,看了看熟睡中的小郡主,又看了看福成,“福内侍,小郡主……”

“咱家帮你看着就是。”福成摆摆手道。

既然对方都这么说了,瑶娘也只能听从。她当然疑惑为何福成不自己打,反而要让她去。可转念一想,以福成的身份大抵平日里也没干过烧水之类的粗活儿,倒也不再疑惑了。

瑶娘先去茶房烧了水,待水烧热后,便用铜盆装了水,端上二楼。

小楼的二楼,瑶娘从没上来过,楼梯在正堂的中堂画后面。

踏上二楼,迎面是一个不大的厅堂,只有一扇门可以通往里面。

此时那扇门是半掩着的。

瑶娘端着水盆推门而入,入目之间就是一片深棕色的地板。

地板擦得很干净,正中铺着一块儿深紫色织图案的毡垫,反正以瑶娘的眼界,也认不出上面那图案是什么,只是觉得很好看,很配房间的摆设。

正对面的墙上是一排槅窗,窗下摆着条案,窗上挂着紫色的薄纱帘幔。此时有两扇窗子大开,夜风从外面吹拂进来,搅动得薄纱上下曼舞。

靠右手边是一排博古架和落纱罩,就着朦胧的夜色,隐隐能看见里面有书架和书案,还有数把圈椅和花几。左手边也是一排博古架和落纱罩,里面亮着灯,灯光并不明亮,但能看见放了一张八仙桌,窗下摆着一张贵妃榻。

而瑶娘的目光没有放在这些上,而是望向再往里去那扇半阖的房门上,灯光就是从那里透出来的。

瑶娘深吸了一口气,端着水盆走过去。

她没有办法一只手端着水盆,另一手敲门,只能将铜盆搁在地上,轻敲三声。

“进。”是晋王惯常清冷的声音。

瑶娘推开房门走进去,这间房里摆设简单却又不失雅致。房中一角摆着个鎏金蟠龙三足香炉,似乎燃了香,空气中有一种独有的、特殊的味道。

这是属于晋王的味道,最是让瑶娘记忆犹新,因为上辈子很多时候她都是在这种味道的余韵中醒来。

莫名的,她有些心悸,而当她抬起头看见坐在帘幔后床沿上,衣襟半敞乌发披散在肩后狭长的凤眼乜着她的晋王时,更是觉得有一种窒息感。

心,怦怦地,跳得很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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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泌乳反应,生过娃儿的都懂得,面面就不污污的解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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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这种紧张的窒息感, 瑶娘并不陌生, 因为她上辈子每次见到晋王就有这种感觉。

她曾分析过为何如此, 只有一个结论——晋王生得太俊。

无疑,晋王是俊的,是瑶娘见过最俊的人。

俊到让她多看一眼都不敢。

瑶娘垂下头, 小声道:“殿下, 水来了。”

“服侍本王净足。”

瑶娘愣了一下, 也没敢反驳,端着水盆走过去。

耽误了这么一会儿, 水温正是刚好。晋王早就褪了鞋袜, 光着脚踩在脚踏上。瑶娘一手托着他的足底,一手扶着他的小腿儿, 将晋王的脚放入水盆中。

晋王的脚很好看, 洁白而筋骨有力, 指甲也是经常修理的, 唯独就是脚底板上有些薄茧。这些瑶娘都是干熟了的,正确说来是她上辈子为了讨好晋王,留他在自己屋里, 曾经特意学过。

例如怎么洗晋王才舒服, 按摩哪个穴位可以解乏,她都门清。

讨好他。似乎不知不觉她就这么做了。

瑶娘一手撩着水往晋王的腿脚上浇着,另一只手则是去轻触他的小腿。晋王的小腿肌肉虬结, **的, 按都按不动, 一看就是长时间骑马的结果。

瑶娘心里喟叹了一口,用手轻抚他的小腿肚,等肌肉稍微疲软一点,才开始用手指按了起来。

一点一点,从上到下,来回地按。

细细、密密地按。

瑶娘似乎并没有发现,她这是第一次给晋王净足,却是如此熟稔,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曾做过了无数次。

晋王就有这种感觉,但这并不妨碍他感觉十分舒服。

真的非常舒服,似乎腿脚上所有的不适都不翼而飞。这次晋王从外面回来,是骑了一整天的马,才赶回来的,他惯是不喜坐车,走哪儿都骑马。

舒服的同时,晋王垂眸看着瑶娘。

见她脸颊白皙,睫毛卷翘,因为衣裳包得很紧,从他这个角度什么也看不见。

晋王不禁有些蹙眉,此时的他再也没有之前那种想法,觉得这个奶娘就是故意在勾引自己。若是有那种想法,也不可能是这样的装束。

可能也许她是换了手段,特意如此才能显得不同寻常?不得不否认,在见过那极美的一幕后,晋王脑海里总是会忍不住浮现那副画面。

这才是晋王特意将瑶娘叫上来的根本原因,因为他竟然没吐。

可能是场面太让人震惊,也可能是太过匆忙,直到上了二楼晋王才发现这端倪。为了试验是不是真是如此,他让福成下去给他打水梳洗,又特意提了那奶娘。

福成生得七窍玲珑心肝,定能懂得他的意思。

果然是她来了。

*

楼下,福成来回不停地踱着步,都没能克制住激动的心情。

殿下竟然主动找女人?

只要一想到这些,福成就有一种老泪横流的感觉。

会成?不会成?

这两个念头来回不停地在他脑子翻滚着,像似开了水的锅。

福成两个耳朵竖得极高,生怕错过了一丝一毫的动静,更怕一会儿那奶娘会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跑下来,殿下在上面大怒不止。

哪知左等右等都没有动静,就在福成焦虑之际,突然听到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他当即撩起衣袍下摆飞奔了出去,将他当初当小太监那会儿的劲头儿都拿了出来。

楼上,瑶娘越来越觉得局促,她虽是低着头,但她能感觉到头顶上的眼神。

这种目光她并不陌生,甚至可以说是熟悉的。

让她想想,每次晋王用这种目光看她,总会……

瑶娘整个人都呆住了,同时一股酥麻感不受控制自尾椎骨串了上来,顿时有一种置身火炉的感觉。胸前胀鼓鼓的,像似要爆了开,随着一阵微微的刺痛,瑶娘甚至能听到滋滋声。

她反射性地弹站起来,并捂着胸口,可惜腿软无力,跌倒在了一旁。

晋王被她这举动弄得有些懵了,下意识想伸手去拉她,可她却仓皇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同时还挡开了他的手。

灯光下的她,脸红红的,双臂紧紧抱着自己的胸,眉眼低垂,睫毛却是止不住地颤抖:“奴婢、奴婢好像听见小郡主哭了,奴婢得下去了……”

说着,她根本不给晋王反应的机会,转身就跑了。

留下晋王双脚搁在水盆里,手僵在空中,半晌都没反应过来。

福成刚出来,就看见瑶娘从楼上下来了。

没有眼泪,也没有鼻涕,更没有衣衫不整,就是眼睛水汪汪的,脸红红的,像似刚洗了脸,又像是刚承了宠。

福成忍不住清了清嗓子,见瑶娘被吓得一个激灵,心道果然是个胆小的。

“苏奶娘,可是服侍好了?”

瑶娘怔了一下,怎么这话听起来这么怪?

瑶娘对福成并不陌生,福成虽挂着王府大总管的名头,实则却是贴身侍候晋王,上辈子晋王每次来小院,她都能见着他。可在她印象中,从来看似笑眯眯,实则态度不咸不淡的福成,蓦地变成这样一副面孔,说实话瑶娘有些接受不了。

总觉得他看似正经的表情中透露着一种诡异。

“殿下已经歇下了。”瑶娘相对选了个不那么奇怪的说法。

听见这话,福成眼睛当即一亮,连连点头,脸上带笑:,“苏奶娘辛苦了,快去歇着吧。”